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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咱们这儿毕竟不是京城啊!”郭寡妇哭得打了嗝儿,泪如雨下:“要是叫乡亲们知道你给人做过姨娘,没了清白身,你还嫁什么人啊?都得叫那些眼红咱家的人挤兑死!”
“哪里有您说得那么严重。”景寂微笑:“别人爱说让他们说去,咱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我看谁敢跑到我面前胡言乱语!”
“个心宽的死丫头!”郭寡妇抹干泪,道:“你多少年没回来了?可知人心、流言有多可怕?五年前,靠镇边儿上的刘家村,一个给县老爷当姨娘的丫头,得罪了知县夫人,被遣送回家,没几天就上吊了。为什么?还不是每天都有人跑到她家骂她、泼粪、丢臭鸡蛋什么的。就连她娘家父母兄弟都同外人一起骂她,要赶她走。还有三年前……”
“得了,您别说了。我可不是那些脆弱的小姑娘,谁敢上我家骂我、泼粪、丢臭鸡蛋、赶我走,我让人两棍子把他们轰走。县太爷知道我在侯府做过事儿,还和恭家有交情,对我可好了。”
“还说以后我遇着什么事儿,尽管去县衙找他,要是有刁民上门闹事,他就亲自带着衙役差卫上门,为我撑腰做主。保管把那些闹事的,打得落花流水!不然,就全绑了关进大牢。”这些,当然都是景寂现编的。
不过,她有魂力在,指挥一个县老爷为她办事,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不管走到哪儿,民总是惧官的。
真有不怕死的跑到她家骂她、赶她走,她就关门放县老爷和衙役。不打死那些借着流言抢财抢物、逼死人的贪婪黑心之辈,也得叫他们脱一层皮,吃一吃痛,知道她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这么一想,有县老爷这层虎皮在,她往后的日子,应该清闲无忧了。现在嘛,就差一个夫婿啦。她倒是很满意王子辉,可奈何她家老娘,似乎对他不太上心。
这可怎么办?
第六十七章 地主婆选婿记(16)()
“大丫,大丫!你发什么呆呢?!娘问你,县太爷真这么说?往后都给咱娘俩撑腰?莫不是你唬我的?”郭寡妇仍然不敢相信。
她咬牙道:“要不,你把这些什么契书的都退了,把银子拿回来。咱们拿着银子搬家,搬去京城住。到了那儿,总有不介意你经历的,娘再找媒人,给你说个好相公。”
“娘,你真舍得?当初我托恭瑾劝你搬去京城和我住,你都舍不得。说是离不得爹亲手给你搭的这房子。你要留在这儿守着你们的家,守着他的坟……”
“屁话!以前那是我不知道你……”郭寡妇白了景寂一眼:“如今这情景,这地儿是不能待了。听娘的,明儿你赶紧去把银子退回来,咱们后天就出发……”
“娘。不用这样的。我知道你喜欢这儿。”景寂把脸贴在郭寡妇心口,道:“我没骗你,县老爷真答应为咱们撑腰了。不信,明儿你和我搬去镇上咱们的新家,到时恭瑾会带我买的奴婢和护卫上门,你有什么话,问他就是。你不信我,总信他吧。他可没理由向您撒谎。”
“你何时和这恭少东关系这么好了?我们搬家,他干嘛要亲自送奴婢上门?一口一个恭瑾,就不怕人家多心,觉得你不恭敬,心生不满?恭少东可是大人物,你别喊人家名字了,娘听得心颤。”
