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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步、八十步、七十步,六十步”
就在即将跨入六十步的一刻,他猛然咬住挂在嘴边的铁哨子,尖利的哨声在鼓点中显得异常突出,整个小队二十人全都是精神一振。
“啾啾…啾。”
按照操典,哨声响起后,就是接战的指令,第一排的军士会继续向前踏步,然后下蹲举枪、瞄准,做完这一套_动作,后面的三排才会依次停下来。
“啾”
紧接着一个短促的哨声响起,第一排五名军士一齐扣动扳机。
“呯呯呯”
五枝火枪的枪口冒出一串白烟,迅速地响成一片,骤然点燃的火药在一个极小的空间里剧烈燃烧,产生出巨大的声响和推动力,将圆圆的钢丸从一步半长的枪管中推出,朝着已经不足五十步开外的敌人飞去。
按照李世安的布置,这个方向上一共只有三十个人,冲在最前面的是个百户,身高体壮面目凶悍,单手举着一面硬木牌护在胸前,宋人步卒的动作在他眼中显得异常清晰明了,当黑洞洞的枪口被人举成一排时,一种莫名的恐惧从脚底升起,顺着背脊向上直冒,脚下一滞,身体本能地一缩,想要躲到盾牌后头,只用眼睛露在外头,眼睁睁地看着枪口的火花一闪即逝,紧接着手上传来一股无可抵御的力量,那面由硬木制成、连利斧都不能一下劈开的盾牌一下子从中间裂开,姆指大的钢丸击出一个同样大小的洞口,去势不减地撞进了他的衣甲里,感觉就像是被人用槌子狠狠地砸下去,让他的身体一下子不受控制般地软下去,双腿因为惯性使然向前奔了几步,然后一头栽倒在泥土里。
“啊!”
除了他,五发枪子只打中了两个人,另一个中在手臂上,当场就撕开了一道血口子,令他整条胳膊耷拉下去,手上的刀子也轰然掉落。
这阵不大的排枪让敌人的攻势微微一滞,随即又吼叫着冲上来,在差不多四十步左右的距离上,第二阵排枪打响了。
“呯呯呯”
这一次的准头要稍好一些,四名敌人干脆利落地倒在地
上,其余的步卒踩着他们的尸体继续前冲,离着已经在三十步左右。
第二排的步卒一放完枪就半蹲于地,按照记忆中的步骤装弹,第三排的枪声几乎贴着他们的头顶响起,几乎弹无虚发。
三排火枪放完,敌人倒下了一小半,余下的大概还有二十人左右,
爆炸源于埋在泥土里的火药罐子,他们来自于后世的一家爆竹生产厂家,如果要效果更好,矿山用的那种炸药会是不错的选择,可惜刘禹一时没有找到路子。
这种火药的爆炸威力并不算有多恐怖,不过用来惊吓已经足够,蒙古人的骑军
这不可避免地就涉及到了一些问题,假如说一个人拥有五千分,他在服务社办理了一套照明系统,扣除的分数仅限于服务社的手柄才有记录,如果他去别处消费,便又能继续刷这五千分,而到了夜里结算的时候,这个人名下的工分便会是负数,这就是数据上的延迟,好在短时间内,百姓并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区别,一旦出现了,就会受到较为严厉的处罚,用苦工来抵消欠帐,
“知道内情的,只有仓库的那些搬运工,要想办法把消息封锁住。”
叶梦鼎倒底不愧是宦海老马,五年的吏部尚书,十余年的宰执经历,
这些工匠连同家属加上那些宫人、帮助百姓撤离的两个县的县衙、如孟之缙、陆秀夫这样的官员和家对于琼州的百姓来说,这只是其中的一项工作,而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底层民众,可选择的余地反而更大一些,因为他们不挑食,从军、做工都是
看着他们的动作,刘禹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目光,任何时候,第一波攻击都是需要承受最大伤害的,敌人明显已经有了准备,除了从天而降的石弹,还有从烟雾中飞出的箭矢,而这些步卒们,依然
“是爸爸做错了,你应该恨的。”
