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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明媚·相思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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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睿不怒反笑,牙咬得死紧。

贴身侍卫陈达着急的说道:“王爷,东平城此时空虚,绝对抵抗不了杜昕言的大军。不如保存实力,速退向登州益州!”

“是呀王爷,退回登州益州,集结收整败军,方为上策。”

高睿恨恨的望着攻城的杜昕言大军,他似乎已经看到杜字大旗下杜昕言青衫软甲,含笑相望。

“王爷,河北已让给了契丹。咱们先退往登州益州固守。契丹大军必会趁这此大战侵南,只要能拖延时间,咱们就有喘气的机会!杜侯爷前往伏龙岭伏击我左路军的不是主力,我左路军还能保存力量。只要王爷在,他们会跟随而至!”张先生劝道。

“走!”高睿看了眼前方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中军与离城越来越近的队伍,当即立断下了城楼。

第十七章(三)

城中王府后园,高睿神色复杂的站在地牢门口。

“王爷,要带她走吗?再不走就迟了。”张先生轻声提醒高睿。远远望去,东城门上的杜字大旗迎风飘扬,东城门已被攻陷。

高睿从腰间取下一把钥匙递给王一鹤,轻声说:“记住我对你说的话!”

王一鹤阴测测的脸上滑落两滴泪来,他颤抖着手接过钥匙对高睿行了大礼,哽咽着说:“王爷放心,老奴从此就是无双姑娘的影子。会一直隐在暗中保护她。”

他很想推开地牢的门,带她一起离开。高睿默默的望着那道门,杜昕言大军已经进城,东平府一役自己元气大伤,他能接受成王败寇的结局,他却不能带着无双。高睿猛的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地牢并不像一间牢房。

铺着最华丽的地毯,陈设华贵如宫殿。

墙角一座仙鹤灯,鹤嘴衔着一灯如豆。

高睿进来时,他会吹熄那盏灯。

灯灭时,这里就是黑暗的梦境。

无双的白昼和黑夜在灯亮与灯灭中交替。

他在黑暗中拥着她,一遍遍的勾起她的情欲,一遍遍在她耳边低声说:“没有仇恨,我不是高睿,你也不是卫无双。”

渐渐的,无双从仇恨到绝望再变得麻木。她就像做了个很长的梦,在黑暗中期待着让情欲烧熔自己。每到这时,她才觉得自己还是个活着的人。

他在黑暗中现身,悠悠然对她说尽心事。像儿时的淘气,与高熙争宠,和杜昕言较力。

她只是默默的听着。

他还会对她唱歌,在黑暗中为她抚琴。

“无双,现在只是一个梦罢了。你别唤醒了它。”

“无双,我知道你恨我。我迟早会死,死之前却绝不会对你放手!”

“无双,你想死吗?你试试你能死吗?”

温柔与残酷同时展现,无双麻木的承受。

她不理睬他,他不在乎。

她不说话,他也只是拥着她,像拥着一个婴儿。

今天是什么时候了?无双平静躺在床上想不起来。如豆的灯光一跳一跳,无双闭上双眼,已没有了眼泪。

地牢的门开了,无双下意识的看向那盏灯,灯光未熄,被风吹散了光影。

“谁?”

没有人回答她。

王一鹤走到床前,从她身上缓缓起出银针。血脉瞬间突破禁制,奔流到四肢。她能感觉到身体各处的酥麻。

功力在恢复了吗?他为什么要放她?

