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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虽然我想不通，但并不是一件令人惊讶的事情。”
兜组织了语言后，慢条细理地轻声说着。
他双眼一眨，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继续说道：
“请问您要怎样处置我？
杀死我吗？”
少年看似真诚的眼神并没有起到卖萌的作用，罗砂依旧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兜努力笑了笑，原本浑浑噩噩的脸上却露出了“宝宝心里苦”的样子，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我……
抱歉，我原本以为我不会害怕的。
我已经是根部的间谍了……
我已经见到过那么多的死亡了……
我……”
如同一只弱小的幼崽一样，兜哭了。
不同于一般人的哭泣，他哭得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脸上的五官却挤成一团，眼泪和鼻涕混合着滴落在地面上。
罗砂看着这个明明还是个孩子的木叶间谍，药师兜的样子忽然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那时候的他还不是四代目风影，也还不是砂隐村的“财政部长”，甚至还没有带上砂隐村的护额成为一个菜鸟忍者。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战争孤儿，在忍者学校里成绩优异，严格自律。
通俗点讲，就是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那次丢人的经历是什么时候呢？
嗯，是三年级时候的一次测试。】
————————简短的回忆杀————————————
那是学校的课程中，老师第一次给这群孩子讲解变身术。
第二天的课堂上，老师让班上的每一个孩子站在讲台前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
很多同学被叫到名字时，都红着脸低声说自己还没有掌握。
轮到罗砂时，他虽然脸上依旧一副欠打的面瘫表情，内心却带着浓浓的优越感。
讲台前，他认真地结印，然后变成了老师的样子。
“虽然体型略微胖了点，但其他方面还是很不错的！”
带着一丝遗憾，强迫症患者罗砂皱着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几分钟后……
“哇！坂本同学掌握得很不错嘛！”
“好厉害！”x30
正在低头思索如何改进变身术效果的罗砂猛然抬起头，惊讶地发现！
班级里那个一直成绩仅次于自己的坂本，他！
他竟然完美地施展出了变身术？！
对方似乎发现了罗砂的目光，抬手扶了扶模仿老师样子变出的眼镜框，挑衅地对罗砂笑了笑。
下课后，罗砂一个人跑到了学校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竟然！
……竟然输给了那个家伙！
……岂可修！”
——————————————————————
这种“多么痛的领悟”，大概只有真学霸才能懂，翻译成吾等学渣能够理解的话，那就是：
“这道题我不会做！！！”
罗砂现在想起那段少年往事，只是感觉好笑。
在之后的人生中，随着视野的开阔，他认识到了太多比自己强大的人。
少年时期的那点骄傲与狂妄、敏感与自信的棱角，早已被现实打磨光滑。
那个坂本同学，在后来同样泯然众人，听说几年前已经死在战场上了……
也难怪，整个忍界毕竟也只有一个宇智波斑能坚持贯彻中二至死的原则。
罗砂看着眼前这个面对死亡时终于露出怯懦一面的小孩子，内心忽然有些茫然了。
不是同情或者怜悯，而是茫然。
“怎么，下不了手了吗？”
青蛙丸的声音忽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罗砂沉吟了几秒钟，没有给出答案。
“你知道我为何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劝你吗？”
“不知道。”
“因为我清楚啊，很多事情是别人理解不了，无法感同身受的。
我也最恨那种圣母表了，那种根本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就劝你大度一些，放下执念的人。
你知道人家经历了什么吗？
