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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碧儿听得芙妃言语间的失落,见她沉在伤感中,心中不忍,连忙出声唤她,“娘娘,宫中女子,无论是新晋的还是原本就在的,又有哪一个的颜色能比得上您的?时间啊,在您身上从来就没留下过什么痕迹,反而让您更添韵味。十六年又如何呢,十六年前您是这宫中最受宠的贵妃,十六年后,您依然是这宫中、是皇上身边地位最高的贵妃啊。”
“地位?”芙妃低低笑出声音,那笑声中的苦涩却是无论如何都遮挡不住。
“十六年前,我满心以为皇上会封我为后。当年耳鬓厮磨,还是皇子的皇上,在我耳边细细地说,芙儿,母后希望我娶苏家的长女,有了苏家的支持,皇位我便十拿九稳。我知道你委屈,你且等着,等我继位,定封你为后。”芙妃说道这里,满脸的怀念、温柔,然而眼里却满是眼泪。
“碧儿,因着他这句话,我等了两年,结果呢,结果我等到了什么!赵苏氏苏鸾,贤良淑德,德才兼备,封贤德皇后!”芙妃低吼出声,涂上丹蔻的指甲狠狠陷入锦缎的软枕之内,勾花了锦缎上如云般的织图。
碧儿静静地站在榻前,目光凝视着被芙妃抓得失去了形状的软枕,面无表情。这种时候,她是不需要出声的。她跟在芙妃身边二十多年,眼看着当年天真无邪、一心只想讨相公欢心的小姐,一步一步变成如今高高在上的芙妃,其中种种滋味,除了她自己,谁也不能体会。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能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在这么些年里,她深谙其道。
还在陆府的时候,她就贴身伺候芙妃,当时的芙妃,还只是不爱施粉黛,一派单纯的陆家小姐,没有什么大小姐脾气,跟她也从来不摆大小姐的架子。
碧儿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将心里的压抑沉沉压了下去。看着眼前的芙妃,面色狰狞,哪里还有她记忆中单纯美好的模样?
她这一生,怕就是这样在宫中陪着芙妃了。她不怨这样的结局,困在在这华丽的大牢笼里,她没有半点怨气。她的心里,对着芙妃,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二十多年里,她跟芙妃,可以说相依为命。芙妃,就算是手上沾的鲜血再多,也从来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丝半点伤痕。
她知道,芙妃心狠手辣,可她更知道,她是不一样的。芙妃只有看到她,才能想起最初最美好的记忆。芙妃不会伤害她的。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芙妃狠戾地看着窗外,双眼因为愤怒与不甘变得通红。“她苏鸾凭什么,就凭她有一个好爹爹?!我陆芙儿,哪一点比她差!贤良淑德、德才兼备,这八个字我不配么,我不配么?!”
芙妃声声尖利,仿佛这般就能将压抑在心中十六年的不忿全数发泄出来。
“呵呵,”芙妃突兀地又笑起来,手指抓住软枕,身体笑得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呵呵,那苏鸾,配得上那八个字又如何,德才兼备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死了,还是蠢死的,哈哈哈哈哈!”
芙妃放声大笑,寂静夜里,偌大的暖芙宫里,除了这放肆笑声,其余声音竟半点也无。
碧儿仍然垂首立着,就好像方才芙妃妄论前皇后身死的大逆不道之言她一句都没有听见。
十几年前的事,碧儿当年并不知道详情。她只是一个婢子,皇帝与后妃密谋害死当朝皇后,这等腌臜事她没有那个命知道,她也不敢知道。只是十几年后的现在,连听带猜的,她心里却也猜出了大概。
鸾后逝去十几年,芙妃仍然没有坐上她日思夜想的后位,心中恨毒,如同癫狂一般胡言乱语,今夜早不是第一回了。
“皇后啊,皇后,你占着那位子有什么用呢,皇上心里没有你啊,没有你啊。”芙妃笑了,满是嘲讽。然而,倏地,又止住了笑,眼泪扑簌落下。
“皇上心里只有我的,皇上说过了此生唯芙儿一人足矣。”芙妃痴痴念着,明明是幸福的承诺,却在芙妃满脸的泪痕里失了甜蜜的味道。
“娘娘,”碧儿声音轻柔,她上前一步,抽出怀里的素帕,轻轻擦拭芙妃脸上的泪。
碧儿手上的帕子轻轻覆上芙妃的脸,感受到脸被触碰,芙妃仿若如梦惊醒,猛地抬头,眼神触及到碧儿心疼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
“娘娘切莫再哭了,明日殿下入宫给您请安,若是见您这般模样,指不定有多心疼了。”碧儿细细擦干芙妃的泪,轻声细语地劝说,却不接着芙妃方才发泄的话头说下去,而是将芙妃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明日要来看望芙妃的大皇子身上。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芙妃再心狠,对大皇子却与天下母亲对自己孩子一样,万般疼爱。只要提起大皇子,芙妃必然会以大皇子为重的。
“烨儿明日要来?是啊,我怎的给忘了,”芙妃坐起身来,碧儿伸手扶住她,慢慢起身往内室走去。
将被子掖好,放下帷帐,只留下一盏烛灯,做好这一切,碧儿轻轻退了出去。
这一夜,终于静了。
九十 再现赵崇烨()
“殿下。”
熟悉的声音轻轻从身后传来,赵崇烨在暖芙宫门口停住离开的脚步,微微转身,看见脚步稍稍有些急切的碧儿从身后而来,便完全转过身来,静静地等着她。
“碧姑姑,可是母妃有事要嘱咐?”见碧姑姑来到身前,赵崇烨开口问道。
听得赵崇烨问,碧儿连忙摇头,表示芙妃并无话要传达,赵崇烨缓了神色,“那碧姑姑为何如此着急?”
