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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侗沉默了会儿,然后低声道:“若你能发誓,做得比官家蔡相更好,我可以给你一些帮助!”
周侗虽然答应了周铨,要将那六千贯钱给他,但直到现在还没有真正行动。毕竟是一大笔钱,周侗不得不慎重。
“我发誓,大伯将那六千贯钱给我,便是给我大助了。”周铨涎着脸道。
“你这小子,最是轻浮,若你为将,我必然不放心你!”周侗沉下脸来,隐隐有发怒迹象。
周铨哈哈一笑,其实到现在,他已经不太在乎周侗所携的六千贯钱了。
他更看重的,是周侗的人脉,因此他举起一只手,直指天穹:“我发誓,我所作所为,必是为我大宋……为我华夏之民,炎黄贵裔!”
誓言才出,天空中轰的一声雷响,云层间处金光缭绕,如同一条金龙,在见证这誓语!
六二、存中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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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铨发誓之后,周侗便没有再说什么。
师师小娘子抬头看了周铨一眼,小脸微红,然后也举起手来:“奴,奴也发誓,定要助哥哥一臂之力!”
周铨大笑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家师师,能助我的可不只是一臂之力,是两臂之力、多臂之力……现在师师可以说了吧,来这里究竟是做什么?”
“我爹……我亲爹去世之时,我被送到此处有些时日,后来才被大娘接去,那时我小,记不得了。”师师眼圈微微红了起来,她缓缓说道。
“哦……放心,师师,现在你有我,有爹,有娘,还有大伯。”周铨道。
“是,所以我才回这里来,或许这里还有人识得我,哥哥,我心里好欢喜好欢喜,我想着让这边,和我一般的人,也能和我一样欢喜!”
师师说话的时候声音甚为柔和,周铨点了点头。
来到这居养院转了一圈,师师散去她带来的百余文钱,还有那一盒雪糖,她的心情变得非常好。她还主动牵着周铨的手,走路时一蹦一跳。
周铨觉得,她似乎是把什么东西放下来了,倒真象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天真烂漫。
“这位小郎还有小娘子,当真是宅心仁厚!”
他们这一番经行,并未注意自己早已落入某人之眼,等到他们准备离开时,突然有人在背后招呼。
周铨回过头来,看到的是一个微有些佝偻的老人,背上背着一个药葫芦,见他们转过身,老人拱手行礼,丝毫没有因为他们年纪小而怠慢。
“你是何人?”周侗挺身上前。
那老人对周铨与师师很客气,可对周侗却没有什么客气的,眼睛一翻,冷冷道:“老夫是谁,与你这武夫何干!”
周侗虽然穿的是便服,又白发苍苍,可这背着药葫芦的老人,竟然一眼就瞧出,他曾经是军中武夫。
不待周侗回应,这老人又转向周铨与师师:“你二人宅心仁厚,如果有什么需要,家中有人患上疑难杂症,可于此间来寻我!”
他这样一说,周铨猛然想起,自己方才确实是看到过他的,只不过那时他在为这居养院中的老人诊脉,看起来象是医生郎中之流。
“你这老人家说话好不讲究,好端端的,谁会有什么疑难杂症!”师师却是一撇嘴道。
那老郎中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确实是老朽唐突了……老朽姓杨,名介,不知二位可曾听过?”
若换作以前,周铨肯定是没有听过的。
但现在不同,他立刻想起来:“原来老先生就是那位替陛下治病的杨……杨神医!”
那老郎中并不觉得奇怪,他原先就是名医,最近因为治好了当今官家的病症,更是名动京师。
他捋须一笑:“果然,二位也知道老朽!”
周铨笑了一下,眼睛里闪着晶亮的光芒。
因为这老郎中治好了赵佶的病,所以多吃冰棍引发的麻烦也因此彻底解决,这也是梁师成敢许诺给周傥一个官职的重要原因。
在某种程度上说,周铨得承杨介的情,加之他怕死,早就希望能找个高明的医生,故此专门打听过他的消息,知道了一件让他震惊的事情。
崇宁年间时,李夷行治泗州,处决死刑犯人时,令医生解剖其胸腹,再令画工将之绘出,而这位杨介便主专此事!
他还是苏门四学士之一的张耒的外甥,周铨原本还琢磨着,要不要通过张顺找到苏迈,再经过苏迈找到张耒,最后联系上这位名医。没有想到的是,随师师来一趟居养院,竟然都能碰上他!
