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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带我回家-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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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下便一松,笑意已泛起,但这笑只展了一半,就见那厮脸色一变,哎呀一声竟突然身子歪倒,连带着陆少卿双双跌翻在地。

方放下的心便又提到嗓子眼,我正要冲过去,就见那厮一骨碌起身,嘴上偏磨磨叨叨:“忘了大师兄是金腿了!这也太重了,抱不动啊!”

我正要笑,却猛的瞥见半空中的红影儿倒转了身子,直冲冲朝裴少玉头顶撞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好抽啊!但我要努力保持日更日更,所以不停地试试试!(头可断血可流,节操不能丢。)嘤嘤。。。。。。

☆、日更君赐我力量

“快躲!”我惊呼出口。几乎同时那红影便到了;但裴少玉那厮岂是等闲之辈?我唤声未了,他已就地一滚;堪堪避过。嘴上偏不闲着;怒骂道:“娘的;搞偷/袭?!小爷会玩偷/袭的时候,你还不知在谁肚子里攥筋呢!今儿是老虎不发威你就当病猫!看招!”

言罢便一扬手,我以为会有暗器之类击出,但却什么都无。于是哑然;却听那厮嘟囔一句:“糟了;捆仙绳忘带了!”

我下巴“咣当”摔地上,此种乌龙也就这厮能搞得出!可红影偏是个没幽默感的;竟全然不被气氛打扰,身子以一种决不能想象的方式一扭,竟又奔了陆少卿去。

得!这家伙还偷/袭上瘾了呢!

我恨谁说的七笑尸没智慧!人家阿采姑娘就是最好的例子。可眼下不是恨的时候,陆少卿还在地上倒着呢!也不知方才交手受了什么伤?!说来他的肉身子也不抗打。肉身子?肉身子?!

我心中激灵灵一下,猛然晓得了为何总觉得不对!

在入青山秀水图之前,虽然陆少卿与裴少玉是用计,但毕竟毁了肉身子,如今还哪来的肉身子了?!

我忙拿眼去瞧那地上倒着的面色苍白人,只觉透着一丝鬼气森森。但我是该无条件相信他吧?!可是,为何总隐隐觉得,他有事瞒着我?!

这一思一想的功夫劲儿,红影可就到了。就见她十指指甲弹起,竟个个闪着幽蓝光,如刀锋一般。我知被这刀子刺到必然不好过,于是也顾不得琢磨,竟头脑一热便要扑过去拿自己个的身子挡。

说来陆少卿被裴少玉那厮扔下后,离我本就不远,此刻想来我用肉身子挡一定来得及。于是也顾不得许多,当下便使了浑身力气,一个飞扑,将他覆在身下。

就闻“噗噗噗噗”一连串响,竟是刀锋般的指甲刺破血肉发出的音!我忙咬牙闭眼,心道也不知背上会多了几个血窟窿,万一今后喝水饮茶的时候四处冒水就糟了。

但背上却一丁点都不痛!

“噗噗噗噗”指甲刺破血肉的音还在响,我又认真感觉下,果然不痛!于是心中奇,想是自己修为高深到此种境界?竟连皮囊被刺破也不知痛?

动了动,却觉背上有压迫感,应是有东西。那东西软软的、温热着。再动,就听一道咬牙音,几乎是从喉咙里蹦出来:“别动,你以为当挡箭牌很轻松?”

裴少玉?!

心中一暖又一凉,难不成这厮老毛病又犯了,竟替我做挡箭牌呢?!

“裴少玉快起来,你有多少条命往我身上搭?”几乎是嘶喊了,但那厮却不动,只是轻笑道:“命就一条,但一条命,就足够了!”

“肉身子会痛啊!快躲!”

“哪来的肉身子?我只是个有形无身之人罢了!”

“虽无肉身子,但精魂也由不得你这般糟蹋!早晚被你弄得魂飞魄——”

后话硬生生咽回去,我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那你就说心疼我!你说了我就躲。”

“都什么时候了?!别拿命玩儿!”

