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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呢?
可名额却是有限的,第一批出发的人数,定一个厢,招满即止,无论之前所属为何,都将会重新编排,若是军官的位置不够,还会择优提拔,这不就等于平白升了一级么,要知道这一万五千人的名额,竞争者可达十余万,哪还不赶紧着去?
云帆就排在一支长长的队伍中,他在投军伊使,便将自己的名字给改了,在为家族报仇之前,他既不愿自己顶着那个姓,更不愿让人叫出那个姓,凭着过人的毅力和刻苦地训练,在一众新军当中脱颖而出,被直接任命队正,可他并不满意,因为仇人太过强大了,这点力量根本不够。
别人报名也许是一份优厚的待遇,他全家莅难,军属烈属什么的毫无意义,立功、升职、掌握更大的力量才是他站在这里的原因,而当那位书记听到他的报名时,却好像有些不太相信,抬头看了一眼,才慢吞吞地在册子上写下名字他心里就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安。
果然,第二天的告示栏里,他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看着同队弟兄雀跃的身姿,他紧握双拳,径直找到了自己的上官,一个都头哪能了解内幕,带着这种疑问又接连去求见了指挥使、军都、厢都,最后才被告知,事情是由节帅亲自定下来的。
“让他进来。”
听到亲兵的禀报,金明从那幅地图上抬起头,他已经研究了一天一夜,也是该换换脑子了。
“小的前厢第三军第一指挥第五都第一队队正云帆见过节帅。”
看着抱拳抵头立于帐前的男子,金明的脸上挂满了寒霜,说出来的话更是冷得直刺人心:“军中规矩,如何决定,自有道理,若是每个不如意的,都像你这般来本帅这里要个说法,何不去学堂做个夫子,去同那些孩童掰扯?”
“小的知错。”云帆头也不抬地回道:“小的不是质疑节帅的决定,而是另有下情禀报。”
“喔?”
“三佛齐,间于眞腊、阇婆之间,管州十有五。在泉之正南,冬月顺风月余方至凌牙门。经商三分之一始入其国。国人多姓蒲。累甓为城,周数十里。国王出入以乘船,身缠缦布,葢以绢伞,卫以金镖。其人民散居城外,或作牌水居,铺板覆茅。不输租赋。习水陆战,有所征伐,随时调发,立酋长率领,皆自备兵器糗粮,临敌敢死,伯于诸国。。。。。。”
“诸蕃志,本帅这里就有一本,你能背出,也算得有心了,可是这并不足以成为用你的理由,除非曾经亲至,本帅方能加以考虑。”
云帆摇摇头:“小的是荆湖人,哪曾去过那么远。”
“那就回营去吧,留下来,并不是说就会轻松多少,咱们的目标,岂是一个小小的海外之邦?”金明顿了顿:“营中休沐时,不妨走出去看看,不要一味地缩在这里苦练。”
这么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在那些写在明面上的规则之外,还有一条潜规则,是军中人人皆知的,那就是独子不征,而他已经是家族唯一的男子,却还没有留下后,人家又怎么可能将他送上凶险莫测的海外战场?
可云帆并不甘心离开,他一咬牙单膝跪倒:“多谢节帅厚爱,小的虽然未曾亲至,却说得当地土语,不知能否入节帅法眼?”
金明一愣,他这才抬起头,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个倔强的年青人,军中无戏言,他相信对方不会撒一个如此易于揭穿的谎话,而若是一切属实,一个会说当地话的军官,根本就是当然之选,哪还容得他拒绝。
“来人,将他带往机宜司,交与李主事。”既然如此,金明也不多说,一招手叫来了自己的亲兵。
机宜司承担着打探消息、寻找向导的任务,必然会有能说当地话的人,是真是假一查便知,而看到对方起身告辞时,那一脸的坦然,金明摇摇头,希望他不会把这趟出征,看得太过简单。
同样的选拔,也在普通百姓当中进行,无论是通晓航路的纲首、船工,还是精于建设的工匠、熟工,甚至是伙夫、厨娘,当然,做为战争最有力的者,救死扶伤的大夫更是重中之重,战争从来就不只是军人的事。
“。。。。。。出征期间,所计工分翻倍,一应待遇与军人相同,有突出贡献者记功厚赏,战死者家中授烈属,入英烈祠。”
这个消息,在百姓当中的反应,不吝于军士们使出浑身解数去抢那一万二千五百个名额,而对于百姓来说,条件就要严格多了,不要说独子无后者肯定无缘,就连家中有需要照顾的妇孺病患,也是连名都报不上的,没有人能蒙混过关,因为的资料,都由一楼之首的那些伤残老兵掌握着。
看到启示的那一刻,岑二就失眠了,他的婆娘见自家男人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吭的模样,哪还不明白他有心事,而这件事是不是同新出炉的那些个条款有关?她不知道,可是家中有什么烦恼,还是一清二楚的。
岑二家如今在琼州算得上一景,做为全州第一个装上“电灯”的家庭,不知道羡煞了多少邻里,有些慕名而来的访客,走了上百里的路,只是看一眼他家中的那几盏灯,从最初的暗自得意,到后来发现风头出大了,那种小民的心态顿时又占据了上风,焉知官府会不会当肥羊给宰了,要知道就连府衙都还点着油灯呢?
