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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心女-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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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你那女朋友之赐!”

江明毅说完,另一个董事葛成然则按下一台录音机,男女对话的声音陆陆续续传来。

“我……爱你,永远爱你。”男声说。

“我……爱……你,我……要你的珠宝……”女声说。

“斐儿,岳海粟快完蛋了,我要娶你,当你是我的妻子。”男声说。

“你要娶我……”女声说,声音里带着笑意。

“只要你愿意!”男声说。

“我当然……愿意。”女声很快的回答。

海粟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愤怒地打掉录音机。

这的确是斐儿的声音,只有她才会有那种冷冷如冰的语调,但她怎么能这样对他?在他几乎付出所有的代价后?

才四个月呀!她就迫不及待地背叛他了?

海粟因为太激动,也太信任那三个样把兄弟,所以完全没注意到照片中斐儿不悦的表情,也没听出录音带中不自然的剪接。

也或许是他对斐儿没有信心,知道她绝情寡义的冷血个性,早晓得她不爱他,有可能随时受更多金钱的诱惑。所以,当别人亮出这些证据来时,他立刻忘了警察世家小心求证的训练,只一心相信斐儿又毫无道德良心地犯了罪!

“这男人是谁?”海粟咬牙切齿,眼睛像要喷出火地问。

“王逸凡。”刘佑奇说:“他是史丹福大学的准博士,也是EG犹太总裁的手下爱将,电脑奇才。据说,他的身价直线上升,很快就要列入最年轻的百万富翁了。”

王逸凡?这个名字好熟……对了!就是曾经为斐儿自杀的男孩……他又找上斐儿,抑或是斐儿找上他?

“这个王逸凡不断的强调他比你帅,比你学识高,又将比你有钱,你的小龙女就阵前倒戈啦!”葛成然扶好录音机说:“要不要再听?后面还有更精采的哩!”

“不必了!”海粟断然地说。

难怪她最近那么关心公司营运的事,又对他书房中所进行的一切感兴趣,原来都是有预谋的!

“现在我们必须想办法度过这个危机。”江明毅说:“我们可以和EG打官司,但我们可能会面对长年的诉讼、股票下跌、公司裁员,甚至董事会改组或破产,我们要有心理上的准备。”

海粟恨不能拿刀剐了自己,他只低低的说一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是那女人的错。”葛成然说:“海粟,只要你甩掉兰斐儿,依然是狮王,我们依然尊敬你,信任你的才干;但我们真恨见到现在的你,被一个女人摆弄得如一条虫。”

“海栗,我们兄弟之间,最忌因女色误了大事,没想到你竟奇#書*網收集整理是第一个,唉!”刘佑奇地叹息的说。

海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开车回家的……家?哈!那根本不是家,是蛇窝、是毒蝎窝,里面住了一个邪恶的女人!

当他把门撞开时,斐儿正收起画布,准备晚餐。

她还来不及跨出一步,他就把照片往她脸上一丢,并且气疯地放起录音带,将音量调到最大,没一秒,屋内就充斥着嘈杂混乱的对话,声声如魔音穿脑。

“我知道你会要证据的,所以我一并带来!”海粟吼叫着,“你还有什么话说?!”

斐儿看着脚前的照片,耳朵里有她和王逸凡的声音,虽然他们的对话并非如此……她顿时明白了,王逸凡是来报复的,他要毁掉她,还有海粟……

“我很清楚你的残忍无情,你父亲死,你没有一丝难过;你母亲死,你没有掉一滴泪,你心如坚石,心态不正常.但,你怎么能用这种下流手段糊”海粟发了狂的说:“你可以甩了我,光明正大的甩,我绝不为难你,但你怎能在背后算计我!”

不!不!是王逸迎凡动了手脚……

她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咬着下唇摇头。

“你可以害我,可以要我的命,但你怎么可以牵连到我的家人兄弟?”他一把抓住她,用力摇晃说:“你害我成为忘恩负义、见色忘友的人,我将成为企业界的一大笑话,你的心竟如此卑劣狠毒!”

斐儿觉得整个人头昏脑胀,她因为血暖了、心动了,所以一下子找不回那冰冷的面具。

她一向不会为自己辩驳,就像以前母亲把纵火的罪怪到她身上一样,她只是默默承担,甚至以为她真的是纵火的变态、冷血的杀手。

隐忍了二十多年,她早已不知该如何替自己申冤,就如同此刻,面对所有的诬陷,她竟开不了口澄清事实真相。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连一点心虚都没有吗?”他捏痛了她的手,“说话呀!”

“我不会说……”斐儿困难地张口。

但这一句,短短的一句,听在海粟耳里,就是一种不屑解释的表示,一如斐儿从前邪恶的伎俩。他发现,如果他再不离开,说不定其会气得掐死这个没有人性的女人。

他猛地放开她说:“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不准拿屋内的任何一样东西,因为它们都不是你的!”

