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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昭，你跟他一起去。”
就要踏出船屋的宇文峻一听，脸色剎时惨白。
“那最好了。快一起走吧！宋晋庭落井下石地以欢迎的口气喊道。
宇文峻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昭走到赫连邑腾的身边，压低嗓子说道。“你唷，就是喜欢捉弄人。”然后搡了搡他。赫连邑腾笑了笑，才跟夏侯勋和大峰打声招呼，尾随而去。
第七区的声援奥运游行已经开始，人数虽然只有千名左右，但也把气氛炒得热热闹闹，不因人少而感到冷清。
调查局跟警方出动大批人力调查各主办人的背景，这些虽然都是小团体，有些诉求更可说是怪诞，但基本上查无犯罪记录，也没有农民出身的负责人。因此制服警察为了不引起注意，表面上是管理秩序，甚至跟游行队伍一起同乐，但目光却不时落在路人身上，以及停在路边的车辆。
当然，也有不少便衣混在游行队伍里面监控。
但是问题来了，农革会在游行队伍中引爆炸药吗？还是在别的地方？
此刻之前，调查局盼着农革不要跟沙漠玫瑰挂勾。当下，却又冀盼两者真的有串通。依照反恐的经验，游行队伍正是最好的下手目标，因为造成的杀伤力最大。
张处长站在一栋大楼的楼顶，紧盯着游行队伍。上空有两架民用的直升机，里头都有摄影机。但这不是媒体所租用的，而是调查局的空中监视，里面都藏有狙击手，所拍摄的画面全传到各个小组组长手中的PDA，也包括警方。
赫连邑腾的视线扫过四周，双手交握于胸前，语气肯定地说。“农革不会在这里干！
“你们是帮派，又不懂农革的事。”宇文峻乜着眼说。他企图摆脱这位妖兽好几次了，每当他得意地认为终于甩开赫连邑腾的紧跟，只是没一下子赫连邑腾又漾着笑脸在眼前现身，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你再跟着我，我就逮捕你！宇文峻不晓得已经向他说过几次了，除了赫连邑腾根本不在乎之外，还惹来其它单位异样的眼神。
如今有个人要找宇文峻着碴，宋晋庭当然回护到底。第四纵队根本不必说了，调查局知道赫连邑腾的身份，冥王星肯帮忙，是求之不得的事，更晓得宇文峻纯粹是意气用事罢了，因此不时暗示他别闹了。再再逼得宇文峻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你仔细想想，农革的诉求是什么？如果发生死伤惨重的命案，社会舆论会支持他们吗？我看连单纯的农民也不会站在他们这边！赫连邑腾讪笑着。
“你懂什么！而且，也是你们‘第四纵队’查出农革跟恐怖份子有挂勾的！”宇文峻鄙夷地说。
赫连邑腾笑了笑，耸了耸肩。他故意没有关上麦克风，因此话语经由麦克风传到张处长的耳机里。其实，张处长也是如此判断，但是情资再再显示农革将在这附近发动抗议攻击，他不得不把注意力全放在这里。
“注意、注意，有不明的游行人士拐进F路，行迹可疑。其中有不少是妖兽。”这句话在每个人的耳机响起。张处长指派就在F路周边两百公尺内的干员立即赶去，其余的继续搜索。
宇文峻得意地瞅了他一眼，赫连邑腾不想在这迷团般的当下再跟他斗嘴。
同时，一架直升机也兜到F路上空。PDA的画面上呈现五六十个人在街上奔跑，最前头的应该是新核人。
怎么会这样？就算要恐怖攻击也不必出动几十个吧，难道是为了掩护？这是所有看到画面的人共同的质疑。
终于露出马脚了！在F路附近的干员全掏出手枪，上膛，从四面八方拥进F路。他们的表情除了等待许久之后有了结果的兴奋、也透着紧张的气息，更是紧紧握住枪柄。
从F路另一侧奔来的调查局干员则满脸狐疑地瞅着迎面跑来的人，吹着哨子要带头的停下来，等他们靠近了，更是以飞快的速度一手抓住对方的手臂。
“我们是调查局，你们在干嘛？”
“我们要兜到队伍的后面。”“这样游行的人数看起来比较多。”“别拦我啦，不然赶不上了。”……
调查局人员拦下了十来个人，不管是新核人或者人类，回答都差不多。现在怎么办？只好放他们走喽，然后一路跟随他们。果然，目的地是游行队伍的后面。
靠！人少就人少，还要打肿脸充胖子！所有负责包抄的人员一边气喘嘘嘘、一边忍不住咒骂出来。
“别骂了，继续搜索。”张处长喊着。
