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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三年-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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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景云大步踏上山顶,一股难闻的气味顿时扑面而来。罗景云闻到了,他的跟屁虫谭进也闻到了。谭进连忙取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两个口罩。可他还没来得及递出去,一只青色的动物便嗖地窜伏到了罗景云的脚下。

    谭进好歹上过战场,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他闪电般拔出短刀,护在领导之前,可那青色的动物已经发出了近乎于人声的动静:“下官仪陇知县毕九成,叩首公子!谢公子救了下官一命!”

    “感情我护商队血战长平,就是为了救你一条烂命!”罗景云心里冷笑。

    他站立不动,只是微笑沉声道:“仪陇县请起!”

    等知县毕九成摇摇晃晃爬起身来,罗景云首次见到了形象如此悲怆的朝廷命官。

    鸂鶒(XICI)补子垮了半边,吊在胸前;青袍到处破洞,污秽油亮;乌纱无影无踪,散乱着发髻;皂靴换成草鞋,露出了脚丫。至于毕久成本人,面容憔悴,脸色蜡黄,胡须掩颌,泪涕乱沾;身如风中柳絮,脚如水中浮萍。

    “哎呀,仪陇县为保这一县百姓,可是受苦了!”罗景云嘴里说得亲热,脚下却像生根一般,分毫未动,“仪陇县双目赤红,可是得了疾病?”

    听了罗景云的话,那毕知县顿时脸色惨白。他口齿不清,诺诺数语,大概意思是他饿急了,吃了死人的肉。

    “仪陇县守城保民,立下如此奇功,朝廷当不吝重赏!只是可惜了,毕大人却吃下腐尸败肉,染上这等恶疾瘟疫!”

    罗景云话音未落,那毕知县已经站立不稳,噗通一声摔在罗景云的脚边。白眼外翻,看来凶多吉少。罗景云往旁边跳了一步,手掩口鼻,对那些迎接的人群喊道:“知县大人身染恶疾,必须即刻送医!县里还有何官?”

    迎接队伍怔了半响,终于站出来一个高大的中年人。其人头戴平顶巾,身着青布衣,腿上着裤,捆着行缠,双足赤裸,黑瘦凹陷的脸上闪着一双精干有神的大眼睛。

    中年人上前跪禀道,他是本县衙头周常忠,县丞大人三月前搥城出去求援,至今了无音信,生死不知;主簿大人四月前领着百姓上城扔石头,被土暴子的火铳铁子伤了,三日后不治身死。典吏等吏员或逃或死或病。目前还在官府做事的,只有他领着的一帮衙役皂隶。

    既然仪陇一县无官无吏,罗景云便向迎接队伍宣布,本监军只好取了知县印信,暂署县事!自今日起,护商队对仪陇县实行军事管制!

    众人喏喏。

    罗景云见大局已定,便吩咐衙头周常忠:“本监军给你的第一道军令,全城掩埋尸首!干完了洗手,洗干净了再吃饭!”

    罗景云停了半响,加上了一句:“吃饭不管饱!”

第二百七十四章濒死之城(二)() 
罗景云草草吃了些干粮,便与王省吾在仪陇县衙头周常忠的带领下,登城上楼、穿街过巷,全面查看金城寨的情况。

    金城寨曾经当过郡治和县治,规模不大,却是个设施很完备,建筑很漂亮的山寨。除了每县必有的祠堂、戏台,寨中还有水塘、晒场、仓屯等生产生活设施。县衙不仅有三进院子,还有一个带水塘的小花园。只是花草已经全无踪迹,变成了一块菜田。几个乡绅秀才的宅子,同样精巧典雅,颇有点在野遗贤的意味。

    然而,离开寨子的中心区域,走到了城墙根下面,便是另一个世界。

    只见密密麻麻的简易窝棚拥挤在一起,成百上千,根本数不清。几根树枝、几块树皮,几尺粗布,便围成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家。一些衣不遮体的女人枯坐在窝棚间,眼神空洞而无力。更有许多面黄肌瘦的小孩,脑袋又大又圆,而身子却又矮又小。看见有先前发粮的官兵过来,他们只是用明亮希翼的大眼睛凝望着,把骨瘦如柴的双手尽力伸出。几个胆大些的总角少年,更是跑上前来跪在路边,把一个破碗顶在头上,希望路过的官兵善心大发,能在碗里放上几粒粮食。

    阖城之惨状无情搅动着一行人的心。

    罗景云知道,人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是走到了悬崖的边缘。在长平山,他和陈有福对土暴子暴烈的冲锋印象极深。两千多人倒在二三十丈宽的战线前,可是土暴子依然不顾生死、前仆后继。为什么?为什么土暴子不惜生死?罗景云问过自己。

    今天他终于明白了。土暴子出来抢东西,对他们来说就是生死之战。为生而死,总好过坐着等死!战前五比一的战斗力估计,差点酿成大祸!

