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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血脉承继,只有这个方法了。”一位年长的师氏拿出背在背上的陶土瓮,瓮中饲有粗大的蜞蛇。这就是蛇巴人为什么在被追逐时仍然把陶土瓮带到身边,瓮中装有家神!
师氏伸手入瓮取出家神,用牛角刀剔除蛇眼。再从家族中选取能放入陶土罐的孩子,置孩子于罐中再用浅土封口,埋在峡谷的崖壁。上面覆盖着杂草枯藤掩饰。
众人皆悟,重复着师氏的做法。众蛇巴人边做边哭:“家神呵!用你的眼救我蛇巴人的血脉吧!家神呵你保佑最后的蛇巴人吧!”然后挑选年幼的孩子进入陶瓮。
蜞蛇成盲蛇后会缠绕在陶瓮外不离不弃!
首领见众家已经将陶瓮埋好,则满眼含泪:“我们现在已经是等死的人了!只有求蛇神保佑后人得奇遇,活下去,不断地繁衍壮大!”
师氏率众跪下来,面向苍天,求蜞蛇大神:“神呵,我等此刻用热血祭你,求你保护瓮中的孩子!如果他日灵蛇有眼,定是我蛇巴人昌盛之时!”
众人跪拜,齐诵:“他日灵蛇有眼,定是我蛇巴人昌盛之时!”
首领挥剑:“冲出去,做决死之战!”
蛇巴人重整队列,仍然是歌舞当前,鼓吹其后,然后是长戈夹着利铖,妇孺老迈与精夫壮丁都是一脸的同仇敌忾,冲出峡谷,慷慨赴死。
好一场惨烈的蛇虎相争!直杀得天昏地暗,一时间天地动容。终究是蛇巴人势薄,最终免不了在峡谷血流成河!一千多蛇巴人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虎巴人胜利后并没有放心,驱虎在峡谷嗅活人的气息。虎在峡谷间如犬搜寻,嗅到装有蛇巴人血脉的陶瓮时,因为有蜞蛇在旁边的盘踞,虎们竟然掉头而去!是老虎突然生出恻隐之心?还是老虎忌讳蜞蛇之毒?
战死的蛇巴人手中攥有灵蛇之眼,这些蛇巴人的躯壳早已灰飞烟灭,唯有手中遗留,它们经过千百年来的幻化,再经雪宝山的浮沉的日月洗炼,早已变成一颗颗璀灿的钻石。
千百年来,雪宝钻埋在最神秘之处。谁也不识谁也不晓。现在相瑛竟然握着它在聂明帆的婚礼上相赠,雪宝钻重现天日了?莫非蛇巴人要复活转来吗?
因为埋在蜞蛇瓮中的蛇巴人小孩,后来是死是活,也是无人知晓。这些作为一个氏族的唯一的血脉传存,后来会有奇遇而破翁而出吗?
土老司说:“天运不可违哟,不可违!”他也不说,或者说不出瓮中孩子们的结局。
土老司知道钻石的由来。重复的念叨:
“灵蛇若摆尾,
蛇巴满山岗!”
第五十一章 出世
土老司的预言也不是处处准确的。接下来的时光平静得很,也有不少的好消息。
当下最好的消息就是秀姑临产,度罗汉为了慎重起见,把邻寨的有名的黄接生婆请来了,在屋里叮叮当当地忙碌着。此时,在山里的刘羊倌匆匆走进来,边走边喊:“接生婆,在哪里?”
度罗汉拦住他:“干啥?接生婆正忙。”
“山上,要出人命了!”
“穷嚎什么?这里正在出人命。”
“咋办?山上,相瑛要生崽了!快生了!”
“生吧!”
“山上就她一个人!”
聂明帆追问:“度天行呢?他答应照顾她的。”
“度天行十多天前下山了,说好一定回来的,却一直没有回来。这十几天里山上就相瑛一个人!”
听到这里聂明帆倒抽一口凉气。可怜的相瑛!一个女人要生孩子了却孤独一人,该有多悲戚!“让接生婆上山吧!”
度罗汉摆手:“不行!先侍候这里。”
“相瑛是一个人在山上,而且要生了!”
