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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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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们一个亲戚。”

“使我们七矿的吗?”

何水花听说这里是七矿,忙说:“对对,就是七矿的。”

“叫什么?”

叫什么好呢,何水花心里琢磨,心里突然冒出了三个字:王铁柱。忙说:“叫王铁柱。”

“王铁柱,多大岁数?”

“三十来岁吧。”何水花又胡编了一句。

那位矿工想了一下说:“我们矿的革委会主任好像叫王铁柱,我带你们去吧。”那位矿工态度立刻亲热起来,把她们带进了矿工宿舍。

“你们找我?”一个一米八几,身材粗壮,长着一双牛眼般大眼的壮汉问。

“是,我们是找您。”何水花的母亲说。

“听说你们和我是亲戚?”

“是啊,只不过十几年没见了。”

“那你们哪人啊,你住哪儿啊?”

“我是忻县那的。”

“我倒也是忻县的。”那个壮汉说。

“就是呀,你是我表哥,小时你还带我到滹沱河玩呢。”何水花胡编了一句。

“到滹沱河玩,我们村离那四十来里地呢。”那叫王铁柱的大汉笑笑。

“你们也是来矿卖的吧?”屋里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个子年轻人说。

“卖什么,卖你阿?”何水花的母亲嬉笑着说道。

“别扯毬了,你去食堂给我买两份饭去。”那叫王铁柱的大汉对小个子年轻人说。

小个子年轻人拿着饭盒走了。屋里只剩下何水花母女和王铁柱三个人。王铁柱推开门向院里看看,见没人,便关上门问:“说实话吧,你们到底是哪的,来干什么来?”

“我们就是忻县的,来找王铁柱这个亲戚。”何水花母亲笑着说。

“我就叫王铁柱,这个煤矿,只有我一个王铁柱,可我并不认识你们。”

“不认识,是多年不见了,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的头上是两个旋。”何水花的母亲笑嘻嘻地继续说。

“你抱过我,你才多大呀,比我大不了几岁。”

“大几岁也是你姨,我是你老姨,姨到北京去了,你有印象不?”

王铁柱思索了一会儿,拍了拍脑门说:“小时,我村里的一个远房姨倒是嫁到北京去了,那时我才十岁,记不清了,是您?”

“对,是啊,是啊。”何水花的母亲忙点头。何水花见母亲和男人说话嬉眉弄眼的,心里老大不快,可又一想,母亲这样也是为了要和妹妹一起活下去啊,人命都快没了,还顾什么脸面呢,于是也搭讪着说:“是,我们在忻县是有个哥,叫王铁柱的去了煤矿。”

“那你们咋知道我在这儿?”

“打听的呗!”

“放你娘的狗臭屁!”那个大个子王铁柱突然一拍桌子,吼道:“你们一会说是忻县的,一会又说嫁到北京了,我是革委会主任,天天整顿你们这些憋孙儿,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一眼就能看穿,只不过我看这姑娘还算干净,干这事也是头一回吧,所以我不揭穿你们,你们瞧咋办?”

PS:昨天有事出家一天,晚上才回来,今天发上6000字章节,对读者同志们说声抱歉。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嫁人

“哎呦,我们干什么了,我们不就是找你吗?你不能冤枉我们呀?”何水花的母亲似呼似喊似怨地叫了起来。(}

“演,演,我看你演到哪时?”王铁柱坐到椅上点着了一支烟。

何水花又羞又怒,憋的脸都涨红了,一摆头说:“你不认我们这个亲戚可以,但不能羞辱我们,妈,咱们走!”说着,拉住母亲,就要去推门。

王铁柱忙从椅上站起,快步走到门前,用大手一栏说:“走,那么容易,来这儿革委会主任的办公室,就别想走了。”

“我们犯法了?”何水花问。

“谁知道,看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正这时,打饭那个小个子年轻人端着两个盛着满满的菜和饭的饭盒回来了,那个王铁柱脸上立时露出笑容,弯着腰说:“你们先吃饭,吃完饭咱们慢慢说。”

