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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是自然,不过太远了,没法子用上传音筒,等船划到,都不知道会过多久。”
话虽如此,杨飞在他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忧虑,后援不继,这仗还怎么打下去?
“快船的话,十日可达,属下这就去安排?”不得已,事情还是要做的。
船队中有专门从事联络的快船,有点像军中的快马,就在杨飞前去安排这项事宜的时候,他的巡船突然打来了信,外海有不明船只靠近。
“全军戒备,派人问明来意。”杨飞立时做出了决定,三佛齐人会从海上来吗?
答案很快就有了,来船并不是三佛齐,而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蒲甘人!
“喔,这么快?”得到禀告,杨行潜毫不吃惊,反而若有所思:“在哪里,把他们迎上来。”
带着这种疑惑,杨飞带自开着自己的座舟,将这支为数不少的船队迎进了凌牙门内港,等到来船开始下人,他才明白,这些有着明显半岛风格的船只,上面装的全都是人,甚至还有大象。
早已等候在陆上的杨行潜,笑容可掬地扶过为首的一个老者,此人头戴金冠,长披裹巾,一看就是有权势的人家。
“阿难陀先生,没想到,会是你亲自领兵前来。”
“杨先生相召,是我的荣幸,其他人来,贵部也不会放心,我说得对吗?”
“哈哈。”杨行潜纵声大笑,并不完全是因为对方的幽默。
蒲甘人都动了,其他的那些小国,还会远吗?
第九十九章 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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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南半岛上卷起的风波,还远远影响不到大陆上的局势变化,大宋,这个古老帝国的余荫,对于半岛周边那些大大小小的国家来说,依然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但是,一旦都城丢失,整个政权中心正在逃亡广南的路上这等消息传开,杨行潜还能不能凭一封抚司公文,调动诸国与援?就只有天知道了。
和他那位远在广西的同僚一样,阿刺罕也想要独当一面,纵横驰骋,将一片又一片的土地、人口收入囊中,再敬献于大汗的脚下,因此对于此次能做为前部统帅进军临安府,他是抱有极大期望的,纵然宋人的朝廷真得逃了,有一座近百万人口的临安城做为礼物,也会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可谁能想到?
临安城的大火烧了整整三天,在他带着大队步卒日夜兼程赶到的时候,浓浓的黑烟隔着几十里地都能清楚地看到,而怀着一丝侥幸来到城下时,阿刺罕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手脚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惊异,在微微颤抖着,对于跪伏在马前的那个汉人千户的话,更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末将该死,不合中了宋人的诱敌之计,损兵折将,就连撒里蛮千户也。。。。。。未能幸免。”高兴头都不敢抬,他完全能想到上面的阿刺罕是个什么面孔,没有听到回音,只能说下去:“末将侥幸得脱后,便收拢了残兵,进剿周边各县,还好有一些不曾逃走的宋人,从他们口中,末将得知。。。。。。”
他没能再说下去,一声怒吼打断了后面的话,同时到达的,是一声清脆的鞭响:“你是该死!”
阿刺罕显然气恼已极,连马都没有下,就这么劈头盖脸地挥了下来,隔着将近一步的距离,周围还有那么多跪在地上的汉军将校,他的马鞭子居然丝毫不差地,全都落在高兴一人的背上,每一鞭下去都会裹着一片残布飞起来,很快,高兴的身上的那一袭战袄就变得七零八落,里头的衬衣也慢慢被撕烂,这个时候,旁人才看清楚了,他根本就没有披甲。
主帅盛怒之下,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多说一句话,周围除了不时响起的“噼啪”声,连个大喘气的都没有,当事人更是紧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地任人施为。就这样,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当他的痛觉神经已经变得快要麻木,视线也由于不变失血而模糊时,突然感到背上一松,那鞭子再也没有落下来。
阿刺罕随手扔掉沾满了血渍的马鞭,一跃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揉着有些酸痛的手腕,看都没看满地的汉军将校,穿过他们就这么走向前方,那座黑烟滚滚的雄城。
越向前走,空气越是灼热,而在热气中纷飞的,是无数黑色的烟灰,他完全无数想像,宋人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这么大一座城池,燃烧得如此彻底,围绕在城墙边上的那条护城河,已经污浊得像个排水沟,原本应该是高大巍峨的城楼,此刻烧得连个架子都不剩,阿刺罕的嘴角嚅嚅着,一句蒙古话无意地冒了出来。
