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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谱-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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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云璐闻之,惊异道:“方公子是说那位未谋面的高人,棋上已达人元化境了吗?”

方国涣点头道:“不错,此人修为也至化境,天地既有,当居人元了。”

尉迟云璐惊喜道:“棋达三元化境者,历代罕者,本朝却三元全出,可见棋风之兴盛。”随又感叹一声道:“看来棋上正邪之争,已是有的了,仙与魔斗,神与鬼杀,其惊魂动魄、险恶凶危之状,唯有对局者自知了,实是难以想象的一场棋上性命之搏!”

方国涣点头道:“棋分邪正,或是天意如此罢!”

方国涣略览了一遍《三元棋经》,见其棋上别有奇论,自是感慨不已,惊叹其著者对棋道的广知博识及修悟之深。

尉迟云璐随后向方国涣问起独石口关外如何布以天元棋阵挡退了二十万女真人铁骑一事,方国涣便把当时的情形大略说了一遍。尉迟云璐闻之,惊叹道:“方公子能以棋道化通于兵事,创造了一个以少胜多的奇迹,棋能济世之功,人不能测也!在下收藏有一册北宋之人仿《孙子十三篇》而作的《棋经十三篇》,多论以棋上战法,可见古人所谓棋为兵法之说果是有道理的。”

方国涣道:“**堂的孙奇先生有一部《孙子兵阵棋解》,为兵家奇书,所布兵阵变化之法,却以棋谱述之,当为实证。”

尉迟云璐闻之,叹惜道:“可惜藏棋楼中无此奇书,否则当令满楼生辉的。”

方国涣笑道:“其乃为兵家之书,不入棋类的。”

尉迟云璐道:“本家所好,凡与棋有关之物,莫不收而藏之,故有今日玉棋山庄的这般气势。人之兴趣所至,不惜倾毕生心血,每有所得,自是欣喜万分,其中乐趣旁人体会不来的。”

方国涣点头笑道:“棋公子之名,古今当为第一。”

当方国涣谈起那宋贺因一位老者的一席话而有绝棋之举时,尉迟云璐感慨道:“《孟子》中载:博弈好饮酒,不顾父母之养,二不孝也。此辈非真正的棋家,棋徒而已。棋中之天地,棋内之人多有不知,又何况棋外之人呢!”

方国涣道:“棋为雅艺,但以神感,不以术成,也不失为好棋者,求其雅意足矣!”

“但以神感,不以术成!”尉迟云璐闻之笑道:“此乃棋中又一境界也!”

方国涣在玉棋山庄又住了几日,把《三元棋经》和《棋经十三篇》仔细研读一遍。每与尉迟云璐谈棋论艺,相交甚得。

因此番棋会未将国手太监李如川引来,白光耀报仇心切,先行别去了,继续寻查李如川的足迹。临行前白光耀与方国涣、尉迟云璐二人相约,若有消息当飞传玉棋山庄,到时再设法与李如川棋上斗。

又过了两日,方国涣也自向尉迟云璐辞行,尉迟云璐心知方国涣已肩负着一种特殊使命,不便挽留,便设宴饯行。

席后,方国涣拱手别去。

方国涣离了玉棋山庄,想起**堂势力遍天下,此时或许已有了李如川的行踪,于是计划先与**堂联系上再做打算。方国涣一路行来,傍晚时分,隐见前方有一座村落,便寻了过去。

走至村口,见有一牧童坐在一头水牛背上,正在四下眺望。见了方国涣,那牧童自是一喜,忙跳下牛背,迎上前道:“喂!你可是方公子吗?”

方国涣闻之一怔,诧异道:“小兄弟,你如何晓得我的姓氏?”

那牧童道:“有个人想见你,故叫我在这里候了,你的样子与简哥说得差不多,还真叫我遇着了。”那牧童自显些得意之色。

“有人想见我?简哥?”方国涣不知这陌生的山村之中有谁认识自己,大是茫然,心中思量道:“或是旧识罢?去看个究竟也好。”便随了那牧童向村中走来,边走边问道:“小兄弟适才说的那位简哥,可认识我吗?”