“无双姑娘,王爷兵败,朝廷大军已攻陷了东平府。王爷已离城退往登州益州一带。临行前嘱老奴放了无双姑娘。”王一鹤说完这句话折身出了地牢。

无双眨了眨眼,一滴泪涌出眼眶,心里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惊诧。等了一会儿,她轻轻动了动手指,长吐一口气坐起了身。长时间的被制让她行动缓慢,无双忍受着手脚的僵硬,慢慢地身地牢门口走去。

轻轻一拉,门就开了,石阶上方刺目的光线让她眩晕。无双闭了闭眼,缓缓的睁开,没有任何动静。她望着上方的光,手用力扶着墙,不敢相信,她真的自由了。

三四个月的时间,恍若隔世。

太久没有见光,无双闭着眼也觉得双目微痛,她撕下一幅内裙蒙住了双眼,颤抖着腿,扶着墙一步步慢慢走上去。

又一个梦吗?她呼吸着清朗的空气怔住。庭院中安静异常,远处隐隐传来厮杀声。高睿人呢?王府中的人呢?是朝廷大军攻进来了吗?无双无力的瘫靠在墙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呆了多长时间,直到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吼:“这里有个女人!”

无双机械的转过脑袋,眼前一片白蒙蒙的光影。院子里脚步声与铠甲碰响的声音不绝于耳。

她摸了摸盖住眼睛的绸布,触手滑软。她想起黑暗中的那个声音对她说:“天下再好的绸缎都比不过你的肌肤。十金一寸的沉香缎也比不过。”

心里有个声音在发疯似的喊她:无双,醒来!

“你是何人?”

带兵的校尉惊诧的看着靠墙而立的女子,曳地的银白暗花宽袍,黑如瀑布的长发直逶迤到腰,苍白得近乎透明脸,唇色极淡,拥有着极美的轮廓。一幅白色裙裾绑在眼部,诡奇艳绝。

等了片刻,无双艰难的吐出一句话:“是朝廷大军么?杜,杜侯爷呢?”

士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她与侯爷是何关系。

“这是定北王府,这个女人一定与定北王有关,锁起来!”

“住手!”

听到声音,无双腿一软扶着墙慢腾腾蹲了下去,脸扬起,两行泪夺眶而出。身体被重重拥进一个坚硬的怀抱,她伸手摸到了冰凉的铠甲。无双悲喜而茫然的唤了声:“杜大哥!”

“无双,你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了?”杜昕言扶起无双的脸焦灼的连声急问。

“太久没见光,我无事。”无双淡淡的回答。

杜昕言拦腰抱起她喝道:“去找卫子浩来。”

无双的手下意识盖住了小腹,泪浸湿了裙裾,像透明的水滑落冰面。

第十八章被掳和亲

无双呆呆地坐在窗前,听到脚步声响起,头也没回地说,“大哥,是你吗?我说过了,我没有事,不用看大夫了。”

“无双,“卫子浩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无双已换了衣,穿回她以往的黑色劲装,看起来与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他却明显感觉到了她的不同。

长发被简单的束在脑后,额间束着根白色的丝带,是无双用那条撕下的裙裾做的,她依然冷漠,冷漠中却透出悲伤。

“大哥,我和从前是不一样了,我,当初立了血誓的!”她仿佛再说一件于己无关的事情。

卫子浩心如刀绞,拉起无双紧紧地抱住了她,“是大哥不好,是大哥要你去高睿身边。”

无双抬起脸,美丽的眼里泛起泪光,“我是自愿的,不怪大哥,我不后悔。”

“无双,杜大哥对不住你。”杜昕言静静地站在房门口。

无双推开卫子浩,定定地看向窗外,早春二月,枝头吐出米粒般的绿意,春天来了,她却再也找不回原来的自己。

“定北王退往登州益州,杜大哥,哥哥,你们该做做的事情,无双职责已尽到,想离开。”

卫子浩皱了皱眉,道“无双,等打完这仗再走吧。”

“不!我想走,我累了。”无双深吸口气,身体骛地跃起,轻轻从窗外枝头摘下那朵绿色的嫩芽,旋身又回到房中,她的嘴边露出一丝笑意,“我的功力还在,不用担心我,我只是觉得累了,想找个地方安静些日子。”

卫子浩正想再劝,杜昕言抢先一步说道:“好,等你休息好了在回来。”

星月夜,伏龙岭的山火还在继续燃烧,东平府外的战场上摆满了未来得及收殓的尸体,老鸦凄凉地叫着飞落在尸首上。

无双单人单骑离开了东平府。

杜昕言和卫子浩站在城楼上目送她离开。

“子浩,无双心理难过,她有武功,你若是派人盯着她,她会不喜,等她心情平静了,她自然会回来的。”杜昕言看破卫子浩心思,低声劝道。

卫子浩咬牙说道,“大军还要休整几日?我一定要亲手杀了高睿!”

