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边留汉族女人。”
37。 渊源(上)()
刘婷在塞外极力周旋,想用利益二字将扎西的两个妻子牢牢捆绑在一起,锦衣玉食中的庄澄也没闲着。因内院之事有葛嬷嬷与大丫环料理,吃透史料孤本的他走出了地窖,第一次站到了陇西庄氏永远打开大门的“行馆”。
世家的“行馆”在何时建造,就连庄家老太爷记得也不清楚。到达陇西之前,庄澄只知老家有一个专用来接待客人的行馆。从不闭门,衣食用具供应亦不接断的行馆由流水般的银子维系着。庄家在源庆镇所有的收益,有七成用于行馆的开销。
庄澄不知道为什么要设立这样一个“不拒来者”的场所,直到庄老太爷给了暗示:“你何不自己去看看?”
老太爷还为自豪的说:“在权贵眼里,没有用的声誉未必真的无用。至少,不少有学识的清流会闻名而来。”
所以,有学识的清流会到世家的行馆来?
抱着疑问,庄澄走出了庄家的院门。站在行馆门前时,他倒吸了一口气。
年代久远的三层阁楼里,大清早便聚满了各式装扮的人。有一眼便能看出身怀武艺的练家子,也有打扮随性看不出行当的游历者。最令庄澄感兴趣的,是围坐在厅堂角落处书生模样的人。年岁不小,举手投足间皆是书生气质的他们仿佛如入无人之境,在喧嚣异常的厅堂内专注的交流。
庄澄走近了专注交流的他们。默默聆听了两柱香的时间,他便知道行馆的来者都是何方人士——郁郁不得志或是厌恶权场的人。这些寻着世家声誉而来的人,或怀有不同的目的,可是,能将他们所见所闻所知汇聚在一起,掩饰真相的那层迷雾便会越来越薄。
“定南公只是不奉诏,没明着反。南边的王爷却全打着‘非正统’的借口反了。”庄澄落坐时,胡须斑白的老者正说到激情处。举人打扮的老者轻拍了一下桌面,赞道:“定南公这一招实在是妙。让镇守之地的所有皇族以‘正统’之说反对皇帝,当今圣上的出身又着实低微,这下,皇帝没了勤拿定南公的借口,还要应付皇族子弟的质问了。”
“南边王爷们手下只有家兵,便是反,又能反成什么样?”坐在老者身边的中年男子摇头,“圣上手中握有三十余万雄兵,要清理南边的皇叔皇弟,还不是手到擒来?”
“当今圣上清理门户自不是难事,可那些皇叔皇弟却在镇定公的保护下。”老者抚着胡子道,“定南公麾下有二十万兵,南边的皇叔皇弟若无定南公的支持,早被定南公擒了,又何需圣上动手?”
“您的意思是,定南公虽未反,却暗中支持南边的王爷们?”中年男子叹道,“如此一来,南边可就与大吴分庭而立了。”
“怕是不止于此。”老者压低声音道:“圣上登基不过十二载,纵始在史料上掩饰,非正统登基也瞒不住天下人。间隙本就在,皇帝又开始制约各位王爷,生怕非南方的皇族子弟也闻讯而动。可那些王爷哪个是泛泛之辈?当年的四皇子能夺了本该是太子的皇座,现在的王爷皇子们又岂会没这心思?依我看,短则一两年长则三四年,积蓄兵力的诸王也会与南边王爷做一样的事。”
“皇族内乱就要来了?”
没有人回答这句不知是出自何人的疑问,庄澄也在诸位的沉默中离开。虽明白皇族内乱意味着什么,庄澄却一点关注的兴趣都没有。一来皇族内乱会让皇帝对可用之臣更为拢落,远在京城的父亲前途光明无须挂怀;二来,庄澄一门心思都想寻找庄硕,根本不想关注其他。
发现老太爷独自坐在藏秘阁中,庄澄心中一喜,迎上了上去。
“祖父,我还是没寻到硕儿的身世。”他沮丧的摇头,蹲在老太爷身边:“书中有不下五十个下落不明的家族或是人士。就算个个都可能与硕儿有关,孙子也无法肯定是哪家。您行行好,告知孙儿吧。”
“本该过两年再告诉你,现在说也不是不可。”露出狡黔的笑,庄倚辰眨了眨眼睛:“用庄硕真正的身世换来她的下落,不知七小子是不是肯呢?”