牧童闻之笑道:“简哥若不认得你,怎会叫我在这里迎你?”

第五十一回 天人弈战 2

方国涣想了想,印象中并无简姓的故旧,于是又问道:“小兄弟,这位简哥是做什么的?”牧童笑道:“简哥说了,什么也不要告诉你,稍后你二人见着面就明白了。”

方国涣闻之,暗自惊讶道:“这简哥倒是位神秘人物。”

那牧童引了方国涣来到一户院落前,牧童自开了木门进了院内。此院不甚大,只有三间草房,乃是一户普通农家,方国涣心中愈加疑惑。

那牧童此时站在院中向屋内喊道:“简哥,你的客人到了。”随闻屋内有一人应道:“谢谢你阿九,忙你的去吧。”那牧童应了一声,转身一蹦一跳地去了。

此时屋内那人又道:“方公子,既到敝舍,请进罢。”方国涣闻其话语平和,似无恶意,便上前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室内一年轻人,正面墙而立。方国涣忽见此人背影,不由一怔,随即心中一阵惊喜,原来此人正是那日在玉棋山庄的棋场上投纸示棋之人,方国涣对此人的身影印象极深,故一眼识出。

此时那人笑吟吟地转过身来,乃是一位英俊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迎上前来,拱手一礼道:“在下简良,让方公子受惊了。”方国涣按住兴奋之情,还了一礼道:“原来是简兄,公子二字不敢当,你我以兄弟相称如何?”

简良闻之笑道:“如此甚好,没想到这世界上还真有人与我棋成对手。那日在玉棋山庄棋场上,方大哥出场示棋,妙手定和了乾坤,实在出人意外。”

方国涣惊讶道:“原来简兄当时并未离开棋场,却为何不再点示那手和棋?”简良笑道:“让那些人分出胜负就是了,那日幸好没有离开,否则也不会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简良随后高兴地请方国涣落了座,二人能为彼此相识,各俱欢喜。

方国涣此时惑然道:“在下与简兄素未谋面,何以知我今日到此?又使牧童唤我姓氏而迎于村口,难道简兄有未卜先知之能吗?”

简良笑道:“不然,那日在玉棋山庄的棋场之上,见方大哥出场示棋,惊动全场之人,我便记下方大哥的姓氏与相貌了,寻机结识。”

方国涣道:“那日简兄为何不出来与众棋家见面?”简良摇头道:“那些人不堪与交,除了尉迟云璐不负‘棋公子’之名外,其余人等,能在棋上走出个模样罢了。”

方国涣闻之,心中暗暗惊异,知简良所言,并非大话,而是自家棋境之高,不屑与人论棋了。

简良接着又道:“为了能结识方大哥,我在玉棋山庄外候了数日,今日见方大哥离了玉棋山庄,便尾随而来,寻机上前拜见结识。后见方大哥朝简家村方向而行,我便绕道先回,托了名村里的牧童在村口迎了。”方国涣闻之惊讶道:“原来这些天简兄就在身边,而我却不知。”心下也着实感动。

简良这时感叹道:“先前以为除我之外,天下无棋,今日方知错矣!”方国涣道:“简兄棋高天下,所言并不为过。不知这般化境之棋,简兄是如何修就的。”

