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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梨花如雪董鄂妃-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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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怜爱,我的心沉入谷底,都是睡在他身边的女人,原来竟真的有如此大的差别。”

这些话,我听着害羞,进宫后,床榻上,他确实不曾对我粗鲁,我承认。

“姐姐,南苑山坡,皇上把你抱在怀里,一边亲密地窃窃私语,一边欢快地迈向马匹,我两眼瞪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无数次在心底问自己,我到底比姐姐差在哪儿?我为何得不到这些?你们俩的亲昵戳疼了我的眼,也刺伤了我的心。”

这番话,我听着无奈,当时被他抱在怀里,我的心是甜的,现在听婉晴说来,我的神情很尴尬。

“姐姐,荡秋千那天我是故意的,明知你害怕,可越是见你惊慌失措我就畅快,我确实是坏心眼。岂止如此我还恬不知耻,在太后跟前,我也肆无忌惮向皇上大抛媚眼,荡秋千比赛时,我知道皇上正看着我,所以我越发卖力,我笑得越发灿烂,我就是要勾引皇上。”

这种话,我听着害怕,后宫女人争风吃醋、争宠斗狠虽不奇怪,可若是我珍视的妹妹生出这样的心,我觉得心寒,可却又没有责备的道理。

“姐姐,皇上寿辰,我的坏心眼再次得逞,姐姐对我的好让我吃定了姐姐,所以翠艾过来传令让我去乾清宫伺候皇上,既让我意外又在我意料之中,我如愿以偿与皇上共进晚膳,我如愿以偿与皇上共度春宵。”

“别说了,婉晴,我不想听,你若心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就饶过我吧!”我起身往外走,留她一个人呆着或许会好些。

“姐姐,别走,我错了。姐姐,我再不干这种混蛋事儿。今天过来承乾宫,我不是来向你夸耀我的鱼水之欢,我只想问你一句,姐姐,你喜欢皇上吗?你心里有他吗?”

这一问定住了我,背对婉晴,双目视线延伸出去,似乎还可以走得更远,可以远到乾清宫。

“姐姐,一个趴在我身上赌气的男人我能体会到什么欢快,那一刻,我宁愿他眼里看到的是你,身下的女人却是我,至少我可以得到他真心给予的快乐。”

今日的婉晴是可怕的,赤裸裸的可怕,可怕到也想把我剥个精光,把我看个清清楚楚。

“姐姐,皇上给我的惊喜还没结束呢?最后,他居然郑重其事地对我说,‘婉晴,朕不许你欺负你姐姐,朕喜欢看你笑,可不喜欢你玩弄心机的笑。朕本可罚你,可想着既是你姐姐传令你过来伺候,朕不好弗了她的用心。日后再不要为难你姐姐,珍惜她对你的好,别再让朕失望。’”

我收回目光,转身看向婉晴,泪眼迷蒙的她冲过来扑到我怀里,抽泣声中伤心不断,“姐姐,我错了,皇上心里明镜似的,他什么都明白。姐姐,你也是吗?你是不是早就看穿了我?你是不是也想着皇上?你还让我去,你是个傻瓜!”

☆、第五章  梨花如雪(上)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承乾宫的梨花准时合着春天的节拍欣然盛开。洁白如琼玉,飞雪落晚风,纯纯的淡雅依旧,幽幽的清香依旧,然而静谧的院落飞来了翩翩舞动的精灵,淡雅的气息渗进了诗情画意的浪漫。

自从身边有了两位格格,我的心境悄无声息发生了变化。教她们念书、写字成为我日常事务之一,内敛、深沉的老夫子形象显然与我不符,和颜悦色、谆谆教导倒是一丝不苟努力中。此外,玩游戏、唱歌也是我们茶余饭后的好消遣,梨花树下的低吟浅唱、游乐嬉戏,全情投入时,我不像是她们的额娘,倒仿佛是与她们一般的孩子。