“我的画……”斐儿的脑中一片空白,只剩空转。

“那也不是你的!”他气得把眼前一幅刚完成的少女图用力一丢,砸坏了两扇玻璃,画也消失了。

“呼啦!”的破裂声,在斐儿脑中的空白又割出一道道血痕,她的画、她的梦,还有她爱的人……

她感觉到四周都是火,有人要焚烧她、有人要吊死地,她无处可逃。

她看见海粟要过来抓她,她下意识的尖叫一声,立刻转身往外面的山径跑,脚赤裸裸的,什么都没有穿。

★★★

海粟不知道自己在书房里坐了多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黑了,阳台及门口的灯自动亮起,照出屋内薄薄的影子。

这期间,他仿佛经过无数次的凌迟,陷入无法动弹的水深火热中。

斐儿走了、魔鬼走了,身无分文的……但她又何必带什么呢?反正那一头有个王逸凡接应。

王逸凡拥有了她,而他自己为何留不住她呢?

海粟发现,他在乎的不是公司出问题,最难受的反而失去斐儿。他真犯践,人家都拿刀捅他了,他还一心想吻她的手!

突然,有细碎的响声穿过他浑沌沉重的脑袋。

是斐儿回来了吗?她还敢回来?

斐儿是回来了,若在以往,她会直直的向前走,绝不会眷恋后面的一切,不管是别人的爱恨或咒骂。但海粟不同,她不愿他带着更多的误解离弃她,虽然他们之间不会长久,她也需要澄清。

于是,她在山区绕了一圈,练习好为自己申辩的词句后,再走回来。这时,她血迹斑斑的脚,已经绑着她由裙摆撕下的白布了。

但她才走到了门口,还没见到海粟,就先看到王逸凡,她的神智又立刻由清明转到混乱。

王逸凡注意到屋内像打过架后的七零八落,忍不住得意的说:“岳海粟不要你了,对不对?那你还等什么?快跟我走,我会好好爱你!”

“你是故意的吗?”斐儿绕过翻倒的桌椅,踩过玻璃的碎片说:“你偷拍那些照片,递给我那盒子,又剪接我们的对话,就是要让海粟误以为我替你窃取机密吗?”

“没错,因为有许多人不乐见你和岳海粟在一起,包括我在内。”王逸凡坦白的说:“我本来以为你会来找我,但你没有,所以我亲自来接人,你就认命吧!”

“王逸凡,你知道我生平最很什么吗?”斐儿的声音阴冷得如一缕幽魂,“我最恨别人诬赖我没做的事。”

海栗在门后听到斐儿的口气,就明白情况不对劲,果真,接下来他就听到王逸凡的惊呼声传来,海粟冲了出去,看见斐儿手拿着尖刀追杀着王逸凡。

“冷静一点,斐儿,把刀放下。”海粟的心绞紧着说,他怕斐儿杀人,更怕她伤了自己。

但斐儿却恍若未闻,她的愤恨掩藏了多年。不只这一生,还有上一世,整个一起爆发,不可收拾。她的长发蒙住脸,缠住眼,像是来人间寻仇的女鬼,阴魂不散呀!

在她要砍到王逸凡时,海粟及时扑了上去,她的刀落地,发出“铿!”的一声,她则踉跄地跌倒。

王逸凡要挣脱海粟的纠缠,但海粟不允许,他面对那张书卷味的脸孔怒吼:“其实真正该动刀杀你的是我!你净可以不择手段的窃取商业机密,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诬陷斐儿,试图拆散我们!”

他一拳揍下去,但王逸凡也不甘示弱地回手,叫道:“你凭什么得到她?人家只消用一点挑拨,你就相信,你根本没有善待她!我不同,我爱她,所以比任何人都该拥有她!”

两个男人,像要争夺异性的野兽,猛烈地打起架来,把整个客厅弄得有如战场。

一旁的斐儿站直身体,捡起掉落的刀。她看见月亮由碎裂的窗外开起,清幽幽的,仿如是宇宙开荒以来的每一日,而月下的海粟和王逸凡激战着。

然后,海粟更重的一击,王逸凡跌靠窗边,头恰好顶着月亮,形成一幅诡异的画面,而他还叫着,“我曾为斐儿自杀,你做过什么呢?”

斐儿轻轻的开口,“你要自杀,我就成全你!”