“生养是恩,不养你们也不欠我什么,我哪有资格恨你,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关心我,我能感受得到,”
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
实际上,虽然说宋人的临战经验也不算很多,但是毕竟数月之前经历了一场真正的海战,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当初谁也没有想到,她师姐恋爱了六年的男友,就是自己找到的目标人物,因此,当计划开始
“这样的楼房高五层,顶层是公众活动场所,你看到的那些瓦片,除了遮挡风雨之外,还有聚能之用,”
疏不知,此时的撒里蛮,同他一样,有些摸不着头脑,火自然不是他放的,当他赶到队伍的前面时,手下的三千多探马赤军正猬集在宋人的皇城下,因为前方的和宁门
。
第二百一十九章 北伐(七十七)()
“第一战斗组减员三人,其中阵亡一人,重伤失去战斗力两人。”
“第二战斗组减员五十人,阵亡两人,重伤三人。”
“第三战斗组减员两人,全是重伤。”
郑福的耳麦里不时传来战场即时信息,由身背通讯器的通讯员向他反馈,每听到一条减员的消息,他就会同时发出指令。
“第三都,向一组补充三人,担架队上去两付担架,将伤者抬下来。”
“二组补充五人,三付担架。”
第三都就是最先出门的那个都,结果成了人家的补充人员,可没有人敢吱声,为首的都头也只能干瞪眼,什么牢骚也不敢说,因为指挥使就站在离他不到二十步的地方,脸色黑得能滴下水,哪里还敢去触霉头。
他们的人手在不断减少,仗才打了不到半个时辰,已经陆陆续续补充进去军士二十多人,其中包括了一个队正三个伙长,占去全都人数的五分之一强,看得他脸上直抽抽,难怪指挥使脸色不好,等到第四都的老都头被人抬着经过他的面前,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了,不等郑福答话他便背上自己的火枪匆匆向前跑去。
担架队在战场与城门之间穿梭往来,总数不过百人,是云帆特意加强给他们的,除此之外全军的两名军医也尽数留在昌平县城,此刻已经忙得不可开交。
得到全方位的支持,第四都不断地向前突进,一连击溃了数十个元人步卒小队,再加上从左右两个城门出击的第一和第二个都,分别逼向元人的两个侧翼,使得人数远远多过对手的元人千人队居然有着被围歼的危险。
“副万户,赶紧退吧,再不走,就挡不住了。”
一个手下拖住他,李世安面色狰狞已极,脚下却不肯移动分毫,手上的长刀急转,嘴里大声呼喝道。
“退,退到哪里去,背后就是大都城,就是大汗驻陛之地,宋人逼迫至此,我等若不能退敌,便只有一条路可走,他们人数不多,有坚城不守,以少击众者,是为了夺我战心尔,你们自恃骁勇,如今却怎么说?”
“大军须臾即至,堆人头也能堆死他们,上头有令,活捉宋军一人者,赏千金、加官三级,缴得可用火枪者,再赏百金、加官一级,当场兑现决不过夜,弟兄们,泼天似的富贵就在眼前啊,是杀头还是升官发财,可就看这一遭了。”
或许是他的盅惑起了作用,一队队元人步卒被他驱赶着上前,以搏命之姿冲向不断冒出火光的枪口,百步之内的弓弩依然有着不小的杀伤力,虽然大部分人没有机会射出第二轮,还是给敌人造成了一些伤亡,李世安在后面看得十分真切,不断地根据情况改变战术,使得郑福的压力陡增。
处于战场正面的第
四都第一战斗组犹其如此,这个组的头儿已经换成了第三都的都头,里面有一半都是他的手下,指挥起来自然得心应手,他的前方出现的是不断伏低起跃的敌人散兵,他们不再直立冲锋,也不再愣愣地向前跑,而是相互掩护,此起彼伏,使得火枪手们的目标往往无法集中,若是排枪,一次能瞄准的目标很难超过三人,准确率也是大大降低,而敌人出其不意的冷箭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狗日的会躲了?”
