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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是对夏景说的,之前害怕朝廷发兵,不得不多做一手打算,夏景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也是暂时性地放松一下。后者点了点头,他的人已经控制了城门,万一有什么异动,过去也就一时半刻地功夫,他不认为其中有多大区别。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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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和议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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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天,一切如常,仍然没有重开谈判的迹象,而朝廷接连颁布了数道诏令,其中大部分是对蜀中战事的封赏。主帅张珏不出所料,差使转了正,勋爵都接近了武臣的顶峰,现在他的官职全称变得十分冗长。
“检校少保、宁江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四川制置使、管内营田、夔路策应使、知重庆府、河池郡开国公食邑二千五百户,实封七百户”
在刘禹的心中,这是一份迟到了整整七百年的封赏,因为在原本的历史上,他的这一战功达成之时。大宋已经风雨飘摇,谢氏带着小官家出降,二王逃往了福建路,蜀中孤悬将近了两年,交通断绝之下哪里还有什么诏命。
除了这些,还有对曾唯的追赠,而奇怪的是,姜才的功绩却一字未提,更别说封赏了。虽然只是剿匪,可那毕竟也是实打实的战功啊,刘禹很是不解,他上头又没有直属的主官,谁会吞了他的功劳?
凭感觉也知道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就在刘禹在想着要不要去枢府走一趟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自己跑上了门,一进来就坐到了院中,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
“升道兄,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好你个刘子青,某在那里忙得脚不沾地,你可倒好,还有空在家里喝茶赏花,把日子过得如此逍遥,真是羡煞旁人。”
谢堂的身材有些胖,大热的天跑上一趟,已经连脑门上都冒着汗,端起凉茶猛灌了几口,气都没喘匀,就开始发起了牢骚。
“整日里与银钱打交道,数钱数到手抽筋,这是何等的福气,难道你谢升道还不愿意?老实说,那感觉爽不爽?”
“‘数钱数到手抽筋’,你还莫说,那些金银搬得多了,确实累得手软脚软,爽倒是爽,可累也是真累。”
刘禹的话让谢堂觉得十分贴切,这可是收钱,饶是平素见惯了大场面的,亲眼看着整箱整箱的金银过手,确实让人有心花怒放的感觉,因此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你这么大老远地跑过来,不光是来取股权证的吧。”
截止到现在,他们一共卖出去多少,因为刘禹控制着源头,所以大致上心里是有数的。而能让他上门的事情不多,这背后肯定也是那些掌事人的主意,谢堂已经回过了气,听了这话,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怪道姑母一直夸你,确实比某聪明一些,一猜就中,那你再猜猜,某为何事而来。”
“这有何难,钱多了觉得烫手吧,心头就像猫爪子在挠,不花出去觉都睡不着,生怕让人偷了去,某说得对么?”
刘禹毫不在意地说道,谢堂听完猛得一拍大腿,还真得就像他说得那样,几千万缗的银钱就推在库房里,虽然请动了俗称“大内侍卫”的御前诸班直看守,可谁知道他们又可不可靠呢,这些日子,谢堂睡觉都睡不安稳,就连其它掌事的也是一样。
别看大宋一年岁入是多少多少,可那绝大多数都是实物,银钱根本占不到多少比例,哪里像现在一样,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金山银山,谢堂从来没想到过,财富过多也是一件受罪的事。
“我等议了一下,是不是现在就开始入货了?算算看也差不多了吧,先赶着这一趟的信风,赚上一笔,再按你说的那般,自己组船队出海,如何?”
“那你们准备如何入货,让人带着银钱去各地收?”
“不是这样还能如何?你有什么别的法子。”
谢堂对他的问题感到很奇怪,买卖不向来都是一手钱一手货,就算他们是大宋的顶级权贵,最多也就是价钱上占些便宜,强买强卖的事情是不怎么敢干的,皇城外面可摆着登闻鼓呢。
刘禹自己就做过推销,采购上是怎么回子事也略知一二,吃回扣、报虚账、中饱私囊都是延续千年的潜规则了,他自然不会去操这门子心,然而放着这么多的硬通货,还要自己去跑腿,这可是七月的大署天,下人们也是人,咱们多少得讲点人性不是?
