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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江山-第2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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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郎中,幸亏你及时赶到。”

    一俟认出杨帆身份,孙宇轩和胡元礼不禁喜出望外,抢步迎到他的面前,见杨帆脸色铁青,依旧狠抽刘光业不停,好似有莫大仇恨,已然中了疯魔一般。胡元礼顿觉不妥,连忙劝道:“杨郎中,朝廷自有体制,这样……似乎有些不妥。”

    那些土兵虽是宋氏家族的人,但是眼下却是刘光业的扈兵,一见刘光业被一个蛮子暴打,不禁凶性大发, 纷纷挺起兵器就要冲上前来。可牛一郎与另一个执役见了手中的圣旨和勘合,业也清楚杨帆的身份,哪敢让他们上前,急忙厉声喝止。

    他们喝止了土兵,眼见杨帆依旧重殴刘钦差,他们见识过杨帆的身手,不敢上前解围,正手足无措间,杨帆许是打的累了,只一松手,已经被打晕的刘光业就像半截麻袋般“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牛一郎两人赶紧冲上前去,将他拖到一边救治。

    宋楚梦见这位钦差一到,就对另一位钦差大打出手,敢情这朝廷上派来的钦差竟是一个比一个凶狠,一个比一个脾气大,骇得他不敢多言。如今见刘光业倒在地上,人头已经被打成了猪头,满口牙齿脱落,血沫子糊了一嘴,其形其状说不出的吓人,生怕他就此一命呜呼,忙去车上取了那只盛水的葫芦来递与牛一郎。

    牛一郎把那一葫芦水一半灌一半浇,折腾了好半天,刘光业才悠悠醒来。刘光业肿起的脸颊挤得眼睛成了一道缝,那条缝隙刚刚睁开一线,牛一郎便苦着脸向杨帆大呼:“杨钦差,你……虽然也是钦差,却也没有殴打另一位钦差的道理啊!”

    这牛一郎是钦差随从,可是钦差被打,他却不曾上前救援,那就是失职。抛开这一层事情不谈,他是御史台一个执役,刘光业是御史台的一位侍御史,若是衔恨于他,回头想要整治他也有的是手段。

    牛一郎泼皮出身,这点心机还是有的,所以趁着刘光业刚醒,马上向杨帆抗议,刚刚醒来的刘光业不知就里,还以为他一直在为自己据理力争。

    但是他这投议的语气和语言又太柔弱,不足以触怒杨帆,想来杨帆堂堂朝廷大员,也不会为了这么一句话就不顾身份地向他动手,这就是牛一郎的聪明之处了。

    杨帆果然没有动手,牛一郎和他的伙伴救治刘光业的时候,杨帆已经与胡元礼、孙宇轩和马桥见过,简单交待了一下自己的经历,问了问双方街头对峙的缘由,牛一郎这一振声抗议,杨帆忽地转过身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非常漠然,毫无杀气,牛一郎却似被针刺了一下,身子猛地一颤,险些把抱在怀里的刘光业丢在地上,他是真的怕了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杨钦差。

    杨帆看了他一眼,目光微微一垂,又落在刘光业的猪头上,淡淡地道:“我揍刘光业,与我和他是不是钦差没有关系!我揍他,只是因为我想揍他,你与同僚之间,就没有发生过争斗么?”

    牛一郎听了语气一窒,竟然说不出话来。御史台招募的那些执役都是泼皮出身,彼此间又拉帮结派的,哪能没打过架?打架那是家常便饭。不过……那是小吏们之间的作为,朝廷大员都是自重身份的人,高居庙堂之上的人物也会撸胳膊抄家伙地动手?

    刘光业勉强睁开肿胀的眼睛,从那狭小的缝隙里,射出两缕无比怨毒的光芒:“杨帆,我与你何怨何仇,你要……如此殴打本官?”