郑福摸着下巴,冷哼了一声“前方的两个队散开,以散对散,看谁吃亏,后头的保持队形,不要压得太靠前,注意侧翼的保护,命令第一都和第二都加强攻势,把敌人往中间赶。”
他的命令被不折不扣地传达下去,正面的攻势放缓了不少,两边全都散开在野地里打冷枪,无疑是既能极远又可当长矛用的火枪占了上风。
替代第四都受伤的老都头站在最前沿的第三都都头是个中年男子,从原虎贲军的普通军士调转过来的,先是在荆湖战役中立功升了队正,又在河南、河北等战事中再次立功,如今已经成为了都头,像他这等火线提拔的军官,没有经过军官训练班的进修,本就比别人少了一层资历,若是要再往上升,会在指挥使这一层上有所阻碍,也就是后世所说的职场天花板,功劳可以累积,位子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若是依然留在虎贲军中,便一直停留在军士这个位置上,所以他才会另择新军,虽然用的武器差了不只一筹,可是却捞到了北伐中最大的一场仗打,眼见大都城就在眼前,谁也不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缺席,果然,才是进入大都路的第一仗,不过千人的规模,就已经打得艰难了许多,连老都头都中了箭。
男子依令让他的人全都伏在了野地里,既然阵型没了,打法当然也会变,由排枪变成了自由射击,虽然拿着没有膛线的前膛燧发枪,可是在百步以内的距离上,准头依然毫不逊色。
“砰”
他略略抬起头,一枪掀掉不远处想要接近的敌军步卒,然后一低头,只听得“铛铛”两声,圆形宽边高强度聚脂头盔上被狠狠砸了两下,那是敌人的破甲锥所致,在这个距离上,如果是铁甲,此时他已经身亡了,可这种看似轻飘飘的帽盔,是那种半球形加上宽檐的造型,当箭矢射上去时,会极大地抵消冲击力,最多在上面留下一个坑而已,这是他们北伐以来经过无数大小战事得到的经验,根据前线将士的反映,帽盔的材料也是一再改进,最早使用的硬质塑料很容易炸裂,不如现在的坚韧。
前膛枪卧式射击的麻烦之处在于装弹,他们采取的是侧卧装弹法,只留给敌人一个圆盔在外头,哪怕箭矢打得头顶“铛铛”作响,不过是隔靴搔痒而已。
正面攻势放缓,两个侧翼却打得火热,第一都和第二都踏着鼓点快速进攻,用猛烈而密集的排枪将敌人压向中间,渐渐形成了一个凹形的口袋阵,正面无法突破,侧后又受到威胁,眼见着就要被宋人包进去,渐
渐地这些步卒有了几分动摇。
“他们快挡不住了,副万户,再不撤就没有机会了。”
李世安离着他的队伍差不多一百步远,把前面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宋人的反应之快,变阵之坚决,远远出乎他的意料,这是一支从荆湖打到大都城下的老卒队伍啊,能与这样的队伍打成焦着,在伤亡已经过半的情况下依然死战不退,可想而知也是一支百战老卒,如果是以往,这样的兵每一个都是宝,可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什么话也没说,因为如今的形势,已经不是这一千个老卒所能左右的了。
战场的形势瞬息万变,郑福的策略起了作用,两个侧翼猛烈的攻势使得敌人剩余的四、五百名步卒渐渐集中到了中间一块不大的区域,他们再也没有之前那样的腾挪空间,只能一齐向前冲。
“啾啾啾”
中年男子吹出一个拉长的哨音,这是全队集结的信号,所有将士纷纷从地上爬起来,一个挨一个迅速排成战斗队列,与此同时,左右各个战斗小组迅速向他们靠拢,很快就结成了一个完整的百人左右直横阵型。
“前一军第三指挥,前进!”
中年男子大吼一声,百人队伍踏着鼓点的节奏稳步向前,包铁的牛皮靴子高高地抬起又落下,在泥地里踩出一个个深深的印子,对于他们正面的元人步卒来说,那些高大的身影、一致的装束、整齐划一的动作、甚至是坚毅的表情,都如同一面难以撼动的移动城墙,从三个方向沉沉地压过来。
“不成了,不成了。”
“跑吧!”
宋人一往无前的气势终于让这些苦苦挣扎了大半个时辰的步卒们崩溃了,所有人不顾一切地朝后跑去,反而造成了拥挤,就在这时,清脆而整齐的排枪声又一次响起来,仿佛催命的鬼符。
“呯呯呯呯”
连续不断的枪声将这片小小的区域变成了一个难以躲避的死亡地带,拥在一块儿的步卒们纷纷中弹倒下,满地都是哀嚎声,跑出去的还不到百人。
李世安出人意料地在步卒开始崩溃之前就转身向回跑,当身后的枪声响成一片时,又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整个身心都在打颤,根本无法想像,身处这样的枪林弹雨中,是个什么样的可怕景象。
“咱们走!”
由于有了一次逃命的经验,他的反应远远超过那些溃兵,速度更要快上许多,就在跑出去大约半里地时,前面突然响起了极大的动静,大地似乎像他的小心脏一样发出了颤抖。
李世安猛然收住脚,不必伏地去听也能知道,那是骑兵奔跑时所发出来的声响,以这样的动静来判断,人数绝不会少于。
三千!
