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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三年-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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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做什么?这个鬼地方……”

    “陪我去度假。我们来个神仙眷侣好不好?鄙人目前身体健康,斗志昂扬,缺的就是可以……”

    “呸!没结婚,你做梦!”

    两人正在拌嘴,马车慢慢停住了。一名警卫在车厢外大声奏报,说三个女钦犯数日前在合州城外抓到了。李副总监军已着人将其押往保宁府候审,估计明日晚间就可到达。

    “就是太平县主主仆三人。”朱平槿连忙向老婆解释。因为害怕大张旗鼓引起了土暴子的注意,所以廖大亨建议以钦犯之名传旨各处捉拿。

    “那你的假期泡汤了。”罗雨虹幸灾乐祸地评价。

    “后日刘三根的营到保宁,警卫营与他们在蟠龙山进行对抗演习,我要去现场指导。刘三根的营完成战术训练后,便要派往湖北。陈有福那边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严重!”

    老公一跑,罗雨虹心里也有点虚。那个朱妹妹被当钦犯拿了,一定会闹得翻天覆地。而说到底,她才是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

    “那我一起去参观军演!你说过,我也有领兵之权。”罗雨虹道。

    “领什么兵,你留在城里盯着会议进程。等她们三个一来,你们正好凑足一桌。”朱平槿不容置疑地吩咐道。

    ……

    雨水顺着街边的飞檐滑落,挂成了一道珠帘。

    在缠绵的情侣眼中,这道珠帘已将街里街外隔开,分成了两个世界。匆忙赶路的行人是一个世界,而他们自己,则是另一个世界。

    “这不好吧……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这大街上……”舒国平一边局促地来回张望,一边想把手从女人的臂弯里拽出来。他的护兵早被刘红婷打发了,哪里还有人影子?

    “有什么好不好的!侬看世子罗姑娘,下车时是擒手搂腰;上车时是牵手相偎!他们牵得搂的,我昵牵不得?”

    “世子是龙子凤孙,我们是肉体凡胎,比不得。”

    “都是人,为什么比不得!”刘红婷生气地撅起了嘴。舒国平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学究!太死板!一点不温暖!

    “好了,陪你走走可好?”见未婚妻真的生气了,舒国平便陪笑道。

    “那还差不多!”刘红婷转怒为喜。

    两人躲在飞檐下,沿着街边缓行。几个月的相思之苦,两人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是当两人手挽手在一起,却仿佛不知从那里说起。最后还是舒国平无话找话,打破了沉默:“你怎么知道今晚我在锦屏门?”

    “有小红呢!她在哪儿,罗姑娘就在哪儿。罗姑娘在哪儿,世子就在哪儿。世子在哪儿,你这个参谋总长就在哪儿……”

    逻辑显而易见。不过恋爱时智商下降到蒙学,也不是件十分丢脸的事。宋振宗直到现在也没现身,估计会议一完就像自己一样,被他家的小红揪住了。

    “笑什么?”刘红婷被舒国平脸上丰富的表情吸引住了。

    “宋大个最近没仗打,闲得慌。他希望我替他向世子带话,让他有点事干。”

    “千万别这样,尤其是现在!”刘红婷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宋振宗是世子亲兵,有话他可以直接向世子说。”

    “出什么事了?”见着未婚妻的脸色,舒国平也严肃起来,“大家都在议论,不知道罗姑娘为什么突然到了保宁。前些日子,罗姑娘向世子发出五尖特急,世子随后宣布开会。总参根据世子旨意,匆忙搞出了个整军草案。今日刘大人倒好,王庄倒要成官庄。我担心……”

    “注意到李长祥了吗?有这个官非官,臣非臣的外人既在,那说明刘大人的方案会通过。侬的‘两不反’建议,世子也会采纳。不过只是在心底,绝不会公开。”刘红婷打断了舒国平的话。

    她微微昂起头,看着心上人。

    “原因吗,很简单,因为世子想通过外人李长祥向外界传递一个消息:他不想与皇帝撕破脸。”

    舒国平闷头沉思片刻,终于一拍脑门醒悟过来:若世子真要反,那一定是密之又密,岂会跑到城门楼这种打眼的地方来议事?夤夜相招,一是为明日之会定调子,二是窥测众人心意。

    “可惜你是个女儿身!这官场之事,我还真不如你!”舒国平感叹道。

    “没什么玄乎的,一点就透。我家世代官宦,这些事都是打小了便知道。”刘红婷小小得意了一把。

    “一路上罗姑娘没说点别的?那明天会上就说整军整官、荒田开垦、安置流民之事?”舒国平犹豫片刻,还是开口打听道。

    “议题自然是廖抚传达。”

    刘红婷笑了。她这心上人虽然于男女事上拘谨,但并不是木讷愚笨的人。

    “世子不反,但并非碌碌无为之辈!世子要安内,一些人是留不得了,比如邛眉那些抗拒世子的土豪劣绅!还有重庆府,世子志在必得!巴县王应熊兄弟,他们还没见着世子的真本事!”

