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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越坡-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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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船老大肯定不是送那张公子去住客栈了,因为张公子的行李他们都没给他带上。

    约两个时辰以后,当时都已是近子时的时分了,船老大和大副回来了。给了他们三个水手伙计一人一锭五两的银子,这可把三人给乐坏了,他们在这船上一年还挣不到五两银子呢。船老大当时又再次告诫他们,今晚这事谁也不能说出去,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当晚,船老大将张公子的行李也提到自己的舱室里藏了起来。至于说这张公子现在身在何处,他们下面的三个伙计的确是不知道,只有船老大和大副知道。因为得了银子,昨天等运货的人将船上的货都卸完了以后,那两个伙计就带着银子去岸上耍了,船老大和大副也是昨天晚上就上岸了,直到今天晚上,他们都还一个人都没回来。听到这小伙计到现在为止还在称呼张思淑为张公子,看来他还不知道张思淑是女儿身,这也说明这事情的具体内幕应该正如他所说,他们下面的三个小伙计并不知情。

    我让这小伙计带我们找到了船老大的舱室,在里面搜出了张思淑的行李包裹,衣物、银子都还在。这就有点奇怪了,衣物还在正常,但这银子都还在,难道这船老大这么不差钱儿。说起这不差钱儿,我猛然想起了一个问题,这船老大和大副回来之后,还给了这三个小伙计每人五两银子,看样子这船老大他们出去了一趟是得了不少银子。那这银子从哪里来?当时,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他们把张思淑给卖了吧,那这张思淑是凶多吉少啊,性命虽然是无忧,但这古代的女人在贞洁问题上可不比现代啊,要是她被卖给别人当个小老婆,更有甚者卖到妓院,那她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啊。我觉得眼下最迫切的问题,是要找到那船老大和大副,知道张思淑的确切下落,然后再考虑怎么寻找张思淑的问题。

    于是,我们再次逼问这个小伙计,那船老大和大副究竟去哪里了。那小伙计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说有可能就在这码头上不远处的荣家巷。那荣家巷里有几处暗娼,其中有一个外号叫小月红的暗娼是这船老大毛憨子的老相好,每次到江夏来,毛憨子都会去小月红那里住几个晚上。至于那大副去哪里了,他真是不知道,那大副在江夏没有相好的。在逼问这小伙计的同时,我让裴德龙、崔道远二人分别去毛憨子和大副的舱室里仔细搜查,除了从毛憨子行李中搜出三十多两银子,那大副行李中搜出二十多两银子,没有什么其他有价值的发现。这三个水手平常就住在货舱里,行李包裹里也没什么东西。

    此时,已是戌时末的时分。我当即决定兵分两路,我带着陈定邦、陈元贵二人去荣家巷找毛憨子。罗仁、裴德龙、崔道远三人在船上蹲守,如果有船上的人回来,立即扣留审问。只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陈元贵是我们六人中唯一在江夏逗留过的人,上次他跟常遇春从峡州返回安庆,就是在江夏换的船,因此他对江夏还算熟一点。陈定邦这小子攀爬是把好手,到时要爬个墙、爬个楼什么的,有他在就不是问题。

    很快我们就上了岸,一路打听荣家巷的位置。好在这荣家巷的确离码头不远,也就约两刻钟的时间,我们就找到了荣家巷。下一步是找小月红住在哪里,这荣家巷也不长,五百米不到,我们挨着敲门问,不长时间,也就打听到了确切位置。小月红是住在一个卖布匹店子的后面,从这布匹店子旁边的小过道进去,里面有一个小门,就住在这里面,的确也是够隐蔽的。

    我们找到了这个小门,陈定邦就“呯呯呯”地砸门。很快里面传来了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的声音,“是谁呀!这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听到里面有了声音,陈定邦停止了砸门。很快门开了一道小缝,一个浓妆艳抹、约三十多岁的女子从门缝里探出脑袋,问道:“你们找谁呀?”

    我问道:“你是不是叫小月红?”

    那女子道:“是的,又怎么了,老娘今天没空,恕不接待你们。”

    我一听她说没空,就知道这事情有门儿,一只脚伸到门缝处,防止她突然把门关上,然后对她道:“毛憨子是不是在你这里?”

