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暮寒受夫人教导,自然忠孝两全。钰之相信,不久的将来,夫人一定有机会北上边城再去看看。”
夏钰之话说得漂亮,听起来像是附和楚朝晖的提议,苏暮寒却听得眉头一蹙。口口声声只说不久的将来,却不是当下,私下里显然站在了慕容薇这一边。
慕容薇未及答话,到是温婉起身替楚朝晖添粥,捧着描金绘青青竹叶的骨瓷小碗柔柔说道:“待过得几年,身上孝期满了,女儿也想随着母亲一起去边城看看。这些日子母亲可要听女儿的话,好生调理身子。若不然,途中漫漫,世子如何舍得母亲受这一路颠簸。”
听在苏暮寒耳中,两人倶是好心,却处处帮着倒忙。深知再说无望,苏暮寒饮了杯中余酒,吩咐丫头捧饭。
楚朝晖还想再说,却见慕容薇拨弄着方才丫头们送上来的琼花,面上染了一丝寒霜:“太平盛世,保家卫国为何一定要上战场,皇城里的文武大臣,还有各地周府官员,难道个个都是摆设?”
甥女虽然脾气大些,人前人后却从未这般与自己说过话。楚朝晖见她粉面含霜,将自己的提议直接驳回,又瞥见她眸间忽然泛起的阴霾,一时不如如何接话。
见温婉已然盛好粥,楚朝晖有些木然地接了她递过来的碗,拿银匙轻轻拨弄了几下,再无胃口。
一顿饭吃到这里便有些没滋没味,慕容薇将碗一推,说到今晨起得早些,想先回去补眠,便带了流苏与缨络径自离去。
苏暮寒握着象牙筹的手上青筋爆起,没料到慕容薇守着人连母亲的面子也当场驳回,到比楚皇后的气势更加嚣张。
他心头一阵火起,怕母亲心里不痛快,勉强没有去提,只殷勤地替母亲布菜。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楚朝晖终究不晓得自己一腔好意,竟惹了这样的风波,勉强用了几口饭,便放下了筷子。
罗嬷嬷已然安抚好了菊影,见慕容薇回来,不急着发落流苏,先与她坐在内室里商议菊影的事宜。
菊影本是坚决,宁肯一死也不愿拖累兄长,罗嬷嬷强词夺理,搬出老套路唬她:“你也是读着圣贤书长大,岂不闻在家从父,父死从兄?如今你兄长尚在,怎容你一意孤行?”
菊影说不过罗嬷嬷,唯有感伤心事,任泪水肆虐。
罗嬷嬷极为把握菊影的心理,将劝解的话说得和风细雨:“我不过一个外人,只与你相同的姓氏,却打心眼里看不得你受这样的委屈。你细想想这个理,若你一时糊涂犯了傻,说起来是为着不累兄长,若他日走了一星半点的风声,落在你兄长耳中,岂不是让你受一辈子的煎熬?”