    “我明白了。这些事情,自然有人去做。我只管按世子旨意做好事情便罢。”

    “侬的事情不少呢!世子把兵看得紧,总参可是管着兵的衙门。”

    “是管用兵练兵的衙门,不是带兵的。”舒国平补正道。

    刘红婷道:“所以侬莫要帮宋大哥传话!他是带兵的。用兵练兵和带兵的搅在一起,没有好结果!明白了吗?这就是帝王心术!世子虽是贤王,但他依然是龙种,身上天生长着逆鳞。谋国者先谋身,你说话总是直来直去,以后千万莫要触犯了龙颜!”

    身边人言语中浓浓的关切,让舒国平心中一阵温暖。他沉默着,看着前方雨中的世界。

    “我昵要回江南去,侬一两年见不着了!”良久,刘红婷才开口道。说着,她的眼眶红了起来。

    “为什么?难道你对世子不准我们……”

    “不是,是世子和罗姑娘让我昵回去的,去把邱国舅换回来。世子要邱国舅陪着什么省亲团回川。我昵,去帮世子争夺南直。那里,才是大变之后的复兴之地!”

    刘红婷豪情万丈,舒国平不好泼冷水。他沉默着,任凭心上人挽着他的臂弯,躲在水帘里向前走去。半响,他终于开口问道:“那你回去了住哪里?你娘家老宅不是被乱民烧了吗?”

    “侬小看我昵娘家了!我昵妈妈姓沈,两广总督沈犹龙便是我昵亲表舅!我昵知道,侬是舍不得我!不过呢,我昵倒是不放心侬!侬是世子身边的首席军机,可还是像个书生一样,什么话都敢说!什么百姓、社稷重于天子……”

    刘红婷絮絮叨叨的埋怨,在舒国平的耳中如同一段拨弄心弦的情话。眼见寿王府将至,舒国平连忙将最近没有想透的一件事说了出来:

    “……难道世子以前所谓‘向大海进军’,并非一句空言大话?可世子一边整军松潘,一边向贵州调兵遣将,楚地的陈有福、林言更是带走了一个团的军官军士,只要招募流民,补充装备,三月后便是支强军!东南西北全占了,世子的心思我真是猜不透!”

    舒国平不问自己回到江南具体干什么,却问世子的心思,让刘红婷难过了几秒钟。但她很快调整了心态。她知道,她必须趁走之前给她的男人说清楚,否则舒国平直率的性格迟早会给他和他的家族惹祸。

    “这还不明白,东南西北一起上,那便是天下!世子今日不反,那是因为朝廷和皇帝还在。如果朝廷和皇帝哪天不在了,那世子争夺天下,岂非名正言顺?郑长史已经帮侬说清楚了,那就是自保以待天下大变!天下大变,则东出江淮,北伐中原,南临大海,西入不毛,直至恢复帝京,光复天下!四川这个又穷又小的乡下地方,哪里装得下侬的世子爷那颗心……”

    “没了皇帝,还有太子与永、定二王哩!”想起廖大亨刚才在城楼上说的两三年内便有一个靖康之耻的话,舒国平心里猛一阵发紧。

    “皇帝都不在了,哪里还有太子?侬这个木头疙瘩!怎么着,你还要豁出性命保那昏君?侬可要记住,侬可是舒家子弟,两代皆为蜀府之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侬千万别犯傻!”

    “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前面就到了,”刘红婷说着的脸红了,“还不亲人家一个!”

    “……”

    注一:纻丝,是染色的丝,不是苎麻的丝。

第四百四十六章 荆口角力(一)() 
山至此而陵,水至此而夷,造就了千年古城夷陵(今宜昌市)。从夷陵城溯江而上,不远处便是南津关(注一)。

    南津关是长江三峡的出口,与三峡的入口夔门一东一西,遥相呼应。

    只见那关城耸立在突出于江心中的一块狭长的巨岩上,青嶂灰岩之下,汹涌激流以万钧之力呼啸着破门而出,进入一马平川的荆楚大地。陡然间的赫然开朗,让江水卸去了所有的力量。转瞬间,江面宽度由百丈一跃而为千丈。而那江水,就像一个鲁莽暴烈的壮汉,在万千观众前来了个华丽的转身,变身为一位温柔多情的少女。

