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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科打断老人的唠叨说,说实话的,大大的好。你的说,脚印是什么的干活?
老人说,我家出出入入,走的次数多了就有脚印呗。
仁科说,是蒲公英的脚印?
老人说,长官,蒲公英的是一棵草、蝴蝶,蜻蜓,会飞不会走,它们哪来的脚印?
仁科说,八路的脚印,他们到什么地方去了?
老人说,太君,啥呀,八路九路的,我一个庄稼佬儿,哪懂那个?
仁科一挥手,上来几个鬼子乒乓六手把老人打了一顿,翻译说,老头,招了吧,你家门口那些脚印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老人不说,鬼子又打。
突然,村口传来密集的枪声和呱嗒的马蹄声,一人大声叫着说,我是飞毛腿蒲公英,鬼子仁科你敢出来和我较量,来来来,我等着你,熊包。八路军的骑兵飞一样地穿街过,留下几具鬼子的尸体。
仁科下令追击八路军的时候,一棵草蒲公英已经没影儿了。
蒲公英带这一连骑兵和敌人周旋了几天,把热北搅了个天翻地覆。还是没有白兰雪的影子,难道满洲报纸上说的是真?蒲公英又陷入难耐的苦闷之中。
白兰雪那天从瓦房沟脱离敌人的追击,秘密转移到黑里河上游的金沟、巴斯台沟、鹰川沟一带隐蔽,待机向根据地转移。王连有心痛大家都跑丢了鞋子脚咋禁得起再次折磨?他委托村里一个亲戚弄鞋,至少两双,至多不限。一天,果然,他送鞋来,一驴驮子,足有百十双,千层底,牛鼻子纳帮鞋。王连有万分感激,约他再来一次,至少要三百双。那位亲戚不推辞不要价一应百应。他问,下次来,送到哪?
王连有说,就在原地。
亲戚也是个当保甲长的,只是没有吃回炉正心丸。王甲长忘了给他回回炉这一节。他的亲戚回去就把白兰雪等隐蔽的地点报告了鬼子协和会长仁科,他如获至宝,立即向热河省次长岸谷通报匪情。
避暑山庄一时热闹得开了锅,军警宪特协和会的头头像苍蝇闻到腥都嗡嗡地来聚齐。对围剿这股八路,岸谷豁出了血本,也绞尽了脑筋。采取了三种战术:一是拉大网战术;二是梅花桩战术;三是接力战术。
敌人围剿十分残酷,白兰雪和三营被鬼子追得不顾喘息,疲于奔命。这天他们不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白兰雪十分疲劳,刚一糊涂,就听见了清脆的枪声。敌人已经把他们包围了。她预感到凶多吉少,她命令潘耀祖带三营突围,我掩护。
潘耀祖说,参谋长,我向团长保障过,还是你带队突围,我掩护。
白兰雪说,服从命令,给我一个班,我把敌人引上那个小山包,你就乘势从另一个方向突围。
潘耀祖说,给你留下一挺机枪。
白兰雪身先士卒,带一个班就冲上了村外的山头。可是,山顶上已经有了鬼子,敌人的机枪疯狂地怪叫,弹头在战士们的脚下突噜突噜地乱飞乱蹦乱咬人。
白兰雪说,拿下山头。
一个班的战士们一拥而上,又被鬼子打了下来。白兰雪从机枪手手里接过机枪说,你打得高了。白兰雪一个点射,鬼子的机枪就哑了。她说,冲上去。八路军占领了这个制高点,又缴获了一挺机枪。白兰雪说,挖个掩体,准备迎敌。转身之际,鬼子的炮弹就落下了来,爆炸,轰隆,石雨,浓烟,飞尘,炮弹一颗接着一颗,不喘气,不抽袋烟,不吃不喝一直炮轰不止。
白兰雪猫在掩体里,鬼子的炮弹白费了蜡。弹片有眼,都躲着白兰雪纷飞。可就是那一个班的战士,都被埋在山土里,不知死活。
