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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锁定了数值,永远不下降?
斐潜有些头疼的轻轻敲击着桌案,说实在的,汉代毕竟没有多少钳制地方官员的手段,所谓质子什么的,其实也是因人而异,要是像刘家血统的人,甩妻丢子不就跟玩一样,没有多少效用。
在这一刻,斐潜甚至有些怀念后世的那些游戏修改外挂了,这要是随时能调取数据,然后把忠诚度的数值都都填上“ff”就好了,那简直是拿小皮鞭抽滴蜡烛油都心甘情愿,赶都赶不走的类型啊。
“太原……”斐潜停顿了一会儿,说道,“王氏已衰,赵商有功,擢为将军府文学掾……至于太原郡守之职,某欲调杜远杜文正,先假行其职,以观其后,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文学掾?
荀谌和贾诩相互看了一眼,略微有些惊讶,毕竟这个所谓的文学掾算是当前还没有出现的一个职位。
这个职位倒是不难以理解,“掾”原为佐助的意思,所以差不多等同于后世聘请的各种顾问,又或是公司内部的各种副总经理。
“这个……”荀谌拱拱手,有些迟疑的说道,“君侯此举自然并无不可,不过这文学掾……号令何长,所居何位?”
新增加一个创新性的官位,这个对于斐潜现在的地位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这个新增的职位排序如何,才是荀谌要关心的问题。
汉代官职大小,关系着礼节的问题,就像是方才斐潜让荀谌贾诩二人看书信,如果没有特别分开来,或者所是指定让谁先看,一旁的侍卫必然是先将书信递给官职比贾诩稍微高一些的荀谌。等荀谌看完了,才由侍卫再转给贾诩。
“官秩同将军府从曹,八百石,专职文学、教化之事,其下设书佐二,秩四百,从史二,秩两百。”斐潜点点头,明白荀谌的意思,便直接说道。
其实汉代的官位,多少有些混乱,跟后世有些相似,也有些不一样。比如像什么祭酒、门下督、主簿、部督邮、监汀督邮、部劝农等等职位,可大可小,具体要看是什么地方,就像是后世的总经理,其实也是大小不一一样。
至于各种掾和各种曹,更是玲琅满目五花八门,而且更过分的是在这些曹之下,还有缘,还有祭酒,有史,有书佐,有的从掾位,有的从史位等等,繁杂无比。
斐潜琢磨着,要不要像后世那样搞出一个行政级别?
从level 一直到level 99,然后根据功勋逐级递升……
还是算了吧。
斐潜默默的否决了这个想法,毕竟要将官员的每一件事情全数换算功勋几点几点,那简直是要老命的一件事情。
“至于关中之事……”斐潜说道,“……不知二位有何看法?”
关中,其实从秦朝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是非常繁华,再加上刘邦的割韭菜行为,导致在汉朝前两百年期间,三百里秦川成为了华夏最为鼎盛的区域。
不过王莽期间,关中遭到了摧残,一直都没有什么很好的恢复,后来又因为西羌的原因,使得关中无形当中就成为了前沿战场。
现在又有董卓和李郭等等事件损耗……
荀谌说道:“君侯,如今方六月,秋收最快也要八月,等各地秋赋汇集,至少要到九月底,十月初……此时若是出兵,这粮草恐是难为……”
贾诩说道:“种氏虽说表示一应事物,可由其提供,然种氏一族原非大宗,所供又有几何?关中战力,虽说几番变故,依旧有近万兵卒……若是凭城固守,难免耗时日久……除非……”
荀谌忽然打断了贾诩,说道:“不可……关中当前相互制衡,不妨再等三、四月,待收秋赋之后,再行定夺。”
贾诩并没有因为荀谌打断而生气,只是微微点点头,然后便闭口不言。
其实贾诩不说,斐潜也知道是什么办法。
现在要想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搞到粮草,便只能像赵商一样让太原王氏“进献”粮草一样,去搜刮各地士族的老底子。
大汉,不说多,但是至少有近一半的财富,其实并不在国库之内,而是在各地的官吏士族手中。原本要收到国库里面的钱,成为他们私人财产。
这个事情,其实从汉初就开始了,到了汉武帝,为了打匈奴,甚至还找地方的士族豪右去借钱……
持续到了汉灵帝时期,为了平定西羌,汉灵帝还打过宦官众的主意,只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宦官上缴给汉灵帝的钱,最后还是转嫁出去到了别人的头上而已。
