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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炀帝-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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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忠冷笑着问:“乡下募军携带家小却是为何?”

“这……”沈客卿迟疑一下,“把家小顺便送到乡下,避一避风头。”

“哼!”任忠明知沈客卿要潜逃,但并不说破,“沈大人,建康城内不乏丁勇,我看就不必舍近求远了吧。”

沈客卿料到难以走脱,只好见风转舵,又返回建康城中。

次日已是正月初八,隋军继续进逼建康。任忠在城头加紧布防,他见沈客卿坐在城楼内打瞌睡,越看越气,一把薅起来:“沈大人,你招募的一千人也该派上用场了,带兵出去迎敌吧。”

“我,我一介文士,手无缚鸡之力,所募丁勇,尽是平民百姓,何曾经过战阵,出战不等于送死?”

任忠冷笑:“你和施文庆等五人,深受圣上恩宠,如今理当以身报国。你给我出战吧。”不由分说把他赶下城楼,推出城门。

沈客卿带一千新兵,拖拖拉拉向前,不几里路便与隋军先锋韩擒虎迎面遭遇。他哪敢交手,跪地叩首投降,只求免其一死。

韩擒虎问明他的身份,着实嘲讽说:“沈大人是陈主面前红人,理当为国尽忠,没想到这样熊包。”

“蝼蚁尚且贪生,贤臣择主而仕。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也。”沈客卿为自己开脱。

望着沈客卿贪生怕死的样子,韩擒虎心生一计:“要想活命,就照我说的去做。”

“请将军吩咐,小人无不听命。”

“叫你手下人把军衣全都脱下。”

沈客卿不知韩擒虎用意,当一千降卒脱下军衣后,韩擒虎选出一千名忠勇将士连他在内,换上了陈国军衣,然后命令沈客卿上马:“走,赚开城门,饶你一死。”

沈客卿只求活命敢不从!在韩擒虎监视下,全队装作慌乱的样子,跑到建康北门。沈客卿扯着喉咙呼叫:“快开门,放我们进城。”

任忠闻报来到城头:“沈大人,为何不战而返?”

“任将军,北兵已相距不远,我们哪是对手,快开门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你总要交手打一场才是。”

“任将军,就莫再难为我了。与其让我们送死,怎如叫人生还,守城还多份力量呢。”沈客卿说得可怜巴巴。

任忠想想也对,也发了恻隐之心,他哪辨真伪,就命部下打开城门,放入了隋兵伪装的一千兵马。城门一开,韩擒虎发声喊,一千隋兵声如雷震,齐声高呼:“大隋兵马入城,建康城已破,要命者闪开!”

任忠大呼上当,要组织兵力堵击,但为时已晚。陈兵一触即溃,纷纷四散奔逃。任忠见状,赶紧带亲信部下,急奔皇宫而去,意在坚守皇城。

韩擒虎见自己的后续大队也已赶到,并源源入城,明白胜券在握,指派副将向二十里外的高俊报捷。高俊接到捷报,自然欣喜异常,又命副将向五十里外的杨广报喜。

长江北岸,杨广的元帅大营连绵十数里。杨广在虎帐焦急地等候前方战报,宇文述喜笑颜开飞步入帐:“千岁大喜,韩擒虎已袭破建康。”

“好!”杨广也眉飞色舞,“陈都到手,陈国自然望风瓦解,本王也就大功告成了。”

“千岁,报信人尚在候令。”

“传令嘉奖,要韩擒虎务必生擒陈叔宝。”杨广顿了一下,“还有那个亡国祸水张丽华。本王到后,论功行赏。”

宇文述提醒:“建康乃陈都,歌舞升平日久,金粉繁华之地,民间金银无算,美女如云,宫内更是粉黛数万,金宝充盈,是否该严明军纪?”

“先生之言有理。”杨广深为赞赏,“我军初到,一定要让陈国百姓拥戴,传令晓谕全军将士,有敢私取一文钱者,有敢狎戏一女子者,立斩不赦!”

“千岁英明,卑职就去传令。”宇文述转身就走。

“先生留步。”杨广叫住他。

宇文述返回:“千岁还有吩咐?”

“本王要你亲身前往。”

宇文述不明所以:“副将传令,谅高俊也不敢有违。”

“我派先生亲去不只为传令,而是另有要事拜托。”

宇文述越发不解:“请千岁明示。”

“你把陈主宠妃张丽华带来见我。”

宇文述明白了。张丽华艳名冠绝南北,天下无双,杨广是想得到这个尤物:“千岁军中久旷,卑职亦深有体会……”

“不愧本王心腹。”杨广不待他说完,就微笑着接过话来。

“不过……”岂料宇文述还有下文。

“什么?”

