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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拿出笔到写好电话号码再到塞进苏墨宸手里,越前龙马一气呵成的动作流畅得仿佛这些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苏墨宸一脸错愕,随即展颜:
    “可别换太勤。”
    “不换。”
    这一辈子都不换。
    苏墨宸收下了纸条,见越前龙马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奇地问: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越前龙马看着她,想要说的话语在心里来来回回翻腾了好几遍,最终还是嗫嚅道:
    “你的男朋友是谁?”
    苏墨宸一怔,故作姿态:“你不是不想知道的吗?”
    “我当然不想知道。”越前龙马死鸭子嘴硬,傲娇的本色又出来了。
    “我只是,”他结结巴巴,“想知道他对你好不好而已。”
    这虽然是真话,但没说全。
    因为除了想知道这个,越前龙马的确是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苏墨宸眼珠一转,道:
    “他啊”
    “我不告诉你。”
    眼见着越前龙马要着急了,苏墨宸又补上一句:
    “等事情办完了,你会知道他是谁的。”
    越前龙马有些泄气地道:“一点儿都不能说吗?”
    “可以说一点。”
    苏墨宸倒是很实诚。
    “你应该见过他。”
    苏墨宸觉得,四天宝寺是关西网球名校,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进全国大赛的,龙马没见过人也肯定见过照片。
    她这么想,越前龙马可不这么认为。
    在他看来,这就是坐实了他心中原本的猜想。
    男朋友的标准,无非就是和苏墨宸亲近而她不排斥,还可以拉拉手拥抱什么的。
    他和苏墨宸在日本总共就没见过几次面,网球部的所有人都不符合,真正符合这个要求的,目前看来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在机场见到的那个人。
    果然没错,因为他苏墨宸都没怎么和手冢部长说话,有个词语叫什么来着避嫌?
    还有个词叫什么拉着重色轻友!
    看来她去英国不光是奔事业,还谈恋爱了,还不告诉他!
    “你干嘛这幅表情?”
    苏墨宸疑惑地看向面色越来越凝重,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的越前龙马。
    臧琳跟他没仇吧?他怎么看起来像是要去找臧琳干架的?
    就那小身板儿,何必想不开呢?
    “那他对你好吗?”
    越前龙马按下心中的不满,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
    只要他对她好,那么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苏墨宸不假思索:“好啊,非常好,没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在她眼里,臧琳就是最好的。        
那是千山万水的近,和近在咫尺的远() 
大概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闻言,越前龙马咬咬唇:
    “那你很喜欢他吗?”
    “喜欢啊。”
    苏墨宸的声音温柔似水,好听得像竖琴发出来的琴声。
    越前龙马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淡却那么暖的神情,好像天上柔软的云朵,又似细密织就的蚕丝锦。
    他忽觉一窒,苦涩中却又带着一些欢喜。
    看上去,她是幸福的。
    那就已经足够好了。
    不知道和越前龙马聊天聊了多久,总之等苏墨宸想起来看时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她便起身出了房间,想和越前夫妇告别。
    越前夫妇极力挽留,说天色已晚她一个人出去不安全,不如就在这里歇下,明天再回去,房间收拾起来很快的。
    奈何苏墨宸再三婉拒,说虽然明日是周末,但冰帝还有筹备已久的学园祭,她需要提早准备,加之越前龙马在旁边帮腔,越前夫妇也不好再提出留宿,只让越前龙马送苏墨宸到公交车站。
    走到门口,越前伦子依依不舍,几乎要抹泪:
    “刚来就要走,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她是真心把苏墨宸当女儿看待,才会这么不舍得她离开。