另一方面，小昭在赫连邑腾的耳边轻声说着。“别再挖苦宇文峻了。”
原本打算揶揄的他便扬了扬眉毛，不发一语，反倒是宇文峻恼羞成怒，瞪了他一眼。
赫连邑腾没有注意到他的恶眼相向，而是盯着小昭手中的PDA。然而画面一直更新，更无法倒带，他眨了眨眼说道。“能不能请直升机照刚才的路径再飞一次，我好像看到什么东西。”
小昭下意识地望了他一眼，立即请求直升机再飞一次。
“浪费公帑！”宇文峻噘着嘴说。
第三十一章
“怎么会有游行呢？”小陈担忧地环顾周遭的人群。
“这样刚好可以掩饰我们的行动，更可以遮掩枪声呀。”老周胸有成竹地说。“而且这也是在计划之内。如果出了意外，我们可以混在游行队伍中逃脱。”
“你怎么没跟我讲？”
“就怕你会认为万无一失，而太过大意，坏了大事。”
“老周，你还真了解我呀！
“这句话是夸赞，还是抗议呢？”
“都有。”小陈面无表情地点头。
“神经！”骑着机车的老周摇了摇头说。
“这栋是什么？”赫连邑腾将画面定格，指着一幢若大的四层楼白色建物。“是停车场吗？”
“对呀，是位于G路的公有停车场。”小昭回答。
他的双手交握，转身望着无法看到的停车常
“又再发神经了，妖兽就是妖兽！”宇文峻故意喃喃自语着。
身旁的干员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直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队长怎么还像个小孩子闹脾气呢？
“准备好了吗？”老周发出低沉的声音。
“随时都可以大干一场了。”小陈提了口气说。
“行动！”老周铿锵有力地说。他停下了机车，戴着安全帽下车，朝左前方的一扇玻璃门走去，右手则伸进外套里。小陈深吸了口气，同样戴着安全帽，急忙跟了上去。
老周走进了大厅，左看右瞧，发现警卫就在三公尺远的地方，正背着他发呆。他迅速走了过去，掏出走枪，朝警卫的小腿扣下板机。
就在警卫弯下了腰哀嚎出来，更打算转身查看之际，小陈朝天花板开了一枪，大声吼叫着。“抢劫！都不要动！”
老周迅速转身，双手握住手枪，扫过在银行大厅惊慌失措的客人，目光盯着每个人的举动。“不想死的话，就全都给我趴下！
当下的氛围令他感到彷佛回到了刑警的生涯，而满脸慌乱的民众则变成被他喝令趴下的歹徒。肾上腺素激发他的情绪，嘴角更微微抖动着。这不是惧怕，而是亢奋。
这时所有人才回过神来，自己居然碰到抢劫了。反正是抢有钱到要命的银行，又不是自己，还是赶快趴下比较重要。
太过慌张的小陈跳上了柜台，更没想到柜台是如此地滑溜，差点就双脚不稳滑下柜台。他干脆猛压下身子，趴在柜台上，紧握的手枪瞄准哆嗦的行员。“把钱拿出来。”
歹徒拿着是真枪，非玩具手枪，行员只好乖乖地打开抽屉。
原本老周是想挖开银行的金库，偷盗一辈子吃喝不尽的黄金和钞票，只可惜熟识的金库大盗明年才能出狱，只好直接抢日进斗金的银行了。
“Y路ab号的银行传出枪声，在附近的干员立即赶过去。”所有的干员耳机里传出这道声音。
“怎么会在银行呢？”宇文峻不解地喃喃自语。
“我们要赶过去吗？”小昭朝赫连邑腾问道。
“太远了，而且肯定有一大票人赶去，我们还是继续搜索好了。”他揪着脸，犀利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轿车里，一手拿着长柄镜子，查看车底是否有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如果歹徒逃向这里，我们还可以包抄。”
对于这点，宇文峻并没有为了反对而反对，故意非要赶去不可。因此佯装没有听到赫连邑腾的话，继续领着干员搜查。
银行附近的几十名干员听到消息，立即狂奔过去。有些人正在长长的游行队伍里监视，只好硬挤了出来。
游行的人好奇地盯着这群慌乱地往后跑的人。有些人虽然听到枪声，但以为是为了热闹而放的鞭炮，根本没有理会，自顾自地挂着笑脸、摇旗吶喊朝前方走去。
如今已赶鸭子上架，小陈也找回镇定，迅速将钱搜括到背包里。他只抢了四个柜台，其中一个没多少钱，他随手拿了一捆钞票立即跳过。因为这是有时间限制的，彷佛他身上绑着定时炸弹，没有在时限内离开，炸药就将爆炸。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知道行员一定早就按下紧急按钮，多待在银行一会、就增加一成被逮的机率。