自打吃完饭后,王铁柱便不和她们多说话了,自己拿着张报纸坐在椅子上看,让母女俩四目相对地干坐着。

一个钟头过去了,王铁柱看完一张报纸,又从桌上拿起另一张报纸继续看,只是偶尔拿眼扫一下干坐在椅子上的母女俩。

“你们把实话告诉我,我也许可以放了你们。”

晚上八点多钟,煤矿宿舍已然一片寂静,四周黑茫茫的,只有几盏亮着的灯,显示着这里是人聚集的地方,而不是荒野。

“我都告诉你了。”何水花的母亲打着哈欠说。

“我要听真话。”

何水花见天色已晚,再拖延下去,夜里都不知在哪住宿,于是胸一挺,站了起来说:“我是插队知青,是忻县插队的,我母亲从北京来看我。”

“那你们为甚来煤矿?”王铁柱并不感到奇怪地问。

“我母亲和妹妹在北京都吃不上饭了……”何水花一股脑地便把红卫兵把父亲打死,并把父亲定成现行反革命,母亲没工作,妹妹们又小,因为是五类分子,回农村老家农村都不要,找到何水花插队的村里想落户,队里也不要,思来想去,想到煤矿找个人嫁了,好救一家人的性命。

王铁柱边听边站了起来,在地上背着手走了两圈,待何水花把话说完,这才说:“这可是真话,如果是假话,那都要把你们抓起来的,你们没撒谎吧,我可是革委会主任。”

“没,是真话。”何水花和母亲齐点头。

“你们嫁人,是老的嫁呢?还是小的嫁?”

“是老的嫁。”何水花母亲忙说。

“小的不嫁?”

“小的……”何水花的母亲望望何水花。

何水花的心突然呯呯狂跳,浑身也燥热起来,只听她坚定地说:“小的有合适的,也嫁!”

“什么叫合适的?”

“二三十岁,能给我妈几百块钱,先解决一年难处的,也嫁。”

“真的?”

“是!”何水花对着王铁柱注视的目光,眼睛都没眨一下。

“妈,咱们睡里屋炕上,他睡外屋沙发,里外屋又没门,只有一个布帘,这安全吗?”黑暗中,何水花悄声地问母亲。

“什么安全不安全,全看命了,咱们来这儿,是羊送虎口,咱们自个把自己送这儿来了。”母亲轻声说。“他要迎来,我先迎他,你先靠后……”

何水花知道母亲在说什么,在暗中默默地咬了咬嘴唇。

何水花真不敢睡,真怕睡着时被那个叫王铁柱的大汉收拾了,他那个个头,那个浑身的肌肉,使何水花想起了阿拉伯那个神灯故事,那个神灯里出的大力士,一支胳膊夹一个小人,那个大力士魔鬼就是王铁柱,他胳膊夹的小人就是母亲和自己,挺可怕的。

越不敢睡,眼睛越沉,可能是白天路赶的太多了,渐渐地,何水花竟然睡着了。睡的正香,朦胧中,何水花突然听到外屋有响动,是人起床的声音,她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她立时醒来,心也跟着脚步声呯呯地跳,只听脚步声响了几下,又响起了开门声,一会儿,脚步声又回来,又响起关门声。

“这家伙干什么呢?”何水花到身旁母亲悄声说。

“尿尿吧。”何水花答,因为来山西插队快一年了,她知道男人半夜尿尿春夏天,都到院里尿。

“噢,这小子倒也老实。”母亲说道。

吃过早饭后,王铁柱把何水花母女从食堂又带回他的宿舍。

“你为甚又给我们带回来了?”何水花问。

“你不回来你们去哪呀,你们不是想嫁人吗?我给你们找人啊。”

“好好,麻烦你了。”何水花母亲忙感谢道,低声说:“谁知怎么回事,我看他眼光有点问题,说话,他不看你脸,光看你胸脯和屁股。”

“我看他不像什么好人!”