郭寡妇对景寂的话,已经信了七分。她本以为要搬去京城才行,没想到峰回路转。之前她听景寂说搬去镇上,心里是有几分抵触,和对老茅屋的不舍的。
可这会儿,她已经没有丝毫不舍和抵触情绪了。这茅屋要塌不塌的,确实不能再住。万一哪天倒了,砸伤了女儿怎么办?再说,村里的长舌妇和闲汉多,她也不放和女儿继续住在这儿。
镇上离这儿也不远,她家有钱了,连成顷的良田和大宅子都买得起,也不差钱置办辆马车或者牛车了。以后她要是想老头子了,就让人赶车送她回来,去山里见他就是。
这么一想,郭寡妇简直恨不得立刻搬去镇上。
她把契书塞回景寂手里,站起来举着烛台满屋子蹿走:“这些首饰、布匹、绸缎什么的,也要收拾收拾了。还有老头子从前给我雕的桃花木簪子、给我买的那些衣裳,也得带走。额,还有什么呢?对了,还有羊儿小时候玩过的玩具!你戴过的头花……”羊儿是香杏那早逝的大哥的小名。
“娘,娘!你歇歇!这么晚了,也看不清,别忙活了。明儿一早起来,我帮你收拾。你回来,咱们谈谈心。”景寂拍拍床,示意郭寡妇坐回去。
“你想说啥?对了,我差点儿忘了,大丫你吃过夕食没?饿不饿?娘去厨房给你弄些好吃的。”郭寡妇怕女儿饿肚子,坐不住,端着烛台就朝厨房跑。
景寂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为她忙活,心里比蚕丝被还柔软。
郭寡妇这个娘,比她想象中更好。她之前还以为她知道真相,会拉着她一起去死,向老赵家的祖宗谢罪。没想到,她的反应居然是搬家,换一个对女子没那么苛刻的环境住,让她过得更舒适,更轻松。
这就是母亲,这就是母爱啊!她不该低估一个母亲对唯一的女儿的疼爱。
香杏,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好的一个娘。我会代你好好孝敬和照顾她的。
景寂在心底,默默地说道。
突然,有阵轻柔的夜风从面前吹过,好似香杏在答复她。
景寂的嘴角轻扯,喃喃低语:“娘都已经知道了,今后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等后天去恭家给恭老爷子治病,再叫恭瑾带我去县衙走一趟,得和县老爷沟通一下守护咱们娘俩清净和安全的问题。”
“还有王子辉那儿,明明是个聪明人,怎么就惹得我娘不悦了?这镇里镇外,比他好、更适合我的,可难寻。一会儿得好好和娘聊聊,过了王子辉这村儿,可找不到比他更契合的店儿了。若非必要,我还是舍不得放弃他的。”
“再说,王家大哥是商税院一把手,在民间也很有些声望,王子辉的小弟也出挑,将来说不定能位极人臣。傍上王家这座大山,以后这镇里镇外,怕没什么不长眼的,敢上门挑衅我了。如此,更省事儿。”
“嗯,一会儿就从这方面,和娘好生说说,她应该会同意我和王子辉的婚事。只是,关于嫁和娶这个问题,还有得商量。最好是我把王子辉这贤夫娶回家。本尊可不是给人当媳妇的料儿。”
景寂仰首躺在床上,头枕手臂,盯着头顶的蜘蛛网发呆,心中慢慢梳理着她的计划和行动步骤。
……
此时,王家老宅,灯火通明,人声嘲杂。这座向来在夜晚静寂的宅子,今夜透着别样的热闹和欢喜。
“辉儿,你说什么?你要娶妻了?!”王氏的大嫂,也就是王子辉的母亲陈氏,惊喜地尖叫出声:“天哪,我没有听错吧?!老爷,辉儿说他想娶媳妇了,哈哈!”