她说完,便冲了过去,让人措手不及。

王逸凡本能地避开,距离够远,斐儿根本碰不到他,但另一边的海粟却惊恐地叫着,因为窗户外是凸起尖锐的崖坡,斐儿若煞不住,一定会摔落下去。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王逸凡闪闪躲开。海粟却奔过来,用肉身挡住斐儿,而她手上的尖刀,就深深地刺在他的胸前,鲜红的血如水注般喷出来。

月亮不见了,但斐儿却看清楚海粟的脸。

海粟……她的刀落到海粟的心上……她还来不及叫,坟就倒了,黑暗如砖石,整块整块的向她袭来。

她往后一退,整个人愣愣的跃坐在地上,体内像有什么东西爆开,连她也炸不见了……

海粟忍着极大的痛楚摸向斐儿,喘息着说:“不要怕,斐儿,我没怎么样……对不起,我误会你了!看着我,我……很好,我不会死,我会活着照顾你一辈子……真的……”

斐儿一如雕像,脸白如雪,发丝缠卷僵直,她的眼眸中有一层灰团,仿佛役有生命的玻璃珠。

海粟的血一直流,体温下降,但他摸到的斐儿更冰冷,几乎连呼吸脉搏都感觉不到了。

他声音微弱,带着不安地说:“斐儿、斐儿,我爱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一旁的王逸凡马上拿了一堆毛巾替他止血,“忍一忍,我已经打电话叫救护车,他们马上就来了。”

“你还管我做什么?!”海粟痛苦地叫着,“快叫斐儿!你没看到吗?她要走了,她回不来了,你必须……必须把她叫住……别让她疯掉,别让她疯”

海粟再也撑不住了,整个人陷入昏迷之中。

王逸凡喊着斐儿,腾出一只手拍她,她却仍失神不动,全身静默,唯有海粟触摸她时所留下的一条条血痕还缓缓流着。

尖锐的刀,刺入至爱之久的身体,斐儿那脆弱的世界,终于崩溃了……

言妍……石心女……第八章曙光

第八章曙光

她独自在失去空间与时间的草原上绕着,

忽然听见那穿过薄雾传来的声音,

生命有如一道被人拉开的帘幕,

缓缓的透进暖人的阳光……

海粟老在梦中梦到他穿着黑板风,走入坟里,牵起斐儿的手放在心上。她总不醒,为何不能醒呢?

斐儿,原谅我吧!我不该判你的罪!他声嘶力竭地喊着,直到声音震破他的耳膜及神经,生命即将断掉。

直到有一日,坟里的斐儿睁开眼,小小的唇说着无声的话。是什么呢?他努力地靠近,尽全力地睁大眼,面前的影像,却很清楚地变成一个器具齐全的医院病房。

“海粟醒了!”有人欢呼着,并在他脸上招手,“海粟,你醒了!你整整昏迷了两个星期耶!”

两个星期?斐儿呢?他—一梭巡眼前的脸孔,有父亲、母亲、三姐宝文、好友尚恩,甚至是德铃。

“斐儿呢?”他慌乱地问。

“你还提那个女人做什么?”素丽抓住儿子的手说:“她这冷血杀手,差一点害死你了!我们正在找律师告她杀人未遂罪呢!”

“她不是故意的,她没说吗?王逸凡没说吗?”海粟激动地说:“斐儿现在人在哪里?”

“你还问!她最先是在牢里,后来又被王逸凡保出去,他们正请律师诉诸无罪。”宝文没好气地说。

“斐儿愿意吗?她跟了正遇凡了?”海粟白着脸说。

“当然,此刻只有玉逸凡站在她那边。”素丽说:“这个王逸凡也真糊涂,那种女人也要帮!”

海粟愣在那里,实在不懂事情的发展。

岳昭辉看见他的神情,以为他是不满目前的情况,便说:“放心,我们不会让那女人逍遥法外的,经过这回的窃取机密案,你应该彻底的得到教训,不再和兰斐儿有任何瓜葛了吧?”

“不!你们错了!斐儿是被设计的,王逸凡都承认了。”海粟急速地说:“斐儿因为恨,要杀王逸凡,才会误伤了我,这就是事实的经过。我不明白斐儿为何要跟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必须告诉我!”

“海粟,你稍安勿躁。虽然体壮得像条牛,但这次伤到胸部、差两寸就是心脏,算是大手术,千万别再让伤门裂开。”’

尚恩拉住他,并看了岳家人一眼才又继续说:“我告诉你好了。我们是原告,所以至今没有办法见到斐儿。但我听斐儿的律师说,她现在不言不语,像处在极大的刺激中,狱方有为她安排心理医师,她很可能以‘精神耗弱’或‘心神丧失’被判无罪。”

“她疯了吗?她崩溃了吗?”海粟瞪着尚恩.焦虑地问:“你没带穆沙克去替她诊断吗?”

“我说过,他们不让我们见她。”尚恩说。

“不!我要斐儿,我不能让她就这样疯掉……”海粟挣扎着要下床,“带我去找她!”

“兰斐儿不会疯的!”德铃忍不住说:“那个女人最会伪装,最会处心积虑,她只不过是想脱罪而已。”

“德铃说的没错,你不要又被她朦骗了。”岳昭辉黑着一张脸说。

“你们都不懂!不懂我,也不懂斐儿!”海粟抓住尚恩说:“快去找永洲,我要他当我的律师,只有他能明白我的心情,快叫他来!”

