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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不了一个旁从。还有曹平都,就算是嗣源的妻子,她也不会放过。
五日后,蕊仪身子略好了些,她不顾崔敏正的劝阻,执意上了软轿,往仪鸾殿行去。十几日未出宫门,陡然感受到微含暖意的清风透过幕帘,轻轻拂面而过,又忍不住微微掀起了些,悄悄向外张望几眼。
远远地看见仪鸾殿处走出几个面生的宫女,衣着上不像宫里人,倒像是官眷家的侍女。蕊仪皱了皱眉,向萱娘道,“停轿,去问问,是谁家的女眷?进宫用的什么名目?”
没一会儿萱娘就回来了,低声回道,“是郭大人家的,说是郭大人进宫见皇上去了,她们替郭夫人来拜望贵妃。”
“在皇上面前,他应该为贵妃说了不少好话,起轿。”蕊仪放下幕帘,郭崇韬这个老匹夫一向心气高,自诩是武将里读过书的不多的几个,能公然依附梓娇,怕是前段日子被存勖晾得太多了,自危起来,呆不住了。
到了仪鸾殿,蕴溪亲自出迎,蕊仪多少有些意外,但一想存勖定已为她说了好话,也就不奇怪了。梓娇正在内殿吃茶,老远地就听见她一口茶喷了出去,然后对端茶的宫女破口大骂。
“拜见贵妃姐姐。”蕊仪郑重地行了礼,身子还须,由萱娘扶着才站起来,“这一年的茶不好,就是贡品也减了几分成色,要好茶,只能是去年的了。我那儿还有一些,姐姐不嫌弃,这就让人取来。”她回头道,“萱娘,这就去给贵妃娘娘拿过来。”
萱娘不放心地看了看她,应声退下,蕴溪也借口去取薄毯,只留下她们二人。蕊仪见梓娇连眼皮也不抬一下,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她无声地深吸了口气,来到她脚边,缓缓地跪下。
“姐姐是还在记恨我么?”蕊仪低着头,战战兢兢地道。
蕊仪在她面前跪下了,她真的跪下了!梓娇险些把持不住站起来,可她还是忍住了,故意板着脸,讪讪地道,“是我使的计,你该看出来了。要记恨,也是你记恨我。”
“姐姐与王妃同年进的门,论夫妻之情,我比不上姐姐。姐姐为皇上诞育了二皇子,二皇子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这我也比不上姐姐。所以我才说这是我的错,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和姐姐争,是我太不识时务了。”蕊仪笑了笑,算是做足了低头伏小的功夫,“姐姐要还是不肯原谅我,那我只能给姐姐磕个头,再自称一声奴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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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二四章 虚与委蛇
立后大典一过,后宫里气象为之一新。原本是真风雅也好,附庸风雅也罢,人人都卯着劲儿地学韩氏姐妹的名门贵阀做派。如今倒是省事了,瑶光殿里摆宴三日,众人一顿一顿地接连着往上凑,除了唯一没有加封的御女郑娴巧板着脸,各个彤云渡香腮,失了仪态。
蓝坠儿如今晋为御女,与郑娴巧、赵瑜茵搬到了登春阁,她性子本就活泼,加之赵瑜茵不久前刚遭了贬斥,与人说话头都低了一分,她自然就和赵瑜茵走得近些。此时她脚步虚浮,正和赵瑜茵挽着手,晃晃悠悠地出了瑶光殿,“瞧瞧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难怪皇上不喜欢。”
“小心祸从口出。”赵瑜茵眼珠一转,纵使酒醉七分,也没如往日般多嘴。
她们刚出内殿门不远,蕊仪刚好听见了,微微一笑,宫里人都学聪明了,谁都知道这纵情享乐的背后随时会射出利剑。梓娇朝她笑了笑,让她到里面坐,她回以一笑,醉态娇懒,“不知皇后有何事吩咐臣妾?臣妾一定尽心尽力,上到山下油锅……”