罗嬷嬷将菊影揽在怀里,想起她胸前狰狞的梅花印,忍不住打个寒噤。她是真疼惜这命运多戗的弱女子,希望能帮她一把。
菊影抽抽搭搭,却晓得罗嬷嬷的话不假。兄长能咬牙把祖宅都卖了,只为四处寻她,若日后晓得她今日的决绝,还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
罗家兄妹都有些一根筋的执着,罗嬷嬷拧了热帕子叫菊影敷眼,将自己考虑了一夜的想法和盘托出:“你不过是怕自己的贱籍累了兄长日后的功名,咱们便替你换个身份便是。你觉得可行,我便与公主说,叫你清清白白立在你兄长前头。”
菊影终究难舍骨肉团聚的亲情,晓得罗嬷嬷不是敷衍,细想了这个办法到也可行。她离了罗嬷嬷的怀抱,重重往她面前一跪:“菊影谢嬷嬷成全,若嬷嬷玉成此事,菊影把嬷嬷当做母亲来孝敬。”
一句话说得罗嬷嬷满脸开怀,不想临老还有这样的福气,她拍着胸脯向菊影保证,再不叫她被人轻贱。
这里罗嬷嬷将菊影遭的罪大致说与慕容薇,提起她胸前的烙印,忍不住一阵战栗,颤颤道:“老奴再不想世上还有如此黑心的人,生生烙人的血肉。”
怕自己吓着慕容薇,罗嬷嬷又忙忙掩口告罪,竟红了眼圈。
大约这便是缘份,既然与罗嬷嬷有着相同的姓氏,日后京内也好互相照应几分,慕容薇向罗嬷嬷示意自己无妨,叫她继续说下去。
罗嬷嬷便大胆将自己的意思说与慕容薇,不过编个身份重新写份户籍,因菊影年已双十,又没了清白,便只能委屈她带个寡妇的身份。
能在人前行走坦然,菊影毫不在意自己顶着什么身份,一切全仰仗罗嬷嬷的周旋。慕容薇听到此处,向罗嬷嬷一挑大拇指,主仆两个露出会心的笑容。
这等小事交在夏钰之手上易如反掌,何况又是为着兑现给罗讷言的承诺。
夏钰之即刻命人找了吉庆班的老板,一番威逼利诱令他封了口,又多给了几锭银子,吉庆班老板只求不为戏班惹事,又拿了额外的好处,哪里顾得上少了刚刚捧红的菊影这一个戏子。
将菊影的卖身契当场烧毁,戏班子里对外只说是菊老板染了暴病,卧床不起。吉庆班老板为此还将扬州府里的几场堂会推个干净,使人忙前忙后抓药,显得很是焦虑。
再过得几天,众人还未启程,便传出菊老板不冶身亡的消息,这已然是后话。
夏钰之也不惊动江阴帮的官府,命人走了一趟金陵,在那里给菊影以她从前的名字落了户,前面冠了夫姓,成了一位无儿无女的寡妇。
不过三两日,这件事便落了帷幕。
慕容薇瞧着新的户籍文书,上面端端正正写着菊影从前的名字:罗蒹葭。
罗家这一对父母郎中不晓得是什么高人,可惜已然无从探查。一双儿女的名字都取得极雅,这蒹葭二字出自诗经,与面前女子弱柳拂风的姿态当真相宜。(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张网
按着重新编造的身份,当日这罗姑娘蒹葭被歹人所掳,不惜以死保住清白,厮打之中落入了江中。
罗姑娘顺流漂泊,幸好命大,被一位于姓金陵客商救下,便被他收在身边,常年随着在各地经商。
因罗氏识文断字,又会一手好医术,那于姓客商颇为敬重,二人年貌相当,便直接将罗氏扶了正。
去岁这于姓客商不幸染病,便余了夫人于罗氏孤身一人。
夫家无人,膝下无靠,于罗氏便起了回乡寻亲的念头。她一路询着记忆找到家乡,偏又得知兄长为寻她已去了京城。
于罗氏辗转京城,终于凭着兄长开出的药方寻到罗氏药铺,就此兄妹团圆。
再无往日的菊影,唯有今日重新活过的罗蒹葭。捧着如假包换的户籍文书,为着人前行走得坦坦荡荡,便是顶着寡妇的名头也没有一丝委屈。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罗蒹葭抚摸着户籍文书,看了一遍又一遍,依旧觉得似做梦一般。她翘首盼望与哥哥的重逢,脸上露出舒心的笑意。
偷梁换柱,慕容薇兑现了对罗讷言的承诺,了却一桩心事。
望着喜笑颜开的罗蒹葭,除去蒙在鼓里的苏暮寒母子,其他人真心为他们兄妹即将团圆而开心。
罗嬷嬷陪着罗蒹葭前来谢恩,慕容薇取过罗蒹葭手上的户籍文书,仔细琢磨着毫无破绽的这张纸。忽然触动前事,不觉哎哟一声,暗道自己的疏忽,吩咐人赶紧去寻夏钰之过来。
罗蒹葭见公主握着自己的文书出声,心上一片紧张,不知哪里又再生变故,生怕见不到兄长,一张本就素淡的脸如瓷般雪白。
慕容薇知是自己吓着了她,忙好生安抚:“抱歉,是我由此忽然想起一桩旧事,到扰了你。不干你的事,将文书收好,随嬷嬷回去歇息吧。”
罗嬷嬷一时的福至心灵,不仅解了罗蒹葭的难题,还令慕容薇重新忆起了皇城一味凉茶楼里的梅氏。
自称梅氏的女子,也顶着寡妇的身份,独自在姑苏皇城操持着一味凉茶楼。未见得有多少本事,却将茶楼开得风声水起,汇齐了京城的风云人物。
苏暮寒当日与江留频频在此约见,莫不是她背后提供些什么便利条件?
