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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第6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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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袁绍这么干连口头上的一点表示都没有……

    吃相太丑陋了吧?

    麻痹的这和原来说好的不一样啊!明显是货不对版啊!

    若是大汉有三包政策,有什么消费者协会,说不定冀州的士族豪右也准备坐一坐引擎盖了……

    袁绍倒是很蛋定,表示三包就是坏了不包修好,换了不包原厂,退了不包退款,有意见就去找有关部门啊,兵权在手,膀大腰圆的颜良文丑站了上来,扫视一圈,谁赞成谁反对?

    于是乎包括沮授在内的许多冀州士族弟子,纷纷低下头,表示你是大佬,你说了算。

    不过,低头归低头,这憋在肚子里面的火,然后又被阴风一吹,就跟火星落在木炭之上,渐渐的眼珠子就红了起来。

    凭什么袁氏大口大口食肉,冀州人连汤都喝不到几口?

    钱是冀州人出的,粮是冀州人种的,兵是冀州人攒的,好了,现在打赢了公孙瓒,袁绍两傻儿子扑上来,一人一块把肉分光了,有这么玩的么?

    “……燕南垂,赵北殇。黄菊落,庄禾荒。章台下,骨满仓。有维鹊,失巢亡……初闻此言,某亦不当其真……未曾想,果如其言啊……”沮授坐在桌案之上,举起酒爵,咕嘟嘟几口喝完了,重重往桌面一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燕赵之地,南北垂殇!”

    田丰默不作声,只是举了举酒爵,陪着沮授喝了一杯。

    “元皓兄!若知今日,可悔当初?!”沮授有些喝多了,拍着桌案叫道。沮授最早是跟着韩馥的,当年也是担任了韩馥的别驾,在袁绍入主冀州的时候,就劝阻过韩馥要懂得控制袁绍力量的发展,结果韩馥并没有听从沮授的建议。

    田丰呢,当时和韩馥并不对付,因此在袁绍来冀州的时候,基本上可以说是和袁绍一拍即合,然后袁绍大张旗鼓的拜访田丰,给足了田丰的面子,也摆出了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然后田丰自然投桃报李,后续牵线搭桥,最终导致韩馥的覆灭。

    “公与,汝醉了!”田丰沉下脸说道,“来人,扶沮从事歇息……”纵然田丰气度再好,被沮授这样几乎是指着鼻子责骂,也是有些遭不住。

    几个仆从近来,先朝着沮授行了一礼,然后上去抬着沮授便往客房而去。沮授迷迷糊糊的,时不时咕噜两句什么,但是这几个仆从就跟听不见一样,或者听见了也装作听不见。

    田丰看着沮授被抬了下去,沉默良久,然后朝着垂手立在堂下的心腹招了招手,伸头过去耳语了几句……

    心腹会意,低头领命而去。

    寒风带着雪花滚滚而落,遮蔽了视线,也似乎开始遮蔽了人心。

    在冀州邺城,郭图拜见了袁绍,禀报道:“近日听闻乡野传唱此谣,其中多有诋毁主公之意……恐是有人指使……”

    袁绍皱着眉,说道:“公则以为何人所为?”

    郭图笑了笑,笑容多少带了一些阴森,拱手说道:“图未曾得知。不过……图私以为,此谣广为传唱,何人可获其利,便是何人所为……”

    “何人获其利?”袁绍喃喃的重复道,眼眸当中寒光乍现,“公则可有良策?”

    “这个……”郭图有些迟疑。

    袁绍会意,沉声喝道:“都退下!厅堂二十步内,若有未经号令,意图窃听者,一律杀无赦!”

    “唯!”堂下护卫的甲胄之士顿时大声应答,然后便是铁片铿锵之声渐渐远去。

    “公则可明言之……”袁绍压低了声音。

    “主公……”郭图拱拱手,也是低声说道,“这个……若说这个……岂不败坏同僚之谊……图实不敢言……”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郭图飞快的瞄了一眼袁绍的面色,紧接着就继续说道,“不过既然主公相询……图也只能直言不讳了……”

    “嗯……公则请讲……”袁绍的面色稍霁。

    “启禀主公,”郭图低声说道,“图曾闻,猎户饲犬,捕兽山间,不得血肉,犬欲反噬,便击其腰身,断其爪牙,犬乃安伏……”

    “击其腰身,断其爪牙?”袁绍重复着,若有所思。 富品中文

    

第1364章 宴会 (加更)() 
太原城外西南十五里处,有一座小小的道观,这道观香火倒是不怎么样,但是似乎倒有些神通之处,从门前不远处引入一条小溪,在道观院中盘旋而出,不知道是因为地暖还是什么其他独特的原因,虽然在冬日之中,院中的树木依旧是枝叶碧绿,完全没有冬天枯黄凋零的模样。

