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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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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炉钩子一扭,便把小铜锁扭断,打开铜盒,里面码满已长有点点黑锈的白洋。

“大洋嘿!袁大头,数数!”二人把大洋倒到地上,一数,三百来块。把大洋用破布一擦,黑锈去掉,立时银光闪闪。“我说嘛,天无绝人之路!”金杨兴奋地说……

“同志,我们卖点大洋!”金杨和王大力拿了三十来块大洋到信托商店去卖,老店员拿过大洋看看,掂了掂,瞅了金杨和王大力一眼说:“大洋倒是真的,可是我们前半年就接到通知,大洋和金条暂时都不让收……”

“那去哪卖啊!”金杨问。

“去银行,银行收。”那店员答。

金杨和王大力拿着大洋走到马路对面的银行,掏出几块大洋放到柜台上。“这是什么?”一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问。

“是大洋!”金杨答。

“我们这还收大洋?”女工作人员边说边问,坐在一旁的一位四十来岁的男工作人员,男工作人员走过来,掂了掂大洋,又用两块大洋互相敲敲,又用右手两个指甲掐住一块大洋的边缘,用力吹一下,然后放到耳边听之后才说:“你们兑大洋啊?可以,只不过要户口本。”

“怎么卖大洋还要户口本?”金杨不解。

“要户口本就是登记一下,证明这大洋的来路。别是什么地富反坏卖的。”那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说。

“地富反坏就不能卖大洋了?”王大力问。

“地富反坏的大洋,那不是卖了,是要没收的!”那女工作人员又说道。

“贫下中农解放前连饭都没的吃,有大洋吗?”王大力问。

“行了行了,你拿户口本登记一下怕什么,我们不没收你的大洋。”那位四十来岁的男工作人员解释着。

“他妈的,卖个大洋都要户口本!”一出银行,金杨便骂了出来。

“你给他拿户口本不就行了?”王大力说。

“我哪有户口本啊,我家北京都没人了,户口都注销了,在北京没户口。”金杨唉叹道。

“那我到我家去拿我家的户口本?”王大力说道。

“想想……这拿户口本要登记,你家出身也不好,别卖几块大洋,人家寻根找到你家,以为你家卖的大洋,再抄你们家,那可闯祸了……”

“不至于吧,我家前两年就被抄过了。”

“抄过了,不会再抄一次,抄家那些人心馋着呢,听说谁家有财,肯定到你家去抄,抄来抄去,别人家的东西都抄到他们手里了,我看,你就别拿你们家户口本了,别给你父母惹祸了,他们身体也不好。我不信,手里有白花花的银子,花不出去!”金杨大声说道。

“师傅,买俩大烧饼!”金杨对马路边上卖烧饼的小窗口的师傅说。小窗口里递出两个纸包着的大烧饼一个戴白帽子的师傅在里面说:“四两粮票,一毛二分钱。”

金杨递上四两全国粮票,和一块大洋。那小窗里的师傅接过粮票,当他看到金杨手里拿着的大洋时,惊呆了,忙问:“你用这个买?”

“是。”金杨说,“我手里没人民币了,只有这个,能花不?”那个师傅向窗外瞅瞅,见没有警察和带红袖章的人,把头缩回,低声问:“这个大洋算几块钱?”

“我听人家说,一块大洋兑一块人民币。”金杨说。

“好,我换给你。”那师傅把金杨手中的大洋拿起,塞到自己白围裙下的兜里,又从里面掏出一块人民币,放到小窗口里的纸盒中,然后找给金杨八角八分钱。

“瞧,怎么样?真金白银能花吧?”金杨和王大力一人拿着一个烧饼边说边走边啃。

“是啊,真金白银是硬通货,中国几千年都值钱,拿到外国也值钱,八国联军侵略中国要的不就是真金白银吗……”王大力也滔滔不绝地讲。

“等等,等等两位小师傅?”王大力听到身后有人喊,忙停住脚步,一回头见刚才那小窗口卖烧饼的师傅不知从哪钻出来了,一边向他们招手,一边喊,身上的白围裙还戴着。

“你找我们?”王大力问。

“嗯。”

“我那大洋是真的!”金杨的以为他急急的追来,是要退那块大洋。

“不是,不是!我跟你们说”他把王大力和金杨拉到路边一个人少处,悄声说:“我看你那块大洋是真的,我喜欢大洋,解放前给掌柜当伙计一年挣不了两三块,那时候我就喜欢这东西。你还有么,我想再买点。”

“有。”金杨答。

“多少?”