“你找人放出风去,朝廷要进行大宗采购,叫各地商贾带货样上京,到时候统一竞标。价格越低越好,事物越精细越好,一旦中标,货到~付款,童叟无期,你怕他们不会趋之若鹜?”
“你说得这个法子,似乎有些道理,最近一直有人找到某家,希望能买他家的货,你的意思是让他们互相残杀,咱们好坐收渔人之利?”
谢堂理解得不慢,因为海贸的货物量需求很大,以瓷器为例,完全压在官窑上,产量有限,而且精品都被自己消化了,那么质量次一些的民窑就成为了主力,这在后世的打捞挖掘中都得到了证实。
既是出自民间,自然会有竞争,甚至就会有专门做这条线的所谓“皇商”,刘禹的意思则是打破垄断,让所有有实力的商家都参与进来,拼价格比质量,就像后世的政府采购一样。
“这只是其一,其二么,你们现在大概卖出三千万缗了吧,有钱人可不仅仅集中在京师附近,等那些富商进了京,看到了你等的大手笔,会不会有想法?”
“其三。。。。。。”
“还有三?”
谢堂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有点不够用了,听刘禹的意思,他竟然是打算将国中富商一网打尽!这代表什么,那可是整个大宋的财富,这小子不会玩空手套白狼,然后一刀宰下去杀个干干净净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咱们这是正大光明的生意,要全民参与,全民懂么?”
刘禹发现他想歪了,不由得有点恨铁不成钢,都掌握了这么大的资源,还需要搞歪门邪道?低级、庸俗、没档次,当然这些评价他是不会宣之于口的。
“其三,你说说这是什么?”
刘禹拿起一张空白的股权证看着他问道,谢堂有些不明所以,这不是很明显的吗,但是刘禹既然这么问,肯定不会是普通的答案,他干脆摇了摇头,等前者说出来。
“这是一千三百缗,若是你能做到在大宋各地随取随兑,那么谁还会带着那些劳什子金银铜钱?”
刘禹同他灌输的自然就是后来开展的钱庄业务,那本应该是近代银行业的雏形,最早就是为了避免随身携带大宗银钱而想出来的,而在大宋更容易被人接受,因为现在通行的就是纸~币。
“那不成会子了?这如何使得,朝廷现在发行的那些几乎成废纸了,咱们这么做,会出大乱子的。”
“谁让你当会子用了?你见过有人吃饭完了甩出一千三百缗?这只是一纸凭证,如果能做到异地存兑,就会有意想不到地便利,它有些像是会子,但又不同于会子,总之你不能把当成一锤子买卖。”
谢堂的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货币功能,而刘禹现在并不想走得这么远,事情要一步一步地做,有时候自然就会水到渠成,不需要操之过急。
而他们现在收的这些硬通货就成为了资本金,若是取得了货币发行权,就算印上五倍于此的纸钞也毫无风险,这样的概念,刘禹会慢慢向他灌输,迟早有一天他们会自己醒悟过来,从而走上一条不归路,甚至都不会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
刘禹自己就是个生瓜蛋~子,也没办法说出太高深的经济学理论,他只能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去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们,如果这样下来,他们仍是不顾一切地还要去给鞑子当顺民,那神仙也救不了他们了。
历史上,所有的战争行为都可以解释为经济行为,抢土地、抢人口,抢来做什么?税收,财富,没有这些,鬼才会去要空无一人的荒地,所以鞑子的南下是必然的,大宋不想被灭只有一条路,灭了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对于这场毫无意义的和议,他已经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唯一的愿望就是别签下一个愚蠢的协议,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而他更不想成为那张纸上签名的一员,哪怕只是走个过场。
谢堂带着几千张漂亮的纸片片走了,去继续他们的搜刮大计,这场局已经套进了大半个临安城的富商和仕绅。如果哪天元人打进来发现,自己还得为一笔天文数字的空帐买单,忽必烈的表情会不会很精彩?这倒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夫君,若是在这里过得不如意,无论走到哪里,一定要记得带上奴。”
刘禹难得一见的忧国忧民不出意外又一次打动了璟娘,对于妻子的小心思,他会心地一笑。是的,迟早有一天自己会离开这里,而他已经不是孤家寡人,这个小女孩早就成为这个时空里他最牵挂的人,自然不会落下。
