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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故国神游-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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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观众。”

    宋缺对此毫无意见,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不如选禅院为动手地点。”

第二百二十二章() 
苏夜忽地一愣,笑道:“你要到净念禅院决战?”

    宋缺淡然道:“难道不可以?”

    他话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令苏夜难以反驳,何况也没什么理由反驳,遂苦笑道:“好吧,净念禅院就净念禅院。禅院的广场宽阔洁净,好像为决战而生。”

    究己本心,苏夜并不愿意接触净念禅宗。她从未跟和尚建立交情,抢走和氏璧在先,威逼梵清惠在后,委实算不上玄门正道的朋友。双方最好井水不犯河水,除恶的除恶,争夺的争夺,直到寇仲和李世民决出结果为止。

    然而,三天前她在禅院力挡宁道奇的鸟啄,采取生灵相生相克的道理,以一招之差扭转局势,迫使宁道奇主动认输。事后宁道奇听说宋缺即将抵达洛阳,便提出要他到此地一行,如今看来,宋缺亦有此意。而且禅院广场大的惊人,远非这座“龙头府”的园子可比。

    他们两个动起手,谁知究竟需要多么宽敞的地方。与其一刀挥出,束手束脚,不如索性答应宁道奇的邀请。

    因此宋缺投禅院的赞成票后,苏夜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同时建议尽早结束此事。宋缺未想她比自己更急,随意开了个玩笑,问她是否急着挑战其他宗师,所以打算速战速决,结果竟得到一个肯定答复,令他极为惊讶。

    除宁道奇之外,得到宋缺认同的宗师少之又少,还得算上毕玄、傅采林两位外族人士。他为人就是如此,从年轻时起,就自视甚高,生性骄傲,明知石之轩创出不死印法,不但夷然无惧,还斥之为“魔门幻术”,不认为那是真实武功。但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若非他是这种脾气,也难练成那么惊人的刀法。

    苏夜同样没想到,宋缺对她的挑战之路很感兴趣,全不似祝玉妍等人看外星人的神情。事到如今,她只剩下石、毕、傅三人未曾了结,外加一个天知道是生是死的向雨田。她隐瞒了向雨田,只说出另外三位的名字,又向他稍露口风,表明她针对石之轩的意图。

    现在无人知晓石之轩的下落,包括侯希白。据他所说,他的石师可能离开了长安,前往域外,但这仅是他的推测,做不得准。她并未为此心急,因为寻找石之轩是祝玉妍的问题。

    宋缺自然不会生疑,认为她和他一样,亦想通过挑战宗师高手,不断完善自己的刀法。梵清惠曾言,静斋中从未出现在静室中顿悟,就能练成剑心通明的弟子,宋缺看待刀道也是一样。宋阀与魔门又是死敌,绝不允许魔门中人染指岭南一带,无论苏夜对石之轩有何图谋,都不会影响宋缺。

    他听完她的壮举,不由喟叹道:“我身为宋阀之主,必须履行对家族的责任,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其实我宁可什么都不要,孤身一人遍游天下,过着逍遥日子。”

    苏夜共鸣完梵清惠,难以共鸣宋缺。他心想十二连环坞横在江南,责任和宋阀也差不多,只好装出感叹模样,应和了几句。不过她有理由相信,如果宋缺不是阀主,只是个普通人,可能真会抛下一切,仿照跋锋寒,行踪遍布天涯海角,专门选择最厉害的对手。

    另外,伤害宋缺最深的并非履行责任,而是梵清惠利用过往情谊,想要逼他放弃天下。尽管宋缺从头至尾,未曾打听梵清惠现状如何,她仍看得出这件事产生的影响。还好梵清惠打消了这个主意,也在无形中,化解宋缺与宁道奇之间不该存在的敌对。

    苏夜在当晚派人前往净念禅院,对了空禅主提出请求,借禅院的广场一用,顺便请禅主代为转告宁道奇,就说第二天正午,她与宋缺均会站在广场上,进行一场水平比较高的切磋,欢迎围观群众。