“不少。”王大力说。

“有多少我想都买下。”

金杨看了王大力一眼,忙说:“有三十来块,你全买下吧。”

“好,好,可是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你们跟我回家取一趟行不?”

“你家在哪,远不远?”

“不远,不远,只有两站来地。”

金杨和王大力随那卖烧饼师傅走了两站地,过了个大马路,又过了两条小马路,转了三个弯,来到一个院门前。院门很大,但很破旧,大门上的红漆已变成黑红色,并且有一块块的漆皮卷起。那人领王大力进了院子,推开院里南房,把王大力和金杨让进屋。

王大力进屋一看,呵,不大的南房里堆了四五个柜子和垛了三四个桌子,桌子底下地上还放着凳子,及绣墩。这些家具占了屋里绝大部分空间,只有最里面靠墙角有一张带雕花帷幔的床。

“你这是家具店啊?”王大力问。

“不是,这两年不是抄家吗,不少大户都给轰回老家了,他们走时,家具带不走,便宜卖,我以前给老板当过伙计,知道这些都是好东西,紫檀的,黄花梨的,都是十块钱,五块钱一件买回来的,我老家在昌平农村,我买下柜子礼拜天蹬三轮送回去,好几个大柜子了。这几个,等得空,我再送回去。”

“你买那么多,用得了吗?”王大力问。

“用不了,过几年卖啊!”那师傅瞧了王大力一眼。

“你就不怕抄?”金杨问。

“抄我,我家几代都是老贫农,再祖上是挖煤的,不是吹的,咱们从土里的根到尖上的嫩芽都是红的,根红苗正,我是当当的红五类。咱不抄别人家就不错了,还想抄咱家,甭想。”

正文 第八十三章 烤鸭

“你收这些家具,想以后发财啊?”王大力又问。

“怎么不想啊?你瞧我住这房,原来是一小间,这一小间也是刚解放时,房住跑台湾去了,没来得及把房子卖了,让他亲戚看着,咱才住下一小间。

文化革命了,没想这亲戚底子也潮,当过特务,也被斗被抄家,咱这才又住上南房的另一间,就成两间了吧。咱的运气都是共产党给咱穷人带来的,可是抄家有过去的时候,运动也总有停的时候,你不能把地主的地分一遍,再分一遍,资本家的家抄一遍,再抄一遍,地主地都分没了,资本家的家抄几遍也抄没东西了。

以后过日子,还得凭自己挣钱,挣钱靠什么,靠力气靠脑子,靠钱生钱,买柜子不久等于钱生钱,买你大洋一是我喜欢,二是我估摸这以后也能长点……”卖烧饼师傅说得唾沫星子都从嘴里飞出来了……

“来,搓他一顿,饱饱的。“金杨边说着边和王大力坐车来到王府井,他们进了全聚德烤鸭店,在桌前坐下,花七块钱要了只烤鸭和饼。烤鸭店里稀稀落落的,偌大的屋子,只坐有三五桌人,而有两桌还是外国人,一桌是黄头发白皮肤的欧洲人,一桌是黑头发,黑皮肤的非洲人。烤鸭上桌,王大力和金杨拿饼卷上肉沾上酱羡慕地吃着,吃了几个卷饼,金杨说:“咱这儿吃是不是缺点什么?”

“缺什么?”