    刘光业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声音含糊不清,几乎听不清楚。他被打掉了满口牙齿,连后槽牙都打掉了,可见杨帆下手之狠。他的舌头也伤了,能说出这几句话来已是极为困难,可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不问清其中缘由,这问题会把他憋疯了。

    他也猜到杨帆可能是因为那些被杀的流人而心生怨愤,因为他和杨帆并无私怨,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矛盾,可他转念想想又不可能。杨帆和这些流人非亲非故,就算他同情心发作,大不了如胡元礼、孙宇轩一般表现,无论如何也不会动人打人泄愤吧?

    这样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授人把柄。堂堂五品大员,会犯这种冲动莽撞的低俗错误么?可惜,他不知道杨帆的出身来历,他猜对了,杨帆就是因为那些惨死的流人才暴打他。

    杨帆是从南门进来的,他进城之前就已经知道刘光业在蛮州所犯下的累累罪行,但是听人说,远没有亲眼所见来的怵目惊心。杨帆从南城一路走来,就如在地狱里走了一遭,沏骨生寒!

    打刘光业一顿泄愤?

    那只是因为他在进城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杀刘光业的计划,否则的话,他见了刘光业绝不会上前就打,他会很客气地与刘光业见面,打打官腔,寒喧寒喧,然后同住一处馆驿,甚至同桌饮酒。夜半三更时分,暗中取其首级。

    如今之所以动手,是因为他按住了杀心。他能按住杀心,是因为在他眼里,刘光业已经是一个死人。

    眼见杨帆不答,刘光业愤怒地又问:“你说!为何殴打本官?”

    杨帆眉头一挑,晒然道:“杨某看你獐头鼠目太不顺眼,揍你一顿出气,你待怎样?”

    刘光业怒不可遏,一把挣开扶持着他的两个执役,一头撞向杨帆,大叫道:“刘某与你拼了!”

    杨帆撩起袍袂,飞起一脚,那脚掌就像手掌一样灵活,又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刘光业的脸上,只不过这一次是用脚踢的,刘光业被抽得飞了起来,在空中翻腾了360度,这才“嗵”地一声落在地上。

    他又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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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六章 宰了那鸟人

    杨帆一脚踢昏刘光业,若无其事地拍打了一下裤腿,对胡元礼和孙宇轩道:“胡兄,孙兄,咱们回馆驿去吧,杨某还有事情要与两位相商!”

    宋万游看看这位旁若无人的霸道钦差,与宋楚梦悄悄私语道:“叔父,咱们怎么办?”

    宋楚梦道:“陪他回去,既然这杨钦差不是假的,你我身为地主,总要接应一番。回去准备晚宴接风吧。”

    宋万游朝旁边呶了呶嘴,低声道:“那边还有一位钦差,怎么办?”

    牛一郎抱着刘光业的脑袋,抬起头,向他凄惨地喊道:“县尊,你那还有水么?”

    宋万游木然摇了摇头。

    宋楚梦深吸一口气,低声道:“看来那位杨钦差比这位刘钦差更加霸道,咱们得罪不起。不过,刘钦差虽被杨钦差打的狼狈,却不过是个人武勇的较量,两人这一番争斗谁胜谁败殊未可知,咱们宋家人只管看着,千万莫往里掺和。这样吧,我陪杨钦差回去,你留下照顾刘钦差。”

    宋万游道:“好,就这么办。那……这些土兵怎么办?”

    宋楚梦想了想,以手掩口轻轻咳嗽一声,对宋万游道:“当初借兵于他时,咱们就说过公事一日不了,这些兵卒就任他调遣,现在收回,不就摆明了咱们与他作对么?不要理会,打从这些兵卒借给他,就归他调遣,所有事情,概与我宋家无关,记住了!”