未离席的只有蕊仪一人,并非她想多留,而是这日开筵前梓娇便传了话给她。她本也不想喝这么多,但不知梓娇意欲何为,索性喝得醉一些,可以含糊其事。
“你看看这三天下来,花了多少银子,我又成了破落户了。放心,我不是找你要银子,就是想问问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花的功夫少,又能补了我的开销。”梓娇笑道,不顾一身的酒气,硬拉着蕊仪坐在身边。
蕊仪笑了笑,“姐姐初入瑶光殿,花用自然大一些,想必皇上体恤,姐姐不妨向皇上开口。要说眼下的年景,想来钱快,又不花功夫,真真的难办。”
“皇上那儿要上一两次也就够了,可不能总跟皇上说啊。你说皇上日理万机的,哪儿能管我的闲事。”假如次次都管李存勖要,少不得又要挨训,梓娇笑道,“你也别拘束了,有话只管说。”
“容臣妾想想。”蕊仪假意思索着,天下间哪有这样的好事,若是有,她也用不着得了空就看那些厚重的账册。她明白梓娇让她想的只是一个名目,梓娇真正想要的,是由她打理一切,自己坐收银钱。
可这样以来,别说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将梓娇如此庞大的开销应付得如此及时,到头来不知要私己里贴补多少。就说那些多出来的事物,她无论如何也无暇再应付了。
“若说赚钱,如今干鲜果品倒是紧俏,只是天下尚未大定,战事频繁,一些金贵的不容易到手。皇后若是有路子,不妨在这上面做些文章。”蕊仪谨慎地道,只要梓娇不动盐铁,想必李存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眼中渐渐显出几分尴尬,梓娇笑叹了一声,“我哪儿懂做什么文章,你只说要怎么做,找什么人做,我再看看有没有办法。”
“军中有人自然最好,尤其是那几个做着一方诸侯的,手底下谁没几个专管采办的,吩咐下去也就办齐了。他们的马又快,又有回洛阳的路子,加上姐姐如今母仪天下,少不得有人想巴结,就更不愁了。”蕊仪借着醉意,语中多了些娇纵,而这几分娇纵又恰到好处地感染了梓娇。
李嗣源马上就要回朝了,自然不行,就是他还在外面,眼见着李存勖一天比一天不喜他,也不能打他的主意。旁的人又信不过,能信的过的只有李存渥了。梓娇美眸一亮,之后又是一暗,“倒是可以和申王说说,只是皇上还留他在洛阳。”
李存渥也是这局棋中的一子,蕊仪点了点头,按捺着道,“皇上离开魏州的这些日子,想必申王对上下政务军务颇为上心,所以魏州一直都很太平。”她笑了笑,有些不愿多谈,“申王一离开魏州,才一个月,就出了乱子。”
“你是说皇上迟早都会让申王回去?”梓娇不觉颔首,她还可以出言相劝,“把魏州交给一个外人的确不妥,我得好好跟皇上说说。不过那些干鲜果品当真走俏?不是说世道不好,老百姓都没银子么?”
“这些稀罕的原就不是给百姓的,洛阳城里的达官显贵也不少呢。说句不中听的,大家戎马半生,好不容易清闲下来,谁不琢磨着享上几天福?”蕊仪笑道,酒意未消,两颊上烧得厉害,“皇后还可以给他们透个口风,说是娘娘的生意,他们还不得趋之若鹜。”
“对啊。”梓娇拍手叫道,就好比杨贵妃爱吃荔枝,荔枝的价也就更高了,她顿感茅塞顿开,“不光如此,我还可以亲自给这些干鲜果品取名字,最好跟我的名字有些关联。你说,这样会不会卖得更好一些?”
这回轮到蕊仪目瞪口呆了,她亲自打理自己名下的产业,从不敢摆上明面,为的就是个好名声。给果品取名字,还要用自己的名字,也只有梓娇想得出这名堂,而她还真想不出别的理由反驳。若说梓娇如此做是把事情挑明了放在天下人面前,有失体统,可这对她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那是自然,皇后还可以和德妃商量一下,德妃姐姐文采好,想必能锦上添花。”蕊仪笑着应和,借着喝醒酒汤,掩住了那抹淡淡的不自然。
“我倒是觉得俗一点好。”梓娇不以为然,文采好又算得了什么,要是有用,她伊敏舒能像住到了冷宫里似的?
