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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和手都跟烤熟了的地瓜似的,怎么洗都那个色儿。”
“我今天新刮的脸,我原来的脸是很白的。”他把头一偏,抬起下颚,给淼淼和甜甜看。
“是很白。不刮你的脸还好点,这一刮脸好像一半是地瓜皮一半像地瓜瓤。倒给自己弄成了花脸,像猫似的。”甜甜取笑并挖苦他。
“哈哈。”我们全都大笑起来。
“我还新剪了头发,你们也没有看出来吗?”张二没有生气,只是用手摸了摸脸,又摸了摸头发,我能看出他喜欢和她们说话,即使是取笑,有得说就好。
“你的头几百年都不剪一回,今天又洗脸,又剪头的谁都能看出来。”
“那就好,看出来就好,我奶奶说了,人活着洗三次脸就可以,出生洗一次,娶媳妇洗一次,死的时候洗一次,我可是比别人多洗了一次。”
“你还有媳妇啊?鬼才相信。”
“怎么没有!她出门了!”张二有些急了,既生气又想掩饰自己丢了媳妇的真相。我忙给她们俩打手势,告诉她们不要提这个话茬。
甜甜会意,马上用话哄他:“张哥,我的意思是说你今天晚上回去不能把纸条揭下来,揭下来就算是你输了,等你明天来玩的时候,我们就不和你一起玩了。”
“好,好。我不洗就是了,那说好,明天我来,你们俩还得陪我玩。”
“好,不过得多付点小费。”甜甜就认钱。
她们把他“架”到吧台前,就遛一边去了。
“多少钱?”张二跷着脚,抬着头问我。吧台有点高,我在吧台里面打了一个踏步,这样我总是从高处看吧台外面的人。
“加台费一百六。”我算了一下菜单,心想怪不得让雨晴笑得那样,今天这个地瓜张二确实能让人笑掉大牙。
“怎么那样的贵?”张二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开始和我讨价还价,看来他把我也当成卖地瓜的了。
“两个台费一百,酒菜钱才六十,贵吗?”我笑着解释。
“一百五,在你老板那里抹去十元,台费我得给,能玩得起就得给小姐台费,不给台费那叫什么爷们?我不是那样没脸皮的人,我有钱,有的是钱!”张二用手指敲着我的吧台面,我低着头看他刚露出吧台面的脸。
“有的是钱,干吗你抹去我十元钱啊?”我开始逗他。
“你别说那个,你就说你同意不同意,你同意我就给你钱,你不同意,我下次不来了,你看啥多啥少?”他说完就不再理我,而是继续用嘴吹他脸上的纸条,偷偷地用小眼睛看着我。
“好,我可害怕你下次不来,你就给我一百五吧。”这个人是很好玩儿,以前也去他那里买过地瓜,也没有发现他是这样滑稽。
“对,我们都是做生意的,就应该薄利多销,我看你这个老板娘当得还真不错!我前几天去了银月亮酒店,我一进门,那个胖乎乎,圆溜溜的小姐就对我喊:‘这里不接待要饭的。’妈的,老子怎么是要饭的,我二话没说从兜里拽出一沓子钱,摔在吧台上喊:‘我能把你们酒店买下来。’咳!你猜怎么着,那些小姐看见我的钱都跑了过来,去他妈的,我拿起钱就走,我还不在他们那里玩了呢!”张二眼睛一眨不眨地对我讲,故意提高了嗓门儿,想让酒店里所有的人听见。
我瞪着眼睛听他说完,心想你那一沓子钱能把酒店买下来?也太能吹牛皮了。如果不是做生意,我非给他几句不可,可是我不能,他毕竟给我送钱来了。忙笑着说:“你做得对,就是要给她们看看,干吗以貌取人?”
