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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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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本该在今天值守的白波军的基层军官,也偷懒不知道睡在城中哪家民宅之中。

    窝在城门楼之上的几个白波军兵士被黄成抛出来的木头爪子砸在地上的声音惊醒了,但是之前用来照明的火把已经熄灭很久了,虽然尽可能的四下张望着,却都是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一个年龄偏大一些的老白波,将一块满是破洞的布紧了紧,然后从怀里摸出了火绒和火镰,颤巍巍的想将火把重新点燃,但是没有想到春意寒湿,烧光了油脂已经熄灭的火把,又被夜里的雾气一侵蚀,一时半会之间根本点不燃,还白费了些火绒。

    “嗨!晦气!”老白波愤愤的扔下了火把,叫来了在一旁抱着双手瑟瑟发抖的一个小白波,“傻愣子,你眼神好,去看看城门洞里有啥东西没?”

    小白波兵“哦”了一声,便要转身下城墙。

    “嘿!你个傻子!直接爬城头上看就是啦,还下个屁城墙!”

    小白波兵又“哦”了一声,重新转过身,跑到了城墙边,还真的爬上了城墙的女墙,扒拉着伸着脖子往城门洞看……

    黄成等人早就蜷缩在城墙根的阴影之下,大气都不敢出。

    小白波兵也不怕自己扒拉不住,摔下城去,而是认认真真的伸着头,将黑漆漆的城门洞看了又看,确实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便缩回了头,爬了下来,呵呵的傻笑了两声,然后说道:“这边啥都没看到咧……”

    其余的几个白波军顿时就不约而同的呼出一口气,松懈下来。

    却只见那个小白波兵又往城墙的另一边走去……

    “傻愣子,你要干啥?”老兵问道。

    小白波兵呵呵一笑,指了指另外一边,说道:“这边……这边的门洞还没有看呢!”

    老白波哭笑不得,说道:“啊?你个傻愣子,不傻啊,还知道城门洞两边都有啊?行了,回来吧,那边不用看!”

    小白波兵又“哦”了一声,然后走了回来,认真的说道:“我……我不是傻子!”

    “得得得!你不是傻子!”老白波随口敷衍道。

    见城门外没有什么状况,又被小白波一打岔,几个人也没了继续查看的心思,又回头往城门楼那个避风的角落里缩。

    在城墙下的黄成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又听到了呼噜声重新响起,轻轻的呼出一口长气……

    又等了片刻,黄成便扯了扯绳索,双脚踩在城墙之上,双臂用力,小心翼翼的往上攀爬,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城墙头。

    片刻之后,又一条绳索从城墙上滑落,紧接着又有四人爬上城墙。

    黄成从城墙上冒出了半个头,微微招了招手,便缩了回去。城池下面的兵士默不作声的开始往城门处汇集。

    城墙之上的防备就和傍晚所见一样,十分的松懈,就连长长的城池阶梯都没有人看守。

    黄成带着四名好手,顺着城墙女墙黑影,摸下了城,来到了城门洞。

    城门洞里也睡着四五名白波,或许是因为门洞里更加的避风,或许是知道城门没开心里更加的有安全感,这几名白波盖着破布,睡得更香更深沉。

    黄成悄悄的和四名兵士摸到了这几个白波身边,相互对视了一眼,便齐齐一把按住了白波军的头,然后用刀割断了这些人的喉咙。

    嗤嗤作响的血液喷射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那么的刺耳,白波兵临死之前的挣扎碰倒了身旁的长枪,啪的一声摔到地上。

    黄成等人根本顾不得去顾及这些,在除掉了这几个兵卒之后,第一时间便冲到了城门处,是一边两个人,四个人一起用力,将上下两条粗壮的城门闩从城门两侧的石洞里面抽出来……

    城门门闩在抽动的时候发出的声响,终于是让在城门上看守的白波兵卒,知道了究竟敌人是位于何处,慌忙扯着脖子开始大喊大叫起来,敲响了示警的声音。

    可惜已经完全晚了,城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在城外的兵卒蜂拥而进,一面向远处的斐潜队伍发出信号,一边将城门奋力的往两边推……

    斐潜见到在远处永安城门洞内转着圈的火光,便知道已经得手了,便下令全体兵士一起杀往永安的西城门,给黄成等人提供支援。

    漫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彻底的将沉睡当中的永安县城惊醒,许多白波兵士慌乱无措的从一家家的民宅中冲出来,却发觉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建制,也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出现了变故,忙乱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手足无措的到处乱撞乱跑……

    相比较而言,斐潜的兵士目标就非常的明确,一是县城府衙,二就是永安库房,而现在凡是出现在街道之上的,绝对都是白波贼兵,一律砍杀!

