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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宋妙说到做到,真的是动真格的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投了一回湖,吊了两次颈,绝食了三天……眼看着就要奄奄一息。
孙贵妃又急又气,软的硬的,求的逼的,各种招都使过了。
宋妙就是死咬着粒米不吃,滴水不喝,逼得紧了,就拿头撞墙。
孙贵妃实在没法子了,也顾不得宋妙和沈策之间到底隔着多少沟壑,竖着多少障碍,有多少的根本不可能,脸一老,心一横,红着眼睛求到了宋渊面前:“皇上,您要是再不为妙儿做主,妙儿就真活不成了!”
宋渊初听并不当回事。
福宁寻死觅活地要嫁沈策都已经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从十岁时她就开始闹了,到现在闹了这么多年,早把他闹得麻木了。
也没见真的做了什么?
“由着她,过阵子她自己也就消停了。”他不以为意地说道。
“皇上,妙儿这次是来真的了!她是真的不想活了!皇上,您去看看妙儿吧!皇上!”孙贵妃趴在地上求了又求。
宋渊实在被她闹不过,就跟着她去了福宁宫。
到了福宁宫,他见宋妙竟真的像孙贵妃说的那样,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眼看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气的了。
“这……这是怎么说的?”宋渊也被吓住。
福宁再胡闹,再不济,再般配不起沈策,那也是他唯一的女儿,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女儿去死啊!
所以,宋渊也就只能屈服了,开始认真考虑起要把沈策招为驸马的事来。
虽然让沈三做福宁的驸马是委屈了他,可……也罢,大不了自己就给他破个例,让他当了驸马官随便做,妾也随便纳就是了。
于是,宋渊就把沈策召到了御书房,说起这件事来。
第三四五章 是谁?()
哪知宋渊刚一开口,却就被沈策就拒绝了:“皇上,臣,已经有心上人了。驸马的事,恕臣不能接受,请皇上另选他人!”
“有……心上人了?”宋渊愣住。
这么多年,他没听说过沈三和谁家闺女走得近呀,怎么忽然就有心上人了?
“是谁?”宋渊回过神来后,下意识地问道。
沈策犹豫了片刻,说出了一个名字。
“她?”宋渊再次愣住,这次半响也没回过神来。
“皇上若没有别的事,臣暂且告退!”沈策最不喜欢别人问起他的亲事了,皇上也不例外。因而他和宋渊把话说清楚后,就想告退离开。
而且他也知道,以她的身份,实在不宜和皇上多讲。
宋渊还在愣怔中没有缓过劲来,茫然点了点头。
沈策转身向外走去,在走到御书房门口时,宋渊忽然在他背后出声:“沈三,你知不知道当初在江南袭击你的杀手是什么人?是谁的人?”
沈策脚步顿住,回头看宋渊:“是什么人,是谁的人,并无区别。”说完后转身离开。
宋渊看着他的背影,脸色晦暗不明。
是谁?是谁的人……沈三,只怕是已经知道了罢?
因而,即便没有沈策口中“她”存在,福宁在沈策那里只怕也已经没有了机会……何况,沈三口中的“她”实在比福宁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福宁纵然身为公主,怕也是争不过她的!
宋渊想了想,亲自到景阳宫对孙贵妃说道:“好好给福宁另选一个驸马!沈策……”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脸色沉了下去:“沈策在江南遇袭的事……不仅我清楚是谁,沈策也已经知道了是何人,福宁……让她死了这条心罢!”说完拂袖而去。
孙贵妃望着宋渊的背影,僵在当地,只觉得手脚冰凉。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说他知道了?知道是恪儿……孙贵妃不敢再想下去,想起福宁宫那边女儿还在等消息,忙定了定神,起身去了福宁宫。
到了福宁宫,虽然孙贵妃已经极力把话说得最委婉,可拒绝了就是拒绝了,再委婉的拒绝也是拒绝。
宋妙听后,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孙贵妃看着死去活来的女儿,心痛得要死,却也无能为力。
喜欢上了对手,这是女儿的命,也是女儿的劫。
也许只有沈策真的死了,女儿才能彻底解脱。
不知道那天……还要等多久?
七月,莫少琼出阁。
本来莫少璃是打算着要送莫少琼一份丰厚的嫁妆的,可是考虑再三,觉得“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挑个离范家近些的,不要十分大的针线铺子,把地契找出来,等下我给四姐姐送去。”莫少璃对紫萱说道。
四姐姐以后在范家是要过长久日子的,单靠些许东西和银子,怕难以长期维持下去,有个正当营生做是最好,范大娘和范小妹又都擅长针线,到时也能帮四姐姐一二。
雪鸢说道:“姑娘,您送四姑娘铺子不要紧,只若是被老太太和大太太知道,岂不要闹翻天?”