    宋万游心领神会,忙不迭点头。

    杨帆那边欲扳鞍上马,胡元礼和孙宇轩唯他马首是瞻,下意识地也要有所行动。那个跑出人群喊冤的苗女急了,眼见来了救星,如今救星要走,他们怎么办?那刘光业暴戾成性,一旦醒来。岂有不拿他们泄愤的道理。

    方才孙宇轩两次相救。还替她挨了一鞭子,在这苗女心里,这个文质彬彬的汉官就是所有汉人里面最好的人了,她马上跑上前去,伸手一拉孙宇轩的衣袖,怯声唤道:“汉人大官,我们怎么办?”

    “唔……”

    孙宇轩手扳马鞍。一条腿已经踩进马镫了,闻声才醒悟过来,赶紧撤腿转身。杨帆方才一通暴打,片刻功夫就让刘光业晕了两次,他们的脑筋实在适应不了这么巨大的变化,险些把这些人的事情给忘了。

    孙宇轩扭过头来。这才认真打量了一眼这位苗女。方才眼见刘光业意欲施暴,孙宇轩急着救人,也未看清这苗女模样,只是匆匆一搭眼,觉得颇为秀气。这时仔细一看,顿生惊艳之感,竟尔有些痴迷。

    其实这个苗女面如满月、眉似明星,肤白如奶。固然美丽。可孙宇轩久在中土大阜、帝国皇城,那美女当真见过无数了。无论是身材相貌,似这苗女一般的美人儿见过许多,眼界开了,怎也不至如此失态。

    只是,女人如水。

    水是至柔之物,因势就形,变化无穷,用什么样的器皿盛着,它就会变成什么形状。

    苗地山水,滋养了一方水土,使得苗家女儿别具一种美感。大山的沉寂使苗女清丽脱俗,巫楚文化令她们兰心惠质,那袅袅娜娜的身姿,叮叮当当的银饰,衣襟袖口的苗绣,把这女子的美烘托出了一种特别的标致。

    那种苗家女儿特殊的风情,是他走遍整个洛阳城也见不到的。

    孙宇轩被这苗女的美丽风情惊得失神刹那,随即方知失礼,连忙垂下目光,咳嗽一声,再转向杨帆时,便又恢复了一副正气凛然的官员模样,用公事公干的语气道:“杨郎中,这些被刘光业抓来的谢蛮百姓,你看……”

    杨帆刚刚跨上骏马,闻听此言,眉梢轻轻一扬,道:“这些都是人证,本官要查刘光业滥法枉刑之事,少不得要向他们问些事情,统统带回去。”

    孙宇轩大喜,连声应是,转身又对那苗女咳嗽一声,尽量让声音温柔起来:“额,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这苗女哪管名字芳不芳的,也不介意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人家,名字本来就是给人家叫的嘛,便大大方方地答道:“我姓胡,叫胡菲!”

    孙宇轩抚掌赞道:“菲菲,香也。日往菲薇,月来扶疎。好名字,好名字。”

    胡菲抬起手腕嗅了嗅,并不觉得怎么就香了,随即恍然大悟,道:“你这汉人大官,鼻子好灵。我这香囊佩戴好久,香气都散光了,你都闻都出来。那边……”

    胡菲胆怯地瞟了杨帆一眼,低声道:“那位汉人大官,愿意搭救我们么?”

    杨帆正板着脸向牛一郎要回圣旨和勘合。

    在胡菲看来,刘光业无异于一个恶魔,比他们七月十三“除恶节”上要除去的传说中的恶魔还要可怕一百倍,可这个恶魔偏遇恶人磨,被那个姓杨的汉人大官打得这般凄惨,那个汉人大官虽然不是坏人,却是一个凶人,还是叫她有些害怕。

    孙宇轩连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是……,我们要向你们询问一些事情,这样也好搜集刘光业的罪证,帮你们将他绳之于法。所以,眼下还不能放你们离开,胡姑娘可否告诉你们的族人,安心随我们走一趟。”

    胡菲干脆地应道:“那是自然,你……你是好官,还望你能为我们主持公道。”

    说到这里,不知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胡菲泪光莹然,忽然有些眩然欲滴的感觉。

    孙宇轩看的好不心疼,连忙挺胸道:“你放心!我们是绝不会放过刘光业这等祸国殃民的奸贼的!”

