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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如此之近，却终于还是差了一步。
※ ※ ※
“啊！约维尔真是好运！”坐在乔。希林前面的小球员们抱头叫道。
英超四强已经全部登场，这也就意味着温布尔登不可能在这一轮和这些球队交手了。辛辛苦苦打进第三轮，却没赶上同强队交手，确实很遗憾。这群小孩子也知道，所以他们很羡慕约维尔这支第四级联赛的球队。
坐在他们身后的乔。希林摇摇头。
※ ※ ※
“见鬼，该死的！没有我们！”温布尔人酒吧里的人们聒噪起来。每一支英超四强出来的时候，就会伴随着一阵叹气声，这代表着那些支持和这支球队交手的人们失望了。
不过当四支球队全都露面了，大家就不是叹气，而是直接骂了脏话。
博尔杰也在人群中低声骂了一句粗口，他同样失望。
“我们的运气就这么衰吗？”
“好了，伙计们。想开点，说不定我们能够抽到一支弱队，然后晋级第四轮呢？”这个人话一出口，就发现大家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
“这怎么可能？你以为现在留在第三轮的球队中还有比我们更弱的吗？”
“我才不指望什么第四轮呢。我就想在这一轮和一支英超强队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然后去死！死也死得值得了！”
※ ※ ※
伊姆斯在听到最后出场的英超四强利物浦和约维尔分到一起，他将停下来的剪刀又重新挥舞了起来。
既然四支球队都露面了，那么也没什么好期待的了。只要等着听最后结果便是。
※ ※ ※
“阿森纳和利兹联？”梅里直接用刚刚才给女儿换过尿片的手摸了摸下巴。阿森纳晋级应该不成问题，他只是觉得可惜，为什么不是阿森纳对温布尔登？温布尔登和楚都打出一场精彩的比赛，然后阿森纳晋级，而温布尔登和楚都赢得了全世界的尊重，多完美的结局啊……
可惜。
※ ※ ※
电视屏幕上终于打出了“温布尔登”（Wimbledon）的字幕。却并不是“温布尔登竞技”（AFC Wimbledon），而是“温布尔登FC（Wimbledon Football Club）”。
“哟！”酒吧里有人愣了一下，随后发出了嘘声。
这正是那支抛弃了他们，搬到米尔顿—凯恩斯的“温布尔登”。虽然他们还保留着“温布尔登”的名字，可实际上他们和温布尔登社区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上个赛季温克尔曼就宣布要改名，到现在更是紧锣密鼓地在做着换名字的准备。他们已经将球队官方网站的新域名都准备好了——“mkdons。”。
“我都快忘记了还有一支也叫‘温布尔登’的球队……”
“听说他们最近混得不怎么样。”
“没人去看比赛……”
“很正常，搬到那种鬼地方去，谁去看他们的比赛？”
“哈，希望他们破产倒闭，这群叛徒！”
酒吧里，大家纷纷嘲笑着这支已经快被他们遗忘了的球队。
※ ※ ※
“温布尔登！！”小球员们兴奋地叫了起来，以为轮到他们了。
但是乔。希林在后面喊：“别激动，小鬼们。那是另外一支温布尔登。”
“啊……是那支富人的球队……”有人失望地扁起了嘴。
“真无趣，怎么还不轮到我们？”
“我屁股坐麻了，乔。”有小球员举起手道。
“坐麻了就站起来活动活动，但是注意别挡着你后面的人。”希林挥挥手，继续盯着电视屏幕。
※ ※ ※
“是温布尔登！”查尔斯。菲利普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楚中天依然看着讲台上的老师，但是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都放到了菲利普那边。听到菲利普这么说，他干脆连眼神都挪过来了。
“不过不是我们，是另外一支温布尔登。”菲利普继续为他转播着。
楚中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在温布尔登竞技之前确实还有一个叫做温布尔登的球队。没想到仅仅才一年，自己就已经把他们给忘了……
“真没想到这支烂队还在。要是能够在足总杯上碰到他们也不错，楚，你一定要狠狠地教训他们！”肯尼在另外一边嘟囔道。
※ ※ ※
温布尔登FC的名字已经出现在了主队那一栏，接下来是谁会成为他们的对手呢？
酒吧里的人还在声讨着这只见利忘义的球队，和那个连锁乐器商人老板，没什么人关心这支球队的对手是谁。
被邀请上台抽签的嘉宾将手伸进了箱子中，摸索了一阵子。他拿着一枚小球抽出手，然后打开，取出纸条看了一眼。
“温布尔登竞技。”他念道。