眼前的这座城池,在后世被称为“天堂”,而在本时空,同样美的不似人间,正因为它太美了,才会引起豺狼的觊觎,只不过自己的归处会在何方?刘禹轻轻地揽过她,没有办法回答她的问题。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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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和议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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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吴山脚下的临安府狱,没有一般大牢中那样拥挤和污浊不堪,偌大的牢房里,原本可以容纳数百人,此刻却显得空荡荡地。内中只关押了不到二十人,几乎每一个都能拥独立的整间监牢,而且不用与人相邻。
贵为大元水军万户的解汝楫在这里已经呆了快两个月了,当然他自己是感觉不到有这么久的,日复一日地单调日子,吃了睡睡了吃,唯一让他有感觉的就是自己似乎胖了许多。
这样下去还要如何上马提刀?这个烦恼暂时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何时才能离开这个该死的牢狱,才是他每天心心念念的。
从建康府换到这里,条件也改善了许多,这个改善指的当然不光是饭食,而是终于没有掉脑袋的风险了。他相信主君肯定在想办法救自己出去,家人们肯定也在想法子,迟早有一天自己会出去的,因为被关在这里的不只他一个。
此刻,牢里静悄悄地,连个脚步声都没有,解汝楫瞅了一眼相隔一间囚室的那个蒙古人,仰着头躺在草席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刚进来时,就属他最咋呼,结果没人搭理,过了几天自己就消停了,终于有了阶下囚的自觉。
对于这样的举动,解汝楫是从来都不参与的,他早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老老实实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在宋人也没有什么为难之处,饭食上更是从不亏待,比起那些大营中的普通军士,吃不饱饭还得干体力活,已经是天堂一般了。
要说有什么不好,那就是与世隔绝,外面现在什么样子,那种无知的迷惘是很令人煎熬的。不过方寸大小的铁窗,就连月亮都很少看得见,每当这时候他就会觉得心里空落落地,各种各样的思潮便会随之而来。
“咣铛”一声,惊破了牢室中的宁静,所有的人都转过头,这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下一顿还早得很,难道会是前来打扫的?解汝楫看着牢门的方向,心中有着同样的疑问。
“只有一刻钟,人都在这里,依着名册,速速查看吧。”一个宋人的声音响了起来,看上去像是个禁军将校,他搬了把椅子坐在过道中间,他的手下将一个漏斗型的事物反扣在地上,下端的尖嘴开始缓缓地流出细沙。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解汝楫看着匆匆走来的一行人,为首的拿着一本册子,一边翻看一边向他们这里瞅,他的装束解汝楫十分熟悉,那不是宋人,而是个汉官!
“解万户?可曾安好。”
看样子,宋人是按品级高低顺着排列地,在柴紫芝手中的册子上,排在头一个的就是解汝楫,看着眼前有些发福的中年人,他轻声问了一句,可是那人愣愣地看着自己,一付不敢置信地样子,也没有回答他的话。
“可是解万户?”
不得已,他加重了音量再次发问,宋人规定了时间,还有十多个人要一一查看,不能浪费太多时间,这一回,对方总算有了反应,木木地朝他点了点头。
“解万户,身上可有不妥?”
柴紫芝上下打量着他,看上去没有受伤的痕迹,解汝楫嚅嚅地动了动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到最后还是只能用摇头来示意。
实际上,解汝楫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因为他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而对方显然没有等下去的耐心,点点头拿笔在册子上勾了一下就向前而去。他双手攀着铁栏,看着他们走到那个蒙古人的囚室前,不知道要不要喊住。
“爹。。。。。。爹!”
突然一个不大的叫声传入他的耳中,那声音熟悉得就像是在梦里,解汝楫疑惑地转过头,一张让他思念无比的年青面容出现在眼中,他根本不敢相信,竟然在这里见到了自己的嫡长子!
