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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并不是这么想。
“那就奇怪了,如果没有异常,他们为什么要封山?”
“你怀疑,元人把大军藏在这里头?”
“很有可能,徐州左近只有三万余人,这条路虽然近三百里长,可是如果真要藏下数万大军,非得分散在无数村庄中去,那样的话,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从地形上来看,也只有这里最为合适。李相的大军回师,无论从哪里绕,都避不开这几处大山,到时候,伺机杀出,一定会收到奇兵之效。”
“可惜,我们无法进山,也不知道元人在这里藏了多少人。”
“不管多少,这个消息我等要告知李相,有个准备,总比没有准备强。”
探子头儿不由分说,直接将他们的推测报了上去,至于人家信不信,就不是他们所能掌握的了。
实际上,他们的推测并没有错,做为黄淮平原唯一的山峦群,芒砀山是塔出所能找到最好的伏击地了,方圆四十余里的山区,藏下了他的八万大军,多数都是步卒,而骑军则分散在沿线,进行不间断地袭扰,对于这支传闻中的宋人强军,他没有一丝的轻视之心。
因为自知伯颜的才能远在他之上,就是左丞唆都,也是元人中的佼佼者,这样的人杰都败在了对方的手里头,那么胜利的成色就不容置疑了,为此,塔出在接到河南等地急报的一刻,立时便做出了撤围北归的决定,甚至都没有等到大汗的敇令。
兵贵神速,这个原则被他发挥到了极致,先出的骑军马上沿着汴梁到归德府一线,进驻了各个乡镇,在他们的掩护下,几乎完全掩藏了行迹,至少也能遮护住主力大军他们得以从容进至预先就设定好的伏击地,而徐州方面的行动,完全是掩人耳目。
“这便是汉高祖斩蛇起事之所么?”
芒山主峰高不过百余步,其实也就比城墙多出那么一点,不过山就是山,能够做到出其不意,就是它最大的作用了,此时已经在这里了数日的元人统帅塔出,还饶有兴致地探访起古迹来。
“传说中就是这里,秦始皇常曰‘东南有天子气’,於是因东游厌之,高祖即自疑,亡匿,隐於芒砀山泽巖石之闲,于此山中得遇白蛇,拨剑而斩之,故成就大事。”一个汉人书记装模作样地掉书袋,为他凑趣解说。
“好地方,果然有斩蛇之意。”
塔出拈须而笑,众人都是恍然大悟,宋人大军经过,可不就是行军之阵,有如长蛇一般,而他们则如出鞘之剑,这一战还未开打已经收获了一个吉兆,自然是纷纷称颂,马屁不要钱似地奉上。
“不可大意,此蛇非是彼蛇,打不死就会反受其害。”
“丞相说得极是,我等本就是主人,宋人劳师远征,我等以逸待劳,此其败一也,宋人不识实务,抗拒天兵,天时彼处,此其二也,相隔千里,首尾不得相顾,我等据险而峙,地利俱在,此其三也,民心所向,百姓闻大军至,箪食壶浆,欢欣鼓舞,此其四也,有这四胜,破敌便在指掌之间,丞相犹自谦逊如斯,怎不令我等汗颜。”
虽然是马屁,也拍到了塔出的心坎里,不过表面上他依然连连摆手,心里早已经全然受下,对方说的无一不是他所想,在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据,还不敢有丝毫大意的情况下,如果依然拿不下这十万宋军当然这是绝不可能的,至少塔出不相信。
“大帅,前方侦骑来报,已见到敌军尘烟。”
一个他们苦苦多时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山中,塔出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宋人见死不救自己这一番筹划落了空,只要他们来,就成功了一半,不过表面上的矜持还是要的。
“喔,可知他们会从哪里走?”
芒砀山横在当中,走官道亦可,绕着山脚过去亦可,塔出这么问,不过是想知已知彼而已,打从心里就不认为宋人会选择另一条路,可是没有想到,来人的回答让他都有些吃惊。
“从方向上看,似乎是官道的正前方。”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敌人托大呢,还是艺高人胆大,官道夹在群山和黄河之间,一旦被自己拦截,就是极为不利的局面,黄河虽然封冻了,可是并不坚实,一个全副武装的宋人步卒踩上去,肯定就是葬身鱼腹的下场,宋人就这么急着赶回徐州?