外面是什么人，怎么有枪呢？警察不可能那么快，还穿着便衣，前后还不到半分钟呀！难道，抢匪遇到抢匪吗？老周将枪口瞄准大门，一边退向柜台。
他的目光扫过一名妙龄女郎，随手将她拉了起来，扼住她的脖子，充当人质。女孩吓得惊声尖叫。
“你再叫，我就先毁了你的脸。”老周厉声喊着。
女孩剎时不叫了，换成惊恐的眼泪滚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小陈在柜台后面喊着。
“你先不要管，快拿钱啦。”
小陈背起装满钞票的背包，斜睨着在一旁哆嗦的行员。“靠！这么丑还在柜台，当门神呀！
女孩顿时忘记了恐惧，气得浑身发抖，怒火狂烧地瞪他。
在银行外面的干员已瞧见里面的男人拿了把枪，但是大门有扇玻璃门，怎么办呢？很简单，就是射破。
因此听到枪声就赶来的两位干员就朝玻璃门的上方开枪。轰地，两片玻璃剎时如下冰雹般哗啦啦地掉落。
“里面的，你们已经被被我们调查局包围了，快放下枪械投降。”一位干员喊着。
靠！怎么会是调查局呢？！老周惊愕地想着。
“怎么会这样啦！小陈喊着。原本他已经一脚跨上了柜台，如今吓得缩进柜台里。
“你们别忘了银行里有很多人，也就是我有一堆人质！你们有胆的话，就开枪冲进来。”老周撂下了狠话。
这时，张处长已经调派几个人绕到银行的后方，准备从屋后的气窗攻坚。
“你们农革的诉求我知道，也很同情，所以你们不要做傻事，一旦出了人命，就很难获得人民的支持！”一位干员拉开嗓子信心喊话。
这时，又有五、六位干员跑来了。
什么农革、什么诉求？抢匪跟十几位人质全都一头雾水。
“你要记者来吗？有好几家新闻媒体正在附近采访，只要你不伤害人质，我可以请他们过来，让你向全国的观众发表诉求。”
当然，所谓的记者肯定是干员乔装的。“靠！你在耍我呀，我还不晓得你们的把戏吗？想引我上勾，换一招啦！”
我的诉求………钞票………已经拿到了呀，干嘛还要跟记者说呢？小陈万分不解地凝看手中的袋子。
“报告，恐怖份子可能熟悉我们招降的策略。”干员朝麦克风说道。
这次是大规模的搜索行动，因此谈判专家也早就在附近待命。正奔赴银行的张处长立即叫专家赶过去。
“现在怎么办啦？外面一堆人，怎么逃呢？”小陈焦急地说。
“你很烦耶！”老周转过头去。“我正在想办法呀，而且我们有那么多人质，他们也不敢怎样，笨喔！”
一位趴在门口附近的男人见老周转身，急忙拔腿冲了出去。在外面的干员瞧见有人溜出来，急忙奔了过去，拉住男人，猛往旁边闪去，以防歹徒开枪。
“农革有几个人在里面。”那位干员急促地问道。
“就两名抢匪，一进去就开枪叫大家趴下。”
“等一下，你是说抢匪？”干员狐疑地瞅着他。
“对呀，一个男人在柜台外面，一个在里面抢钱，好像袋子都装满钞票了。”
“他们有提出什么诉求吗？”干员越听越胡涂。
问这什么屁话！？“有呀，就是抢劫。”男人更加不解地说。
“怎么会这样，现在是什么情况？”旁边的干员茫茫然地喃喃自语。
“报告，那不是农革，而是抢劫银行啦。”干员朝麦克风气呼呼地喊着。
这时，银行前面已经聚集了近二十位的干员和刑警，他们经过转诉才晓得居然是要死不死，这时候碰到抢劫，咒骂声不禁此起彼落。
一位阶级最高的干员怒气冲冲朝里面喊着。“你们到底是谁，要干嘛？”
“神经，抢劫啦！屁话一堆！”老周也不客气地顶回去。
居然在这个时候来给我闹局８那你们完蛋了！银行外面就有二十几个干员，还包括狙击手，全部都给我瞄准他们的头颅，一枪轰掉。”
“谁怕谁呀，我的枪法可能比你还准！”老周也火大了，一枪抵住人质的头，霹雳啪啦地骂了回去。
“怎么会有这种乌龙事呢？”赫连邑腾一边聆听着耳机传来的声音，一边嘀咕着。
“天呀，未免也太巧合了吧！那里不抢，偏偏在这里抢。算抢匪倒霉，钱还没摸热就被几十个干员包围。”小昭说道。
巧合！赫连邑腾猛然转身，蹙眉凝看着小昭。
“怎么了？”小昭好奇地问。
“你有带地图吗？”
“嗯。”她从后裤带里掏出地图，然后在旁边的轿车引擎盖上摊开。“你又想到什么事了？”
“你画一下银行的地点，以及我刚提的停车常”
小昭拿起笔来在地图上做标示。
宇文峻虽然排斥改造人，恨不得离的越远越好，但又不自觉地接近，好奇地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如今这两个人的行径有些怪异，就在附近的他忍不住晃了过去。
