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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介,我这不流行跪拜大礼,赶紧起来吧。”看到正准备下跪的曹雄,郑德笑着阻止,接着调侃了一句,“朕已经下了口谕了‘是条狗见朕就跪着趴着吧’,所以为了自己的名誉还是不要跪了吧。”
曹雄闻言一愣,也不知这话真假与否。也惊讶于皇帝竟然也能够说出如此粗鄙之言,一时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于前者的失态,郑德也不以为意,看着他笑着问了一句,“知道我为何会召见你?”
“罪臣失态了,请陛下见谅。”曹雄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单膝跪地行礼。
郑德看着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了,起来吧。”
“谢陛下!”
刚刚站起来的曹雄,听见皇帝又问了一句,“知道我为何召见你?”
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曹谦,对于自己儿子出现在这感到万分惊讶,也隐隐感觉到皇上的召见肯定与自己儿子有关。嘴上却道,“罪臣不知。”
“真的不知?”郑德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自己都已经将他儿子这么明显的摆在一旁,若是这位还是猜不出自己召见他的原因。多半也是在故意装疯卖傻,而且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若真是如此,又该如何处置这个撒谎的家伙呢?
他突然感觉有些头大。
曹雄闻言又瞥了一眼曹谦,见自己的儿子微微颔首示意,瞬间明白过来。朝郑德拱手道,“罪臣的确不知,不过或许于罪臣犬子有关。”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郑德,笑着说了一句,“你倒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曹雄一怔,有些不明白皇上为何这么说,难道自己儿子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儿?
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之中,更为神奇的直接出现在皇帝身旁,倒也不是不可能。可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事儿,才会令皇帝都忍不住夸赞一声,直接带入皇宫之内呢?
不过自己儿子的才能,除了其他,领兵打战倒是一方好手。可这除了战场之外,在其他地方也施展不出来啊,实在令人费解。
“陛下谬赞了,犬子何德何能能够得到陛下如此夸奖,实在是受之有愧。”
郑德也懒得继续卖关子了,笑道,“你儿子拦御驾替你喊冤,不说其他的,这胆子倒是挺大的。所以朕就将他带入了皇宫里头了。”
胆子挺大,然而你就把他带入皇宫?
这什么跟什么。
曹雄实在搞不懂皇帝将自己的儿子带入皇宫的意图,即使拦驾喊冤好像也不需要弄出这么一出吧,直接交给交给六部去处理不是更好吗?
看到他沉默不语,郑德也不以为意,笑着继续说下去,“朕召见你的目的想来你也应该知晓了吧,固原之战是朕错怪你了,是我的错。你儿子大着胆子拦朕的御驾替你喊冤,又有陕西巡抚杨一清为你作证,所以朕决定让你官复原职。继续担任固原总兵一职,你觉得如何?”
曹雄一愣,倒没想到皇帝如此简单就将自己给官复原职了,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一时激动之下跪了下来磕头谢恩。不过随即想到皇上刚才说的那句‘是条狗见朕就跪着趴着吧’的话,顿时就后悔了。正好抬头看到皇上那脸上玩味的笑意,更是显得尴尬不已。
“起来吧。”郑德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将他搀扶起来,让后者有些惊诧的同时,略有些感动。
由于够不到肩膀,只好拍了拍他的手臂,语重心长的道,“以后没事,就别老是动不动就下跪了。好了,这事情既然了结了,那就赶紧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休息好后就赶回固原去吧,哪里可缺不得人手。”
“臣遵旨。”
一个十四五岁的黄毛小子拍着一个四五十岁中年人的手臂,说了一番鼓励劝勉的话。这一幕怎么看这么觉得别扭,偏偏当事双方却觉得理所应当,更是加剧了这种违和感,也很有喜感。
“那臣告退。”曹雄拱手一礼,准备离开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曹谦也站了出来,拱手道,“皇上圣明,此情草民恐终生难以报答,愿今后从军戍边以报君恩。只是家父刚刚出狱,还需要人照顾,特向陛下告辞。”
“你愿意从军戍边?”郑德看着他突然说了一句。不待曹谦反应过来,前者接着又说了一句,“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吧。”
留下来?