过去单调、安静的承乾宫渐渐被欢声笑语所填满,每次从外回来一踏进承乾门,轻松的微风迎面扑来一扫阴霾,内心转眼就会敞亮许多。

夕阳西沉的春日傍晚,叫上绿荞和翠艾,我们五个人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好几次我都轻易就被抓住,只好蒙上眼睛再接再厉,还好我逮到了绿荞,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让我,自己的笨手笨脚总让我无法自信。不想再被轻易抓住,也为轻手轻脚来去自如躲避,我居然当机立断脱掉“花盆底”,就穿着脚套来回逃窜。

这招果然见效,几个来回之后,我依然辗转游击未被拿住。这次轮到欣瑶蒙眼,这小丫头就是厉害,我索性躲到承乾门入口的影壁,不时探头张望,我的行为无疑向大家宣布,我是最赖皮的额娘。

我的雕虫小技未能持续太久,随着太监通报的声音响起,承乾门一开,领头而入的皇上把我的滑稽样尽收眼底。他那春意浓浓的笑容在看到我的脚后愣住,宫女和太监们都低头忍笑不敢出声,他立刻一本正经,“进屋去!”

绿荞赶紧带孩子们回屋,我手上拎着鞋子,小跑跟进殿厅。皇上落座斜睨着我,我忙不迭换上干净的鞋套,穿好鞋子,等候他发话。

“墨兰,自从两位格格交与你之后,朕发觉你变了许多。院落里的梨花头两年和你一样平静、素淡。今年大不同,欢声笑语洒洒落落,老远就听到承乾宫里笑喊声一串接着一串。”

听他口气不像是训斥我,抬头见他笑意明朗,不自禁就冲他坦然而笑,“妾妃失礼,下次注意。”

“确实失礼,不过也无妨,看你春风满面,责备你倒是折煞了这大好风景。”

那日婉晴对我的表白让我心生牵挂,又旁出不安,时不时就会自己琢磨,很长时间他不见我,是不是还生我的气?我不该擅自安排婉晴去陪他?今日他过来,莫非气消了?

看他喜笑颜开,倒也寻不到半分生气的影子,不过显而易见,他这份好心情在踏入承乾宫前就已经在他身上洋洋得意,那激动难耐的神情好似有什么好消息要与我分享。

才寻思着,他就迫不及待起身过来拉着我走向书屋。

一口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后,他急切地看着我,“墨兰,选一个你喜欢的字?”

“愕、痴、憨、空、瞋、渺······”莫名其妙不知他想要做什么,也不与我说个仔细,就知道催促我选。

目光在一字一字间穿梭,最后返回定格在这个字上,心中不由感触,人活在这世上,一旦执着,一旦认真,一旦沉迷,好与不好,如何说得清楚。

伸出手指,落到“痴”字上,“虽不知皇上是何用意,在妾妃看来,这个字最让人纠结,就选它吧!”

惊诧,狂喜,他立刻又飞快重新铺开一张纸,落下“行痴”二字,“墨兰,朕选的就是‘痴’字,这是朕的法名,怎么样?”

惊愕,难以置信他脱口而出的话语。

皇上自憨璞和尚处得知很多名僧的情形后,就一直向往。派遣使者赴江南湖州报恩寺召名僧玉林通琇来京,可玉林通琇自持清高,辞谢不应召,皇上觉不快耿耿于怀,可还是要求使者继续宣召。

为博皇上欢心,吴良辅请旨亲下江南,如此煞费苦心,如此志在必得,终得偿所愿。二月份,玉林通琇来京面见皇上,自此,皇上一有空就过去与他交谈,对佛法的虔诚愈发深入。

皇上封玉林通琇为“大觉禅师”,并以禅门师长礼待玉林通琇,自称弟子,请其起法名。玉林通琇不敢,再三推辞,皇上坚持,并要用丑些的字眼。玉林通琇书十余字进览,皇上自选“痴”字,上用龙池派中的“行”字,定法名“行痴”。从此,凡请玉林通琇大师说戒或致信札,皇上均称弟子“行痴”。

难怪他会选“痴”字,他此时对佛法的痴迷可不就是一“痴儿”吗?他这是要做和尚去吗?

