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可能,哪有少爷穿这么寒酸的。况且城中繁华,什么好玩的没有,跑咱们这穷乡僻壤中来有什么趣。”一人又道。
“你们哪知道,越是活在富贵中的人,越是喜欢扮作普通人到处体验游玩。”
那领头的小子也有点心虚了,他头里那么嚣张也是有缘故的。
这山上的果树是由一个叫来财的人看管的,来财是因为成安侯管家的缘故才得了这个差事,本来他和那管家也不是什么近亲,不过为着两家族上是本家。
外行人不知道,以为这个差事苦的很。其实不然,那来财得了这么一个差事,月月有银子工钱领不说。像修剪树枝,浇水施肥之事,均有月例银子发放。他拿这些银子低价雇一些工人马马虎虎完事,也从中克扣了不少油水。
又仗着自己靠上了成安侯府,越发的不把一般农人看在眼里。就连他的儿子旺儿,也天天带领着一帮小子在附近一带胡闹,把附近的庄稼糟蹋了不少。大家也知道这种人惹不得,所以或睁只眼闭只眼的,或忍气吞声的。
毕竟胳膊扭不过大腿,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你若不小心得罪了那样的小人,他在收成供奉时给你捣些鬼,庄户主哪里吃得消。
不过那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况且看司徒媗看着不像一般人,所以心生怯意。
“别真惹了正主了,我们还是散了的好。”那伙人便看也不敢看司徒媗一眼,朝另一个方向散去了。
司徒媗这才从上面跳入地里,她心疼的拉着石子儿的手,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黄花菜你别哭,我不要紧的,幸亏你两句话把他们给吓跑了。要不我现在肯定连路都走不了,你岂不得哭晕死过去。”石子儿说。
“我替你疼才哭的,就算你走不了路,我扶你回去就是了。你以为我是小妤吗,还会哭晕。”
司徒媗帮他拍打衣服的尘土。
“我现在真要趴地上起不来了,你肯定要背我回去。你又背不动我,又不能把我扔这儿自己一走了之,又不能回去喊我父母背我回去。因为我爹娘要知道了我又免不得挨顿打骂,你为难的思前想后万般无奈之下,可不得哭晕过去万事既了。”
石子儿嬉皮笑脸的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贫嘴,一下午的功夫你说你惹出多少事来。明知道那果树有主家的碰不得,明知道悬崖边摘枣子是多么危险。以后你要胡闹自己一人闹去,休想再让我跟你出去,我眼不见心不烦。”
司徒媗气呼呼道。
“我还不是因为你吗,你什么都没见过,没吃过,我想让你尝尝而己。”石子儿委屈的说。
“是我说想吃命你去采摘的吗?明明你自己嘴馋还赖到我身上了。”司徒媗反驳。
“这下好了,不管你想吃还是我想吃大家都吃不得了。”
本来己摔烂一半的柿子现在彻底被那伙人踩烂了,那装有大枣的布囊也被其中一个人顺手拿走了。
两人赌气一前一后走着,司徒媗有些后悔跟他拌嘴了,再说刚才的事又不是石子儿的过错是那帮狗仗人势的东西不讲理。
“石子儿,你看我这还有些野枣呢。”她先向他说话。
“又小又酸的哪有刚才那袋好。”石子儿有气无力的说。
“我觉得酸酸甜甜的才更好吃呢,对了,你刚才为什么又叫我黄花菜?”她以为她听错了。
“我觉得你的名字叫起来真拗口,反正萱草不就是黄花菜吗?”