曹谦一时没反应过来,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连快退出殿外的曹雄也身形一顿,揣测着皇帝话里的意思。
留下来做什么?宫里头好像除了宫女就是太监啊。
太监?
难道皇上想要让自己的儿子留在宫里头当太监吗?
曹雄一惊,想到这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看到这幅场景,郑德也知道他们是误会自己的意思。笑着却没有去解释,反而又故意重复了一句,“对,就是留下来。”
难道皇上真的想要我进宫当太监吗?
曹谦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悲从心中升腾而起,失魂落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陛下,微臣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请陛下手下留情,莫要让我儿入宫当太监,断后嗣香火啊!”
曹雄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转过身冲了上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触地,磕的“咚咚”作响。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郑德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玩的有些过了,也没有了继续开玩笑的心思,赶紧将曹雄搀扶起来。笑着说了一句,“你真以为我想将你儿子留下来当太监吗?”
难道不是吗?
两父子对视一眼,一脸迷惑不解。
看着两人这幅表情,郑德就明白他们在想什么,笑着又说了一句,“若是你愿意朕自然不反对,若是不愿意就留下来当朕的御前侍卫官吧。”
御前侍卫官?
这个官号曹雄父子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曹谦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了,“御前”二字明显是在皇上跟前当差。不说皇命不可违,如此美差不答应显然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生锈了。
“草民谢陛下赐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雄见儿子这样,也明白过来。无论这个官号听过与否,但能够得到皇帝赏识赐官,就是天大的荣幸了,又何必去计较那些旁枝末节呢。
便跟着自己的儿子一起行礼谢恩。
“既然答应下来了,我也不打扰你们父子团聚了,你们就一起回去吧。另外朕准你休假三天,三天之后记得来朕的御书房上班哦。”
“臣谢主隆恩。”
见皇上如此体谅自己二人,曹雄父子也是颇为感动。
当二人离开皇宫之后,曹雄看着自己的儿子,也是感慨万分。为了替自己申冤昭雪,独自千里迢迢闯京师,甚至为此拦御驾,如此种种不说也知道其中的到底有多困难以及凶险。
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曹雄满意的点了点头,轻捋胡须道,“谦儿,苦了你了。”
曹谦闻言一怔,继而拱手道,”父亲大人严重了,身为人子,此乃不是理所应当之举。”
曹雄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作为父子。有些事情不需要说清楚,都会知道彼此的心意。
想到自己儿子今后要在皇帝身边当差,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即使高兴又有些担忧。
毕竟伴君如何伴虎啊!
他忍不住叮嘱了一番,“谦儿,你以后在皇上身边当差,万事都要小心,都听都看少说多做,明白了吗?”
“孩儿知道了,请父亲放心。”曹谦明白父亲担心什么,拱手道。
曹雄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儿子已经长大了,许多事情自己不说他也能够明白。而且自己一旦回到了陕西,相隔千里也顾不了那么多,一切也只能凭他自己去闯了。
“还有明天我就赶回固原,你也去御书房当差吧。”他最后说了一句。
听了自己父亲的话,曹谦一愣,“父亲,陛下不是没有催你离开,又准许我休沐三天,为何如此着急?”
“陛下是没有这么做,不过我刚刚官复原职,你又要进宫当差。做事积极一点勤奋一点,免得别人说些闲话,总归是没错的。”
曹谦虽然也曾领兵打仗过,不过在官场是还是雏儿,没有曹雄这么深谙官场之道。不过对于父亲的话儿,他还是认真的记在心里头。
“孩儿明白了。”
“恩。”曹雄点了点头,“走,先去找个住处吧。”
曹谦领着自己的父亲回到了自己暂住的客栈之内,由于今晚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去了。父子两都没有什么睡意,便秉烛夜谈说起了这些日子以来的遭遇,直到后半夜才沉沉入睡。
第五十九章 五十万巨额债务()
刘大夏很愤怒,愤怒的让领着他进来的太监都战战兢兢的,直到出去后才发现浑身已经湿透了。
“微臣参见陛下。”
郑德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刘大夏,也是被吓了一大跳。这位是怎么了,怎么脸黑的跟包公有点一拼。
“爱卿,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郑德不说还好,一说刘大夏的脸色显得越发阴沉了。一脸不满的说道,“陛下,曹雄官复原职,为何微臣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此事?”