刚才还闹哄哄的酒吧由于惯性的原因在几秒钟之后才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抬头看着电视机。
※ ※ ※
正在修剪灌木的特里。伊姆斯的剪刀咔嚓一下之后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清晰地听见收音机里传来的那个名字。
“温布尔登竞技。”
微风吹过他的花园，吹起了几片被他剪落在地上的叶子。桌面上的收音机在明媚温暖的阳光下沙沙地响着。
※ ※ ※
詹姆斯。梅里手里拿着干尿片，正打算给他的女儿换上呢，就听到电视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温布尔登竞技。”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摇篮中的小女儿好奇地看着在他手中轻轻晃荡的尿片，努力伸出手，想要抓住它。她的爸爸完全没有在意她的举动，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那眼神似乎想要把眼前的电视机看进眼睛里。
※ ※ ※
小球员们张大了嘴巴看着电视机，刚才还站起来乱扭的人也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电视机。
乔。希林不比那些小球员好多少。他本来是盘腿坐在地上，弓着腰，一只手指着下巴，撑在大腿上看电视的。现在他的手还保持着原样，身体却已经挺直了起来。
电视机上出现了那支温布尔登的对手：“温布尔登竞技。”
※ ※ ※
楚中天看到查尔斯。菲利普和约瑟夫。肯尼同时一愣，有好几秒钟他们一言不发，一直维持着这个表情。
接着就见菲利普举起了双手，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万岁！万岁！！”
耳塞从耳朵里被拽了出来，收音机摔到了地上，发出了啪的声响。
肯尼完全没有料到他会突然站起来，身子本来就是倾斜的，再被他这么一带，直接一头栽了下去。栽下去的同时，肯尼还掀翻了椅子，碰倒了桌子，那些东西稀里哗啦的散了一地。
全班所有人都扭头看着出事的地方。身处中心的他却毫不在意。
“他们的对手是我们！”他对楚中天攥起拳头吼道，“干死他们！！”
“查尔斯。菲利普！”被吓了一跳的老师愤怒地吼道。
※ ※ ※
“太棒了！！”博尔杰身边的人都举起双拳吼道。博尔杰也不例外，他跟着这此人一起吼。
“太他妈漂亮了！喔——喔喔！！”
“这是最好最好的签！！”
“我爱这个签，爱死了，哈哈！这可比和什么曼联利物浦打棒多了！”
“去他妈的温克尔曼！我们找你复仇来了！！”
“还能有比这更棒的对阵吗？没有！永远也没有了！”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究竟谁才配得上代表‘温布尔登’！”
“喔喔喔！现在我真想看看皮特。温克尔曼那个婊子养的表情！！哈哈！一定很精彩！”
温布尔人酒吧里的球迷们群情激奋，那声势几乎要掀翻屋顶。
※ ※ ※
“我们要和那支富人球队交手了？”有小球员问了一句。没有人回答他，因为他的伙伴们早就蹦了起来，高举双手欢呼。
“让他们瞧瞧我们的厉害！万岁！万岁！！”
一群小孩子兴高采烈的，哪怕他们才十一二岁，却已经明白了球队之间的恩怨。
乔。希林，那个在球队中永远是最活跃的人却没有一跃而起，张开双臂为这个抽签结果欢呼。
他只是挺直了腰板，坐在地上，用力挥了挥拳头。
※ ※ ※
小女孩差一点就能够抓住那条吊在她头顶的尿片了，但是下一秒那尿片飘然而去，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伸出手，看着渐渐远去的尿片，嘴巴慢慢咧大，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声大吼响起：“太棒了！！”
詹姆斯。梅里发现自己手里攥着一片尿布，随后才听到了女儿的哭声。他连忙扑了回去，手忙脚乱地哄孩子，换尿片。
身后的电视台主持人莱因克尔正在调侃这次抽签结果：“这真是太巧合了，两支温布尔登，而且颇有渊源。主队刚刚搬离了温布尔登，还没来得及改名字，而新的温布尔登巳经补充了上来，哈……”
※ ※ ※
“我在猜温布尔登竞技的球迷们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一定会很兴奋。知道这支球队是怎么来的吗？就是因为温布尔登FC宣布要搬家，愤怒的球迷才组建起来的……这个抽签简直太精彩了！”
阳光依然明媚，收音机里播音员的声音也依然清晰。
双手攥着大号剪刀的伊姆斯将剪刀用力合在一起，发出喀的声响。
“说得对，这抽签太他妈精彩了！”伊姆斯咧嘴笑道。