“帖哥,你是帖哥。”
差点就大声叫了出来,好在反应及时,解汝楫掩住了自己的嘴,只让声音传入了两人之耳。一身随员打扮的解帖哥双目含泪,他没想到,记忆中那个英明神武意气纷发的父亲,才不过短短几个月,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儿不孝。。。。。。”
只说了三个字,解帖哥就哽咽难当,总算是见到人了,好生生还活着,看上去没有受什么罪,那些问候之语就没有再说出口。
解汝楫朝牢门口看了一眼,宋人将校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似乎在同手下交淡。他这才转过头,儿子强忍泪水不敢哭出声来,他也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冲动,没有去抓住那双手。
“你怎的来了,你大父可知,家中可好?大帅退兵了么?大汗有没有降罪。”
一口气,解汝楫将刚才没有问出口的问题全都说了出来,这里是监牢,没有时间嘘寒问暖。解帖哥被他这么一问,也马上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儿就是受大父所遣,想着前来通通关节,父亲放心,家中一切安好。大帅回了大都,战事已经平息,我等正与宋人在议和,一旦谈成,儿就能将父亲接回去了。”
听到儿子口齿清晰的述说,解汝楫终于放下了心,宋人既然准许前来牢中查看,那就说明离达成和议不远了,心下一松再看看这个素来孝顺的儿子,越发地瞧着顺眼了。
“那就好,这么说大汗并未降罪,可惜了那些部众,也不知最后还能回来几个,还有二哥儿,他。。。。。。他也回不去了。”
解汝楫有些伤感,这一仗损失最大的就是他的所部,整整一个汉军万人队全都陷了进去,其中多数都是跟随他父子起家的部属,就算自己能回去,这么大的损失也是补不回来的。
二哥儿?解呈贵,帖哥脑子有点乱,那小子不是孤身返回还得到了大汗的嘉许么,难道父亲并不知情?见到父亲一脸的遗憾,他赶紧将事情说出来,以免担心。
“什么?”
这下子轮到解汝楫凌乱了,犯下那么大的事,还能全身而退,这个二小子有这么能干?可是,明明那个宋官说了,如果他不死,自己就得死啊,一时间他微微有些失神。
“父亲稍安,保重身体,儿有机会就会再来。”
没等他想明白,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解帖哥不敢逗留,匆匆道了个别,便随着一行人向牢门的方向走去。
愣愣地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解汝楫本能地产生了一丝不安,这种情绪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他说不清楚为什么,可就是无法排遣,突然间他甚至有一种喊住儿子的冲动,可直到牢门重新被关上,也没有发出任何地声响。
鄂州大营中,靠着江边的一处水寨,飘扬着一面“解”字大旗,同样身为水军上万户的解诚在帐中见到了自己的孙子,当然,是另外一个。
“孙儿给翁翁请安。”
依着家礼,解呈贵恭恭敬敬地拜伏在地,没有丝毫地逾礼之处,让素来严谨的解诚也挑不出错来。
“起来吧,你这一趟辛苦了。”
看着这个身长已经接近自己的孙儿,解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不起来,倒也不并不完全是庶出的缘故,他总觉得在那个貌似恭谨的表面下,藏着不为人所知的心思,而这种心思是他绝对不能容忍地。
“多谢翁翁关心,孙儿不辛苦,大哥儿呢,孙儿好久没有见到他了,想同他说说话。”
“大哥儿么,此刻不在军中,平章遣他另有要事。”
“但不知何时返回,许久不见怪想念的。”
不知道为什么,解诚没有想过要同他说实话,听到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问起,突然间就有些烦躁,语气也不知不觉严厉起来。
“你在军前效力,事情办完了便速速回去复命,见不见他不打紧,我解家蒙大汗看重,更应严守军纪,怎可肆意妄为。”
“翁翁教训得是,孙儿知错了,这就赶回去。”
原本解呈贵只是想在他兄长面前显摆一番,自己现在论品级只差他半级,又得了大汗亲赐的银虎符。谁知道大父的一番话毫不留情,竟然连军法都出来了,他心里倒产生一丝疑惑。
他这一趟是奉命押运粮草军需到鄂州,目前并不属于这边大营管辖,行程上也有相当大的自由度。什么时候回去,他并不着急,可是现在不招人待见,只能先回城再说。
告辞出营之后,他一直在想着大父今天的态度,平日里就算是再不喜自己,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今天太过反常,似乎不愿意自己打听兄长的行踪?想到这里,他心里猛然一惊。
“二位,请速速联络贵上,某有要事禀报。”
离着鄂州城还有一段距离,到了一个偏僻处,解呈贵突然停下马,对着形影不离的两个随从说道。二人对视了一眼,见他表情很郑重,一个随从点了点头,策马驰向了另一个方向。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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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和议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