“呵呵。”一向不苟言笑的王宏,难得喜笑出声:“夫人,你没听错。适才辉儿确实说他看上了鸿集村村头赵家的闺女,让咱们明儿跟他去赵家提亲呢。”
“真好!辉儿终于想成亲了。”陈氏又哭又笑,折腾了半晌,冷静下来,她才问王子辉:“辉儿,那赵家是哪家?他家的闺女又是什么样儿的?你何时见到人家闺女的……快和娘细细说来。”
王子辉假装没听到陈氏的问话,没有出声,捧着茶杯发呆。陈氏被他的冷漠伤到,捏起帕子开始抹泪。
王宏见状,低低叹息一声,问他:“辉儿,你和为父说说那姑娘和她家的情况,也叫我心里有个底。”
“是这样的。那赵家姑娘是姑母亲自给我介绍的。她……”王子辉简单把赵家的情形,向王宏道来。
“一门没有一个男丁,只有一个成天在田里劳作的寡妇母亲!她还在小时候,就被卖到京城做丫鬟了!!”王宏还没有发表意见,陈氏就先炸了:“我儿!这样的丫头怎么配得上你,配得上咱们王家?!这个不行,你换一个。”
王子辉没有理会他这个把“门第”看得比什么都重,让举人外公宠坏了的母亲,他直直盯着王宏,“爹,你怎么看?也和我娘一般,觉得赵家姑娘配不上我?”
第六十八章 地主婆选婿记(17)()
“我没见过那姑娘,不好妄加评论。”王宏倒没妻子那么重“门第”。
王家虽是乡绅,但族中在地里刨食的,也不在少数。
只是赵家只有孤儿寡母,确实单薄了些,往后也帮衬不到王子辉。且那姑娘还给人当了多年的丫鬟。若那姑娘畏畏缩缩,谦卑怯弱,撑不起门面,他可不能叫儿子娶她。
毕竟,大儿媳可是官宦家的小姐,小儿子也和大学士的嫡女定了亲。要是给二儿子娶一个这样处处皆下品的媳妇,族里那些长老,一人一口唾沫,都得把他淹死。他可不想被人骂自己苛待二儿,而且,他也不想给二儿娶个不知三四的媳妇,坏了他们王家的名声不说,还会带坏他儿子和王家下一代。
“那明儿,您和我一起去赵家,瞧瞧就是了。”王子辉对王宏的表现还算满意,他喜笑颜开道:“赵姑娘是个好姑娘!她……”以下省略一千字对心上人的溢美之词。
“真有你说得那么好?”听王子辉那么一吹,王宏对景寂也好奇起来,“那明儿我真得随你去赵家走一趟了。”
“老爷,您怎么能跟着辉儿胡闹?”陈氏叫那对父子漠视,心中很是不满,拍着桌子叫道:“我是绝不允许辉儿娶一个做过奴婢的女子为妻的!”
“那咱们明儿辰时出发。”王子辉完全把陈氏的话当耳旁风,他与王宏约定好时间,就起身离开了。
在来之前,他就已经预见到陈氏对他想娶赵家香杏这件事的反应了。她的态度,果然不出他所料。从来都是这样,他喜欢的,他母亲都讨厌。
以前他还会因此忐忑、难受,为她妥协和改变,如今却是不能了。
不过,母亲这样厌恶香杏姑娘,往后他和她成亲,还是单独住外面的好。免得回来王家,让她在他母亲那儿受委屈。
婆婆磋磨儿媳,只要不做得很明显,旁人很难察觉到。就算发现了,也不好说什么。
他娘调教儿媳可是很有一手的。当年他大嫂初初嫁入王家,没有生下长孙之前,在他母亲手里,可是很吃了一番说不出来的苦的。他可不想让他心爱的香杏姑娘,也受那种委屈。
王子辉透过马车窗户,望向头顶的漫天繁星,感觉它们好像在祝福他即将喜得佳人。心中又是喜悦,又是着急。
他急着回镇上,去请媒人,顺便回自己的小家收拾聘礼。他可不指望父母给他准备聘礼。他母亲不必说了,绝不会为他准备。父亲一个大老爷们儿,粗心得很,哪里有他准备得细致周到?