“命算什么。”

“但我肚子里,咳咳。”

背上那人并不起,如一座山一道港,替我挡住所有危险。只是本紧覆着的身子稍离了些,似我是纸糊的人,生怕稍重些会压散了架。

我身下也有人,只是那白衣仙此刻似已晕厥过去,动也不动。而背后那血肉声越发紧,竟一下紧跟着一下,想来这七笑尸磨指甲磨得上瘾,竟不愿停手。

总该想个办法么!

我心念急转,但本就是个痴笨的,饶是心中急却偏无计可施。突记起叶少锋来,他总该帮手吧?!于是勉力抬头,这一找之下差点没气死。

却见他抱头缩在墙角,浑身蜷缩着,瑟瑟发抖。哪里还有灵山七子的样儿!我气不打一处来,当下便冲他喊:“法力呢?也会自行跑了么?”

叶少锋闻言更是抖个不停,并一个劲往墙角缩,似乎很想将自己弄得凭空消失。

“快来帮忙啊!”

“少峰,你不对啊!师兄我可要被刺出千八百窟窿了!”

我与裴少玉皆高声喊叫,但叶少锋就是不动。而眼角却已瞥见,门外又有一条红影子疾飞过来,瞧那架势,竟是来凑热闹的!

心中暗骂林云这府邸真真召鬼,再将那躲出去的林云也捎带着骂几声,如今可不是一只七笑尸了!这两只加起来我们岂非吃不了兜着走?!恐怕一会便不是裴少玉一人千八百个窟窿了。

心思电转间,那门外红影可就入内了!就听一阵锁链响,并伴一声呵斥:“阴阳使云少海在此,哪个敢猖狂?!”

我一瞧,这后来的红影人的确一身红衣、红冠。那冠两旁两缕红垂绦直垂到胸前,冠中一只红绒球,颤颤悠悠。他腰系玉带,玉带正中/央端端镶嵌一块茶杯底大小的铜镜;腰上一左一右分挂一道阴阳令以及一只酒葫芦;那人一张脸半阴半阳,阳的那面剑眉斜飞入鬓,目中隐隐有精光闪动,阴的那面却似鬼画符般用朱砂画了满脸奇怪咒文,直直铺就半张脸面,到嘴角方止。

却不是云少海还能是哪个!

他手拿一条链子锁,背后插两面招魂幡。此刻正一抖那锁链,令其发出“哗啦啦”一阵山响。果然那刺得正爽的七笑尸阿采便停手,竟是痴傻傻瞧着云少海,似也知克星来了。

“我的娘啊!不对不对!应该说我的好师弟啊!你再不来就见不到二师兄了!这人肉靶子原来也不好当啊!”裴少玉那厮立马活了过来,一张口说个不停,竟是无比兴奋了。

我自然也高兴,觉得身子一轻,背后那人肉挡板已离开。忙也直起腰来,方才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只觉腰膝酸软,就连小腹都隐隐刺痛。

看一眼陆少卿,还未醒转。于是将他小心翼翼放于地面之上,只等着瞧一场好戏。

“阿采,还不随我回去!”云少海一双眼瞧住七笑尸阿采,一张脸冷冷的,便是话音里,都透着寒气。

屋子里温度又降了许多,恐怕都是拜这位阴阳使大人所赐。

阿采一双眼却是空洞而茫然,她呆呆地愣在原地,头无意识般转来转去。突地一声尖啼,声调如指甲划过结了冰的湖面。

我浑身发冷,不由双手蹭蹭胳膊。而裴少玉也呲牙瞪眼的,似乎冷得很。

云少海又是一抖锁链,脚步移动间便要上前锁了阿采走。但阿采尖啼后身子猛地跃起,竟是疯了般撞出门去,只几个起落间便消失无踪。

我瞧着还在晃动不停的门以及一院子风雪。只觉浑身虚脱一般,这阿采来得快走得也快,竟似乎只是一场梦了。

“少海,还不去追?!”裴少玉那厮急的跳脚,几步窜到门外,却只能瞧着远处发呆。愣了会儿他便恨恨跺脚,道:“糟了,没影了!”