    正因为南津关独特的地理位置,所以溯江上行的航船大都以此为航程的终点。许多不堪三峡凶险的船主在此卸货,经更安全的陆路将货物转运回蜀地。货去船空,自家的船舶只好就地发卖甚至拆毁。久而久之,南津关下长江与北岸黄柏河之间的汇流处就形成了一个大码头。

    这个大码头沿着黄柏河蜿蜒曲折向北延伸数里,两岸既有停船的泊位,也有大小不一的木材铺、拆船铺或修船铺。当然,规模大些的商家是多样业务并举,拆船、修船、船只和木材买卖都有,还兼营着旅店、食铺、妓院和镖局押运等各类营生。

    然而,最近这些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许多商家不得不关门歇业。因为从正月间,大规模的流民潮从东汹涌而来,占据了南津关码头的所有空隙。

    这些举家甚至举族西迁的流民,许多人身无分文,吃喝拉撒怎么办?温良的乞讨为生,凶恶的便去偷摸扒抢。平日里,这些商铺根本不怕流民,因为他们背后有官府士绅或巨富豪族撑腰。可如今,这些商铺畏畏缩缩,胆战心惊。因为流民的数量不是数十几百,而是十数万!

    人上一万,无边无沿。

    人头,一眼望去,还是人头,望不到边的人头。人潮还在涌来,每日里多则上万,少则数千。谁也不知道,这人潮什么时候能够消退。

    南津关码头,已经成为了人头的海洋。

    自听说蜀地按人头分地之后,那些衣食无着、无土无地的流民就开始向西迁徙。蜀地像一个幻想中的天堂,勾起了流民无尽的向往。他们把现实世界中的苦难,化为了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为了求得生存的机会,流民们把人性中丑恶和善良的正反两面赤裸裸地展露出来。有的人家沿途收容落单的女人和儿童,把自家所剩无几的粮食分给多余的嘴巴;有些家族却仗着人多势众,为了争夺一个渡船的位置,把其他流民推进河里淹死。更多的流民属于沉默的大多数。他们忍受着寒冷饥饿,木然地将命运交给了上苍;他们乞求着满天神佛,祈祷一艘巨船能把他们带离这无边的苦海。

    “……张大人,不能这样干等下去!粮船不知何时才能到来,存粮却一天比一天少。再等数日,州仓无粮可赈。那时流民闹起来,顿时就是天大的灾祸!”

    心急火燎放狠话的人是陈有福。他口中的张大人,正是就座在南津关守备衙门正堂的夷陵知州张达中。

    崇祯十五年二月九日晚,经过近二十天的船上旅程,陈有福率林言、李四贤及荆楚特遣干部团两千余人赶到了夷陵。未及登岸,他便见到了令所有人震惊的景象。

    人潮如海,人饥若狂。陈有福也是流民出身,他知道流民们饿急了会做出些什么。于是,他立即令林言、李四贤等人继续按原计划东去武昌相亲,自己则率干部团的后勤部长文养正于第二日一早拜访南津关。也巧,南津关里除了一名守备和百余士卒外,还有刚刚赶来坐镇的夷陵知州张达中。

    张达中恩贡出身,是崇祯朝十五年来夷陵州的第十五任知州,他的前任,分别是陆枝、刘炳文、杨春霞、杨传松、林信、万建崑、方淡然、向宗舜、堄景豫、吴孙仍、吴从哲、杨元瀛、俞彦、荆国光。这些前任的出身,有进士、有举人,有拔贡;籍贯有山西、有贵州、有江南、有河南;任期有长至三年,有短至数月,总之就像崇祯朝的其他地方官一样,走马灯似的换来换去。

    张达中是江西分宜人,自号悟境,崇祯十三年上任,当了知州整整两年。在知州衙门中,他被下属悄悄戏称为“四师弟”,因为他的自号与唐僧三徒弟都是“悟”字辈的。他也从某人处得知了自己的外号,但从不看小说野史的张达中对此长考半日,却始终不知其出处。

    前年,张达中甫一上任,正好赶上了御赐“盐梅上将”、礼部兼兵部尚书、东阁大学士的杨嗣昌杨督师进驻夷陵州,指挥各省军队会剿献贼。文凭不高的张达中在杨嗣昌麾下前后奔忙,很得杨嗣昌的赞赏。眼看就要高升,谁知献贼谷城再反,杨督师挥军入川。夷陵城外把酒话别,再见时已是僵尸一具!