“两日后就开拔!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识破高睿的计谋?”

“你想说你自会说,你不想说,我问你你也不会说。”

杜昕言笑容可掬地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说,“你带嫣然来找我,你还猜不到吗?我现在忙着对付高睿,我没工夫找人,等我闲下来,她别想再躲着我。”

卫子浩一怔,脸露尴尬,“我也是回来后才知道的,灭高睿重要。”他边笑边走下了城楼。

杜昕言望着无双离开的方向,轻声问道,“谢林,我能相信你吗?你是昙月派训练出来的护卫,他是你的教主。”

谢林吓出一身冷汗,心里直犯嘀咕,难不成他用尸体骗杜昕言被发现了?他利落地在杜昕言身前一跪,说道:“但凡昙月护卫,对主人效忠之后,只有昙月教主能指使他做一件事,从此护卫与昙月派再无关系,公子现在就算让谢林自尽,谢林绝不会皱眉。”

“呵呵,我不要你自尽,听你这话,你已经为卫子浩做了一件事了,我要你盯着无双,她人在哪儿,你跟到哪儿,但是你不能出手,任何情况下你不能干涉她,你要变成我的眼睛,替我看着她。”杜昕言瞟了眼谢林,见他眼中露出疑惑,轻笑着说道,“无双虽然被高睿所囚,可我看到她时,她穿的是十金一寸的沉香缎,她急着离开,坚持不看大夫,她在害怕什么?是高睿对她下了毒?还是另有隐情?高睿为什么要放过她?”

谢林想了想,道“公子怀疑无双与定北王有了私情?”

“谢林,跟着她,我会知道的。”

“是!”

杜昕言眼神如冰,谢林走后,他喃喃道,“无双,但愿你不会爱上他。”

嫣然在王府门口等得心急,这里已经布置成大军帅帐行辕,士兵阻挡嫣然进入,想起没有消息的迈虎,嫣然低声咒?着杜昕言翻脸不认人。

听着马蹄声,街角一行人骑马过来,嫣然等不及,几个纵掠挡在了路中间,

杜昕言一勒马,眼笑的眯成了缝,“这不是子浩的随从侍卫吗?敢问拦住本侯是何用意?”

嫣然哼了声正要说话,杜昕言恋一板,喝道:“无故拦住本侯去路,耽误军机,拿下!”

他身后奔出一队士兵将嫣然围住。

嫣然气级,一咬牙拔出了剑。

“嫣然!”卫子浩骑马从街的另一头赶来喝住她。

嫣然看了卫子浩一眼,冷冷道,“我与昙月派已经没有了联系,不必再听你号令,杜侯爷想抓我?敢情侯爷一向是个恩将仇报的小人,你把迈虎怎么了?”

杜昕言眯了眯眼,望着卫子浩说,“子浩,我下令抓她,但是你的这个随从武艺高强,你看着办吧。”说完纵马入府,瞧也不瞧嫣然。

“杜昕言,你敢伤迈虎半根头发,我让你连肠子都悔断!白眼狼!”嫣然眼睁睁地看着杜昕言进了王府,气的破口大?。

等她骂完突然发现,围住他的士兵多了,人人都用鄙夷愤怒的眼光瞪着她。

“瞪什么?别以为他打胜了定北王就是英雄,他就是只白眼狼。”嫣然不管不顾的骂,手一紧,竟被卫子浩扯住。

他低声地在嫣然耳边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杜昕言是想找出你家小姐的下落?告诉我,为什么沈小姐要你北上助他?”