    斐潜带来的兵士迅速投入了战场,列开了阵型,沿着街道往城中杀去。

    战火从城西开始蔓延,逐渐的开始扩展开来……

    此时的黄成已经快到了城中,正往着县衙而去。

    原本白波军就没有集中一处,现在更是凌乱,跑出来的白波军一个个的被在街道之上搜寻的斐潜方面的兵士砍杀在地。

    在东方的天边,开始露出一点点的灰色,漫长的黑夜即将过去……

    一个精壮的白波军从梦中被喊杀声惊醒,听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慌忙一掀被子从床上窜下地来,扯过了一旁的衣服胡乱往自己身上一裹,提起一旁的战刀,神色张皇的奔到了院子的大门处,却不敢贸然开门,只偷偷的拨开一了门闩,将门拉开了一些,往外偷看。

    才刚刚看了两眼,忽然听到身后细碎的脚步声,一阵恶风袭来,精壮的白波军连忙往旁边一缩,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半大的女子在身后拖着砍柴刀,看见一刀砍空了,便尖叫着,又奋力举起柴刀砍了过来!

    “干你娘哩!”精壮白波军不清楚为何这个原本胆小的跟老鼠似的,任其欺凌的女子怎么忽然之间有了反抗的勇气,一愣之下差点被砍中,顿时火冒三丈,反手一刀就将女子砍倒,恨恨的吐了口唾沫,拉开了院门就往外跑……

    女子的尖叫声引起了带着兵卒在街道上清除白波的黄成注意,急急往前赶了两步,猛然间就在拐角撞见了一个精壮的白波兵士,想也不想便一刀砍去!

    精壮白波也是一刀砍来,噹的一声,双方的刀刃碰到了一起,喷溅出星星点点的火光。

    黄成趁着双方的刀刃架到一起,抬脚便踹!

    精壮白波往边上一闪,却见到黄成身后一名兵士一枪刺来,躲闪不及,当即左肋中了一枪,“啊”的一声身体就弯了,手上的气力顿时一泄……

    黄成扭腰挥劈而下,一刀斩在了精壮白波的脖子上,顿时将其的头颅砍下,咕噜噜的落到了地面,弹跳着撞到了一处院门之上,转动了两圈,停了下来。

    躺到在院子血泊当中的裸身半大女子,看见了那一颗人头,睁大了双眼,嘴角微微的向上翘起了一些,然后就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东方越来越亮,越来越白,最终一轮红艳艳的太阳跳出了地平线,刺破了云朵,将一缕阳光洒到了永安城上……

第四一八章 城南来兵() 
伴随着天边越来越亮,光线越来越强,四周的景色也越来越清晰……

    张烈感觉自己的仿佛是重活过来了一样,贪婪的开始看着四周的景色,就像是一个丢失了珍宝又重找回来了那种的感觉。

    张烈一直以为,从来都以为夜晚大家都是一样的视力模糊,从来都是天黑没事就上床睡觉的,忽然之间发现自己是晚上的睁眼瞎,而有的人并不是,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差了,让人又怒又无奈。

    虽然斐使君说,汉人当中有很多都是如此,但是也没有让张烈获得多少安慰,以为斐使君也同样说,胡人大部分是没有雀盲症的。

    不过幸好的是,按照斐使君的说法,胡人虽然没有像汉人那么多的雀盲症,但是胡人的马匹到了晚上也是基本上不能视物,所以奔跑起来风险极大,搞不好仗还没打,胡人自己的马就踩到什么坑,撞到了什么树,然后摔个手断腿折的……

    胡人一旦下了马,这个战斗力削弱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因此胡人晚上基本上也是不打仗的。而汉人虽然看不见,但是夜晚一般都结营或是驻扎在城池内,所以基本上双方也是扯平。

    张烈视线逐渐的清晰,信心也伴随着视力的恢复,回到了爆棚的状态。

    快天亮的时候听到永安城隐隐约约传来的喊杀声,真是急切的够呛,虽然说也有一些不是雀盲症的兵士在照看着前方,但是毕竟自己看不见,这心中无论如何都没有底。

    斐使君交代自己不能放跑从南城门逃出的白波军,自己却在黑夜中看不见,万一跑掉半个还好,跑了一个都不好跟斐使君交代。

    张烈只好是每隔一小会儿便偷偷的低声问身边不是雀盲症的兵士,都快把身边的这个兵士问疯了……

    来了!