方才与孩子们嬉戏的喜悦一扫而空,心里顿时涌出说不清的失落,竟还有些置气地不想理会他,居然自顾自就往外走去。

殿前月台,举目梨花,一日的繁华就要落幕,宁静的黑夜转眼及至。

他快速跟上我,语气有些懊恼,“你真是愈发放肆,不好好回答朕,怎么自己就跑出来了?”

忧虑随同黑夜一起掩盖了我,“皇上乃一国之君,信奉佛法不足为奇,可怎能连法名也有了,沉迷太深岂不是耽误国家政事?”

“这个法名不好吗?朕甚是喜爱。你不也选了这个字吗?朕简直不敢相信,我们竟然都选了同一个字,心有灵犀一点通,说的可不就是这个。”

这位“行痴”大师居然漠视我的担忧,反倒为我们不约而同的选择自我陶醉。

叹气,“皇上不要再逗弄于妾妃,”忧虑加重,“皇上,大清江山落在您肩上,百姓安宁仰仗着您,难不成统统置之不顾,竟随了大师皈依佛门吗?”

同时,心头还涌出阵阵伤愁,不争气地小声嘀咕,“那我该怎么办?”

“说什么?最后那句是什么?”他语带不快追问,我扭头一旁,气恼自己说了多余的话,却又庆幸他没有听到。

喟然而叹,“朕日理万机,倦乏不已,难得玉林通琇大师语不谈古今政事,仅为谈禅谈玄,每回相谈,朕身心放松,深感慰藉。墨兰,你既然选了‘痴’字,难道体会不出朕的心境吗?朕只是暂时忘却政事,得片刻休憩,连这也不行吗?”

“那又何来法名,岂不是要出家做和尚不成?”

失笑,“谁说朕要出家做和尚,朕栖心佛法之心虔诚,且完全折服于玉林通琇大师的智慧,称他为师,做其弟子,那是对大师的尊敬。”

立刻回头,喜悦飞出,“真的,皇上此言当真?”

“就许你在承乾宫与孩子们嬉笑玩乐,朕就偏要伏在案桌,对着成堆的奏折愁眉深锁吗?”

心情瞬间彻底逆转,盈盈笑容浮现,走两步向前,轻轻一跃,伸手够向朝月台垂过来的一枝梨花,飞速抚过玉容之后,心满意足站稳,指尖收于鼻下轻嗅,掠来一抹馨香,快乐更加欢跃。

“皇上,往年墨兰静静凝视这花,它也是默默回眸于我,今年却觉这花一笑百媚,惹得我也忍不住相视而笑。”

他从身后圈住我,“墨兰,从你内心溢出的笑容有多珍贵,你可知道?在这深宫百般无奈,朕感同身受,重重枷锁困住手脚不说,就连这心也被紧紧裹缚。”

我靠着他,拳拳情愫从我心头蔓延出来,柔声而念,“巧解逢人笑,还能乱蝶飞。清风时入户,几片落新衣。”

“巧笑解迎人,晴雪香堪惜。随风蝶影翻,误点朝衣赤。”他在我耳旁轻轻回应,这一来一往的诗句中,花语动人,花香沁人,花心醉人。

☆、第六章  梨花如雪(下)

隔日晚膳后,我正听玥柔与欣瑶给我背诵孟郊的《游子吟》,菱香过来禀报,皇上差小碌子给我送来一样东西,我急忙来到殿前接过,原来是一卷轴。皇上近日沉醉佛法,不会是又给我抄了一段佛经吧?

佛经意义深远,太难参悟,于我来说,《心经》足矣!