“银行在东边，停车场在西边，而且时间跟地点又那么恰巧……声东击西！”赫连邑腾揪着脸，注视小昭。
“拜托，那两个是抢匪，不是什么农革或恐怖份子，只是刚好被我们碰到。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吧。”宇文峻不屑地说。
“汽车炸弹，又不伤及无辜，你认为在那个地方引爆最好呢？”他转头斜睨着宇文峻。
“我听你在鬼扯！
“小昭，我们认识的人谁在那附近？”
“是宋晋庭。”
“宋队长，我是X。”为了保密身份，他对外都自称为X。“快叫人包围G路的停车场，我认为那里有问题。那几个抢匪可能被农革利用了，才特地挑这个时间和地点抢劫，将我们引到银行那里，然后在相反方向引爆炸药。”他朝着麦克风急促地说道。
极有可能！小昭慌地拾掇地图。“快走。”但宇文峻却没有行动的迹象，不由地问道。“你还是认为没这个可能吗？”
“我认为有没有可能不重要，而是我仍然必须在这一带搜索，预防万一。”
“嗯，没错，快走吧。”赫连邑腾话都还没说完，身子已飘了出去。
小昭朝宇文峻点了点头，随即奔了过去。
“队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一位刑警问道。
“我们在停车场的东北方，就一边搜索、一边堵人。叫所有人眼睛睁大一点，注意从Y路过来的人跟车。”
“遵命。”刑警急忙去连络同僚。
宋晋庭听完赫连邑腾的分析，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小，因此叫属下赶往停车场包抄。
另一方面，张处长也听到这道讯息了。如今他们完全处于被动状态，农革不动，他们根本不晓得要往那里搜查。而且更可能用尽心机，布下好几道闲棋来分散他们的人力。
不过，依照农革的诉求，那位神秘X先生分析的应该没错，停车场是最好的攻击目标。但如果恐怖份子也参一角的话，事情就不这么简单了。不管了，他下令在Y路附近的人朝停车场缩小范围搜索，尤其注意可疑的人。
第三十二章
银行仍处于对峙状态。那位位阶最高的调查人员虽撂下狠话，但也不敢随意开火。毕竟银行里的人太多了，何况又有个家伙躲在柜台后面，随时都可能枪伤人质泄恨。
到底在干嘛，不是已经绕到银行后面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呢？那位干员心急地想着。
“现在情况怎样？潜入银行后面了吗？”
耳机传来张处长的声音。但是，这要怎么回复呢？可是不回答又不行，他只好硬着头皮说。“情况仍在对峙中，支持小组正在路上。”
“都那么久了，还在路上！快点解决这件事，确定歹徒的身份。听到了吗？”
“听到了。”
这两个白痴，赶快把头露出来让我们瞄准好吗？他也只能这样在心里哀求着。
老周狂乱地抓扯头发，一边大声跟外面干员叫骂，一边思索着脱困之计。
如果只有一、两位刑警还能突围，但只消朝外面瞄上一眼，就能见到黑压压的干员端拿着长短枪瞄准银行，这要怎么逃呢？除非是押解人质。但是曾为警察的他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愿这么做。
小陈躲在柜台后面，枪口瞄准外面。他很想问老周到底该怎么办，但瞧他这副焦头烂额的模样，也知道无计可施，还是先闭嘴比较好。
打算从银行后方进攻的干员气疯了。
整条防火巷全堆满了杂物，甚至被堵住。他们只好一下子闪、一下子搬、一下子爬，所谓的机动力全浪费在这上面。
张处长的叫骂声他们当然有听到，更不敢回答，只能拼命地在垃圾堆里往前挤去。更当然，不忘问候堆放这些东西的人之祖宗十八代。
停车场就在前方不远处了。
“所有人散开，把停车场包围起来，附近的可疑人车全都盘查，以最快的速度疏散里面的所有人。”宋晋庭喊着。
陆续赶来的十几位刑警和警察立即散开，有的拦下从停车场出来的车辆检查，有的朝停车场跑去。
他们既盼着目标就是停车场，却又担忧不是。倘若不是的话，他们又有的忙了。如果是的话，他们都没有防爆衣可以保护自己，只有能侦测到一般炸药的侦测器。这又有什么用呢？可能还没侦测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