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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打算开口说话的黎桑一听，变得瞠目结舌。
“这是刚收到网民的消息。”
“靠！农革耶，他们那来的炸药呢？”
“可能从网上学到炸弹的制造方式，里面的人更可能有人是学化学的，因为有不少大学生加入这个组织。另外，也可能使用随处都能拿到的瓦斯桶。”
“第七区今天有什么大型活动？”黎桑急促地问道。
“声援举办奥运的游行。”
“完了，投票在即，又不能阻止游行。”不然会被副总统骂死！
不然你的乌纱帽将不保８嗯，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才赶紧请教局长接下来要怎么做？”
老滑头！“局内现在可以调用的人力，全部都调到第七区，进行地毯式搜索。”他的食指指着处长。“绝不能让媒体知道。”
“这点我晓得，我会叫大家全换上便衣。”
“快去，一定要阻止！”
张处长点了点头，急忙跑了出去。
以前是炸垃圾桶，这也就算了，但现在怎么变成炸汽车呢？妈的！黎桑满脸厌恶地拿起电话，拨给副总统。
第二十九章
在工业区里，夏侯勋率人攻进了工厂，却是空荡无人。
他的眉头紧锁，厉声喊着。“把这里全翻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凡事没有所谓的应该！”
而宋晋庭正在工厂外面，指挥追捕姜浣军、以及另一个逃脱的男人。
那艘平底船根本无法逃离小飞机的监视，谁也不晓得船上还有什么武器，不敢请军方支持攻击直升机直接轰掉。他只好派第四纵队扛着几枚火箭筒赶赴琴江的下游，等船航行到空旷的江面，就由岸上发射火箭攻击。后方还有条临时征召的船舶，跟平底船保持一定的距离尾随。
辽阔的江面就在前方了，但是平底船却逐渐朝岸边驶去，而不是一直在江心航行。改造人的脚程极快，一接获消息，便狂奔过来，留下两位在前方准备用火箭筒攻击。
因岸边没有码头，平底船在离岸边十公尺的地方停了下来。一道人影晃出船舱，茫然地望着四周。
尾随的船只靠近了，上面的五位干员全拿着长枪瞄准男人和船舱。
男人瞥见后方的船头有人，而且穿着特勤小组的衣服，立即扬起双手喊着。“他已经逃了！”
就在这时，两位改造人趁机飞跃到船上，弯着腰迅速朝船舱奔去。当男人发现后面有人时，枪口已抵住他的背心，另外两人闪进了船舱搜索。后面那艘船加速驶来，两位改造人跃了过来支持，剩下三个仍端枪监视。
“那家伙在那里逃了？”瞄准他的干员问道。
“就在过桥的时候，他叫我把船开到岸边，免得被警方轰掉，然后就跳下江了。”
“唉……”他探了口气，朝麦克风报告。
同时，在船上的干员分头搜索，都不见任何人影。
“千算万算，就是忘记算到江面有桥，可以躲过飞机的监视！”宋晋庭气呼呼地喃喃自语。然后转身走进工厂，看夏侯勋是否搜到什么情报。
当他走下往地下室的楼梯时，夏侯勋就喊着。“你过来看看，他们太狡猾了！
宋晋庭一听，急忙三阶当一阶地跳了下去。只见几位干员正抬开一具柜子，已移开的部份可见后面是一条密道。“他们除了从大门突围，也从这里溜掉！？”
夏侯勋左看右瞧之后，说道“这条密道应该通往江边。”
“但是，飞机怎么都没发现有船离开呢？”宋晋庭狐疑地问道。
“潜水的话，他们就不必搭船逃离。”
“靠！”宋晋庭懊恼地侧歪着头。“又少算一招。那个劫船逃逸的，也是利用船经过桥底下的时候，跳水游离，船上根本找不到人。而且他还算准我们会在前方攻击，特地叫船老大把船开到岸边。”
“这群家伙不简单！夏侯勋摇着头说。
这时，一位干员钻进密道，爬行了十几公尺，直行的甬道直转九十度朝下。他探头一望，底下是潺潺流水，应该就是琴江吧。他在转弯处到处敲了敲，是木板和保丽龙的声音。他听到附近有脚步声，于是大喊着。
一位刑警就在他上方，当下吓得四处张望，找寻声音从何处钻来，然后喊着是谁在鬼叫。
“我在你下面啦。”
“靠！下面有隧道吗？”
“废话，不然我会钻洞呀！你现在听听我敲打的地方有什么。”干员朝八方胡乱地敲了敲。
“晕死了！你敲打的地方上面有杂草、泥土和小石头。原来底下是空的，好在我刚才没踩上去。”刑警胆颤心惊地踩了踩杂草，果然觉得有些不稳，不是一般的泥土地。
“快叫人把这里围起来，免得掉进河里。”