想都不想,周铨行了一个大礼:“小子周铨,见过杨先生!”
“周铨……原来你就是造出冰棍,引得官家止不住嘴的那个?”这一次,轮到杨介大吃一惊了。
周铨有些尴尬了,果然,这位名医,既然为赵佶治了病,自然也就知道他。
“听闻杨先生最近在做《存中还真图》?这人体之妙,想来先生极为熟悉吧?”为了避免继续尴尬,周铨岔开话题。
“咦,连这个,你这少年也知晓?”杨介这会儿惊得更胜了。
“先生此举,必将活人无数,若能精准,甚至万古传名,后世必以先生为医道圣祖,虽华陀、扁鹊,亦不足论也!”周铨道。
杨介医术高明,没少听人夸奖,特别是他身为张耒的外甥,与此时的著名文人多有唱和,文人夸人,更是拐着弯儿花样繁多。
可是却没有一人,将他提到如此地步,甚至超过华陀、扁鹊的!
若是一般病人这般说,那还情有可缘,但现在如此开口的,却是一个少年,这少年虽以聪慧著称,年纪却摆在那儿,所说当是出自肺腑真心。
“不过是区区几幅图罢了……”杨介笑道。
“不然,杨先生,这些图只是开始,若能细致研究下去,或许有一日,便是一个普通医生,也能如华陀一般,为人开膛破腹,以救其人!”周铨道。
杨介听得这话,心里更是畅快,暗道无怪乎别人都说,这个少年聪慧,更胜常人。
“小郎之意?”
“别的不说,如今朝廷与西贼对峙,军阵之上,将士多有伤者,杨先生这图,若是从内腑推及血脉,这些伤者,便有可能治愈。仅此一项,不知能活多少人性命……”
周铨的医学知识不多,不过还是能侃一些的,正如他和张择端侃画一样,他在杨介面前侃医术,虽然他是外行,但只靠后世的一些见识,就足以让杨介觉得眼前一亮了。
“对对,若能为伤者输入血……”
“不错,病从口入,若是饮食之中,有无数肉眼难辨之细虫……”
“说的是极,大灾之后有大疫,这疫疬传播,或因飞沫,或因蚊虫,若能针对防疫,必可减少死伤!”
周侗听得自家侄儿与这位名动京师的名医侃来侃去,自己却插不上嘴,他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难怪兄弟总是抱怨,无法管教这个孩儿,这孩子懂得太多——可是他又不甚读书,是从哪里得来这么许多学问?
莫非……天授?
此念头一起,周侗便觉得心中一凛。好在周铨与杨介聊了大半个时辰,见天色已晚,终于告辞而去,才没有说出更多东西,让周侗更为吃惊。
回到家中,周侗郑重地拿出一个盒儿,当盒子在周铨面前打开时,里面金灿灿的东西,让周铨的呼吸也一时停了下来。
“价值六千贯的金铤……铨儿,便交与你了。”
木盒推到周铨面前,周铨却没有急着拿:“伯父,你在西军之中,是否有相熟之人,交情如何?”
大宋京中禁军数量虽众,可是论起战斗力,却以西军第一。
尽管大宋重文抑武,可是西军之中的将门世家,象是姚氏、仲氏、折氏等等,都成了西军军头,下层军士生死,几乎为其掌握。
在与西贼的战斗中,西军保持了较高的战斗力,而这一切的代价,则是无数下层军士的尸骨和他们遗族的悲泣。
“你之意……”周侗立刻有所感。
“西军接于西贼,军中孤儿必不少,我听闻西军军门,多驱使士卒如同家仆,这些孤儿虽然有所抚养,可生计还是艰难。我想从其中挑出百名孤儿,移至京师外的庄园之中,教以经营之道……”
周铨一边说,一边看着周侗的表情,最初时,周侗是皱着眉的,不过听到后来,那浓眉舒展开来。
“如此大善。”听完周铨的建议之后,周侗点头:“我在西军之中,颇有旧交好友,只是百余孤儿来此,你真的接收得下?”