度罗汉对聂明帆吼:“你自己的崽就不忧心了吗?等秀姑生下再说吧!”
刘羊倌急得团团转:“咋办?相瑛说是见红了。”
“你这几天没有上山,你咋知道的?”
“他告诉我的。”
“谁?”
“他——”刘羊倌指着院门外。
院门外的黄桷树下果然还站着一个人。他穿着聂明帆以前丢失的衬衣,敞开着怀,露出块状的肌腱,高大的身形隐藏在黑暗中,用一顶草帽檐遮住了额头。
“他是谁?”聂明帆觉得院外站着的人好熟悉。那身架轮廓、那粗大的手脚,特别是他的双手意外的长,由于他谦恭地弯着腰,他的手仿佛垂落在膝盖上了。他是…聂明帆想到在山上的那一晚,相瑛做人体模特时,当时拉开门看到的应该是他!虽然他当时的脸与自己很相似,但是他的动作敏捷、手脚有力,完全不是自己动作纤柔和缓慢。
“他是山鬼!”刘羊倌说。
“哇!好你个山鬼,竟然敢闯进寨子里来。看我不收拾你。”度罗汉返身进自家屋里。
山鬼一看不行了,便风一般地冲进来。正要闯进秀姑生产的房间。在门口一把猎枪顶在他的胸口。度罗汉从屋里拿出猎枪,正端着对准山鬼的胸膛。
“山鬼,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见山鬼就杀,是本地的规矩,你去死吧!”
刘羊倌在院坝里跳着脚的喊:“不要开枪!他是好山鬼!是好人呵!”
呯!
枪响的同时,聂明帆就近推开枪口,子弹向上飞,射在山鬼的肩头上,鲜血从他肩头涌出。聂明帆喊:“不能!他是为了相瑛下山来的。他在救相瑛!你不能杀他!”
度罗汉的猎枪是双筒的,还有一发子弹,但是聂明帆已经挡在枪前,他不能再扣板机了。
此时屋里响彻一声清脆地哭声!哭得那么响亮!如平地里的春雷,秀姑生产了!所有的男人都被这哭声震慑。停止了争执。
黄接生婆是大嗓门婆娘,在门里就在大声地喊:“恭喜!恭喜哟!生的是一个壮丁,壮实的劳动力!”她拉开门就叉手叉脚地大步走出来。准备接受度罗汉的赞扬和彩头。见这四个男人的相持的姿态也楞怔了:“妈哟,要干啥子哟?我还以为你们放鞭炮!”
“好了,秀姑生了!”刘羊倌一拍屁股,度罗汉也把枪放下来。
刘羊倌上前拉住黄接生婆:“上山去!山上还有一个大肚婆捱不过了。相瑛要生了。”
“上山?这么晚,我看得清路吗?我走得动吗?”
“不碍事,有人会背你上山,平稳得很!”
“我一个肥婆,累死背夫。哪个得行?”
“我!”这声息如打雷,是山鬼说的,山鬼会说人话!他从怀里掏出一砣黄澄澄的鸡蛋,递在黄接生婆的手上。
黄接生婆接过来时手臂猛地向下沉落,她似乎没有预料到这个鸡蛋会这么沉重!不对,是金子,是原生的金块!她差点把这么大的一砣金子跌落在地上。她有些不相信,赶紧用牙一咬,是真金。
“你的肩上还在流血!怎么走?”
山鬼轻蔑地一摆头,用手在肩上用力一挤,一颗猎枪的弹头就被他挤出来了。他用手使劲地按住肩膀,血从手指缝渗出,渗一小会,血就没有流了。
“好了!走!山上还有!”他指着黄接生婆手上的金子。
黄接生婆听清了,山上还有金子,这么大一砣的金子!她点头,趴在山鬼的背上。
山鬼背上接生婆,射箭一般地窜出院子。从屋后的山路冲上山去。
度罗汉还想举起枪来,聂明帆挡住了他:“你的孙子都出世了,何必……”
度罗汉明白这话的含意,他放下的枪。
第二天天亮时,黄接生婆坐在寨门的石鼓上。
寨子里有人问:“累坏了吧?”