    张达中具折向朝廷报丧,没敢说杨嗣昌是羞愤自杀,只是说他忧愤成疾,汤药无效。在他的笔下,杨嗣昌的形象从一位被贼人耍得团团转的败军之将,变身为忧国忧民却无计可出的屈原。对杨嗣昌很有私人感情的皇帝对张达中的知情懂事非常满意,他的名字就此进入了最上层的视野。

    张达中最近收到京师的可靠消息,说他三年一考的评语是“卓异”,也就是最优等。有了这个考评,近期转迁升官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任职何处、担任何官,那比升官本身更重要。如果被周延儒发配到外省或者外府,比如河南、陕西、山西、山东,又比如湖广境内的郧阳府、襄阳府或者黄州府等地,那还不如不升官。所以最近,张达中不仅让家人在京师加大运作力度,而且还特别小心,不要在这个转升的节骨眼上弄出一点乱事来。

    可这世上的事偏就这般凑巧,你越怕什么他就来什么。从安庆、徽州和池州三府刮起的大规模流民潮,迅速漫过江西的南昌府、饶州府(注二)、九江府、南康府(注三),湖广的黄州府、武昌府、汉阳府、承天府、岳州府、荆州府等若干州府,其潮头已经到达夷陵州。

    这时,任何的稍有闪失,都会被大浪无情吞没。

    ……

    蜀地军将硬邦邦的言语顶撞,并没有让精于官场宦途的张达中方寸大乱。

    他好整以暇地做了一个请茶的手势,把掌中热茶润入喉中,这才慢吞吞地用亲热的口吻道:

    “陈将军一言切中要害,倒让本官显得踌躇了。实不相瞒,陈将军大名,下官是早有耳闻!长平山大战,陈将军威震全川。下官听说,廖抚是三番五次保举陈将军,只是蜀王府不准。既如此,想必世子殿下对陈将军定有更大期许!如今世子派陈将军到夷陵接收流民,足见世子殿下对百姓之仁厚,亦见对将军之信重!

    当下我荆楚流民,十之八九乃是南直驱之而来;而南直流民,又十有八九窜至我夷陵地界!夷陵,一府下散州尔!州仓虽有千石积贮,可于十数万流民而言,不过杯水车薪而已。本官早已命下吏问过流民,为何滞留于本州不去?他们都说要到蜀地分田去。只是前路迢迢,路途远近,山川河流,他们一应不知。兼之身无余粮,故此不敢贸然前行。

    下吏曾切谏本官,何不以兵驱之?本官叱之曰:官者,仁心也!本官代天牧民,如皖抚郑二阳之无耻之极,本官不屑为之!陈将军此来,便是解了本官之燃眉之急。本官必定清仓以馈入蜀百姓,令其早日启程!”

    张达中堂堂正正的一番官话,陈有福是最后才明白过来:

    这些狗官的话要反着听!

    张达中不是不想把流民赶走,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更怕强行驱赶引发骚乱。如今陈有福一来,正中他的下怀!为此,他宁可赔上仓中库粮!

    但如果出了事,他是一点责任都不担的。承担子的,只能是蜀王府和世子!

    ……

    陈有福明白了,他身旁的老文也明白了。

    文养正搭乘的轻舟快船从雅州出发,本来就比陈有福晚了好几天,兼之路途更远,所以即便昼夜兼程,直至前日他才在西陵峡中的一处浅滩与大队会合。

    老文是陈有福当面向世子要的人。陈有福要老文,是因为老文虽然练兵打仗没啥出彩的地方,也不喜欢说话,但为人忠厚,人缘特好,见人总是笑眯眯的,极善于与那些出身贫苦的士兵打交道。老文还有一个长项:因为他出身贫苦,所以凡事精打细算,属于一文钱掰成两半用的那类人,是个搞后勤的料。

    对于陈有福要人的请求,朱平槿一开始没同意。他有两个顾虑,一是老文坐镇雅州,已是一方大员。如老文调出,他必须另行在雅州配备合适的干部。这样就打乱了他近期的一些安排;二是老文原是一连一班的组长,放到陈有福这个老上级身边,会不会使陈有福在荆楚形成自己的一帮势力?

    但陈有福最后说服了他,理由只有一点:荆楚孤悬川外,后勤必须建立一套独立的体系。

    一观便知苦出身的老文难得地主动说话了:

    “张大人,从这里到夔州,要翻几座大山,要走七百多里山路。我昨夜混入百姓中查看,其中老人、女人和孩子可不少。他们一天能走三四十里就顶天了。这样一来,一个月的行程,一人至少要备齐三十斤粮食。否则山道上断粮,定然饿死不少。不知张大人方才所说清仓赈粮,到底能拿出多少粮食?”

    被老文直接戳中了底线,张达中顿时十分不爽。可他老于世故,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他只是很配合地将幕中钱粮师爷唤来,让钱粮师爷报出数字。

    那师爷年过半百,又有些近视,所以报数时额头已经快触上了账簿。

    “东翁,各位将军,州中官仓存粮原有一千七百九十三石零三斤。这几日赈粥,已经去了五百六十一石,尚余一千二百三十二石!”

    “一千二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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