    道观门户洁净,场面虽然不大,但是山石栏榭无一不精致,就连院中的小小庭院,似乎也是移步换景,明显花了很大的心思在其中,显然就是一个不在乎普通百姓香火,专门做高端客户的生意……

    太原城,相比较来说,因为地理关系的原因,所以比起一般的北方城市来的更为安全一些,而且或许是早些年黄老兴盛的原因,在太原左近,这老子的生意么,还算是是靠谱,再加上这一家道观也是颇有特色,因此生存下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今日这个小道观之处,就似乎来了些声音,在院中亭榭之中,围起了厚厚的锦缎幕布,圈出一个避风的圈子来,又在其中加了一些炉子,用热气烘暖帘幕之内的空气,一旁的仆从忙忙碌碌,除了进进出出送些素酒素菜什么的,还不时的要小心炉子是否沾染了湿气,有没有烟气内侵,纵然是一个个在外面给烟熏得灰头土脸,还不敢咳嗽出声,声怕惊扰了里面的贵客。

    帘幕之内,坐着的人并不不多。

    居中的就是两个中年文士,峨冠博带,就算是寒冬当中,也没有穿常见的皮袍,而是穿着锦衣,看着款式,便像是平阳这两年才刚刚兴起的所谓“羽绒服”,少了一身的臃肿之态,既清爽又潇洒,一人四五十开外的年龄,相貌端正,气度沉稳,体型较为白胖一些,颇有些在宦海沉浮许久的雍容之态,而另外一人则是稍微年轻一些,大概二三十岁的模样,也是气度不凡,虽然黑瘦一些,但是谈笑之间精干之色四溢。

    在下首陪坐的,则是一个身穿羽衣星冠的道士,看起来也有几分的道行样子,面色红润,仙风道骨。虽然话不多,但是谈笑间也是凑趣,不单单只是说黄庭,也有谈些诗词文章,甚至一些民间俗事,在这两名文士模样的人物面前也没有露怯,很是能应和上两句。

    帘幕一头敞着,入眼之处就是溪流景色,外面虽然已经是寒风料峭,但是在这亭榭之中,不仅身上穿着保暖的锦衣绒服,而且脚下还踏着暖水笼,袖中也有热手的香炉,自然是半点寒意也没有。

    老一些的文士指着院中依旧青翠的树木,笑着说道:“道长果然神通!何处得来如此偷天之功,竟得如此春意?太原城中落雪三尺,此处偏有三寸春晖。道长神通过人,若是将太原城也点化为春光美色,岂不是大造化?”

    道长轻轻摆了摆拂尘,微微笑道:“小道不过是得了些三清眷顾,哪里有什么神通?这阴阳造化,玄奥非常,小道不过见此地洞天独特,借引地气,行龙虎相济之局,方有此景,不敢称功也。”

    老文士哈哈一笑,也不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转头问年轻的那名文士道:“彦云贤弟,听闻平阳亦有冬生春苗,果蔬翠绿,不知可与此地相同否?”

    王凌王彦云点头说道:“确有此事。不过么……”王凌的眼神在院中树木的树根之处盘旋了一圈,微微笑着继续说道,“与此地并不相同。”

    老文士哈哈大笑,指着王凌说道:“早闻彦云贤弟聪敏非常,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旋即转首对着道长说道,“还是烟火气太重了,看看,把树干都给熏黑了……”

    道长被拆穿了把戏,倒也不恼,也是哈哈一笑,说道:“有道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小道不过是欺瞒些凡夫俗子,在两位真神面前自然是不敢有瞒了……此树虽假,不过素斋倒是真的……时候也不早了,小道便去催促一二,莫要让这些懒货,坏了二位的雅兴……”

    说完,道长做了个稽首,便转去了后厨催促菜肴去了。

    冬日见得青翠之物,说是祥瑞也真是祥瑞,但是也有像是道长这样蒙混出来的,老文士见了自家儿郎的书信,还有些担心自家孩儿年龄尚幼被蒙蔽了,正好来太原此处访友,又见王凌归家省亲,便特意邀请王凌至此,打探一下详细情况。

    “这么说来……”老文士捋了捋胡须,说道,“平阳之处,所产果蔬,并非虚言了?”

    “回禀建公,”王凌笑着说道,“听闻令郎亦于学宫,岂会不知其中详情?”