“原来您知道她没死。”庄澄哪受得了这个诱惑,连连点头,“祖父若告诉我硕儿研究是谁,孙子定将所知奉上。”
“好。”看着紧紧闭上的木门,庄倚辰幽幽道:“十几年前,四皇子诛杀太子苍促登基。为防引起非议,已是皇帝的他围住了东宫,想靠此办法逼得东宫中人自尽。你父亲便是在东宫断粮七日后,收到了太子妃的求助。”
“父亲因任太子右卫率,说起来也算是太子的人。这才被皇帝远远调到源庆镇驻守。”庄澄不解,“可这与硕儿有何关系?她当时才刚出生。”
庄倚辰恍如未闻,继续说“若太子妃让你父亲想办法救她,你父亲定不会去。太子虽是个忠厚之人,新皇继位太子已逝的当时,你父亲如何冒着诛九族的风险营救太子妃?谁知太子妃并非请你父亲营救自己,而是给了一个你父亲没办法拒绝的诱惑。”
有所查觉的庄澄一动都不敢动,摒住呼吸等待着老太爷的答案。一声悠长的叹息声后,庄倚辰充满沧桑感的声音才再次在耳边响起。
“太子妃乔芬媛会找上你父亲,而非其他人更忠于太子的人,是因你母亲即将临盆。而太子的侧妃之一,出自茶岭元氏的元柔芷刚诞下太子长女,亦是太子唯一的孩子。太子妃让你父亲将元柔芷和那个孩子先救出去,等你母亲临盆后以双生的名议留下太子唯一的血脉。”
“硕儿便是那孩子?”庄澄果断摇头,“我不信!父亲一向心思缜密,岂会做这般险事?便是孙儿我都知道,留下废太子的子裔后果无穷。此事怎么看都只有风险没有益处,父亲又常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被新皇视为太子的人,避嫌都来不及,又何况是把个活生生的孩子养在名下?”
38。 渊源(下)()
“没错。可当时的太子妃岂是一介凡人?能坐稳东宫正妻之位,她自有说服你父亲的理由。”庄倚辰面露赞叹,“太子妃叫你父亲安置好元柔芷和孩子之后,去向新皇告密,以此立功避过新皇的打压。当时,你母亲凑好诞下一个死胎,正好替了太子的长女。这事侧妃元柔芷也极为赞成,你父亲又寻不到推脱的理由。”
庄澄终于明白,为什么皇帝大肆清理太子旧部,唯独父亲能得一个明升暗降的调派;也终于明白,父亲对庄硕的疼爱为何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恭维之感。
庄澄低下头去:“所以,我真正的亲妹妹死在侧妃身边,而太子的长女成了庄硕?”