你就劝人家大度一些？
这种人你得离他远一点！
因为他遭雷劈的时候容易连累到你。”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
这毕竟是未来的事情，是我还没经历的事情啊。”
罗砂内心深处一声叹气，目光却还是没有离开依旧哭泣着的兜。
“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在我面前的，是没有抵抗能力的大蛇丸。
那么我肯定毫不犹豫地下手杀死他！
想想桔梗山之战死在他手下的砂忍们，能够手刃大蛇丸我只会觉得光荣。
但是……
这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啊。”
对青蛙丸说完这句话，罗砂忽然皱起了眉。
因为他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
他的心，变软了。
第六十六章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心软、老好人这一类的标签，放在普通人身上是个不错的属性，但如果放在一个忍者村的影身上……
有句话说的好“慈不掌兵，义不行贾”，在遇到青蛙丸之前，在工作方面罗砂基本上可以被评价为“不慈不义”。
这个四字词也许有点太过文艺，翻译成通俗点的语句就是“这狗大户毕竟是一个魔鬼”。
但这有什么不好吗？
总比隔壁的日斩大爷被人黑成恋权、虚伪、不粘锅的lyb强吧。
有一说一，猿飞日斩不是个完人，但他平生最大的缺点在于这货是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老好人，还护犊子。
不要以为他是年纪大了之后才变成一个看门大爷一般的火影，这一点其实他从中年时候就已经如此了：
自己的弟子三忍，自来也那一身臭毛病哪点不是他惯出来的？
纲手因为弟弟、男友惨死战场而患上恐血症，离开村子。
这放在别的村子可能走的这么轻松吗？
不要忘记，她不只是一个人，她的背后有整个千手一族。
千手一族为何在未来的忍界基本销声匿迹，用屁股想也不可能是灭族好吧？
哪怕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都是狼心狗肺之辈，残害自己恩师的一族……
那也得等到宇智波一族完犊子了之后才轮得到千手吧？
宇智波城管一族那还玩命生孩子人口越来越多呢，先把自己老师这一族弄垮掉？
怎么说？痛击我的队友，保护我的敌人呗？
团藏大爷的智商保不齐能干出这种事，但猿飞日斩、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的智商还没这么硬核好吧。
真相是，千手一族在纲手离开村子前后，已经从木叶隐退了。
事实上，未来的很多剧情也指向了这一点：
火之国那火之寺的神似柱间木遁。数千手的“来迎。千手杀”体术传承，怎么看都跟千手一族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小黄毛与他的织围巾的小媳妇结婚前，第八班剩余两位单身狗给雏田准备的结婚礼物蜂蜜酒，就是从千手一族的族地中取出的。
那个地方还有千手一族专门派人打理。
你们只看到纲手的弟弟、柱间的孙子绳树死在战场上了。
有谁想过那个“第一任九尾人柱力生产事件”中，漩涡水户与千手柱间最小的孩子呢？
那位神秘人可是拥有千手一族与漩涡一族最纯正的血脉传承……
大蛇丸叛逃时，日斩那种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就更别提了。
不忍心对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出手也好，对选择水门而放弃大蛇丸，心生愧疚也好，反正他又一次护犊子了。
甚至到了团藏派人暗杀自己，以谋得火影之位时，日斩大爷再次选择了宽恕自己的老基友……
说真的，日斩大爷当火影太屈才了，他真心应该来砂隐村当风影，然后在那顶大大的绿帽子上写一行大字：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然而日斩大爷的宽容可不是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木叶村这么多年恐怕出了不止一个叛忍吧（这里要先排除宇智波一族的），不是只有大蛇丸一个在叛逃之后还活得美滋滋吗？
护犊子，护的得是自家的犊子，感情上的亲疏会影响一个人的判断，这一点，放之四海皆准。