    司马防神情略有些尴尬,仰头笑笑,说道:“此事毕竟匪夷所思了些……”

    “匪夷所思……”王凌倒也没有嘲笑司马防,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某初见之时,也是不敢置信……”

    “如此,可是征西将军果有神通?”司马防的目光闪烁。

    王凌却摇了摇头说道:“非也。据征西将军所言,此乃农事之技也,若有心,均可习之,并非神通……”

    司马防愣了一下。或许是司马懿写书信的时候急切了些,又或是后来征西将军讲的这些话并没有听见,因此在书信当中只写了关于冬日出现大量蔬菜瓜果之事,并没有王凌所说的后续内容。起先司马防还以为征西将军会借用这样的机会造势,大搞一些什么神秘色彩,因此心中也是略有些不屑,毕竟司马防这些年见到不少所谓的神通之士,无一不是欺世盗名之辈,像这个道院还算是好,毕竟属于愿者上钩类型的,就算是被拆穿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征西不同,征西如果竖立一个神通的形象,不就跟当年的张宝三兄弟一样了么?

    结果没想到王凌竟然说征西直言这些不是神通,而且还是人人都可以学习复制的,司马防不由得长长吸了一口气,喃喃的说道:“征西将军,心志高洁,果然非常人也……”

    王凌默然。

    “看来待道路冰雪溶解,老夫倒是真想去平阳看一看……”司马防捋着胡须说道,“不知彦云贤弟何时动身?可否捎带老夫一程?”

    王凌点头道:“自然无有不允!小弟届时定然告知建公就是……”

    “如此便拜托贤弟了……”司马防拱手道,一转头却看见了道长领着一排端着菜肴的侍从远远而来,不由得笑道,“看来素斋已备……哈哈,此地素斋别有风味,也不知合不合贤弟口味,哈哈……”

    ………………………………

    鄄城。

    历山。

    虞帝庙。

    舜王殿。

    袁绍于此地大宴宾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袁绍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听闻陛下于濮阳,多有困顿,衣不得锦,食不得脍,某心甚是不安……想堂堂大汉竟至如斯之地,可悲乎,可叹乎……”

    袁绍话音刚落,郭图就在一旁拱手说道:“明公心忧社稷,乃天下之福也!既陛下于濮阳不得所给,不妨移驾鄄城……一来则是无衣食之虑,二来亦可稳定乾坤……”

    “移都鄄城?”袁绍皱眉,重重将这几个字重复了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了田丰,笑眯眯的说道,“公则之言,似乎有些道理,不知元皓所见如何?”

    田丰闻言不由得睁大了双眼,若是能够移都鄄城,这不就是之前沮授所言的西迎大驾,挟天子而令诸侯,畜士马以讨不庭的策略么?

    之前袁绍不是否决了这个议题,以至于被曹操插手了么?

    难道是袁绍忽然之间想明白了?

    对于田丰来说,将皇帝控制在冀州的地盘之上,自然好过于让皇帝流落到了豫州人的手中,虽然不清楚郭图这个家伙怎么忽然之间冒出这样的言论,但是不妨碍田丰立刻拱手说道:“明公所言甚是!移都鄄城,乃上上之策也!可速行之!”

    袁绍歪着脑袋,似乎想了想,便点点头说道:“善!如此某手书一封,可令孟德即可移陛下于鄄!”

    田丰和沮授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喜色,然后果断下拜,大呼道:“主公圣明!”

    一旁的郭图等人,也是一同而拜。

    袁绍哈哈一笑,让田丰等人都起来,然后拍了拍手,正准备让歌舞进场,却看到主簿耿苞在一旁站了起来,笑着拱手说道:“恭喜主公!大喜,大喜啊!”

    袁绍笑道:“天下安康便是大喜……某有何喜?”

    主簿耿苞拱手说道:“在下年终之时,于历山之中,偶见山中光耀照人,彩光夺目,便令人进山寻之,初进山时,风雪交加,举步维艰,又进五里,风雪稍霁,再进五里,风雪骤停,见岩谷之中,有一匣,于茵茵之地,彩蝶纷飞,鸾鸟萦绕,不由大异!遂开匣,见黄锦于匣中,有朱砂篆字于其上,黄锦方离匣,忽闻天地雷鸣!”

    主簿耿苞讲得是眉飞色舞,众人听得是瞠目结舌。

    “……茵茵之地转眼枯黄,彩蝶纷飞四散而去,鸾鸟高鸣振翅于天,风雪复至呼啸而下!”主簿耿苞抑扬顿挫的说道,“……便不敢久留,匆匆而归……”

    田丰摸了摸放在一旁的手杖,他的腿脚有些不便,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会带一条手杖,发现手心当中竟然有些出汗,看了一眼袁绍,又看了一眼主簿耿苞,再环视了一圈其余人员的面色,不由得皱了皱眉。

    许攸在一旁一拍巴掌,说道:“如此说来,历山之中竟有如此宝地?当可令人复寻之!”

    主簿耿苞笑了笑,说道:“那日风雪极大,路径全数随行随没,待风雪停时,令人再去,已不得寻也……”

    “哎呀!可惜了!”许攸是真心感觉到了可惜,摇头而叹。

    沮授将信将疑,沉默着,一言不发。

    辛评忽然说道:“耿主簿,方才……听汝所言,匣中有黄锦一段?不知可在何处?”