碧儿犹豫了,看了看赵崇裕,又扭头看了眼暖芙宫内,终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咬了咬下嘴唇,说道:“殿下,昨夜娘娘心绪不平,快子时了才入睡。这般状况这个月已经第三回了,再这样下去,奴婢担心娘娘的身体受不住。”
“心绪不平?!”赵崇烨皱紧了眉头,“这是何意?”他方才见过母妃,现在仔细回想,母妃虽然妆容精致,可眉眼之间的确稍显疲惫。可心绪不平是何意,他从未听闻母妃提起过啊。
碧儿面上显出为难的神色,抬头快速地环视了一眼,守在宫殿四周的都是熟面孔,可信,这才安了心,语速极快地回答:“皇上已经半月有余未来暖芙宫了,娘娘脾气日渐焦躁,昨夜发了很大的脾气。”
赵崇烨听到这里,心中不解渐起,他从小便是碧姑姑照顾得多,碧姑姑的性子,不是会因为母妃一段时间脾气不好就拦下他的,莫非……
“可是母妃脾气焦躁之时说了些不理智的话?”
碧姑姑看着依然冷静的殿下,又听得殿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内心宽慰,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睿智。娘娘发泄之言论,已涉及前皇后,且日益露骨。隔墙有耳,奴婢实在不放心。”
赵崇烨看向暖芙宫内,一派辉煌,默默站立,许久,才看着暖芙宫深处,沉声道:“本殿知晓了,烦请碧姑姑多费心劝着母妃。”
碧姑姑垂首,“奴婢尊命。”
赵崇烨缓缓收回视线,掩下双目里所有情绪,利落转身大步离开。
沿着暖芙宫外的石板路,赵崇烨沉默着信步而行,绕过暖芙宫,无意识地越走越偏。
倏地停下脚步,赵崇烨缓过神来,抬眼看着面前荒芜的一个小院落,疑惑丛生。
小院落一看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住了,院墙保存完好,却斑驳不堪。院门是半人高的木门,被铁链牢牢捆住,而铁链早已在长长岁月风吹雨淋中布满了锈迹。
缓缓靠近院落,走向院门,赵崇烨神色复杂地看向院子里面,青石砌成的三间房呈品字形坐落,一个小花园模样的花圃被房间环绕着,几个花盆散落,花圃中花朵已经失去了踪迹,一些不知名的小草却倔强地伸展着小身躯,为这个破败的小院落增添了一丝的生气。
“小福子,”赵崇烨立在半人高的院门前,轻声唤着一直默默跟在身后服侍的太监。
“殿下,”名唤小福子的太监上前几步站在了赵崇烨身侧。
“你可知这是何处?”赵崇烨问道,言语平静,脸上却滑过一丝复杂,只一瞬就消失不见。
“回殿下,这个,小人不知。”小福子回答。
“你也不知道?”赵崇烨语带疑惑,“你进宫十几年了吧,这宫里大大小小的地方,竟也有你不知道的?”
“这个,”小福子犹犹豫豫地,扫了眼院子,欲言又止。
“皇宫里从来都是金碧辉煌,可这个院子极其普通,它本身的存在就极不合常理,可本殿在宫中生活这么多年,从未听过它的存在,这就愈加诡异了。”
赵崇烨不经意一般看了眼小福子,小福子惶恐低下头,大皇子的眼神冷厉锋利,明显是不满他之前的隐瞒。
“殿下恕罪,”小福子抖着身体慌忙跪下,“回殿下,不是小人故意隐瞒,实在是,实在是,小人不敢说啊。”
“不敢说?”赵崇烨冷下声音盯着小福子不敢抬起的头,手漫不经心地勾起铁链,“你还是说罢,我耐性不好,全京师的人都知道。”
小福子闻言,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上半身几乎是趴在了地上,“小人……小人说,小人说。”
小福子入宫十几年,宫中人与事可谓通晓,更何况是堂堂大皇子殿下?
