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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何,你去喂马。”苏眼镜问:“志豪你拉的曲目是《烛影摇红》吧?一听到这首曲儿,让我想起邹大伦了。”香茗看着夜空,说:“我和志豪,这一阵老是做梦梦见大伦。有时我听到他拉琴,心里就酸酸的……”
刘师长(原刘队长)和魏政委循着琴声走了过来,老魏说:“休息了,还拉?”刘师长吧唧嘴:“嗯,志豪这小子,琴拉得还真有味。我开始听不出个啥,现在越来越有那么点滋味了。”魏政委正拿着小本本瞅,说:“啥滋味?你给我说说,他拉的是个啥意思?没点豪迈的气势,鼓舞士气的调调!我们是经过战火硝烟的队伍!你看整个部队群情激昂,请战书雪片一样,我们要鼓劲的!”刘师长说,“他也拉过鼓劲的!不过,奇怪了,一到晚上,人哪,还就想要听听这种调调咧。听听曲儿嘛,可你也不能整天是冲锋,冲,冲,杀,杀,杀!”
魏政委不满地说:“你老刘怎么也变了?你说他志豪同志,以前挨了批评也拉,打了胜仗又拉,总是拉呀拉,是高兴,还是委屈,是幸福,还是痛苦,是伤心,还是怨气?都是一个调调嘛!”刘师长白他一眼:“你听不懂,当然就是一个调调。”魏政委说:“软不拉蹋的调调,听了想要哭。”刘师长看着他说:“想哭?你都想要哭了,哎,你不是听懂了吗?”魏政委道:“懂啥,还是不懂为了个啥?这个文化人,心思摸不透,怪得很。”
为了志豪的不可救药,老魏跟他苦口婆心谈话不知多少回。
深秋一天,行军部队被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挡住了去路,只得涉水过河。夏天庚率先牵马走下了河。小何跟着牵马走在他后面,志豪直接游泳过去。走到河心,一个浪头打来,马一歪,打个趔趄,马身上的马褡子滑落下去。警卫员小何喊叫:“团长!不好了,马褡子冲跑了!”志豪站在对面岸上喊道:“抓住马褡子!抓!”小何急道:“我不会游泳!”眼见马褡子被河水越冲越远了。志豪急迫大喊一声:“谁会游水,有水性好的吗?”队伍中出来一个大个儿道:“我会!”身边一个说:“团长!这个人是俘虏兵!别让他跑了。”夏天庚也提醒:“不要冒险!”志豪喊道:“敢不敢下水?”话音刚落,俘虏兵脱衣,一个猛子跃入水里。人,忽悠便淹没在浪花中。岸上的人紧张地观望着,夏天庚嘟囔道:“一个破马褡子,冲走就算了,你真死心眼儿,是不是有重要文件呀?”只见俘虏兵在浪花里闪现,他游到了马褡子旁,很快抓住了。河水太急,再次脱开,他再次奋力去抓住。俘虏兵好像一个水鬼扛着拖着死沉死沉的马褡子上岸了。志豪赞叹道:“不错呀,是个勇士!”问他:“哪里人?”“湖北宜昌。”志豪接着问:“叫什么?”一位班长道:“老张!张大傻子。”这俘虏兵白了班长一眼,自己开口道:“我叫张福杰!”班长呵斥他:“没问你!他是个刚刚解放的,没几天。岁数不小是个国民党的大头兵,就是爱瞎叨叨。”志豪打量道:“叨叨啥?”班长说:“胡说八道呗,说国民党有美国人帮忙,地盘大,有飞机,大炮,解放军只有几条破枪,打败他们不容易,得有高人指点!”志豪道:“说得倒也对,咱是小米加步枪,我们有毛主席这个高人指点嘛!”夏天庚白了志豪一眼。班长又解释说:“报告团长,不过他成分不错,从小没爹娘,讨过饭,受过苦,枪法不错!”