“缺”金杨一指坐在不远处的两桌外国人,王大力一看,人家桌上不止有烤鸭,还有啤酒。于是,金杨走到柜台,叫了两升啤酒钱,然后和王大力一人端着一大玻璃被满满一升的啤酒,走回座位。

“你看,人家还有小杯子呢?”王大力指指那两桌外国人桌上的酒杯。金杨一看,果然人家桌上不仅有一升一大杯的啤酒,大玻璃杯旁还放着几个二三两大的精致的小玻璃杯,那些外国人都是把一升的大玻璃杯里的啤酒倒进小玻璃杯里喝。

“那咱们也要几个小玻璃杯?”金杨说。

“算毬啦,要什么小杯,整天和土坷垃打交道,吃喝风雨的,装他妈什么雅啊,来吧!”王大力边说,边举起硕大的啤酒杯,大大地喝了一口。

“来!”金杨也举起硕大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两人边说边喝边笑,引得那两桌白加黑外国人不时向他们这里瞧。

“瞧,瞧什么瞧?”金杨暗暗说。

“甭说人家,又没惹你!”王大力低声劝慰,两人很快把两大杯啤酒喝完,金杨又买了两大杯啤酒,两人继续豪饮。就这时,王大力突然看到两个穿铁路服装的女同志来到柜台前,他无意溜了一眼,发觉其中一位三十来岁的贴别眼熟,想了一下,猛然想起,这不是去大同火车上的列车员丁姐吗?

于是他推了把金杨说:“丁姐来了!”

“哪个丁姐?”金杨举起大杯,正要往嘴里灌。

“火车上女列车员啊!”

“哪呢?”

王大力指了指柜台方向。金杨一瞅,果然是丁姐,便忙走上前,占到两个女列车员面前,笑着脸说:“丁姐,你们来了?”

“你是?”丁姐并未认出金杨。

“我是前两天火车上那个蹭车的……”

“噢,换了衣服,没认出来。”丁姐笑着说。

“丁姐,吃烤鸭啊?”金杨继续问。

“不是我吃,是有些车站的师傅托我们带的,我们不是跑北京这趟线吗?”

“来来,你们跟我们先吃点吧!”金杨楞把丁姐拉到自己桌前,丁姐拗不过,只得坐下和丁姐一块的那个女列车员,见丁姐坐下,便道:“丁姐,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买了几只烤鸭,便走了。

“丁姐,来来,吃!”“丁姐,喝!”王大力和金杨不停地让着丁姐,丁姐也是爽快人,坐桌前,几句劝后,便拿起筷子边吃边和他们聊起来。

“小子,买火车票没钱,怎么有钱吃烤鸭?”丁姐边卷薄饼边问。

“当时没钱,回北京不是有点钱了……”金杨边说边喝。

“你家有钱,你爸妈当时怎么不给你寄点,曾火车那么容易?”

“别他妈提了。”金杨骂道。于是带有八分气愤地把这一路蹭车的经历说了一遍。

“唉!真遭罪,你爸妈怎么不给你寄点钱啊?”丁姐又问。

“我爸妈从哪给我寄钱啊?”金杨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然十分红了:“他们俩都死了,你说是从天上能给我寄,还是能从地下给我寄?”金杨一边说,一边挥舞手臂。

“他父母都没了?”丁姐问王大力,王大力点点头。“那他回北京住哪?”丁姐问。

“他家房多呢,几十间呢……”

“他兄弟姐妹们呢?”

“没有。”

“在北京没亲人了?”

“只有一个姑,又不大来往。”

丁姐听了这些,便不再说话了,又喝了吃了一会儿,啤酒已喝完,烤鸭也吃的没甚了,丁姐说回吧,三人便走出烤鸭店。

下午三点来钟进的烤鸭店,出来时天已黑了,路边的灯也亮起,往来行人也稀少了,小北风一吹,嗖嗖的,像刀子一样刺向人的脸和脖子。金杨和王大力已有几分醉意,走路有些踉踉跄跄,丁姐本来想出了烤鸭店就回铁路招待所的,一见二人走路都歪歪斜斜的,生怕二人回家路上出事,便道:“我送送你们吧!”