干员脚前头后地爬回来报告。
宋晋庭疑惑地说。“为什么全部的人不从这里逃呢？”
“谁也不晓得我们是否会在江面埋伏，也可能潜水的设备不够，或者有人不会潜水吧。”
“接下来要抓他们更难了。”
“只能逼供！夏侯勋摇着头说。
的确，柴妍佩和上官鸿他们就是从密道离开。为了预防万一，他们在江底已布好一根绳子，他们扛着武器和设备下水之后，就握住绳子潜至江底，然后抓着绳子慢慢游到斜对岸，这样才不会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江底迷失方向，又不会被暗流冲走。
这时，究竟有几个单位的人杀进工厂里，夏侯勋和宋晋庭都不知道，这也是他们刻意这样做的。
大致搜索了十几分钟，他们就撤出来，让鉴识人员和情报处的人找寻线索。同时向码头借了临时仓库，分别侦讯逮到的两名恐怖份子。
一位招出打算攻击电厂，小刚则说企图用汽车炸弹攻击市区。有火箭炮，目标应该是电厂，而且宇文峻已传来消息，老贾就是打算攻击电厂。那辆爆炸超乎寻常的轿车，里面肯定安放炸药，因此两人所言不假。但是再次逼问之下，他们都宣称不认识其它人，只晓得同组的人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干脆将仓库的玻璃用布幔遮住，用尽各种方法逼问，才逼出这里的负责人叫柴妍佩，以及同组成员的姓名，但对于不同组的同志不管怎么逼问就是问不出来。
另外，他们是以分工的方式攻击，有的负责攻击、有的接应、有的支持，而受伤那位只是负责接应，不晓得攻击细节，但可能是火箭炮攻击。而汽车炸弹攻击的目标则是西区的商圈。
如今有人逃了，如果这些人要硬干、再加上熟悉C市的话，只要随便找人多的地方引爆就行了，根本不需要什么计划。
不过，他们还是获得重大讯息。当逼供的人随口说出，农革打算搞什么鬼呢？
小刚不假思索地说。“他们还没行动？！”
这下子完了，有了这么重大的情资，叫侦讯人员不耍花招逼供也难。同时也叫在现场的调查局人员火速赶来，在双重的逼问之下，小刚才供出，他只是在无意中听到柴妍佩和其它人的谈话中得知农革也将在今天攻击，时间比沙漠玫瑰还早。
不管再使出怎样的招数，仍旧逼不出其它的线索，调查局的干员只好赶紧向局里通报，这次农革跟沙漠玫瑰有挂勾。
调查局当下乱成一团，原本他们认为这是农革自己搞的行动，不可能拥有威力强大的炸药。如果农革真的跟沙漠玫瑰搭上线的话，只要肯付钱，那就要什么、有什么了。
黎桑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长孙博藏，请求支持。天晓得沙漠玫瑰会不会也参一脚！
虽然枪杀数人、逮捕两人，但是恐怖攻击的阴影仍然笼罩C市，没有消除。因此夏侯勋下令第一线攻坚人员全回到单位待命，也趁机休息。由支持的人力负责搜索已供出的人，附近的两间派出所的警察则负责工厂警备与工业区巡逻。
工业区爆炸声连连，大家原以为是工厂爆炸，纷纷跑出来查看，才知道是警方在攻坚，更直觉对象应该是恐怖份子。媒体当然不可能缺席，火速赶来了。
为了不浪费时间，警政署直接向分局局长下令，由他负责向媒体报告，好让其它人继续追捕恐怖份子。
这并非是追拿一般歹徒的案子，参与人员全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而且杀人不眨眼的第四纵队就在身边，更不敢向熟识的记者透露，惧怕惹火上身，就由分局长自己去玩。
在尚未SNG联机时，分局长就跟记者达成共识，这攸关C市市民的安全，当下只能做含蓄的报导，而且不能跟拍，以防恐怖份子从电视得知警方的布置。只要媒体配合，事后警方一定会提供详尽的资料，包括所拍摄的影带，保证精彩。
现在能挖到新闻最重要，各家媒体全都答应了。
另外，分局长只知道案情的一部份，警政署才让他上火线，因此不管记者怎么挖，只能挖到部份详情，而且也认为分局长没有隐藏。
也因为宇文峻对新核人与改造人抱着歧视的心态，因此赫连邑腾就故意以商讨情资为由，逼宇文峻搭乘第四纵队的公务车。
小昭当然知道他的用意，不由地笑在心里。她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她就是比其它人了解赫连邑腾的个性与心思。这是爱情造就了了解，还是因了解而产生爱情呢？都有吧！