“皇后自己拿主意就是了,臣妾也就这么一说。”蕊仪但笑不语,又坐了一会儿就要告辞,临走忽然道,“刘老汉病了,他想回老家去,臣妾想依了他,也是落叶归根了。”
“什么?他……”梓娇一下子清醒了,她怎么就忘了自己的亲爹还在人家手上。她琢磨着蕊仪的话,试图从中找出要挟之意,未果,干巴巴地道,“等天再暖一些吧,不能冻着了老人家。”
“那就依皇后的意思,要是那时皇后的果品生意做起来了,也可让管事的人送他回去。”蕊仪猜透了梓娇的心思,只是梓娇不知道的是,刘老汉身子硬朗着呢,如此说只是想让她放心。
“不了不了,我哪里信不过妹妹,妹妹做主就成了。”梓娇连忙撇清关系,她派了人可就说不清楚了。
“此一时彼一时,有些事过去说穿了不好,以后说穿了倒说不准成了传奇。”蕊仪笑了笑,不再多说,告辞离去。
出了瑶光殿,正瞧见鱼凤和棋芳说话,棋芳上前笑道,“昭媛让奴婢在此等娘娘,说娘娘病愈后还没到过饮羽殿,特让奴婢相邀。”
“也好,去坐坐。也不远,就走着过去,不必坐轿了。”蕊仪笑道。
“那奴婢先回去禀告昭媛一声。”棋芳行了一礼,先行一步。
鱼凤向她点了点头,转而对蕊仪道,“早该劝娘娘和昭媛娘娘和好,不过奴婢瞧着还是娘娘教的好,近来昭媛娘娘的性子收敛了许多。”
“人总会长大的。”蕊仪也不多言,蕊瑶并非收敛了,而是在等待时机,一旦梓娇她们露了破绽,她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我让你问的事如何了?”
“奴婢怕皇上觉着娘娘和魏州那边来往过密,只能辗转托了人打听,少说也得半个月才能有消息。”鱼凤压低了声音,她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这林康究竟是何人,值得娘娘劳神打听?”
蕊仪愣了一下,好在很快反应过来,“一个旧友的故人,失散多年,想着我路子多,就让我问问。”
那之前怎么不问,鱼凤忍住疑惑,心知不好在追问下去。转眼就到了饮羽殿,蕊瑶亲自出迎,几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内殿。众人上了果品、香茶,识趣地退下,蕊瑶笑道,“这儿可比瑶光殿惨淡多了,就是你那儿也是如此。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想搬进仪鸾殿,我懂,可为何不另选一座大一些的,岂不和你贵妃的身份更相称?”