嫣然张了张嘴,又紧紧闭住了嘴,她只想和迈虎呆在军中,如果杜昕言胜,抓到高睿,小姐才有解蛊的机会,她才有机会和迈虎好。

“他留住迈虎,你难道还不明白他的目的?真笨,算了,看在你出身昙月派,我就帮你这一回。”卫子浩低声呵斥她,板了脸对士兵大声说,“对主帅不敬,我这就领她给侯爷赔罪去。”

说着拽了嫣然,拉着她进了王府,他回身见士兵散开,这才笑道,“这不就进来了?小杜不会对迈虎怎么样,他只是想知道你家小姐的下落罢了。”

嫣然想了想,道,“教主,小姐她对杜侯爷有情,所以才令我们北上助他。”

真的只是情深关切?卫子浩不相信,他故作轻松地感叹,“沈小姐聪明绝顶之人,她定计使我军大胜,杜侯爷感激之余更会倾慕她,她何苦矜持?”

“杜侯爷心里没她,小姐骄傲,她不会现身的。”

似乎是极好的解释,卫子浩却总觉得还有隐情,沈笑菲能知战场瞬息变化,一定离大营不远,她会在什么地方呢?嫣然和迈虎又用什么方式和她联系?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嫣然,突转开了话题,“你听,杜侯爷在吹箫,你去见他吧,好好说就是。”

“教主,还请你别告诉杜侯爷,我家小姐对他。。。。。”

“我明白,去吧!”

萧音轻盈低噎,似有无穷心事,嫣然欣赏不来,提了建询音而去,她有话想当面问杜昕言。

走到内院,却见凉亭之中杜昕言吹箫,身旁坐着迈虎,却在饮酒,见嫣然进来,迈虎脸上堆满了笑容。

自己担心他,他却在饮酒?嫣然差点儿没气破对肚皮,她走上前冷冷说道:“迈虎,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出卖我们。”

“没有,我只是和杜侯爷打了个赌,渡你会来找我。”迈虎得意的笑了。

杜昕言停下吹箫,上下打量了下嫣然,赞道,“沈大小姐真聪明,虽然自己长得不怎么样,可她身边的两个人各自美貌无比,一个泥俏丽柔美,一个无双冷眼明媚,而她自己常常戴着面纱不露脸,别人也定义为她更是倾国倾城。”

“杜侯爷你就错了,沈小姐是在下见过的风姿最美的女子,只不过,在我心里只放得下一个嫣然而已。”

嫣然脸一红,呸了迈虎一口,道,“小姐临行前吩咐嫣然,如果杜侯爷找她,就把话带到。”

“终于肯承认她没死了?”杜昕言朗声大笑,“早知道她心机过人,说吧。”

嫣然双眼一翻,倨傲地说,“小姐想知道,她救了老杜大人,又为皇上登基立下大功,此番献计让侯爷东平府大胜,侯爷拿什么报答她。”

杜昕言眼中露出笑意,慢悠悠地说,“你家小姐想我怎么报答她?”

嫣然紧逼一句道,“她恨定北王陷害老杜大人却推到她身上,小姐想要定北王高睿的一碗心头血解恨,杜侯爷能做到嘛?”

高睿若败,必死无疑,这个要求看起来不过分,可是杜昕言却疑惑,沈笑菲就这么恨高睿?”好,本侯答应她,不过这碗心头热血,本侯要亲手交给她。”

无论如何,只要有就行,嫣然当即应下。

杜昕言瞟了眼迈虎笑道,“嫣然姑娘这么紧张,好好看看,本侯是否伤了他半根头发。”

他负着手施施然离开,嫣然瞪了迈虎一眼,低声问道,“你没有被他套出什么话吧?”