“她是孙琼琚,唯一流敞着女皇与太祖血脉的皇女。七小子果然不俗,连意中人也选得如此独到。”
庄太爷得意的调侃。
“我,我不是因为硕儿的身世中意她……”庄澄急急表态,生怕庄硕被看轻。
“是何原因中意她,老头我不管。但她的下落,该告诉我了吧?”见庄澄仍在犹豫,庄倚辰索性直言,“放心,我不会再容他人伤了你的硕儿——你父亲到底想得不远。皇族内乱可不光是升迁的机会,更是孙琼琚的机会。他该把孙琼琚好好养在身边,以做其他准备才是。皇族眼前即将内乱,若有朝一日皇子皇孙所剩无几的时刻,孙琼琚给庄家的可不光升迁。你是个聪明的人,会明白庄家对孙琼琚连照抚都来不及。”
庄澄当然明白老太爷的想法。
废太子是先皇与先皇后唯一所出。当今圣上手刃亲兄夺位,本就不光彩,偏偏生母还是个从宫女提拔上来的低等妃嫔。皇族拿“正统”攻击,皇帝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随着废太子的离去,整个大吴皇族唯一的正统,除了孙琼琚再无他人。真有了适当的时机,孙琼琚登基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大吴王朝曾有过一位女皇。
庄家只需将孙琼琚的身份大白于天下,便可在女皇登基后坐享从龙之功。即便事态没有顺利到孙琼琚能登上皇位,也能仗着孙琼琚特殊的身份争取助力。别的不说,光是让当今皇帝头痛不已,领着麾下二十万雄兵拒不奉诏的定南公蒋赫,便是废太子亲舅。照辈份,孙琼琚该称蒋赫一声“舅公”。可以说,谁得了孙琼琚便能与定南公搭上线。这还没算上废太子遗留的其余势力,以及皇族正统可怕的影响力。
退一万步说,纵始当今皇帝平了内乱,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只要不公开孙琼琚的身份,她就只是另一条路而已。手握两条退路,静观世态发展即可,何乐而不为?
可孙琼琚在庄澄眼里,不光大吴现今唯一的正统皇裔,更是庄硕。他一点也不想中意的人成为权谋者争夺的棋子。如果可以选择,他希望孙琼琚永远只是庄硕,是待在后宅倍受呵护的小姐。
庄澄不想把庄硕的下落告诉老太爷,哪怕祖父的另眼看待他早已心知肚明。可庄澄知道,便是分家独过,只要自己还在陇西,任何举动也瞒不过老太爷。更何况,庄澄更担心的是庄硕的安危。在他看来,庄硕受庄家照抚,总比落入他人手里更安全。
“您真的不会让父亲伤了硕儿?”得到老太爷的再次肯定后,庄澄道,“硕儿可能去了塞外。”
一个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嫡小姐,怎受得了塞外的苦?
庄倚辰眉头一挑,心中已有了计较。“你怎么知道她去了塞外?”
能成为陇西庄氏家主的庄倚辰,又岂会没有通明的头脑?话一出口,他便反应过来。
“榆林书院与予你的信,说即将去塞外行商。榆林书院那边你是不是也知会了?你真是糊涂。”难得在庄澄面前发怒的庄倚辰这回真火了,拍着桌子道:“皇族内乱一闹大,孙琼琚便奇货可居。你怎能将她的事告知他人?”
庄硕就算是孙琼琚,也不是货物!
庄澄没把这话说出来,与老太爷展开不必要的争论。他摇头:“我不知道硕儿的真实身份,怎会告诉他人?一直在源庆镇暗中盯着硕儿的两个练家子,让我把信寄到榆林书院去便可。硕儿可能去了塞外,也是他们查出来的。那时刚出事,我怕父亲得知硕儿没死会赶尽杀绝,不敢用自己的人。他们又从没害过硕儿,不得已请了他们帮忙。”
老太爷拍了拍庄澄,算是掀过这事。
嘀咕着“榆林书院”的老太爷一起身便被庄澄拉住了。
“祖父,硕儿……孙琼琚如此重要,让我尽快去塞外寻她吧?”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庄澄激动的说道:“铁勒、回鹘语我多少会点,又知如何与外夷通商。给我几个小厮,便能打着从商的名议在塞外暗访。”
庄倚辰笑了两声,推开了庄澄的手。“你不是叫榆林书院那边的人去找了吗?即如此,又何必着急?”