九十九
星期五抽签，星期六联赛，温布尔登竞技球员们的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当楚中天来到国王牧场的时候，全队都在讨论昨天的抽签结果。
一见到他来，乔。希林就凑了上来，兴致勃勃地问：“嘿，楚。昨天的抽签你看了吗？”
楚中天摇摇头：“我没看。不过我听了广播。”
“感觉如何？”
“酷！”楚中天答道。
希林笑了起来：“哈哈，你说的没错，确实很酷！”
“原本我觉得打进第三轮，我们的目标就算完成了，是输是赢我都不在乎了。可现在我改了主意，你知道吗？我要赢！一定要赢！”
不光是他一个人这么说，在另外一边也传来了相同的声音：“伙计们！当一个赛季前那支球队决定搬家的时候，他们眼睛里可丝毫都没有我们这些支持者。”
说话的人是博尔杰。他站在更衣室中间的桌子上，正在发表着激情洋溢的演说。
他猛地一挥手：“现在是我们复仇的时候了！让他们见识见识球迷的力量！！”
“说的没错，博客！老子早就想教训教训那支眼里只有钱的球队了！”
“还有那个婊子养的连锁乐器商人！”
“啊哈！现在我充满了斗志和力量！我觉得自已无法被战胜！那支富人球队就等着瞧吧！”
“真是好签！知道吗，当时看到结果的时候我激动得好像我进了球一样！这感觉太他妈爽了！”
“感谢这个抽签结果，我对足总杯又充满了期待和热情了！哈哈！”
更衣室里群情激奋。
楚中天对于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因为在这之前，昨天晚上的温布尔人酒吧里也在上演着相同的一幕。就连老本特都很罕见地激动了，不停对他念叨第三轮比赛一定要赢，无论如何也要赢。
其他人不停地灌着酒，喝高了就开始嚷嚷自已支持温布尔登足球的历史，从他们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被父亲、爷爷带着去普劳巷球场看球说起，一直说到上个赛季温布尔登决定搬家，然后再痛陈被抛弃了的冤屈。如今终于盼到了复仇的时候，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了。
这简直就是一场诉说革命家史的大会。一群苦大仇深的球迷说到最后潸然泪下，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儿了还哭得跟个娘们儿一样。可楚中天一点也没有笑话他们的想法。相反，他觉得这群人很可爱也很可敬，是真正的铁杆球述。并不是说他们转而支持温布尔登竞技就是背叛，就不铁杆了，恰恰相反，背叛的是那支己经搬家去了米尔顿—凯恩斯的球队。
托抽签的福，昨天晚上约翰老板的酒吧生意比平时还好了一倍，几乎所有存货都被喝光了。苦涩够劲的黑啤当然是卖得最好的那一种。
最后他们红着眼睛，沙哑着嗓子对楚中天说：“楚！我们只能在看台上给你加油，嘘你们的对手。真正要赢球还得靠你们这些球员。所以不管怎么样，请一定要赢！我不介意你们输给其他对手，唯一不能输的就是这支还他妈披着温布尔登外衣的叛徒球队！”
他们的唾沫星子喷了楚中天一脸。楚中天也深深地感受到了他们的信念——当然不是因为那些唾沫星子……
这个抽签结果让所有人都疯狂了起来。一年前被俱乐部背叛的怒火其实从未消亡过，只是转入了地下，在内心深处慢慢积累燃烧，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喷发出来。
如今，机会来了。
和那支温布尔登的比赛一定会是一场激烈的火山喷发。那是一场绝对不能输也输不起的比赛。
“瞧，”希林指了指那些队友，“我知道你不算一个温布尔登的支持者，但你能够理解这一切吗，楚？”
“我当然能。你说的没错，我不是那支温布尔登的支持者，但我是现在这支温布尔登的支持者。”
希林在说到“温布尔登的支持者”的时候用了一个单词“Supporters”，用中文来翻译的话可以译作“支持者”或者“球迷”。不过在中文里对于球迷的区分没办法用词汇直接分辨出来，实际上这个词不是指普通的“球迷”。
在英国，用来表示球迷有三个不同的词，它们代表着三种不同的支持境界。Supporter是最标准也最正式的名词，支持者、真正的球迷。比如温布尔登独立支持者协会的名字中用的便是“Supporter”，而不是其他什么单词；Fan，则属于带有些娱乐色彩的球迷；Spectator，就是跟风观戏的娱乐看客了。
而在中国则一律统称“球迷”，殊不知这球迷中也有大量的区别。你是祖孙三代支持这个小小俱乐部的Supporter；还只是在某个豪门球队春风得意时自我改换门庭的Fan；抑或是完全出于对足球运动带来的荣誉、时尚和激情去跟风的看客Spectator？一个“迷”字怎么能区分得清楚？
