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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时节,细雪漫天飞舞,大地成了一片银白世界。
一条黑色人影无声无息地用在雪地上,他那双犹如鹰隼般锐利的黑眸紧瞅着不远处几乎要与雪地融成一色的雪狐,蓄势待发。
狐狸生性狡猾慧黠,其中又以雪狐为最,原本它们行踪就如雪泥鸿爪那般,为了追捕这只难得一见的雪狐,他可是煞费了苦心,埋伏数日,终于得以像现在这样地与它接近而不被察觉。
手中长弓慢慢搭起,寒瞳微微朝旁一掠——
就这当儿,生性多疑的雪狐似乎也察觉到了周身紧绷的氛围,下一瞬,那雪白的身影快速地飞进而去。
然而饶它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他手中的长箭。
哇地一声一一箭无虚发!雪白的身子应声仆倒在地。
长箭下,腥红的鲜血迅速地渲染了雪地。那抹红,在苍茫的雪地之下,显得十分怵目惊心。
男子表情冰酷依旧,追猎数日的心血在一瞬间得偿似乎也没教他兴奋多少。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下,又或者人生再无可欢之事……
缓步移向雪狐身边,刚刚还活跃飞跳的狐狸早已气绝身亡,天际冉冉细雪加速了它的失温。
一箭穿心!
这是他一贯的手法,绝不拖泥带水,让它们的痛苦仅在瞬间便得以解脱。身为猎户,或许他这样的痛快结束它们性命,算得上是“仁慈”的表现。
利落的身手三两下即将雪狐捆绑妥当,正想离开之际——
倏然,他眸光微眯,低沉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扬起:“你还要跟我多久?”
若非那好事者一再地紧缠着他,纵使雪狐再狡猾多疑,也用不着花这么多的时日布局追猎,方才甚至又差点让它逃脱。
“呃……哈、哈!”被发现了?不会吧,他还以为这一回躲得很好呢!
人影一飘,雪地里顿时多了一位身着青衫、手持铁扇的儒雅男子。
“少爷!”干笑了两声,云廷状似恭敬地阿谀道:“您身手非凡,让属下看得目瞪口呆,简直崇拜至极。”
“哼!”酷冷的脸孔依旧犹胜霜雪三分,“油腔滑调!”
“少爷,我所说的全是发自内心肺腑之言。”云廷用力地强调着。
男子懒得多看他一眼,双指放唇上,吹出了一记特殊的响号。
不久便听闻马蹄声渐渐逼近——
“少爷,你……还是不跟我回去?”闻声,云廷哭丧着脸,发现了这个可悲的事实。
年纪轻轻便被人称为智多星的他,一向自视甚高、得意洋洋,可惜自从遇见他这小主子之后,终于首尝败绩,弃械投降。不过这一切好像已经来不及了,真是教他欲哭无泪。
男子不答反问:“你似乎忘了我说过的话?”
“我?有吗?”云廷无辜地摇摇头,“怎么会呢?少爷的话我尊为圭桌,绝不可能会忘……”
“既然如此,你该记得我说过不准喊我少爷。”
“可是……”
他冷眼一横,让人忍不住浑身打寒噤。
“少……呃!也好,喊名字亲切些。”云廷是多么聪明的人,立刻从善如流地微笑喊道:“令霁,好久不见!”
“我们没这么熟。”
好难伺候啊!云廷用力的又挤出一抹笑容,“那我称你褚兄……”话音未落,冰厉的眼神瞪掉了他接下来想讲的话。
“我姓渠。”他正色地纠正道。
“渠?渠?”云廷俊脸垮下,开始后悔当初他干啥要当着众人的面,拍胸保证自己绝对搞得定这难缠的少爷?“莫非……你还在怪老爷子?”
渠令霁的脸色更冷,“别在我面前提起他。”
“你……秋桐只是个小丫环嘛!何必为了她而放弃得来不易的亲情呢?”云廷说得小心翼翼。
“亲情?哼!你懂什么?”他冷嗤了声。
这当儿,一匹通体黑亮的骏马突然疾行而至,在看到渠令霁后,立刻缓下步伐温驯地走到他身边停下。
渠令霁将所猎的雪狐绑驮在马上,自己随即也翻身上马,其动作之利落,足以令人喝彩!
云廷崇拜的话语未出,随即想到现下情景。
不,不对,现在可不是欣赏他马上英姿的好时机!
“少爷……不,褚……渠!对,渠兄,我的渠少侠……”云廷苦恼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凌厉严峻的眼神依旧,“别再跟着我。”
“不——”就在黑马即将奔驰离去之际,云廷眼一闭,豁出去地挡在马的前方。
“云廷,你这是做什么?”