    胡菲姑娘噙着泪向他感激地一笑,转身用苗话向她的族人说明情况。

    孙宇轩目光一垂,落在胡姑娘的白布绑腿上,只觉姑娘百褶裙下那双小腿也是纤秀可爱的叫人心痒痒,忽尔又想自己也不是个初见女色的男子了,今日竟这般失态,着实有些反常,不禁自失地一笑。

    ※※※※※※※※※※※※※※※※※※※※※※※※※※

    杨帆和胡元礼、孙宇轩等人离开时,那些被俘的苗人男女都被带走了。

    杨帆没叫那些土兵押送,依照孙宇轩的说法,这些所谓的俘虏不是女子便是儿童,何须着人押送,有马桥将军五个人五口刀足矣。

    宋万游叫土兵抬起昏厥不醒的刘光业,远远辍在杨帆等人的后面,一大堆土兵散漫地跟在他们后面,枪矛上的头颅都被卸在了停尸场的边上,准备回头就派人运来柴草,把所有尸体付之一炬。

    杨帆虽然带了一大群人回去,不过宋家装得下。宋家这幢大宅,是前衙后宅,在主建筑群周围有大片的空间都被圈进了院内,可宋家也住不下这么大的地方,许多地方都空置着,只是一片野草丛生的杂地,便是容纳数千人也不成问题。

    回到宋府之后,杨帆只与宋楚梦简单的见礼、会谈了一番,便请主人回避,单独与胡元礼和孙宇轩等人商议了一番公事。

    胡元礼愤懑地道:“刘光业在蛮州已杀戮流人老幼妇孺九百余人,又大肆株连,抓了许多苗童苗女,在苗寨时奸淫掳掠更不知祸害了多少人了。我们一路赶来,从沿途馆驿得到的消息,王德寿在岭南东道杀流人七百有余,另外几名钦差分赴各地杀人三百至五百不等,而且无一例外的,他们都大肆索贿,但有不从便安一个叛逆同谋的罪名,所经之处,搅得乌烟瘴气。”

    孙宇轩补充道:“这还只是我们来时路上听到的消息,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又犯下多少恶行!”

    杨帆沉重地道:“他们的恶事做不了多久了,姚州已反、岭南亦反,百姓之怒,天子虽深居九重宫阙之内业已知晓,恐怕这雷霆之怒用不了多久就要着落在他们身上!”

    孙宇轩“啊”地一声,轻拍额头道:“我等赶到夜郎时,曾有驿使赶来,送来一道密旨,因有蜡封,陛下又指明是给你的旨意。我等不敢开启,如今还不知旨意详情,我去取来!”

    杨帆对胡元礼道:“胡兄本监察御史,熟谙律法。询问那些‘俘虏’的事就拜托胡兄了。我们要拿到刘光业祸害地方、纵兵为匪的事实!”

    胡元礼郑重点头道:“我这就去!”

    孙宇轩和胡元礼先后离开之后,杨帆负着手在房中慢慢踱了几步,吩咐守在门外的龙武卫士兵道:“请马旅帅来一趟!”

    马桥刚刚安置完那些苗人,虽然都是女子和儿童,不怕他们生事,马桥还是派了十多名士兵看护,以免他们胡乱走动。安排妥当之后他就赶往杨帆住处,半路上正遇到来寻他的那名士兵。

    马桥进了杨帆的房间,见杨帆向他使出眼色,便把门关紧了。扭头再看,杨帆已向内室走去,马桥立刻跟了上去。

    杨帆走进内室,等马桥跟进来,便缓缓转身,逼视着他道:“桥哥儿,还记得你我兄弟护送公主西赴长安的路上,在铁门镇外青山之上说过的话么?”