宇文述犹豫一下还是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又是这样一位色艺双绝的女子。但千岁正创业之际,声望关系前程,依卑职之见,还是不要因小失大。”

“先生哪里话来。”杨广恨不能张丽华立刻到手,“本王素闻陈主日夜沉湎于张丽华的石榴裙下,竟把锦绣江山断送,早就想见识一下这倾国之女与其他女人有何不同,你去带来见我就是。”

“千岁心思,卑职尽知,一定照办。”宇文述不好再劝,但他又耍了个花枪,“建康已经到手,千岁何不兼程同行,以便坐镇中枢,早定大局。”

杨广不好当面向高俊要张丽华,让宇文述出面,意在留下回旋余地:“你先行一步,本王随后就到。”

宇文述不好再推托了,立即登车与副将启程。当他们到达高俊大营时,高俊已拔寨进驻建康,二人便又连夜赶路过江。

天色破晓,冷风萧瑟,层层叠叠的浮云,遮掩住蓝天与朝霞,建康城笼罩在一片恐怖气氛中。先后进城的韩擒虎、贺若弼的部属,正在搜索残敌,同时也在洗劫达官贵人的府第,女人和婴儿的哭叫声不绝于耳。宇文述和副将进得城来,顾不得休息,找到高俊,传谕了杨广嘉奖全军将士和禁止淫掠的军令。

高俊表示:“大元帅的军令当认真执行,我已在约束三军,为防皇宫遭劫,我要亲自前往。”

宇文述担心张丽华在混乱中出差错,便说:“卑职与高大人同往。”

此刻,皇宫内也是一片混乱,韩擒虎部众翻箱倒柜地搜捕陈叔宝和大臣嫔妃。大部分将士都严守军纪,也有少数人趁机捞便宜。有的把金银细软纳入私囊,有的则在花间僻舍奸淫宫女。高俊、宇文述来时他们不及躲藏,有十几个兵士被当场拿下。

韩擒虎闻讯赶来,在马上一揖:“末将参见高大人。”

高俊脸色难看,因为在宇文述面前无光:“韩将军,你的部下都干些什么!”

韩擒虎也觉难看:“末将失察,一定狠狠教训他们。”

“教训?如何教训?骂几句了事吗?”高俊严肃地说,“大元帅晋王千岁有令,有敢私匿一文钱、狎戏一女人者,立斩不赦!”

韩擒虎感到不妙,扭头看着十几名被绑的部下:“那他们……”

高俊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字:“杀!”

一堵残垣之下,十几个被绑的兵士跪着一字排开,每人身后立着一持刀大汉。高俊对着左近肃立着的几十个兵卒将士,又厉声重复一遍晋王军令。众兵将为这严令震慑着,庆幸自己未遭此厄运。高俊扫视了一眼噤若寒蝉的众士卒,说:“无论何人,再为女色、金银所惑,这就是下场!”

顷刻之间十几颗人头落地,望着那耀眼的刀光与惊魂的血影,宇文述心中震颤一下:高俊如此敢做敢为,接走张丽华之事能顺利吗?

高俊表情威严地询问韩擒虎:“陈叔宝何在?”

“正在搜寻。”韩擒虎心中没底,“皇宫已被我包围,就是一只耗子也休想逃出,那陈叔宝肯定会落网的。”

“快看哪!”不远处人声鼎沸,狂叫高呼,“一根绳子上来三个。”

“哈!一公两母。”

高俊、宇文述、韩擒虎等循声奔去,只见梧桐树下,琉璃井边,围满了隋军将士,他们分开众人近前。原来六七名兵士正用绳索从井下拽起三个人来。这三人下半身全都湿透了,由于惊吓,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高俊一看那男子的团龙锦袍的装束,就认定其身份:“陈叔宝!”

宇文述也认出那两个女人中的长发女子:“张丽华。”

韩擒虎此刻最高兴,因为三个重要人物都抓到了:“不用问,那个就是孔贵人了。”

陈叔宝将两个女人紧紧拥在双臂之下:“你们,要杀杀我,不许伤害孤的两位贵人。”

“落到这步田地,还难泯好色之心。”高俊冷言挖苦后发令,“押进光明殿。”

宇文述目送陈叔宝搀扶张、孔二人被押走,有感而发说:“陈叔宝倒也是个情种,这两个女人也不枉为他宠爱一回。”

一士兵说:“难怪陈主迷恋,这两个妃子真比天仙还美。”

众士兵都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和这样女人亲近一下,便死也无憾了。”

“是呀,看上一眼都是福分哪。”

……

“住口!”高俊听不下去了,怒喝一声。

众士兵都缄口不语了。

高俊怒视部下:“你们这些无耻之辈,那种女人分明是祸水,不因她们,陈国何至败亡。再有为这女色所动者,一律砍头!”

韩擒虎担心部属再遭殃,便劝道:“高大人,陈主已被生擒,您也该休息休息了。”

高俊也觉累了,没有反对,由韩擒虎引路进入临春阁。那富丽堂皇的陈设,满室金玉,珠光宝气,远远胜过隋宫千百倍。高俊边走边发议论:“如此奢华,用举国财力,讨好女人的心,陈国焉能不亡!”