    张烈看到前方忽然之间腾起了一些散乱的烟尘,知道必然是从永安城逃出来的白波军。张烈对于斐潜的这一次的夜袭还是蛮有信心的,自己这一方都有那么多的雀盲,白波军必然更多,在黑夜中,又是骤然遭袭,慌乱就会像猛烈燃烧的大火一样,使人失去抵抗的勇气,但是雀盲症不仅仅制约了白波军的反抗,而且还会阻碍白波军的逃亡,所以现在天色渐亮之后,大规模的逃跑便开始了……

    就像现在这样!

    “全体都准备好!不能走漏了一个!”

    往东面和北面向吕梁山逃亡的原本就不好拦截追逐,而西面又是斐潜进攻的方向,南面则是白波军大部,因此这些败退的白波军极大可能会从南门逃窜,就正好进了张烈的狩猎范围。

    张烈一声令下,兵士们便都在道路两旁的草丛灌木里面,隐藏好了身形。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张烈微微的扒开面前的长草叶子,看见如同一窝乱蚁般跑来的白波兵,心中大略预估了一下,大概也就五百左右的人,不由的嘴角往两边一咧,无声的笑了。

    张烈将身后的弓拿到了手中,然后又抽出了五根箭矢,成一个扇形插到了面前,然后又取了一根箭矢,虚虚的搭在弓弦上,然后左右示意了一下,见身边的兵士都有眼神上的回应了,才重紧紧的盯着越来越近的白波溃军。

    越来越近,张烈默默的估算着距离……

    忽然之间,张烈猛的直起身来,原本虚搭的弓也拉了一个满怀,嘣的一声,冲在最前的白波兵卒应声一个后仰,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张烈刚刚射出一箭,便伸手往面前插着呈现扇面的箭矢一抓,便取了其中一只箭矢架到了弓弦之上,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又开了满弓,又是一声弓弦响,箭矢破空而去……

    如此往复,加上原先架在弓弦上的箭矢,张烈在白波军的这短短的一截路,转眼间就射出了六箭,几乎将冲在了最前的那几名白波溃军射杀了个干净。

    与此同时,埋伏在道路两侧的弓手也纷纷直身,一时间,箭如飞蝗,白波溃军原本就不成型的队伍瞬间大乱。

    冲在最前的往往也是比较强健的兵卒,见中了埋伏,竟然发一声喊,不管不顾的举刀冲着张烈杀来,企图杀出一条血路。

    落在后面一些的白波溃军,有的见状不对,便也不顾的再沿着官道逃跑了,也顾不得脚下可能是锋利的乱石,杂乱的草从,便往两边夺路而逃。

    还有一些白波溃军在骤然遭遇的猛烈攻击之下,蒙了圈竟然又掉头往永安城池跑去……

    但是不管是从哪个方向逃跑,又或是抵抗,在张烈准备多时的伏击圈之下,这五百左右的白波军根本就没有能够泛起多大的波浪。

    等到放下弓,拔起环首刀,将冲到了自己面前的哪一个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的白波溃兵砍死之后,再往伏击圈内看的时候,发现战斗已经差不多结束了。

    以有心算无心,以有备击无备,战斗一开始就一直呈现一面倒的局势,在弓手不停的射击之下,正面又根本冲不过去,往两侧逃亡的白波溃军又很快的被早就严阵以待的张烈兵卒砍杀殆尽,而那几个往后而逃的,也很快侧后冲出来的二十名骑兵追上,一一砍杀。

    五百左右从永安逃出来的白波溃军就被张烈杀的满地尸首,无一漏网的死在了逃亡的道路之上。

    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便结束了。

    “都小心些,躺着的都补上几刀!小心装死的!”张烈让兵卒上前去查看,并特意的强调和提醒道。

    在战场上装死也不是没有见过,而且这次斐潜使君交代给自己的任务,若是被一个装死的白波军给最后坏了事,张烈他自己的脸可就是丢大了。

    忽然之间,张烈为了以防万一,在阵后布置的其中一个斥候,策马狂奔而来,到了张烈跟前,滚落在地:“张县尉!南面二十五里见有烟尘,预估是一队兵马,正往此地而来!”

    张烈一惊:“什么?!”

    难道是白波军发现了永安县城的问题,大军回援了?!

    这可如何是好?