“可是管吃管喝管住,同住一屋,也没动咱们,他可是三十岁的大汉啊。”

“那又怎么了,反正我觉得他是老和尚骑草驴,没安好心。”

“瞧,瞧,别把好人想坏了,他是这的革委会主任,这就是他的天地,他想收拾咱们娘俩还不是一抬手的事,我觉得,他人不赖。”

“可是他那牛眼,那么老大。”

“眼大有神啊,男人瞧身材,瞧心地,瞧什么脸啊,何况,他长的也不难看,挺男子气的。”

“您怎么夸上他了,您想嫁他呀?”何水花挖苦了母亲一句。

“她要我,我肯定嫁他!”母亲笑着说。

一连呆了四五天,白天,何水花和母亲跟王铁柱一块去食堂吃饭,晚上,何水花和母亲住里屋炕上,王铁柱睡外屋两个桌子搭起的床上,几天,王铁柱也没越雷池一步。

可是对象找怎么样了,何水花和母亲问了他几次,他都支吾着说:“没找到合适的,慢慢找。”

“这小子憋什么屁呢?”何水花的母亲自语道。

“来来来,吃肉!”这天晚上,王铁柱没带她们去食堂,而是自己去食堂打了几个菜和几份饭,又买了些切好的猪头肉,把他睡觉的桌子腾干净了,把饭菜和肉放到桌上,又拿了一瓶山西高粱白酒,拿了三个酒杯,每杯倒上酒,然后请何水花母女坐下说:“今天这饭,就在家里吃吧,在食堂也没法喝酒,现在喝点,怎么样?”

何水花母女都没说话,只互相瞅了一眼,何水花知道,好戏要开始了。

喝了一杯,何水花便觉心慌慌的,喝了两杯,何水花看到母亲的脸红红的,何水花不敢再喝了,怕喝醉了,把持不住自己,把什么荤话都说出来,有伤大雅,便趁着没醉问道:“王铁柱,我可以叫你铁柱哥吗?”

“可以,当然可以!”王铁柱见状,牛眼立刻放出光来:“你们娘俩来煤矿,不是就来找铁柱哥的吗,现在早呢么叫不出口了……”

何水花一时语塞,心里道:这个鳖孙子,见杆就爬,这么多天老耷拉着脸,一副阶级斗争的样,刚喝两杯猫尿,就涎皮涎脸了,原形毕露,这酒要喝多了,不知还要干什么事呢,唉,羊入虎口,管他娘个毬呢?想到这儿,心一横,说:“铁柱哥,我们也把我们来这的意思说了,也把我家的困难说了,你说去给我们找要嫁的人,怎么,好几天了,还找不到,难道我们长的太难看了,连个煤黑子都不愿娶我们。”

“不是,不是你们长的难看,是你们长的太好看了,美若天仙,超凡脱俗,我心琢磨着,鲜花插牛粪上是不是把鲜花糟蹋了,别瞧我是老粗,又在煤矿,我可是怜香惜玉的。”王铁柱几杯酒下肚,说话完全不是革委会主任的样子了,倒有点像旧时城里的花花公子的语气,只是这腔调,这话和他那身材南无样不太协调。

“你瞧别人和我们配不上,那你给我们找俩配的上的。”何水花母亲说。

“对,对,你给我们找俩配的上的。”何水花也应声附和。

“什么人能配的你们呢?”王铁柱举起酒杯往嘴里又倒了一杯酒:“个子得高大,和我这个头差不多,年纪三十左右,和我年岁差不多,挣钱呢,得七十来块以上一个月,和我收入差不多,模样呢……”

何水花见王铁柱说的人都和他差不多,于是赶嘴道:“模样也和你差不多,长两牛眼。”

何水花母亲见何水花出言不逊,刚想用话解释,没想到王铁柱听到这话,丝毫不生气,笑着咧开大嘴,“模样当然也要和我差不多,眼睛绝对不能比我小的!”