山上没有还击,山下的鬼子想必是也心痛炮弹?打了一个时辰就停止炮击。成群的鬼子向山上蠕动。没有看见目标就吓唬家雀似的开枪,山上没有人影移动,没有人还击,以为山顶上的八路军统统地死了死了的。于是,鬼子都直立起身子,发出嗷嗷的怪叫。突然,从山顶泼下机枪子弹来。鬼子吃了大亏。鬼子官拿望远镜一照,只有一个女八路。他自豪地夸耀自己的新发现,就说,捉活的。卧倒的鬼子兵又炸着胆子立直了身子,才像个一流的武士。立起一批,就倒下一批。鬼子指挥官仁科就耍两手,前有明着的,后有暗的。从白兰雪的背后摸了上来。一个鬼子猛扑倒了白兰雪,她的机枪不响了。白兰雪一掌敲碎了鬼子的钢盔,连着也敲扁了鬼子的头。白兰雪说,真不禁拍打。又一个鬼子上来,白兰雪一枪玩完。一齐冲上三个鬼子和白兰雪肉搏,白兰雪只捅了他们仨每人一手指,他们就趴在地上捣气。又冲上来一个小队的鬼子。白兰雪一拱半拉房子大的岩石,这石头就像一辆坦克带风扬土向鬼子群里滚去。鬼子纷纷逃命,还是没有逃出白兰雪之手。
鬼子批量的损失,指挥官仁科纳了闷,神八路的干活?他要亲自证实眼前这个山头上到底有多少八路?他在卫兵的护卫下,一步一步地靠近山头,费了九牛二虎的劲走到距离白兰雪一百米的地方,看清了就是一个女八路。仁科划魂,好像在哪儿见过。忽然他想起,在喀拉沁旗见过的,牛科长的牛太太。哦,她原来是八路,后悔当初没有抓住她。于是他说,吆西,原来如此。他挥手,上,活捉女八路,谁捉住谁的咪西。仁科的卫兵都是从一流中挑出来的特一流的武士道色鬼,都吃了强肾大力丸。二十几个愣头青一拥而上,都想吃第一口鲜桃。快接近白兰雪之时,忽然,刮了一阵风,卷走了那二十几个,一直抛到天空回回炉。仁科吓的一出溜就滑到山下,急忙向承德告急。
次长岸谷一边骂他的下属是饭桶;一边调一个日军联队、一个骑兵连、五辆装甲车立即赶赴前线支援仁科,并派飞机从空中支援。
次长未动身,飞机就飞抵作战的上空,瞄着山头就是一顿机枪扫射又投弹。奇怪的是,机枪子弹、炮弹都落在日军的阵地上,又自动回炉了一大批该回炉的。白兰雪乘山下鬼子混乱之际秘密撤离了那个山头。
岸谷次长的兵马到达,拉开决战的架势,炮兵摆好了阵地,填弹手握着炮弹等待发令开炮。装甲车摆在阵前,步兵在后,只待口令。各个兵种按部就班准备就绪。岸谷次长居高在高头大马的马背上,高举望远镜看山头,只有缕缕风烟,烟下有堆堆的岩石,也许那就是严阵以待的八路军。次长说,开炮。
日军指挥官都是德国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一个手法。炮轰了一个时辰,步兵就上去,一举占领了山头。仁科报告,击毙八路女匪白兰雪。于是,满洲报纸漫天飞。可是,岸谷倒是多吃了几年咸盐,怎么不见女八路的尸体?他撤退的时候秘密留下了一个特务队,密授机宜。
雪停了,风止了,天黑了,月亮了。白兰雪一溜烟下山,向西走进了一条不知名的大沟,她惊叹不已。大沟两侧奇峰绝壁,怪石嶙峋。月光下大沟一侧又神奇地出现一条枯藤密枝覆盖的洞沟。白兰雪小心地进去,她惊奇地看到洞里弯弯曲曲,山光潭影,清净幽深,不觉一阵轻松。再往里走,前方的拐弯处有十几间茅草屋。她警惕地靠近房子,是空的,无人。有门的无窗,有窗的无门。土炕上铺着茅草,烟熏的土墙上有几颗挂猎物的钉子,上有斑斑血迹和兽毛。哦,是猎人的。主人不知去向。白兰雪疲劳极了,伏在土炕上就睡了。
