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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在一盏孤灯之下;垂死的将军用尽最后的心力;勉力提笔;写了这封信。这封信经过了很多人的手;然而却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妥。那不过是写给燕北大皇的一封普通信件;上面详述了怀宋在大夏边境的屯兵兵力;后方常驻军队;各位边境将军的脾气秉性和优点缺点。
然而;当今世上;能看懂这封信的只有三个人;而其中的两个;都已经不在了。
刚劲有力;笔走龙蛇;上书玄墨的大名和印玺;可是字迹;却绝不是那个与燕洵写了很多年信的故人。
风继续吹;那封信追在燕洵的身后;盘旋着;飞舞着;火舌一点点的从后面蔓延上来;烧过了信头;烧过了问好;烧过了请安;烧过了一半……
风突然猛了起来;那封信呼的一下高高的飞起来;眼看着就要越过前面那人的身影。然而这时;一棵梨树突兀的出现在眼前;信纸高高的挂在梨树之上;只差一个身位;就能赶到那人的前面。
燕洵却微微一愣;他静静的看着那棵树。想起来小时候;他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玄墨;那时的他迷了路;傻乎乎的到处乱走;一张小脸急的通红;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皇上?”
内侍轻轻的叫:“皇上?”
燕洵回过神;嗯了一声;转头就向着宫门而去。
火舌一点点蔓延而上;在那株梨树的阻拦下;将那封延迟了五年都没能送出去的书信;一点点的吞没。终于;只剩下一段软软的黑灰;挂在树梢之上;风过处;扑朔朔的零落成万千飞灰。
极远处;仍旧在哭泣的小宫女拾起地上的其他信件;全都倒进火盆里;大火呼啦一声烧的老高;扬起鲜红的火焰。
纵然情深;奈何缘浅。
曾经是这样;从来;都是这样。
史料:
开元六年;纳兰皇后寝陵竣工;坐落于燕北落日以南。
二十三年后;燕太祖驾崩;葬入太极陵;太极陵位于落日山以北;与纳兰皇后陵寝遥遥相望。
赤水支流铅华江流经此地;贯通两陵;因寒冬飘雪;落于江面之上;类似梨花;当地人又称此江为“梨花江”。
【本卷完】
——【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能离开;因为在他的肩膀下;有他爱的人。】
冷冽的风吹过眉梢;年轻的斥候坐在马背上;背脊却已经弯曲;十多只利箭插在他的背上;可是他却并没有倒下;而是将长矛绑在马背上;矛尖刺入自己的胸膛;强撑着这具已然死去的尸体;端正的坐着。
在他的胸前;铠甲被撕碎;暗白色的胸衣上以血写着几个大大的血字:东南方;三十里;轻骑兵;一万。
诸葛玥默默的看着这个年轻的战士;他缓缓的低下头;很了许久;轻声的说:“辛苦你了。”
“噗”的一声;负重许久的枪头突然刺穿了胸膛;暗红色的血沫从背后溢出;年轻的士兵摔下马背;战马哀鸣一声;低头舔着士兵的脸颊;徘徊着哀鸣着。
“王!”
身形彪悍的亲卫将军奔上前来;手抓着一个瘦小的老头;大声喊道:“找到他了!”
老人已经六十多岁了;在这个时代;能活到六十;都算是高寿的寿星。他很瘦;但是精神却饱满;纵然此刻狼狈不堪;仍旧没有颓败之色。诸葛玥上下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点了点头:“先生气色很好;看来足以应对长途跋涉的辛苦。”
第394章
“你……青海乃蛮夷之地;教化不通;茹毛饮血;老夫乃读书人;怎能……”
诸葛玥眼锋一转;细长的丹凤眼明亮慑人;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可是却带着说不出的威慑力。
“本王千里相迎;重兵开道;看来先生还是觉得本王诚意不够啊。”
这句话说起来云淡风轻;可是里面蕴含着的杀气;却让高青竹顿时愣在当场。
青海出兵翠微;这一路穿州过省;气势腾腾的杀过来;一路上抛下了多少条人命;如此“诚意”;谁还敢说他诚意不够?
“送青竹先生上车。”
“是。”
茂陵城城门完好;官兵们几乎未作什么抵抗;就开门放了青海军进门。如今西蒙****;红川高原厮杀不休;大夏皇族退居北地;燕北骑兵进驻帝国国土;占领京城。只是;各地的守军虽然名义上已经投降燕北;但是一些小地方的守卫还是以前的夏官;所以;相对于侵略者的旨意;诸葛玥这个曾经的大夏兵部司马;怎么看怎么更亲切些。
青海军进入茂陵城的时候;当地的百姓还以为帝**队开始反扑了;很多男人举着刀子和斧头来从军;百姓们更是拿出家中的大米白面来犒劳军队;大街小巷敲锣打鼓喜气洋洋;丝毫看不出这是一座被攻陷的城池。
“王;”
郭淮背着一柄厚重的大刀;跑上前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大声说道:“燕军快到了;我们怎么办?”