简良道:“简某出身苦寒,幼年母逝,惟与老父相守过活。七岁时偶见两人树下弈棋,立为棋境所感,叹天下间竟有如此雅艺。旁观三月,后偶于棋上忍不住有所指,其二人大惊,遗棋愧色而去。从此,每于棋上自悟,感其变化无穷,鬼神难测,务之尤甚。十年后,以为棋成,访高手较之,虽胜多负少,棋上仍感不足。为达极高棋境,闭门修习,不求外学,棋道日成。每年但离家远游一两次,寻访儒佛道中的高人弈对,以验棋力,也与市井中的好手斗棋博彩,时携数金还家与父,而以棋维持生计。恐有人上门烦扰,外出游棋时多以化名,故今之世人不知棋上有我,乡人但以简哥称之,也自悠闲自在。两年前,偶坐于棋枰旁自弈,久之棋意愈浓,渐入物我两忘之境。冥想中忽见枰上棋子自动,自布极难极奥之势,变化无穷,继而恍悟化境之棋,或许成就了真正的棋道。当时并非棋子动,而是意动,意动神感,方有此妙境。从此以后,每持棋在手,则心稳神和,自感棋能增意定念,天地泰然!”

方国涣听罢,惊异道:“以意行棋,果达人元化境了!”

“人元化境?”简良闻之惊讶道:“方大哥如何这般说?”方国涣道:“玉棋山庄的尉迟云璐藏有一部世之奇书《三元棋经》,论以棋事,将棋道分为三元、两大、一小。三元者,为天元化境,人元化境,地元化境。两大者,为大棋之境与大棋之术。一小者,为世行之小棋,指一般棋上好手而言。”

简良闻之惊讶道:“棋上修为竟有如此层次之分,化境之棋又有天地人三元之别,棋道大矣!”简良随又有所悟道:“方大哥在玉棋山庄的棋场上,示妙手神着促成双方和局,天道贵和,不似人分胜负,方大哥境界高远,棋上修为当至天元化境了!”

方国涣道:“天元化境与人元化境都是化境之棋道,本质上并无高低之分,我是在悟境中感天象之妙而成,简兄是在悟境中以意感棋而就,都已达心棋合一、形神同融的境界。”简良感慨道:“天赐我简良一个对手,得遇方大哥,不枉此生矣!”

方国涣此时道:“还有一人,棋上也至化境,然违逆棋道雅正,当需你我二人棋上制之。”

简良闻之一怔道:“是那地元化境之人吗?”

方国涣重重颏首道:“不错,此人修为已达地元化境,这是一种外道鬼棋,与高手对弈中,可杀人于无形,此人现已祸乱棋坛,专访高手名家棋上杀人取乐。”

简良听罢,大吃一惊道:“方大哥说的这人原来是那位传闻中的国手太监,先前闻之此事,觉得不可思议,现今看来,棋道果有邪正之分了!”简良忽又仰头笑道:“本以为世间皆俗手,再无对手可寻,如今忽现出两个对手来,真乃人生快事!”

方国涣摇头苦笑道:“那国手太监李如川的鬼棋之上所逆生出的杀人之力,可不是容易应付的。”简良道:“不管怎样,毕竟是一个难得的对手,日后必寻此人棋上一斗。”见有简良相助,方国涣心中欣慰不已。简良与方国涣虽初识,但二人以棋倾心,彼此敬服,皆有相见恨晚之感。

这时,门一开,进来一位六旬老者。“哦!”那老者微惊讶道:“有客人。”

简良起身介绍道:“父亲,这位是方国涣方公子,乃是儿棋上的真正对手。”方国涣忙起身礼见了。

那老者此时惊喜道:“我儿果在棋上寻着对手了!”随对方国涣朗声笑道:“老夫简成,不信世上一棋独秀之理,今见果然。”这位老者倒是一位豁达的老人。接着打量了方国涣一遍,点头笑道:“没想到上天真的又生出一奇品来,倒是成全了你二人。”

简成惊喜之余,责怪简良道:“既有方公子这般贵客光临,岂能怠慢,竟连茶水都未上来。”简良谦意笑道:“是了,谈了多时,已是口干,竟忘了与方大哥吃茶。”方国涣笑道:“与简兄谈棋,如饮甘露玉泉。”