没有哪一个村子的影会轻易放过一个叛徒，他们更不会轻易放过一个潜入自己村子的间谍，除非……
“我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罗砂的话让药师兜停止了哭泣，他再次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这位风影大人。
罗砂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木叶护额，和一枚苦无，轻轻抛掷在药师兜的身前。
一缕砂金将兜上半身的束缚衣松开了，解放了他的双手。
“忠于木叶的根部间谍，今天必须死去。
能够活下来的，只有忠于我砂隐村的忍者。”
兜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罗砂却抢先一步继续说道：
“你舌头上的舌祸根绝之印，我自有办法解除。
现在，成为一名砂忍活下去，或者作为一个木叶忍者死去……
做出你的选择吧。”
说完这句话，罗砂觉得自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当然，他对药师兜的宽容，跟日斩大爷对大蛇丸的纵容有几分相同的原因：
惜才。
青蛙丸在他抓到药师兜的那天，勒索了他一枚金币，告诉了他有关这个未来弄死了自己的眼镜仔的情报。
“这是一个天赋不逊色于大蛇丸的天才式人物。
且他的天赋不仅仅表现在钻研忍术的方面，他在情报获取与研判方面同样是难得的人才。
想知道这样一个人物，最终的结局吗？”
“被杀？或者……
成为木叶的高层了？”
“木叶的孤儿院院长。”
罗砂看着眼前这个神色纠结的少年，内心并不想笑反而有几分波动。
【猿飞日斩……
志村团藏……
哼！你们不珍惜人才，就别怪我出手了。
孤儿院院长？！】
罗砂是真的恨啊！
凭什么木叶的人才多到可以任意挥霍的地步？
三忍之中有两个可以常年游离在村子之外。
最后的一个过几年之后直接就跳槽了！
那么大个宇智波一族说全宰了就全宰了！
你不要给我留点不行吗？
说到宇智波……
你们木叶真是人才过剩啊！
连晓组织里那个幕后控制着四代水影矢仓的家伙也是宇智波！
你们木叶村的万花筒写轮眼这么不值钱的吗？
不提罗砂心中的愤恨与不平，药师兜经过几分钟激烈的思想挣扎，最终惨笑着摇了摇头：
“风影大人……
我十分感谢您的好意。
虽然我也很想活下去，但是……”
妈妈温柔的笑容，乌鲁西那傻乎乎的笑脸，孤儿院里瘦老伯和胖婶在大家调皮时假装生气的样子，还有孤儿院里的大家……
那一张张脸，从兜的记忆深处飘了出来，最终，是团藏大人那张冰冷的脸：
“根部需要补充新鲜的血液，野乃宇。
你应该明白根部选拔忍者的条件。
为了减小点淘汰率，就由你亲自挑选合格的苗子吧。
从这间孤儿院里……”
【为了妈妈，为了大家！
我不能！】
兜还不清楚，在他走后不久，他的养母野乃宇依旧在团藏的胁迫下踏上了前往岩隐村搜集情报的道路。
他不敢想象，万一自己叛逃的消息被木叶缴获，那么等待妈妈和孤儿院众人的会是怎样的命运。
想到这些，兜抬起有些麻木的双手，握起了那枚血迹斑斑的苦无。
“感谢您让我死得没那么痛苦。
抱歉，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木叶的。”
第六十七章 说句“真香”你能死吗？！（）
“你出身木叶的孤儿院，对吧？”
兜刚刚做出自己的选择，罗砂的声音已经响起了。
“你惧怕你叛逃的消息被木叶获得，因此才选择作为一个木叶忍者死去，对吗？”
四代风影的话让兜握着苦无的双手颤抖了起来。
“你惧怕木叶的根部对孤儿院，对你的养母药师野乃宇报复，对吗？”
兜猛然抬起头，一脸惊惧地看着罗砂。
【这才是砂隐村真正的实力吗？！
竟然连我这种小人物的情报都掌握得如此详细？
不！不对！他们的目标不可能是我。
难道……
他们在根部安插了间谍？！】
可惜兜不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开挂选手，他能买到所有他想知道的情报。
有钱加开挂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你应该知道，你养母药师野乃宇的另一个身份吧？
行走的巫女！”
说到这，罗砂看着药师兜的目光比变得复杂起来。
【这终究只是一个孩子，哪怕再早慧，他也不清楚……
成年人的阴谋，是有多么黑暗。】
“你是否以为，因为你的献身，药师野乃宇现在还在木叶经营着她的那家孤儿院呢？”
“难道？难道不是吗？！
妈妈她！”
“她已经被木叶派往岩隐村继续她的间谍任务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