山里静悄悄,几只大脚踏响了积雪,他们几个不时地猫腰辨别着白兰雪的脚印,顺着白兰雪留下的印记摸进了大沟,摸进了那一排草房。他们趁白兰雪熟睡的时候,捆绑了白兰雪。那绳子捆得牢,特务们欣然地拍拍手上的土,这一次她可是插翅难飞。特务头派小特务快向上峰请功,我们捉住了那个匪首女八路。开辆摩托来拉她送到热河监狱去。
白兰雪睡醒了,睡得好香甜,好舒服,好解乏,一伸腰那身绳子咯蹦咯蹦地断开。特务们听到动静都跑来抄家伙,可是,那些断了的绳子都飞缠在特务们的身上,特务们越挣扎绳子捆得越紧,勒得特务们痛得在地上打滚,脖子勒得出不来气,奄奄一息了。
白兰雪说,你们哥儿几个好好享受吧。
特务头不停地向白兰雪求饶。一阵风易翠屏从白兰雪的身上一分为二地分离出来,她说,你们都张开口。特务们都求生迫切,顺从又有疑虑地半张开口。易翠屏弹入每人口中半粒回炉正心丸。
白兰雪说,味道不错吧。
易翠屏说,正心要心诚,诚则要一个正字。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到时候绳子会自动解开,看你们的诚心吧。有诚心就来找我。
易翠屏转身和白兰雪合二而一,迅速离开大沟远去。
那个报功的小特务骑摩托回来,领来了次长岸谷大人。次长指挥日军联队冲进大沟,小特务抢先进了那个草房里。这时,特务们的绳子自动解开,队长掏家伙就开枪。小特务说,队长,是我回来了,别误会,别误会。话还没有说完就死在队长的枪口之下。日军联队散开队形向小茅草屋发起了猛烈地进攻。吃了回炉正心丸的特务们掉转枪口抗日,打蒙了次长岸谷阁下,这下可揪了他的心尖。他由蒙,犯疑,引发仇恨,狠劲地命令,往死里打,一个也不留。
抗日的特务们向另一个出口且战且退,鬼子杀反抗的特务比追杀八路军还卖劲儿。因为特务熟悉他们的底,他们杀特务就是补漏了的船。鬼子人多,武器好,开枪的开炮的,指挥的号叫的,瞄准的装弹的,把反正抗日的几位老兄几下子就打趴下了,不顾还击,干等着挨打。鬼子向他们步步逼近。
一个特务说,队长,咋整?投降吧?我们给日本人卖过命,没功劳也有苦劳,我们跟随次长大人多年,就没一点面子吗?
队长说,不,我们是中国人,他们是日本人,底根儿他们也没有把我们当人,而是当了人家的狗。日本人是主,我们是走狗,不会给狗面子的。既然,我们回头咬了主人一口,那就咬下去,投降就是死。这次我们当一回人,豁出我们这百十多斤,闹个鱼死网破。和鬼子拼命,未必就白给。鬼子更怕死。
又一个特务说,我媳妇还在承德了,咋整?
队长说,你后悔你就去给岸谷当狗去。
岸谷决心杀了这些叛逆,再抄他们的家,满门抄斩,祸灭九族。鬼子向他们发起最后攻击的时候,迎面一阵猛烈地还击,把鬼子打得卧倒了一片。特务们才有了喘息之机,队长回头看时,沟口的山顶上有人向他们招手,系下了十几条草绳子叫他们快上去。
要拼命的人绝路逢生,队长发了令,上,他们一窜就抓住了生命的草绳子噌噌几步爬上山顶。可是,到了山顶,他们就傻了眼。
94
遍地八路
阎瑞赓著
第三卷
一窝蜂
(94)
蒲公英锄奸龙凤沟
游击队激战城自岭
反正的特务们揪着绳子上了山顶,一看都是八路军,他们就傻了眼。飞毛腿蒲公英说,欢迎各位反正抗日。我们是八路军十二团的,我叫一棵草蒲公英。认识一下。他伸过手去表示诚意。
特务队长使劲地握一棵草蒲公英的手,掂了又掂,仿佛是掂蒲公英的分量,度量,灵魂。他说,在下姓庞,道二爷,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关里有一位同行叫杨二疙瘩,他就怕二爷,一提蒲公英就色变。今日相见,果然不是凡人。我们愿意跟着草团长抗日。
蒲公英说,老庞,你们的行动怎么解释?