“我……我说话……不对,我说渠大少爷啊,求求你行行好吧!看在我这么努力的随你上山下海的分上,你就别再为难我了,还是回去吧!”不得已只好采哀兵姿态了。
“别忘了,我可没要你随我上山下海。”渠令霁冷嗤,他恨不得这讨厌的家伙离他越远越好。
“可是属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没能将你请回去,我拿什么脸回褚府啊?”当初他可是发下豪语的,现在就这么孑然一身地回去,请老爷子处罚事小,让一大群人笑掉了大牙才算罪过呢!
唉!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古人要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的道理了,可惜为时已晚。
“那是你的事。”渠令霁慑人的黑眸逼视道:“让开!”
那匹俊昂的黑马也如同他主人那般,气势嚣张地猛朝前方那挡路的可怜家伙喷气!
“不!少爷,你听我说,你听……啊!”
黑马突然前蹄悬空,站在它面前的云廷看这泰山压顶之姿,吓得魂魄几乎都快飞散。
本以为真的惹火了小主子,这回准会让阎王给召去做女婿,幸好临急时,那匹黑马十分有灵性地转了个方向,闪过眼前这碍眼又多嘴的家伙,放蹄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少……少爷。”刚刚才从马蹄下捡回一条性命的云廷,心脏无力地坐倒在雪地上,根本无力挽回什么了。
“记住,别再跟着我了,否则下次是否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可就很难说了。”渠令霁声音酷寒地道。
那双凛锐的寒眸朝云廷警告性地一瞅,随即策马离去。
“少……少爷……”
太过分了!渠令霁这是在威胁他,威胁他耶!
云廷气得牙痒痒的,心里不断地诅咒那冷血无情的家伙。
要命的,好冷啊!这天寒地冻的鬼天气,他是招谁惹谁要来忍受这苦啊?
好家伙,给我记着,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
不过,这个仇该怎么报啊?云廷望着远离的黑影,智多星的脑袋竟空空如也,宛如白痴。
第二章
红沁楼
这是家客栈,但却不是普通的客栈,红沁楼向来只接待达官显贵和千金、少爷,身份不够尊贵者还不能进人。
正因如此,收费也是贵得惊人,不过是值得的,这里除了食物精致好吃外,春赏花,冬观雪,日落黄昏时还是个观云的好地方。再加上女主人姚大娘的长袖善舞、亲切热诚,生意一直十分兴隆。
此时,窗外飘着冉冉细雪,红沁楼里也高朋满座,热闹哄哄。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快乐无比的笑容,惟独坐在二楼雅座上的练龙除外。
他非常不高兴,而且将所有怒气全写在脸上。
“呵呵……”一直和章家兄妹谈笑的练凤偶一回头,才发觉不对劲,“小龙,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是的,看他小姐姐与姓章的小子有说有笑的,他当然不舒服极了。
练龙实在很后悔,其实像他姐姐这种大家闺秀,一直以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怪他一时冲动,老看他姐姐在房里刺绣习字太闷,所以才鼓励她,要她多跟几个闺中好友出外走走。
想不到她会从此热衷此道,三不五时就接受几个好友邀约,不是往人家家里跑,就是往红沁楼跑,甚至还与掌柜姚大娘结为莫逆。
这些都无所谓啦,最气人的是,她的几个好友都喜欢拉着自家兄弟作陪,像现在这位将军府的章姑娘便是一例。
“姐,我们回去吧!”练龙再度不耐地道。
练凤偏着头望他,实在不懂他究竟在闹什么别扭,还坐不到一盏茶时间呢,他就嚷了数十次想回家。
“再坐一会儿嘛!姚姐姐还没回来,而且章大哥说的故事也挺有趣的,既然都出来了,多留一下再走嘛。”她连忙安抚道。
“是啊,龙哥哥,难得你回来,再多坐一会儿吧。”章如玉媚眼一抛,帮忙劝道,她实在舍不得这俊哥儿太早离开呢,“快,哥,上回你不是猎了几只野兔吗?快说给凤姐姐听听。”
“猎兔?真的吗?章大哥也会狩猎?”练凤眼睛瞠大,老关在深闺里的她,最喜欢听这些新奇有趣的事了。
“当然啦,我大哥箭无虚发、百发百中呢!”章如玉得意地道。
章如渊脸上同样扬着一抹得意笑容,立刻又口沫横飞地道:“是啊,说起狩猎我可是有心得的,不管是飞鸟或野兔,只要我一出手,一定手到擒来。”
“哇!”两个女子都一脸崇拜。
吱!练龙冷嗤了声,真是要笑掉人家大牙的,猎飞鸟和野兔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跟人家说什么箭无虚发、百发百中?