“妈呀,比你这双牛眼大的,哪找去呀?!”何水花失声叫道。

“哪找去啊?”王铁柱一拍大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你想娶我们?!”何水花母亲惊异道,倒不是嫌王铁柱这个人,而是觉得他是个革委会主任,是个正在走红的官,娶落魄的走投无路的母女,压根就没想到这块,于是又问道:“你想娶我们哪个啊?”

正文 第五十六章 巧事

王铁柱说:“当然是娶小的了,有鲜花,谁还看蔫花,有鲜馍,谁还吃隔夜饭,说得何水花的母亲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

“你想哪天娶?”何水花的母亲看看何水花。

“最好这几天。”

“这么快?”

“当然越快越好,结完婚,还得办招工手续呢。”

“什么招工手续?”何水花一下听糊涂了。当听到王铁柱说要娶她时,何水花的心一下似乎胀开了,意识好像一下进入失意状态,脑子力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一个声音在心里问:“就要出嫁了,就要嫁人了,嫁这个虎头虎脑,膀大腰粗的挖煤汉子。”

她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恐惧,可又一想,嫁谁不是嫁啊,这个挖煤的也不赖,这几天又对自己和母亲都很关照的,一辈子能碰上个好心眼的也不错,何况,没准就能救救家里的急。

王铁柱从扔到椅子上衣服兜里掏出一张纸,何水花一看,是一张煤矿招正式工的表格,忙问:“招正式工,招什么样人儿?”

“这是我们矿区前两月为了照顾矿里的干部,特别给的十个人的指标,矿里干部家属,没工作,三十五岁以下,可以招为正式工,只有十个人,二百多人争,这个矿我争了一个,怕以后哪个干部家属想来矿当工人了,好给他,两三次别的干部求我,我都没舍得把这个指标给下去。

可娘了个毬,我又没老婆,别人给介绍了几个,不是别人看不上我,就是我没看上人家,我还寻思过几天把这个指标给了人算了,谁想,你们来了。

我一看你们娘俩就不是一般人,对外人呢,我说是我姨和我表妹,远房的,她们这次来,是来看我的,王八看绿豆,以下对上眼,咋地,你先把这表填上,明回村开个证明,过两天咱们把证领了,办个婚礼,安个家,我在食堂活洗衣房给你找个活,来个牛郎织女大相会,一年养个娃,两年养三娃,咋地……”

一切来的那么突然,让何水花没有思考的时间,何水花还没应允,何水花的母亲立马便答应下来。

何水花收拾着屋子,这屋子便是她们刚来煤矿时被领到的王铁柱的宿舍。

这屋子前两天被当作新房,屋子被刷了刷白,添了新的炕单,和两床新被,两个新枕头,家具几乎也没换什么新的,只是里屋炕角堆了几十个被面,那都是矿里的干部和工人送的,这地方实行结婚送被面,绸子的,缎子的,线替的,人造棉的,花花绿绿,堆了好高一垛,另外还有十几个暖瓶,七八个脸盆也都是职工们送来的彩礼,堆在外屋的地上。

何水花觉得这几天就好像做梦一样,忽悠一下就来了,来的那个快,简直叫自己措手不及,前几天还在插队的村里劳动,为一件衣衫徒步到定襄县城去买,突然自己的母亲来了,哭死哭活的说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管她向大队要求落户,大队没答应,母女求天不应,求地不答时,走了步险棋,去煤矿嫁自己。

真是抹黑走黑路,到黑的煤矿,没想到死结到这给解开了,遇到个好人王铁柱,不但娶了自己,把自己招工到煤矿当了正式工,还给了母亲六百元钱,让母亲回了北京,解了母亲和妹妹们这两年生活的困难,什么叫天无绝人之路啊,这真的就叫天无绝人之路。