    三个月前,中原各地兀自花木繁盛,绿草如茵,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此时正值深秋季节,风中寒气渐增,落叶亦布满大街小巷,若不及时扫净,会带给人衰败凄凉的印象。只有凝视天空,看着天幕上几缕薄薄秋云时,才让人感觉秋高气爽,愿意享受清新凉爽的秋风。

    他们走上净念禅院所在的山丘,只觉秋意渐浓,连枫树的叶子亦快掉光了。漫山遍野,不是常青松柏就是干枯枝条,倒也有着独特风味。

    禅院一切如常,广场还是她印象中的模样,方圆长达百丈,以白石砌成,供奉文殊菩萨铜像,被禅院僧人清扫的纤尘不染。铜殿则位于白石广场另一侧,在阳光下泛出金属光泽,却失去了和氏璧的特殊感应。

    寇仲与宋玉致携手上山,未带宋阀其他成员,不知是否被宋缺严令禁止。也就是说,观众只有他们两人及宁道奇,的确是个十分清净的环境。

    苏夜刚进禅院大门,便见宁道奇身着道袍,肃立于靠近铜殿一侧的石阶上,银发白须随风飘舞,如同要乘风飞去。他本打算于近日启程,继续在名山中的隐居生活,听说天刀将至,才多留几日。不问也知道,他想瞧瞧宋缺的第九式天刀,也想知道他能否击败她。

    了空禅主就在铜殿之中,仅是不露面而已。苏夜向那个方向望了一眼,见宋、宁两人正在相互问候,未及生出想法,忽听寇仲在身后问道:“你对胜过宋阀主,究竟有多少把握?”

    苏夜笑了,回身看着他,还有他身边的宋玉致,好奇道:“天刀尚未出手,我怎么知道有多少把握?哦……你是替三小姐问的吗?不必担心,我不打算把命送在这里,更不打算与宋阀结下死仇。我只想见识天刀,但凡用刀的人,岂非都有这样的渴望?”

    寇仲的领袖气质日益浓厚,但私下相处时,仍和过去一样自在。他闻言咧嘴一笑,旋即苦笑道:“阀主来哩!”

    苏夜再度回头,恰见宋缺走下宁道奇所在的石阶,神情平静如昔,但他背后背负着一把连鞘宝刀。这把刀重达百斤,刀鞘样式古朴浑厚。倘若拔刀出鞘,可见刀身黝黑,很难发觉特异之处。只有以前见过宋缺出手的人,才能认出这就是他赖以成名的“天刀”。

    他的人已经屹然如山,渊渟岳峙,如今背后负刀,气质陡然又是一变,顿时人刀合一,仿若两者融合成了一个整体,难以分清边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亦像闪动着点点星光,就像与不存在的夜空暗自相合。他被人称为美男子,但在拔刀应敌时,才最具魅力。

    宋缺一步步向前走,苏夜并未站在原地不动,也在举步前行。她步伐缓慢而优美,居然还有点慵懒的感觉,但真实速度绝对不慢,每迈一步,就飘然越过一块白石,踩在第二块白石的中央位置。

    寇仲之前坐在龙头府大堂里,发现苏夜身形与过去迥异,即感官幻觉丛生,觉得她所处的位置不断变化,眼中明明看见了,实际却完全不是那回事。若在平时,他仅仅盯着她肆无忌惮地看,那还好说。一旦动手,在所有兵器拳脚都击错方向的前提下,无异于把自己性命交给她。