我也望向云少海,却见他正朝我眨眼。

呃?脑袋里顿时冒出无数问号。这家伙在地府吃错了药么?

“是我。”就听一道女子音自那云少海口中迸出,我一听这不是林云么?!正要问却见她身周一团紫色雾气渺渺起,果然雾气散尽后,正中立着的人是林云。

“云姐姐,你怎么扮作云少海模样?!”我问。

“没办法,七笑尸也是鬼啊!对于鬼来说,没有比阴阳使更有震慑力的了!”

林云瞧都不瞧缩在墙角的叶少锋,只是拉住我手,又道:“既然阿采已经变成七笑尸,恐怕六婆也会诈尸,你快去准备下,今夜我们没法睡了。”

“呃?”

“我们要守住六婆尸体,以防她出去害人。”

“喂,你们别光顾着说话啊!我受伤了。”

“倒是忘了你,我这里有一些补充精魂能力的丹丸,服用后二师兄这些窟窿便可自行恢复。”

“有这好东西不早拿出来!”

林云自袖中掏出个翠色小瓶,裴少玉便一把抢了去。本已要走却又折身,弯腰左左右右轻拍陆少卿面颊:“大师兄,大师兄?!”

后者自然不答,他便将其搀扶起来。我忙推了木轮车过去,裴少玉轻手轻脚将陆少卿放车上,便推了走。

“大师兄最近怎么这么弱?”裴少玉问。

“唉,是因为金化吧?大师兄的点金术再不解决,恐怕性命堪忧!”林云就道。

“不对啊!他金化发作是痛,可最近动不动就晕,难道她在附近?!”

那厮话不说透亮,偏说一半留一半。我不知是哪个她,那厮却似乎觉得说漏了嘴,忙紧闭上口,一溜烟地逃了。

我无奈地瞧林云,她就苦笑道:“别瞧我,我不知道。”

“那他怎么办?”我自然是问叶少锋,这昔日的灵山七子之一竟似被吓破了胆,着实奇怪呢!

“你先回去吧,我有话对他说。”林云便叹了口气,幽幽瞧向叶少锋。

我转身出门,临出门前再望一眼这对冤家,心中竟生出许多感慨来。

一路踏着雪走,转了回廊,便见院子正中的石桌旁坐了个人。

那人一身红衣红冠,半张脸如朗月半张脸如恶鬼,他手里拿着只酒葫芦,正“咕咚咚”往口中灌酒。

云少海?

☆、日更君赐我力量

“坐。”他显然是瞧见了我;却只说一个字。

石凳子上很凉,并覆着厚厚一层雪;仔细将那雪拂开我方坐下。他就又道:“喝酒?”

我摇头;肚子里酒虫子又叫;但酒不是好物,何况如今我身怀有孕,自然更不能纵酒。

他便不说话,又灌了几口酒;我终于忍不住;便问他:“你何时来的?”

他手停下来,痴痴地出了会子神;便道:“有一阵子了。”

“便是连方才事也看到?”

“是。”

“那为何不救人?”

“你们应付得来。”

“捉鬼不是阴阳使职责?你却只躲清静?万一我们应付不来呢?”我深吸口气,又道:“要不是云姐姐扮作你模样,指不定如今何种情势呢!”

他便转头盯住我瞧,犹记孟子曰:观水有术,必观其澜。我知观人是该观眼,说不定那眼中就透出心思呢。于是便也盯住他瞧,两厢瞧了好久,便都“噗呲”一声笑。

还是第一次瞧见他笑呢。

记忆中他一直郁郁寡欢的,脸沉沉的,似乎只愿喝酒,连多说几句都怕累到。再加上那脸上朱砂符咒,更令人觉得他是有心要拒人千里的。但如今这一笑,竟似春风化冻,就像冷了早已一冬,突然在某日晨起推开门时,一阵暖风扑面而来。

“很难看?”想必被我痴傻表情吓到,他不由摸了摸脸,我忙摇头,实话实说:“不难看,只是会有些奇怪。”

“奇怪我这半张脸?”云少海就道。

“嗯。”

他站起身来,手中仍提着那只酒葫芦,似这酒葫芦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要生分了就会死一般。今冬的风冷硬依旧,此处不比灵山,四季长春。冷硬的风吹起他衣袂,那一抹红竟不显张扬,反而沉稳得当。

云少海,的确适合红色呢!