他的心一下子沉入了深渊。
。
第二百二十章 北伐(七十八)()
昌平城城头上,张德全籍着千里镜的加持和更高的了望高度,可以获得远比郑福还要大的战场视野,因此,当远处出现大量的烟尘时,他马上便通过通讯器提醒对方。
“有新的敌情出现,方位在敌军的背后,数目不详,兵种性质不详,距离约为八百到一千步,速度相当快,怀疑是骑军。”
没等他说完,郑福二话不说伏下身去,贴着泥土静静聆听,片刻之后,又飞快地跳起来,连身上的泥土也顾不得拍一下,急急地发出指令。
“敌军骑兵来袭,全体都有,立刻停止追击,结阵,结阵,准备抗敌。”
为了便于指挥,他带着通讯员前往正面的第三和第四都混和部,几乎与此同时,来敌从远处现出真身,果然是黑衣衣甲的敌军骑兵,只看打出的旗号可知是属于探马赤军,出城的三个都近三百名步卒迅速集结成阵,并不是惯常横排多列,而是一种奇特的阵型。
每个阵型由三个正方形的同心圈组成,当中还有数目不等的指挥人员和散兵,郑福一边盯着远处的敌军,一边向耳麦中发出声音。
“一千步的距离,能否打一轮齐射,不拘能杀伤多少,遏制一下他们的气势也是好的。”
张德全只简单签了一个“嗯”,早在发现敌情时,他就下令炮兵队做好了射击的准备,从测距到调整诸元到装弹等等一列动作完成下来,敌军并没有现出踪影,他也只能等待,因为万一是自家骑军,岂不是闹出了天大的笑话,当然,姜才所部如果靠近,一般会先行与他们联系,但万一有特殊情况出现呢?
于是,等到郑福的命令传来,他毫不迟疑地发出指令。
“炮兵队预备,距离九百五,方向十一,一发榴弹”
没等指令出口,突然从身后传来极大的动静,几个留守的第五都军士大声叫唤着,将他的话生生打断,注意力也转了过去。
“教员,不好了,城中有变,来了好多人!”
转过头来的张德全很快就看清了城内的情景,正门左近几个街道突然涌出大量人群,将街道挤得水泄不能,人人都是黑布包头,手中拿着刀叉棍棒等物,没有旗帜也没有甲胄,远远看着就像潮水般,几处巷子里也是人头攒动,根本看不清有多少人数,这种动静绝不可能是一蹰而就,更不可能是临时起的意,而是多方筹划的结果!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巧合,恰恰在主力离开,敌军又是大举进攻的间隙,或许郑福的出击行为,鼓舞起了他们的心气,等到敌军的援军来临,便一举发动,想要从我军的背后夹击。
想到这里,他猛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就在他脚下的城门洞里,临时搭建的野战医院至少有五十名以上的伤员,加上军医、担夫更是超过了两百人,这是不容有失的,不知不觉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尖锐而刺耳。
“第五
都留下二十人,其余的人随我走,火炮队调转方向,三个方向各三门炮,即刻备发,听我号令。”
张德全一把抄起自己的火枪,带着八十名军士从两个台阶冲下去,赶在叛乱的人群到达之前挡住了正面的城门。
“全体准备,轮转发射!”
八十枝火枪分为四排,朝着蜂拥而来的叛贼开火,爆竹般的“呯呯”响成一片,冲在最前面的人群顿时削去了一层,这些人的战斗意志显然没有正规军强,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立时就有崩溃之势,不过组织者似乎有些能耐,一番鼓动之后,再度冲上来,而且冲在最前面的,是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推车,车子上堆着高高的麻袋,里面装着沙石,被火枪打穿,沙子漏了一地,也挡住了枪子,发现推车有效,后面的人士气大振,嗷嗷怪叫着越来越近。
“教员,怎么办?”
身后的城门洞子里全是动弹不得的重伤员,一间临起的帐篷里亮着灯,说明军医正在做手术,张德全咬牙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人头,一迭声发出指令。
“火炮准备好了没有?”
“回教员的话,射击诸元计算完毕,请下令吧。”
“我命令,所有的火炮全力打击城中各处要点,特别是路口、道岔,连续急促射,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们打散。”
他的话音刚落,城头上空就响起了阵阵尖利的啸声。
“咻”
此时,叛乱者已经冲到不足百步的距离,啸声由低到高、由远及近,让人忍不住抬眼去看,十个小小的黑影几乎同时落下,在密集的人群爆裂开来,上万块均质破片以千步的高速撕开人体,轻易绞碎所有的器官,将方圆百步以内变成一个硝烟弥漫的人间地狱。
“轰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