迈虎眨了眨眼,眼里涌出笑意,“我若是说了,你断不会理我,只要能取到定北王的心头血,杜侯爷想亲自送去也无妨,嫣然,你这么担心我,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嫣然啐了他一口,道:“我不会是担心你出卖小姐,哼。”

话虽这样说,脸上却泛起红晕来。

她从小无父无母,进昙月派练武技不知吃了多少苦,笑菲像她的亲人,迈虎却是头一个把她捧在掌心的人,嫣然低声说道,“迈虎,小姐命苦,全看你了。”

俏丽的脸上显出一丝愁容,顾盼之间更添柔美,迈虎怜惜的看着她,握住她的手道,“我知道你从小没有家,没有亲人,不过以后你有我。”

“为什么你会突然对我。。。。。”

“我不知道,在林中与你交手,你露出女装时,我就想,时间竟然有这么美的女子。”迈虎直截了当的赞美让嫣然偷笑着低下了头。

远处阁楼上,杜昕言看着并肩而坐的两人,不知为何又想到了笑菲。

围攻登州益州之后,北方传来消息,朝廷与契丹达成合议。

这个消息对高睿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东平府一役后,他的二十万大军已折四成,契丹休战合议后,朝廷解了外患,全力与他作战,气势更盛。

杜昕言大军围困登州已达两个月,城中已无军粮,士兵中已出现哄抢马匹杀了吃肉的现象。

登州城外朝廷的营帐密密麻麻望不到尽头,对登州城的进攻越来越频繁,不出三日,登州城必破。

高睿坐在府中小心擦拭着手中的宝剑,张先生侍立在他身边看了他很久,终于说道,“王爷,你真的打算战死疆场?”

“你觉得让杜昕言擒了我去京师,然后当众被剐了好?”

“船已备好,王爷可以离开,积蓄力量再图起兵。”

高睿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站起来,他睨着张先生道,“先生,成王败寇,本王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公。”说着竟一剑刺进了张先生的身体。

看到他惊愕的眼神,高睿轻蔑地说道,“纵然是败,本王也不会逃的,这里已不需要出谋划策的幕僚,你不能提剑上战场,不如现在就死去痛快。”

他拔出剑来,大步走到门口喝道,“吩咐下去,收集所有粮食,让士兵们吃顿饱饭,明日辰时,开城门决战。”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从定北王高睿起兵到全部被剿灭历时四个月,天朝史本纪中记下短短数语,宣景元年一月,安国侯与定北王睿军战于东平府,胜之,夏四月已末,围定北王睿与登州,大捷,睿阵亡。

银白铠甲溅满血污,身中三剑,数十刀,其中一刀面颊砍下,身体复被马蹄踩踏,平静的战场上,高睿的白龙马屈膝在他的尸身旁安静地死去。

杜昕言与众将军围在定北王高睿尸体前怅然无语,战场无情,高睿死的甚为惨烈,不要他的心头血,也能解她的恨了吧。

他下令好生收殓,同大军一起班师。

回到大营,嫣然与迈虎见他回来,异口同声问道,“定北王人呢?”

杜昕言笑道,“他死了,我想你家小姐也应该解恨了吧。?”

死了?嫣然喃喃地重复着杜昕言的话,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迈虎抱着她,冷冷地望着杜昕言道,“杜侯爷,告辞。”

“等等,沈笑菲人呢?”

迈虎冷笑道,“她死了!”

杜昕言身形一动,拦在他面前,“本侯也想活捉他,的女士战场刀剑无眼。”

“杜侯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见沈小姐,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沈小姐中了定北王的双心蛊,非定北王心头热血无解,定北王死,她死,你现在明白了吗?”迈虎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嫣然,抱紧了她,怜惜地想,从此,她也是一个人了。

他绕过呆若木鸡的杜昕言,大步走出军营。

她炸死离开是去了苗寨寻解蛊高手,她房间里的那些医术,巫术都与蛊毒有关,她要嫣然和迈虎相助他是为了活擒高睿。

“真的就死了?这次是真的?”杜昕言失魂落魄。

他亲手一剑射中了高睿,一箭射出时,他想起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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