缓缓展开手中卷轴,难以置信,令人惊叹,竟是皇上亲笔所画。

一枝清雅梨花,雪白满缀枝桠,晴雪莹莹珠光。一位美人仰面朝花,深深凝望,侧脸轮廓,柔媚秀丽,形态风貌,霞姿月韵。特别是那娇俏珊瑚唇角漾出的婉婉笑意,竟惹得与之相视的花朵笑逐颜开,落入她晶亮眼眸中竟添蝶影纷飞。

“主子,皇上画的可不就是主子您吗?皇上画得可真美,主子与这画中女子都是天宫瑶池的仙女。”站于我身侧的菱香忘情地连连赞叹。

多美的画呀,美得生生把我的双目定在了画中,怎么拔也拔不出来。忽然,不知从哪儿落下一滴晶莹之泪打在画中美人的玉面之上,瞬时晕出渍痕。

气恼,抬头寻找罪魁祸首,却听见菱香惊呼:“主子,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指尖抚向润泽双目,惊觉,竟是我在流泪。图中的美人不是在笑吗?连花儿都在笑,我却哭什么呢?为什么?突然间很想见他。为什么?很想扑到他的怀里。为什么?他寥落的心却在画里为我勾出满满清甜笑意。

随即,命菱香飞快研墨,提笔就想往美人图上题词,不忍,停住,虽才思泉涌,却又怕自己文辞寒酸,毁了这画。

另摊开一纸,我落笔疾书:“举目梨花如雪。春月。谁在树下停。笑语问君情几深。羞花催人迎。”

上阕写完,欢喜难却,下阕该是如何,要不?

卷起画,卷好词,一并抱在怀里,往外去,菱香拦住我,“主子要去何处?天色已经黯淡,需要什么吩咐奴婢。”

泪水再次盈满眼眶,嘴角却堆满嫣然,“菱香,我想去找他,我想见他,我要他帮我填下阕。”

“主子想见谁?”菱香疑惑。

我抱住菱香,喜极而泣的情怀怎么也收不住,“我想见皇上,这些日子,我就像是着魔了一般茫然失措,原来是这样,我懂了,我喜欢他,我心里有他,多害怕自己会生出这种念头,怎么办?菱香,对他有了真情,这可怎么好?我再也不想推开,我要把他给我的统统揽入我的怀里,我也要把自己不知何时注满心田的爱意都给他。”

菱香一边帮我擦拭泪水,一边无奈回应:“主子,奴婢高兴也不是,难过也不是,进宫以来的这些年,奴婢看懂了一件事,这后宫里最容不得真情实意,你会受更多苦的,他终究是皇上。”

“皇上未曾下令召见,也不知能不能见上?”迟疑片刻,她却又苦笑着鼓励我,“主子,去吧,想见就去吧,要奴婢相陪吗?”

我摇摇头,菱香陪我走出承乾门,微笑目送着我。起初我还只是一步一步往前走,慢慢地我便加快步伐,几近小跑往乾清宫奔去。

三步并作两步飞快来到乾清宫门前,小碌子正好从里走出,顾不得气喘吁吁,我迫不及待对小碌子说:“碌公公,烦你进去禀告,本宫想见皇上。”

小碌子神色诧异,“皇贵妃,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要紧事吗?看把您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存心让人着急,“快去禀告,我想见皇上。”

“皇上不在,批阅完奏折去了万善殿。”

心在快速掉落,迅捷托住,残留些许希望,再问:“何时回来?”

“皇上今晚宿在西苑,不回乾清宫。”

撒手,任凭心直接跌落,转身,直走,可出乾清门,插上翅膀,可飞离后宫,可叹,这对羽翼早已被折断,左转,惶惶惑惑,一步一步,去往何处,蜷缩回承乾宫。

小碌子追到我身旁,“皇贵妃,出什么事儿?若是着急,奴才为您跑一趟万善殿,禀告皇上,皇上说不准会见主子。”

摇头,“不用,没什么要紧事,我回去了。不用伺候皇上,碌公公你也得空好好歇会儿吧!”

“只要皇上喜欢,奴才倒是巴不得时时刻刻伺候在身旁,只可惜吴公公请来玉林通琇大师后,皇上身边再离不开吴公公,奴才也就干些打扫、跑腿的活儿,唉!”

一路而来冒出的甜丝丝此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苦涩涩倒灌出来,似在嘲弄自己,也在笑话小碌子,“碌公公,虽是杂活儿,可也是皇上跟前的活儿,勤心做好,皇上会看在眼里,你去吧,我回了。”

这算什么,他是皇上跟前的太监,他想和吴良辅竞争,得一席之地;我是大家口中深得皇上偏爱的宠妃,争与不争,又如何?