    苏墨宸握住越前伦子的手轻声道: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对我来说,把‘知己’换成‘亲人’二字也是妥帖的。”
    越前伦子殷殷嘱咐:
    “你要记得照顾好自己,不要再熬夜,那很伤身体。还要记得,再忙也要按点吃饭,否则胃会受不了。如果你男朋友对你不好,别忍着,一定要告诉我们,伦子阿姨叫你南次郎叔叔去教训他。”
    一条条一句句,满满的都是关心,苏墨宸心内早被暖流贯穿,边听边笑着点头。
    待越前伦子说完,苏墨宸后退两步,向他们道别。
    “那我就先走了,伦子阿姨和南次郎叔叔,保重身体。”
    越前龙马走上前去,挡住后面眼圈红红的越前伦子:
    “走吧。”
    天黑了,路灯亮起,两个人走在道路上,影子被拖得长长的。
    苏墨宸没注意,越前龙马却用余光看着后面忽近忽远的影子,心头一动。
    然后,他离苏墨宸近了一点。
    两个影子在那一瞬间重叠在了一起。
    因为越前龙马走在稍微前面一点的位置,所以看上去,像是苏墨宸倚在了他的肩膀上。
    越前龙马的脸上绽放了这辈子都屈指可数的笑容。
    走到公交车站,人多了起来,不再寂寥,苏墨宸等的车很快就来了。
    她随着人流上车,回头望,一身常服的越前龙马在站台静静地望着她。
    “明天见。”她说。
    车上太吵听不清,苏墨宸只看见他点头的样子和作出的口型:
    “明天见。”
    公交车上人不少,所以即便是有凉风从窗户里灌进来,苏墨宸也不觉得冷。
    她看着窗外的灯火如注,看着形形色色的人飘来走过,看着被夜晚笼罩的东京,心里陡然生出一种荒凉寂寞之感。
    那是热闹之中的孤独。
    那是千山万水的近,和近在咫尺的远。        
生出阴阳儿() 
苏墨宸回到家的时候,寞颜和熹微正等在客厅,像是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
    苏墨宸将外套随手递给熹微,旋即看了看四周。
    “乔治呢?”
    这几天这个点儿他都会等着她对弈的。
    “布莱德医生在房间里呢,他说知道小姐这两天有得忙,今天就不和你一起下棋了。”
    苏墨宸感念乔治的体贴,挥手让熹微下去,和寞颜一起上了楼。
    眼见着寞颜关上书房的门,苏墨宸一落座就开门见山。
    “跟医院说好了吗,确定是明天吧?”
    “是,已经提前一周说过了。”
    她们说的是伊藤家那个女人的手术日期。
    苏墨宸要在学园祭当天一击必中,这个女人生产便是其中一环,出不得差错。
    但是生孩子的日期并不是随便说哪天就是哪天的,最主要的还是看是否足月。
    幸好,伊藤家那个女人怀孕的时机赶巧,预产期正好在这几天,所以只要医生愿意配合,适当地说几句,就没有太大问题。
    这一方面,苏墨宸在三个月前就打了招呼。
    除此之外,她还有另一手准备,那就是收买专门替伊藤家推算吉凶八字的人。
    日本身处东亚文化圈,算命推演这种事情再平常不过,但凡是大家族总会在做大事前求个吉利。
    只要那所谓的大师说明天大吉,宜生产,哪怕不是顺产也会剖腹产的。
    “人都处理好了吗?”
    这是问安排在伊藤真纪子身边伺候的人。
    “已经辞职了,本来用的也是假身份,根本就查不到什么。”
    寞颜做事一向很谨慎,这些细节她早从一开始就安排妥当。
    “纸媒和电媒呢?”
    “全都联系过了,都是平日里靠谱的娱乐八卦媒体。只要手术室的灯一熄灭,不管伊藤家怎么封锁消息,他们都会立刻动笔,十分钟就能出来一篇洋洋洒洒的新闻稿。”
    “电视台呢?”
    “主流的严肃新闻肯定不会播,但只要控制好时间,在娱乐时段肯定是没有问题。”
    “还有之前准备好的关于伊藤财团和柳生财团的内部腐败、经济寻租和政商勾结的资料?”
    之前那个顶多算个花边新闻当作茶前饭后的笑料谈资,最主要是给伊藤莫以刺激和恶心伊藤一家,后面这个才是重头戏。
    里面的每一条,都足以让他们身败名裂,一辈子都蹲大狱。
    “已经提前派发到各大报社和网络媒体,nhk也知会过了。他们对这种新闻求之不得,若不是强力按下,早就已经变成今天的头条新闻发出去了。”
    这些资料的搜集花了不少时间,当然要按照预定好的想法才能发挥出最大效用。
    苏墨宸的唇角绽放一抹笑意,意味深长地道:
    “那明天,还真是很令人期待的一天。”
    先是伊藤家被揭发重大经济犯罪政治行贿,再是伊藤家的少夫人十月怀胎却产下一个阴阳儿。
    这两条新闻连在一起,叫人不浮想联翩都难。
    天理昭昭,终有轮回报应。
    
花陌呢?() 
苏墨宸并没有打算把当年的事情主动爆出来,这样做太过刻意。
    反正墙倒众人推,她不做,媒体也一定会深挖的,他们不会放过这绝好的机会。
    财团更迭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媒体要的,不过是足够引爆眼球的大新闻和抢先报道的所谓勇气而已。
    苏墨宸站起身来,拿着香盒添了一些香料,问道:
    “花陌呢?可到了?”