“大姐,明天我还来。我有的是钱,真的!”他一个劲儿地说自己有钱,却不肯买单,我只好催他。
“大姐欢迎你,你先买单好吗?”我实在憋不住笑,这个人也太能装了,他能有什么钱啊,卖地瓜,一天挣几十元钱撑死了。
张二用手抹了一下鼻子,然后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把腰带解开,把手伸进内裤里。半天掏出一个旧手绢来,手绢四四方方地包裹着什么。
我想那一定是钱。
雨晴她们都用手捂住嘴,窃窃地笑。
张二打开了那个手绢,里面果然是一沓子对折的钱。他把钱打开握在左手里,用右手拽出两张一百元的,给我送到吧台来。然后站在吧台外,吹着纸条等我找钱,我找给他一张五十的。他把五十元接过去,放在左手那些钱里,对折,再用手绢包好。
“张哥,明天你几点来呀?”甜甜故意娇声地问。我知道甜甜的目的决不是问张二什么时候来,而是想要张二的钱。
“下午二点,那时候你们这里的客人少,我也不忙。”
他看一眼甜甜,又看了一眼淼淼,想了想,打开了那个手绢,从里面拽出了我才找给他的那张五十元钱,用手掂了掂,然后递给淼淼。
“这个给你,你今天晚上出去买点好吃的吧。”张二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关爱。
“谢谢张哥。”淼淼向他抛了一个媚眼。
张二顿时脸上乐开了花,眼神在淼淼的脸上凝住了。那是一种喜悦,一种满足。
“还有我呢?张哥偏心眼儿。”甜甜走过去,用肩膀撞他,撅着嘴装作生气的样子。
“好,好,也给你,但是你明天不许耍赖把纸条都贴到我的脑门儿上。”
哈哈,大家又笑。张二也跟着笑了,从那个手绢里又拽出五张十元钱给了甜甜,然后小心翼翼地包好,再小心翼翼地揣到内裤里,系好腰带。
“老板,你要理解,她们做这行不容易,家世也不好,需要人疼啊。”他昂着脸和我说,依然吹着那些纸条。
“是,以后你要常来照顾她们。”我点头附和着,分析着他的思想。
“那我走了。”他抬起头看着淼淼和甜甜,又看了看她们手里的钱,恋恋不舍地往外走。
“欢迎下次来。”我站在吧台大声说,算是送他。
“这才是会做生意的老板娘。”张二回头对我挥了挥手。
“明天张哥早点儿来。”淼淼和甜甜送他到门口,他却顺手捏了一下甜甜的屁股。搂了一下淼淼的腰,甜甜挑起眉毛狠狠地在他的后背上拍了一巴掌。
张二有点生气了,小眼睛瞪得溜圆,刚要张嘴说话,甜甜立刻抓住张二的胳膊说:“张哥,明天早点来,啊,我想你哩。”
“不用想,我明天就来。”张二立时又高兴起来,乐呵呵地吹着纸条走了。
淼淼和甜甜返身对着我们大笑。雨晴冲到门口把门打开一条缝,看张二是不是把纸条给揭下来。张二没有揭下纸条,他一边摇晃着身体,一边吹着纸条,唱唱咧咧地消失在灯火阑珊处,看来他真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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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5
我转身回吧台,甜甜还在笑着学张二的样子。淼淼把张二给他的五十元钱递给我,让我换一张,我连她的台费给了她一张一百元的。淼淼说她可不要张二那张钱,有一股屁股味,我们再次哄然大笑。
“雨晴你今天想吃什么?我请你。”
淼淼,甜甜每次多得了小费,他们都会给雨晴买好吃的。雨晴每月挣的三百元钱在她们的眼里实在是太少了。
她们说笑着出去了,我又躺在那个用椅子搭成的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我躺在这里,心特别地踏实。
我躺下来,闭着眼睛想这个卖地瓜的张二,他舍不得钱花在酒店老板的身上,却大把地给小姐钱,他是怎么想的呢?他为什么不用那另外给小姐的小费钱给自己买件衣服呢?瞧他今天穿的衣服没有一件合身的,都是那些看他可怜的人送给他的,他平时烤地瓜的时候都舍不得穿,今天翻箱子底儿,全披上了,还特意刮了胡子,剪了头发,精心打扮一番,这也许就是人的虚荣心吧,来酒店怎么也要打扮得体面些,可为了在小姐面前装一把,自己要在风雪中卖多少天的地瓜啊!这样值吗?也许他是想女人了吧,他为什么对淼淼特别的好呢?我仔细地想着,回忆着,我忽然想起来了,他原来那个媳妇眉眼长得有点像淼淼。怪不得他对淼淼那样好。可是他能在淼淼这里得到什么呢?陪他打扑克吗?
也许他应该再娶个媳妇,有了媳妇就不会把钱白白挥霍了,我忽然替他心疼起那二百五十元钱来,两小车地瓜几个小时就没有了,够他挣半个多月的了。
顾客就是上帝。只要他能来我的酒店,别的就不用去想了,他爱怎么的就怎么的。
明天他真的还会来吗?可能不会,你看他掏钱的样子,赶上掏他的心了,怎么能舍得再花钱来这里呢?可是他刚才给淼淼钱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渴望,那钱是他故意给的,可能他还有什么憧憬吧,可他也给了甜甜呀。也许他真的很同情她们?可是他应该知道小姐一天挣的钱和他卖半个月地瓜钱差不多,有时候比我这个老板挣得还要多呢。不过她们也太能花钱了,时兴什么就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能达到目的吗?