莫少璃笑道:“咱们为什么要让她们知道?”
虽然她的东西铺子她爱送谁送谁,谁也管不到,但她却也懒得和莫老太太吴氏起无谓的争端,费无谓的口舌。
“有和她们闹腾的功夫还不如让绿珠打几个鸡蛋,我做几块蛋糕大家吃呢!”莫少璃从紫萱手里接过地契,放入荷包,让雪鸢和绿珠捧了挑好的头面,去给莫少琼添妆。
头面是明面上的,私下里除了地契外自然还少不了大叠的银票,另外还有事先让林聪送去范家的箱笼衣料。
莫少琼感激不尽地收下了添妆头面,却无论如何不肯收地契,说道:“七妹妹送去范家的东西银两,范家妹妹已经悄悄捎信过来告诉我了。我怎么还能再要七妹妹的铺子?七妹妹将来也是要……还是要留下给你自己才是!”
她虽然知道四婶婶当初嫁进莫家带来不少嫁妆,但再多那也是七妹妹的。她平白得了七妹妹那么多东西已经受之有愧,怎么能再要了铺子?
莫少璃笑道:“四姐姐是担心我没嫁妆吗?这个四姐姐不用担心!我不嫁人的,不需要嫁妆,四姐姐只管拿去就是!”
莫少琼:“……”
她无奈地看莫少璃一眼:“七妹妹又说孩子话!”
其实她却不知道,莫少璃说的却是真心话。
按着莫少璃的本心,她确实不想嫁人,至少不想被人安排了嫁人!
可是……然而……她大概也只能想想罢了。
莫少璃惆怅了片刻,然后想起她是来给四姐姐送嫁妆的,不是来感叹自己的人生的,只能把心里的感慨暂且抛到一边,继续劝莫少琼:“四姐姐,我跟你讲,我把这铺子给你,其实也是有私心的,你知道的……”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说出了一大堆的道理。
莫少琼天生不善言辞,哪里说得过当年曾在谈判场上舌战数雄的莫氏家族的莫大小姐,几番回合,便就败下阵来,最终只能收下了地契,怀着对莫少璃的万般感激之心上了花轿。
“四姐姐和五姐姐这一走,府里可冷清了许多!”送了莫少琼上轿后,莫少璃叹道。
以后这莫家大院的后宅,出来进去的,哪儿哪儿就都只剩下她和莫少琪了。
她其实无所谓,只要莫少琪不来招惹她,她愿意和莫少琪和平相处,暂时愿意维持表面上的友好,并尽力做到进水不犯河水。
然而,莫少琪似乎却并不这么想。
正月里,雪地上,莫少琪一跤彻底摔没了吴氏母女俩对长宁侯府的幻想,同时也让母女俩再次对莫少璃恨到了新高度。
从那天起,莫少琪就觉得自己再也没脸见许子昊了。
不但没脸见了,这一辈子也没法再嫁给他了!
她万念俱灰之后,一把火烧了这些年偷偷写给许子昊的所有的诗词,又用麻布做了个奇丑无比的小人,写上“莫少璃”三个字,从头到脚插满了细针,日夜诅咒。
“等着罢,莫七!你不让我好,我也让你好不了!”她恨恨地说道。
第三四六章 又起()
从那时起,莫家六姑娘性子里似乎少了些许骄横,却多了许多阴沉,话渐渐地说得少了,看人的目光却暗暗地阴测了许多。
每次和莫少琪不期而遇,从她阴森森的目光里逃离出来,雪鸢总要先跑到阳光下去晒一会太阳,然后才能缓过神来。
“六姑娘那眼神,丝儿凉,丝儿凉的,看着真让人发毛。被她看上几眼,就跟掉进冰窟窿里似的!”她做了个悚惧的神色说道。
莫少璃深以为然。
她觉得如果说以前莫少琪看她时眼中是飞刀子,那么现在就是藏刀子。
虽然看着不言不语,却让人感觉感觉不寒而栗。
所以现在莫少璃和莫少琪如果不小心碰到,就也限于见面点头,最多叫声“六姐姐”,除此之外,没有更多。
吴氏早先在长宁侯夫人面前已经受过不止一次的打击,原本对长宁侯家原本就没有多少指望。正月里那场算计,她也是为了女儿的痴情和自己最后的希望赌的一把。
输那么惨,吴氏现在也没脸见长宁侯夫人了,彻底熄了心想要莫少琪嫁进长宁侯府的心。
当然,同时她也把长宁侯府给恨上了。
吴承谕这边……
莫少珍嫁去吴家时,吴氏还是心存希望的,为此还特特地让莫少松亲自把莫少珍送到了诸暨,对吴老太爷和吴大老爷表达自己的诚意。
又一次遭到吴老太爷拒绝时,吴氏心里还是恨的。
然而,没想到吴家竟然被牵扯进了曾章案,一夜之间成了罪臣。
吴氏倒有些庆幸起来:“亏得老太爷没答应亲事,要不然……”
她自己现在都恨不得脱离吴家……
“哪能再把琪儿推进火坑里去?不要说老太爷现在不松口,就是这会儿吴家求上门来提亲,我也要掂量掂量了!”吴氏对吴嬷嬷说道。
吴嬷嬷:“……”
她家太太,翻脸速度真是比翻书都快!