庭院中,简成在一旁淘米引炊忙着备饭,此时已是夕阳斜照,晚霞映天,院落中罩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安静祥和。一石桌旁,方国涣与简良临枰摆棋相对,二人心中自知,此局乃是以化境之棋对化境之棋,当是一生中棋上最恣意的一战。

方国涣请简良执黑先行,简良知道在方国涣面前不便推让,于是笑道:“自入棋道以来,棋上多让人先,今日承方大哥让我,就此谢了。”说完,起手一子点落天元之位,随即笑道:“方大哥棋上既达天元化境,我便抢占天元之位以制之。”

方国涣心知简良不愿讨便宜,开子天元是欲缓自家之势,非有先声夺人和轻彼之意,于是一笑,随手应了一子,布于天元一路之上。

简良见了,笑道:“此子之镇,倒也礼上往来。”随手“小飞”,继以“大飞”,分布两子。方国涣拆三而走,布以“天兔星式”。

待“天兔星式”布局成,简良见状,心中讶道:“方大哥竟与我一般布局中腹,且成统摄全盘之势,布局新奇,异于常法,为我生平道遇,今日棋逢对手了!”当下不敢大意,全力应对了。

方国涣见简良棋形疏布,并不拘于定式,然形散而神不散,势控全局,隐透凛人之气,心中叹为对手,也自尽展棋力应对了。

第五十一回 天人弈战 3

方国涣、简良二人棋上修为皆至化境,双方每布一子,都似为虚落,好像并不相干,在走到第一百手棋时,双方竟无攻守之象,但布自家棋势而已。走到此时,方国涣、简良二人都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黑白双方虽然彼此打入,布势复杂,但全盘和合,竟无能争之地,起码在二人心中,此时并无攻守占地之意,双方已是走成了一盘化合之棋。二人彼此惊服之余,互望了一眼,会意地一笑。

这时的院落中,炊烟缥缈,余晖淡淡,方国涣、简良二人,形神已融化于一种奇妙的棋境当中,天地间惟一盘棋而已。

这时,墙头上忽攀上一名小童,对着正在烧饭的简成喊道:“简大叔,你们家院子里怎么有五彩光气?”

简成闻之一怔,抬头看时,并无异样,只有方国涣与简良在聚精会神地走棋。简成恐那名小童扰了二人的棋兴,便道:“夕阳霞光照映,自生彩气的,去玩罢,勿扰了我烧饭。”那小童又往院中望了望,茫然地摇了摇头,落墙去了。此时的方国涣、简良二人,耳无所闻,全神弈对,棋境相感合,正处于物我两忘之中……

不多时,砂锅内溢出了炖熟的鸡肉的香味,简成自语道:“火候已到了,肉烂了!”随见方国涣、简良二人站起身来,持手笑对。简良感慨道:“天之高远,人不能及!不过天人之间,也就差那么一子。”

方国涣道:“你我天人相应,共达棋上妙境,何言有几子之差。你我棋上,不以胜负论。”简良闻之,点头道:“方大哥所言甚是,俗家定以胜负来感受棋趣,你我则是同入棋境而感真正棋道的。”言罢,二人相视一笑。

这天晚上,方国涣、简良二人挑灯夜谈。简良感慨道:“简某幸成化境之棋,于棋上再无对手可寻,便想让此棋道在我身上自成自灭,不想天降方大哥这般仙家妙手来激我,成就一双真正的对手,共入真正的棋境,实是不枉此生了!”

方国涣道:“简兄乃为棋家中的神品,既然棋道已成,当游棋天下,以棋济世,那么你我之间的那一子之差,自当消于无形。真正的棋道,在于贯通世道,使之有济世之能,非限于枰子之间,这才是棋家的大德为。”

简良是那种灵慧之人,闻之感悟道:“棋之大义在乎此了!先前因无对手,本有隐棋之心,不再与人谈棋弈棋,今日幸得方大哥点化,当以棋道行天下!”

简良随又愤然道:“那国手太监李如川现以鬼棋乱世,当寻此人棋上一斗以棋制之,若制住了这个太监,棋上不就有了济世之功了吗?”