“此媗非彼萱,再说了萱草有好多品种,又不单是黄花菜那一种。”
基实她觉得黄花菜哪配叫萱草花,长那么难看。想到这里心中咯噔惊了一下,在掌命司时一个仙子不就说她因为嫌自己所司萱草开花不美丽才被贬到人间的吗。也许司萱仙子所掌司的便是黄花菜罢。
石子儿见她说了句话后又沉默良久,估计是找不到黄花菜不是萱草的理由来反驳他就越发兴起了,黄花菜,黄花菜的叫个不停。
两人你争我吵,小打小闹的仿佛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司徒媗也仿佛丢失了前世的记忆。
第九章 乐中之苦()
农家生活虽然事情多而繁杂,胜在人心淳朴倒也快乐而安逸。
除却家务农活之外,司徒媗便和石子儿常呆一块儿,也因此认识了村里一帮的同龄孩子。每日里爬树追跑,下田野抓蛐蛐蚂蚱玩的不亦乐乎。
虽偶有分歧,这个同那个打起来了,那个不与这个说话了,用不了多久大家又和好如初了。
农户家的女儿虽说不像大户家的小姐,深居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显少有像司徒媗这样天天和男孩玩在一起的。
她们只是偶尔出门去河边洗洗衣服,大部分呆在家中照顾弟妹,养蚕织布熟习女工,待及?后嫁个好婆家。
因为司徒媗着男装,石子儿也常向自己的玩伴介绍说是远方的表弟,那些大人们不过偶尔和她打个照面或远远的看上那么一眼也不曾怀疑过。
只是觉得这石家侄儿生的异常俊俏,不过石家的几个儿子也比平常人家孩子漂亮些,所以也不以为异。
可那些和她玩耍在一起的男孩们,渐生疑心,几个人聚在一起议论。
“你们有没有觉得石子儿那个表弟有些怪怪的。”
“是啊,爬树比赛总是最后一个。举动扭捏,说话细声细气,还整日里摆出一副要管教人的神色。我就不信凭他能唬住上各庄的那群小子。”
他说的上各庄人就是看管林子来财家的儿子,上次污赖石子儿偷果子的那伙人。
“定是石子儿吹嘘,怕我们不带黄花菜玩。”
“石子儿那小子定是哄骗我们,我越看越觉得那黄花菜是个女子。”
“嘿,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
几个人头碰头,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想出一个损招儿来。
男孩儿顽皮,常一伙人结起帮来整治另一人,当然开玩笑的成份居多。他们也准备给石子儿他们俩开个这么个玩笑。
先派了一个孩子去石家喊石子儿出来玩,司徒媗正在陪幺儿游戏,被石子儿拽了出去。
幺儿不依也要跟出去,石子儿嫌他累赘,便哄他说要去田里干活,并答应归时定给他抓只大蛐蛐来。
两人随那个孩子走出了门,走至一个老槐树旁,一群男孩儿迎了过来。
那群男孩儿分了两队,一队扭住了石子儿的手臂使他动弹不得,另一队中一个身强力壮的人一把从身后抱住了司徒媗。其他人起哄着要把司徒媗的裤子脱下,验明男女。
石子儿惊得变了脸色,他虽年龄尚小但是懂得事情严重至极。
忙大声喊道:
“黄花菜是女子,你们动不得,快快放下她。”
一男孩说:
“是男是女都是你说的,谁知真假。前些日子跟我们说道是你表弟,今天我们哥几个只是开个平常的玩笑大家乐一回,你却如此护着他。大家都动得,偏你表弟动不得,难道他竟高我们一等吗?”
大家都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平生最恨那些不可一世的富家子弟。听到什么高人一等的话怒不可揭,早把初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几个人就要上前去扯司徒媗腰带,也顾不得眼前人是男还是女了。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司徒媗挣扎的满面通红,奈何力气小怎挣得脱。
一帮孩子不知轻重,眼见就要得逞。司徒媗觉得脑中顿时一片清明,冷冷说道:
“无故败坏女子清白,按情当娶,按律该罚,你们几个想好谁娶我谁去蹲监牢了没有?”
众人听了这番话心里哪还有疑虑,顿时住了手,那个抱着司徒媗的大个子也忙把她放了下来。
大家脸色讪讪的,一个个都成了没嘴的葫芦似的闷不吭声。
石子儿推开众人,拉起司徒媗要离开,司徒媗却定在原地不动对大家说:
“我也只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被歹人所害流落至此,是石家救了我。情况所迫才着男装,也并不是有意欺瞒大家。今日之事咱们只当是孩童之间的游戏,切不可向外道。这事如果往大了说人人都脱不了干系。”
那帮半大的孩子们早都慌的不知所措,生怕刚才的事让家里大人知道了,听司徒媗这么一说都忙点头应下。
那个原先抱住司徒媗的男孩不好意思的说:
“本不知姑娘的身份多有冒犯了,希望姑娘不要心存芥蒂,以后大家还可像往常一样玩耍游戏。”
原来他是邻居曹大娘的儿子,小妤的弟弟。因为比同龄的孩子长得高壮些,大家称呼他为大壮哥,是这帮孩子的头儿。
曹大壮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司徒媗看,心想她穿满是补丁破烂的男装容貌都如此出众,如果是梳妆打扮一番那定是连自家姐姐都比了下去。
天下貌美女子何其多,大壮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农家子弟只知道附近村里没有比小妤更俊秀的了,故此心里才这般比较。
石子儿看大壮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猜想他心里也不知起了什么龌蹉念头。气恨的当胸给了大壮一拳。
这一拳把大壮那如同出了窍的魂灵打了回来,大壮怒目而视扯住石子儿的袖子用腿脚要把他绊倒在地。两人纠缠在一起打得难解难分。
众人像被加足了柴火的一锅水般沸腾起来,有在旁加油鼓气的,有想拉架却无从插手的。司徒媗摇摇头,独自往家走了。
“你们别打了,她已经走了。”
有人喊了那么一句。
石子儿好不容易翻过身来骑到了大壮身上,打算还手以解被打之气。听人说司徒媗走了后环顾四周不见她人影,也顾不得什么了便起身追去。
“你站住,我被人按在地上打,你怎么这么狠心不管不顾?”
