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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的画皮娘子-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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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一愣,回想他说的,是我的夫君?

    “夫人,我所说的不是殿下,而是酆都城的那两位!之前在酆都城就听说过你了,三个夫君,不简单啊!与殿下和子莫公子成亲时,我还有幸混在百鬼之中喝过喜酒呢!”

    “那你说的夫君是谁?”

    “就是鬼中之王啊!就是”吴伯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大门哗地打开,他感叹:“真不愧第一美人的大名!难怪他们会这么沉迷”

    一个月来,我连头也没梳,镜子也没有照过一下,不过要是不变出鬼身来,应该还是可以看两眼的!

    “吴伯,我夫君他怎么了?”我急不可耐地问道,就连称呼变了也来不及察觉。

    “打听过了,受了很重很重的伤!据酆都城里的鬼郎中说,他的心碎成了两半,大家以为回天乏术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元神没有破灭,自己正在死死地苦撑,昏迷至今,也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心碎成了两半?为何会心碎?

    脑袋里一片空白,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抓住门框的手一松,咣当摔到了地上,而我却已经毫无知觉。

    就连那些莺莺燕燕的婢女什么时候拥过来也没有反应,我呆呆地抬头看阴间的上空,想看到那只大鹏,想看到大鹏身上的人,可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花儿,吴伯已经把一切告诉你了,看看我?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易川温柔地握住我的手,难得眼睛里有别样的情,柔情似水的样子太罕见了!

    可是我并不感兴趣。

    我的呆涩,被误会成是生了病,虽然知道鬼也会发烧难受,可是我了解自己,病过一次就怕了,以后再也不敢生病了。

    无力地抽出自己的手,我抬头望了一眼屋子,发现突然多出了许多婢女,都低眉顺眼地待在一旁,听候差遣。

    吴伯在一旁着急地扇汤药,白色的雾气缓缓上升,直到消失,好像天上一坨坨的云。

    忽然记起梦里有过天上的样子,迷迷糊糊的,白茫茫一片,一个黑发的男子翩翩而来,手里一朵采莲,笑着递到我手里,又笑着离去。

    “我还能知道一些别的吗?”

    我看着易川,这是那日之后第一次正眼看他。

    他挺了挺身子,坚决拒绝的神情一下子瓦解了,轻轻地说道:“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不,我改主意了!”我猛地抬头,“帮我找一个人,不,一只狐狸!不对仙!”

    想来想去,能和上天夺人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个了,那个九尾狐仙。虽然他的嘴巴是歹毒了一些,不过凭着他和鬼车的关系,总不会见死不救的!

    易川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谢谢。”

    他的目光迎上来,我马上避开,和他在一起总是不自觉就会想起那日发生的事,胸总是闷闷的。

    他摸了摸我凌乱的发丝,沉重地道:“好好休息。”

    “嗯。”我冷冷地回应。

    “花儿,我希望你忘记他,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你好!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天上的神已经知道他从无间地狱里跑出来了,他终是要罢了,为了避免神发现你,我会派人看着这里。”

    说完,易川化成黑烟不见了。

    我窝在被褥里,静静听完这一切,派人看守?刚刚萌生出的逃跑夭折了,内心却不起一点波澜。

第一百零七章 无奈卿放手(一)() 
这波澜不惊的处事,我不禁开心。算是拥有了娘亲的一个好性格,虽然从前觉得是懦弱,可仔细想想,应该是不在乎吧!

    就算是里一圈,外一圈的鬼差守住这里,对我来说,反正没什么影响,因为,我总会想办法逃出这里。

    嗯,我这么告诉自己。

    人间已经入了寒冬腊月,阴间也受了影响。

    夜里忽然飘起雪来,可惜没了月光,见不到莹莹的碎片。

    听到空中有人吟唱:“郎君,白雪皑皑,可否来相会?郎君,来年山间烂漫,等你好苦!郎君”

    此时,我已经把半个身子挂在了窗户上,纸糊的窗摇摇欲坠,伸出脚晃了晃,根本触不到底,我心一惊,这很高吧!

    可惜白日里没有注意,只能是趁着月黑风高夜,以身试探了。

    不过白日里提不起兴致,怎么也没有力气,就是抬头看一下窗外也是无力,才不会想到要勘察周围。

    于是,吃亏了

    “噗嗤”从窗上滑了下去,手腕扭了,掌心破了皮。

    不过对我而言,一个画皮鬼还是怕破皮?吐了一口青烟,破的皮自动愈合了。

    突然一支冰冷的铁器抵住了我的脖子,刺了一下,我愣住了,就听见冰冷的声音说道:“夫人,夜深,请回!”