“送我,好啊,我活这么大还没有哪个姑娘送过我回家呢。”金杨大声说。

走了一会儿,两大杯啤酒喝进肚,装在肚里晃晃荡荡的,终于从下边要晃荡出来了,王大力问金杨:“这哪有厕所啊?”

“不知道!”

“可我憋不住了!”王大力说。

“憋不住就撒呗!”

“这是北京,能吗?”

“管天管地,管不住人拉屎放屁!瞧,那有人电线杆,电线杆有个黑影,就在黑影里吧!”

“能行?”

金杨并不回答王大力的话,走到那电线杆底下,对着黑影,解开裤子,便尿了。王大力见状,见金杨刚尿完,也抢过去,解开裤子,躲在黑影里,痛快地把喝进肚里的二升啤酒尿出一多半。

“干什么,干什么,怎么在这就尿上了?”王大力刚系上裤,两个穿蓝大衣戴红袖章的人就奔过来。

“嗨,憋得受不了啦,又找不到茅房,只好在这……”金杨慢声说道。

“是吗?你们哪的,这是首都,走,跟我到民兵巡逻队去!”其中一人说道。

“行啊!”金杨说着,搂住那人肩膀,便往地上瘫下去,随着,挖一口,吐了那人蓝大衣上好多倒流物。这酒,这饼,这烤鸭没吃时是香的,吃到嘴里也是香的,可是进人肚子里转了一圈,停留了一会儿,再故地重游喷出来,那味可就太难闻了。

穿蓝大衣戴红袖章的一见此状,又被这污浊之物一熏,忙跳开说:“你怎么喝醉了?!”见旁边还站着个穿铁路服装的女人,便转向她问:“你们是一块的?”

“不是。”丁姐答。

“那你为什么跟他们一块儿?”

“在火车上见过。”

“他们是哪的?”

“山西插队的。”

“得,碰她们了,该着倒霉!”另一个穿蓝大衣戴红袖章的人说:“这帮人,自从插队或去兵团,回来都跟土匪似的,逮哪哪撒,逮哪哪拉,还他妈天不怕地不怕,好像北京欠他们似的,说话贼横,你能拿他们怎么着,大不了再给他们送回插队的村……”

“行了,别惹这俩爷了……”那个被喷了一伸赃物穿蓝大衣戴红袖章的人说。

王大力坐车回自己家了,丁姐怕金杨路上出事,硬是把他一直送回家。

“哟,这么大的院子,你就住这个南房啊?”金杨哆嗦着把门打开,丁姐便说道。

“你没瞧那些屋都贴了封条了吗?”金杨指指正房。

“怎么这么冷啊?”丁姐感觉屋里冷气逼人。

“火是不是灭了?”金杨一屁股坐到床上,丁姐摆弄火炉去了,金杨躺在床上,火炉没熄,挑开一会儿,火又旺了,屋里暖和起来。

丁姐洗了洗手,想往凳子上坐,一看凳子上黑楚楚的,还有不少生火时落下的黑点点的烟沫沫,便侧身坐在金杨躺的床角。没料想,坐在了金杨伸直的脚上,金杨疼的一下坐起,醉眼迷蒙,细瞧一下是丁姐,便一把将丁姐抱住,低声叫了声:“姐”

丁姐一惊,想掰开金杨的手,但没掰开,颤声道:“你个坏小子,怎么,想恋丁姐了……”

正文 第八十四章 上吊

金杨和丁姐跑了大半个城,才来到宣武区金杨姑姑家那条胡同。金杨清楚地记得小时候爸爸经常带自己来姑姑家,和姑姑家的小妹关系可好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屋前房后,打闹嬉戏,双骑竹马,绕树缓行,扑蝶采花,快乐无比。

可自打文化革命后,爸爸挨斗跳了什刹海,两家便少有来往,仅有一次来往,也是父亲死时,比自己大三岁的表哥去自己家,给送了点钱,自己插队都没有通知姑姑,本想今生不再和姑姑见面了,可事有突然,那日烤鸭店出来后,自己醉醺醺酒后无德,竟然和丁姐睡在一起。

第二天早上醒来,真有些后悔,自己是个十九岁的童男子,丁姐是个三十二岁的中年妇人,丁姐第二天早起,什么话也没多说,只亲了自己一下,便回车站跑火车去了。几天后返京,熟车熟路的直奔自己屋,自己想躲,丁姐说:“躲什么,白送给你,还不要?”