他边跑边气喘吁吁的道。
“你们之间打闹不都那样,这会儿恼了打一架,一会儿好的便如亲兄弟般。我有心管,能管的过来吗?你们还不是因为我管的太多了,才想出这么个损招来治我吗?”
“什么我,你们的,你当我愿意发生今天的事吗?”
“你玩时老拉我出去,就应该预料到有这么一天。都怪我心软,被你几句好话一说便依了你。以后我再也不跟你出去闹了。”
“你就不怕我们把全村子附近树上的鸟窝全给捣毁了?”
石子儿眨巴着眼睛说。
其实司徒媗自知身份特殊,行事细微谨慎,从不与石家之外的人结交相处。就是平时去河边洗衣,也避开人多的地方。
有次石子儿回家时带了几只雏雀给幺儿玩,司徒媗触景生情,怜惜雀儿弱小且被迫于父母分离。她请求石子儿把雏雀重放回巢中,不料巢穴早己被他们几个孩子给捣毁了。
司徒媗心里很是不忍,劝石子儿他又不听。后来渐渐演变为成了石子儿身后一个啰嗦的跟班。
事情因雏鸟之事而起,现在石子儿又拿捣毁鸟巢的话来赌她的嘴,她顿足发恨道:
“那劳什子鸟巢关我什么事,我自己都是这般处境。”
说着想起了自己的儿女,自己骨肉尚未能保全,却在这操心鸟儿雀儿的事。前尘往事,历历在目,自己虽得幸重生却对万事无能为力。
此般活着如同死了有什么区别,越想越痛苦,便扶在一棵枯木老树上放声大哭起来。
第十章 本性初显()
石子儿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失控的模样,忙得上前好言安慰。因为不清楚个中缘由,也只是说些不该顽皮惹她生气或是没照顾好她让她受了委屈之类的话。
司徒媗自顾自的哭了一通,心里的郁闷也消散了些许。这会儿才注意到石子儿的衣服沾满了尘土,有几处还被撕扯破了。
板脸对他说:
“能穿的衣服统共也就这一两身儿,还三天两头的要缝补。再这样下去你散了头发摸黑了脸就跟乞丐没两样了。”
石子儿知她余气未消也不跟她斗嘴只回道:
“那只得麻烦你再补上一补了,可得背着我娘,省得又挨骂。”
司徒媗转念一想,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他的。石子儿本来衣服就少还得分于她穿,想想怪不好意思的。
幺儿看到自己哥哥兴高采烈的出去却如此狼狈的回来,想向他讨要蛐蛐的话也咽了一半到肚子去。只是抱住司徒媗缠着她要听故事。
夜已深,月光从纸糊的窗棂中照射进来,幺儿睡的香甜,石子儿还打着小呼。
司徒媗总也惦记着上京都寻子,只是一无盘缠路费,二来年龄身份限制,孤身上路终不是万全之策。
她忽得想起回阳路时那个古怪老婆婆的话来,说送她一本什么无字万解书的。听名字那书应该能解万难,可是无字又怎么读呢?也许是自己听错了吧。
胡思乱想中只觉得眼皮沉重,睡意袭来。可脑中清醒不甘这么睡了,终究抵不过困意沉入梦乡。
金子,好多的金子。石家的茅草屋也变成了敞亮的砖瓦房,美丽的新衣堆了满床。她正在收拾行装,门外还停着辆马车。
她把那一颗颗的金元宝要往行李中塞,金子好像永远也装不完似的变得越来越多。
满眼黄澄澄的刺得双目发痛,手臂也酸痛的很。门外马车夫在一个劲的催她,她心焦如焚,满头是汗,一个战栗醒了过来。
原来日头已高升,明晃晃的阳光照射了进来。她起床一看,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包括幺儿,想必全去地里了。
石家夫妇待她好的真是没话说,看她睡的香甜竟不忍喊她起床。
石家一共种着大约十几亩地,都分?在不同的地方。司徒媗也拿不准他们今天去了那块地,便拿了只木盆装了换下的脏衣服去河边洗。
她捡了个无人的地方蹲了下来,把脏衣拿了出来放入河水中的一块圆石上锤打。
此地村民一般打取井水作饮用之水,河水也只是作洗涤灌溉用。大家洗衣服都习惯去上游的地方洗,因此下游的水就没有那么洁净了。
农家衣物也只是灰尘泥土多了些,司徒媗勿自浣洗。忽然觉得眼前有一物飘来,她急忙伸长衣槌把它绊住,免得随水流飘远。
捞上来一看,却是一件少女的贴身里衣,料子虽是棉布上面却用五彩棉线绣着几朵睡海棠。肯定是有人浣洗的时候不小心让水流漂走了。
司徒媗便放在一边等人来找,果不其然远处有人小步急促的跑了过来,却是曹大娘家的小妤。
等她看清了是司徒媗在河边洗衣,羞的满面通红。再顺着河流向远处看,也没看到自己要找的东西。也不看司徒媗便回转身要走。
司徒媗喊住她:
“小妤姐姐是来找这件衣服的吗?”