何水花收拾完屋子,坐到椅子上休息,突然想到回村开结婚证明时,徐风霞曾央求自己,说:“能不能再找个招工指标,让许加添也到煤矿工作,不然的话,许加添继续呆在村里,村里都快不发他口粮了。”

徐风霞前些日子和队里闹矛盾,就是工分问题,她认为:背窑装窑是一件十分累的差事,又脏,又累,又有高温,要在工厂肯定是重体力劳动,并且享受吸尘和高温保健费,干活,应该按活给工分,而不是按人给订工分。

这个活,只要是累活苦活,就应该给十分,另一个活如果是轻活,就应该给七分,应该不分男女,女的可以七分,男的也可以七分,男的可以十分,女的也可以十分,不分男女,同工同酬。

她向窑头永昌反映了,永昌笑笑说:“这是大队订的,改不了的,男人挣十分,女人挣七分,从五几年人民公社一成立就是这样,连妇女队长,妇联主任,村里都是这样,一二十年一直都没变,你怎么一来就想改了。”

“扣坯工,推土工为甚按劳取酬?”徐风霞想到扣坯工是按数计工的,问道。

“扣坯工,推土工时特殊工种,有技术,有力气,一般人是干不了的,所以按数计工分。”

“我也扣坯去!”徐风霞大声说。

“行啊!你只要扣四百坯,我就给你记一个工,但是要规整的。”徐风霞一赌气便在王大力扣坯的场子扣了两天坯,泥是王大力给和的,徐风霞只管扣坯,看似简单的活,却弄得她狼狈不堪。

看着别人耍弄顺手的泥,自己扣起坯来却是处处沾手,左手想把右手的泥弄掉,左手反而沾了更多的泥,右手再去弄左手的泥,倒把左胳膊也沾上泥了。脸上汗流下来,痒痒的,用手背去擦,本以为手背干净些,结果手背侧面的泥把白净红润的脸弄的一缕缕泥,成了半花脸。

最讨厌的是胸脯,汗顺着脖子流到胸脯,擦又不能擦,蹭也没地蹭,又痒又燥,难受的要命,忍不住用手挠一下,弄的胸脯上也是泥,把汗衫也给粘住了,白汗衫外面还溢出晃晃的水的印渍,着实不雅。

扣了一天。光弯腰不知弯了几千次,腰开始疼起来,第二天又坚持扣了一天,这次她不光腰疼,肚子也开始疼起来,好像有人用手拧她的肠子,疼得她头冒冷汗,想在地上打滚。

下工回家,躺在炕上,便发起烧来,吃了几片止疼片,又喝了两暖壶水,肚子才不太疼了,烧也退了些,她有些后悔自己扣坯的事了,难道真是妇女不顶事,母马上不了阵,她心里琢磨。

“你还扣不扣坯啊?”第三天一到砖窑,窑头永昌便半笑半正经地问。

“我不想扣了。”徐风霞说。

“就是嘛,女人是挣七分的料,男人是挣十分的,不承认不行啊!”永昌背着手走开。

“挣七分就受那么大的累?我又不是骡子不是马,别的妇女有教书的,有赤脚医生,有在二三亩稻田里拔拔草的,有的到广播站喊两嗓子的都是一天挣七分,人家活多轻松,难道我傻啊,既然挣不了十分,放着轻活不干,我为甚非要干这儿累死人的骡马活呢?”

徐风霞把这些话向一起背窑的赵卫红说。赵卫红想了一下说:“咱这话时累点,可是离村近,不像地里活那么挨晒,也不用走那么多路,不怕刮风,下雨打雷,有点情况,咱们就能往屋里钻,还有一点儿,背窑的活比在地里干活自由,基本上时自干自的,都挺自觉的,没人说。”

赵卫红左劝右劝,也没劝住徐风霞,徐风霞打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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