    “粮食发下去没有?”罗景云揉揉发潮的眼睛,严厉地质问下属。

    “发了!”周常忠赶忙回禀,“按照监军吩咐,无论男女老幼,见人头两合(注一)!”

    “为什么没有炊烟?”罗景云已经在咆哮,“今天不吃饭,晚上又要死人!你们知不知道!”

    “小的问过了。他们不敢吃。怕今天吃了,明天便没了!”

    周常忠的回答,让一向口齿伶俐的罗景云顿时哑口无言。百姓的恐惧,根植于他们对未来的预期。而这种预期,指向了更加黑暗的地狱。

    “王连长,你有什么办法?”罗景云问王省吾,“我们的米够吗?”

    王省吾明白监军问话的意思。他也经历过数日不得一餐的窘境,知道饿肚子的感觉有多么难受,那是如烈火焚心、滚油煎肺般的痛苦。可是他是军事主官,在敌我情况不明的地区,随时保证士兵的战斗力乃是他的首要职责。如果士兵不能吃饱,打了败仗,那么这些饥民就会丧失最后的拯救机会。

    “我们一人背了粮食二十斤,总数只有两千斤。这城中怕有两千人,三天之后,……”

    “不止!两位大人,自去年献贼入川开始,陆续逃入寨中之仪陇百姓,不下三千余户,九千余人。几月下来,老弱已死去大半,如今尚余一千九百余户、四千七百余人,能上城之丁男九百六十余,健妇一千四百九十余。两位大人刚才看了,县里仓库粒米皆无,连毕大人亦断粮十余日。城中邓、黄、周数姓士绅,已将余粮全数放出,城寨之中的百姓,已经是山穷水尽……”

    怎么办?周常忠内容详实的禀报,让罗景云的脑袋快速开动起来。靠新政坝运粮接济,或者干脆移民就食于新政坝,短时虽然可行,但难以长久维持。新政坝的粮食虽有些富裕,但除了必要的军粮储备,所余也是不多。这五千人一去,很快就会把新政坝吃空。罗景云并没有李崇文那样丰富的对付大规模难民的经验,一时间竟然有些束手无策。

    王省吾踌躇片刻,终于凑了过来:“监军,卑职有个主意!”

    这个王省吾思维敏捷,作战勇敢,但在上官面前总带点奴仆影子,这让喜欢无拘无束的罗景云感觉很不舒服。

    “王连长,有话但讲无妨。”罗景云道。

    “下官以为,世子定下护国安民之策,护国无非兵事,安民无非民生。管子曰,仓廪实而知礼仪。由此推之,仓廪不实必定礼仪沦丧。如今仪陇一县匪患不绝、烽烟四起;百姓逃尽、仓储全无。如今之计,我们还是要用蜀王府遍设王庄之法,寓兵于民、寓兵于农,平时耕作,战时抽调成军。如此一来,我们既有了粮源,也有了兵源。下官以为,金城寨虽险,但距巴州太近,这周边还有诸多土暴子,故暂不宜广设王庄屯垦……”

    得了上官的允许,王省吾便滔滔不绝把他的想法说来。他说,沿嘉陵江溯江而上时,看见江边有很多浅丘低山,山间丘底种了粮食,而山头丘顶却是一片荒草杂树。既然江边都有这么多荒地,那么仪陇、南部两县空闲的荒地一定还有不少。应尽可能地把这些荒地利用起来,大凡缓坡可垦之处都种上庄稼。他还说,他在彭县护庄队时,世子签发过一个旨意,要求在山区丘陵地带推广种植抗旱高产的玉米、高粱和红苕。既有世子旨意,因此他建议在新政坝附近寻找几处合适的无主荒地开设王庄,将城中的老弱妇女迁至王庄。至于金城寨中丁男,则以县衙名义组成护城队,防守城寨。这样,既可大幅减少金城寨的粮食消耗,也可尽快获得粮食的收成,使王庄在川北遍地开花。这样一来,护商队的后方依托,就不再是新政坝一个点,而是保宁、顺庆两府的一大片王庄了。

    看来这个王省吾不仅对能够打仗,而且对姐夫的政治民事政策也很熟悉,对其中意义的理解深度甚至超过自己。难怪姐夫评价他“军政双优”!罗景云收起了对王省吾的轻视,认真思考起他的建议来。

    见罗景云皱眉思考,王省吾不敢打断。他出发前听说三连原本是长平山一战的首功,结果营长的提议被监军暂时压下了。他不知道监军压下的原因,却知道监军说话的分量。他甚至揣度过,是否因为自己的卑微出身,监军有意将首功定给左护卫出身的军官林言。

    王省吾正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突然听到罗监军的大声赞许:“王连长的提议很好!能战之男丁留下,妇孺老弱迁走。”

    罗监军接着连续下达军令:“必须尽快向新政坝转移!越早越好!吃了饭就出发!到了新政坝,才有转圜之机!谭进,立即传令,让士兵煮饭,至少让每个百姓在出发前吃上二两干饭,这样才有力气走路!徐荫绶,你骑本监军的马赶回长平山,向朱老爹借粮五石。明日金城寨百姓路过长平山,就要用这五石粮续命!王连长,令二排随行护送!”