于是,他们家不再一到天黑就把灯都打开,这么做的目地除了避风头,还有费用在里头,一个月下来,虽然只用了百十来个工分,可那就是一两天的辛苦钱,为此私底婆娘少不得会埋怨几句,花了这么大的价钱,最后弄得不上不下,这叫一个什么事?
“当家的,要不,咱们把那灯给退了吧?”在他婆娘想来,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要了,可听在岑二的耳中,却是不同。
“退?你个蠢女子,那日来人装的时候,就连胡上官都亲自登门,称咱们家是州中表率,你把它退了,官府会怎么看?哪怕平时不点,装了也就装了,有人来看,就开与他们,你呀,不懂。”
不得不说,做为一名典型的华夏农民,岑二有着自己的生存智慧,这种小智慧看似不起眼,却是千百年以来,精选萃练的结果,他的婆娘听到男人这么说,也只能闭上嘴,将身子靠上他。
岑二的手只是绕过她的头,并没有再有所动作,就这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他婆娘一下子惊呆了。
“你说,我若是去报一个随军工匠,会不会被官府选中?”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远征()
在各方面的全力配合下,远征军的组建极为迅速,能主动报名的军士,多少都会对自己的本事有所自信,这相当于,在全军选拔精锐,而运载他们的船队,为数高达五百多的一只商船队,已经在临高县的市舶司码头整装待发。请大家楼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即将船的,除去一万二千五百名军士,还有为数不少于五千的保障队伍,其大部分都是各个工地的熟练作工者,带领他们的是几十名老工匠,其不乏岑二这样的壮实汉子。
整个市舶司码头旌旗招展、锣鼓喧天,前来送行的百姓足有数万人,以刘禹为首的军政首脑人物更是一个不缺,盛大的场面这些百里挑一的战士们更是精神百倍,多少也冲淡了即将踏海外战场的那种悲壮。
“老金,你是一军之主,这种打头阵的勾当,还是让某去吧。”
尽管早有定计,姜才仍有些不死心,抓住这最后的一丝机会,还打算再努把力,一边说一边眼望刘禹,希望他能帮着说一句。
“又不是一锤子买卖,你急什么?”谁知道刘禹根本没有帮他的意思,他拍拍姜才的胳膊,朝着远处一呶嘴。
那个方向,一群夷人装扮的人群当,一身宋人打扮的黄二娘显得十分醒目,金明嘿嘿一笑,将一支快抽完的烟扔到地,然后一脚踩去。
“这是首发,整个厢全都是各军抽调而来,平日没有统属,任是谁也不会服气,没有某这个主帅镇着,休说打仗,能做到遇敌不溃不错了。”
他见姜才还要争辩什么,指了指远处的那个身影:“二娘既然留了头,无论你会给她一个什么名份,也该在这里多呆几日,最多十天后,第二批队伍要启程,你是当仁不让的人选,这十天里头,要着重训练他们的游水能力,还有这山林,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多钻钻,准备充分一些,战事会更有把握。”
这些话都是正理,姜才听完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何尝不知道,这些人是一番好意,希望姜家能有一个后,几个人看着那些排成一列,正在依次船的军士,以及另一头,由百姓组成的一支队伍人怪的是,这里头除了状硕的熟工,还有一支特殊的队伍。
“陈老先生怎么来了,谁批准的?”
刘禹看得很分明,不光是陈自明本人,还有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人,纤细,分明都是女子,尽管她们穿着男子的衣衫,可相貌和是骗不了人的。
这不是胡闹吗?刘禹赶紧走过去,拦在了他们的前面。
“老先生,行船不陆,一旦出了海,十天半个月见不到陆地都是寻常事,你这把年纪,哪经得起折腾,还有你们,女人什么战场,都与本官下来。”
陈自明被他这么一挡,也不着恼,笑咪咪地一摆手:“正是因为这把年纪了,才要抓住这个机会,自从姜招抚他们退回琼州,尸体没了来源,她们好不容易有了些根基,不趁热打铁,如何学到那册子的技能?”