周铨指了指城外,笑着道:“大伯莫非忘了,我在城外还有一处庄院?等他们来时,庄院里便已经准备好了。”
周侗深深望了他一眼,又点了点头。
周铨想要招收孤儿,既是受到赵佶、蔡京福泽园与居养院的启示,也是他心中早就隐约存在的一个念头。
此前他是想用京中禁军子弟,可是猜谜与冰棍二事证明了,这些人中虽然可以选择出人才,但忠诚度却不够。
象是郑建,论及小聪明,甚至还胜过孙诚,更在王启年之上,但是对他却没有丝毫忠心。至于其他少年,虽然不象郑建那样背叛,却也难以与周铨同甘共苦。
所以京中禁军子弟可用,但必须经地层层考验,他的真正核心团队,还需要引来在京中禁军中没有跟脚的力量。
至于防止西军将门将势力伸到自己手下的事情,周铨也考虑过,故此他对周侗接下来提出一个要求:“西北边塞,百姓多有遭西贼屠戮者,其中孤儿,官府未必能救,伯父可请西军为我招拢,每招拢一人,我愿给十贯钱。”
在京师之中,十贯钱实在不算多,可转至西北边塞,这十贯钱又不算少了。周侗眉头一凝:“若是如此,只怕他们会给你送几百几千人来,你哪里有这么多钱?”
“钱是赚的,就算他送几千人来,也不过是几万贯,加上路上的花费开销,区区十余万贯罢了!”周铨一开口就很大气,不过说完大话之后,他又涎着脸道:“不过,我在京师附近,也不好安置太多人口……先以一百为限,九岁至十二岁之间少年,替我寻一百人来,男子八十,女子二十!”
“还要女的?”
“给师师作伴。”周铨随口笑道。
六三、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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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的生意很快红火起来。
每日里卖出的车并不多,但是来租车的却多,都是想要用车去迎亲嫁女的。每辆车出租一日的价格是一贯钱,饶是如此,仍然是来者如云,有些人等不急,直接加价。
等到了八月底时,周侗早已经离开京师,去拜访西军中自己的老友。而周家的租车生意也已达到鼎盛,每日十五辆载客三轮自行车、三十辆拉货车,都是排班排得满满的,能够为这租车行带来三十余贯钱的收入。
再加上卖车所得,基本上一日有五十到一百贯钱入账,这是纯利,虽然远远比不上雪糖,但以周家如今的力量,却是可以守得住这些收益。
周家自行车之名,此时也已经传遍京师,甚至据说,在西京之地,也有人贩了辆自行车去,招摇过市。
而周铨之名,也随着这自行车渐为人知。
“咦,老闵,你今日难得,怎么出了你的棚子?”
当老闵出得自家院子,正准备走上正街时,迎面笑嘻嘻地来了一个人。
老闵瞧了此人一眼,然后肃然拱手:“竟然是冯官人……冯官人到此处来,可是有何吩咐?”
此人是一位工部小吏,原先老闵正合他管,只不过这几年来,老闵虽然数次去求他,却在他那儿没有讨得任何好处。
虽然心中厌恶此人,但至少面上,老闵还不敢得罪他。
“老闵,听闻你最近生意兴隆,故此来看看……”那冯姓小吏背着手,见老闵站在那没动,神情一肃:“怎么,不请我进去看看?”
“好教官人得知,小人如今正要出去有事。”老闵敲了敲自己伤残的那只腿道。
“老闵,你可别忘了,你还是工部挂名的匠人,须得服役!”冯姓小吏冷笑道。
“小人……小人……”
“既然还记得这一点,就带我进去瞅瞅!”冯姓小吏厉声道。
老闵无奈,当下带着冯姓小吏进了自己的工棚,那冯姓小吏进来之后,左看右看,见着那些为自行车做的零件,顿时眼前一亮:“果然,这自行车是你这儿造的!”
其实一看到此人,老闵就知道对方来意不善,此时听得他提起自行车,哪里还不明白。
当下老闵笑了笑:“冯官人有所不知,这自行车并不全是俺这造的,全车近百部件……哦,周大郎说是零件,我这只造了几个大的,总共不过五六个。”
冯姓小吏愣了一下,再仔细一看,果然,老闵这里,也就是有车轮、车架都部位。而且这些部分都是木制,铁制部分,都不在此。
“这倒奇了,他究竟是如何做的?”冯姓吏人问道。
此事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老闵心里暗暗佩服周铨,虽然年纪小,可不但有设计出这自行车的天资,更洞察人心,晓得会有人打探此事,早早就吩咐了他如何应会。
“周大郎将整车分拆,分给了十余家匠人,这十余家匠人每家手中都只得其中部分,更重要的是,最后总装,却是由周大郎自己的人动手……”
不待老闵解释完,冯姓小吏就摇头道:“休要哄我,若是如此,你们这些匠人所造之物如何能拼接到一起!我可不是那些外行,在工部这许多年,见你们做事做惯了,除非将你们聚在一处商议,否则连个榫口都对不准!”