今日刘大夏刚到兵部部堂,屁股都还没有坐热。便看到了原本已经下狱的曹雄走了进来,说皇帝已经让其官复原职,特来兵部报备述职,也好赶回固原上任。
皇上竟然没有将这个事儿和他通一下气,这实在是不把他这个兵部尚书放在眼里。
若是此例一开,今后人人都这样去皇帝那儿走后门,自己这个兵部尚书还有何威严?岂不与傀儡无异?
也难怪刘大夏会如此气愤了。
原来是这事儿!
郑德一拍脑袋,也反应过来了,看着刘大夏,“爱卿昨儿不就知道这事儿了吗?”
“陛下此言何意?”刘大夏一头雾水,我知道什么了我?
郑德道,“昨个曹谦拦驾喊冤你不是在场吗?”
刘大夏闻言顿时明白了皇帝话里的意思,脸色显得越发深沉。
“昨日曹谦拦驾微臣的确在场,但陛下并没有说要直接放了曹雄,直接让其官复原职。”
郑德想想也的确如此,毕竟这事儿怎么也该知会一声自己这位国防部长,可惜被他给一时忘了。
“那朕给你道歉了,对不起。”
虽然这声道歉听起来并没有多大诚意,可这是皇帝的道歉,又有谁能够让皇帝亲口道歉的?
不过刘大夏做到了,但显然他并没有没有多少得意之色,反而变得有些惶恐不安。怒意也如如冰雪般消融,实在不明白皇上这话里的意思,是愤怒、嘲讽还是有其他什么意思。
“陛下言重了,是臣失言了,请陛下恕罪。”
看到原本怒气冲冲的刘大夏竟然低头认罪,这是什么情况了?
他说错了什么吗?我怎么好像没有听见?
郑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然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道歉,竟然会给别人带来这么严重的压力,导致刘大夏不得不放低姿态。
算了!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了,郑德又看了刘大夏一眼,“爱卿,还有事情吗,若是没事就回去吧。”
“陛下,那曹雄官复原职的事情是否有些太草率了。”刘大夏迟疑着还是提起了这事儿。
郑德疑惑的看着他,“不是有陕西巡抚杨一清亲笔手书,证明他却是是被冤枉的,又哪里草率了?”
刘大夏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杨一清是自己的师弟。若是再坚持下去,岂不是怀疑自己的师弟做了伪证?
为了什么狗屁兵部尚书的威严,丢掉了两人之间的情分,这种事情傻子才会去做呢。
再说了,皇帝都道歉了,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想到这,刘大夏也不再纠结此事,反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今日微臣前来,是为陛下许诺给亲军以及京军每人三两白银的事儿,还请陛下签字同意。”
原来是来讨债的啊!
郑德闻言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之前冲动之下许下每人三白银的承诺,可昨晚躺在床上没事干,闭着眼睛一合计。好家伙,这笔款项加起来达到五十万两白银之巨。
就因为这个,他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合计着如何从户部尚书韩文这个铁公鸡手中掏出这笔巨款来。
可惜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头绪。
现在听到刘大夏提起这个,有好脸色才怪。
清咳一声,郑德正色道,“爱卿先回去,这事儿等下我会和户部尚书韩文说一声。”
看着皇帝古怪的神情,刘大夏心里暗暗揣测,皇上不会是想赖账吧!
也不怪他这样想,毕竟天下需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不说先帝的陵寝将皇帝的内帑掏空了大半,至于剩下还没完工的还需要户部继续掏钱。
还有北方蒙古入侵时的军饷以及修缮长城的花费都不下五六十万。江南地震以及刚刚得到消息的山西蒲、解二州,绛、夏、平陆、荣河、闻喜、芮城、猗氏七县地震,赈灾都需要户部掏钱。
还有那些皇上折腾出来的大明军械制造集团还有大明军事情报局,就花了四十万两白银。
若不是皇上将自己的内帑贡献出来了,户部还未必愿意为此买单呢。
毕竟太仓银库一年也不过折银一百七八十万两白银,现在都过了大半年了,又摊上了这么多事儿。早就花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银子估计都还不够接下来的花费呢。现在又要让户部掏出再五十万两白银来,只是为了一个一时冲动之下的承诺。不说韩文愿不愿意,另外两说。即使愿意,估计杀了韩文估计也办不到啊!