“各自归阵,依计行事,一定要把他们歼灭在黄河之滨,务使一人一骑逃遁!”既然对方选择了最有利于自己的地形,塔出也乐得收下这份大礼,现在他的口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谨慎了,反而有一种踌躇满志的豪情。
回来晚,写得有点仓猝,还差一段,晚点补上。
他看了一眼两人的神情,说道:“咱们的人还有活下来的,大约一百多人,都关押在金州城内,鞑子忙着进军,一时半会,应该没有处置的意思,出了这种事,我想他们多半会被押到大都,几个探子一直留在那里打探,有什么消息都会报回来。”
“他呢?”不待师傅说完,雉奴就急急地发问,眼中满是期盼之意。
“没有消息。”郑德衍不出所料地摇摇头,面带不忍地说道:“活下来的里头没有,已经清理出来的尸体也没有,或许,还在下头吧。”
“我不管,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刘禹看着她一脸的坚决,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这个时候,他无论怎么说都不合适,一切等结果出来再说吧,虽然心里清楚,多半不会是好的结果。
有了郑老爷子接过城防工作,总算将刘禹给解放出来,可以专注一些具体的工作,而雉奴等人遵照他的指示,又回到了河间路一带,用半强迫的方式当地的百姓全部向济南城集中,他们成建设的主力,被换下来的本地民众则全力投入操练当中,就在这种一日紧似一日的紧张气氛中,又传来了一个包括刘禹在内的人都始料未及的消息。
“什么!”匆忙赶回总管府的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等收到消息时,大军已经过了睢阳城,沿途不断受到元人骑兵的袭扰,咱们的人手不足,无法处处照应到,李相的损失怕是不小。”
“猪队友!”这三个字就是刘禹听到后的唯一反应,他恼怒的并不是李庭芝不听自己的劝,而是你就算要自蹈死地,也要尽全力才行,塔出所部一共不过十二万人,就算全军而出,也没有李庭芝的人数多,所以他们才会采取袭扰战术,而主力大军必定埋伏在某个地方,等着对方一头撞上来。
可明知敌人会这么做,他居然还与张世杰所部分道而行,这一来就少了整整五万人,历史上宋人曾经做过无数这样的蠢事,没想到自己来了,结果还是一样,怎么不让他生气。
“徐州呢?”李庭芝此行肯定有一个目标,如果徐州已经陷落了,他的行动也就失去了意义,刘t禹这么问,不过是想证实心中的猜测。
果然,来人摇摇头:“元人围城人数不到三万,几乎没有攻城。”
一切都清楚了,塔出的目标就是李庭芝的十万大军,徐州只是一个棋子,就算降了,他们也会做出一个伪装,以吸引李部前往救援。,。请:
第二十七章 却月()
塔出的确来了,在宋军全数河谷的时候,他就带着主力大军下了山,除了八万步卒,还有从各地聚集起来的一万多骑军,他们完成了自己的袭扰任务,现在面临一个更艰巨的任务,如何攻破宋军的军阵。
李庭芝想要做什么?这是萦绕在塔出心中的一大疑问,他不相信以前者的赫赫功绩,会落入这么简单,一眼就能看破的圈套当中,还完美得出乎自己意料,原本埋伏在芒砀山中,只是想等宋军绕山而行的时候,出奇不意攻其一个不备,可谁料想,人家直接钻进了一个口袋中,缩成了一团。
从形势上看,九万多元人在芒砀山和黄河之间的谷地,将十万宋军围得水泄不通,被塔出放在谷口的,是两个汉军万人队,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堵住对方的出路,而自己亲率的六万汉军加上一万探马赤军,才是进攻的主力,
“他们在埋锅造饭!”
这片谷地大致是东高西低,不过高度差并不算太过明显,看上去还是一片平坦,从他的马头,可以轻易看到宋军的动向,属下说得没错,那一柱柱或黑或白的轻烟,可不就是炊烟。
宋人这是失心疯了么?阵前做饭,浑不把外围的敌人放在眼中,诱敌还是别的什么?塔出一言不发地盯着远处的敌阵,他的视力相当不错,在离着两三百步远的距离上,甚至能看到宋人阵后的大批人在黄河边上取水,他们是真的在做饭!
表面上,除了没有搭起营帐,一切都与安营扎寨分别不大,而围绕在整个军阵边上的,是一圈圈的大车,就是用来输送粮秣辎重运载伤兵的那种,这样子的大车他十分眼熟,因为那本就是元人军中所用,徐州城中便有无数辆,看来宋人一路所获颇丰,至少粮草是充足地,一想到这都是从他的辖地抢来的,塔出就恨得牙痒痒,可越是这样,他就越不敢轻视。
他在河南这许多年,同宋人的对垒不知道有多少次,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如果李庭芝没有疯,他这么做是让自己主动进攻?宋人善守,这个并不难理解,自陷绝地背水为阵,没有丝毫被围的慌乱,这支队伍果然与众不同,可是塔出依然有一点不明白,对方怎么就笃定自己会主动去冲阵,而不是等着他们破围?