这时,王子辉全然不记得,遇见景寂之前,在对待女子方面,他比他父亲更“大老粗”,换言之,即更冷漠粗暴。
如果不是他长了张好脸,有不错的出身和秀才功名在身,本身又是个会挣钱的,就他那臭脾气和挑剔劲儿,肯定不会有什么姑娘挑得中他。
王子辉担心的是,万一礼薄了,丢脸倒是小事,惹得郭寡妇和景寂不悦,坏了他的姻缘,那可就不妙了。
陈氏不悦地目送王子辉离去,她这会儿已经没有丝毫惊喜,只剩下惊吓。
她期期艾艾地问王宏:“老爷,你该真不会,打算让辉儿娶那绝户家的姑娘吧?且不说她给人做过奴婢丢不丢脸,如此家庭出身,岂不是要害咱们辉儿绝后?”
“哼!你这是什么话?!那姑娘健健康康的,怎么就不会让咱们辉儿有后了!”王宏晲妻子一眼:“往后不准再提此话。叫辉儿听到怎么想?他那么爱重那姑娘,你这么说她,当心他一辈子不再理你!”
“哪里有你说得那么严重?”陈氏讪讪道。
“哼!你自己生的儿子,还不了解?!”王宏也觉着自己这个妻子有些过分,年轻时还好,这年岁一大,言行便越发令人生厌。
他冷冷道:“当年你为了给辉儿说一门亲事,私自把那许家姑娘接回家,藏到辉儿卧房。还哄辉儿吃下加了料的酒菜,回房休息。差点儿叫他毁了许姑娘的清白。”
“最后闹开,辉儿仍坚持不娶许姑娘。那姑娘自觉丢脸,回家上吊,差点儿没了。因着这个,咱们王许两家多年的交情毁于一旦,如今还不曾谈话。”
“辉儿更是因此坏了名声,被州学的师长们斥责,还叫同窗耻笑。”王宏怀疑,他二儿之所以弃书从商,就是因为那次脸丢得太大,受了太多刺激和打击。
想到这儿,他更加厌恨哭哭啼啼的陈氏,“那次之后,辉儿就一个人搬去镇上住,这几年也没搭理你。这次他要说亲了,也只是和我说,有没有在乎你的看法?”
“老爷……”陈氏叫王宏提起伤心事,泪水流得更欢,“你一定要提那事儿,来戳我心窝子吗?”
“哼,我只是提醒你,辉儿和你,可是没多少母子情分了。这次你最好给我闭嘴,安静待一边,别插手辉儿的任何事儿。否则,惹怒辉儿,他不认你这个娘,你别找我哭!我可不会帮你。”
“你!”陈氏气冲冲地跺跺脚,甩下王宏走了。她的命真苦,一心为这个家打算,偏生丈夫和儿子还不领情!
王宏也没理会她,等她走后,叫来家里的老管家,让他连夜准备一下聘礼,自己去书房睡了。
自王子辉怒而离家独居后,他就没再和陈氏睡一个屋。如果不是碍于老岳父当年对他的栽培和帮助,陈氏又给王家生了三个出色的儿子,王宏早在陈氏闹出许姑娘那事儿后,就把她休回家了。
……
王子辉几乎彻夜未眠,他快子时才回到镇上,敲响了镇上最好的孙媒婆家的门,塞了锭十两的银子给她,请她明日务必一早就随他去鸿集村。
孙媒婆很少拿到这么丰厚的说媒钱,看到银子,对于王子辉半夜吵醒她的不满全没了,呵呵笑着连连保证,明儿一定把事办得漂漂亮亮,得对得起王子辉给她的银子。
王子辉和阿三从孙媒婆家回到自己独居的小院,都已经子时三刻了,阿三跟着他奔波一整日,一进门也不管精神异常振奋的王子辉,直接去了东侧间他的房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王子辉满怀甜蜜和欢悦地在他那专卖值钱货的铺子和自己的私库之间奔走,选出了一件件他觉得好得足以配上景寂的物品,将它们精包装一番,搬进马车的车厢内放好。
然后,自己坐在车厢里,对着那一堆礼品,傻笑了半晌,靠着车厢小眯了约莫一个时辰,就被准时前来赴约敲门的孙媒婆吵醒。