诸葛玥眼望着东南方;面色不变;语调低沉的说道:“战。”
一时间;全军之中都传出了一阵欢呼声。这群彪悍的青海精锐;从翠微关出发当日;就一直小心潜行;逢战必退;一路疾驰赶路;也实在将他们憋坏了。此刻听到终于有仗可打;人人兴高采烈;大声欢呼了起来。
然而;傍晚时分;燕军终于赶来;可是却没有发动进攻;反而将城池围起来;不发一兵一卒。
诸葛玥知道他们必是在等待援军;一旦援军赶到;对他将会非常不利。当天晚上;还不待燕军排好阵型;青海军就冲出茂陵;三次冲击之后;青海军依靠自身超强的灵活性硬是在燕军的右后方撕开了一个口子;杀出重围。燕军这一万人并不是正规军队;而是听闻茂陵告急;从附近的几个后备军营抽调来的后备军;突然遭遇青海精锐;自然不敌。
一时间;大燕境内西南一线烽火高燃;各处守军如刀尖般精锐尽出;奈何青海军战马脚程极快;很多军队匆忙赶来;却只来得及看一眼青海大军所过之处扬起的漫天烟尘。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最后一道关卡沧溟山;过了此山;就是青海翠微关的领地。前一天晚上;青海军的战士们全都将刀枪擦亮;等待着最后一场硬仗。
诸葛玥穿着一身森冷的铠甲;站在苍茫的月地;高高的举起手腕;一只雪白的鹰落在腕上;乖巧的伸出一只带着信筒的脚。
展开信纸;某人那罗嗦的令人发指的书信就洋洋洒洒的跃入眼底;好在;通篇读下来;也有他想要知道的消息。他将书信反复看了两遍;然后放在怀里;感受着那几个字上带着的温暖的触感;像是寒冷的冰雪天抱着一只银色的暖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有的是金银;有的人是权势;而他的;却只是一个人。
他从不是个善良的人;只是为了她;才甘愿收起锋芒;但是这并不表示;他已经忘记了怎样去杀人。
他缓缓的仰起头;漆黑的苍穹那么低;星子寥落;似乎伸手可触。风从极远处吹来;隐隐带着青海的味道;他的心很安静;像是青海的草浪;一层一层;轻轻摇曳着。
第二日;沧溟山下陈兵八千;不同于之前遇到的大夏遗兵和新招募的预备役;这些都是燕北的本土士兵;是在刀锋和血雨中历练而出的钢铁之军。
边塞的风总是冷硬的;吹过苍茫的大地;掀起一片飘蒙的皋草。青海的战士们绑紧了手腕的黑缎;握紧狼刀;冷冷的望着对面的敌人;浓烈的战意在战场上升腾起来;连经过的风;都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铿锵声。
然而;就在这时;沧溟山的守军突然传来一阵有些慌乱的波动。马背上的诸葛玥缓缓皱起眉来;只见不一会;沧溟山的守军缓缓向两侧退去;沉重的关口大门缓慢的打开;一条宽敞的大道;摆在了青海军的面前。
“他们干什么?”
军队中有人小声的说道。
“一定是陷阱;燕北狗在使诈。”
人群纷乱;所有嘈杂的声音像是沸腾的水;一**的涌起。
诸葛玥望着对面一言不发的燕军;默默的皱着眉;也不说话。时间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下缓缓流逝;燕军方面悄无声息;青海军也默不作声。高至膝盖的青草缓缓摇曳;随着风;一波浮动着一波。
诸葛玥的马蹄缓慢的;但却坚定的上前一步。
郭淮紧张的拦在前面;急切的说道:“王;小心有诈。”
“他们敢在本王面前打开城门;难道本王连走过去的勇气都没有?”
诸葛玥的声音极低;并不如何振奋人心;可是一瞬间;所有人的斗志都似乎被点燃了。他昂首轻笑;剑鞘横指;淡淡的看着所有青海战士;朗朗说道:“谁敢随本王走过去?”
“末将愿往!”