现在的形势是罗网已成,他的大军堵住了河谷的两头,宋人想要突围,要么去撞自己设立的那堵墙,要么向原路退却,或是慌不择路地跑入芒砀山中,自己便可以从容应对衔尾追杀,取得一场轻松愉快的胜利,做为一个合格的统帅,自然会选择最为有利于已的战斗方式,然而这正是他不明白的地方。
假如自己不那么急于进攻呢?主动权在手,打还是退,什么时候打都是自己说了算,他不相信,宋人能在此一直龟缩下去,只是当目光一再停留的时候,塔出总感觉到有哪里不对。
“这里的宋人有多少?”
这个突然间提出的问题他的属下面面相觑,一个优秀的探子,只凭眼睛就能一眼看出个大概,如果再精细些,他们会从将旗的数目去两相印证,若是差距太过明显,才会去数数,对于十万这种级别的大战来说,要做到最后一步,几乎是不可能的,就是刘禹那些掌握了黑科技的手下,一样不成,他们想到得到足够精确的人数,只能靠人去堆,几个小组分片包干,最后再行汇总。
丞相的问题又不能不答,很快便有人去找来了负责侦测事务的探马赤军统领万户哈刺秃,此人同塔出一样,都是唐兀人,他想都不想就答了出来:“十万余。”
“怪道,本官总觉得少了点,他们攻入徐州出兵汴梁时,不是称‘五十万众,席卷幽燕吗?’”
“宋人惯于虚张声势,夸大不实之处也是有的。”
塔出并不满意属下的解释,这里头肯定有什么是自己忽略了的,等到他那个有些愣头愣脑的同乡补充了一个新的情况,才让他们这些人反应过来。
“你是说,宋人还有一路?”塔出的逼问让他不得不又去重新证实了一下,得到的消息令人仍有些不敢置信,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竟然还分兵了。
“是,据宿州一带打探到的消息,宋人进军徐州时就是兵分两路而行的,他们攻下汴梁之后,其中的一路,就是丞相看到的,另一路人数没有这么多,约摸一半上下,却不曾回师。”哈刺秃说话有些大舌头人听着很费劲,不过大致意思还是很清楚的。
塔出沉默地盯着远处的宋人军阵,有些拿不定主意,他之所以搞出这么多事,就是因为宋人势大,称‘五十万’,怎么也得有个十五万以上的实数才对,现在对方出现的兵力不足数,他的脑子也不得不多转几个弯,焉知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不得不说,李庭芝的作法,的确很像是这么一回事,他以徐州为饵,引诱对方来援,如果对方是以自身为饵,引他来战呢?善使阴谋者,都会以为敌人与他一样,塔出也不例外,这么一想,顿时就有些不寒而栗。
“哈刺秃,你的骑军立刻出发,沿永城下邑谯县一线,他们没有走官道,多半是兜了一个圈子,无论怎么走也逃不出这几处,一旦有了消息,即刻来报,你的人要尽量拖住他们,本官许你便宜行事。”
塔出当机立断,他原本准备用这支骑军做追击之用的,眼下也顾不得了,如果战事陷入焦着,一支奇兵突然出现在侧背,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成了笑话,为此也只有这支骑军才可能起到阻滞的作用。
“传令徐州一部即刻赶到芒砀山,明日午时前不到,军法从事。”第二道指令发往了徐州,那里的三万人原本是这个包围圈中的最后一道网绳,现在情况有变,他的计划相应也要做出改变。
转眼间,他的语气变得杀气腾腾,既然宋人想要分兵,他便反其道而行,李庭芝顿兵于此,在徐州放三万人已经没有了作用,将他们全数调过来,击破当面之敌才是最为要紧的事情。
至于徐州这个城池,自始至终都不曾放在塔出眼中,想什么拿回来,相信也不会费太大的功夫,只有眼前这支为数多达十余万的宋军才是他真正看重的。
一番调兵遣将之后,再看宋人的大阵,塔出有了一些新的感悟,从高处看下去,整个大阵呈现出一个倒扣的半圆形,以一个弧形面突出前面,组成这个弧形的是无数辆大车,以及肃立在后面的军士,他们占据了河谷的大部分,背倚黄河,反而是这种情形下最为合适的选择。
“这是却月阵!”