看着皇帝一脸为难之色,他暗自轻叹一声,“哎!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
对于这事儿他其实并不赞同。可谁让皇帝已经当众说了出来。毕竟金口玉言,现在想要赖账都不行了,否则又让天下人如何看待当今天子呢?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刘大夏还是提醒了一句,“陛下金口玉言,还望莫要做出让将士寒心的事儿。”
郑德闻言瞪了刘大夏一眼,暗道一声,“你这老家会难道以为我会赖账吗?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
郑德的确不是这样的人,有贼心没这个贼胆,赖账这种无赖的手段他还真没脸使得出来。
“你先回去吧,朕会想办法解决的。”他有些心烦意乱的道。
“那臣告退。”
刘大夏倒是很识趣的退走了。
“子衡,你觉得”
看到刘大夏走后,郑德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回过头去,正想向一旁的王廷相求教如何是好,却发现原来的位置上坐着的是一个陌生的身影。
迎着皇帝的目光,石珤尴尬的站了起来,拱手道,“陛下,王侍讲正在忙活宫里头的事儿。”
“没事。你继续忙你的忙吧。”郑德摆了摆手。
想到这五十万巨额债务的事儿,他也没什么心情继续看书练字之类的,直接出去找王廷相了。
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石珤颇为忧虑的轻叹一声,“看来皇上对王廷相颇为依赖啊!也不知这是福是祸,哎!”
当郑德找到王廷相的时候,他正在司礼监处。
正好刘瑾也在这儿,眼尖的他一眼就发现了皇帝的身影。撇下了正在训话的王廷相,赶紧迎了上去。
“万岁爷,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是来看望奴婢的吗呜呜呜,奴婢实在太感动了。”
看着刘瑾扯着自己的衣袖哭哭啼啼起来,看的郑德是一脸无语之色,“你这老家伙,是哪个影视学院毕业的,还能不能再假一点啊!”
影视学院?
这是什么地方?
刘瑾偷偷瞄了一眼郑德,发现皇帝并没有真的生气。又赶紧回头用郑德宽大的衣袖,遮着自己的老脸继续“呜呜”哭起来。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郑德,实在又好气又好笑。这个老家伙,以为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吗?还在这里装,装的这么有劲,给谁看呢?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欺负老人家呢!
眼见自己的衣袖都要这个老家伙当手帕用来抹眼泪了,赶紧一甩衣袖,发现被他死死抓住,根本就甩不开。
我靠!
你这老家伙还登鼻上脸了。
“你这老家伙,还不快给放手。再不放手,我把你扔进诏狱去。”郑德恶狠狠的威胁道。
刘瑾这才恋恋不舍的将郑德的衣袖松开,松开之前还不忘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老泪上去,看的他眉头忍不住跳了跳。
“奴婢遵旨”
一脸委屈的模样,看的郑德真想往他脸上招呼一拳。
你呀的还装,演戏演上瘾了吧。
不过最后还是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当然以郑德的心性,说是踹还不如说是碰更为恰当。
王廷相这时候也走上前来。他自然也将这喜感的一幕看在眼里,也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或许也只有刘瑾敢这样和皇上如此亲昵吧!
“微臣参见陛下。”
郑德点了点头,又看了刘瑾一眼。后者明白皇上想商量一些事情,识趣的退走了。
临走前扔下一句话,“奴婢先去办事了,万岁爷要常来看看奴婢啊!”
“靠!谁要看你这个死太监啊,快给我滚远点,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听到这话,郑德实在忍不了,爆了一句粗口。
你又不是我的谁,我没事常常去看一个太监干嘛,我又不是有病啊我!
望着刘瑾离去的背影,郑德是一脸郁闷之色。不过想到刚才刘瑾那搞笑的举动,他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靠!这个老不死家伙!”郑德笑骂了一句。
看着皇上原本有些阴郁的脸上却绽放出一抹开心的笑意,王廷相却想着刘瑾刚才那番举动。
他是故意这样来逗皇上开心的吗?
摇了摇头不再去多想,不过对于刘瑾却多了一丝警惕之意。
朝郑德拱手道,“陛下怎么过来了?”
郑德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可怜巴巴望向王廷相,“子衡,朕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