看着海粟要拼命的模样,德铃再也受不了,她悄悄地走出病房,眼中有泪。为什么兰斐儿能把他迷惑得如此深呢,她都狠心下刀了,他还执迷不悟?只怪自己笨,还千里迢迢的从台湾赶来,以为他能从这场情孽中清醒,看见她郭德铃的好,结果,他眼中依然没有她,苍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德铃,不要难过。”宝文走过来,轻搂着她的肩说“我弟弟迟早会觉悟的,你要有耐心。”

“宝文姐,连这情况下海粟都对她念念不忘的,你还指望他会觉悟吗?”德铃说完,摇摇头,便由医院的长廊离去。

病房内依稀传来岳昭辉的怒责声和素丽的苦劝,尚恩开门出来,看到宝文,只有相视苦笑,不知这场牵动许多人痛处的风波,要如何了结呢?

★★★

海粟被同居女友杀伤,造成东西两岸媒体的争相报导,“伟岳”的股票也一度下跌。

但海粟完全不受那些喧扰的影响.一心只记挂着斐儿。

依美国法律,案子审理期间,他不能见她,只能靠两人的律师联系。

终于赶到,也探视过斐儿的永洲说:“她还是不说话,完全自闭,心理医师给她的任何刺激都没有用,她谁都不认得,也不愿意走出来。”

该死的法律!如果他能亲自和她谈话就好了!

此时,海粟所能做的,就是争取让斐儿到穆沙克的私人疗养院去,他很王逸凡,而斐儿落在那罪魁祸首的手里,只怕病情会更严重。

哦!斐儿,你有没有感觉到我的呼吸心跳都和你在一起呢?他常在心中低喊着。

这段日子里,他不断的回忆他们的过去。从十九岁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他就陷入无可自拔之地,虽名为“好奇心”,但其实那都是无法解释的强烈吸引的结果。

她不是纵火犯,也不是冷血杀手,瞧!她只动了一次刀,就惊吓得神魂都失去了。归根究底,她只是个可怜的女孩,人世给她冰冷,她的心就化成石头,宁可当不属于世间的鬼,不去感觉,就不会有伤害。

而他恰巧是追鬼的人,这不就是上天注定给他们的缘分吗?

其实,他算是最“知道”她的人,但他最后仍站在“世人”这一边,不信任她、诬陷她,这不就和芝秀及那些未查明真相的警察、社工人员一样,罪不可赦呢?

斐儿会不会从此不原谅他,以永世的隔离当惩罚呢?

海粟曾经是如此意气风发,受家人宠爱,得兄弟敬重,走到哪里吃香到哪里。但如今他发现,没有了斐儿,天地全暗淡下来,她仿佛是他内心的灵魂,从他出生就存在的。

尤其是在昨天的董事会中,他终于明白一切针对斐儿的阴谋后,差点和相交多年的兄弟们撕破脸。

他们居然告诉他,没有EG窃密的事,王逸凡也是自己人,加人这计划的还包括他的父母在内。

“我们大家都是为你好,兰斐儿像一颗定时炸弹,我们希望你能远离她……”刘佑奇说。

“所以,你们就派出王逸凡诱惑她,又制造出一些拙劣的证物来栽她的赃,结果你们没诱成她,还把她逼疯了!”海粟大吼着。

“这女人还不可怕啊?她都杀你了!”岳昭辉说。

“她不是要杀我,她只是要杀社会对她的种种不公!”海粟激动地指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你!你!你们任意审判,才是真正毁她的凶手!”

“海粟,你冷静一点!”素丽压下儿子的手说。

“海粟,你说这话也不公平!”江明毅说。“你是我们‘伟岳’的董事长,我们千万的身家都投资在你身上,你的一举一动影响着几千几万人。你不娶和你一起打拼的德铃,却和一个恶名昭彰的女人纠缠不清,我们当然不放心,所以不得不采取必要的行动。”

“我们这场戏,只是给你一个警惕而已。”葛成然说:“请你明白我们的一片苦心。”

那一刻,海粟突然觉得,世界也和他对立了,他只能无言地走出会议室,也走出“伟岳”。

直到现在,他眉头都没有舒展过,甚至逐渐能体会斐儿画中那海上孤墙的感觉。

他叹了一口气,由法院的长窗往外看,罗马式的圆柱下聚集着几个华人记者,是准备来采访斐儿案子的结果。

两边的律师都往和解的方向走,海粟甚至亲自在法官面前说明原委,但因为斐儿的精神状况和复杂的过去,使本来可以快速解决的纠纷,又拖了一阵子,也让海粟受到更多的身心煎熬。

走廊的底端,永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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