    罗景云一口气连续下达了几道军令。见众人顿时忙碌起来,他这才感觉到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又见衙头周常忠还站在旁边,似乎有话要说,便问他有何意见呈报。

    “蜀王府救满城百姓于生死之际,大恩大德,永不相忘!大人有令,百姓必定遵从。只是,城中丁壮……不愿……”周常忠吞吞吐吐。

    “金城寨如此要紧,岂能没有丁壮守卫?”罗景云顿时沉了脸,“若是土暴子卷土重来,仪陇一县不保,王庄又岂能安心耕作!”

    周常忠砰一声直挺挺地跪下了,可他的膝盖软了,颈项没软,“大人误会了!小人之意,是我们都愿为王府亲兵,不愿为县衙衙丁!”

    护商队作为野战军,对士兵的身体条件要求很高。周衙头所称县里壮丁,罗景云上城时看过,个个如同周衙头一般,干瘪黑瘦,脚步轻浮,想来也是饿了许久。不过罗景云第一次在人市里看见陈有福等草标时,他们也是这样。只要让他们吃上几顿饱饭,身体补充了足够的营养,他们很快就会重新恢复活力。

    金城寨的丁壮自愿加入护商队,罗景云正是求之不得。长平山血战之后,护商队减员不少,正需要新的补充力量。占领地区的扩大,也需要北进支队扩大编制,壮大力量。

    正好王省吾安排了事情回来,罗景云便开口征求他的意见。王省吾倒是很干脆,直接便同意了。但是他坚持从丁壮中做进一步遴选,最好是年轻本分、杀过土暴子,还有家眷进入王庄的。罗景云明白王省吾的用意,他做了一个补充,指示将那些落选的丁壮依旧编组为护城队。这些宁肯饿死,也不肯投降土暴子的百姓,用他姐夫的话讲,那就是“皆大明赤子也!”

    ……

    夕阳西下,即将转移的妇孺老弱在唏嘘的送别声中踏上了前往新政坝的道路。吃了一些食物,人们总算有了精神。男人儿子父亲当了王府兵,挣上了军饷,家眷们心里有了底,重新对未来萌发出希望。最快乐的是那些儿童,他们刚吃下了一个饭团,就恢复了天性,开始在人群中打闹嬉戏。

    旅途不长,不足百里,中途还有长平山接应,新政坝也会派出人手支援。对这群饱经磨难的人们来说,这是脱离苦海前最后的一次考验。

    罗景云郑重向王省吾移交了仪陇县的正堂大印,领着护商队三营四连一个排和两百名新兵离开了仪陇县。不久之后,他将和新政李家的人一起,考察碑院寺的盐厂。

    他内心已经决定,碑院寺不能重回一家或几家掌控的老格局中。作为一个重要的产盐区,碑院寺必须成为世子护国安民战略中支撑力量。只是如何具体来搞,这个少年还茫然无知。李家当然可以出主意,但是他们是利益相关方,主意只能做参考。真正拍板的,还是他姐夫和姐姐。

    对于朱平槿解决各种复杂问题的能力,罗景云有一种无限的信任。

    注一:一升十合,两合不足三两。

第二百七十五章承运朝会(一)() 
长平初战大捷,朱平槿与廖大亨却仍在对付难缠的锦衣卫。

    朱平槿与廖大亨本想将富顺王父子等钦犯移交锦衣卫,然后敲锣打鼓地把钦差欢送了,可是他低估了锦衣卫的专业能力。

    朱平槿的远方外兄带着手下只干了一刻钟的正事,立即便做出了结论:无论是关押在蜀王府审理所的富顺王父子、刘尽忠,还是关押在按察司的陈士奇、傅崇奇,他们的身体状况都不适合远途押运。如果人犯死在路上,锦衣卫便要承担责任。所以他们坚决拒绝了四川方面的移交请求,明确只能等钦犯的身体恢复了,他们才能接手。

    于是朱平槿和廖大亨的险恶计划落空了。

    自从得知天使到来,这几个钦犯的伙食立即有了改善,鸡鸭鱼肉那是天天有,而且还换着花样地烹制,天天不重样,免得钦犯坏了胃口。当然,这不是朱平槿和廖大亨这对犯罪同伙善心大发,他们只是担心饭菜里添加的大黄和巴豆粉没有被吃净。