“可你这岁数?”

“岁数大怎么了,解放前的童养媳不都比她男人打个十来岁吗?”

“你还有个孩子?”

“有个孩子,你多省事,没费事得个娃,别人还替你养到八岁,一进门就管你叫爸,多滋润啊!”丁姐的话说的金杨开不了口,金杨转过头一想:人家丁姐虽比自己大几岁,可是人家有工作,挣钱,不吃自己,不喝自己,自己没准倒沾人家光呢,不说别的,以后坐火车就方便的多,自己是一个无爹无妈,又在山西插队的穷小子,能找个女人就不赖,村里有多少光棍没准还眼馋自己呢。

想到这些,心里的结也就打开了,丁姐来就热烈欢迎,丁姐走就热烈欢送,俨然过起了小两口般的生活。

阳历年马上就要到了,丁姐说想和金杨一起到金杨姑姑家去一趟,认认门。金杨知道,丁姐是想让自己亲戚承认自己和丁姐的关系。想到姑姑的冷漠,金杨本不想去,怎奈丁姐催了几遍,只好买了盒电信,趁丁姐在北京的时候捡个大早,一同去姑姑家。

姑姑家住的是一个小四合院,院子小,只有自家人住。姑姑是一个普通售货员,姑父是个工厂的厂长,虽然文革开始时也受了点冲击,但很快便官复原职。金杨推开院门,和丁姐进了院子。

“姑,姑父!”金杨边叫,边推开正房的堂屋门。屋里表哥和表妹都不在家,只有姑姑和姑父两人坐在椅上在听收音机。姑姑虽然四十多岁了,仍然柳眉杏眼,唇红齿白,面如白粉,腮似桃花,两条粗大的短辫子,黑亮黑亮地在脑后扎着,不胖的瓜子脸,白皙的皮肤亮亮的没一丝皱纹。姑姑,姑父初见金杨,先是一呆,随后认出,脸上便不自然地堆上笑。

姑父先开了口:“金杨,来了,坐坐!这位大姐,也坐坐……金杨,这几年我们一直想看看你去,可是我和你姑爷挨了斗,怕找你,又给你政治上添麻烦……”姑父一边说,姑姑也在边上点头。

“对,你们喝水吧?”姑父说着,使了个眼色,姑姑便从桌上拿起两个水杯,倒上桌上茶壶里早已沏好的半温的茶,往丁姐和金杨面前一人放一杯。

“谢谢姑!”金杨和丁姐几乎同声说。姑姑听了此话,有些奇怪地望望金杨又看看丁姐。

“你现在在哪呢?”姑父问。

“我到山西插队去了。”金杨答,“表哥表妹他们插队了吗?”

“他们没你命好,说他父亲挨斗过,不让插队。”姑姑抢着答。

父亲挨斗不让插队,我爸都跳河了,还逼着我插队呢。金杨心里愤愤的想。

“你表哥不属老三届,所以六六年底就分到市里建筑队了。你表妹身体弱,我向领导求了点情,分到我们厂看仪表呢。”姑父缓缓说道。

“没插队好啊,不用受苦了。”金杨说。

“插队很苦吗?”姑问。

“反正比城里差多了,第一个就不够吃的……”金杨打开话匣,细细诉说着插队生活。

一个来小时,姑姑就要做午饭了,这时,姑父对丁姐点了下头,问:“您是和金杨一块插队的?”

“不是。”

“是他们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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