    主簿耿苞微微笑着说道:“正在此处!来人!呈将上来!”

    顿时就有侍从托着硕大的漆盘,上面还覆盖了一层红缎,当中摆放着一卷黄锦,在黄锦之上还有些红色纹路,似乎就是所说的写在黄锦上的字。

    侍从恭恭敬敬的将黄锦送到了袁绍面前。

    袁绍左右看了看,然后缓缓的伸手,将黄锦取到了手中,展开一看,沉吟了片刻,捋了捋胡须,又将黄锦放回了漆盘,示意侍从端到田丰面前,然后缓缓的说道:“黄锦之字,玄意奥妙,某不得其意,不知元皓可解一二?”

    田丰先向袁绍行了一礼,然后将手杖放在一旁,从侍从的漆盘上取了黄锦,展开一看,发现黄锦之上写了一行的篆字。篆体字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恐怕是难以辨认的,但是对于田丰来说,却没有什么难度,只见黄锦上面写着“赤德衰尽,应为黄胤,宜顺天意,以从民心”十六个大字。

    田丰的手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带动着黄锦也一起波动着。

    袁绍垂下眼睑,看着桌案之上的菜肴,然后端着酒爵,似乎完全不关注田丰那边怎么样……

    郭图和逢纪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不约而同的举起了筷子,在豆盘当中挑拣着食物,放到了嘴里,似乎全心全意在品尝着美味一般。

    许攸皱着眉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从牙缝当中抽了一口气,然后捋了捋胡须,脸色有些难看。

    辛评盯着主簿耿苞,忽然发现主簿耿苞头上似乎有些细细的汗珠冒了出来,心中不由得一跳,发现似乎自己似乎莽撞了一些……

    大堂之内的气氛顿时诡异起来,每个人似乎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但是又似乎都在关注着他人的动静。

    田丰长长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手臂的颤抖也渐渐的停了下来,先朝着袁绍拱拱手,然后放下了黄锦,抓起了手杖,站了起来,脸上凑出了些笑容,对着主簿耿苞说道:“耿主簿,且近前来,某有些话要说……”

    主簿耿苞不疑有他,便往田丰之处走了两步,拱手说道:“田公有何言垂询?”

    田丰紧紧握着手杖,手指关节处都有些发白,见主簿耿苞近身,忽然暴起,一杖便抽在了主簿耿苞的额头之上,顿时就将主簿耿苞砸翻在地,鲜血横流!

    “混账!竟敢假做祥瑞!欺瞒主公!妖言惑众!混淆视听!”田丰一边大喝,一边继续用手杖抽打着主簿耿苞。

    大堂之内一片哗然,众人都吓了一跳,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手杖在激烈的碰撞当中不堪重负,终于咔嚓一声断裂开来,田丰因此站立不稳向沮授处跌下,沮授连忙伸手将田丰扶起,只见田丰嘴唇微微动了几下,沮授顿时瞪圆了眼珠……

    “住手!快住手!”袁绍高声喝道,“元皓,为何如此行径!”

    田丰将手中的黄锦掷于地上,指着主簿耿苞怒声喝道:“此等小人,诋毁社稷,妄言论断,有违天地伦常,意图反叛朝堂!何为‘赤德衰尽’?啊?!大汉乃火德,汝竟敢言大汉‘衰尽’?如此之人与昔日黄巾乱贼何异!张氏三兄弟搅乱社稷,祸乱四方,未曾想竟有如此小人残喘于此,竟欲蛊惑主公!若主公中了此贼之计,岂不是沦落黄巾乱贼之途!该死!该杀!该诛其九族!”

    “这……”袁绍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沮授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明公!冀州百姓,深受黄巾之害!切不可使其死灰复燃,荼毒乡土啊!耿主簿包含祸心,以祥瑞之名,行龌龊之事,不杀不能清纪法,不杀不能平民愤,不杀不能安民心!若不杀之,冀州必乱!请主公下令,速斩之!”

    主簿耿苞被田丰一顿狂揍,满头是血,神智也有些恍惚,猛然间听到田丰和沮授都跳出来,凶神恶煞的主张喊打喊杀,而且还要杀他全家,不由得有些慌乱,连忙抬起头,望向了袁绍,伸出手,“此事……此事……主公……主公救我啊……是主公……”

    袁绍眼角跳了跳,“来人!将此妖言惑众之辈,拖下去!斩了!”

    “主公!主公!你不能……唔……”

    主簿耿苞还待分说些什么,却被冲进来的侍卫一掌击在了脸颊之上,顿时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像一只死狗一样被拖了下去。

    大堂之中,气氛再一次的诡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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