“累什么坏?倒是把人吓死了!”
“你被金子吓死了吗?山鬼给了你好多金子,发了横财吧?”
黄接生婆从怀里掏出两砣金子,丢在地上:“这背时财!我怕的是这大山里从此不安宁哟。”
有人蹲在地上拣起金砣看,努力地想抠一块下来,但是它浑然一块,却抠不下来。
土老司缓缓地走来,问:“有些什么异象?”
黄接生婆凑近土老司的耳朵,悄悄地说。“把我骇惨了!你道相瑛生了一个什么?生了一个蛋!”
黄接生婆是在压低声音说话,但是她大声武气的习惯了,压低声音也让躲在土老司身后的人听清了。她的表情那么惊骇,让村寨里的人不能不激发起好奇心,纷纷支楞起耳朵侧头倾听。
“我接生了多少小人,哪有这样的?相瑛生了一个红色的蛋!滑溜溜地似蛇蛋,我正骇怕,失手把蛋滚落在地上,只见蛋壳里突出一只尖齿,把蛋皮咬开一个洞。我看清楚的是一只尖牙!”
“后来呢?”所有的人都在问。
土老司回头看见这么多的狐疑的脸。
“后来呢?钻出一条蛇吗?”
“钻出来可能是妖怪?”
黄接生婆赶紧自己掌嘴:“我答应了山鬼不说的,你们看,我这张该死的嘴,什么都要说。我要遭报应的。”
土老司威严地瞪眼:“说出来,不说?你过得了吗?”
这倒也是,有奇异的事不说来对于黄接生婆这样的人能做到吗?挨刀子她也要忍不住地说出来:“先从蛋里钻出来一个头,眼睛亮哟比金子还亮,亮得似两颗星星,她一生出来就睁开了双眼!没有哭,身子、腿、脚、臂和手掌都在划拉,划拉着划拉着,一个细腰的女娃就钻出蛋壳了。是女娃,细细的腰。但是平常人家娃儿生出来不论男女都是鼓鼓的腹,哪里有这样的细腰脉嘛!”
众人惊叹:“哟,怪胎!”
“异样,怕是要出事哟?”
“可不是!我的腿都软了。看着那小东西自个儿溜到相瑛的身上在找奶吃!”
土老司提醒她:“你应该一把掐死她!”
“我敢吗?那山鬼就在门外。他一身的好力气,背起我,走山路如风一般地快!”
土老司叹口气。
接连几天,寨子里都在讨论一件事,相瑛生的是什么?如此异样,莫不是寨子里的厄运就要来到?
寨子里很长的时间人们呶着嘴歪向雪宝山上,问土老司:那孩子,那一个女娃,到底是人还是山鬼?我们该怎么办?
土老司说:“遇到这种奇事,是该想点办法了!”
这些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刻在聂明帆大脑的事,现在聂明帆关心的是:相瑛生下的女儿,后来这女孩子有什么结局?与相瑜有什么关连吗?