药师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很有理智地没有提到“团藏大人”的名字，因为他亲眼见到过，一个跟他一起在根部进行间谍训练的家伙，就是因为在闲聊时用恭敬的语气提到了“那个男人”的名字，然后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几秒钟后……
他便成为了一具尸体。
舌祸根绝之印，要了同伴的命。
罗砂却一步步走到了兜的面前，沉声说道：
“我还知道志村团藏的下一步打算，关于你养母药师野乃宇和你的未来。
你想听吗？”
药师兜毕竟是一个善于揣测人心的人，哪怕现在还只是一个孩子，但是一年多以来的间谍生涯已经让他的心思足够敏锐，尤其是对于阴谋诡计。
【他……他既然能够轻易撕毁与妈妈达成的约定！
那么，在他的心中，行走的巫女……
已经不是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部下了！】
“药师野乃宇和孤儿院，是志村团藏用于维持你对木叶忠诚的羁绊。
而你和孤儿院其他孩子的安全，则是志村团藏用于威胁药师野乃宇的筹码。
你毕竟是她最疼爱的养子，是能够继承她间谍事业的人。
然而，志村团藏在野乃宇离开木叶后，又玩了一个小花招~”
“花招？！”
兜死死地盯着罗砂，他眼中的四代风影如同一个微笑的恶魔一般，一字字说出了令他绝望的话：
“几岁大的孩子，每隔一段时间外貌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团藏定期会将兜的照片随着任务指令送到药师野乃宇的手中。
只不过……现在照片中的孩子，恐怕已经不再是你的样子了。”
“什么？！”
罗砂矮下身，伸出手拍了拍兜的脸，用怜悯的语气说道：
“他始终安排你和药师野乃宇在间谍生涯中不会接头碰面。
为的就是在未来的某一天，木叶短时间内不再需要间谍任务时……
让你们母子二人自相残杀。”
“铛！！！”
兜手中的苦无跌落在地面上，发出一连串声响。
罗砂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冷静思考一下，以木叶根部的行事风格……
他们会如何对待一个拥有足够耀眼履历，却厌倦了职业生涯的间谍大师呢？”
罗砂站起身，最后瞥了兜一眼，说道：
“至于你？
志村团藏想必不会考虑你这样一枚棋子的死活。
这就是木叶的高层。
他们拥有足够多的棋子，有无数不缺乏才华器量的年轻人等待着被培养，成为工具。
哪怕，只是一次性的，被使用后就可以随意抛弃的工具。”
“我……
我为何要相信你所说的？”
低垂着头颅，浑身颤抖着的兜忽然低声质疑道。
已经转过身背对着他的罗砂听到这句话，头也不回地问道：
“你大可以不信，那就捡起你身为木叶忍者的骄傲，拾起地上的苦无。
为你心中的木叶，为了木叶的根部，为了你的养母和孤儿院……
自裁好了。
事实总会证明，究竟谁才是欺骗了你的人。”
“救我的母亲。”
“什么？”
罗砂微微皱眉，侧过头瞥了兜一眼。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信仰崩塌然后转投我的麾下吗？！】
这小崽子不按套路出牌，呐喊一声发自灵魂的“真香”，让罗砂十分不爽。
兜抬起头，一脸的狰狞，眼神之中带着疯狂：
“把我的母亲从岩隐村救出来！
你一定可以办到的对吧？！
只要让我和她当面对质，你所说的情报都是真的……”
说到这，药师兜脸上的表情渐渐平静，语气变得冰冷起来。
“我会说服她。
让行走的巫女，从此效力于砂隐村。”
第六十八章 睡过头了（）
“把我的母亲从岩隐村救出来！
你一定可以办到的对吧？！
只要让我和她当面对质，你所说的情报都是真的……”
说到这，药师兜脸上的表情渐渐平静，语气变得冰冷起来。
“我会说服她。
让行走的巫女，从此效力于砂隐村。”
罗砂转头看着一脸决然的药师兜，面无表情地沉吟了几分钟。
然后，他忽然笑了，点点头说：
“好。”
说罢，他在兜的注视下，转身离开了囚室。
“给他提供正常的食物和水，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接见他或者提审他。”
“是！”
……
罗砂走出警备部监狱时，夜色已经褪去了，他仰头看去，天空灰蒙蒙的一片。
“你确定要帮药师兜救出药师野乃宇？”
隐形蹲在他肩头的青蛙丸忽然开口问道。
“嗯。”
“别说我不提醒你，这位行走的巫女，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