第四一九章 人死如灯灭() 
太阳已经爬上了天空,将光明遍洒大地。昨夜黑暗和血腥仿佛都已经过去,希望和美好又重回到了人间。

    永安城南,汾水之侧,张烈在刚刚打完了一场埋伏战,却立刻收到了斥候的信息,眼看着就要进行一场遭遇战。

    张烈觉得有些棘手。

    幸好还是见到烟尘,城南而来的这一支军队并没有直接到了二十里开外,只不过应该也不远就是。二十里大概也就是半天的时间,而且从清晨这个时间就看到烟尘这一点预测,这一支军队是打算今日就赶到永安县城的……

    张烈脑袋飞速的转动起来,号令斥候再去打探,同时也交代行动隐秘些,别被发现了,随后又安排了人员前去永安报信。

    张烈左右看看,大声的吆喝起来:“动作快些,将这些尸首清理一下!”道路之上的这些白波军的残骸需要清理一下,不过有点麻烦的就是这浓厚的血腥味……

    “嗨!别往河里扔!你个蠢货!”张烈一转头看见有人拖着尸体就要仍河里,连忙出声阻止,“动点脑子啊!这么扔下去,顺水就流到下游去了,那我们一个晚上做的不就全白干了么?拖到后面去,挖个坑埋了!”

    张烈用脚搓了搓已经渗入到地面的血迹,发现这个血迹已经和黄土结合在了一起,根本无法清理干净,抓了旁边一把黄土盖上去,却发现黄土盖的少了,马上就有湿意显现出来,盖的多了,却又凸起一大块,更加的碍眼……

    啧啧,哎呀!

    这要如何是好?

    xxxxxxxxxxxxxxxxx

    永安城内,基本上大局已经定,一些个别残留的白波军已经不成气候,正在斐潜所带来的兵马挨家挨户的搜查之下,逐渐的扑杀了。

    在永安城内的一些幸存的百姓,也都自动自发的提着些木棍菜刀跟在了斐潜的兵卒后面,有一些白波军扯下了头上的黄布条,脱下了军甲企图蒙混过关,但是也都一一被这些百姓认了出来,然后被乱棍打死……

    斐潜进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前去了永安库房,但所见到的让斐潜很是失望。公库之内,存粮基本上已经是空了,原本应该是四座粮仓,现在空了三个,另外一个也并不是满的,也被取走了不少,估计要不是白波军在这里有留些人,看守着撤退到吕梁山的后路,这一座粮仓也会被搬得一点都不剩。

    钱财被洗劫一空,兵刃甲器之类的更是一个都没有剩下,应该是被南下的白波全数带走了。

    就连一些储备的绳索木桶之类的,也都被拿走了,只有一些大件的木材,青砖,瓦片、铁块等等建筑类的物资,对于白波军没什么直接用途,或是一时之间派不上用场的,才留在了公库之内。

    斐潜在公库内转了一圈,摇了摇头,这真是简直就跟蝗虫过境一般……

    “派些人封了吧,还有许多地方需要用度,多少能剩下一些也是好的。”斐潜叹了口气,对黄成说道。

    黄成默默的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招来了几个兵士,让其看守好公库。或许是看到眼前的场景,想起了当年为祸荆襄的黄巾,黄成的表情很是沉重。

    沿着公库的街道往南一些,便是永安县城的县衙治所。

    才刚刚走到县衙跟前,斐潜就感觉到了白波军的“热情”,县衙附近,布满了白波军留给斐潜的礼物,在墙边,在台阶上,在门槛里,布满这边一坨,那边一堆的“黄白之物”。

    不知道是这些白波军是出自什么样子的心理,或许可能跟后世那些参观旅游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在显著位置刻下“某某某到此一游”的字迹一样……

    白波军多半不会写字,但是不妨碍这些家伙都跑来了这里,在原本应该是国家政权的肃穆之地进行排泄,留下自己的印记……

    或许这样的行为,就是这些人唯一能够证明自己曾经反抗过这个国家的政权,证明自己曾经存活在这个天地间的方式方法?

    县衙的大门早就已经被撞坏了,斜斜的挂着,就像一块破门帘子。

    斐潜避开了门口密集的雷区,皱着眉头刚刚走进了县衙的大院,立刻就被一股更加刺鼻的腐烂气味熏到了。

    纵然是春天尚寒,但是尸首多日不收殓,也渐渐的开始腐烂,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气味。

    县衙之内,一些赤身的兵卒护卫模样的死在了堂下,身上原本应该有一些衣甲之类的,估计第一时间就被剥走了,皮肤裸露在外,大块大块黑色的尸斑显现出来,成群结队的苍蝇在其上盘旋,一些蛆虫在腐烂的伤口上爬进爬出。

    斐潜下意识想举起衣袖捂住口鼻,但是举到了一半却放下了手,摇了摇头,忍着呼吸,往大堂内走。

    县衙大堂原本都是用开布告之用,审理案件,处理政事,是一个最能体现朝廷尊严的地方,但是现在在大堂……

    惨不忍睹。

    几名老幼的尸首躺到在一侧,一名中年男子模样的人绑在了大堂之内的柱子上,被割断了喉管,一个年轻女子赤身死在了石阶一旁……

    这是一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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