“孙琼琚落入他手,岂不是辜负了祖父的一番盘算?”为了能早日见到庄硕,庄澄索性拿利益说事。他道:“谁家得了她,便能多一条路子,当然要尽早找到。”
庄倚辰不为所静。
在他眼里,一个从小锦衣玉食,连后院都没出过几次的嫡出小姐不可能在塞外活太长时间。与其把精力寄托在孙琼琚身上,不如想个更万全的办法——找个冒充孙琼琚的人不是难事。退一万步说,自小当成庄家嫡出小姐养着的孙琼琚,世间又有几个人能辨别真假?
“这事我自有打算。你好好把阁中记载了皇族内乱的珍本再读读。”站在门前转身,庄倚辰极有深意的说:“别忘了,等你愿去廊坳提亲,才能出陇西。”
庄澄的嘴角抽了抽。明知是徒劳,他还是对着老太爷乞求:“我的好爷爷,不定下亲事,我就出不了家门吗?”
“定亲而已,又不是娶进门。是定下亲事还是继续在陇西干耗着,随你。”把双手背在身后,老太爷哼着小调离开。
39。 困境()
庄澄不知道庄倚辰忙得脚不沾地。
找个孙琼琚的替代者对陇西庄氏来说不是难事,;把个中厉害告知远在京城的庄望舒,让其不得再起谋害孙琼琚的心思,也不过是写一封书信罢了。可是,要与定南公搭上话很难。在局势不明胜负无从窥见的现在,为防有变,孙琼琚的事暂不能知会定南公。哪怕托人找上了定南公,没个说法,雄居大吴南面又暗中操控住了四位王爷的定南公,也未肯理会。
不提孙琼琚的事,要说些什么才能引得定南公愿意结交呢?
想到这位曾经的国舅,大吴开国功勋后裔的将军有多冷傲,庄倚辰就止不住的叹气。
距离陇西千里之遥的荒漠里,刘婷也在叹气。
刘婷对自己复杂的身世完全一无所知,就连庄硕这个嫡小姐的身份,对现在的她来说也是不愿回忆的过去,又怎会想到自己能影响到皇族?庄倚辰也好,要唤一声“舅公”的定南公也罢,无不想的是皇位换主的事,流落铁勒的刘婷却因一个扎西而头痛。
扎西回来已经两个多月,虽未发现刘婷背着自己与两个妻子暗中通气,却没引起妻子们更大的怨气。
这也难怪,多年的通商经验早让扎西在账目上做得滴水不漏。要不是刘婷接受过二十一世纪的教育,又有简仲溪在旁帮着,也发现不了账目上的出入,更没办法通过账目的差别让欧珠和娜梅尔引起不满。可扎西毕竟是她们的丈夫,这次回来又一直没去过外家。欧珠和娜梅尔便是心有怨怼,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压制着。颇得扎西喜爱的娜梅尔且不论,便是怨气最大的欧珠,也在扎西一直没去外家的情况下不作计较。
她们对扎西的怨怼不增加,便不可能谋害扎西,更不可能让刘婷借刀杀仇。格洛又被扎西打发去了回鹘的现在,怎么才能让失了势的欧珠奋起反抗?若是还能让娜梅尔也不再顾念正火热的夫妻之情,就更好了。
刘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源庆镇的忠武将军府。
她依稀想起那个下午天气不错,尚是庄硕的自己就在郭英英的房里午睡,迷迷糊糊间听到蒋嬷嬷对郭英英说:“您是谁?是廊坳郭氏的嫡女,是忠武将军府的主母。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妾室而已,您出手倒抬举她们了!依我看,倒不若知会外夷那边送个年轻又泼辣的新妾进来,那两个闹得院子里不得安生的,自然就把怒火转到新妾身上去了。您只管乐得在旁看她们斗便是。”
郭英英有没有给庄望舒添个新妾,刘婷不曾留意,可现在越想蒋嬷嬷的话,刘婷越觉得有道理。一个设在外面的家,引得欧珠和娜梅尔都起了怨念,扎西若有个新妻子,又宠得不像话,欧珠和娜梅尔必然怨气更重。
可郭英英是主母,要给丈夫添个新妾室何其容易?身为奴隶的刘婷想让扎西多个新妻子,更也只能想想罢了。
被扎西带去酒会前,刘婷寻了个机会去了羊圈。
“扎西怎么就不再娶一个老婆呢?”动了动跛着的腿,刘婷憧憬道:“最好是个能勾魂,又年轻不怕树敌的新老婆。”
“铁勒的年轻女子大多数不怕树敌,可说到勾魂,怕是只有青楼姑娘才深谙此道。”简仲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露出奚落神色的刘婷解释:“我没去过青楼,只是听说不少权贵名士为青楼姑娘折腰。”
“大吴才有青楼,鸟都不拉屎的铁勒怎么会有青楼?”刘婷啐了一口,近乎失望的说:“扎西一个铁勒人,怕是连青楼都没听过。话说回来,粗蛮之人又如何进了青楼的大门?像扎西这种莽汉,连门槛都没沾到便会被青楼里守门的练家子赶出去吧?”