长生天饶恕世人的愚蠢吧,他们畏惧你的雷霆之怒,害怕惩罚临头,懦夫永远不配拥有,你的庇护,只有弯刀和弓箭才是我们永恒的力量,为此,你最忠实的子民,将献上他的一切这些愚蠢的人匍匐在你的脚下你的光辉照耀每一寸土地。
一语即毕,他蓦得回过身来,两个亲兵一左一右提溜着高兴,把他拖到阿刺罕的面前,然后分立两旁,警惕地看着那个血人,手放在刀柄上,以防他暴起伤人。
“下去吧,就凭你们两个,他真要有异心,不过是多饶上两条性命罢了。”这话,阿刺罕是用汉话说的,两个亲兵没有迟疑,倒着退了下去。
“末。。。。。。将该。。。。。。死。”高兴还是没有抬头,说出来的话更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
“你是该死啊,最让我生气的,不是你葬送了八千骑兵,也不是死了三千蒙古人,而是给了宋人整整三天的时间,他们跑得再慢,现在也已经在几百里之外,没有了人口,我们要这土地有什么用?圈起来放牧么。”阿刺罕半蹲着低下身体,在他耳边说道:“这样的结果,若是大汗只像我一样打上一顿,我会连觉都睡不着。”
“回大帅的话,末将当时也不想进城,可撒里蛮千户硬要去,末将又能怎么办,他若是有失。。。。。。”
阿刺罕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这就是你该死的地方,明知道他是个蠢人,明知道他在做蠢事,你身为主将,连强令都不敢下,军令律法,在你心中算是什么?他敢抗命,你纵然一刀杀了,大汗那里也只有夸赞的,你怕什么?”
高兴不由得一怔,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争辩下去就有些诛心了,他当然不像撒里蛮那么蠢,可现在他恨不得比大帅嘴里的蠢人还要不堪,那样接下来的表演才不会让自己给恶心到。
“末将确是该死,辜负了大帅的信任,只求明正典刑,以正军纪。”高兴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姿态,以求平息对方的怒火。
“若是杀了你,能挽回这一切,你以为你还能活下来?”阿刺罕冷冷地说道:“方才你说你得知了什么?”
“末将带人在府中周边的几个县进行了盘查,从一些没有离开的宋人嘴里,得知了他们前些日子的部署。”
高兴挣扎着抬起头,将他打听到的消息一一托出,阿刺罕越听越是心惊,没想到宋人会安排得这么巧,几乎是掐着时间来的,五天前他们才刚刚取得了一场关键性的胜利,那就是在独松关外击溃了近三万宋人守军,而几乎在那同时,宋人的朝廷就做出了迁都的决定,将府内近百万、城中不下五十万人尽皆疏散,这还不算,他们甚至在临安这个空城里设置了一个极大的陷阱,将入城的近八千骑军大部。。。。。。
阿刺罕的脸上肌肉抽搐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觉出了一丝心疼,那可是八千精锐之骑啊,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活活葬送在了火海里,很显然,宋人这么做就是阻断他们的追击之路,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逃得还不太远。
“你能确定他们是向着浙东逃窜的?”
“能,末将捉到了几个从临安城中逃出,还没有来得及躲藏的百姓,他们亲眼目睹了宋人的皇帝和朝臣就是从水路走的,那条运河直通浙东,行船肯定不快,按最早出城的在四天之前来算,目前也不过出了绍兴府,咱们还有机会。”
阿刺罕面上一凛,何尝不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可是丧失了做为前锋的近八千骑兵,只凭着剩余的两千多人,根本无法进行有效地追击,这点人手也就够个侦骑而已,一线机会也是机会,如果不能将宋人的首脑截下来,他们的抵抗就会像建康、独松关、安吉州那样激烈,只一瞬间,他就有了决断。
“你这伤还能骑得马?”
“末将。。。。。。能。”高兴疼得眦牙咧嘴,狠狠心一点头。
“带上你的人马上出发,循着官道浙东,绍兴府是路治所在,那里未必没有宋人拦截,你的任务就是弄清敌情分布,切要记得,再轻敌,临安城中的那些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高兴没口子的应下来,大帅连个最低的处罚都没有说,就是给了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或许也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等到那支为数不过二千余的汉军骑兵出发,阿刺罕的脸色再一次沉了下来,高兴的人太少了,没有步卒的,就是彻底的冒险,他能输得起两千人的损失,却输不起再一次丧夫机会。
“传令,全军疾行,进了绍兴府再扎营。”
命令被迅速传递了下去,刚刚到达还未经修整的大队步卒毫不停留地绕城而过,阿刺罕跨上自己的战马后,眼睛在那个燃烧着的巨大城池上停留了片刻,宋人连自己的京师都能付之一炬,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呢?