“不是有那些桃树么。”蕊仪回以歉意的一笑,连着大吃大喝了三天,现在不管面前摆着什么,都难以下咽。
“让人移过去不就成了?她能大宴宾客三天,你移几棵树又怎么了?我瞧你还是恋旧。”说起桃树,蕊瑶就有些嫉妒,“我也得让皇上为我栽一院子的牡丹才成。”
“昨日桃树,今日牡丹,皇上就要成花匠了。”蕊仪打趣,蕊瑶脸上挂不住,笑出声来,“你宫里的宝贝我也没有,难道也让皇上赏一份?皇上是瞧我这人太俗了,一声铜臭,才栽了一院的桃树,等花开的时候,给我去去味儿。”
“谁说你一身铜臭了?”蕊瑶觉着她意有所指。
“德妃,不过以后有人青出于蓝了。”蕊仪把梓娇的话大概说了,又叮嘱她别从她嘴里溜到李存勖的耳朵里。
“她也太有办法了。”蕊瑶听罢,连着笑了好几声,“以后有的是人告诉皇上,看她怎么说。”
“也不知皇上是何态度,先看看,也许是块试金石。”蕊仪拉着她来到窗前,外面有一汪池水,冰已经化了,清楚地看见停在水底的鱼。
来得太快的机会不是什么好机会,好时机是要耐心等待的。蕊仪看看了蕊瑶,她不能急,也不能让蕊瑶急,一击不中,背个谋害皇后的罪名,可就翻不了身了。
正文 第一二五章 春宴(上)
暖风一旦吹了过来,天暖的也就快了,不觉过了半月,老能照着日头的地方和一些花盆底下已经隐隐冒了草芽。嫩嫩的草芽露了一点点头,不细看还看不大出来,几个年纪小些的宫女闲来无事就蹲在那儿拨弄,觉着好玩,管花草的见了只说该打理了,再放任不管,过些日子就难拾掇了。
一早李存勖去武成殿上朝,蕊仪晚了半个时辰才起身,懒懒地由萱娘扶着更衣梳头,换了一身翠绿色绣着百鸟报春的宫装,说是百鸟,不过是三十六只各色鸟儿,难得绣得栩栩如生,看得出是花了大心思的。
“昭媛娘娘这回可是上心了,还说娘娘着翠绿不好,没想到称得人水嫩了不少。”萱娘由衷地道,满意地看着她手下刚梳好的流云髻。
“她呀,凡事只上一阵子的心,瞧着吧,过些天就不这么热络了。”蕊仪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她和蕊瑶仿佛回到了她入晋王府之前,“怎么右眼皮跳得这么厉害?好像要出事儿。”
萱娘不语,蕊仪的预感一向很准,这些天得小心些,别再出了岔子,“要不要跟昭媛娘娘说说?”
“皇上下朝要去饮羽殿,别讨人嫌。”蕊仪笑了笑,她不愿提这些事,“一会儿该去给皇后请安了,有些日子没见过福儿了,想见见。”
“是有些日子了,福儿在那儿,总让人不安心。”萱娘有些愤愤的,满月尸骨未寒,福儿倒是成了皇后的近侍宫女。
“还不是时候。”蕊仪眼中闪过一抹阴郁,她指了指外间,“把第二个抽匣子里的信拿来。”
萱娘依言而行,不知是什么信,还要特意交给梓娇。蕊仪抽出信笺,最后仔细地看了一遍,上面的手印印得真真的。她假意将刘老汉送走,为了让梓娇放心,特让人造了信件,字是仿的,手印是把刘老汉灌醉了按上去的。梓娇与刘老汉分开时还不到五岁,应是没什么印象的,做得这么真,只是为了郑重其事,让梓娇放心。
把信收起来,蕊仪刚要吩咐备轿,赵喜义的声音却从外面传来。她诧异地看向萱娘,“不知道是不是要应验了,你去拿一百两银子,一会儿找机会给他。”
“贵妃娘娘万福。”赵喜义笑呵呵的,虽隐约透着些为难之色,却并不深重,不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公公怎么来了?可是皇上落了东西,再或是妹妹那儿要请本宫过去凑凑热闹?”蕊仪笑问,往常就这几件事。
赵喜义轻轻摇了摇头,看了看众人也不说话,萱娘知道他的意思,忙把不相干的人都遣了出去,自己也退了出去。赵喜义这才道,“皇上交待了奴婢一件为难的事,太尉大人回朝了,皇上怕大人还记挂着那件事,想请娘娘从中说和。正巧太尉大人今日进宫了,皇上想让娘娘到御花园时顺道见上一面,就不必去瑶光殿了。”