仅是提及大吴青楼,便能让简仲溪有汉人的自豪感。他微笑着附和,“这是自然。青楼是风雅之地,可不似那妓院一般什么人都接待。”
“好好的怎么突然提起青楼?”
后知后觉的简仲溪刚问出这句话,铁勒人的催促声便传来:“刘婷,赶紧换衣服去。家主要带你去酒会。”
扎西怎么不在酒会上醉死呢?
这念头一直在刘婷脑海中盘旋,直到瞄见主座边的元启熙。
其实一入酒会的场地,刘婷便查觉到了不正常。
铁勒商人喜欢拿汉奴相互攀比,也乐得对别人的汉奴评头论足。或许让汉人沦为奴隶,会让没在吴朝占太多便宜的铁勒人得到心理上的安慰,他们喝到尽兴时甚至会对未成年的汉奴动手动脚。在酒会上,被带着羊膻味的粗拙双掌捏脸,刘婷习以为常也见怪不怪。可这次,就连扎西都没扯着她的脸四处招示。
刘婷偷偷瞄了一眼主座上衣着光鲜的铁勒人,深感不解。
在她看来,就算主座上的铁勒人地位尊贵,扎西这些商户不得有所收敛,也不至于让他们完全失了变向折磨汉人的机会。要知道,奴役汉人可是在汉人手里吃了大亏的铁勒王起的苗头。
铁勒身份再尊贵的人,也尊贵不过王族去。在铁勒王带头羞辱汉奴的现在,主座上的那位便是铁勒王,也该乐见汉奴被折磨。
主座上的铁勒人举起了酒杯,侧身与身边人共饮,也让刘婷找到了答案。眼神顺着酒杯的移动,刘婷见到了元启熙。尽管她尚不知道对方是谁,却通过对方刻意的装扮,知道了他是个绝对的汉人。
刘婷很难描绘初见元启熙的感受。她只觉得这个汉人举手投足间与庄澄有些相似,与风格豪迈的铁勒人格格不入。特意将铁勒外袍敞开披在外面的他,里面穿着具有大吴风格的薄衫,看来即有尊重铁勒的心思,又想向他人展示自己的汉裔身份?
明明是个汉人,却到这种炫耀汉奴的酒会上来看同胞受苦受难。
哪怕知道皇帝独身入了异境也没能力为同胞做些什么,刘婷还是没办法对元启熙有任何好感。她低下头去,再也不想看被铁勒敬酒的元启熙。
40。 躲避()
刘婷压根没把元启熙与简仲溪嘴里的汉商联系到一起,自然也想不到捧着酒走来的汉人要找自己。
往身后的汉奴堆中缩了缩,刘婷把头低得更下。可简仲溪是什么人?虽是第一次走出大吴,却打理了三十余年的庶务。本就是为了寻人而来的他,又怎会没发现刘婷无论是年龄还是身量,都是元家老太爷指定要找的人。
“姑娘十一二岁吧?”简仲溪走到刘婷身边说,“这么年龄便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