志豪道:“这个人嘛,我看跟着我!给我当马夫!”警卫员小何扔给老张一块干布。老张道:“谢谢,兄弟。”小何说:“别叫我兄弟,解放军叫同志,叫我何三同志,比你参加革命早一年!你叫我小何吧。”老张谨慎地问:“兄弟,哦,小何,首长这马褡子可真够沉的。里面有不少宝贝吧?”小何道:“当然!丢了比啥都心疼。”老张心安理得地说:“那我算是立功了。”小何边说边将马褡子里的东西往外拿,老张瞪大眼睛一看,愣了。马褡子里全是古书!老张失望道:“我的妈呀,都是这个呀?”小何问:“这个怎么了?你快点!”老张叨叨:“我要早知是些个烂书,我才不舍命去救呢。”小何不满地问:“你当是个啥?”老张说:“我还以为都是金银财宝哪!我以前的长官都是大包小裹的。”小何道:“你那是国民党的长官,咱们这个首长,没金银财宝,就是爱个书本本!这个,金贵得很!”
4
一日,向导带志豪和夏天庚来到一座豪华宅院,向导指着宅院道:“首长,就是这家土匪刘金鱼,罪大恶极!有命案的,老百姓都恨透了他!希望你们一定要惩办这个坏蛋!”刚进院,见战士押解着一个人,志豪发现这人就是瘤子哥,吃惊地问:“你叫刘金鱼?”瘤子哥挣扎道:“是!”夏天庚喝道:“土匪汉奸你还挺猖狂!”瘤子哥嚷:“我不是汉奸!”向导气呼呼地说:“你是,你以前害死多少人?”瘤子哥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正说着战士搜出一个布袋,里面是几支精致的手枪。志豪翻看着,眼前一亮道:“喝!还有马牌撸子!”夏天庚审问:“你不是汉奸土匪,家藏手枪干吗?”瘤子哥道:“乱世之家,看家护院!”向导说:“放屁,我们家那个村,都是你歹人领着人抢的!烧成灰我也认得你!”
夏天庚火冒三丈道:“让你狂,给他拉出去毙了!”志豪挡住:“慢着!老夏。你别冲动。”夏天庚说:“汉奸应当就地枪决。没啥说的!”志豪道:“我们得搞清楚再说。你是瘤子哥吧?”瘤子哥一惊,没想到被认出,说:“我,我以前是舞刀弄枪,可我三年前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志豪问:“你有命案吗?”瘤子哥挣扎道:“那些混蛋,全是该杀的人!”夏天庚瞪着他,“就冲你这个横劲就该杀你!”瘤子哥说:“我的命案没一个好人,是祸害人的,我也杀过鬼子!我还掩护过八路军,跟共产党有过交情!”夏天庚说:“留着你更是祸害,白道黑道红道,八面玲珑的家伙!”瘤子哥道:“来的都是客。当时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志豪问:“你有什么证据?”
瘤子哥指院子里的精致汉白玉石佛:“在那个石佛底下。”战士翻开玉佛,找到一个纸包,打开一看是个借据,写着:“今借刘金鱼银元500元,谷子200担,棉布30匹。纵队第3旅4营长张林。”的确,是八路军的借据!向导道:“假的,假的。这是假的。他这人诡计多端。他亲手打过我爹。”夏天庚不信地说:“哼,装得倒是很像。”志豪对夏天庚说:“老夏,此人是瘤子哥,当年的土匪不假,我和他打过交道的。还是放了他……交给地方政府处理。”夏天庚将信将疑:“地方政府一时半刻没法子联系,咱还是当机立断。”