夏钰之从她的身份一点一滴查起,几个月苦查无果。慕容薇方才便是忽然想起,那梅氏背后有人已然是板上定钉,若当日也是幕后之人运作,持着这样天衣无缝的户籍文书,出岫便是将茶楼翻过来也寻不见她的一丁点儿底细。
自己可以替菊影改头换面,自然也有人能替这梅氏假造身份。怪道一直查不到东西,原来从源头上就查错了方向。
随后进来的夏钰之听了慕容薇的分析,拍额暗道自己的疏忽。
这些人既要在皇城稳稳站住脚,可靠的身份自然是断不能少,慕容薇的怀疑大有道理。
郡守夫人在扬州城藏不住自己的身份,她去见甄夫人一面,还晓得狡兔三窟,沿途三异衣裳,躲避别人的追踪。
不独京里的梅夫人,便是如今汇通钱庄的甄夫人,大约也是捏造的身份。貌似安安稳稳经商,实则藏匿背后不轨的图谋。
宛若拨云见雾,慕容薇心里赞叹了罗嬷嬷几声,暗道姜果然是老的辛辣,若不是她有心替罗蒹葭遮掩,自己断然不能顺藤摸瓜,想到这一重上头。
夏钰之眉眼炯炯,露出赞叹的神情:“阿薇,果然是女诸葛。”
碧衫盈盈的慕容薇容华胜雪,目光潋滟如辉,语气诙谐无限:“三哥,出岫要出大价钱,供奉我这小军师。”
寻对了源头,再查下来便不费前些日子的周章。
出岫里头小安最擅长这些套路,接了夏钰之的秘令,他立即着手布了细细密密的网,一点一点向外延伸。
小安信心倍增,将网布得疏而不漏,准备在适当的时候,将网中的大鱼一把收紧,直接暴露在阳光下的海滩上,叫他无所遁形。
夏钰之与慕容薇这里运筹帷幄踌躇满志,那边厢扬州城风景虽美,苏暮寒所谋却一事无成。又见慕容薇态度决绝如斯,连母亲也吃了她的排揎,苏暮寒心上的烦躁更增一重。
勉强在扬州停了五六日,十停人里已然有八停人没了当初观景的心情。
启程时陈欣华带着儿子来送,小外甥见过慕容薇一次,已然不那么陌生。他伸着嫩藕一般小的胳膊欢喜地挥舞着,要慕容薇来抱,还甜甜地唤着表姨。
陈欣华为长嫂还未出生的孩子准备了丰厚的洗三礼,装了满满一小袋金裸子,又送了一对足金龙凤呈祥的金手镯,请慕容薇带给嫂嫂。
末了,陈欣华又使上送上一只紫漆嵌银香樟木的箱子,亲手打开给慕容薇看。
这几日陈欣华紧赶慢赶,用了上好的松江三棱细布,为还未出生的小婴儿缝了好些贴身衣物。
细布绵软柔嫩,最衬婴儿娇贵的肌肤。
陈欣华心细,手上针线功夫又好,从肚兜到小衫小袜应有尽有,月白的小衣叠得整整齐齐,足有十几件。
最上头还搁着两双大红锦缎的虎头鞋,虎嘴、眉毛、鼻、眼等处常被陈欣华以粗线条勾勒,形态惟妙惟肖,虎眼又以两颗琥珀色的猫眼石点缀,显得十分灵动。
虎头鞋底下面还绣了九个菱形破花,“九子十成”,大表姐对即将出生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寄以厚望,将满腔殷之情都化做针线,绵绵密密。
瞧见大表姐眼下淡淡的乌青,知是这几日忙着赶针线,慕容薇便有些心疼。陈欣华却笑得欣慰,她牵了慕容薇的手,又指指箱子里头另一摞洗得干干净净的小衣服,说道:“父亲年前赶路仓促,想是辉哥儿小时候的衣物来不及收拾,都留在了家里。这是端哥儿以前穿过的,阿薇替我一并送给嫂嫂。”
