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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皇家媳-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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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的职务,确实处处得要谨慎,”他淡道,“可是,这么点事都没法做,那要这职衔,还有什么意思。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既然做了,就不会有事。”

    她知道,他这一次纯粹为了自己,依他这么克制的人,怎么容得下这种风口浪尖上可能会被人抓到把柄?

    忽然又记起一桩事,她忙问:“我爹还说什么,想要挪动官银,重铸兵器来应付那一笔亏空。”

    “嗯。”他眉宇一蹙,“这个不是一时半会的事,需得时机。”

    “这个你千万不要答应。”云菀沁揪住他衣领。

    什么挪动官银!娘的陪嫁,他十来年也赚了不少,还有云家的家当,就不信他咬咬牙,拿不出那笔银子!

    为了弟弟,压下折子已经算不错了,还想让人给他擦屁股善后给银子?

    他自己也该出出血了!

    夏侯世廷被她拽得有些呼吸不畅,脸都赤了几分,见她焦急不已,猜出她的意思,失笑地将她手抓下来:“我知道了。”

    她知道他是答应了,舒了口气,却又脸颊一紧,有些失落:“我本来不想麻烦你的,现在是不是还成了你的包袱?”

    麻烦?他听得一下子有些阴郁了,这叫什么话,难道这不是应该的吗?莫非自己是个外人,她对自己还讲什么客气?

    他一只手指抬起她笋嫩莹白的下巴,眼波不动地盯住她,提示她:“我是你的夫婿,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她被迫地扬起脸,对上他的目光,睫一拍,忽的揽住他腰身,将整张脸埋进他的胸膛。

    他一怔然,只听有声音从胸口闷闷地飘来:“我爹对我们母子三人一向感情凉薄,我娘刚生了我没多久,他就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马上添了二妹,我虽然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有爹却等于没爹,我在家里,自幼到大,从来都是看着别人热闹。我娘最后那几年,我爹更是连她卧房的门都没进过……我素来不信任世上的男子,连有血缘的不过如此……可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从没听过她提起家里的事,心脏宛如暮鼓,重重一撞,又急遽一缩,想要抬起她的脸。

    她埋得死死,就是不肯起来,他不强迫了,手覆在她的后脑勺,只将她搂得紧紧,身侧长臂滑去,扇灭了床榻前的烛台。

    夜色中,她终于沉沉睡去,他坐起身,手一抬,胸襟前一片湿润。

    ——

    次日天光没亮,云菀沁眼一睁,又是枕边一空。

    她揉揉睡眼,说再不能比他晚起来了,可一睡还是睡忘记了,有些懊悔。

    不过只能怪他每次都起得太早了!这人,是没有瞌睡么?

    梳洗穿戴好,她刚出卧室,却见天井内,还没完全发白的天际下,有人坐在古树下,晨起早炼。

    鹤氅抱在施遥安的手上,男子一袭白色勾金边的丝袍,窄腰束着玉带,双目微阖,屏息不动,气若丝在鼻下游走。

    悟德大师教的气功心法,他只要有空就会操练,几乎日日不懈怠,以此调匀气息。

    虽不能治本,但也能尽量克制日常毒伤的起伏。

    这些年,他发现还是有些用处的,随着练习的加深,情绪反应造成的毒伤翻腾,也能克制得愈发深。

    她杵在门内,一惊,怎么还在府上?今儿没去上朝?

    正是惊讶,施遥安笑着走过来:“娘娘起身了?快马已经备好了,可以出发了,早膳就在车子上用吧。”

    “去哪里?”云菀沁诧异。

    “三爷今儿告假了一天,陪娘娘去泰州一趟。”施遥安笑着答道,此际,夏侯世廷已经调匀了气息,起身过来,接过鹤氅披上:“走吧。”

    云菀沁糊里糊涂地跟着出了府门,只见一台双辔大马车,四匹大马腿长蹄圆,膘肥体壮,一看就是适合中程的快马。

    施遥安与几名王府侍卫也各自骑乘一匹,在车子一前一后地伴行。

    只待上了车,车轱辘踏过砖石地面,云菀沁似是意识到什么:“去泰州干什么?你朝务这么忙,就这么丢下来,行吗?”