志豪拦住:“这借据不会是假的,我们不能感情冲动就随便处决人、枪毙土豪汉奸,也是不符合政策、不合理的!”夏天庚不满道:“你志豪又来了小资产阶级温情主义了,什么合理不合理?你也是老党员了,革命需要借你一颗人头的时候,讲究什么合理?”志豪接着说:“慢!他当年是与我们部队打过交道!”夏天庚问:“你怎么知道?”志豪说:“我有证人!去,警卫员,立即把收容队的柏队长找来!”瘤子哥打量着志豪:“哦,我说怎么看着你眼熟,你是?”志豪微笑道:“八路军。当年你在那个山寨盘踞着,我们请你借道,打鬼子?你还见过一位心如先生……”瘤子哥眼睁大了,两人旧事重提。夏天庚不满意志豪的阶级立场,说:“哦,你看见个马牌撸子,眼睛就直了你……”
警卫员带着香茗跑来。香茗看到瘤子哥如此打扮,出现在这个古雅的宅院里,也很惊讶,愣愣地直问:“难道说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夏天庚说:“真是冤家路窄,你竟在这方隐居了?”瘤子哥道:“我说过,我遇到一个和尚,他在山寨里整天开导我,说你刘金鱼这样折腾会折福,走了下流,必有大祸!”说着从怀里拿出心如的手书:诸恶莫做,众善奉行。
香茗惊讶道:“你是说心如先生?”瘤子说:“对。他可是个奇人,好人!经他开导,做人一定要积德行善,所以我金盆洗手,重新做人了。”夏天庚还欲说什么,志豪给他个眼色,说:“白莲可以证明,刘金鱼是帮助过八路军的。”香茗点头道:“是。打过几次交道,我当时向地下党汇报过。”夏天庚挥手道:“既然如此,这就放了你。哼,算你命大。”
瘤子哥道:“感谢,感谢白莲救命之恩!”志豪喝道:“回来!你手里的东西留下!”截住一个小玉佛。瘤子哥不甘心地说:“那花费了我几百大洋!”志豪道:“是个汉代的玩意儿!交给共产党!”夏天庚忙问:“又是宝?”志豪没答理,指着麻袋里的枪:“小何,这个,带到我团部去!”夏天庚满腹狐疑看着麻袋。
一回驻地团部,夏天庚心里不平衡,忍不住对洗澡的志豪叨叨:“我有几句话可说到明处,别闹一遭儿,再赖我这个人挑你毛病,不通人情。”志豪蹬上裤子问:“你到底怎么啦?”夏天庚说:“你缴获归公,允许咱留支枪,麻袋里还有啥?”志豪道:“没啥,就是枪!”夏天庚说:“我可不是故意跟你算账,你也别当那个抱着元宝跳井的财迷精,将来自己倒霉。”志豪不解地问:“倒霉什么?我怎么是财迷精?我真不明白,在你眼里我志豪就那么狭隘贪心?”夏天庚说:“你别忘了,魏政委在大会上可批评过:打仗找军官六件宝,这是啥个风气?”志豪抬高嗓门说:“军人渴望武器精良,这难道有什么错?家伙什儿好使这连傻子都知道,连老百姓收割庄稼,还希望有一把称心如意凑手的镰刀锄头吧?”夏天庚气道:“你还是由着性子?我可该说的都说了。”志豪不在乎地说:“我当然不怕啥,没犯纪律缴获的枪,那都乙卯对乙卯,一笔挨一笔的。”夏天庚看着他,问:“那好枪哪?”志豪道:“最好的一把枪我留下了!马牌撸子!”夏天庚追问:“不是好几把?”志豪翻白眼:“其余的,我有用!”
团部的表彰大会,志豪的讲话也是出精捣怪的,他说:“同志们,我们3团接连打了几个大胜仗!表彰大会已经奖励了,我不重复了,今天,我要给几个勇士以特殊的奖励!”