方国涣闻之喜道:“有简兄相助,此棋祸可解。你我联手,当更有机会与把握在棋上反制住李如川的鬼棋上的杀伐之力。”

简良道:“你我俱已棋达化境,棋盘上不外如此了,那地元化境虽有鬼棋之称,又能邪到哪里去?”

方国涣道:“简兄切勿轻敌,那地元化境的鬼棋之道,是在棋上反棋道而行之,所逆生出一种无形棋气有杀人之力。且在与高手临枰走棋之时,这种杀人之力才能产生,暗耗对手的心之气力。然对一般俗手,却无伤害之能,只有棋家自身的棋力达到一定的修为,才能在对弈中与李如川的棋境相感而受其害。正如你我棋境相感能共入妙境,而与鬼棋的棋境相感则入魔境;棋境被扰心境便乱,心之气力暗耗而竭,无形中便被夺去了性命。”

简良闻之,惊异道:“棋上竟有这般怪异!那国手太监当是一妖人!这种鬼棋上的杀伐之力是如何逆生出的呢?”

方国涣叹然道:“这个我也不知,追寻李如川许久,仅仅在偶然间弄清了棋家在棋局被害致死的原因。而鬼棋在棋势上如何能走出杀人之力来,至今未得其解,看来只有李如川亲自斗上一局,才能领略到这其中的奥秘。”

简良此时愤然道:“那太监操此邪术杀人取乐,有违棋道雅正,失天道之和,简某一定要寻着此人与他棋上一斗,看他如何以鬼棋杀我。”

方国涣道:“你我虽然棋上都已达化境,但与李如川临棋弈斗之时,还须谨慎为是。”简良仍是不服道:“既然在棋上不能与那太监同感而入你我这般妙境,便与他共入魔境又能怎样?”

方国涣闻之,忙摇头道:“对付李如川这种异变的鬼棋之道,当以正常心态,若以气相争,则会自扰棋境,恐有反损之力,是很危险的。心境的安和,方是对应李如川这种特殊敌人的临战状态,日后若真与李如川斗棋时,简兄切不可义气用事,否则与己不利。李如川身旁有高人保护,接近和制住他的惟一机会就在棋上,而这个机会只有你我二人能应,棋上若不慎失手,不但自己有性命之忧,也再无机会制止他以棋杀人了,棋道将永失雅正之风,那将是很可怕的。”

简良闻之,点头道:“方大哥所言甚是,此事非常,当以非常之心对待之。既然如此,你我日后分头寻那国手太监,以在棋上制服他,不能再让他以棋杀人了,世间好手本无太多,如今在棋盘上几乎让他毁杀去了一半,好是可惜!这太监又好是可恶!”

方国涣欣然道:“如今有了简兄相助,实在万幸得很。你我现在就以此事为重,明日分头去寻访李如川的足迹,若有消息,可传于玉棋山庄的尉迟云璐公子处,以便于互相联系,到时再做计较。”简良应道:“好罢,那太监既是一个难得的对手,寻着他斗上一局,当可解些我棋上的寂寞。”方国涣闻之,心下稍安。

第二天一早,方国涣便别了简氏父子,自家去了。简良于一日后,安顿了父亲简成,带了一副棋子,别父离家,于天下间寻找国手太监李如川斗棋去了。

方国涣、简良二人虽相处仅一日,但二人以棋相知,遂成至友。又因国手太监李如川鬼棋杀人之故,二人均感担负了一项匡以棋道雅正的使命。尤对简良来说,棋上又多了一位李如川这名难测的对手,是一件令他激动和兴奋的事。对方国涣侠胆棋心敬服之余,自被方国涣激起了游棋天下之情,以棋济世之心,真正的棋性一起,简良便感悟到了。

这一日,简良行至一座不知名的小镇上。时至傍晚,简良先自在镇上吃了些东西,嫌客栈人多喧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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