    食指拨开冷剑,夜里,什么也看不清,我卧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样他就发现不了了吧?

    过了一会儿,不留情面的声音又说道:“夫人,不回去的话,就别怪吾等动粗了!”

    冷哼了一声,我不想甩脸子,可是不甩的话,莫名其妙被威胁的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既然尊我为夫人,就代表你听我的吩咐吧?又几时轮到你给我下命令了?听好了,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不着!”

    说罢,我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只见忽然亮起一盏幽蓝的灯光,照亮了融化在雪夜里的男人,男人手里的披风准备好了,一见我,立刻把我裹了起来。

    我冷脸相对,不屑道:“鬼物才不怕冷,我不要!”

    解开披风,一把塞到他怀里,他的脸色比地上积起来的雪还要冷,还要白,他指了指周围的一张张鬼脸,对我道:“要是不接受,你可会变成他们这样!”

    他指的,就是鬼脸变得那样白吗?

    幽蓝的烛火下,一张张鬼脸瑟瑟发抖,冷得发白,如泡在水里的纸张。

    可是我回想了一下,那时却没有感觉到寒冷,他们这样的表现真是有些过了,易川解释道:“阴间的雪向来有些来历,一说是含冤六月雪,不管是什么时候,阴间的雪对亡者来说都不是好事,待久了,魂魄会受损的。”

    他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到那一颗颗小雪花落在手背上,是刺痛的感觉,好像一根小小的针在扎。

    于是,第一次的尝试离开在突如其来的大雪中破灭了。

    不过,这难不倒我!

    一次尝试无果,第二天便坐在窗上望着白茫茫的一片。心里有些郁闷和无奈。

    按理说阴间是有些热的,八大地狱的热气滚滚,充斥到阴间的每一个角落,和八寒地狱相辅相成,想了一晚上,还以为不可能有积雪,却没想到积了半人身高。

    听着窗下婢女偷笑,说着地狱新出来的手段:就是把人埋在雪里一晚上,第二天用棒子一敲,直接碎成了冰块,这样的做法会永世不得超生。

    闷闷地碰了碰落下的雪花,雪花像是知道我很不爽,狠狠扎了一下我的手腹,眉头一蹙,用鬼火烧了它。

    我真希望有一根棒子来把我敲成碎块,免得总是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

    例如昨天夜里易川一声不响地推了房门,走进屋里,贴了几幅花鸟图,大有想把房间布置成我在人间的房间的样子。虽然没有脚步声,可是心里堵得慌,狠心叫他不要再做无谓的行为了!

    现在想想,他做了曾经老将军做的事:霸王硬上弓。我那么狠心,要是做错了事的是我,反过来对我来说,伤心是肯定的那么

    就让他伤心去吧!

    鬼车昏迷着,那么久过去了,从吴伯嘴里再也听不见他的消息,生死未卜。

    要是可以重新来过,我不希望遇见他,再也不要做他的娘子了!

    不再成为他的娘子,他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他只要继续等他的结发娘子回来,而不是招惹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是很不错的结局吧!

    眼角湿润润的,一股子温热,让我有种还活着的错觉,可是终究还是一缕魂魄,窗外的雪,生生刺痛了我的掌心。慢慢变得血肉模糊。

    一年以后,又是一个雪天。

    一年了

    “吴伯,你还是不肯说?”我拿刀架住吴伯,稳稳地没有偏差,丝毫不会伤害到这个佝偻的老伯。

    不过他也知道我不会怎么样,早就已经习惯了,摸着刚养出来的胡子,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是第一千零二十三次了,我是真的打听不到,任何鬼郎中都说自己没有见过,我能如何?小心刀!”

    这一年来,要不就是吃饭睡觉想鬼车,要不就是像这样威胁吴伯,至于计划好的逃跑计划,却永远只是计划。院子外一层一层的鬼差,竟然都不去做差事,天天守着三寸大的院子,也不用吃饭休息,眼睛瞪得铜铃大。

    要不是有天夜里吓了一跳,恐怕已经跑出去了吧

    虽说院子的门一直敞开,可是却都不是为我而开的,而是方便了那个忙着公事的男人。

    最近他跑来可是越来越勤快了。

    按他那日夜里醉酒说的话,他察觉到我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能多看一眼是一眼,之后,他就会请求喝孟婆汤,然后投胎去。

    我一直不懂他的意思,这么多次逃跑都无果,离开的日子怎么还会越来越近了呢?