第五十二章 文狸与赤豹
相瑜是在带领尚领队和水底火焰进入黑嶂峡之后,兀自地跑开了,经过蚂蟥沟后,天已经黑尽了。她把睡袋铺在山崖之下干燥的地方。经历了那么多事,她真的感到很累,睡得格外的沉。
睁开眼时,天亮了。拉开帐篷,面对一张狗脸!不对,应该是狐狸。
这是毛皮艳丽的文狸,纯白的底色,相篏着火红与金黄色的条纹,仿佛一段斑爛的蜀绵,毛发一溜顺的闪烁着耀眼的光泽。最奇的是它的鼻梁上一抹金黄,白白的脸颊,尖尖的嘴角却是两抹红色的油彩,十分有趣,仿佛古装戏台上活泼的儿童装扮。显然,它恭立在帐篷前多时了。相瑜拉开帐篷时,它才睁开眼睛站立起来,低垂着头似有话要说,也作势转身欲逃。
相瑜害怕吓跑了它,露出浅笑对它看。除了大型的猛兽,你注意对着它们的眼睛看,如果你的眼睛写的是欣赏与善良,它们也会回报友好的眼神。
文貍安宁下来。把头更加低伏下去。
“你有事要求我?”相瑜与野生动物的接触并不是很多,毕竟是在渝州城里长大的孩子。能与野生动物相近的只有在动物园,但每次到动物园去玩,她在玻璃窗外或者栅栏外出现时,野物们无不欣喜地靠上来,相隔着铁丝网或者玻璃踊跃作态,翻滚或者扭动身躯,每次她要转身离开时,动物们的眼睛里写满话语,似乎都有无尽的依依地留恋之情。
文貍点头,脚步后撤,在峡谷的空地上还有两只文貍。这是一家子了,母文貍是通体的金黄色配以浅紫色的斑点,华贵的颜色,它正悲伤地嗅着地上的孩子,不断地用嘴翻动它的肚皮,仿佛害怕地上的孩子突然不动弹了。地面上躺着瘦小的身子的文貍,它有红、黄、黑的杂色纹理。如果长大一定是比父母都漂亮的文貍,但是它的腿骨断了,断骨头甚至戳出一小段来,伤口血肉模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已经奄奄一息。
相瑜知道了,文貍一家子都在求她,救救小家伙!相瑜拿出背包里的急救箱,跪下来为小文貍清洗创口、复位、包扎。小文貍没有哼叫,最后处理完毕,相瑜把文貍抱起来,交给母文貍。它的母亲慌乱地把它抱起来。
公文貍离开时口里嗿来一根带尖刺骨头,轻放在相瑜的面前。
相瑜问它:“你要谢我吗?”
公貍点头。一根光骨头,两端有连接的关节,应该是一条大蛇的脊柱上的骨头,在环扣的一端翘起一段尖刺,组成L型。骨头是空心的,尖刺的顶端也有一个细细地孔。“这是作什么用的呢?它们认为我也要啃骨头吗?”
不管怎样也算是文貍的礼物,相瑜把这段小骨刺放在口袋里。抬头间文貍已从崖壁倏然地跑开。
相瑜收拾完卧具。坐在背包上歇息一会。她想起刚才母貍盯着小貍的伤口,又盯着自己的手看时那种慌张又急切的眼神,到底是妈妈!相瑜想到了自己的养母,那么多的关心。相到生母,她到底是谁?想亲生母亲如何舍得把丢弃我的呢?找到她,一定要把这句话说出来:为什么不养我?为什么?
想得有些迷怔时,耳畔突然响彻低沉的啸声。睁开眼看时,一道红色的闪电袭过来。
那么矫健的身形,是豹!赤豹!它已经腾跃而起,猛烈地冲劲把坐在背包上的相瑜翻滚落地,还没站起来,豹已经翻转身躯再扑上来了……
真是一头好样的穿山豹,通体赤红的皮毛,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流线型的躯体,腾跃之间如一团火形篷然升腾,火焰长出了脚在窜跳!灼红的眼睛如火中的流转的精灵——火焰的灵魂,充满了热望和焦灼!
但是它要张开尖趾划向相瑜。
一声呼啸,一个身影从天而降。
一个人,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峡谷!
这实在让相瑜惊诧,原以为这峡谷里,遇到另一个比遇到野兽更让人吃惊,在这节骨眼上竟然有人突然出现。
当他的身影在峡谷地面晃动时,赤豹腾起的身姿突然收势,就地趴伏下来。来人是什么人?让刚才威风作势的烈豹噤如寒蝉!
第五十三章 驯豹
相瑜被豹子推翻在地上,她躺在地上瞄着从天而降的野人:
他在腰间只围着一块麻布片,浑身裸露着赤铜色的皮肤,分开站立的双腿裸露、肌腱分明的肚腹裸露、板块状的胸膛裸露,浑身裸露着是条状和块状的肌肉,鼓突的肌腱如一群小鼠在皮肤下窜动,。遮盖起来的是他的脸,两腮须发虬结,浓浓密密地遮掩了脸庞,头顶的发向四周篷开,如刺猬根根直竖。篷乱和不羁的头发下,目光却柔和、甚至有些游离,这么孔武豪放的却有忧郁的目光!