一时间;所有的青海军齐声高呼;声音如雷;震得大地一阵微颤。
三千名青海军跟在诸葛玥的身后;马蹄如飞;就这么飞驰向那座巍峨的城门。
一千丈;五百丈;三百丈;近了;越发近了。近的甚至能看到燕北军人的眉眼刀枪;看得到他们眼底的战意和锋芒;然而;没有人拔刀;没有人呼喊;他们就这样呼啸着穿过了沧溟山的关口;跃过了那座本应该抛下无数尸首才能叩开的大门。
沧源如野;沉重的大门在他们经过之后缓缓关合;漆黑的战旗招展在高高的城门上;似乎是什么人的眼睛;在目送着他们远去。
诸葛玥默默的看了两眼;随即掉转马头;对青海本土将军郭淮说道:“传信给月七;带人马回来吧。”
郭淮微微一愣;为了配合此次行动;月七将军和贺萧将军带着三万名死士早已潜入了真煌城附近;只等这边情况一有变;就立刻攻打真煌;配合大夏参与军力;分散燕北视线。如今这样轻而易举的让他们回来;不是浪费了之前的一番布置了吗?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迅速的吩咐下属照办。
前方层云散尽;青海已经在望了。
大夫刚一退下;诸葛玥就走了进来;朱漆丹木的大殿充满了安神香的香气;他随手挥退侍女;径直走到床边;沿着床沿坐了下来。
她瘦了许多;几乎脱了相;本来眼睛就大;此刻看起来越发大了。走的那天;梁少卿来看她;还笑话她像林子里的大眼睛猴儿;她生气的拿枕头去扔他;却连枕头都拿不稳。
她睡着了;呼吸很平稳;刚喝完药;气息也匀称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诸葛玥觉得经那老不休大夫的手后;就连气色看起来也好多了。
他一路拼杀;硬生生用鲜血铺开了一条路来;一路上心急如焚;夜不能寐;却直到此刻;全都化作了心底这一刹那间的欢娱和安慰。
还好……
他在心底默默的叹;承认了那份在平时死也不会承认的害怕。
还好没事。
一旁的婴儿床上;突然传来一阵细小的声音。他转过头去;就见一个小小的孩子;正侧着脑袋趴在那;瞪着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望着他。
这孩子的眼睛黑漆漆的;像是熟透的葡萄;他还太小;连脖子都是软绵绵的;直不起来。两只小拳头却很有劲;紧紧的握着;望着这个在他娘亲床边偷偷摸摸的家伙;皱着还没有眉毛的眉头;很是严肃的瞅着他。
诸葛玥和自己的儿子对视着;这种感觉一时间有些奇怪;没有经验的他一时之间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他竖起一只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小点声;不要吵醒他娘亲睡觉。
孩子却明显有点不能领悟这个复杂的手势;也许是饿了;他很自然的捧起自己的小脚丫;极熟练的塞进了嘴里。
诸葛玥眉头一皱;心道这是什么习惯?也太不卫生了。
长长的手臂伸过去;一把就将孩子嘴里的脚丫拽了出来;然后用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婴儿虽小;但却能敏锐的分辨出别人对他的态度。所以下一秒;毫无意外的;满心不满意的青海小世子张开小嘴;以魔音穿耳的架势;放声大哭了起来。
一时间;丫鬟、侍女、奶妈、侍从、大夫;全都如同豆子一般;从大殿的各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就连熟睡中的楚乔也顿时惊醒;一下坐起身来。
“怎么回事?”
第395章
“小世子尿了吗?”
“快传大夫。”
“小殿下不哭不哭;你看看;这是什么?”
一群下人十分没礼貌的将某人挤了出去;孩子的眼睛在人群中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母亲的脸上;很是委屈的瘪着嘴;伸出两只胖胖的小手;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楚乔将孩子抱在怀里;看了一圈;这才注意到久别重逢的丈夫。可是却柳眉一竖;怒声说道:“你欺负儿子!”
“我没有。”
诸葛玥矢口否认;说着就要上前来。可是就像是为了否认他的话一样;孩子一见他走过来;哭的更大声了。
“你还说你没有?”楚乔瞪着他:“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欺负小孩子。”
诸葛玥气的七窍生烟;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他儿子?看他在那眼泪鼻涕都蹭在楚乔洁白的衣领上;他就怒火中烧;搞什么?他出生入死万里迢迢的为他们母子俩寻医问药;他们对他就这种态度?
“殿下;你身上风沙太大;大夫说让您先出去。”
诸葛玥眼睛一瞪;吓得那个小丫鬟差点当场休克。可是瞪了半天眼睛;他终于还是黑着脸;被那个公报私仇的老大夫赶出了自己的家门。
他这边正气的不行;那边却有一个一身白袍;带着书生帽的男人屁颠屁颠的从殿外跑上来;先很是正经的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才说道:“殿下;我的信你收到了吗?你同意为我赐婚了吗?”
诸葛玥看到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皱眉道:“蒙枫和贺将军的婚期已近;你不要再捣乱了。”
“怎么可以这样?”