庞头说,要相信我们的诚意,我们可是都吃了回炉正心丸。
蒲公英说,你们见过我姐了?
庞说,我见了两位女八路,一个是令姐;一个是白兰雪。
蒲公英一惊一喜,终于有了白兰雪的活信,虽然没有见到人,人还活着就是一个天大的安慰。满洲报纸的胡诌令他精神失常,几乎接近崩溃的边缘。今日又从边缘回到中心。他说,你领路,我们找白兰雪她们去。
岸谷次长这次可吃了大亏,不但没有捉住白兰雪,又赔了一个特务队,丢了几条性命。他回到承德避暑山庄,闷闷不乐,他怎么也不明白好好的特务队怎么就反叛成仇呢?他反省自己有对不住特务队的地方吗?给他们大大的钱,美丽的女人,豪华的住宅,一流的日本装备,难道这么丰厚的财物还拢不住他们的心?他想来想去,决定,从遵化调回介川的一心队。他魔掌似地念叨,一心队啊,一心队,总该和我岸谷是一条心吧!
他的夫人千代给他送茶的时候,悄悄说,北特警司令赤本三尼中将到了,在客厅等候,你要不要见他?
岸谷说,他是天皇的表弟,不能慢待。
客厅里,除了赤本三尼,还有特务队长二疙瘩和牛宜轩。岸谷对赤本三尼虽有所惧但心里不满,你们华北方面军干么来干涉满洲事务。他和他们一一寒暄就单刀直入地询问来意。
赤本三尼说,阁下,有消息说,满军击毙了八路女匪首白兰雪,我要收回她的尸体,请阁下协助。白兰雪本是川岛的人,为我做事。可是,她突然失踪,我几次派人寻找,都没有找到。最近看到满洲报纸上报道了白兰雪的消息。遗憾的是她死了。
岸谷说,将军阁下,我坦白地告诉您,白兰雪没有死。
赤本三尼说,这可是个好消息。
牛宜轩舒坦开哭丧脸,乐得忘乎所以想插一嘴,二疙瘩捅他一手指头说,没眼色。可是,二疙瘩没有拦住这头牛,闻着媳妇不要命的主。他抢着说,次长阁下,白兰雪没有死,万幸,万幸。她是我的太太,请求阁下还给我。
岸谷说,原来几位是讨债来的。可是,我应当把白兰雪还给谁呢?白兰雪是川岛少将的人,又是赤本三尼中将的下属,更是牛先生的太太。我只有一个白兰雪,目前还不在我手里。
赤本三尼说,哦,我明白了,你即没有把她击毙,也没有把她俘虏。那么,现在她在什么地方?赤本三尼明知故问,掩盖他的过失。白兰雪投降八路军,他多次追杀,都没有如愿。今日可有了她的死信,是来证实的。可是,那消息是假的。失望之余只好掩饰了。
岸谷说,她是八路军十二团的参谋长,现在正和我作对。
赤本三尼说,哦,她失踪很久了,原来如此。成了大日本帝国的叛逆,天皇陛下的逆子。
岸谷说,她必须死。我已经有了新的措施,消灭白兰雪。
牛宜轩向赤本三尼说小话,太君,不能杀,只要俘虏了她,我就有招子叫她回心转意,继续为阁下服务。
二疙瘩说,没有成色,她是八路军,还护着她。
牛宜轩说,你老婆不也是八路军么,说这类风凉话。
在他们拌嘴掐架的时候,一心队司令介川和冈村的联络官高宇大佐奉命回到承德,向次长报到受命。
岸谷说,你们先休息,我正在会客。半小时之后,我们详细商讨围剿白兰雪的军事行动。
赤本三尼说,我留下这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特务队长;一个是我的秘密谍报员。他们熟悉八路,协助次长捉拿白兰雪。