不想了,谁也不想了,我还是睡一会儿吧,我眯着眼睛等雨晴她们回来。
“姐,好消息,你快起来。”
“小点声,什么好消息啊,要把我的耳朵震聋了。”我坐起来。
“我们才出去买吃的,遇见我的同学了,我让她来咱们这里做小姐,她同意了,说回家和她妈妈说一声,再拿点衣服就来。”
“雨晴你真行!处处为我着想!”我摇晃着她的肩膀,不知道怎么样能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这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美丽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让酒店的大厅特别地明亮。我播放着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梦里的故事》,闭着眼睛用双臂环抱着自己,随着优美欢畅的音符在空灵中跳荡,感受着冬日阳光特有的温暖。
“姐,我要去车站接我的同学。”
“小心点儿,我在家等你们。”
她们早就打扮好了,和我打过招呼,一拥而出。
我继续站在阳光里听着音乐,想着再来一个小姐后会是什么样子。
“钟老板在吗?”随着问话声走进几个中等身材的人。我一看是我的高中同学,忙笑脸相迎。
“是哪阵风给你们刮来了?”我边说边让座。
“听说你发财了,发了财就不理我们了?”我的同学崔明咧着嘴巴说。孙秋风和仇利维站在他的旁边傻笑。
“怎么不理你们了,明明是你们看不起我这个下海女生,要不你们怎么不来看我?”我反守为攻。其实,我早就把他们忘了,从和蓝波开酒店到现在,脑子里一直没有静下来的时候,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要去想,去做,哪有时间找他们疯。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联系了,他们现在怎么会想起我来呢?“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你们找我做什么?”
“听说你这里有小姐?”崔明说着故作色眯眯的样子。
“是啊,不可以吗?”我扬起眉毛看着他。
“说什么呢?谁敢和你说不可以?你现在可是咱们这个县城里鼎鼎有名的大人物,而且还是我最崇拜的女人之一,谁要是和你说不可以,我首先都不能通过,我非拿着棒子在他的脑门儿敲三下,告诉她,钟虹儿是我们三班的最娇贵的花,谁敢惹她我就和他拼命。”崔明吹胡子瞪眼地说着,加上动作表演着,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逗得我们前仰后合地大笑。
“你还是老样子,你应该学表演系。”我好不容易停止了自己的笑,和他们坐在一起,问:“来点什么?是来点小菜,还是喝杯咖啡。”
“我亲爱的虹儿啊,一大早你就让我们吃饭啊,早知道你这里有免费的早餐,我说什么也不和我老妈在家吃了。”崔明一脸后悔的样子。
“给我们冲杯咖啡吧。”仇利维笑着说,他的眼睛还像过去一样温和地看着我,我习惯了那眼睛里的支持和关爱。但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正式接受过它,所以现在,那眼神中依然存有一丝无奈。
“好啊,马上就好。”我对他微微一笑,很认真地接受了那个眼神儿,接受那眼神中的一切,然后转身进吧台给他们冲咖啡。
“你变了,原来那个钟虹儿不见了。”我想起了贵妃的话,笑容消失了,是啊,我已经变了,我变得想让我身边所有的人都能来我的酒店,来支持我,来帮助我,我感觉自己有太多的无助,感觉自己像是踩在了浮萍上,一不小心就能掉进水里。我似乎是在寻找一种依赖,一个能让我不再漂浮的依赖。
“你们家的小姐在哪里呢?”崔明问。
“出去了,她们去接新来的小姐了。”我把咖啡端上来,坐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喝。
“也不说请我们唱首歌。”崔明总是有故事。
“好啊,好久没有听利维给我唱歌了。”我立刻跑进吧台里播放《霸王别姬》,每次我们在一起聚会的时候,利维总会唱这首歌的,这是我最喜欢的歌。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你用柔情刻骨换我豪情天纵……他唱得铿锵有力,把自己的情感完全发在音乐的旋律中。似乎让我看见了西楚霸王左手抱着虞姬,右手拿着剑在青山绿水间不停地旋转,在他们的身边四射着爱的光环。
“姐,我们回来了。”雨晴的声音把我从那缥缈的思绪中拽了回来。
“回来了,快进屋暖和一下,外面冷吗?”我的眼神落在两个陌生女孩的脸上,猜想着哪个能是新来的小姐。
“不冷。”那两个新来的女孩腼腆地说。
“冻死我了。”甜甜撒娇地跑到我的身后,拥着我,把她冻得冰凉的手伸到我的腋窝里。