“命人将这里的一切回报大汗,就说阿刺罕不惜一切也会追上宋人的皇帝。”无论结果如何,这件事情他都不敢隐瞒,哪怕已经无法挽回了,也必须让大汗知道,他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说罢,便一鞭子打在马背上,跟在他后头的那面旗帜下,近五万步卒如同一股黑潮,卷着大片大片的尘土,沿着修砌平整的官道扑向一府相邻的绍兴府。
此刻在阿刺罕的眼里,无论是浙西那些未降的州府,还是临安城左近的几个县,都不足以让他停下脚步,也是这个原因他忘记了在临安府内,还有一支宋人的兵马,正在顽强地抗击着元人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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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后招()
独松三关依着山岭而建,绵延十多里,苏刘义带着全部的殿前司禁军,也才不过二万五千余人,加张濡之前留下的不到三千老弱,算是把关墙给站满了,而他们在元人不停地攻击之下,已经支撑到了第六天。
六天以来,他一共才睡了不到八个时辰,是靠着这股子顽强,才让手下这些从军不过数月的新卒渐渐稳定下来,站在关墙之,苏刘义单手执着一个千里镜,紧紧盯着下面的元人动静,他身边只有十余个亲兵,大部分人都倒在了这些天以来的战斗,而有些尸体甚至躺在关道,守兵们已经没有精力去清理了。
“殿帅。”听到呼唤,苏刘义头也不回地伸出那只空手,一个破了口子的陶碗送到了手,他依然保持一个观察的姿式,将碗送到嘴边,也不管里头是什么,这么一点一点地吞咽下去。
“怪。”
过了一会儿,边的亲兵突然听到他嘟囔了一句,正想问一句出了什么事,只见苏刘义那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离开了千里镜,仰着头想了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自顾自地摇摇头:“不对劲”。
“府内有什么消息传来么?”
“最近的消息还是三天前的咱们再坚守数日,为府百姓撤离,争取时间。”
这个数日倒底是几日,枢府的书没有说,按他们的猜测,怎么也不会少于三天,那也是说,他们至少已经完成了朝廷的嘱托,想到这里苏刘义的心一动。
“今日元人攻关,一共几次了?”
“三次,天刚亮一次,正午时分一次,再是方才那次。”亲兵扳着指头算了算。
“昨日呢,至少有六次吧?”亲兵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苏刘义说道:“他们怎么不急了呢?”
听到他的话,几个亲兵面面相觑,心说敌人不拼命了不是更好,至少有个进食的时间,否则老这么不吃不睡地,累也累死了。
苏刘义没有解释的意思,三两口将那碗糊状物吞入肚,再一次拿起手的千里镜,一动不动地开始了观察,这付千里镜,还是李庭芝赠予他的,凭着手的法宝,他才能在元人动手的伊使判断出大致的压力范围,从而能调动手里的力量,不致于平均使用,若非如此,只怕这关墙一早给突破了。
六天的守城战下来,活下来的还有近万人,这一万来人已经完成了由新兵到老卒的转换,如果能够成功地带出去,他有信心再扩招个五倍也不成问题,可是元人还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去,关外的元人没有进攻的意思,在苏刘义心忐忑,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夜袭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喜出望外。
“苏帅,小的是刘侍郎属下机宜司勾当,奉命前来告知贵部,官家一行已经离城四天,小的过来之时,百姓们也已尽数离城,我家侍郎让小的带一句话与殿帅,是你与弟兄们的坚持,才给大宋带来了一线生机。”送信的是一个猎户打扮的男子,而苏刘义所关心的,是他嘴里的那位刘侍郎。
“你们侍郎,可是刘子青?”朝有多少刘姓侍郎,其又有多少和他认识,这么一排除,苏刘义一下子猜到了。
“正是,他让小的转告殿帅,保存实力,与敌周旋,独松关不必再守了,趁夜撤出吧,元人未必反应得过来。”
“往哪里走?”对于那个有着一面之缘的年青人,他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元人已经了临安府,官道不可行,在下的建议是,穿过天目山、百丈山,退入严州,再自衢州南下,福建路。”