只见一位战士和小何端着用红布包蒙盖的大盘子上来。志豪接着:“俗话说:两军相逢勇者胜,战场凭的是正义者的精神信念,拼的是敢打敢拼的斗志,但是,我们也要有精良武器,为了更好更多地消灭敌人!杀敌立功!”志豪亮出一排勃朗宁手枪,蓝光闪闪。众人惊呼,台下一片叽叽喳喳。“我要把这几把好枪,奖励给这一仗立功的人!不过,好枪就只有7把。奖励给谁?我看按照立功大小,大家有没有意见?”众人高呼:“同意!”念到名字的几个军官激动地想要上前拿奖品。不料,志豪话锋一转:“慢!要想得到好枪,我得先考考状元!看看你们能不能配得上好枪。今天还正要来个小型考试比武!”说完,打一个手势。
这时马夫老张衣着整齐地又端着一个蒙红布的盘子上来了。夏天庚嘟囔道:“你这团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关子卖得太大了。”志豪笑眯眯地说:“各位好汉,今天,我一不考射击,二不考指挥,单单就看哪位能把这个玩出高水平?”他“嗖”的一下扔开红绸,亮出托盘里面,又是一把好枪!有人高呼:“马牌撸子!”大家眼睛都看直了。
志豪高高举着枪,说:“对,马牌撸子!这把枪,暂时还没有主人。今天的得主是谁?拭目以待!马牌撸子,美国造!知道这在老美和欧洲,是谁用吗?高级军官用马牌撸子,小不拉子用啥?大肚匣子!”顺手,拍打一下身边的夏天庚腰里的驳壳枪。大家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夏天庚顿时觉得矮了三分不好意思地掩饰着。
志豪接着煽动:“马牌撸子,大家做梦都想要有一把,是不是?你洋文不认识,可你知道有个嘴里含着长矛的小马,就是大名鼎鼎的马牌撸子,你可别光知道个名儿,马牌撸子,这枪啥时候问世?好在哪?谁知道?请回答——”台下大眼瞪小眼,没人回答,志豪讲述道:“听着!1903年,勃朗宁大师推出来的,勃朗宁这个家伙是个人,洋人。这马牌撸子好在哪儿?不是美国人造的就好,我是说这个东西它里面有智慧,懂吗,智慧?动脑子啦。要是细细说技术上事呀,我得跟大家说远了,时间可不够用,还是闲言少叙。第一它机械工艺水平高,横平竖直,线条流场,咱中国的工艺可差了老鼻子了;第二是短小精悍,体积比咱师长那一把‘枪牌撸子’好比美女可苗条多了。”大家又笑了。躲在下面听的魏政委白他一眼,也笑了。刘师长不由自主嘟囔:“你看他还扯到我了,小子。”
只听志豪继续讲:“刘师长的枪牌撸子,太厚重肥胖,咱这马牌撸子握在手里大小适中,刚中有柔,怎么都舒服!外表好,固然好,但空有其表,则难以其立。最关键是它结构简单,动作可靠!……谁知道马牌撸子里面有多少零件?”有人喊叫:“50个?”“45个,41个!”志豪道:“37个!一句话,加工精良,结构简单,动作可靠!”大家叽叽喳喳地更加来了情绪。
志豪说:“现在我的问题来了——谁能将这把马牌撸子,在一分钟半时间分解,再结合组装,这把马牌撸子,就归他!”大家面面相觑,不敢迎战。有人大胆挑衅:“团长,这马牌撸子咱也没使过,见都没见过,当然分解不了那么好,请团长给我们演示一次!”大家随声附和:“对,对请团长演示一次!”夏天庚也起哄说:“别难为人,你就示范吧!”
志豪很轻松的样子,抬手招呼:“不用本团长亲自出马了。张福杰!我请他给大家示范!”大家在人群里找:谁是张福杰?老张开始也没当招呼自己,正在一边蹲着抽烟,冷不丁被招呼,赶快答:“哦,到!”大家哄笑起来:张福杰?哦,老张——是团长的马夫呀!老张站在大家面前有点腼腆,局促得手脚没地方放,惹得大家哄笑。
志豪对大家介绍道:“张福杰同志,解放兵,刚来咱们队5个月,现任我的马夫!老张,听口令!”志豪掏出怀表,开始卡表。发出口令:“准备战斗分解。”老张坐到那里,拿着一把手枪,一派大将风度。志豪命令:“开始分解!”只见他手上,每个动作都稳稳当当,每个零件都一个挨着一个摆放固定位置。分解完毕。志豪命令道:“结合!”老张又是利落完成!将手枪一拉枪栓,做一个击发动作,一拍,喝一声:“好!”志豪一看表:“19秒2!”大家情不自禁一片叫好声。
夏天庚提醒志豪:“团长,你开啥玩笑,这不是打击立功人员积极性吗?”志豪对大家道:“不错,老张是马夫,可跟在苑志豪身边的人,必须一专多能,身怀绝技!他也是战斗一员,革命不分高低贵贱,到了战场上都是以一当十!当然,可能有人说了,光摆弄枪不等于他比我们强,说得好!人,各练一股劲,老张打仗、指挥肯定比不过你们!刚才我说过,咱是小型比武,反正人家老张赢了,假如没人能挑战他19秒2,这把马牌撸子,可就属于老张了!”