“姐,这是我的同学王芳芳和刘丽丽,她们都是来咱们酒店工作的。”雨晴兴奋地介绍着。
“欢迎你们,希望你们能在这里工作得开心。”我乐得合不拢嘴儿,不是说来一个吗?怎么来了俩?我用眼睛疑惑地看着雨晴。
“芳芳回家和她妈妈说来这里,她妈妈说有点儿不放心就让她找个伴儿,这样能彼此照应点儿,芳芳就去找丽丽了,所以她们就一起来了。”
“太好了,这回我们姐妹更多了,雨晴你快告诉厨师把中午的饭弄得好点,我先和我的同学说会儿话。”
雨晴去了厨房。然后带她们去了里面的单间,因为酒店太小了,所以晚上我们都要睡折叠床,她们的衣服物品也只能放在纸盒箱子里。芳芳和丽丽刚从农村来,她们的衣服十分的落后,淼淼、甜甜她们就主动把自己的衣服都翻出来,一件一件地让她们试穿,还帮她们化妆。淼淼和甜甜的衣服真是多,有的衣服还没有穿上三天就不穿了,说不时兴了,再去商店买。她们看上去很和气,但是也闹矛盾。有时候闹得直哭鼻子,发誓谁也不理睬谁,可是不出几天她们就好得和一个人似的。她们每天都盯着客人的腰包,甜言蜜语地哄他们给小费,挣来小费就去商店,喜欢什么买什么。开始的时候我反对她们乱花钱,说钱挣得不容易,应该积攒起来,将来有个用处。可云松告诉我,只要她们高兴就让她们花,因为她们把钱花光了,还会想去挣,她们挣得多,我们的客源就会好。为了酒店好,我自然是改变自己,支持她们了。她们似乎把衣物看得很淡,无论谁买来新衣服只要有人想穿就可以拿去穿。虽然我的年龄大了她们七八岁,但是我站在她们中间,看不出比她们大多少,所以,她们也喜欢穿我的衣服。她们穿过了我就不穿了,虽然我把她们当成了姐妹,但是我总感觉我和她们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愿意别人也把我当成小姐。我的衣服不是什么名牌,只不过是很时髦的那种,价格不昂贵也不便宜。因为我喜欢穿时装,云松总嫌我不像一个老板娘的样。说心里话,我总认为做人无需把外表故意弄成什么样,你看我这张幼稚的脸,穿什么能像老板娘呢?所以我也就不在意云松怎么说,我还是穿我的时装,时髦靓丽。其实我也喜欢穿名牌,可是赚来的钱不能都穿在身上,还有很多用钱的地方呢。
“能不能给我们找几个小姐?”仇利维问我。对我瞬间的发愣感到惊讶。
“当然能了,不过,台费你们要自己花,我请你们吃喝。”
这是我经营酒店的一个原则,无论谁来,吃的喝的,我可以请你,这小费要自己花。其实我感觉我自己还是有些看不惯那些找小姐的男人。有钱哪里花不好,五十元能给孩子买多少水果!可是男人都喜欢这个,家里的老婆再好,也不如外面的小姐好。但是我既然做这行就必须打消这样的想法,小姐是我的姐妹,顾客是我的上帝。
“虹儿,瞧你那些小姐是从哪座山上下来的,还不如你长得好看呢!想办法弄点好看的来!”崔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淼淼,嘴上却这样说。
“几天后,你下次来酒店时就会看见山鸡变成了金凤凰。”我摆出了老板娘的自信趴在他的耳朵边小声地说。
“哈哈,不过我们今天来不是来泡小姐的,我们是找你干大事业的。”
“干吗?我可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子啊!”
“又不是找你扛枪扛炮,和你弱不禁风没有关系。”
“那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
其实我早就猜到他找我有事儿,不然他们才不会跑到我这里来呢。
“你知道现在最流行什么吗?”崔明故弄玄虚地说。
“小姐?”我感觉现在苏城还是比较流行这个的。
“你得职业病了?就知道你的小姐。”
“哈哈,那你说是什么吗,我感觉我们这行小姐最流行。”
“健康。”崔明充满了自信,他开始侃侃而谈。
“健康?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健康不是商品。”我感觉他在逗我,就不再理他,头转向利维。
“哎呀,我的虹儿啊,你怎么就知道你的酒店,你的小姐?我问你,一个人什么最重要?身体!你没听毛主席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吗?一个人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身体。有了身体才要什么有什么。”
“才听你说句像样的话。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我可不愿意和你磨嘴皮子。”
“你能承认这点就好。你现在开酒店接触的都是有钱人,你应该在酒店里加一个项目。”
“说说看,我对赚钱特别感兴趣。”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