不过，只有大峰以为真的有重要情资。
身旁就有三位妖兽，而且近在咫尺，逼得宇文峻不管怎么坐、怎么挪动，就是浑身不自在。即使他晓得情资只不过是借口而已，但为了吐一口怨气，仍旧大声问道。“你不是说有情资吗？”
“宋晋庭的儿子是陈冠瀛的学生，而且他们是忘年之交！
“你唷，干嘛火上加油呢？”小昭不悦地说。
宇文峻和开车的大峰全都惊讶地说不出话。虽然宇文峻跟宋晋庭不合，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不关其它人，何况又是个孩子呢？因此他忍不住担忧地问道。“他也被杀了？”
“现在还不晓得，只知道他失踪了。我跟你提这件事，是希望你以大局为重，你们要吵，是你们的事，但在宋晋庭面前请不要利用孩子的事刻意揶揄，免得他做出无法收拾的事。”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我会做这种鸟事吗？！宇文峻又忍不住摆出厌恶的嘴脸。
“队长，我们只是在跟你沟通，又没说你会这样做。”大峰赶紧接说。“他这个人就是喜欢唠叨，你听听就算了。”
小昭似笑非笑地瞅着赫连邑腾。而他则转身瞅着窗外，直想着，你自认高人一等是吧，那就找个机会让你吃吃苦头！
他们先回到船屋，夏侯勋和宋晋庭因为搜索的关系过了许久才到。夏侯勋和赫连邑腾早就认识，因此只像兄弟般相互揶揄了几句而已，没说啥客套话。大头都回来了，于是召开会议，讨论两边的逮捕行动，以及所获得的数据。
会议中，宋晋庭接到一通电话，说没几句话脸就阴沉下来，拿着手机走出会议室。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儿子失踪，直觉应该是分局打来的………尚未找到宋诚彬，他才会有此反应。因此其它人仍旧开会，不愿打扰他。
没一会儿他走进会议室，众人瞅了他一眼，想开口询问，但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没有消息，只能担忧地叹了口气。
不久，小邱缩着头走进会议室，畏缩地说道。“报告，内政部长要宇文队长、宋队长和夏侯队长去见他。”
“告诉他，我们没空……我们正在‘外面’追捕恐怖份子。”夏侯勋不耐烦地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叫人去报告，这不是浪费宝贵的时间吗？做官的啥也不会，更甭说提供有用的意见，只知道要属下浪费时间报告。这是所有人的心思。
“部长……就在外面的车里。”“什么……”大家惊愕地喊着。
“他的随扈说部长刚从国务院出来，要回去部里，就顺道来船屋看看。”
从国务院出来，表示部长刚刚才被总理骂了。顺道，是不想影响办案进度之下，干脆直接来临时指挥所。所谓的看看，就是准备大骂这三位队长，发泄被总理斥责的情绪！
其它单位的人全朝他们仨投以同情的眼光，更谢天谢地自己不必跟着去挨骂。
第三十章
既然部长都已经在外面了，不去也不行，三位队长只能拉垮着脸走出会议室。
宇文峻走在最前头，也是因为下意识的排斥感不愿跟夏侯勋距离太近。宋晋庭刚好利用此机会，在夏侯勋的耳边说道。“刚刚来消息了，有人在工厂里鬼鬼祟祟。”
“是他们吗？”
“只能说有可能，现正在跟踪……”宇文峻正在跟部长的随扈说话，随扈朝他们点头，宋晋庭只好不再细说。
部长的厢型车停在一条通往水渠的马路边，一位随扈驻守在车旁跟他们打招呼，另一位则在对街盯着四周。
发生什么事了？三位队长不解地想着。
宇文峻等他们两个来了，才一起进入厢型车。夏侯勋将门拉上之后，就立即说道。“对不起部长，今天的几次行动没有一次成功。”他没有说失败，也算是给宋晋庭和宇文峻面子，免得遭到严厉斥责。
“在没有情报之下，你们能在一天之内攻破三处地点就已经很好了，总理也对你们的行动很肯定，我来这里不是要训斥你们。”谭宗瑞以安抚的口吻说，然后转为不屑的语气说。“全国最大的两个情报单位，却没有给你们一点情资，事后我会好好跟他们开会讨论的。”
他们仨一听，就知道谭宗瑞对国安局和调查局相当不满。
“部长，那么你今天来是……”夏侯勋狐疑地问道。
“现在有几个单位的人在船屋？”谭宗瑞的双手在胸前交迭问道。
“第八、六分局、检察官、调查局、军情局、第四纵队……”夏侯勋迟疑了一下，才含蓄地说。“我猜，国安局的人也在附近观察我们的行动，搜集资料。”