给幼儿穿旧衣,图得是个吉利,保佑小儿平安顺遂的意思,难为大表姐将压箱底的小衣都收拾了出来。
大表姐实在想得周道,慕容薇重重点了点头,吩咐璎珞好生收起,预备一回皇城就给大表嫂送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任免
陈欣华还有一封写给父母的家书,她向皇城方向行礼,一并交到慕容薇手中,切切嘱咐道:“若是父母问起,阿薇便说我在扬州一切安好,请父母保重身体,勿以我为念。”
两人殷勤话别,其实还有许多话想说,怕误了慕容薇登船的时辰,陈欣华反是催着她离去。
慕容薇恋恋不舍将小外甥交还表姐手中,提了裙裾准备上船。见不远处楚朝晖搭着明珠的手走过来,陈欣华忙放下孩子敛礼问安,显得甚是规矩。
楚朝晖受了慕容薇的抢白,心里不痛快,到未迁怒陈欣华,与她说话依旧十分亲切。又握了握端哥儿的小手,才带着温婉先上了船。
夏兰馨带着小螺与纤云、紫陌一同登船,紫陌身旁还立着另一位身量纤纤的女子,一身淡青暗纹的绸衫宽大,外罩酱紫色的比甲,越发衬出她的柔弱。
正是往日的菊影,今日的罗蒹葭,扮做了夏兰馨身边的粗使丫头,越发不引人注目。
流苏一直伴在慕容薇身旁,瞧见罗嬷嬷过来与陈欣华寒暄,她纤长的眉毛一蹙,被长睫毛覆盖的眼睑里透出几分怨气。
因那日未经通传便放了苏暮寒入慕容薇的闺房,罗嬷嬷狠狠训诫了流苏:“便是出门在外,公主正在用膳,她的闺房岂是闲杂人随意能闯?你在宫中多年,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晓得?”
流苏仗着慕容薇平日对她宠爱,不肯将罗嬷嬷放在眼里,直着身子分辨道:“嬷嬷又不是不知道,连璨薇宫内自来便是这样的规矩,又哪里有闲杂人敢闯公主的闺房?公主面前,慕容少爷来去从来不用通传。”
那暮寒少爷几个字咬得清晰,到似是自己有了仪仗,责备罗嬷嬷不把对方看在眼里。
流苏的衣衫总是特别改制,将纤腰收得极细,衬出整个人的玲珑有致,这样狐媚的丫头放在公主身边,迟早是个祸患。
好在如今公主明白,不再一味护着这嚣张的丫头。
罗嬷嬷早看不惯她的虎假狐威,张口叱道:“此一时彼一时,主子们大了,便应当男女有别。你不知护主,惹了公主受气不说,反而平白落人口舌。如今是在外头不便严惩,只罚俸三月,若有下次,二罪归一。”
罗嬷嬷本是璨薇宫的掌事,不然当日也没有杖责璎珞的权力。流苏本是看惯了别人的笑话,不想今日这惩罚结结实实落在自己身上,脸上便有些挂不住。
流苏自认受了委屈,晚间替慕容薇卸妆时,一边拿桑叶茉莉花水替她篦头发,一边期期艾艾说与慕容薇,告罗嬷嬷的黑状。
慕容薇暗道罗嬷嬷罚的好,不管宫内宫外,苏暮寒早不该有这样的脸面。
只是哄着流苏依旧有用,慕容薇便与流苏款说道:“嬷嬷脾气大,却是皇祖母赏下的,连我也敬着她。难道你忘了上元节里,表哥想递盏灯给我,嬷嬷都不许我伸手,回去还被罚了几篇《女戒》?”