芙妃所生之子,皇帝长子,备受皇帝宠爱,更是芙妃心头宝,在这皇宫之内,可以说除了太后与皇帝,大皇子地位最高。且大皇子的脾气秉性,冷淡心狠,宫人们无不惧怕。
将身体恭恭敬敬地伏低,小福子稳了稳心神,回答道:“回禀殿下,此院落十几年前,是一位宫妃的住所,只是不知何故,宫妃香消玉殒,这个院落从此就空了出来。而且从那时起,宫中就流传着消息,不允许谈论此宫妃,曾有宫人不信,可第二天这人的尸体却在深井被发现,于是,所有的宫人都绕着这个院落走,也不敢再谈论这件事了。”
“哦?”淡淡的疑问从赵崇烨的嘴里逸出,声音轻得让小福子以为是他听错。
没有大皇子的命令,根本不敢动弹丝毫的小福子依旧伏在地上跪着,时间过去很久,久到小福子被冷汗浸湿的后背都快干了,他才听到一声:“起来吧。”
重新跟在大皇子身后走着,小福子的身体弯的更加厉害,不知道是因为说出了可能会让他失去性命的“秘密”,还是因为大皇子看他的那一眼太过狠戾。
依然一路沉默,出了宫门,赵崇烨坐上马车,小福子跟在马车一侧,正准备说回大皇子府,就听见马车中传来淡漠的一句。
“去陆相府。”
小福子低低应了一声,站直了身体,喝道:“陆相府!”
“嗒嗒”马蹄声起,伴随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在空旷的宫门外渐行渐远。
马车驶出了很远,马车后小窗的帘子被掀起,露出马车中人的脸,眼光深沉地看着皇宫的方向,却很快地又被放下的帘子遮住。
赵崇烨坐在马车中,嘴角挑起,被宫人讳莫如深的宫妃,简简单单的院落,呵,这皇宫越来越有趣了啊。
九十一 母妃()
赵崇烨下了马车,抚了抚衣摆,抬眼扫了扫早已将大门打开的仆从,眼波流转间进了陆相府。
陆相得下人来报,远远迎了出来,在离赵崇烨五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领着身后众人极为恭敬地行礼。赵崇烨见状,赶忙上前,大手一扬,牢牢扶住正欲下跪的陆相,“外祖父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陆相爬满了皱纹的脸上显出激动宽慰的神色,笑着握紧赵崇烨的手,连连点头。赵崇烨任陆相握住手,牵着往里走,脸上表情一扫在门外的散漫与高傲,连眼里都盛满了孺慕之情。
赵崇烨心里清楚得很,他母妃之所以能在宫中盛宠不衰,太后即使再不喜他母妃也莫可奈何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忌惮他身边这位身居相位的外祖父大人。甚至是连他,也不知道身边这位白发丛生的老人心中到底有多少丘壑。不过,这些都不是他需要费心思去猜测的东西。
陆相是他的外祖父,身居朝堂之中,而他,是父皇的长子,他与陆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纵使陆相心中丘壑无数,他却从不担心自己会栽进去。
赵崇烨淡笑着跟着陆相进了书房,安静地坐着,待下人端上热气缭绕的茶,又垂首快步却无声息地走出书房,轻轻阖上书房门,这才开口:“不愧是外祖父府里的下人。”
“哈哈哈哈,”陆相颇为得意地摸了把黑白斑驳的胡须,笑得十分开怀,“你小子呀,要看上了外祖父府里的人,说一声就是了,外祖父送你!”
赵崇烨闻言,露出调皮的神色,“能进外祖父书房伺候的人,肯定是外祖父身边得力的人,我还是不抢外祖父的心头好了,不过,”赵崇烨端起茶,嗅了嗅,冲陆相眨眨眼,“外祖父这茶好香,人我就不要了,外祖父的茶就看着给孙儿一点呗。”
陆相笑得胡子乱抖起来,“臭小子,我看你分明就是来讨茶来的。”
赵崇烨嘿嘿一笑,将茶送到嘴边喝了一口,眯着眼得意得像偷到鱼的小猫。陆相见状,连连摸着胡子,眼里全是笑。
祖孙两人逗笑着喝完了一盏茶,赵崇烨放下杯子看向外祖父,脸色沉重起来。
陆相见疼爱的外孙神色不好,立即坐直了身体,问道:“烨儿,你今日来可是有事要与外祖父商量?”