就在这时,陡然传来一个响亮声音:“我来!”大家回头一看——刘师长,威风凛凛站在那里,大有挑战的架势。
夏天庚起身道:“师长,政委。”志豪敬礼道:“师长,您啥时候来的?”刘师长道:“我听你白话半天了。从‘美国造’讲到啥‘勃朗宁国’。”魏政委笑嘻嘻地说:“卖弄学问了半天,光让手下人练,你这不是干气人,馋人?咱们倒是没见到你这个团长的本事呀。”志豪笑笑说:“我就不献丑了。”
刘师长道:“不行!刚才我听到苑团长笑话了我的枪牌撸子?我老刘,还真不服气。”拿出枪牌撸子,亮相给大家看。“看!谁不知,论名次,咱枪牌撸子是老大,马牌撸子是老二?”志豪矜持地说:“是银牌。”刘师长道:“管它金牌银牌的,反正我跟你叫板!”志豪道:“欢迎师长指教!”刘师长说:“我的条件是:说一万不如练一遍,你能不能先给咱们分解一遍,然后我再来?”大家齐声叫好,好不热闹。
一旁的马夫和苏眼镜倒是替团长捏了一把汗。老张道:“妈呀,师长叫板了?没事吧?”苏眼镜说:“没事,官兵同乐,咱部队就是这样。不过,这要丢人,可丢的是咱们团的脸面哪!”马夫揉着猩红的眼睛,说,脸面?幸亏我没丢脸,打昨天晚上,团长就没让我们睡觉,鼓捣一晚上。
对抗开始了,夏天庚当裁判。志豪站起来搓搓手,说:“毛巾!”警卫员递给他毛巾,志豪煞有介事地先擦擦手。然后,用毛巾蒙住眼睛,开始快速地盲解手枪。刘师长瞪眼看道:“你这是战斗分解,还是彻底分解?”魏政委惊呼道:“大卸八块呀?你能装上吗?”夏天庚慌张了:“志豪,别逞能呀,你把枪拆成这样,还能装,你小心呀,我告诉你,这是破坏武器装备啊,武器是军人第二生命,你把咱的第二生命弄没了,还能使吗?”志豪蒙着眼睛边弄边答:“保养,我要彻底擦一遍油!”夏天庚看马蹄表:“60秒。”大家热烈鼓掌。此刻,刘师长没有退路,也起身伸手。警卫员殷勤地递给他一个毛巾。刘师长大声道:“痰盂儿!”警卫员愣了。魏政委和老夏不解地对视。志豪聪明地领悟道:“拿痰盂,师长要漱口清清嗓子!”警卫员慌张递给一个破痰盂。师长往里面吐了一口水。师长也把军帽朝后戴上,仰头,勒住眼。夏天庚悄悄对志豪道:“差不多行了,别闹腾了。”志豪不理睬他,起身道:“刘师长,老红军老革命,身经百战,对枪械的熟悉比我肯定胜过一筹。我看咱们就战斗分解吧。”刘师长不服,哼着鼻子道:“枪就是我媳妇,天天搂着睡觉我还不熟?”夏天庚看表,带领大家鼓掌:“给师长加油!”
刘师长蒙眼睛还说话:“志豪,你哪来这一肚子的马牌撸子、枪牌撸子的学问?洋学堂也教这个?”志豪道:“我喜欢物理,学过机械制图。”刘师长说:“怪不得你拿到枪就敢大卸八块,给我胡拆八拆呢。”志豪看马蹄表:“这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