对娘家都竟如此……吴嬷嬷心不觉一凉,别看太太现在把她当心腹,若是以后她,真有点什么事……会不会……吴嬷嬷对自己前途难免有些担心起来。
且说吴氏,虽然她很庆幸莫少琪没有落入吴家,但这么一来,莫六姑娘的亲事难免就又悬了空。
没了着落。
而与此同时,莫七姑娘……
许王宋恪近来过得很不顺心。
沈策意外回归,对镇国公夫妇,对宋恒,对宋渊,对宋恒,宋恬……甚至对莫少璃来讲,都是喜出望外的好事。但对于许王宋恪,却就无异于当头一棒了。
而且是重重的一棒。
这一棒打得许王好几天都没有醒过神来,把曹维叫来厉声问道:“不是说沈三死了么?怎的?”
曹维也很懵。
沈三爷是死了的呀!
那为什么又活着回来了?
他也不知道。
“属下当时确实是亲眼看着沈三爷挟着中了毒的程诺跳了河,而后属下带人顺着河道寻了数十日,也没有寻到他们的踪影。属下想着沈三爷素来有晕水症,应该是逃脱不了的,所以……所以……却哪知……”
所以,就禀报了王爷,说沈三爷死了。
哪知,他以为沈三爷死在河里都快一年了,尸体都要灰飞烟灭了。
沈三爷却又活着出现了。
不但活着回来了,还弄回了一堆罪证。
也幸而沈三爷没有捉住王爷的把柄,要不然……要不然……
他万死难辞其咎!
曹维想到这里,向前一步跪在宋恪面前:“属下失职,请王爷治罪!”
宋恪沉沉的目光落在曹维身上,盯着看了片刻,挥手让他起身出去,自己重重地靠进椅中,皱起了眉头。
治罪……治曹维的罪有用的话他早治了!
眼下不是治谁的罪问题,而是沈策究竟想做什么?
表面上看,沈策这次组合重拳,拳拳都没有沾到宋恪,但事实上,胡成,曾章,何有道,还有被牵扯到的一串大大小小的官员……哪个和宋恪无关?
这回是真的让宋恪元气大伤了。
而且,宋恪还总觉得皇上近来对他的态度有些阴晴不定,有时候说着话说着话,他便隐隐会感觉父皇眼中有不明意味寒光闪过……这让宋恪不由又添了一重忧心。
他知道他父皇对沈策有多看重,也知道当初沈策“死”时他父皇有多恨……若是让父皇知道是他对沈策下的手……宋恪不敢再想下去。
甩了甩头,他强逼着自己转开心思,又想到另一件事上。
那便是让他魂牵梦系了两年,亲自登门求而不得的莫家七七。
杜若衡对他说过,沈策看上了七七。
虽然宋恪觉得杜若衡大部分时间疯疯癫癫,疯言疯语,一直以来又对七七充满恶意,为想要毁掉七七闺誉,编造谣言也是有的。
但万一呢?
七七那样的女孩儿,会入沈策的眼,也不是没有可能。
去年自己去莫家求亲时,莫四老爷以七七年龄尚小拒了婚,如今一年已过,七七已到了议亲年龄。
沈策本就身世显赫,如今还又风光归来,在京中风头渐盛……最要命的是,他未曾婚娶……若他真到莫家上门求亲,莫四老爷说不得头一昏,就会答应了他……
到时自己可就后悔莫及了!
宋恪正想到这里,王海蹑着脚从外面走进来,低声禀道:“王爷,弄琴姑娘来说,小王爷身子不适,王妃让王爷去看看。”
宋恪听着,脸更沉了。
这是杜若衡的老招数了!