“就狩猎飞鸟和野兔这些可怜的玩意儿,章大哥的功夫果真了得,叫小弟好生佩服。”练龙椰揄地道。
“小龙,你在说什么呀?”练凤暗自警告低语。
章如渊这大老粗却未听出弦外之音,还以为练龙在夸赞他呢。
“小老弟,咱们狩猎首重的就是心狠手辣,不能看飞鸟和野兔可怜就下不了手,那绝对无所斩获。”
哟!还教训他咧!练龙翻了翻白眼,再次大叹对牛弹琴!
“这样吧,下回有机会我来教教你狩猎功夫,如玉和凤儿妹妹也一起去,你们说好不好啊?”章如渊快意地提议道。
“好。”
“不好——”
三道声音同时扬起,两个女子赞同,反对的自然就是练龙啦!
“小龙,你……”练凤正想抗议,却被打断。
“姐,姚大姐回来了。”练龙眼明手快地指着楼下一位风情万种的美妇,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练风水眸往楼下一望,灵致的脸上果然露出欢欣笑容。
“真的是姚姐姐。我去找她。”她朝章家兄妹点头示意后,提起裙摆,立刻兴冲冲地往楼下跑。
对于她的莽撞,练龙看得直摇头,“姐,小心点。”
“放心,没问题的。”练凤回头朝弟弟笑了笑。
不料一个没注意,脚下跌了空。
“啊——”惊惶的娇喊声扬起。眼看整个人就要从梯上滚下——
下一瞬,她已稳稳地落人一双强健的臂弯里。
“谢……谢谢……”练凤惊魂未定地抬头看这救命恩人,却望进了一双黝深如黑潭般的深邃眸光里——
心弦不经意地轻轻被扯动……
他—身的黑衣,五官不算俊美却刚毅英挺,尤其那双犹似黑色岩石般的眼眸,冰冷而不带一丝情感,可偏偏眼底那抹孤傲冷酷之色眩惑了她的眼,让平静的心波倏然掀起惊涛骇浪……
“放开她,快放开她。”来不及抢救的练龙怒喝道,他气急败坏地三步并做两步,直冲向他们。
如果说黑衣男子,也就是渠令霁会分神多看他们姐弟一眼,这绝对和他们俊美的外表无关,而是他们难得极为相似的脸孔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过那也仅仅只是一眼罢了,大手随即放开了那始终紧盯着他看的女子,毫不留恋。
不料他这一放手,原本被吓得浑身虚软,将全身重量靠向他的练凤一时间没站稳,眼看刚刚的意外即将重演……
渠令霁只得无奈地再次大手一揽,将她扶稳。
“……谢谢。”哎……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练凤娇靥染上一抹嫣红,下意识小手紧缠着他的衣服,低下头直想埋入他的怀里,再也不想见人了。
练龙更加暴跳如雷,直冲到他们面前:“放开,快放开我姐。”
姐?渠令霁唇角轻勾,原来是对孪生子,莫怪乎长得这般相似。
相较于练龙的暴躁,练风却似乎对旁边的事务听若未闻,依旧很鸵鸟地低头靠着他,平息内心的不安。
渠令霁不得不皱眉,投怀送抱的女子他不是没见过,但像她这样毫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赖在他怀里的,倒是第一次见到。
“姑娘,你还要躲多久?”他的语气透着满满的厌烦,这情况可不是自愿的,反而他还恨不得将她丢得老远。
幸好,他低沉内敛的声音唤回了她的失魂,练凤抬起头来看向他,扯着他衣服的手稍稍一松,羞赧腼腆地对他一笑。
她的笑容清灵绝美、百媚横生,古人说的一笑值千金也不过如此。
可怎么也没想到,渠令霁竟看都未看一眼,一见她手一松,他便冷酷无情地伸手将她推进旁边练龙怀里,而后就这样跨步往外走了!
真的……走了!甚至连头也没回过——
“喂……”糟糕!救命恩人叫什么名字,她竟然来不及细问。
练凤绝美的脸上写着懊恼神色。当然刚刚他那毫不留情的一推,也伤了她的心。
“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啊?”练龙关心地问。
她胡乱地摇摇头,推开他关心的手,美眸依旧痴迷地往门外看,双脚还冲动地往外跑——
没有!站在门前左右各看了老半天,就是不见那黑衣男子的行踪,甚至违背影也看不到。
没来由地,心口处像是缺了什么似地,浓浓惆怅涌上心头!
这一切竟然只为一个陌生男子,多么不可思议啊。
练凤手托着香腮,坐在窗前凝望着门外枯枝上的白雪,脑子里所萦绕的,却全是那双幽傲的眼神。
怎么会有那么抑郁的眼神呢?
摇摇头,老关在深闺里的女子想象力实在有限,她根本想不透他究竟为了何事所扰,却又为那眼神而痴迷。
脑海里映出他的模样,她无意识地伸手抚了抚,似乎想抚平他微皱的浓眉。
太过专注了,以致连有人走近她身边都没察觉。
练龙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
“姐,你在想什么?”