    马桥挠了挠头,无奈地苦笑道:“兄弟,我们在山上说过很多话好吧,能给点提示吗?”

    杨帆也有些忍俊不禁,脸上严肃的神色稍减了些。

    “此行赴长安,自然逍遥的很。至于巡视流人路上,你我兄弟同心,管他什么鸟人,逮着个理,劈了就是!”

    杨帆说的这句话正是当初马桥对他说过的话,连语气都学得惟妙惟肖。

    马桥的眼睛亮了:“你要宰了刘光业那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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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兄弟同心

    “你打算怎么干?”

    马桥目光炯炯地看着杨帆,道:“明着杀肯定是不行的,你我都是有妻有子的人了,不能不为家人打算。想必你已有了万全之策,你我一世人两兄弟,你说怎么干,我马桥奉陪到底。”

    杨帆一笑,他早知道马桥一定会答应,但他还是要问一问,如果马桥稍露迟疑,他就不打算让马桥参与其中。马桥有老母在堂,有娇妻幼子,有所考虑也是人之常情,他不会用兄弟之情绑架兄弟。

    如今马桥慨然应允,杨帆自然欢喜。

    杨帆沉声道:“日暮时分,有三溪两峒共十九寨谢蛮族人攻打巴江县城!”

    马桥的瞳孔蓦然一缩,惊道:“造反?”

    杨帆道:“是!刘光业暴行,已激怒东谢蛮、西谢蛮两大族诸多溪峒部落,这三溪两峒谢蛮只要打下巴江县城,其他寨子必群起响应,继剑南道、岭南道之后,黔中道也将燃起燎原之火!”

    马桥匆匆计算道:“我只有三百兵卒,又人地两生。姓宋的靠不靠得住?如果他无力守城,我护着你马上离开!”

    杨帆作了个啼笑皆非的表情,问道:“你怎不问我是如何知道的?”

    马桥不以为然地道:“问这个干吗?你一向神通广大,能打听到这个消息有甚么希奇。”

    杨帆叹了口气道:“你倒是懒人懒福,不舍得操心。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我在赶来巴江的路上,中了谢蛮的吹箭,曾经落到了他们手中!”

    马桥“啊”了一声,道:“那定是你大发神威,从蛮寨杀出一条血路逃脱出来的了。”

    杨帆摸摸鼻子,讪讪地道:“我倒是真想这么吹吹牛,可是跟自己兄弟吹牛,貌似也没什么光彩。事实上是……他们放了我。”

    “嗯?”

    马桥转动了一下眼珠。狐疑地道:“莫非谢蛮的峒主溪主什么的。有个宝贝女儿迷上了你,你答应入赘,做个上门女婿,所以就转危为安了?”

    这句话却不是马桥犯傻,而是有意调侃了。

    杨帆白了他一眼,道:“我在姚州时,曾经对一位棵蛮首领有恩。蒙她赠予一串狼牙项链。那拦路的谢蛮用淬了迷药的吹箭抓住我,本想当场斩杀的,结果看到我怀中所藏的项链……”

    杨帆吸了口气道:“西南诸地虽然交通不便,但诸蛮之间却也不无联系,棵蛮一向居住在深山大泽之中,与谢蛮习性相同。彼此更加熟稔,而且彼此关系极为友好。那些谢蛮见了我身上项链,晓得我不是个坏汉人,自然就不杀我了。”

    马桥收了嘻笑的表情,冷静地道:“不杀你,却也不会因此把他们要攻打巴江县城的消息告诉你吧?莫非还有隐情?”

    杨帆颔首道:“是!他们不止发现了棵蛮首领的信物,还发现了我的圣旨,他们之中恰巧有人认得这是圣旨。当然想要弄清楚我的身份。他们弄明白了我的身份后。我也从他们口中知道了刘光业在蛮州已经祸害了多少座村寨,迫得他们人人自危。被逼反抗!”

    杨帆紧紧地盯着马桥,一字一句地道:“他们反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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