    不过懂的是,他累了,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疲倦,解脱的方法就是忘掉这一切,投胎后重新开始。

    那日夜里,他说了这些话后,我一言不发,不过却是默认了他的做法。

    现在想想,他是我的第一任夫君,看到他这样,竟然没有一丝留恋,甚至告别的话,我自己都觉得是狠心绝情啊!

    一年时间过去,心狠了,刀也狠了,刀起刀落不再藕断丝连,曾经发生的一切,后悔莫及,再也不想重来一次。

    有时不止一次去想,要是受伤的是我?就会好很多吧!

    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心上人一无所知,甚至不在他的身旁照顾他,我还是他娘子吗?

    这么不尽心尽力,果然不适合婚嫁,难怪生前克夫

    听了吴伯的话,我果断收了刀,他是府里最不想伤害的人,帮了我太多,真的无以为报。

    “昨天夜里在雪地里站了**,手上好多血,我自己恢复不过来,吴伯能帮帮我吗?”

    我伸出手,像是等待分糖的孩子,只不过曾经的纤纤玉手,如今血肉模糊,就是吴伯看了,也忍不住皱眉。

    “你这是何苦啊!”

    “我觉得是我太弱了,谁也救不了,反而自己是累赘,要是不这么鞭策自己,你也知道,木头是会烂的!”

    “可你是姑娘家,舞刀弄地,看看!伤到自己了吧!”

    我眨了眨眼,抽回手后道:“那么,我不要恢复了,打听了一下,今天夜里还会有一场雪,既然受伤了,那就伤个彻底好了!”

    吴伯忍不住摇头:“你这是何苦!万一你见不到你的夫君了,他已经魂飞魄散了,你岂不是自己受苦?”

    “不会受苦的,他不会魂飞魄散的。”

    “怎么不会?一年前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心都两半了,你怎么知道不会?”

    “不会的,他不会的,他舍不得他还没回来的娘子。”

    吴伯愣了一愣,他万事了解的透彻,可是有些私事确实不知道的,而且还是千年以前发生的事,那就更是脑袋空白了。

    模糊的手掌握住刀柄,被血染红了,一直流到刀尖,汇聚成一滴,在白花花的雪里盛放,宛如阴间最美的曼珠沙华。

    只可惜,欣赏的人却不知道在哪里。

    这时,一身黑服的冷面男子大步走到院子里,天生自带杀气的他让人看了退避三舍,唯有我,直直地对上他的双眼,他也不恼,只是见了雪地里的红艳艳皱了皱眉。

    说了多少次,心疼了多少次,他都已经烦了,干脆放任我去,只是对吴伯道:“备着好的药。”

    没错,鬼也要用药,尤其是被特别的东西伤到的时候,不用药简直是疼进魂魄里的。

    “是。”吴伯在我们之间瞄了瞄,自觉离开了。

    “以前你说,白天你会去处理公事,今儿是怎么了?这种天气不像是公事寥寥无几的样子吧?”我指着满地的积雪道。

    “嗯,的确说过。”他取下自己的披风,上前披在了我身上,“有事要说。对你来说,可能是好事吧!”

    “什么事?”我又惊又喜,易川从来不说玩笑话,他认为是怎样就是怎样,他要是认为是好事,那就是好事。

    “三日后午时,我会过奈何桥,投胎去了。”

    我愣住了,仔细回想,那时竟然傻傻地说了句:“那多好啊!恭喜!”

    他笑了一下,笑的那么好看,又是那么哀愁,任谁见了都不免担心他在想什么,可惜,谁也读不懂。

    “你我就要形同陌路了。”冷静地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萧瑟,那么健硕的身材,却害怕他随时倒下去。

第一百零八章 无奈卿放手(二)() 
三殿下,黑绳大地狱的管理者。却突然说自己要投胎去了,这就意味着,地狱要空出一个极大的缺位,之前,相比殿下如何如何,更多人关心的是谁将成为下一任殿下,可是这回不一样。

    从消息一传出来,越来越多的鬼物涌向这里,据说,他们只是想对殿下表达不舍。

    “哦,与我何干?”用余光瞄了一眼正说话的婢女,她察觉到我不耐烦的眼神,紧紧抿住嘴唇,可她裂开的唇角是抿不平的,看上去像是在笑。

    相比易川这几天将要做什么,我对这个婢女的伤更感兴趣,她说,是姐妹误伤的。

    “姐妹?要是我觉得不像是误伤,是故意的呢?”我微微扬起唇角,懒洋洋地靠着窗。

    “不可能。”婢女摇了摇头,就像我是个怪人,匆匆放下正在擦拭的字画就离开了。

    我忽然念起清莲,想起曾经姐妹间的种种,看见婢女裂开的嘴角,也算是身经百战,看她都裂到嘴根了,却说是误伤?不信。

    我叹了一口气,正犹豫要不要和易川道个别的时候,吴伯上门了,拍了拍门道:“夫人,殿下离去了,不去送一送吗?”