当日情形依旧在目,流苏自然记得那一日公主立在步辇前不敢抬步,反是自己上前接了苏暮寒手中的花灯。
理是这个理字,却咽不下心里这口气,流苏浅浅撅起嘴巴,显得好不委屈。
慕容薇耐着心烦,在她手上轻拍两下,安慰道:“不晓得嬷嬷教规矩,连我也不能说个不字?你们自然要照着嬷嬷的话做,至于罚的俸禄,回宫时我赏你件首饰找补便是。”
流苏不缺银钱,她往常得的赏赐比月例不知多了几倍,恨的只是在众人面前教罗嬷嬷打了脸,在璎珞面了失了底气,心里才不甘不愿。
见慕容薇不肯替自己出气,借着苏暮寒寻自己问慕容薇的事情,流苏便添油加醋将慕容薇的无奈与自己这番委屈说与苏暮寒听:“公主的心意还是从前,偏是罗嬷嬷作梗,叫公主与奴婢都为难。”
苏暮寒正愁与慕容薇越走越远,听了流苏的话,越发觉得是罗嬷嬷从中挑拨,才叫慕容薇对他疾言厉色。
老婆子几次三番与自己过不去,若是日后随着慕容薇进了公主府,将内宅牢牢抓在手里,哪里还有自己的好日子过。
苏暮寒难掩满脸戾气,就此恨上了罗嬷嬷。想着苏光复曾提及,西霞皇宫内也有自己人,便想着回去拿罗嬷嬷开刀,刚好试试苏光复说的自己人到底几斤几两。
苏暮寒打定了主意,安慰了流苏几句,宽解道:“你为我受气,我都记在心上,还是那句话,来日方长。”
顺手解下腰间的的荷包,苏暮寒从中取了一张百两的银票,柔情似水说道:“不过是三个月的俸禄,不必那么小家子气。先拿着这个用,待回了皇城,好生替你制些首饰。”
苏暮寒所赐,又有那句来日方长的承诺,这银票流苏接得踏实。她笑着曲膝谢过,便好生收了起来,依旧背着慕容薇与罗嬷嬷争长道短。
却说慕容薇那日写给父皇的信被夏钰之以八百里加急送出,不过三五日便摆上了崇明帝的书案。
官船离了扬州不久,尚在大运河走走停停的时候,一纸盖了吏部官印的任命便由内阁议定,以最快捷的速度下发了出去。
原淮州太守郭志诚调任沧州,任命陈如峻次子陈焕忠为淮州太守,即日上任。
因这一纸任命,淮州一带江河千里,终于可以安枕无忧。
放眼望去,阡陌间纵横交错,翠碧的水稻已然抽条,正迎风摇曳,焕发着勃勃生机。
岸边的水草纤长丰茂,偶有水鸟与野鸭飞起,惊动簌簌含烟生翠,正是天水一色,无边浩渺。
慕容薇倚在官船朱红的阑干上,瞧了夏钰之抄来的吏部文书,把盏临风,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不过对父皇晓之以情,算不得干政。是父皇审时度势,做出更为果敢的判断,一刻也不耽误地将二表兄提起,挟淮州以令江阴,牢牢看住包括苏家老宅在内的这块多事之地。
晚些时候,船泊岸边,瑰丽的晚霞铺沉,碧水长天如画,烟波流水的四月天没有令苏暮寒觉得惬意,反而遍体生寒。(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暗议
暮色如绸,繁星点缀。
苏暮寒与苏光复的人同时悄悄将这条消息传到,递到两个人耳中。
苏光复的人带来的只有只字片语,苏暮寒手里却握着完整抄来的吏部公文,那一任一免的文书字字如刺,扎得他心里暗暗滴血,又如一记记的闷雷,轰然在头顶炸开。
苏暮寒与苏光复分了主次在舱房里静坐,捏着传来的密信久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