回回如此!
没生前用肚子做借口,生了后又拿孩子做借口,无非就是想把自己叫到正院去见她!哪回见她有什么好话了?还不是次次都以她大喊大叫,大吵大闹收场?
小王爷身子不适……一个做娘的,为了让他过去见她,给她泄愤,居然这般诅咒孩子!
宋恪瞬时想抽杜若衡的心都有了。
可他到底还是担心孩子,怕孩子真的有什么不好,就让王海去叫来府中住诊的太医,带着太医去了正院。
正院正房。
杜若衡正苍白着脸,浮肿着眼盯着对面奶娘怀里的儿子发呆。
沈策居然活着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那她接下来要怎么办?
第三四七章 争夺()
难道她要眼睁睁地看着莫七嫁给沈策,双宿双飞,逍遥自在地去过好日子?
不!她死也不能!
宋恪不是想让莫七做侧妃吗?那就让她做侧妃好了!侧妃也是妾,在这许王府里头,还有谁能压到她许王正妃的头上来?
到了此时,杜若衡心中也是万分后悔了。
若是知道沈策会活着回来,去年无论如何也应该让宋恪把莫七弄到许王府来,哪怕就是……
她正想着,司棋在门外禀道:“王妃,王爷带着太医来了。”
随着她的话音,宋恪走了进来。
杜若衡回过神来,站起身迎了上去:“王爷,权儿他……”
宋恪却看也不看她一眼,绕过她径直走到奶娘面前,弯着腰去看奶娘怀中的孩子,皱着眉头问奶娘道:“怎么又不好了?”
奶娘偷偷看了杜若衡一眼,小心翼翼,嗫嗫喏喏地说道:“小王爷有些吐奶,也总是啼哭……”
其实她也不知道小王爷有什么不好。
在奶娘看来,小孩子吐奶和啼哭都是正常,而且她觉得今儿小王爷和前些日子比起来,精神还好了许多,但是……王妃忽然说小王爷不好了,那就是不好了。
她只能跟着说不好了。
宋恪看着奶娘怀中的宋权,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孩子自打出生以来,奶娘备了好几个,太医也换了不少,可是却总不见长,五六个月的孩子,却像小猫样瘦小安静,一点儿也不是这般大男娃应该有的健壮活泼的样子。
平日里逗着玩儿也不看人认人……
宋恪想到孩子还在杜若衡肚子里时,杜若衡的种种闹腾,心不由沉了沉,目光从孩子身上移开,冷冷地落在杜若衡脸上。
杜若衡生子已经半年,大小月子都做完了,身子却还没有恢复,近些日子还又看着似乎更虚弱憔悴了,煞白的脸,呆滞的目光,毫无生气,更不要说有半点姿容。
宋恪看着她,脑中不由地就闪过莫少璃如玉般晶莹剔透的脸,如星似水般的双眸……
“王爷,妾身想了这么久,也想通了,为了王爷,妾身愿意莫七姑娘做王爷侧妃,与莫七姑娘共侍一夫,一起侍奉王爷!”杜若衡猛地说道。
她知道宋恪没什么耐心和她说话,也懒得拐弯抹角了,直接就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宋恪被她惊得回了神。
“你愿意?”他目光定在杜若衡脸上。
自沈策从江南回来后,杜若衡这段日子情绪明显又开始起伏不定,宋恪早已看在眼里。他不说,也不再计较,是因为他已对她毫不在意。
但她却忽然来对他说这样的话!
去年,沈策还没有回来时,他想要娶七七为妃,她不遗余力地破坏,甚至不惜闹到宫里,跑去向母妃告状,让母妃来压他。
这个时候,她却又对他来说这些!
她哪里是心甘情愿让七七嫁进来?她分明是为了沈策……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现在杜若衡怎么想,宋恪觉得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也正想要再去莫家提亲。
杜若衡就是不愿意,也阻挡不了他!
如果她愿意,那就最好。
当然,宋恪心里怎么想,自然不会让杜若衡知道。
因而听了杜若衡的话后,他神情毫无波动,也并不回她的话,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去看太医给宋权诊脉,而后等太医写了方子,自带着太医离开。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杜若衡望着宋恪的背影,神色渐渐扭曲。
她这么讨好他,低声下气地对他说她愿意接受莫七做侧妃,愿意和莫七共侍一夫!他却这样忽视她!这样对她!这样把她看到尘埃了!
换做以往,这样的情景,杜若衡定然会暴起,而后把屋里屋外一通乱扔乱砸,方能解了心头之气。
可现在,她连砸东西的气力都没有了。
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