这的确是唯一可行的法子,虽然山路难行,可怎么也在平原地带让元人追杀来得强,苏刘义毫不犹豫地朝他一拱手:“大恩不言谢,也替苏某带句话与你家侍郎,他日若有幸活下来,定当报答。”
来人点点头告辞而去,苏刘义瞅了一眼自己的将旗,一伸手将它从马道的缝隙拔了出来,旗是军之魂,他不想落到元人的手。
“传令下去,全军依次后撤,人不得发出喧哗熟知地形的本地老卒在前头带路,没有本帅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开山岭。”
说走走,苏刘义担心,元人既然已经攻入了临安城,他们变成了腹背受敌,关下的敌人不再猛攻,是因为根本没有那个必要了。
这样,在原来那些守军的带领下,幸存的近万人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根本看不清的山路,他们除了带关里的存粮,扶着还能走动的受伤弟兄,丢弃了大部分的辎重。
经过一整夜的急行军,当天色渐亮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数十里之外的一处无名山谷,一夜的不眠不休,精神又高度紧张,大部分人一躺在地,了梦乡,其余的军士不敢生火,只能着山溪啃已经干硬的饼子,一个年轻的军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间低低的哭了起来,他的哭声像是疫症一样传染开去,不一会儿,整个山谷都响起了饮泣之声。
“随他们去。”见自己的亲兵打算去喝止,苏刘义出声制止道,这里离着独松关已经很远了,山谷地形低矮四面被挡住,声音传不了多远,而由于山溪涧的存在,这声音听去,更像是溪水潺潺而流,他的人都已经崩了那么久的弦,如果不放松下来,只怕不是哭泣这么简单了。
这里的军士绝大部分出自于淮东,元人已经打入了两浙,又隔着一条大江,他们已经回不去了,客死在异地他乡,连个收敛入土的人都找不到,那种悲切苏刘义也心生戚然,官家他们已经走了,自己算再紧赶慢赶,能不能在福建路追得,谁也不知道。
一府之隔,浙东安抚使、知绍兴府王霖龙却是欲哭无泪,四天前,官家和圣人的船队在他的眼皮底下穿城而过,随之而来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难民潮,那些京师百姓,惶恐不安的样子,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可问题是,他该怎么办?京师与他脚下的会稽县城,只隔了一个萧山,元人打进了临安府,会放过近在咫尺的绍兴吗?每每想到这里,他夜不能寐,无数次,弃城而逃的念头都在脑闪过,却又因为心底的一丝侥幸压了下来。
然而到了今天,终于无法压制住了,因为元人侦骑出现在萧山县境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抚司。
“来了多少,进了城没有?”王霖龙抑制住内心的恐惧,一迭声地追问。
“数目不详,说什么的都有,抚帅,还望早做定计。”
定计,他能作什么定计?绍兴府内的戍兵,满打满算还不到五千人,守住会稽县城都很勉强,要让他与城偕亡?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想法,可现在离城,又能往何处去?
这一次京师的大逃亡,也带动了他府内的百姓,虽然没有人组织,但凡有点家底的,谁会留下来面对元人,偌大的县城,能走的都走了,走不了的,要么是没有去处,要么是无所谓,说不定还在打着投效元人,从此飞黄腾达的主意。
有那么一刻,王霖龙也闪过这样的念头,可官家圣人都走了,那么多的朝臣、百姓也都走了,他怎么也拉不下面子来,毕竟这个国家的组织还在,弃官而逃可以,主动投敌还是有些心理障碍的。
在这种患得患失当,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前来造访他不由得一怔。
“福王之子?他还未走么。”
福王也是荣王赵与芮的新爵,是先帝登基之时加赐的,习惯的称呼,还是以后者为主,不过在绍兴这个王爵更有市场一些,因为御赐的福王府,坐落于城。
赵孟松又换回了之前的王府公子打扮,除了面色有些黑,整个造型丰挺玉朗,给人以飘逸出尘的感觉。
“不才见过抚帅。”
“公子客气了,不知前来有何见教。”
尽管心急如焚,王霖龙还是有着基本的修养,对于此人的来访,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见教谈不,有些浅见,想与抚帅分说。”王霖龙没有答话,只是用眼神做了一个请的意思。
赵孟松侃侃而谈:“京师沦陷已成定局,可元人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