    他手指一抬,轻掀帘幕,幽眸含笑:“那咱们就快去快回。”

    京城离泰州本就不远,抄小路,择近道,加上双辔西域快马加鞭,侍卫扫路开道,过关时亦不用停下来盘查,天不亮赶路,晌午不至就到了。

    车辕连轴未停,继续直奔,到了一片僻静处,才停下来。

    云菀沁忍不住先下了车,在车子上时就猜到他要带自己来哪里,可现在真的亲眼看到,却禁不住心中一动,眼瞳朦朦,罩了一层雾气。

    是云家在泰州的祖坟陵园,也是娘的安葬地。

    夏侯世廷后脚下车,只一偏颈:“将供品香烛给云夫人摆上。”

    “是。”几名侍卫将车上的亡人祭祀用具拿下来,恭恭敬敬地捧在怀里,走到一座修缮奢贵的墓边,一一放下来,接着退到了旁边。

    舅舅疼爱娘亲,为她斥资修缮的坟墓至如今都是崭新,可墓中人早就是一具枯骨。

    云菀沁心潮起伏,走过去,跪在蒲团上,手持清香,趴伏下去,默念几句,将清香插进香炉中,迟迟不愿起身,想要多陪一会儿娘。

    男子站在身后,只在几名侍卫的伴随下,安静地看着她的背影,见母女独处够了,方才走过去,身躯一沉,与她并排跪下。

    “三爷,这不成啊。”一名侍卫没料到,小声叫了一声。

    亲王亲自拜祭岳母倒是没什么,可是人来了,便已算仁至义尽,给足了面子,下跪拜祭倒有些不合礼,只怕那亡人还受不起,而且这王妃的生母死得早,没享到丈夫和女儿的福,连个诰命都没来得及封上,只是个普通白身。

    施遥安嘘了一声,皱眉:“你管得可真宽,三爷讨丈母娘的欢心,你是哪来的废话。”

    这哪里是讨丈母娘的欢心,明明是讨娘娘的欢心。几人却赶紧噤声。

    云菀沁扯了他衣裳边角,却听身边人面朝前方,竟自说自话起来:“今日来得急,小婿没带上什么厚礼,只能带上自己这么个人,希望岳母看得还算满意,不要嫌弃。”

    她忍俊不禁,从来见他对一般人都是眼高于顶,冷冷清清,厉色不加修饰,哪知道他还会取悦人。

    阴霾心情一扫而空,她侧过身,捏捏他腮:“我娘最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了,不会嫌弃的。”

    “呲——”几个侍卫在后面看见王妃这举止,有些呼冷气,施遥安也大跌眼睛。

    他眸一厉,斜斜睨她一眼:“岳母在前面,这次就不计较了。”将她柔细小腕一握,缓缓拉下来,却又反手一扣,带着她一起,三叩首。

    好像在娘亲的坟墓前,重新与他成了一次亲。

    她有些激动,手心微微出汗,却被他掌心全都裹了去。

    陵园一行结束后,已是午后。

    临行前,两人起身。

    云菀沁看了着冰凉的白玉墓碑,心中动容,亏自己还觉得自己孝顺,这是什么孝顺女儿?只顾着在家中为娘出气,叫爹和白氏不好过,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这么久都没来看望一下娘。

    倒是这个她一直觉得不通人情、冷性寡情的男子主动带自己来。

    “娘,我还会来的。”她舍不得走,鼻头酸了。

    他本是垂着眼睑,听她一说,沉道:“嗯。是的。”

    她快要出来的眼泪被他的正经样子又给笑回去。

    回程中,宵禁将至,为了过城门,马蹄更是急转如飞,没有半刻停歇。

    云菀沁有些疲倦,心情却是异常的满足,好像浑身都舒坦了。

    赶回邺京,进了城门,夜幕已降。

    车驾泊定在王府门口时,高长史等人早已得了风声,正站在门口迎接。

    一见三爷和王妃回来,高长史上前:“三爷和娘娘辛苦了。”目光又落到云菀沁身上:“娘娘,许少来了。”

    表哥?许慕甄因为跟太子私交好的缘故,打从自己大婚后,从来没上过王府,两人几次碰面也基本都是在香盈袖。

    “表哥有事找我?”云菀沁问。

    “应该是,等了娘娘一个晚上。”高长史答道。

    马车上,夏侯世廷听到二人对话,道:“你们先进去吧。本王去宫里,理理今天的事情。”

    云菀沁望过去,窗内,男子侧影岿然,语气也是沉静。

    她却知道,他是为了避嫌,表哥始终与太子有交往。

    帘一落,辕轮滚动,马车朝着皇城奔驰而去,云菀沁注视了会儿,转身匆匆进了府。

    **

    云府。

    秦王看在姻亲的份上压下举报折子,没有捅到皇上那边去,给了云玄昶一点救急的机会,虽然舒了口气,可接下来,那么一大笔银子怎么填充,却叫他犯头疼。

    要说这些年积下的银子勉强拿去填缺,倒也可以,可那对于云玄昶来说,是割肉一般的疼,全都拿出来,这云家就真的空了。可是不割又不行,官位到底还是最重要。

    左右矛盾下,云玄昶长吁短叹地在大厅里徘徊了一个晚上,加上还有件烦心事,更是浑身不舒服。

    他昨天偷偷叫莫开来去打探了一下怜娘的去处,总还是有些舍不得,想着哪天将她弄回来。

    没料莫开来一打探,才知道怜娘竟被女儿弄去了窑子里,还是万春花船那个贩夫走卒都能去玩乐的下贱地方。

    这哪里还能要回来?是怕不被人笑话吗?