“阴阳使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是个鬼差而已。”他自嘲般说道。

“这是阴阳使的印记?那地府有几位阴阳使?阎王爷也是个喜欢奴役人的?!竟闲来无事将你使唤来使唤去的?!”

他不说话,只是又猛灌了口酒。因这次灌得狠了,酒水便自脸颊淌下,直直溜进微敞的脖领子里,我呆呆瞧着,就道:“你与那位顶头主子一定关系不好吧?!怎的提起他就这般模样?!”

云少海也不理我,我自觉无趣,又因心中记挂着陆少卿,便要拧身走了。他却突然唤我。

“花锦绣。”

“嗯?”

“今夜你是在此等着七笑尸?还是随我去趟地府?”

“不是应该你我都在此守着么?陆少卿如今身子不好,时不时的晕厥一下子,他必然不是七笑尸对手;而裴少玉那厮更是个不托底的!”

“林云扮作我模样就成。”

“万一被识破呢?”

“放心,六婆尸体没这么快变成七笑尸。”

“那阿采呢?她可是七笑尸呢!法力又高强得要命。”

闻言,云少海便拿手指头在桌子上虚化了几笔,就见那桌面上平白显出一叠黄麻纸来,黄麻纸虽粗糙,却隐隐透出金光,一瞧便知是个厉害物件。

“这个你拿去,给大师兄画镇鬼符。”

“就可以挡住阿采么?”

“不但可以挡住阿采,连六婆都暂时不会化作七笑尸。”

“可我去地府又为何?”

“我只能说,此次去地府与解开大师兄的点金术有关。”

“那我随你去地府。”

当下我便高兴起来,最近心中一团糟,这卧龙镇恐当真风水不好,总觉得人人都有秘密。不如去趟地府瞧个新鲜。而且,若当真点金术事件可解,那么还有何比这更重要?!

其实我还想细细问,比如为何说去地府便可解开点金术,但云少海却是个问不出结果的,所以我也不浪费唇舌。而他就将那叠子符纸怎么分配细细讲一遍,我尽量去记,生怕漏下哪样令大家深陷险境。

足足讲了一盏茶功夫他方停口。我在心底捋顺一遍,应是无有错漏之处,便长舒口气,感叹道:“我的娘,好麻烦。”

“要想奏效,必然会麻烦些。”

“那咱们何时动身?”

“你不怕危险么?”

“怕什么,便是连剜心我都不怕,大不了就是做食材么。”

云少海沉默下来,良久方抬眼看天,道:“子时吧,子时你在此等我。”

我点头,他却又似乎想起什么,沉吟半响,方低声道:“别和任何人说见过我。”

“为何?”

“总之我有我的理由。”

是夜。

今夜无星无月。院子里漆黑一片,门窗皆大开,却在大开的窗棂以及门框四周贴满黄麻纸画就的符咒。有风吹过,那符咒便齐齐晃悠悠,壮观得很。

屋内早早掌了灯。陆少卿已在午后苏醒过来,又是忙了一整个下午,此刻正端坐屋内一角,神色恹恹的,累得很。

屋子正中便是那六婆棺材,六婆平躺棺内,双手交叠放于胸前,而脸面上也盖了块黄麻纸,将那诡异笑容遮住。

林云守在屋外,是一副云少海打扮,却却是我出的主意,但并未提过白日遇到云少海之事。既然答应了人,自然该守承诺么!