岸谷说,有中将阁下相助,捉拿白兰雪,如探囊取物。
赤本三尼起身告辞。次长送至厅外。
次日,介川受命就把他的人秘密撒出去,设卡子拦截行人,刺探白兰雪的踪迹。
一窝蜂白兰雪和一阵风易翠屏从那个沟里脱险就乘风向北转移,她俩不时地变换着角色,一忽而是白兰雪;一忽而是易翠屏。又隐蔽又有趣,还能迷惑敌人的耳目。这一带敌人的耳目多如牛毛。一天,她们以易翠屏乡医的面目进入一个蒙古族集居的部落村。村名叫旺业甸,是满洲建立的模范部落村,由十几个自然村挤到一齐充满王道慈光的安乐村。四周墙高一丈二,宽四尺,四角有炮楼,有大褂子队把守,全村只有两个门,天黑关,天亮开,挺身队拉长了舌头守着门口。易翠屏是生人,盘问个底掉。还是不中。恰好一位蒙古姑娘路过,上前答话说,大姨,你来了,回家吧,我妈想你想的吃不下饭去。大姨来了就好。妈可有饭吃了,有药吃了。门口蹲没的可说,就放行。
姑娘叫丙玉凤,路上说,大姨,我认识你,你在周围各村治过病,你可是窗户眼吹喇叭,名声在外。你可是我们的大救星,来的正是点上,村里流行一种大病,叫不出名来。
易翠屏说,什么症状?
丙玉凤说,上吐下泻,抽筋,抽风,说胡话,不吃不喝,口紧,咬牙,先死了仨,抬人的回来就病倒,倒两天就死了,死了就没人敢上前去埋人。死人都臭在家里。
易翠屏疾步进了白家,玉凤妈病在炕上,吃了半粒药丸就坐起来。易翠屏拿出一些药来叫丙玉凤向居民发药。她说,你先吃半丸。丙玉凤说,我没病。易翠屏说,没病预防。
晌午歪了,丙玉凤撒药回来说,不够了,还有药吗?
易翠屏说,没了。我到县城去买药回来配制。
丙玉凤说她去,她道熟。易翠屏说,你不知道买啥药。你要好好照顾村里的病人。丙玉凤说,天黑就关门,早点回来,不然,关在门外就喂狼,我们这儿的狼可凶了,吃人。易翠屏说,山里的狼不可怕,就怕村里的狼咬你一口。她说着转身就不见了。
丙玉凤纳闷之时,村里的部落长王二狗子领着警察进了家。姑娘一愣,野猫进宅无事不来。二狗子进来二话没说,先伸着鼻子运用他发达的嗅觉嗅了里屋嗅外屋,嗅了门后嗅旮旯,嗅了妈妈嗅丙玉凤,嗅到一身药味,嗅得姑娘发毛。二狗子说,人呢?
姑娘说,我妈和我,全家人都在这儿。我爹和我哥到外村行医没回。我弟被抓了劳役。
二狗子说,你家的狗屁事别跟我瞎咧咧,我问的是那个女郎中,别打岔。
丙玉凤说,走了。你想治病,晚了。
二狗子说,哪去了?
丙玉凤说,她是有胳膊有腿的,我知道她去哪?你也没有雇我看着她。
二狗子说,她是女八路。
姑娘说,她脑袋上也没有贴帖儿,我不认识,你一说我才知道她是女八路。
二狗子说,你和女八路说了话,处死。带走。
警察强拉丙玉凤赴刑场。姑娘喊着,你们别猖狂,没有好下场。二狗子说,你闭嘴,皇军布下天罗地网,女八路跑不了。没人替你去死。丙玉凤妈扑倒在门框上,滑下来,哭不出声来。
易翠屏和白兰雪从宽城买药回来的路上,以防万一,变白兰雪为六岁的男孩子,把药藏在甘蔗里,像国王授勋似的交给白兰雪说,现在我当你妈,过关卡的时候别叫错了。鬼子审问你别出声。白兰雪说,我干啥?易翠屏说,你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