    就算卖到了再低的门户,做妾做丫鬟都好,偷偷赎回来,跟那家主子暗中打个招呼,也就罢了。

    现在卖到了那个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之一,谁不知道怜娘是尚书府发卖出去的姨娘?

    就算他不嫌弃怜娘脏了身子,可,将嫖客们睡过的姨娘重新买回来,京城日后处处都是自己的表兄弟,人多口杂,他能将一个个嫖客的嘴巴全部都塞住吗?

    这么一想,怜娘注定是难得要回来了。

    云玄昶心里疼得慌,就像被人砍走了一块肉似的,再一想自己正捧在手心的心头肉不知怎么被人糟践,更是宛如锥心般的疼,恨不得生吞了女儿的肉。

    要是不能要回来了,只能看今后有没机会,去万春花船上去慰一慰相思苦吧。

    两件事儿夹杂在一起,他胃气一阵阵翻涌,骂骂咧咧了一晚上,时候不早,正准备回去休息,却听门槛传来细细声音:“老爷。”

    循声一看,竟是白雪惠。

    云玄昶正是窝火中,皱眉:“你这大半夜的怎么跑出来了?虽然我近日松了你的步子,可你也不能太张狂了,还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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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到许家摊牌() 
白雪惠听他一吼,虽有些畏惧,却仍是几步上前,声音轻细:“妾身听说这几天老爷烦心,那日大着胆子,问了莫管家几句,知道了大概是怎么回事,这会儿特意来看看老爷。”

    “你来看我有什么用?”云玄昶被她说得更毛躁,不耐烦:“你还能帮个什么忙不成?走走走。”

    话一落,室内一静,妇人的声音意外地却明亮了几分,与前段日子的唯唯诺诺大相径庭:“老爷如今愁填补兵器的费用,妾身能耐有限,这些年却有些梯己,云家大难当前,甘愿拿出来,解云家的燃眉之急。”

    云玄昶一愣,焦躁顿消,却又不大相信:“你个妇道人家,私用有限,能攒多少梯己?哎,我这回数目可不浅啊。”

    那笔私产因为不大光亮,她不敢放在家里,存在外面的地下银庄,便是连霏姐儿被老太太拿走了陪嫁物,出嫁前夜跑来找自己另外要钱,她都狠下了心肠,没有给。

    当时正被弄到家祠受罚,老太太抄家似的没收了自己的私房,她又哪里敢亮出来。

    如今眼看着那泼出去的水,还在喋喋不休非要将自己赶出云家的门为止,再不能不拿出来了。

    罢,倒也是个好机会。童氏走了,方姨娘没了,怜娘被驱出家门,后院落空,这笔银或许能叫她重新被老爷看重。

    念及此,白雪惠的手滑进袖口内,摸出一张银票,双手捧给老爷。

    借着厅内的蜡烛光亮,看清银票上的数额,云玄昶倒吸口冷气,手指有些禁不住的筛动起来,吞吐:“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这是哪里来的?”

    白氏又不是什么大门户出身,跟他的时候,就只有个一起进京逃难的陶嬷嬷,穷得别说陪嫁的财物了,正式进门时的一套配件,还是妻子许青瑶心软,又碍于面子,为这远房表妹打理的。

    就算她这十多年在云家中饱私囊,克扣家用与下人月例,也攒不下银票上的庞大金额。

    云玄昶对于女人的目的定位还是很明确的,或图色相,或图权财,总归功利性很强,便是当年那乡下结发妻子,尽管谈不上美貌,更没财势,却巴心巴肝,早起晚睡,供自己寒窗苦读,又供来了京城考试,对自己不无用处。

    京城娶的妻子许氏倒是两厢齐美,容貌既生得不俗,家中人脉和财力亦可供自己大开仕途之门,当时对于云玄昶来说,就像天下掉的馅饼,只可惜她那颗心长年不在自己身上,实在是败他的胃口。

    而白雪惠对于他来说,就是为她的那份妩媚容姿,还有床榻上的迎合与匹配,以至于后来一旦色衰,又有新鲜血液顶上去,对她的兴趣也就一减再减。

    可今天看来,自己倒是小觑她了?