而裴少玉那厮最有趣,着一身赤金道袍,背后插着柄宝剑,手中又拎着柄桃木剑,脖子上用绳子攒一串黄裱纸符咒挂着,腰上顺来的鎏金葫芦。系腰的带子也是有讲究的,竟是不知从何偷来的捆仙绳。

我忍不住笑,不由第三百次打趣他:“我总瞧着大仙您这身打扮,像是个骗子呢!要不然便是个卖金子的。”手指头戳戳他桃木剑,就又道:“这玩应当真顶用?你还有多少宝物,便一股脑都现出来吧。”

“嘘,别弄坏了!”那厮抽气,心疼得要命,就道:“我这可是翻查了好多收鬼典籍才得来的。你知道我平日最讨厌看书,那些鬼画符瞧一会就犯困,今儿可是恶补了。至于宝贝,嘿嘿,你也知道我没别的毛病,就是手欠点,眼热点,瞧见宝贝就挪不开步。何况我是个爱财惜才之人,不忍令这些宝物孤零零在角落里蒙尘。”

“罢罢罢,快别为自己找借口。”我笑,又道:“就说你平日不学无术么!你瞧你大师兄,就不会像你这般卖丑。”我下巴指指陆少卿方向,见陆少卿正眼观鼻鼻观心,似已入定。一点烛光映衬得他满脸暖色,心中便有了蜜意升腾。不由手轻抚上小腹,这里,是有个小小陆少卿呢!

“得了吧!大师兄学的再多有什么用?!还不是一听那人名字就晕。我瞧最近似乎更严重了,人影还不见呢就总晕。啧啧。”

“你是说?”我心中咯噔一声,这才恍然忆起九幽的鸣萱来,难不成她正在附近?也难怪,便是最近陆少卿金化发作得勤,但他毕竟是常年习武修行之人,总不至于弱不禁风至此。

当下也没心情再闲扯,于是便闷着头杵着,而裴少玉那厮不时门里门外的走走瞧瞧,更甚的是,最后还想揭开六婆脸面上覆着的黄麻纸。

“别乱动!那可是陆少卿废了好大心思制的镇鬼符,碰掉了你负责?!”

那厮便耸肩摊手,一副无辜模样。我深知今夜不会有何异动,虽不忍心大伙都这么干耗着,但既然已先答应了人,就不能食言。

可如今,我该怎么脱身呢?

隐隐的不知从何处传来更鼓响,就快到子时了!再不想出办法便要耽误大事了。

我心下急,正搓手,就见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陆少卿突地抬眼看我,我被他瞧得脸上燥,他却淡淡道:“锦绣姑娘,少卿有些口渴。”

“哦,那我去拿茶水来。”我便在屋子里寻,陆少卿却又道:“姑娘,少卿想喝一碗姑娘煮的汤水,不知会不会太劳烦?”

“不会不会。”我心中大喜,还未听他这般说过呢!当下忙一叠声道:“我这便去这便去,你等着我。”

“大师兄,你累糊涂了吧?花锦绣长这么丑,大晚上的就别乱走了!我瞧着今夜无星无月邪行得很,一会万一她遇上七笑尸,再把人家吓死一次就不好了。”

陆少卿便不语,我忙道:“不怕不怕,小厨房就在旁边,有什么响动你们都听得到,也赶得及,不会有事的。我去去就回。”

言罢撒丫子就跑,竟是生怕陆少卿反悔!过去他不曾对我提过任何要求,虽说是敬着,却令我觉得疏远。眼下这般,倒像小夫妻了。

于是脚下也生风。再顾不得什么子时不子时的,兴高采烈进了小厨房。便对着各种食材发呆,也不知该煮些什么汤水才对他胃口。

正犹豫着,就试着身后起了阴风一股。我忙回首,竟见那七笑尸阿采端端立于几步远处,阴森森瞧着我,嘴角向上勾起个诡异弧度。

不是说今夜平安。有了那些黄麻纸便万事大吉?!

娘啊!难不成云少海漏说了什么?还是那家伙也是个不托底的!那些黄麻纸并不能挡住七笑尸阿采?!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只觉双脚也灌了铅,竟动不得半分。而那阿采身子却已先动,竟是奔了我来!我甚至清晰瞧见她双手指甲如幽蓝刀锋。不由护住腹部,心道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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