    这女子一听我们这么说,迟疑了一下子,没回答在,也没回答不在。我当即估计,这毛憨子十有八九就在这里。便接着道:“我们是来租他的船的,因为我们有批货急着运到峡州,所以这大晚上的来找他谈价格,谈好了,我们明天一早就让人装货上船。”

    (本章完)

第91章 (下) 张思淑遭算计() 
这女子听我这么一说,就被我忽悠住了,一看我们也只有三个人,就把我们让进屋子,说让我们在这里等着,她去叫毛憨子出来。我见那小月红进了屋,就对陈定邦和陈元贵二人示意,待会儿毛憨子一出来,如果确定了身份,就拿住他。

    很快里面出来了个披着衣服的男子,年纪约三十多岁,左眼下有一个拇指头大小的青色胎记,不错,这就是毛憨子。我还是先问他:“请问你是毛老板?”这毛憨子咧嘴一笑,道:“没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大家都叫我毛憨子。”身份确定无疑,我立即对陈定邦和陈元贵二人使了个眼色,这二人一左一右挟持住了毛憨子,两把短刀已抵住了他的腰间。因为是晚上出来找人,我们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因此长刀都放在船上,只带了短刀出来。

    毛憨子一见有刀顶着他,脸都变色了,慌慌张张地道:“各位英雄有话好说,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各位英雄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误会了。”我一见小月红还在里面没出来,应该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这变故,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提高了嗓门道:“毛老板,我们因为有批货急着运回峡州,因此要好好和你谈一下这笔生意,我们还是去你船上谈吧。你跟你的老相好打个招呼,我们先回船上谈生意去了。”

    我说完这话,陈定邦的短刀就在毛憨子的腰间用力一顶,这毛憨子只得对着小月红所在的里屋喊了一声:“红啊,我先去谈桩生意,去去就来啊!”

    容不得他有更多废话,我们挟持着他就出来了。为了在大街上不引起人的注意,陈定邦、陈元贵二人的刀都从那毛憨子披着的外衣里面伸过去顶住他的腰。很快,我们就回到了船上。

    进了船舱,我让罗仁和陈元贵在舱门口把风,我则和另三个人开始在里面审问。我让裴德龙和崔道远先把这毛憨子给绑上,然后,我问道:“说吧,张思淑到底被你们怎么了?她现在身在何处?”

    这毛憨子到了此时还跟我装傻充愣,想到蒙混过关,装作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对我们道:“什么张思淑?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左脚踩住他的右手掌,从腰里抽出短刀,一刀就把他的右手小拇指给切掉了。这家伙是痛得哇哇叫,我甩手就是两个嘴巴子,对他吼道:“给老子安静。再叫老子撕了你的嘴。”很快,这家伙还算老实,没敢大喊大叫了,只是疼得小声在哼哼。当然,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安静也不行。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嘴开玩笑,来挑战我的底线。见他安静了,我再次冷冷地盯着他,对他道:“我一般会给别人三次机会,如果别人第一次就说实话了,我不会为难他;如果第一次没说实话,我会切掉他一根手指,但同时会给他第二次机会。如果他第二次能够珍惜这个机会,实话实说,我不会再为难他;如果他没有珍惜第二次机会,我会切掉他的那根宝贝,但同时,我还是会给他第三次机会。如果他第三次能够珍惜这个机会,实话实说,我还是不会再为难他;如果他没有珍惜这第三次机会,那他就永远也没有机会了,因为我会切掉他的脑袋。刚才是给了你第一次机会,因为你没有珍惜,所以我切掉了你一根手指。现在我给你第二次机会,你想清楚了再说,如果你不珍惜这次机会,我会切掉什么我不说第二次了。这以后小月红那里,你再也不用去了,因为你永远也体会不到当男人的乐趣了。你说吧。”

    这毛憨子没敢再信口雌黄、装傻充愣了,他抬头瞄了瞄被我们绑住的那个小伙计,那小伙计没敢看他。我想,他此刻还在判断那小伙计是不是把知道的全说了,但从那小伙计没敢看他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清楚,我们已经从那小伙计口中得知了他所知道的一切。我见他半天不开口,厉声喝道:“老老实实地交待,到处看什么看。你那小伙计的手指没被我们切掉,我们是讲江湖道义的。”