    这可是一笔巨款。

    云玄昶正在震惊,却见白雪惠双膝一曲,跪了下来:“老爷,这银子来得有些不合规矩,老爷知道了,一定会骂妾身,指不定还得——还得将妾身罚赶出门。可老爷看在妾身为了帮云家脱困,宁可被罚被骂也甘愿拿出来,求不要怪罪妾身获取银子的渠道。”

    这么一说,云玄昶更是惊讶,心中却是隐隐猜到几分:“你说,我不怪你。”

    白雪惠垂颈泣诉:“老爷官任左侍郎开始,职权渐大,在京城的官场有了一定的名望,那会儿就开始经常有人私下找上门,说是有一本万利的生意,妾身只用投入一点本钱,放债给赌坊的赌客或者借急钱的人,利滚利,收获颇丰。妾身尝试了几次,果真是赚得盆满钵满,这么一顺手,也就做了好些年。”

    云玄昶一听便明白是怎么回事,惊出一身冷汗,斥道:“你白痴吗?那是高利贷啊!他们那些人就是故意找京里有一些名声的,尤其官场上的人,跑又跑不了,又不敢声张!他们那伙人不要你的本钱,是因为他们看中你云家夫人的名声!赚了也就罢了,若是赔了,他们肯定会将事儿全部都推在云家的头上,到时候,还不是由我来扛?这些钱——原来是这些年,你打着我名声在外头放黑贷?难怪!你——你好大的胆子啊!”

    白雪惠赶紧道:“老爷放心,妾身也不是个莽撞的,这些年对这个圈子也算是熟了,官员在外面暗中做这生意的,还挺多的,不止咱们一家,若是不安全,难不成其他人都是傻子么。再说了,老爷瞧瞧,妾身又不是做了一回两回,都这么多年了,赚了这么多,一次都没失手,说明这事儿还是挺稳当的,若老爷真觉得不保险,大不了老爷这次的燃眉之急应付过后,妾身就收手,再也不碰了。”

    云玄昶捏紧银票,久没动,半晌,瞥一眼银票上的数额,终是将她拉起来,脸色已是松弛了几分,不管怎样,有这笔款项应急,江北互市兵器那摊子事儿,也就没有问题了。

    说来,还真是多亏了白氏。

    目光落在她身上,云玄昶心思动了动,那高利贷的油水有多丰厚,他不是不知道,大宣多少白手起家、富可敌国的商人,第一桶金都从高利贷开始,若她真的做了好些年,只怕还不仅仅这一张银票。

    这么看来,眼前的白氏,倒还真不能用以往的眼光来看待了。

    想着,他的脸色又宽几分,再想想那不孝女眼下正逼着自己处置白氏,哼了一声,也得叫那忤逆女尝尝不顺气的滋味儿,手一紧,握了握白雪惠的柔荑:“云家危难当头,你拿出救急银子,解决了危机,这份功劳,什么大错也都该抵消了。明儿我就叫开来跟阿桃说一声,让你迁回你原来的院子吧。”

    白雪惠心中一喜,多时的浊气尽数一空,眸子泛泪,含了笑光:“多谢老爷开恩。”

    ——

    进宝街,香盈袖,热潮还没退下,今天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

    客人进出来往,虽然不似茶楼酒肆之流爆满,却络绎不绝,总没断过。

    祝四婶和阿朗负责招待,还有两个短期佣工在店铺里外看场子。红胭站在柜台后面,敲打着算盘珠子,负责结账,忙得脸蛋红粉飞飞,因为天气越来越热,卷起小半截儿袖子,露出两截雪臂,麻利地在半空挥舞来去,一笑一颦之间,莹汗渗出额头,倒是更添几分风情。

    忙到了近午,终于消停一些,见没了客人,红胭扭头叫祝四婶和阿朗先去吃午饭。

    阿朗大声夸:“怪不得咱们东家这么信赖和喜欢红胭姑娘,谁家请了红胭姑娘真是福气,做起事儿来,次次都顶在前面,吃饭却次次都是最后。红胭姑娘,忙了一上午,你也累,要不今天你先吃吧,我守铺子。”

    “你们先吃,我整理下这两天的账,阿郎你快点吃,吃完了来看店,我可能还要去一下佑贤山庄那边,有几样货卖得好,得要加快些补,我跟胡管事他们亲自说一下放心些。”红胭催道。

    祝四婶摇摇头,笑容慈爱却又有些怜惜,看了一眼阿朗:“不但请了红胭是福气,娶了红胭的那人更是福气呢,只可惜咱们红胭姑娘如今一心扑在生意上,别人对你怎样,你就像没看见……可惜,辜负了大好的年华。”

    红胭将账簿盖上,翘起艳艳红唇,上前将祝四婶一个劲往里面推:“四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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