    这妮子非吵着要回来,她拗不过,就同意了。
    “一个小时前她说她已经下飞机了。”
    苏墨宸抬头,扬扬眉毛,道:
    “一个小时?那也应该到了。我看厨房都没动静,你们没给她留饭吗?”
    花陌到了家若是发现没饭吃,可要闹开了。
    寞颜温和地笑,对自己的妹妹也感到有些无奈:
    “没呢,她说她要专心倒时差,如果小姐在的话会被打扰,所以今晚干脆就住酒店了。”
    苏墨宸嗔怪一声:“这算什么破理由?该是怕我找她麻烦,教训她擅自来日本了。”
    小丫头片子长大了,都不好管了。
    寞颜只是笑。
    她这个妹妹呀,越长大越像小姐了。
    她常常能在花陌的身上看到苏墨宸的影子,不管是生活中的时冷时热还是工作上的杀伐决断,都和苏墨宸很相似。
    这算是近朱者赤,还是近墨者黑呢?
    “明天,让熹微跟着我一起去吧。”
    苏墨宸从书架里抽了一本书出来,随意地说着。
    她摊开书,看着面色忽然凝重起来的寞颜,叹了口气。
    “这么大的事,瞒是瞒不住的,更何况——”
    苏墨宸话锋一转,语气和表情都有些微妙。
    “她早就知道了。”
    她没有在“早”之前加上“很可能”几个字。
    这一点,她在去立海大的那一天就已经确定。
    “既然如此,小姐也不担心吗?”
    知道熹微不对劲,却还是继续放心地用她。
    “无妨。”
    苏墨宸摆摆手,一副自信的神色。
    “没有人能在我这儿翻起风浪。”
    谁都不行。
    “你下去告诉她吧,我想自己看会儿书。”
    寞颜下楼之后,苏墨宸真的认真地看起书来,打破这静谧的是手机的短信铃声。
    苏墨宸拿起手机,看着发件人。
    不是意料中的忍足侑士或者是越前龙马亦或是苏墨澈,而是那个据说怕打扰她而不跟她下棋的人。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
    “早点睡。”
    苏墨宸双手的大拇指飞快地点按着屏幕:
    “知道了大医生。”
    手机的呼吸灯很快又开始闪烁起来。
    “知道了还不去睡觉。”
    哼,居然还敢偷窥她,实非君子行径!
    苏墨宸噘了噘嘴,回了过去:
    “是是是,马上去马上去。”
    抱怨归抱怨,苏墨宸在乔治的面前从来都不敢不听话,回了短信她就乖乖地出了书房,回卧室去了。
    洗漱完毕,她躺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一看就是半个小时。
    她还以为自己能很快入睡呢,看来还是不行啊。
    从床上起来,苏墨宸抓起衣帽架上的外套,随意地披在肩膀上,走到阳台上。
    
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夏天到了,夜空布满星辰,相间闪烁,格外好看。
    苏墨宸坐在秋千椅上,在微微的摇晃中闭上双目。
    往日的一切在脑海中飞快地闪回。
    一幅幅旧日场景,拼凑成完整的故事线。
    她首先想起的是忍足。
    想起初次见面时的互相试探和她对他的防备,想起日益熟悉之后的互相欣赏和坦诚相待,想起他大胆的告白和她没有准备的慌张,想起她深思熟虑的拒绝和最后的那个拥抱。
    “因为我喜欢你,阿墨。”
    “我们,就到这里吧。”
    他和她,相遇未曾预料,结局却注定各安一方。
    露台的角落里放着几盆晚香玉,晚风拂过,香气四散。
    这样浓郁的香气让苏墨宸忽然想起了仁王。
    他是最让她感到诧异的一个人,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她。
    就因为她初次见面的时候替他付了胶带钱?还是因为她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让他觉得很特别?
    说起来,她每次和他的见面都会有意外发生。
    第一次是哥哥,第二次是幸村。
    唯一没有意外的一次,也是唯一她主动和他见面的一次,为的却是利用。
    听起来实在太残忍。
    有愧疚吗?
    有。
    打算事后解释吗?