小妤脚步一停,回头看到了司徒媗手里拿的那件衣服,恨不得要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她正要否认,司徒媗忙说道:
“我们同为女子,姐姐不要不好意思。”
因怕她不信还稍微拉开了衣襟,脖子后露出里面桃粉色肚兜的带子来。那是司徒媗初来石家时穿的那身衣服。她嫌太过华丽显眼,只是穿在了里面,外面罩着石子儿的旧衣服。
就算是同胞兄妹也没有里里外外同穿一件的,何况她和石子儿并不是血亲。
小妤本来听她弟弟大壮说过邻家的黄花菜是女子,她不信以为她弟弟又胡说设法打趣她。因她之前有说过从没见过像司徒媗这么俊俏的小男孩,她弟弟便说她春心萌动了之类的话。
小妤这才敢正眼看司徒媗,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说:
“你说的可是实言?”
司徒媗过来拉住她的手道:
“你有见过世上那个男子会洗衣的?还是见过哪个半大小子会穿肚兜的?”
小妤扑哧一笑道:
“谁会存心留意什么男子,只是自上次碰过一面后心里想着,这是谁家的男孩儿生的是女儿貌又一副女儿心肠,真是奇了。”
司徒媗知道她说的是上次石子儿拿青菜虫吓她,司徒媗上前安慰把反倒惊着了她。
便微笑着道:
“我可从来没对外说过我是男子啊,都是你们凭衣饰猜测。”
“也不全是,你成天和石子儿他们玩一起也怪不得别人误会。”
小妤刚说完急忙捂嘴,觉得此话甚是不妥,带有侮意。
司徒媗却不以为然:
“每个人生来本不因拘泥于那么多怪异的规矩,何况都不过是孩童而已,玩耍是天性,为何要分男女来。”
小妤因刚才失言很是懊恼,接着听到司徒媗这些话只是觉得说得好没道理。男女有别,男尊女卑这些都是祖上世世代代传下来的岂可疑它。
小妤惊呀的张大了嘴疑惑的望着她。
司徒媗继续向她说道:
“姐姐性子也太过于懦弱了些,有些事情外人看来不过是孩童之间开的玩笑。可姐姐如果只是一味的哭泣躲逃,不免沦为人人取笑的乐子。事情由小到大,姐姐迟早会吃亏的。”
因为小妤很是爱哭泣,村里那些比她小的孩子都敢欺负她。本来没有坏意,也只是惹她流眼泪逗趣。小妤在前面跑着哭,他们还在后面起哄说什么:
小妤哭,大雨来。莫要祭神莫把龙王拜。
把小妤和那些神仙放在一起比较是很不吉利的事,气得曹大娘提起那个喊的最大声的那个孩子狠狠的打了一顿屁股。那家人为此还找上门来,两家大闹了一通,至今见了面都互不搭理。从那以后曹大娘就落下个护短的坏名声。
其实也不怪曹大娘都怪小妤太好欺。
话说回来,小妤虽然对司徒媗很好奇,对她的话却不敢苟同便道:
“按你说的我便同那些取笑我的人打一架才好吗?他们人又多我哪就打的过了,何况我是女子怎能跟他们……”
司徒媗看她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夸她那件衣服上绣的海棠很好。
绣活女工可是小妤拿手的,她谦虚的只说一般一般,也打听司徒媗里面的衣服料子是不是就是绸缎啊。农家人能穿得起绸缎很是令人羡慕的。
司徒媗当时只想证明自己也是女儿身,不想小妤在这事上还挺细心。恐又多出事端引人注意只是道:
“真有绸缎穿的话,我又何必穿石子儿的旧衣服呢,不过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