    他能意识到这一点,其实很不容易。宋玉致功力、悟性、眼光均不如他,看到的反倒只是苏夜轻飘飘前行,逐渐走向她父亲,要再看一会儿,才能恍然大悟事情不对。

    苏夜这样做,当然是为了混淆宋缺的感应,引诱他犯下错误。两人都全神贯注,将生死置之度外,专心研究对方刀招。即使出现最微小的破绽或失误,也可能引发严重后果。

    寇仲紧张之余,亦暗自在心中祈祷,希望他们动刀前先动一动嘴,探讨刀道修行,交换彼此心得。他深知他们说出的每一条用刀要旨,都饱含无数经验和道理,足以启发他人。宋缺在磨刀堂和他试招时,就一边出招,一边说个不停,令他受益匪浅。

    只可惜,双方距离愈来愈近,从二十丈缩短到十丈,又从十丈缩短到五丈,依然不发一言。

    他们只需以手中刀进行对话,不必再用言词解释,因为任何想要的讯息,都可从刀锋轨迹中看出。宋缺教导寇仲,是因为发现了一株极有潜力的幼苗,才因材施教,不怕麻烦。他若对苏夜采取相同态度,倒像是瞧不起对方。

    苏夜举步速度十分平稳,宋缺也不遑多让。在苏夜眼中,他就像一辆匀速运动的车子,采用绝对稳定的步法,使自己滴水不漏,未给她留下任何攻击机会。等距离缩到天刀的刀气笼罩范围,才是宋缺出手的时刻。

    终于,寇仲忍不住双眉紧皱时,五丈距离缩的不到三丈。就在这一瞬间,宋缺修长优美的右手伸向身后,握住刀柄,抽刀出鞘。苏夜衣袖水纹般荡漾,将夜刀送至她手中。

    两人于同一时间出刀,时机完美契合。只见刀光不住闪烁,黑光银光连成一条直线,笼罩两丈方圆。没有刀气纵横的破空声,没有气劲相撞的爆响声,纯以刀意取胜。无论哪一柄刀,刀势都浑然一体,同时刀锋仍在飞速移动,灵活柔软至不可思议的地步。

    天刀不仅罩住了那一块白石区域,也罩住了目击者的感官。其实天刀一出鞘,就可夺取他人的所有注意力,使人看不到天地,看不到宋缺,甚至看不见天刀本身,迷失在即将被庞大力量吞噬的恐慌感中。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天空仍然蓝的纯粹,没有半点杂质。平时人们所说的天蓝,就是这种颜色。苏夜常在雨中、雪中、风中和别人进行决战,一见如此好天气,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天幕蓝如纯色绸缎,广场洁白无瑕,其上还矗立着巍峨壮观的佛像与铜殿。这几个元素色彩不同,共同组成了净念禅院,体现出寺院的庄重清净。外人身处其境,便觉满山衰败秋色不再引人注意,被佛门圣地的庄严所取代。

    寇仲一进大门,立刻看见正中的菩萨圣像,然后才是铜像后的大殿。任谁进入禅院,都难以忽略这几座巨大雕像。但天刀离鞘而出,霎时间从天而地,一切物事都消失不见,连宋缺也不复存在。

    人刀结成一体,挟天地之威,瞬间改变了白石广场中的气氛。

    刀气有穷而尽,受能力所限,不可能真的笼罩整座广场,感官却会欺骗大脑,产生敬畏心理。寇仲目光随刀光移动,油然生出一股难以忍耐的心悸。他能看到天刀出鞘,刀身不住闪光,也能看到它笔直前行,射向苏夜,却想不出如何破招。单单承担刀上压力,就困难至极了。

    观看尚且如此,真正迎战的人当然更觉得棘手。

    宋缺不屑作试探举动,一动手便全力以赴,拒绝考虑手下留情的可能。天刀看似一条直线,实际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由无数微小绞击、侧击组合而成。

    别人一眨眼,刀锋指向已产生四五次改变,却不是肉眼可见。最要命的是,每次变动都优美流畅,超越了人为操纵,像是天刀本身的意志。无论怎样改变,速度和消耗的时间都完全相同,变化恰到好处,也不是人力所能及的。