    为了防止个别钦犯的身体条件特别优异,对药物具有天然的免疫力,这对犯罪同伙还为钦犯押运准备了一艘搞了名堂的船。这艘船在经过长江三峡等急流险滩之时,一名英勇无畏拿了大钱的船员将会拔掉船底的铁销钉,让整个船底的承力结构发生无可挽回的连续性瓦解,导致船身解体。

    锦衣卫既不肯走,也不肯接手,重新进入吃喝玩乐的正常状态。他们十几人的花销,至少相当于护商队两个连。朱平槿当然心痛自己的银子,于是把他的外兄请来喝酒,席上上了某人垂涎已久的牦牛尾,打算顺便问问他什么时候滚蛋。

    李用敬果真喝得酩酊大醉,不仅双脚踩上了椅子,而且极为失礼地拍着朱平槿这位藩王世子的肩膀称兄道弟。当然,朱平槿也不是毫无收获,起码他外兄酒酣耳热之际露了一句话: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不是很放心各地的藩王,怕他们趁着眼下的乱局蠢蠢欲动。所以李用敬在这里一天,骆养性就只能相信朱平槿一天。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只是皇帝的一条狗。骆养性不放心,自然也就是皇帝不放心。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朱平槿也只好任着李用敬和他的弟兄们继续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下去。可黄锦这位钦差正使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还必须到南京去上任。

    于是在九月下旬的一天,朱平槿和廖大亨等一众蜀地大员在合江亭码头为黄锦履新南京礼部尚书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仪式。但在仪式上出现一点状况。

    黄尚书与舒师傅这对老同志加新朋友,在码头上缠绵婉转,一拜别二拜别三拜别,客人就是不肯上船。朱平槿当时纳闷了,连夜赶抄的几本《永乐大典》送上了船,程仪和礼金也送上了船,连四川的土特产也装了好几麻袋,而赠送加发卖的肥皂和粮食则在钦差官船屁股后头组成了一支庞大的船队,难道黄锦和于劼等人还有什么不满意?

    最后,事件的主角之一舒师傅终于感觉出了异样。或许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他才真正明白友人的苦衷,于是他毫不客气地代表了朱平槿,代表了蜀王府,邀请黄尚书、于郎中在方便的时候回访蜀地,他将和以前一样,热情欢迎和接待黄尚书、于郎中及其家人。

    京师来的贵客终于送走大半。

    钦犯们继续享受大黄烧鸡。朱平槿没兴趣预估他们的死期。他袖子里揣着长平山之战的最新战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当朱平槿警觉地意识到,全国局势的恶化可能导致大明各阶层对崇祯朝廷的信心进一步动摇,他立即调整了工作的次序和时间表,以期在全国局势无可挽回之前,完成自己对蜀地全面掌控的中期目标。

    然而蜀王府并非是朱平槿和罗雨虹两口子的蜀王府,它是一个拥有数十万庄户、数万脱产人员的政经军组织。目标、节奏、次序和方向的加速和调整,就像一支庞大舰队的转向,是个很复杂的战略性集体行动。朱平槿必须很耐心、很妥善地协调蜀王府的各个部分,让他们都能跟上自己的步伐,不能随意丢下一坨。

    在送走黄锦老大人的第三天一早,朱平槿和罗雨虹即在蜀王府的正殿——承运殿召见了主要的王府高官。两口子华服盛装,一起坐上了殿中宝座,接受郑安民为首的官员朝拜。

    朱平槿和罗雨虹清晨在正殿召见王府高官,其主要目的如前所说。落实在具体的议题上,就是讨论蜀王府的力量如何在龙泉山以东、华蓥山以西,长江以北的川北、川中地区的全面展开。

    川北、川中地区包括保宁府、顺庆府和潼川州全部,成都府、叙州府、重庆府、嘉定州的部分地区,共计三十余个州县,占了四川州县总数的三分之一。地域广大,人口逃散,抛荒田和未开发的丘陵地甚多,具备建立王庄进行大规模垦荒的良好条件。占领这些地区、控制这些地区、开发这些地区,将使朱平槿向着全面掌控蜀地的目标前进一大步。

    但这里部分州县自然条件差,“十年九旱一涝”,抗御自然灾害的能力很低。官府和各方面势力较复杂,既有政治反对派保宁知府张继孟,也有楚军贾登联、莫崇文和张奏凯部,还有清剿的主要对象土暴子。

    潼川州一州七县。消灭叛军潘一鸿部之后,驻军楚将贾登联按照双方协议让出了南面五县。

    这五个县中,安岳县的知县印绶由田骞自领,其余三县都向王府兵敞开了城门,只有遂宁知县任宾臣有些不乐意,关了城门。

    遂宁城位于涪江之滨,是成都到重庆大道的捷径,各方面的自然条件都不亚于潼川州城。朱平槿当然不能容忍任宾臣的抗拒,便下了严旨。在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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