    不会。
    如果能让他误会她就是一个为了达成目标而利用别人感情的自私之人,也无妨。
    大概只有这样,他才会更快死心。
    她对自己在别人心目中形象并没有什么介怀,好或坏都无所谓。
    人活一世,如果时时刻刻都在意他人的想法,就如同用丝线束缚住了自己的手脚,像傀儡戏里面的傀儡一样任人摆布,只为他人的喜怒哀乐而活。
    那样的日子,她不想过,也永远不会过。
    她唯一担心的是,哥哥会因为她和仁王产生嫌隙,毕竟他们是很好的朋友。
    想到这儿苏墨宸揉了揉眉头。
    烦恼的事情就丢给别人吧,她想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不想再让自己的脑子纠结不清。
    太累。
    她倒是很喜欢太阳王路易十四那句着名的话:
    “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那些喜欢玖兰墨的人,就让这个形象埋藏在他们心里吧。
    明天之后,她不再是玖兰墨,只是苏墨宸。
    是凌寒烟夫妇的女儿,是苏墨澈的妹妹,是白石藏之介的女朋友。
    夜晚凉意渐深,苏墨宸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起身进了里屋。
    这一次她很快就入睡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她在苏家的花园里追逐蝴蝶的轻盈的身影,有她和一家人坐在一起拍全家福时幸福的模样,有她过生日之时吹灭蜡烛后抹哥哥一脸蛋糕欢乐的场景,有她在舞台中央独自弹奏钢琴之时全家人骄傲而欣慰的脸。
    梦里还有其他的场景。
    有她得知噩耗之后空洞无神的双眼,有她被逼骨肉分离的撕心裂肺,有她被迫寄人篱下的屈辱不甘和咬牙切齿的恨,有她被背叛后抛却幻想挣脱牢笼的决绝。
    她沉沉地睡去了。
    本合一夜无眠,却是一夜长眠。
    
学园祭() 
学园祭。
    今日的天气相当好,碧空如洗,晴空万里。
    如果老天真的存在并且知道今天会发生的话,这天空,怕不会如此晴朗无云。
    学园祭是一个正式的场合,但因为是周末,所以并没有像平时一样要求每个学生都穿校服,仅仅需要统一佩戴校徽在胸前以示身份即可。
    迹部景吾今天身着一身深灰色西装,剪裁得当的衣料衬得他身姿挺拔,英俊无匹,举手投足都能吸引无数少女尖叫。
    他身旁的忍足侑士也不遑多让,他今日很少见地穿了靛青色的外套,配上雪白如纸的白衬衣和一贯的金框眼镜,十足十的斯文败类——虽然这好像不是啥好词。
    伊藤莫今日一反常态,摒弃了平日里喜欢的粉色系连衣裙,转而选择了浅金色的长裙,收腰的设计让少女的曲线展现得恰到好处,五厘米左右的细跟高跟鞋很好地修饰了她身高的不足。
    如果苏墨宸在场,她大概会觉得这是伊藤莫品味最好的一次。
    和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起的,还有冰帝网球部的其他人,他们都换了常服。
    虽然不及他们部长和军师那样耀眼,但单独放在人群中,也都是相当引人注目的存在。
    他们正站在冰帝金碧辉煌的大门处,和他们的部长等着其他两所学校的网球部到来。
    迹部景吾一手插在裤兜里,身体正对着门口,眼神却时不时地漂移到其他地方,似乎是在搜寻着什么人。
    但是他所期望的目标并没有如他所期待的那样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尽管表情如常,迹部景吾的眼眸中还是难掩失望。
    这样的神色只持续了几分钟,因为很快,青学的人就来了。
    两个学校的气质是一眼就能辨别出来的,青学人如其名,整个网球部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特别是当手冢缺席的时候。
    手冢不在,替代他打招呼的就是大石了。
    “早上好,迹部君。”
    接到冰帝邀请的时候他们并不惊讶,毕竟这是第三年了,他们对之前两年的学园祭印象不错,没有理由不来。
    “早上好。”
    迹部回应着问好,眼神在大石身后略微一扫,最后落在了越前龙马的身上。
    他对这个一年生的印象不算好,但也不差。
    不好是因为他在加时赛的时候打败了日吉若,直接导致冰帝输给了青学,除此之外那副抬起下巴目中无人的模样也让他觉得不爽。
    但是抛开这些来看,他的实力的确是出众的,日吉虽然输掉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