“王少东啊,快要辰时了,咱们是不是马上出发?”孙媒婆满面红光地问给他开门的王子辉。
“等等,我去梳洗,换件衣裳。”王子辉看着自己皱得不成样的衣服,眼睛抽了抽,把孙媒婆交给打着呵欠推开门出来的阿三照顾,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进屋打理仪容去了。
半个时辰后,孙媒婆和打扮焕然一新、神采飞扬的王子辉,与顶着浓浓的黑眼圈,眼睛半睁、无精打采地驾着马车的阿三,径直驶向鸿集村老赵家。
与此同时,王家村的王宏,也和老管家以及族里一位德高望重的祖婆婆,载了整整一牛车的聘礼,朝老赵家而去。
王宏昨晚和王子辉约好,父子俩分别从家里出发,两人在鸿集村村头停牛车的地方会合。
第六十九章 地主婆选婿记(18)()
景寂和郭寡妇也顶着在澄水河边上洗衣的妇人们的吆喝说笑声,起来各自忙活。她们打算收拾好东西,一会儿坐老钟头的牛车,去镇上景寂新买的大宅住。
昨夜,景寂与郭寡妇促膝长谈,向她列举了诸多娶王子辉进门的好处。同时,也再次向郭寡妇强调了王子辉的长处与优势,还假装害羞地说自己心悦王子辉。让她改变想法,坚定地支持景寂与王子辉成亲。
说服了郭寡妇,景寂总算松了口气。
郭寡妇昨儿告诉她,说王子辉提出今日会与亲长上门拜访。她一早起来,就打扮一新。通过涂脂抹粉,将香杏容貌中原本的美艳遮掩、淡化,突出了她温婉从容的气质。一袭素色对襟袄裙,和几件简单的银饰,好看又大方得体,一看就是长辈们喜爱的那种宜家宜室的好姑娘。
景寂梳妆的这段期间,郭寡妇也没闲着。她先手脚麻利地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打包、归拢好,然后,开始收整一些旧东西。
平时在家也没觉着什么,这要搬家了,猛一收拾,东西多得超出了郭寡妇的预料。她什么都舍不得扔,越收拾越多,恐怕要整理上大半天才能出发。
景寂打扮好后,本想去帮郭寡妇收拾东西,结果越帮越乱,叫郭寡妇嫌弃地赶了出来。她悻悻地摸摸鼻子,回房关上门,盘腿坐在自己床上打坐修炼。
不一会儿,王家父子在村口空地处聚头后,一前一后地赶着马车牛车,停在了老赵家家门口。
“伯娘!您在家吗?我是子辉。劳烦您给我开开门!”王子辉扯开嗓门,声音微微发颤地冲屋里喊话。他还是很紧张。
有些动作慢还在洗衣的妇女,听到动静,纷纷抬头凝望。她们看王家人出动了牛车、马车,车上满载着精美的礼品,再瞧王子辉今日衣着一新,更显得他一表人才,身旁还跟着王宏和孙媒婆,便知这是王家看上了景寂,携礼上门提亲呢。
王宏、王子辉和孙媒婆,都是十里八村的知名人物,那些妇女们几乎都认识。她们连衣服都不洗了,要么聚到老赵家外看热闹,要么抱着盆子一路跑回家,沿途喊乡亲们去景寂家围观。
于是没多久,整个鸿集村都沸腾了!没有出田的人,差不多全体出动,朝着老赵家围拢。
郭寡妇和景寂在王子辉开口喊人时,就停下了手中的事儿,拢了拢头发,拍了拍衣服,分别从屋里出来,去两边种满蔬菜的院中,给王家人开门。
景寂出现在院子里的那一瞬,王子辉的眼睛仿佛瞬间蕴满缕缕银色月光,皎皎生辉,灿若晨星,“香杏姑娘……”千言万语都汇在了这四个字里。
景寂听王子辉把自己的名字喊得荡气回肠,缠缠绵绵,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