“这恐怕不太合适,后宫不得干政,这些事不是本宫分内的。”蕊仪淡淡地一笑,她不可能彻底跳出了这二人之间的纠葛,可是能少搀和一些,就少一些,对三个人都好。
赵喜义也知道不合适,可李存勖就这么吩咐的,他能说什么。不过当时也问了,假如蕊仪不答应、有顾虑该怎么办。他赔笑着,没有退下的意思,“娘娘不必担心,皇上的口谕,谁敢说三道四。皇上的意思,也没让娘娘说什么,不过是想让太尉大人别再把事情放在心里。”
刀架在脖子上了,虽然最后又抽了回去,可谁能不放在心上。说那两千陈兵在那儿是为了舞剑,傻子也不会信。蕊仪动了动嘴角,没有立刻出声,让她去说和,也就是让嗣源面上不再追究,继续演一出君臣和睦、兄弟同心的好戏罢了。
有朝一日,这戏演不下去了,又要兵戎相见。而且蕊仪一直疑心,这出戏里最先演不下去的会是存勖,那她这趟说和就成了给嗣源灌迷汤,也不知会不会害了他。若是她在当中稍有提醒,又怕存勖疑心她还和嗣源藕断丝连。
“不是不行,不过本宫想让皇上也来和大人说几句话。要不本宫即使巧舌生花,太尉大人也未必信,何况他们兄弟之间还是当面把话说清楚的好。”蕊仪笑了笑,唤了萱娘进来,“不如这样,院子里的桃林刚刚收拾过,已经有不少花苞了,不如摆上些酒菜,把话说开了。”
“这……奴婢不好擅作主张。”赵喜义更加为难了。
“你只管把本宫的意思告诉皇上,萱娘,你去跟昭媛娘娘说,本宫想请皇上过来和大哥说说话,她要是愿意,也一道过来。”蕊仪笑了笑,不给赵喜义拒绝的机会,“公公就和萱娘一道去吧。”
萱娘眼明手快地把银子递上去,边劝着边和赵喜义出了门。鱼凤进来纳闷地看着蕊仪,“娘娘,怎么让太尉大人到内殿来了?”
“在外面少不得招了别人的眼,有皇上在,不如就设在丽春台,出不了事。不知道太尉夫人有没有来,先设五个位子,连带着昭媛的也准备着。”
鱼凤出去了一下子,交待完了就回来服侍蕊仪。蕊仪这些天疲懒的厉害,懒得换衣裳,只在外面加了件薄棉袍,把头上的翡翠簪子换了一支封贵妃时赏下的金步摇,一下子郑重了许多,少了几分平日的随意。
“交待你问的事如何了?”蕊仪轻问,不自觉地垂下眼眸。
鱼凤左右看看,也轻声道,“问出些眉目,正要回娘娘,可是也只是些眉目,还要再打听。”
给蕊仪腕上换上一条碧玺的链子,又将指甲上细细地涂上丹蔻,这样行走起来,袖摆一动,若隐若现的自有一番风姿。郑重而又透着几分艳丽,李存勖看了必定喜欢。蕊仪也喜欢,她把手腕搭在小枕上,等着晾干,“不错,说说看,打听到了多少就说多少。”
“林家原也是扬州人士,后来举家迁到了魏州,可这林康和林夫人过世也有十年了。说是那一年他们家里救了一个过路的客商,结果带了瘟疫入府。一家子都没了,之后官府怕瘟疫蔓延,就把宅子烧了,如今只留了个空院子,有个林家老家来的佣人看着。听说夜深人静的时候,每每能听到怪声,这家子人没安歇,闹鬼呢。”鱼凤满腹疑虑。
“既然把宅子烧了,为何还留着院子?”蕊仪疑惑道,真巧了,竟是宋可卿提过的宅子。犹记得宋可卿还与林家人有过些交集,她不禁轻轻咦了一声,那有交集之人不是自己,就是自己真正的姐姐了?
事情正在一步步地印证,已容不得她怀疑,她就是林子从,可林子良又在哪儿呢?
“这娘娘倒是应该问问韩大人,这林康也是当年老晋王的近臣,好像和韩大人一样,都做过皇上的老师。所以烧了屋子之后,老王爷下令留了院子,算是给林家留个凭吊的地方。”鱼凤微微皱眉,蕊仪让她打听此事忒是奇怪。
蕊仪惊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