所以在中国现在发展出来了“真球迷”和“伪球迷”的称呼。但是这个分类依然太模糊了。对于那些追星族，真球迷总是轻蔑地称他们为“伪球迷”。而那些熟知足球知识，对欧洲足坛动向了解得一清二楚，热衷于研究技战术数据，平时喜欢亲自踢球的人，他们自称“真球迷”。可即便是在这些“真球迷”中，又有多少人是真正的“Supporter”呢？要知道在英国，Supporter指的是那些热衷于现场看球，而不是成天守在电视机前看球的球迷。中国如今的足球环境，去现场看球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如果倒退将近十年，倒是有不少每个周末去现场看球的球迷们。如果中国足球一直保持着那时候的势头发展下去，也许再过五十年，我们国家也会多出来一些父子两代都支持一支球队，每个周末习惯去主场看比赛的“Supporter”吧……当然了，现在再说这个只能是白日梦了。
在如今的中国，还究竟有多少人算是真球迷？在未来的中国，又究竟有多少人还算真正的踢球者呢？这真是一个值得人深思的问题。（以上内容部分引自颜强的《金球》一书“上下两百年英国足球通史”部分）
套句英国著名的文学大师多士比亚的名作《哈姆雷特》中的那句经典台词：生存还是死亡？对中国足球来说，还真是一个问题。（To be or not to be 。 That is a question。）
希林用到了代表球迷最高境界和等级的“Supporter”，楚中天回答的时候话中两个“支持者”，用的同样也是“Supporter”。
因此从他的用词来看，希林就已经明白了楚中天的意思。他伸出手和楚中天碰碰拳，然后什么都没说，那是因为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中了。
就在大家讨论正酣的时侯，主教练伊姆斯和助理教练英格里希走进更衣室，看到球员们这个样子，两人相视一笑。
接着伊姆斯拍拍巴掌，听到声音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我真是太高兴。我曾经一度担心你们因为达成了足总杯第三轮的目标而斗志不足，现在看来是不用有这样的担心了。不过我要先提醒你们，今天是星期六，今天下午这场比赛不是足总杯第三轮，而是第十九轮混合郡联赛，是圣诞节前最后一场比赛。你们想带着一个好心情去度假吗？”
“当然想，老板！”
“有谁不想呢，老板？”
球员们纷纷回应道。
“那就好好踢这场比赛！把足总杯第三轮给我先抛到一边去！”伊姆斯喊道。
这场比赛的结果是温布尔登竞技在主场以5：3的大比分击败了阿修联队（Ash United）。或许是那个抽签结果给了他们莫大的动力，他们几乎把阿修联队当作温布尔登FC来演练了。
比赛结束之后，所有人都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离开了国王牧场，除了阿修联队的球员和球迷们。但他们是绝少数者，球员和球迷加起来一百人都不到，在这里可没人关心他们的心情。
到目前为止，温布尔登竞技依然没有在他们的联赛中输过一场比赛。不仅如此，连平局都没有出现过。他们带着全胜的战绩进入了圣诞节。这可是和上赛季完全不一样的一个圣诞节，所有人都有好心情，而且对新年后的第一场比赛充满了期待。
那可是一场足够引起死透了的死火山都喷发的比赛……
※ ※ ※
这个圣诞节前的几个星期里，学校一如既往地举办圣诞集市。除了学习、打工和踢球之外的其他全部时间，楚中天都在这集市上忙碌着，和去年没什么两样。他扛着一台摄像机，后面跟着查尔斯。菲利普和约瑟夫。肯尼两个跟班，以及一个担任记者的女同学，穿梭在圣诞集市的每一个角落里。
唯一的不同在于，今年的圣诞集市上虽然依然搭建着那个简陋的小舞台，在小舞台上表演的人却不是艾米丽。斯坦和她饰演的朱丽叶。
楚中天也没了兴趣去那里看戏。而且和他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少，今年去那里守着看表演的观众比去年少了许多，虽然台上的学生演员还是那么卖力和敬业。
楚中天给了这些演员们好几个特写镜头，这是作为对他们如此认真努力的奖励。有些人天生就该做明星，比如艾米丽。有些人则天生就是明星身边的绿叶，是主角身边的龙套，比如那些在舞台上卖力演出却没什么人看的演员们。
幸好，在圣诞节前，艾米丽回来了。
艾未丽就好像是真的明星一样，周身带着闪耀的光环。当她从伦敦希斯罗机场出来的时候，身边的闪光灯闪成了一片。
楚中天是在电视屏幕上看到这一幕的，他还是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为什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