    一言以蔽之,他的右手,或者说他的人仿佛落入真空环境,被无名人氏推了一把,于是速度绝对稳定,不再加快或减缓。这种场景绝非平时可见,让人又是惊愕,又是震撼。

    苏夜有生以来,首次看到如此恐怖的控制力。关七的剑气虽然惊天动地,却因为头脑混乱,大部分时间里凭本能乱打一通,不像天刀这样,每个动作都完美无缺,似乎经过机器计算。

    天刀直击前方,无风声无刀气,唯有肃杀之气愈来愈浓。夜刀体型比它小了十倍有余,灵活程度竟犹有过之。在这一刻,它再度活了起来,不像蛇,也不像鸟,就像一柄被主人赋予生命的刀,天生为了决战似的,沿着自己选定的轨迹,毅然迎向天刀刀锋。

    旁人所见俱为表象,譬如漆黑流光紧追天刀刀光,其实就是苏夜的破招。她亦在控制夜刀,速度忽快忽慢,招数玄奥难明,气势看似输给了宋缺,却守的无可挑剔,没让对方找到可趁之机。

    就像她两度挑战宁道奇时那样,双方均在小范围内跃动、扑击,以对手身躯为中心,前后左右,不住旋转移动。刀在动,人也在动,距离时而拉长至数丈,时而近在咫尺。但他们步法再巧妙,轻功再惊人,别人依然只能注意到刀。

    到了这个时候,连宋玉致都明白了:这并非人的决战,而是刀的。

    宋缺对宁道奇还算客气,对苏夜则绝不留情。他看到夜刀出鞘时,已确定她在刀道上的造诣,正式承认她是他的强敌,也是试验天刀第九式的人选。

    长风乍起。

    苏夜自宋缺左侧飞掠而过,夜刀横扫而出,间不容发地挡下一刀。这是双刀首次交击,一改之前无破风声、无森寒刀气的内敛,活像山中溪流等到暴雨时节,瞬间爆发,化为席卷山林的狂暴洪水。

    广场上忽地狂风大作,正是出自双刀的碰撞。刹那间,由于刀劲从撞击中泄出,两人身畔气劲急速旋转,带动衣袂飞扬飘舞,气势也自顶峰衰落下去,令人如梦初醒,再次注意到他们的身影。

    这一击足以令人粉身碎骨。即便铜像中刀,也会轰然碎裂。但刀势衰竭后,两个人的脸色都平静的反常。如果寇仲没看错,那居然是种矜持有礼的冷淡表情,绝对不存在担忧、恐惧、顾虑等种种负面情绪。宋缺在磨刀堂迎接他,苏夜与他商讨正事时,都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喘息时机转瞬即逝。夜刀再度流转,比之前更具威力。初始时只是黑光闪烁,然后光点凝成黑色狂流,冲向宋缺全身,如同山洪重归大地,要将他卷进洪水。

    而洪水态势仅是开端,只不过在弹指之间,水势就涨到让人难以承受的地步。洪流变为江河,江河再变为湖海,像是故意和天刀作对,呈现汪洋大海模样,让宋缺所在的方圆之地,化为被水流充满的深海水底。

    寇仲、宋玉致、宁道奇,乃至在铜殿中闭目打坐的了空禅主,无不感受到这骇人刀势。因为各人修为不同,感觉也迥然相异。宋玉致仅觉得喘不过气,仿佛水流流过鼻端。宁道奇却看到暴雨倾盆而下,溅落至翻滚不休的大海。然后海面暴起十数丈高的恐怖巨浪,要把船只打成粉碎般,与暴雨一同从天而降。

    他对宋、苏两人间的异同,体会的比任何人都更深,更清晰,感慨也更多。

    早在许多年前,他就知道宋缺为人自负,天纵奇才,绝不会放弃向中原第一高手讨教的机会。但那时他从未想过,领教天刀的竟另有其人,他只能在一旁观战。

    宋缺并非玄门中人,武道却暗合玄门宗旨,酷似庄子的《逍遥游》。这既是他性格所致,也是俗话所说的殊途同归。天刀有法即无法,无法即有法,刀意无迹可寻,不滞于物,已经达到修道人毕生追求的境界。