老闵叫道:“官人可冤枉小人了,小人哪里敢撒谎,不信的话,官人再到我这里看看,是不是就只有这些部件——至于为何能成,那是周大郎自家不传之秘,小人哪里知道!”
他口中如此说,眼睛却瞄着一样东西。那冯姓小吏最是精明,也顺他目光望去,看到的却是一件他不认识的工具。
冯姓小吏没有深思,老闵却明白,之所以能够将不同匠人手中做出的零件拼接在一起,靠的就是这件游标卡尺。
以老闵的见识,各个匠人手中的测量工具并不统一,但周铨却以这件游标卡尺为基准,让老闵与所有参与自行车制造的工匠们,改变自己以前用惯了的度量,从而使得他们制造出来的部件,能够在尺寸上达到统一。
他们交上去的部件,在周铨那里都要经过卡尺检测,若误差超过,不但要打回退货,还要倒罚钱,故此每个匠人都尽可能让自己的产品更为精确。
冯姓小吏并不懂这个,他奉命而来,若是能直接从老闵这弄到自行车的造法那就最好,弄不到的话,他也有别的方法。
“老闵,从今日起,你去龙德宫效力。”冯姓小吏淡淡地道。
老闵听得此言,点了点头:“既然冯官人这样吩咐,那小人去就是,只是小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冯官人之意,不过是让小人不能向周大郎供货,但据小人得知,周大郎同时向三家木匠收购车轮等部件,少了小人一家,对他并无影响……”
这一下子,冯姓小吏只觉得头大了。
这老闵因为要负担工部的徭役,他可以指手画脚,下令征发,但是另两家则未必。
他阻得了老闵,却阻不了另两家,不但得不到好处,反而得罪了周家。
没有好处得罪人的事情,他这样的积年猾官,怎么会去做!
“老闵你胡说什么,本官是看着你多年没有活计,故此来替你安排役事,好让你能多少赚几个饼钱,养活你那些蠢徒弟!”冯姓小吏喝斥了一声,然后又道:“不过看你腿脚不便,还是罢了……你就呆在这里,和你的那些木头一起烂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走,话还没说完,人却已经出了老闵的工棚,走得没有了影子。
老闵瞅着他消失,摇了摇头,然后以手抚额:“周大郎说的果然没错!”
他这一抚额感慨,他身边跟着的徒弟乘机凑上来:“师傅,既然周大郎说的没错,你说……俺是不是也寻几个徒弟,专门来做轮子?”
却是周铨曾经向老闵提过,让他再将手中的活计分拆,交给自己的弟子负责,他只用居中协调,同时钻研如何改进工艺,使得所造部件更为可靠耐用。
老闵那时总觉得不好,但现在想来,或许依着周铨的方法来做,才是最好的。
“如今这自行车供不应求,俺今日在街上就见了五辆,不是周家的迎接仪仗,而是富贵人家送小郎君去上学的!还有那人力车,也已经见到了,原先禁军中人,拖着人力车在满大街地拉客,一个个都跑得停不住脚!师傅,咱们供货,根本跟不上大郎那边的要求,不如依着大郎的方法,试上一试,或许真能增加供货数量!”
见师傅没有象前几次劝说那样发怒,那徒弟乘机又道。
“你先带着笃郎与献儿,再叫几个帮手,每日只做轮子,若是做得不好,休怪我不客气!”思忖了一会儿,老闵说道。
那徒弟顿时欢喜起来,这可是独当一面了!
与老闵对周铨的话还有些不相信不同,这些年轻一点的徒弟,接受新事物更快些,早就被周铨描述的情形打动了。
此前木匠,一个人要将锯板到制成所有的工序都包了,耗时耗力不说,而且非年长资深,手艺难达精熟。但按周铨每人只负责一道工序的方法,却可以在短短一个月内,就培养出一名合格的学徒。
而且因为学徒只掌握了一道工序,所以不必害怕这学徒学会了自立门户!
老闵师徒在商量,那边冯姓小吏却离开了巷子,到了正街之上。
正街上,有一个在等着他,见他到来,抬下巴问道:“如何?”
“杜兄高见,果然,无隙可乘!”冯姓小吏拱手道。
“我就说了,周傥此人倒还罢了,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