宋人喜欢摆阵是出了名的,无论阵名叫什么都引不起塔出的惊异,经过汉人书吏的解释,才知道这个阵法古已有之,正是车阵中的佼佼者,不过车子毕竟不是城墙,决心已定,这个破阵的人选,塔出左右打量看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李德卿。”
“末将在。”宣威将军益都淄莱新军万户佩金虎符李恒应声答道。
“阳逻堡一战,你逆流先登,射杀宋人大将,得大汗亲口称许,今日如何?”
“愿为丞相攻破此阵!”
李恒接令而去,塔出给了他两个汉军万人队,这是第一次攻阵,他希望用这个勇将,试探一下宋人的真正实力,因此当身边另一个将领想要说什么时,被他了。
“不花,莫要心急,战事还有得打。”
几乎在同一时间,宋人的战鼓声和元人的角声一齐响起,刚刚将手中的炊饼啃了一半的许文德赶紧站起身,顺手把汤碗放到了地上,拿起亲兵递过来的千里镜,从身前的一辆大车上,向远方打量。
“他娘的,这么多人。”
在他的镜头里,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黑影,无数手执长刀举着木牌的元人步卒在逐渐接近,元人的地势要稍稍高一些,看上去他们的气势更足,他们很有经验,大半个身体都缩在木牌后头,露出的双脚移动极快,顿时让许文德的表情凝重起来。
一点手感都没有,感觉快要写不下去了,这一章差得有点远,我争取熬夜补上吧,对不起大家了。
探子头儿不由分说,直接将他们的推测报了上去,至于人家信不信,就不是他们所能掌握的了。
实际上,他们的推测并没有错,做为黄淮平原唯一的山峦群,芒砀山是塔出所能找到最好的伏击地了,方圆四十余里的山区,藏下了他的八万大军,多数都是步卒,而骑军则分散在沿线,进行不间断地袭扰,对于这支传闻中的宋人强军,他没有一丝的轻视之心。
因为自知伯颜的才能远在他之上,就是左丞唆都,也是元人中的佼佼者,这样的人杰都败在了对方的手里头,那么胜利的成色就不容置疑了,为此,塔出在接到河南等地急报的一刻,立时便做出了撤围北归的决定,甚至都没有等到大汗的敇令。
兵贵神速,这个原则被他发挥到了极致,先出的骑军马上沿着汴梁到归德府一线,进驻了各个乡镇,在他们的掩护下,几乎完全掩藏了行迹,至少也能遮护住主力大军他们得以从容进至预先就设定好的伏击地,而徐州方面的行动,完全是掩人耳目。
“这便是汉高祖斩蛇起事之所么?”
芒山主峰高不过百余步,其实也就比城墙多出那么一点,不过山就是山,能够做到出其不意,就是它最大的作用了,此时已经在这里了数日的元人统帅塔出,还饶有兴致地探访起古迹来。
“传说中就是这里,秦始皇常曰‘东南有天子气’,於是因东游厌之,高祖即自疑,亡匿,隐於芒砀山泽巖石之闲,于此山中得遇白蛇,拨剑而斩之,故成就大事。”一个汉人书记装模作样地掉书袋,为他凑趣解说。
“好地方,果然有斩蛇之意。”
塔出拈须而笑,众人都是恍然大悟,宋人大军经过,可不就是行军之阵,有如长蛇一般,而他们则如出鞘之剑,这一战还未开打已经收获了一个吉兆,自然是纷纷称颂,马屁不要钱似地奉上。
“不可大意,此蛇非是彼蛇,打不死就会反受其害。”
“丞相说得极是,我等本就是主人,宋人劳师远征,我等以逸待劳,此其败一也,宋人不识实务,抗拒天兵,天时彼处,此其二也,相隔千里,首尾不得相顾,我等据险而峙,地利俱在,此其三也,民心所向,百姓闻大军至,箪食壶浆,欢欣鼓舞,此其四也,有这四胜,破敌便在指掌之间,丞相犹自谦逊如斯,怎不令我等汗颜。”
虽然是马屁,也拍到了塔出的心坎里,不过表面上他依然连连摆手,心里早已经全然受下,对方说的无一不是他所想,在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据,还不敢有丝毫大意的情况下,如果依然拿不下这十万宋军当然这是绝不可能的,至少塔出不相信。
“大帅,前方侦骑来报,已见到敌军尘烟。”
一个他们苦苦多时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山中,塔出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的就是宋人见死不救自己这一番筹划落了空,只要他们能来,计划就成功了一半,不过表面上的矜持还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