颓丧回到承乾宫,才踏上殿前石阶,我却是再无力气,一下子坐到冰凉的石梯上,菱香迎过来,把画交给她,“放好,我坐一会儿,不要问我话,不要靠近我,我想静一静。”

嗤笑自己,婉晴说得对,我就是一个傻瓜。菱香说得对,他是皇上,我放开自己爱他,我就是自讨苦吃。这后宫里的女人满眼都是,他想见谁就是谁,他想宠幸谁他就可以。他若是想起我,想见我,他就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而我呢?想见他,要等他宣召,思念难耐,却束手无策,他不是我想见就能见的男人。从前我不在意,更不会因为这种事负气,可我现在心里很难受。笨蛋,为什么要把心捡回来,就让这颗心留在宫外,多好!现在该怎么办?这颗恋上他的心,该往哪里放?这里容不下这颗心,我又该把这颗心送往哪里去?

关上房门,欲掩窗户,扶住窗棱,院中梨树,花枝摇动,注目它们,落寞伤情。有泪,轻轻落,再难心喜;拭泪,慢慢回,再难笑语。

用不上他为我填写下阕,他去他的清静处,我叹我的梨花伤,彼此毫不相干。摊开纸张,一声将息,“门掩烛光摇曳。长夜。一例形影单。泪眼看花花不言。暗香独自怜。”

☆、第七章  菩提惊雷

卢慎言,四川川北道参政,顺治十四年,提升为江南按察使司按察使。

顺治十五年末,江宁巡按卫贞元参奏,江南按察使卢慎言婪赃数万。其父传与弟二,济恶实迹,并私馈贞元银八千两情节,列款以闻。上命革慎言职,并卢传、卢二等,及带赃物,严拏来京审拟具奏。

皇上亲政八年来,战事逐渐减少,国家趋于稳定,百姓安于生活,然毕竟入关不过十六年,压在皇上双肩的重担从未轻松过,且更加繁重。

当大臣奏言,今日之求治平者,莫不以惩贪为第一务。这句话说到了皇上的心坎上,治国的关键在于吏治,吏治腐败则国亡,苦读史书、总结史训的他早已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

卢慎言一案还在审理中,前江南巡按刘宗韩也因为举荐卢慎言遭到都察院考核,确定其违例特荐,存有受贿徇私情节,皇上立刻下旨提解来京,严加详审。

紧接着召见天下朝觐藩臬(明、清两代的布政使和按察使的并称)各官时,皇上特意询问江南右布政使王无咎,之前与卢慎言互举卓异(清制,吏部定期考核官吏,文官三年,武官五年,政绩突出,才能优异者称为卓异),岂无情弊。不料王无咎巧言支抵、不知服罪。

皇上步步逼问,如此大贪异酷之人,反开其卓异,显系受贿徇私。王无咎仍巧言支抵。当即皇上就恼了,恶其面欺遮饰,遂命革职,下令阁臣同该部院严加刑讯。反覆诘问后,王无咎理屈词穷,承认与卢慎言狥私之罪。

江南江西总督郎廷佐、凤阳巡抚亢得时、操江巡抚蒋国柱、江宁巡抚张中元皆因包庇、未曾检举卢慎言,下刑部审究。

岂止如此,就连宗人府府丞董国祥也受卢慎言嘱托,分送金银。但因巡城御史访查,始行发觉,董国祥也锒铛下狱。

一个卢慎言,江南的诸多官员被牵涉进去,一个个等待皇上作出最后裁决,可是未被揪出的官员大有人在,想要一网打尽,遏止贪污之邪风,谈何容易,即便他是皇上,手握生杀大权,可也仍然焦头烂额,苦无良策。

官员贪污受贿自古由来已久,吏治也决定着一个国家的兴衰,皇上想要成就自己的开平盛世,他就期望自己的官员们奉公守法、恪尽职守,可惜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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