    “送什么?不去。”我在门里,十分干脆地回答。

    “别这么绝情嘛,殿下这一去,可是就不复返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未来二位可就是陌路人,这最后一面,夫人你考虑一下吧!”

    “没什么好考虑的,我们早就不相干了。”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有书信一封:勿送,勿念。听见微微的步履的声音,他站在树下,和一片夜色融为一体。

    那四个字,不是他亲口告诉我,却好像就是他当面拒绝我的靠近,断了最后的联系。

    既然已经变成这样了,再靠上去,我舍不下这点脸面。

    可是虽然这么说,这么想的,午时,我还是提了一壶酒跑到了奈何桥头。

    这个名叫清秋的女人啊,忘不了情

    一踏进熟悉的地盘,见到来来往往,匆匆离开的幽魂,原本想大大方方敬酒的道别,却是半天挪不动脚。

    奈何桥上,那个熟悉的男子看着前方。

    “易川。”

    男子回头,微微一笑,“姑娘,我觉得你很熟悉,唐突了!我们见过?”

    “什么?”我一怔,看见他手里已经空了的碗碟,原来他已经喝了孟婆汤,而我提着酒壶,和他对望。

    易川茫然地看看我,转头看向桥那头,朦朦胧胧的对面之景,他半步都不肯逾越过去。

    “公子。”我微笑道,“曾经,我有三个夫君,不过,结发之夫只有一个。结发之夫是一个骁勇善战,机智勇猛的男人,只可惜,我的心不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事后,他死心了,而且选择忘掉我,忘掉一切,公子,要是你,你同意他这样做吗?”

    易川眨了眨眼,陷入沉思,“要我所言”

    他真的很认真地在思考,露出姣好的侧脸,高挺的鼻梁落着一朵雪,刺了一下,皱了皱眉,挤了挤鼻子,愤愤地拭去小雪。

    “姑娘,要我所言,长痛不如短痛,他也许是为了各位都好吧!”

    说罢,他转身离去。

    “易川,你”

    “姑娘是在叫我?可惜时辰已到,我要过桥去了。”

    我点了点头,把手里的酒扔给他,他身手还是很敏捷,一抓就抓住了,打开塞子,酒香四溢。

    我道:“天上的仙露。”

    “多谢姑娘。”他道了声谢,仰头畅饮,却还是留着半壶,对我道:“这是你的。”

    我上前接过,他陌生的双眼里有我的身影,却是融入不了他的心了。

    我是该庆幸这种结局吧?

    慢慢地,雪下得大了,撑起随身携带的红伞,越过了他的头顶。

    易川蹙了一下眉,伸手动了动我的披风,把乱糟糟的带子重新系好。

    忽然他的手一顿,像是被刺了一下,猛地抽了回去,低头轻语:“抱歉,逾规了!”

    “没事,谢谢。”

    我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你是在害怕我和鬼车的婚约?”

    他的回答是:“并不。害怕的只是我眼前这个不知道我心的人,会在某一刻走到不明的地方去,和另外一个人”

    而如今,他害怕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奇怪的是,这一刻我的心并不愧疚。大概是他冷漠的眼神,他已经变成了我陌生的人吧!

    而他曾说:“我不畏惧婚约的束缚,可我怕的是讲究情的你,要是以后对鬼车产生了感情,会不会像如今的方迟一样,宁愿负我,也不愿意见我?”

    是的,所以说他真的很可怕,不仅可以知道你在想什么,还知道你未来的抉择!这样的他,已经走过奈何桥,逐渐看不见身影了。

    桥上有雪,卿本是良家人,却是相望迷茫,曾经的与子偕老,都已经随风破灭了吧!

    漫天大雪,一把红伞下的画皮鬼可以令人驻足痴望,甚至忘了身上的苦痛,露出渴望的神色。

    我漠然扫过一个个呆呆的小鬼,他们,应该是没有见过鬼车的。

    突然,一只河童扑了上来,吐着润润的大舌头,整张脸刺得通红,心怀不轨地张开手拦了我:“姑娘,你这是去哪儿啊?”

    “走开。”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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