    这下,这毛憨子的心理防线是彻底崩溃了,对我们交待了一切。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源自于峡州那唐老板的一句多余的废话。当然,他可能是出于一片好心,考虑到张思淑一个女孩子虽然是女扮男装,但其实和一大帮男人待在船上还是多有不便。他就将张思淑女扮男装的事儿告诉了这毛憨子。这毛憨子最初也是没有起坏心思的,但船在江上行了几天后,他发现这张思淑虽然是女扮男装,但皮肤白嫩,模样俊俏,要是换成女装的话,肯定是个大美人儿。渐渐地就动了坏心思,这快到江夏的时候,他就把这事儿偷偷跟大副说了。这大副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吃喝嫖赌是样样都来,听说那船上的张公子原来是个女的,又是孤身一人,就怂恿毛憨子到江夏了对张思淑下手。他说江夏城最出名的妓院是倚云楼,里面的姑娘个个标致得很,当然里面的消费价格也不便宜,大概相当于现代北京的天上人间吧。这倚云楼能看上眼的姑娘,如果卖给他们,一百两银子是起步价。而且这倚云楼有个规矩,凡是进去了的姑娘,在二十五岁之前不准赎身。这大副对毛憨子说,不如找个机会,用点迷药把这姑娘给麻翻了,然后卖到倚云楼去,他看这姑娘要是换回女装的话,肯定是标致得很。这倚云楼开妓院能开到这个级别,那肯定是黑白两道都有人罩着,这只要把那姑娘卖进了倚云楼,那姑娘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谁也不知道是他们干的。就算多年以后,那姑娘出来了,这人海茫茫的,他们又到哪里来找我们呢。

    这番话一说,那毛憨子就彻底动心了。考虑到这事儿,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尤其不能让外人知道。因为这船上还有运货、押货的人。因此,他们决定等船到江夏靠岸了,那帮运货的人上岸了,他们再找个机会对张思淑下手。于是,他们就在船靠岸江夏的那个晚上,找了个机会对张思淑下手了。

    (本章完)

第92章 (上) 身陷囹圄() 
动手的过程那小伙计都全招了,毛憨子讲述的和他基本相同。这毛憨子和那大副背着张思淑上岸后,就直奔倚云楼而去。这倚云楼是依江而建,离这码头也不算太远,正常步行的话,也就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但因为他们背着个人,因此速度就慢了,两人还是轮流着背,也是用了近一个时辰才赶到了倚云楼。这倚云楼那大副来过,也是以前跟着别的浪荡公子哥儿进来混过,但没在里面消费过,因为他没那么多钱,听说在倚云楼找姑娘,起步价都是三十两银子,这还不算在里面喝酒听曲和打赏的钱。要没有点经济实力,还真不敢往里面走。

    这毛憨子二人背着张思淑来到了倚云楼,他们没走正门,因为走正门都是来消费的,而且正门的人多,他们背着个姑娘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还好是那大副进来过,他知道倚云楼有侧门,他们二人就背着张思淑进了侧门。进门后,肯定有人是看见了他们,他们说明了来意,问他们话的人估计也就是这倚云楼里的一个小杂役,也做不得主,很快就请出了一个管事的。这管事的是个蒙古人,他也知道了这二人的来意。他先看了看张思淑,毛憨子二人忙说这人是女扮男装的,如果换女装肯定好看。那管事的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看样子还是满意的。

    接下来就是讨价还价,本来按照张思淑的姿色,卖到倚云楼卖两百两银子是不成问题。但这管事的看出了毛憨子二人干得是不法勾当,不然怎么是背着个昏迷的女子来的呢?因此,这管事的就说,这人是不错,但他们不敢收,你们这肯定不是干的正当事,我们倚云楼可不想陪你们吃官司。这毛憨子二人,听了这话也发虚,但要说这江夏城就数这倚云楼场面做得最大,也最出得起价钱,如果去寻别的买家,一是耽误时间;二也是肯定卖不了多少钱,因为别的买家看见他们是背着个昏迷女子来的,也会借机压价;这第三嘛,是因为别的妓院可没有二十五岁之前不让赎身的规矩,这万一过几天有人把这姑娘给赎出来了,他们的麻烦就来了。因此,毛憨子下定了决心要将这张思淑卖给倚云楼。而且这事也拖不得,那大副心里清楚,这倚云楼买姑娘的最低价都是一百两银子,这白挣一百两银子也是很不错了,他们得辛辛苦苦驾多少年船才挣得了这一百两银子。于是,这大副一咬牙,道:“那你给我们一百两,我们就把这姑娘放这儿了。这价钱要再低,也影响了你们倚云楼的声誉。”

    那管事的一听这话,觉得也差不多了,这笔买卖是赚到了。于是,就吩咐人端来了一百两银子,给了毛憨子二人,算是把张思淑给买下了。

    这毛憨子二人得了银子迅速回到了船上,给那三个小伙计一人五两银子,把那三人高兴得够呛。余下的八十五两银子,这毛憨子和那大副分了,毛憨子拿了五十两,那大副拿了三十五两。昨天晚上他们两人上岸时,毛憨子带了二十两银子,所以现在他的行李中还有三十多两银子,那多出来的几两碎银子是他自己的;那大副带了十五两银子出的门,说是去赌场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因此他的行李中还有二十多两银子。