比如当初还是豫州刺史王允在击败黄巾军,就缴获了一封张让府上总管给黄巾蚁贼的书信,至于这封书信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书信内说张让收到了蚁贼的贿赂,已经答应帮忙。
至于张让会帮什么忙,具体也没有写。
王允把这封书信上呈了天子,举报揭发。天子自然恼怒异常,然后怒责张让。张让当然百般抵赖,只说是府内总管瞒着自己干的,后来张让便悄悄送了皇上几千万钱,就把这事给结了……
汉代吏治的混乱,便可见一斑。
“文和,你对关中应该更为了解,不妨多说一说……”斐潜没有急着下决定,而是让贾诩多讲讲。
贾诩拱拱手说道:“关中士族……呵呵,多数已绝先秦之血勇,只余些蝇营狗苟之辈尔……先帝时期西羌之乱,关中三辅之地,士族之罪甚大,实无可恕……”
荀谌皱了皱眉,但是这一次,并没有阻止贾诩。
“……羌人叛乱,朝廷用兵,自然是应有之举,然关中三辅上下,克扣军饷兵粮,致使西凉反复不定……”贾诩冷冷的说道,满脸都是不屑,“……当年张太尉几近平定,而此等腐吏为免自家利益断绝,有意纵容,致使战局糜烂……”当年董卓也被这些官吏联手坑过,要不是迷惑了羌人,用了金蝉脱壳的办法,说不定就被羌人围困击杀了,因此这些事情,其实贾诩也算是知道得比较详细的。
荀谌默然,然后不由得也点点头,说道:“崔司徒曾进言,欲弃西凉,为的便是断此弊端……只不过此计未免……唉……”
“崔司徒之策,悖如掩耳椎钟,诚不可取……”贾诩说道,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颇有些暗淡,微微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荀谌说道:“阉宦也罢,清流也罢,外戚也罢,无非便是权谋二字。此等蠹虫,自然是该杀……然杀了之后,又如何收场?关中百余年间多有联姻,牵一发而动全身……需慎之又慎,若无万全之策,便不可贸然而动……先帝当年党锢,多半也有整顿吏治之意,然而……”
贾诩默然,他是西凉人,对于这些东西自然也是清楚,所以也并没有反驳荀谌的话语。当初李儒刚到长安的时候,还曾经准备了一手要收拾这些蠹虫,结果没想到董卓的癫狂致使整个局面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措手不及的李儒也最终没有能实施。
“既然暂时无法一时之间全数斩绝,便徐徐图之就是……关中,嗯,等等也好……”斐潜琢磨了一会,然后说道,“寻其授柄便可……”
“授柄?”贾诩眼睛一亮,顿时笑道:“如此自然是上上之策!君侯可是欲售些许兵刃于关中?”
关中这一段时间经济环境被损害的很严重,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有秩序的生产刀枪剑戟,对于武器这一方面当然是十分稀缺的,所以随便卖些枪头箭矢什么的,肯定都是非常受欢迎的畅销品。
谁能买得起兵刃?
谁最想买兵刃保护自己?
毫无疑问,便只有依旧在关中三辅地区的这些士族豪右了,不过五铢钱当下已经是毫无价值可言了,那么这些关中士族豪右想要购买兵刃,自然就需要拿出相应的硬通货来交易,也就等于是粮草或是布匹。
而粮草和布匹,也正是斐潜急切需要的。。。
况且就像是卖到冀州的兵刃一样,这些士族豪右,多半也就采购枪头箭头而已,至于其他的东西,比如普通兵卒的战甲之类的,多半还嫌弃太贵,不舍得买。
而且现在是卖方市场,这个价格么,自然是有人欣喜有人忧虑了。
再加上一些其他的辅助策略……
荀谌也是笑道:“君侯之策真如天马行空,令人防无可防……再派遣些羌骑,掩旗轻进,四处袭扰,则是更佳……”
“妙哉!”贾诩抚掌叹道,“如此人心惶惶之际,亦可寻些能言善辩之辈,游走其间,唆使鼓动,届时必乱!嘿嘿……”
“正是!说不得亦有人会寻上门来,求吾等主持公道……”荀谌也来了兴趣,对于不用付出沉重的代价,又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的事情,自然是千肯万肯,顿时前倾了身躯,和贾诩激烈的讨论起来。
“……啊?这……啊……”
斐潜在一旁眨眨眼,看着兴高采烈凑到了一处,研讨得正激烈的两个人。
我说什么了?
我是说这个意思么?