赵崇烨微微颔首,目露忧色,“外祖父,我这次前来,是因为母妃的事。”
听言外孙因为女儿的事前来,陆相沉吟片刻,才缓缓说道:“你母妃的事,我倒是知道一些。这么多年,你母妃在宫中实在辛苦,”叹了口气,陆相接着说道:“三月前皇上才选了秀,如今新晋的贵人怕是风头正好。我听说,皇上已半月有余未见过你母妃了?”
“确有此事。”赵崇裕回答。
“你母妃为了你父皇,这么多年付出太多太多了。哎,如今眼看着皇上情意日渐淡薄,难免会心情不好。”陆相长长叹息,言语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疼和无奈。
赵崇烨又何尝不知母妃心绪不平的源头在哪,她的母妃依靠着父皇生存,在她心里,父皇便是她的天。他自小看着父皇母妃恩爱情深,也眼见近几年父皇宿在别的宫妃宫里的次数越来越多,别说是母妃,就是他,也难免心生怨气。
“崇烨也知道母妃心结何在,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母妃那里,须得父皇才行。”赵崇烨道。
陆相闭着眼想了想,睁开眼拿过书桌上的一份奏折,道:“罢了,那几个圣眷正浓的贵人们的娘家,也该是时候动一动了。”
赵崇烨默然,他明白外祖父的意思,因着自家女儿受宠而晋升了的几位大人,该是时候认清形势了。与芙妃作对便是与陆相作对,更是与大皇子作对,这些个大人,今夜之后,要么好好鞭策鞭策宫中的女儿,要么,就等着被上书罪状,锒铛入狱吧。
推辞了留下用饭,赵崇烨辞别外祖父上了马车,一路驶向大皇子府。
今日之后,最迟不过三天,父皇必定会去暖芙宫,外祖父的能力,他从来不怀疑。赵崇烨淡淡笑着,手掌一寸一寸抚过奢华的马车内部,感受着手下的光滑柔软。
母妃,母妃……
赵崇烨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唤着,渐渐止住了笑声,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半晌,突然快速地抬起手捂住了嘴……
马车外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各种喧哗之声夹杂着马车前进时发出的声音完完全全掩盖下马车内的一切声音,包括那之前莫名的笑声,都没有一丝一毫逸出马车,落在第二人耳中。
他,赵崇烨,天之骄子,荣华富贵恩宠不断,大概在世人眼里,他是最值得羡慕的人。是啊,从降生的那一刻,他就拥有了别人永远无法拥有却一生渴求的东西。他也曾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人,至少,比起他那个弟弟,他幸福太多。父皇的看重,母妃的疼爱,外祖父的慈爱,他那个弟弟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若不是,皇祖母护着他赵崇裕,赵崇裕又有何能耐与他争?!
静静坐在马车内,赵崇烨嘲讽地挑起了唇角,不过,这般幼稚的想法,让他好好想想,在他几岁的时候就没再想过了,五岁?还是六岁?还是三岁?
呵,时间太久了,他都已经记不清楚。
他唯一记得清清楚楚的,是那个人出现那天,春风正好,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可他却只觉得寒冷刺骨。
如今他活着是为了什么呢?赵崇烨认真地想着,为了皇位?为了不让那个,被他母妃一族害得一门一百三十余口被灭的弟弟害了他性命?还是为了帮母妃圆了十几年的皇后梦?
皇位?不是他的,就是赵崇裕的,总不能落入外姓人手中,他也不用担心死了无颜见先祖。
赵崇裕杀他?呵,若是他母妃一族被人屠尽,即使从忘川河中爬起,过刀山下油锅,他也会报了这血海深仇。所以,赵崇裕容不下他,又有什么不对?
至于母妃,赵崇烨神色莫测。
母妃,母妃,母妃……
你放心,你的烨儿一定会圆了你的梦。
他还有太多的事情必须去做,还有人等着他守护,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自己的想法上。他的想法、他的心情、甚至是他整个人、他的所有,都先属于疼他爱他至深的母妃。
为了母妃,他做什么都可以。
无论什么,他都可以。
九十二 商铺()
在远离京师的遥远大漠,被一大片肥沃的草原环绕着的城里,一行人在闹市中驻足。
苗发搓搓手,脑袋扬着,嘚瑟极了,“这间铺子怎么样?我可是费了好大好大一番力气才找到的!”
店铺仍然开着,卖的是一些毛皮、布料,还有一些成衣。站在门外,接着阳光,店铺内的情况看得很清楚。
摆着的货物很少,铺子里没有客人,只有三两个人在整理货物。
站在店铺门口,楼妤后退了几步,仰起头从上至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这间店铺。
三层小楼很是雅致,檐角处的雕饰都保存得十分完整。左右看了看,整间铺子不在最繁华的正街上,不过却正好在正街拐角,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