    我又接着问,“你昨天带出去的那二十两银子呢?”那毛憨子道:“花了五两银子给他的老相好小月红买了些首饰和胭脂水粉,又给了十两银子小月红,说在这里住几天,现在身上就剩下五两银子了。”很快,我们从他身上搜出了那五两银子,还有那个最先被绑住的小伙计,分的五两银子还没来得及花,也被我们没收了。现在,我们所有的银子就是,毛憨子行李中的三十多两,加上那大副行李中的二十多两,还有张思淑行李中有六十多两,刚才从这两人身上搜出的十两,还有我们带的盘缠还有一百一十多两,总共是二百四十多两银子。只所以我在算这银子的账,是因为下一步的任务就是救张思淑,这肯定得花银子,也不知道这倚云楼的规矩是不是真的,要真不让我们赎人,我们还得另想他法。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要确定张思淑的具体位置,以及她是否还安全。

    当时,已是亥时时分了,我还是带着陈定邦和陈元贵去倚云楼摸摸情况,让罗仁他们三个,继续在船上蹲守,再有回来的,一定要抓住。很快,我们按照那毛憨子给我们指的路,顺利地找到了倚云楼。当时,我们到倚云楼的时候,已是子时时分,一路上黑不隆咚的,但这倚云楼确是一片灯火通明。这倚云楼依江而建,有三层,一层似乎是大厅,各色人等进进出出的,看这架势,二楼、三楼才是接客的地方。我们围着倚云楼走了一圈,这房间可不少,到底哪一间才是张思淑被关的地方呢?

    我和陈元贵、陈定邦讨论了一番,这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有发挥陈定邦的特长,让他悄悄地爬上楼,挨个儿去看一遍。我们选择了临江的这一面,因为这算是倚云楼背街的一面,也没有门,因此后面没有人,利于我们下手。我和陈元贵一左一右在两边望风,陈定邦就摸出了攀爬的工具,无外乎是绳子、钩子一类的东西。按照我们的推断,这新来的为了防止逃跑,肯定是安排在三楼,于是,陈定邦就直接爬上了三楼,向里面偷看。

    (本章完)

第93章 (下) 身陷囹圄() 
这倚云楼是一座木制结构的三层楼,每个房间都有一个窗户,但窗户的窗扇都是格子形状,上面还贴了一层油纸。陈定邦也就是用了我们在电视上经常看到的那个动作,用手指沾了点口水,轻轻地将那油纸捅破,捅个小窟窿后,就向里面看。我们在下面望风,也不知道他在上面看见了些什么,是不是看见了现场真人版的春宫大戏,我们也不知道。就这样,陈定邦是从临江这一面的正中间爬上去的,他第一个看的也就是三层的临江这一面最中间的房间。看完了最中间的房间,他就向左边的房间继续偷看。一直看到最左边,他又从墙角处转过去继续看,直看到最前面的一个墙角处,还是没找到目标。于是他又返回来,从这个临江一面的正中间向右边搜寻,直到看到这最右边墙角处的倒数第二间房间时,他停住了。他向里面注视了很久,又侧耳听了很久,然后就把绳子钩住这处的窗台,顺着绳子快速溜下来了。

    下来后,陈定邦说道:“三当家的就在这间房,还是被绑着,好象还是被灌了迷药,还是处于昏睡中。这是一个套间,三当家的睡在里面,那外面房间里有个老鸨在陪一个男人喝酒,我在窗户这里看不见人,这窗户也在里面钉死了,打不开。所以我刚才偷听了一会儿,他们说话,大意是今晚这个客人要来开三当家的苞。”

    听到这里,我的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这要**,就说明这张思淑还没遭到毒手。但今晚这人要来**,我们得想办法救她呀。陈元贵当即说道:“要不我们把这窗户砸开,强行抢人。”

    陈定邦摇摇头道:“这窗户很结实的,等我们砸开了,别人早听到动静了。这开妓院的都养着一帮打手,我们又处在不利的位置,还要救出三当家,那根本不可能。”

    我也听陈定邦分析得有道理,就是把罗仁他们那三个都叫来,也不顶事,估计我们还没把人抢出来,大把的敌人就出现了。到时候不光人没救到,搞不好还把我们几个人都搭进去了。而且刚才那毛憨子也说过,他们卖人时接待他们的那个管事的是个蒙古人,这蒙古人都出现了,可见这倚云楼很可能有蒙古的官方背景,只要我们一动手,说不定官兵都会来。看样子,抢人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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