“那也可以等战事开了人把尸体送来嘛。”
“这么热的天,在海飘大半个月,还能用么?”陈自明放低了声音:“老夫还想弄些女子的尸体她们亲眼看一看,这种机会,岂能错过?”
刘禹顿时语塞,姜才送回来的,只有为数不多落单的元人侦骑,当然全都是男子,而岛算有那么一个偶然死亡的女子,谁会让他们开膛破肚地来研究?没有实际的人体解剖经验,这些人永远不可能成长,他心知陈自明的做法是对的,可这老人和妇人搁一块儿,实在让人很难放心。
“抚帅你放心吧,这几日老夫带着她们专门在海船呆过,但凡有身体过于不适者,都不会带,至于老夫自己,这一趟说什么也是要走的。你知道么,那黄万石已经安然无恙了,能走能跑能进食,腹的那一刀,除了留下一个疤,并无异常,他逢人便说,是捡了一条命,老夫真希望,能在余生多捡回几条命,不是老夫夸口,你选的那些郎,救伤补创,还真不如这些女娃儿,有她们在,这些军士会少死多少?”
刘禹看着那些表情各异,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羞涩的女孩们,最终还是被他说服,战场救护,由这些接受过清创缝合术的女孩来做,的确其他的郎更有用,光是这一个理由,足以让他无话可说了。
事已至此,刘禹只能回过头叮嘱金明:“陈老先生和这些女子,你要专门抽出一个都的人来做护卫,护卫配备传音筒,须臾不可或离,还有他们的行动范围,不得超过大军的实际控制区,如有违反,你要即刻将人送回来,谁说情也不行。”
久在军,金明当然清楚一个好大夫对于军队的用处,他毫不犹豫地一点头:“某的亲卫,从现在开始,是他们的护卫。”
不管情不情愿,这些亲兵只能跟在了陈自明等人的左右,还要帮他们拿各种医疗器材,他们所要登的这条船,全都是被选的军大夫。除此之外,的创伤、消炎、防署、抗生素等成药,以及医当防瘴护体的各类草药,都被一一送船,直到人完,高逾三重的海船在船工的操纵下缓缓离岸,将泊位让给下一艘。
“当家的,要不咱还是别去了,万一你有个什么好歹奴和孩儿们怎么活?”接下来船的,是一队队的工匠,岑二的婆娘看到丈夫真的要离开,不由得涕泪纵横,哪里舍得放手。
“都看着呢,莫让人笑话,没听官府说,三个月一换,别担心,俺又不是去打仗,跟在大军后头,修修屋子铺铺路,能有什么危险?”
“那哪说得准,万一大军败。。。。。。”他的婆娘还没有说完,被岑二一把捂住。
“呸呸,说什么呢,被人听到还了得,俺们现在算是军士,要行军法的,莫要胡说。”
岑二喝斥了她一句,又放软了声音:“官府已经说过了,军属烈属日后只会授予直系,不再世袭,俺这一趟要是真有个什么事,也能为孩儿挣个烈属回来,有什么不值得的。”
他婆娘最怕的是这个,人都没了,要个烈属有什么用,可男人已经决定的事,根本不会回头,再说了,官府那里都编了,也容不得他们反复再三,于是只能恋恋不舍地嘱咐了又嘱咐,直到被人催促船的那一刻到来。
“哇~”
来送行的家属,同岑二婆婆娘一样痛哭失声的为数不少,她们的哭声,并没有让刘禹觉得刺耳,只有舍生才能忘死,亲人的牵挂,永远是远征战士们的依靠,能让他们在残酷的战场具有最大的勇气,和求生意志,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和前一艘一样,在这艘装载着工匠的大船,也随之吊了一个个大箱子,里面既有各种工具,也有钢筋、水泥这类的建材,这次行动并不是找回一个大国的面子,而是夺其土、驱其民、灭其国,破坏之后是什么?建设。
这样,在一批又一批的队伍登船后,宽敞的市舶司码头,只剩下了那些含着泪向看得到或是看不到的亲人挥手的百姓们,一艘艘满载着大宋军士和其他人员的海船,在驶出了临高角之后,依着先后次序进行编队,对于这些还是第一次踏未知征程的人来说,离开琼州,犹如再一次经历离乡背井般地难受。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和他们一样,靠在舷边眺望陆的云帆,不由地轻轻哼唱起这首古曲,他的歌声感染了左右,会唱的无不齐声应合。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