刚才只是想说,现在既然关中一时之间也没有力量去收拾,便一边积蓄自己的力量,一边慢慢寻找一些关中的破绽……
唉,算了,就这样吧。
就当作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好了。
斐潜勉强扯了扯嘴角,露出点笑意,微微点着头,装出一副你们讨论就好的模样……
第1096章 南郊大营()
斐潜既然准备在平阳待上一段时间,等待秋收的到来,那么就必须要有一块较大的驻扎场所。原来的校场在面对如今更加庞大的军队,已经是不堪重负了,也就等于是要重新搭建出一个营寨。
斐潜需要一个半永久性的大营。既要距离平阳有一定的距离,不远也不近,也需要交通便利,可以方便往来,所以就干脆在平阳的南郊,寻了一块地盘,开始建设营地。平阳目前产业不少,人手和工匠也不缺,所以决定了之后,便算是开工建设了,流水一般的物质从各处集中过来,转眼之间,在平阳南郊这里就成为了一个热火朝天的大工地。
这个地方不远处就是汾水,取水方便,不远处也就是官道,不管是南下还是北上都可以迅速出动,而且重要的将军队和普通的兵卒隔离开来,便于约束和训练,也可以视其为平阳的一个附属的卫星小城。
此时兵卒们除了例行巡逻和集训的之外,大部分也都参与到劳动当中,清除植被,夯实地面,整理沟渠,开挖土方等等,一眼望去,处处都是汗流浃背打着赤膊的精壮汉子。
这些完全脱产的兵卒,若是没有战事,那么每日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训练,训练和训练,因此就算是原本沉重无比的劳动,对于现在这些全职兵卒而言,似乎也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负担。
原来略有些零散和不平的植被,都被移除,然后将地面夯平,同时在大营四周开挖壕沟,一方面可以用来取土,一边便以此作为营寨的壕沟。在壕沟之后,在石灰粉勾勒出来已经是规划好了兵卒战马之间的通道,也勾画出了兵卒帐篷的位置,同时还选出了营地当中水井所在,虽然临近汾水,但是毕竟营地当中依旧需要取水之处,以防止意外被围营中,断绝水源。
一旁预备出来的空地之上,一队队车马运来的牛皮毡布帐篷,堆叠得跟小山一样,一些兵卒正在不停的转运帐篷,然后到屯兵区域去搭建起来。
营地占地及其广泛,这一眼望去,仿佛是无边无际一般,容纳三四万的兵力,也是绰绰有余……
其余的地方可能陆陆续续开始搭建,但是中军大帐则是必须第一步就搭建好的,因此在营地中央,威严的中军大帐已经是设建完毕,一队卫队正在周边值守,帐外的各色旗号密布,中军司命之旗、五方五位旗、传旗令旗认旗等等,也按军中规条一一布列,在风中猎猎舞动着。
现在在大营周边忙碌的军汉,有数千人之多,人头涌涌,忙忙碌碌。这些兵卒军汉,已经成为了并北一股强大的力量,换句话说,这些人和之前大汉其余地方的军队已经完全不同,不需要参与平常的农耕,也不需要时不时的发愁自家的口粮有没有着落,兵饷和器具也都不用他们操心,需要担心的只有征西将军的那些军中条例,还有时不时举办各类军中比赛。
获奖的,排名前列的自然奖励多多,风光无限,也很容易得到晋升的机会,但是那些被落下的,则就危险了,搞不好就要被调入辎重营……
若是在辎重营之内期间,还不能有所改善的,也就自然会被淘汰,要么回家务农,要么去各地县城去当一名巡检。
但是同样是务农或是巡检,因伤因年老才退役的和平日偷懒被淘汰退役的,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相应的待遇更是天差地别,因此这些兵卒军汉,没有一个不是拼了命在认真训练的,丝毫不敢懈怠。
由此带来的附加效果,便是这些军汉兵卒,已经完全成为了征西将军最为可靠的团体。因为这些人都知道,只有在征西将军这里,不管是在军中服役,还是将来退役,又或是没有那个命,死在了沙场之上,别的不敢说,这么高的待遇,换了去任何一个诸侯,或是什么其他的地方,都不可能再获得了……
“行了!手中的活计都放一放!吃食来了!都排好队!队率都盯着点,那个队先排好就那个队先放饭食!”一个军侯站在一侧简易草棚旁,一边敲着铜锣,一边扯着脖子高呼道。
平阳就在左近,这些大头兵们也就不用自己做饭食,便是直接用马车从平阳城那边直接运了过来。当下在草棚内的长桌之上,已经是摆上去了一个个热气腾腾的木桶,那些火头兵正拿着木勺站在木桶的后面。在木桶旁边,是一筐筐的粗面炊饼,个头都有拳头般大小,堆得高高的,十分诱人。
没有菜,只有汤。不过这汤虽然也是菜帮子野瓜子居多,但是至少有丢些肉骨头熬制的,也算是不错,一勺子下去也能见到油花,甚至运气好些的,还能得到些肉骨棒子上面的碎肉,足可以让一般的农夫平民羡慕得口水都留下来。
再加上每人两个黑黑的粗面炊饼,虽然粗糙了些,但是抗饿顶饱,因此人人都是吃得眉开眼笑……
就在此时,就听到一阵马蹄声响起,然后有人哄然大呼道:
“征西将军到!”