这是人吗?分明是一个野人,传说中的野人,说不定是站立的猿。野人有何目的?接下来是什么?相瑜心里忐忑不安,迷缝着眼睛,佯装昏迷。她在哪本书上听说过的:面对大型的食肉动物时,有时装死也是一种策略。豹算是大型食肉动物,野人呢?
豹也趴伏在地上闭着眼睛,似乎以假寐躲避野人的注意。
野人上前揪着豹的尖尖的耳根。此豹通身赤红却在两个耳朵尖上是两点白色,乍看上去是两个缺耳朵。野人对豹便有了奇怪的称呼:“粑耳朵,粑耳朵,粑耳朵,要干,什么呢?什么呢?”
他似乎要训斥豹,豹在他的训斥下也俯首帖耳。但是他的话语卡壳了,老是沉吟;“粑耳朵,要干什么呢?怎么,说它呢?”
豹大约也糊涂了,相瑜也糊涂了。他在想表达什么又一时想不起相应的词汇。呵!他原来会说话,他会说人话,而且是标准的当地的土腔土调!只是说得不算流利,词语之间要经过短暂的停顿才能连贯起来。
相瑜听他称呼豹叫粑耳朵,暗暗地发笑。粑耳朵在山下特指一种男人,被堂客管教得服服帖帖的男人,在婆娘面前很怂很听话的男人。应该说而巴女泼辣,细皮嫩肉的却口角伶俐,会撒骄会做媚态会灌男人迷魂汤,会吵会骂会揪着男人的耳朵团团转,管教男人有无穷无尽的好手段!当巴女的粑耳朵不冤枉,巴渝的男人们当得乐滋滋,并相互调侃:你们是怕堂客的粑耳朵,只有我的堂客不怕我,我的耳朵比蜡做的硬,只是见不得常客发火。
但是呼唤豹是粑耳朵是否小气了一些?也有些不伦不类,此豹无论雄雌,可能明白含义后一定会强烈抗议。
他手上的劲道可能在思考词汇时放松一些,粑耳朵赤豹便挣脱他的手,悄悄地后退,蹑足溜走。已经窜到旁边正欲抬起身子腾然跳开时,野人醒悟,弹跳起来,身形之快,一步就蹿近,伸手又去揪豹子的耳朵。豹子伸出利爪阻拦,来野人却用另一只手揪起它的尾巴。豹子被揪牢尾巴后顿时没了脾气,就地一滚,肚腹在上,屈肘扭摆身躯。来野人伸手摸挲豹的颈项毛,豹便微闭眼睛,享受野人在颈项的搔动,如城里的人在轻抚一只波斯猫。看来野人与豹之间常玩此类的游戏。
野人把豹子拖行到相瑜的面前:“它不应该,对你调…什么呢?”
调情?调笑?只能是调皮了!“调皮?”
来野人高兴起来:“对的,调皮、捣蛋!就是指不能的玩笑、游戏!”
相瑜没办法装昏迷了。
他哈哈大笑,“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你睡了那么长的时间。一直睡了好多天都没醒来。起来吧!”他在说谁?自己并没有睡多长的时间。
相瑜又迷糊了,只是现在不能再装昏迷了。她坐起来,睁大眼睛看着他。想听他继续说什么。
来野人竟然羞赧起来,这么粗鲁和力量充足的一个野人竟然在她的眼光的注视下低垂下头,有些不知所措地搓动着手掌。相瑜放心了,他不但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在自己的目光注视下,他却有了小男生在漂亮异性面前的忸怩。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把豹子头按住,说:“你坐过它的。坐过。坐!”
相瑜不知所措,让自己坐在粑耳朵的身上?它是一只豹子!自己几时坐过的?
他还对着相瑜笑。见她不动身,他伸手要来拉她。相瑜赶紧挪步,连不驯的烈豹都对他如此乖巧,敢不听从!她试着轻轻地坐在粑耳朵的腰上。豹的毛皮好光滑!坐在豹身上真安逸!
也许是坐的位置不对,粑耳朵哼哼地低吼。
他拍拍豹的肩胛处,示意她坐在靠前的位置,相瑜挪上来后,问:“骑吗?”
他偏头想想,“骑!”笑了,为又复习到一个新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