梁少卿不服气的说道:“论时间;我和蒙枫将军认识在先;论学识;我满腹经纶才华横溢;论般配;我们一文一武双剑合璧;论……”
“来人啊;把这个疯子拖下去。”
两名彪形大汉顿时走上前来;才华横溢的温柔书生使出吃奶的劲使劲的扒着门;撕心裂肺的嚎叫道:“殿下;你不能过了河就拆桥啊!想当年;乔乔倾心于我;是我高风亮节退出情场;才给了你可乘之机;哎呀;殿下;你堂堂一国之尊;怎能拿香蕉丢我?如此不成体统;怎堪当……哎呀……”
“哎呀;小世子尿了!”
“快拿尿布;奶妈过来;小世子可能是饿了。”
殿内殿外一团混乱;下人们进进出出;大家都忙得没人看他一眼。
大胜而归的青海王十分郁闷;他黑着脸坐在那里;怎么都觉得这件事和自己的想象差的太远了。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有孝顺的儿子、温柔的妻子、满目崇敬的部下;他们应该一起仰望着坐在马背上的他;激动的泪流满面;大声表扬着他的功绩。
而不是现在这样;儿子就知道咧嘴大哭和啃脚丫子;妻子满眼睛满心只有个孩子;部下也不省心;哭着喊着要抢别人的媳妇。
他叹了口气;很郁闷的继续坐着。
“梅香姐;小殿下是穿这件宝蓝色的还是这件米黄色的?”
“小姐;小殿下吐奶了;是不是吃太多了?”
“哎呀;殿下您起来一下行吗?你坐着小殿下的玩具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有的是金银;有的人是权势;而他的;却是两个人……
——【青海是一片广袤的土地;如果你不曾踏足于此;那么你将永远也无法想象;在那片血污的森林之后;隐藏着一个如此美丽的天堂。】
赤风向东;二百八十余里;雄关如铁;名为翠微;巍峨高耸;如沧浪之山。
诸葛玥策马而行;身后跟着百余匹战马;他如今的贴身护卫队长郭淮带着二三十名士兵走在最后;护卫着几十辆青布马车。风从东方迎面吹来;带着泥土的香气;又是一年春暖花开;青海大陆;已是一片繁花璀璨的艳丽之色了。
到了关口;看守的侍卫早就接到消息;见到诸葛玥;恭敬的行礼之后;就打开了沉重的城门。
诸葛玥对着一辆马车静静的说道:“三叔;恕我不送了。”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老迈却仍显清俊的脸。只是这张脸的主人此刻愁眉不展;一双修长的眼睛里满是懊恼;抬起头来;最后一次哀求道:“殿下;是我糊涂;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诸葛玥默不作声;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那眼神风轻云淡的;可是却好似镜湖封冻;就那么冷冰冰的将一切都反射回去;没有一丝感情。
老人继续哀求道:“大夏已然国灭;大哥他们一支早就随了七殿下去了北地;如今红川境内时燕洵那小狼崽子主事;你让我回去;我可如何是好啊?”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老人几乎要落下泪来;一骨碌爬起来;在车上就跪了下去;悲戚着说道:“殿下;是三叔不好;是我鬼迷了心窍。不过三叔也是看你子嗣凋零;才想把绸儿嫁给你;我对她没恶意的;我只是……”
老人的话还没说完;诸葛玥已经调转马头;背脊如枪;没有一丝犹疑。
老人一惊;突然大声叫道:“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想想!”
“想想也不行。”
诸葛玥的声音很平静的在风中回荡;像是一片飘在水面上的叶子。
“他们是我的妻儿;你就是在脑子中过一下;被我知道了;也不行。”
一只雪白的鸟从青海平原上飞过来;嘴里衔着一根树枝;看起来;是刚刚安家筑巢的雄鸟。
“郭淮;送他们出去。”
大门开上;许久;又重重的关闭。他一言不发的带着队伍回去;马蹄声声;牧草青青;雄鹰盘旋;一切都安宁而平静。
这就是青海;是他的家;他以铁腕掌管这里的一切;统治这里的一切;也必然会守护这里的一切。任何可能会威胁到这种平静的东西;都要被无情的铲除掉。哪怕;只是想想。
“嘀嗒嘀嗒!”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突然响起;诸葛玥抬起头来;就见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衫;骑在马背上;远远的奔来。
“吁!”
楚乔勒住马缰;在马背上竖直身子;向远处的关口望去;皱眉问道:“你三叔走了?”
诸葛玥点头:“恩。”
“怎么不叫我来送?”
诸葛玥笑道:“他故土难离;想家要回去;闹腾你干什么?”
楚乔不乐意的皱着眉:“他是你的长辈;我不送送多不好看。”
“有什么不好看的。”诸葛玥随意一晒;打马上前;说道:“我跟他也不亲。”
反正不走也走了;楚乔无奈的一叹;扁扁嘴说道:“这可是你不让我送的;事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