    即使在佛道两家,也很少有人能与宋缺相提并论。所有人都得承认,他的确是武学奇才。

    换句话说,普通人遇上宋缺,常常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莫名其妙落败。在天刀面前,他们若能撑得住面不改色,已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寇仲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这位未来岳父的真实本领,惊骇之余,不禁涌起对他深深的感激。

    与天刀相比,夜刀既有相似又有不同。刀招千变万化,时常透出自然意象,有别于天刀的纯粹,威力却绝不输给对方。苏夜一直神色自若,好像根本没把这场决战当回事。可她出手还招时,宋缺也必须全力以赴。

    事实上,两人只算正式交手了一招,便看的人心惊胆战,觉得不是他们有性命之险,而是自己。

    千万道黑光凌空落下,势如急雨,永不停歇,无孔不入地裹住了宋缺。苏夜再度消失,溶入奔涌不息的大海,在一个极为短暂的时间里,暂时脱离了宋缺的感知,使他失去对她方位的把握,难以辨清刀势薄弱之处。

    但宋缺不愧为中原刀道排名第一的大宗师。狂流成形后,仅仅延续了一瞬间,正中忽然金光迸射,犹如从海底升起的一轮旭日。

    天刀外表极为普通,能够射出如此强烈的光芒,当真出人意料。不过,金光并非实质,而是一种精神压力,就像夜刀给人带来的幻觉。

    他无需辨清对手,径直感应劲气流动,以及夜刀流露出的刀意,便可作出最准确的应对。夜刀能给他人带来极大打击,在他看来,却相当清楚明白,再怎么精微奥妙,也不是无法抵挡的绝招。

    这是他尽力而为的第二刀,仍保持轻松写意的模样。然而,刀中意象却是惊天地泣鬼神,为力量与美感的纯粹结合。此刀一出,夜刀独特的黑色流光顿时受阻,四散成数不清的漆黑星芒,流萤般在宋缺周围飞舞着。

    天刀共有八刀,但一决胜负,不一定要把这八刀用完为止。宋缺第一刀灵活流畅,无懈可击,第二刀则夺天地之造化,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创出奇迹。可惜苏夜对刀意的把握也是常人难及,攻势受挫后,仍能变幻莫测,竟然一寸不退一寸不让,只是由巨浪变为清风,游刃有余地游走盘旋。

    两刀过去,双方还是没有交谈的意思,不曾吐露只言片语。一时间,旁观者忍不住暗自掂量,分心思考此战结果,不知谁能成为最后赢家。

    宋缺脸上露出动人的微笑,看上去很是高兴。自他和苏夜交手以来,局面始终处在平衡当中,只存在攻守差别,并无高下之分。他显然因此感到痛快,尤其第二刀劈出,不但旁观者心有所感,他本人也觉得如同朝阳挣脱桎梏,升上海面,说不出的舒畅自然。

    苏夜眼见他的笑容,却没有回以一笑,依然平和淡定。她心态接近真正的物我两忘,不觉痛快,也不觉艰难。他只是她必须克服的问题,与名声无关,与外表无关,甚至与武功无关。即便他忽然变成了安隆,也无法令她惊讶。

    圣人有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其实就是说自然规律不以凡人意志为转移。一个人不懈追求武道,把武功练到破碎虚空时,可能独自阻挡江水流动,或是挡开风霜雨雪,令风雪远离某地。

    但等他收回气劲,江水仍要往大海奔流,雨雪也会继续降落到地面,还可能因为他的阻挡而更猛、更凶。

    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无论武功练到什么地步,人类都会产生肃然起敬的感觉,知道自己也有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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