“应该是你们到那里，他们就跟到那里吧！
他们仨对这个问题缄默不语，也就是默认了。
“你们在这几次的围捕行动中，是否发现异常的人与事？或者是值得跟我报告的？”谭宗瑞不想给他们压力，因此一边说、一边斜看着座椅。
这句话太深奥了，他们都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但还是必须回答，不过内容都不脱离这次恐怖份子是经过缜密计划、分工细腻、拥有大批军火、手段残忍等。
谭宗瑞抬起了头，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三人，而且都是驻足了一会才离开，压得他们喘不过气。“夏侯队长，你认为这次是谁在幕后策画？我知道是由‘疯子’主导。”
策划跟主导，意思不是一样吗？他们不约而同地想着。但是夏侯勋多了一份心思，谭宗瑞到底得到什么线索？
谭宗瑞一直注视着夏侯勋，当然瞄见他的眼神有异。“第四纵队号称天不怕、地不怕，你知道什么就说吧。别忘了，我是内政部长，治安是我负责的。”
这句话已经表明他是站在第四纵队这边，绝不会泄露机密，不然连他的官位也不保。夏侯勋倒吸了口气说道。“我们包围工业区时，拦截到一道讯息，是通知躲在工厂的恐怖份子，有人要将这次恐怖行动归咎于B国在幕后操纵。”
宇文峻满脸惊愕地瞅着夏侯勋，只有宋晋庭不动声色。毕竟此时并非谍对谍的紧张时刻，不须掩饰心中的想法，也想藉由自己的表情让部长向自己询问。
“嗯，刚才B国的总理也打电话给总理，说有人打算栽赃给他们。那时我刚好在国务院开会，总理就叫我去商讨对策，也要我来跟你们询问。宋队长，你也知道这件事吗？”
“是的。当时夏侯队长就跟我说了，在攻入工厂之后要我派精明的干员盯着每个人。”
“结果呢？”谭宗瑞眉头紧锁地说。
他点了点头。“在部长来之前，我才接获报告，现在就叫他将画面传过来。”
那通电话就是了，难怪他的表情那么差！宇文峻恍然大悟地想着。
当时要包抄工业区时，警方和第四纵队将可以携带的监测器材扛了一大堆去，原本这些是要监看恐怖份子，没想到最后却用在自己人身上。
那名干员就是用超小型的隐藏式摄影机，拍下举止诡谲的那个人所有行径，此时干员将画面传到宋晋庭的PDA。
“怎么看，都像是栽赃，不可能自导自演！你们是专家，你们认为呢？”谭宗瑞说道。
“这个家伙是国安局的人！上次我意外抓到B国的间谍，就是他跟另一个国安局的来跟我交涉这名间谍的事！”宇文峻嘶吼出来。
夏侯勋朝谭宗瑞点了点头，表示情资就是国安局在搞鬼。同时也想着，这么说来，应该不是B国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花招。
“部长，现在该怎么办？”宋晋庭拉垮着脸说。
“你们认为调查局也参一角吗？”
“应该不会，黎局长上午才约我们副队长到国安局拍桌大闹。”夏侯勋说。
“既然找张飞去闹，应该不是同谋才对。”见识过副队长火爆脾气的谭宗瑞莞尔地说。忽地，他的脸沉了下来。“但也可能是为了要掩人耳目。”
“那个人，会不会是间谍？”夏侯勋忍不住说道。“故意来扰乱我们的判断。”
宋晋庭和宇文峻不约而同地点头。
“现在没时间去探讨那些了，先盯着国安局最重要。这件事我会向总理报告，看他要指派那个单位监视，毕竟这已经牵扯到政治问题了。”
第四纵队和警方都是维持治安的机构，当然不愿掺进政治纷争里，因此他们仨都紧闭双唇，免得要死不死被看中，那就完了。
三位队长跟部长谈了一会，就返回船屋。
因为农革的事生变，可能有恐怖份子参加，再加上时间紧迫，因此调查局向警政署要求今天参与反恐的干员加入搜索的行列。毕竟这些人才跟恐怖份子交过手，熟知他们的习性。
署长直接通知船屋，命令宋晋庭和宇文峻立即赶到第七区，由调查局的张处长指挥。
这两位队长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气，如今又要披挂上阵了，而且还是跟最厌恶的人一起行动。
“夏侯老头，我要不要跟去？”赫连邑腾吊儿郎当地瞅着宇文峻的背影。
“小昭，你跟他一起去。”
就要踏出船屋的宇文峻一听，脸色剎时惨白。
“那最好了。快一起走吧！宋晋庭落井下石地以欢迎的口气喊道。
宇文峻狠狠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