练凤一愣,缓缓回头看了他一眼,绛唇轻努,又撇过头去看向窗外了。
“怎么?你还在生我的气呵?”
她老实地点点头问声道:“你知道吗?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耶!若没有他,说不定我会摔断脖子呢!”
练龙叹了口气:“没那么严重。”
“那……那说不定我会摔伤腿啊!再不,或许摔个鼻青脸肿什么的……”她娇嗔地抱怨道:“总之你就是不该对人家那么大呼小叫的,这样实在太没有礼貌了,你太令我失望了。”
是他令她失望,还是那个黑衣男子令她失望?思及此,练龙心头一阵烦闷。
“姐,我已经道过很多次歉了,你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你不是说原谅我了吗?”他提醒道。这个姐姐从来没跟他生过这么久的气,这还是头一遭,而且是为了一个陌生男子。
‘喔!是……是噢!我忘了,对不起。”这些日子过得恍'奇''书''网'恍惚惚,实在很对不起他。练凤转头看他,随即又垂下眼睑。
“没关系,姐,你很在意那个……那个人啊?”练龙明知故问。
“我”
是的,她在乎!
其实很想再见那个黑衣男子一面的,但她是个名门闺秀啊!纵使红沁楼并非普通的客栈,但她就这么天天往那里跑也说不过去,所以只能像现在这样一天到晚关在房里偷偷想着他……
唉!她这样是不是太不知廉耻了?
可想就是想啊!又不是她能够阻止的,她也很痛苦无奈呢!而且心头上那份失落难以形容。
“那天我连人家的名字都没问,实在很没礼貌。”她找了个借口道。
“你可以问姚大姐,她应该知道。”练龙提醒道。其实若非她被某事困扰,以她聪明的脑袋瓜子,不难想到这法子的。
“对幄,我怎么没想到这点?”瞬间,练凤那蒙尘似的小脸蛋发出灿亮的熠照光辉,“我现在就去问。”
“不用了!”练龙拉住她欲往外跑的身子。
“为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
“我知道。”
“咦!你知道?”这个弟弟果然跟她心有灵犀!她兴奋地问:“那他叫什么?住哪里?以前好像从来没见过他喔!”
近年来她偶尔会和双亲出门访友,因此京城里大部分的名门贵族子弟都多少认识,但就是没见过那位黑衣男子……
练龙讨厌这种感觉,他不喜欢他的小姐姐对他以外的人过分关心,尤其对方还是个男的。
“他叫渠令霁,住在附近山里,你当然没见过啦!”他用嘲讽的口气道。
“渠令霁!”好名字!练凤笑容轻启,随即又偏着头怀疑问:“山里?怎么会住在山里?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不,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其实看他那一身寒伧的穿着就该知道了,他并非达官显要之子,而是个猎户而已。”练龙表情悻悻然地道。
“猎户!”练凤真挚地道:“那也很好啊,我为什么要失望?职业是不分贵贱的,你说是吗?”
练龙俊脸轻撇,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
的确,渠令霁狩猎技术比起章如渊可真是天壤之别了,居然猎到珍贵无比的雪狐,那日他就是去红沁楼卖皮毛的。
“对了,姐,为了表示我真挚的歉意,送你一件礼物。”他将放在身后的白色围巾被在她脖子上。
瞬间,一股暖意袭上她。
“哇,好细致的皮毛,好温暖喔!”练凤简直爱不释手,“你打哪儿买来这么好的皮料?”
看这围巾雪白毫无杂毛就知道珍贵非凡,应该是可遇不可求,可见她这弟弟费了多大的心思,实在令她感动。
“姚大姐割爱的,她说你一定会喜欢。”
“真的!姚姐姐对我真好。”
“是啊!”迟疑了一下,练龙才说出原由,“这是用雪狐的皮毛做的,而那雪狐正是渠令霁所猎的。”
以姚大姐那十足犀利的目光,哪里会不知道练凤心里想什么。
“渠令霁?你是说恩人。”练凤笑得眉都弯了,更将那雪白围巾拥进怀中,如获至宝,“他真是好了不起。”
“姐,他不适合你。”练龙见状连忙警告。
练家世代为官,像渠令霁那种猎户怎么配得上他姐姐这种千金小姐呢?他不得不提醒她呀!
“你……胡说些什么呀?”练凤娇嗔地看了他一眼。
她只不过很想再见到他,很好奇究竟为什么他浓眉深锁,而峻冷的眼神里那抹孤寥又是为了什么而已啊!幸福如她,是父母亲友手中的珍宝,而她也很想将自己的快乐分享予他,让他和自己一般快乐,并没有其他想法的。
小手紧紧拥着那雪白的围巾,她正色地说服弟弟,也试图说服自己!
“小姐,这外头天寒地冻的,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了。”小澄一听到她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