只见一队人马,拥着斐潜的旗号,从平阳而来,直入这个建设了一半的营地当中。营地之内不管是兵卒还是劳役,都连忙拜倒在地。
黄成也从军营帐内迎了出来,上前几步替斐潜拉住了战马缰绳,好让斐潜方便下马。
斐潜笑着,朗声说道:“军中讲的是军法,不兴那些俗礼,别跪着了,都起来吧!”
兵卒哄然应诺,然后都站了起来,目光热切的看着斐潜,看着他们最高的统帅,也是他们的衣食父母,甚至是他们全家老少未来富贵的出处!
斐潜翻身下马,一边往前走,一边随口叫了一两个军汉的姓名,问上几句话语,偶尔会站着,然后拍拍被叫了姓名的兵卒肩膀,笑呵呵的闲聊几句,询问一下家中情况,然后才继续往前。
在其身后那些被叫住姓名的军汉,一个个笑得嘴都合不拢,然后迅速被其他的兵卒围在一起,羡慕得左拍拍右揉揉,似乎这样也能沾染上一些喜气贵气一般。
如今斐潜旗下,已经拥有了近万的骑兵,只不过分散成为了三个部分,一部分在阴山,一部分在雕阴,其余的便都在平阳这里。在步卒方面,重装甲兵和强弩兵基本上都在平阳这里了,另外还有一些刀盾手长枪兵等等,所以也是不少。
依照斐潜的意思,便是再招募一些新兵来,和这些老兵一起,搭建起两万至三万左右的一个野战的集团军的态势。然后以这样的步骑结构为主体,在将来有机会的情况下搭建更多的更大的野战军团。
毕竟老兵的战场上的细微经验,就算是经过再多训练的新兵,也是无法在没有上阵之前就能完全比拟的。有了老兵的传授,新军也就自然更容易更快的会成型……
斐潜一路走一路谈笑,不知不觉当中就走到了草棚之处,见到众人排队领饭食,也没有客气,便上前在箩筐之中抓了一个黑面粗饼,张嘴便咬了一口。
粗饼其实不完全是小麦,甚至荞麦也有,还有一些粱米等,甚至连糠壳都没有完全去除,这样的饼子根本谈不上什么好吃不好吃,只是用来填肚子的。
当然,要说比较起来,自然比起那些农夫喝的杆糊要强上不少,但是比起斐潜平日吃的那些小锅炒菜来说,则是差得甚远了……
不过斐潜却没有表现出任何难以下咽的表情,三两口便啃了大半个的黑面饼子,然后鼓着腮帮子,接过一旁黄成递过来的一碗刚刚在木桶内打上来的菜汤,咕咕灌下半碗之后,又将剩下的面饼几口塞进嘴里,最后便将碗内的残汤饮尽。
吃完了,斐潜端着木碗,像一个老农一样巴咂着嘴,说道:“还行,就是味道淡了些,下次让人多放些青盐……这炎炎夏日,不多吃些盐,恐怕会失了气力。”
黄成连忙应下。
斐潜将木碗放下,然后看着一旁都在看着他的兵卒,说道:“都愣着干什么?看着我就能吃饱饭了?要不让这些人将这吃食都运回去,我站在这里让大家看看就成了!”
在场的兵卒顿时哄然大笑,然后各自也就松动起来,照常列队去领饭食……
“走,去帐内坐坐……”斐潜也是笑,然后便招呼着黄成,准备去中军帐内说一说关于兵卒的事情,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传骑到了近前,说河东王邑王使君带着少数人马,一行已经到了三十里外,请斐潜定夺。
“王河东来这里干什么?”斐潜微微皱了皱眉。
“君侯,要会平阳么?”黄成见状,便询问道,毕竟王邑也是一地郡守,在平阳城内接见自然是较为合适。
斐潜思索了一下,却摇了摇头,说道:“不,便在此处!叔业你幸苦一趟,先行替某去迎上一迎……”
………………………………
王邑这些时日,都过得不是很安生,原本有些肥硕起来的脸庞和肚皮,现在都硬生生的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