庞大的船队,在这样的歌声,开始了向南洋方向的启航。
随着船影的不见,码头的百姓渐渐散去,不管怎么说,再怎么舍不得,生活总要,刘禹带着人与姜才一块儿,走环岛公路,从这里直行,穿过规划的临高县城,是琼州大营的方向,而左转则是往琼山县,两人看似要在这里分别,姜才甚至都做好了送行的准备。
“对不住了,老姜,你只有两天的时间。”刘禹突然间停下来,朝着他身后的黄二娘看了一眼,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姜才一愣。
“抚帅的意思。。。。。。”
刘禹点点头,转过头,视线瞥向码头的方向,那里除了正在散去的百姓,还有一群看热闹而来的异族人,姜才跟着一瞅,猜到了他的意图。
“两天的准备,你要大营选出两个厢,以拉练的名义前往昌化军的昌化县,那里有一处港口,某为你准备了一千条船,你们从那里船,绕过凌牙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巨港,为此,你的船会配备最熟悉航路的船工,还有一份精细的海图,万一海迷了航,那一带岛屿众多,你随便找一处,对照这份海图,能知道自己在哪里。”
姜才明白了,今天的这一幕分明是疑兵之计,虽然一直不准蕃船离开,可那是琼州水军坐镇的情况下,眼下水军早已去了凌牙门,这里的防卫弱了许多,那些蕃人时常往来这条航线,肯定会有与三佛齐交好的存在,派人去告知消息什么的,会引起敌人的戒备,因此,刘禹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金明的一路是引起他们的注意,真正的杀招在他身。
“属下定不辱命。”
姜才一边做着看似是送别的动作,眼却流露出无的兴奋,还有杀意。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开拓 上()
实际上,在没有卫星导航和其他高科技手段的情况下,仅凭指南针和天象资料,是无法进行长时间的远岸航行的,特别是如此大的一支船队,一个不慎就是迷航之后耗尽了淡水和食物,全军崩溃的下场。
不过对于南洋也就是后世的南海来说,它实际上处于一个几近封闭的状态,被中南半岛、延伸而下的马来半岛、苏门答腊岛、爪哇岛、加里曼丹岛等等大小岛屿给围成了一个海盆,大致上,无论怎么走,一路上都会碰上陆地,最远的航程也在一个月之内,这几乎就是船队自带补给的上限。
实际上,这个时代的航海,一个月就是这些开拓者们所能承受的极限,从泉州到占城,从占城到凌牙门,从凌牙门到细兰,从细兰到马斯喀特,一条完整的海上丝绸之路,就是由十来个一月所组成的,相对于那些富于冒险精神的西方人,前朝的唐人、此时的宋人、后面的明人,其实同样如此,哪怕是在闭关锁国的年代,“下南洋”都是一个由这些人完成的,他们不缺动力、不缺资金、也不缺开拓和冒险精神,缺的只是母国的,哪怕只是口头上的鼓励。
战争是利益,元人的四处扩张就在于此,历史上发生在中南半岛上的征缅、征安南,发生在海上的征倭、征爪哇,都是由于这些国家的不肯臣服,而他们在元人之前,却都与大宋结成了朝贡的关系,两者的区别在于,一个只是单纯的经济往来,而且是有利可图的,另一个却是单方面的掠夺。
要朝贡还是要领土?对于后世的刘禹来说,并不难选择,元人帮他扫平小国林立的中南半岛,他亲自解决南洋诸国,然后再将南下的元人消灭干净,这比一言不合四下开战要有效率得多,所以他才会选择处于整个南洋中心位置的三佛齐。
远征军还没有出发,他就已经在考虑善后的事宜了,苏门答腊岛面积虽大,人口和经济却不如相邻的爪哇岛,这是由他的地理环境所造成的,多山、多林,西部为山区,东部是沼泽,森林覆盖率在二十一世纪都达到了全岛的六成,如今就更加不用说。
对付这样的一个大岛,宋人的经验也很简单,围着岛的边缘,占据沿海的位置,至于中间的山林,和生长在那里的夷人,通过打和拉进行分化瓦解,通过经济手段控制他们的生活,这样做的好处是见效快,成本低,只需要不多的人力和财力就可以达成,这便是他脚下的“琼州模式”。
当然这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