宇文述有意引开高俊思路:“依卑职愚见,张、孔诸妃虽然媚君,但不至亡国。陈国之有今天,实则是陈叔宝用人不当,五大臣误国所致。”

高俊刚刚眯目奚的眼睛又猛地睁开:“先生不提,我险些忘记,五个奸臣欺君害民,不能让他们漏网。韩将军,这五贼何在?”

“大人放心,贺若弼将军已在建康四周设下重重埋伏,谅那五贼难逃公道。”韩擒虎又讨好地说,“高大人日夜操劳,过于辛苦,且小睡片刻吧。”

高俊不觉打个哈欠:“宇文先生也请去休息一时。”

宇文述深知杨广是个急性子,便欲趁热打铁:“高大人,卑职此行还有一事未了。”

“先生请讲。”

“大元帅要卑职把张丽华立刻解往行营。”

高俊略一沉吟:“要她做甚?”

宇文述讪笑一下:“大概是要通过她探询陈国内幕吧。”

“宇文先生你就别遮遮掩掩了,”韩擒虎声高气粗,“晋王要张丽华这天下第一的美人,自然是为了受用。”

“这。”高俊也明白,但他不好硬抗,“不大合适吧?全军将士浴血苦战,大元帅取美女享乐,会有碍千岁名声。”

“高大人与韩将军误会了。”宇文述只好代杨广说谎,“想张丽华不过残花败柳,大元帅绝不为女色,确是为了明了陈国机密。”

“说得好听!问机密现有陈叔宝,何不把他解去?”韩擒虎咄咄发问。

“是呀。”高俊为韩擒虎帮腔,“先生可押解陈主去见大帅。”

宇文述态度强硬起来:“高大人、韩将军,大元帅命我押解张丽华,卑职是按军令行事。有道是军令如山,请高大人即刻交割,我好带人回去复命。”

高俊犹豫了:“既然千岁有令……”

“不行!”韩擒虎猛吼一声,“这不公平!大元帅下令士兵狎戏一女人者立斩不赦,为此我部下十几颗人头落地。不能这边杀人,那边大元帅营帐藏娇。高大人,你要主持公道。”

高俊被问得脸上发烧,感到那十几具无头尸体都在向他发问。

韩擒虎部下见状也纷纷大鸣不平:

“只许大元帅放火,不许兵卒点灯,这是什么军令!”

“我们不服!不能让张丽华解走,叫大元帅来论理。”

高俊拿定主意:“宇文先生,你看,群情激奋,人是带不走啦。”

宇文述已知情况不妙,但他不能让步:“高大人;这是你的部下,你不能纵容部属以下犯上。”

高俊分辩:“先生是亲眼目睹,本官已无能为力,如若不然,就请大元帅亲身来处置吧。”

宇文述见众怒难犯,便使个缓兵计:“这样吧,我们且先休息,待用过午饭后再做定夺。”他的算盘是,等韩擒虎领部下离去,再带走张丽华不迟。

高俊赞同:“也好。”他把宇文述送到偏殿,又忧心忡忡回来,对韩擒虎说:“你呀,闯了大祸!宇文述回去学说,晋王还不忌恨于我。”

“大人,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韩擒虎做了个手势。

高俊惊问:“怎么?”

韩擒虎拔出刀:“杀!”

第八章 捉奸百尺楼
血淋淋的人头,滚落在地毡上。刚才还是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转眼间便香消玉殒身首异处成为僵尸。这简直不可思议!尽管高俊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可他如今却有点不敢面对这血的现实。
“韩将军,真就这么杀了?”高俊如在梦中。

“大人。”韩擒虎在鞋底蹭蹭剑刃血迹;“把她打发走;给大隋国、给您都免除了后顾之忧。”

“何以见得?”

“您想,这样一个专会狐媚的尤物,男人见之无不着迷,若让她迷惑晋王再迷上万岁和太子,岂不断送了大隋天下?”

“却也有理。”

“再者,大人已经拒绝宇文述带走张丽华,业已开罪晋王,如今人死念绝,反倒可以减轻晋王对大人的忌恨。况且大人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兵士身上,就说群情激奋乱刀所杀,杨广他能把哪个治罪?”

高俊此刻又能如何:“事已至此,也只好如你所说了。”

韩擒虎见高俊认可了这既成事实,又用宝剑在张丽华身上头上乱剁了一气,才抽身离开。

宇文述被高俊派人请来,望见身首分离血肉模糊的张丽华,如同兜头一瓢冷水:“高大人,你如此作为,让我如何向晋王交待?你又如何向晋王交待?”

“先生千万谅情一二,我与韩将军离开后,不料几十兵卒一拥而上,竟将张丽华乱刀杀死,实在始料不及呀。”

宇文述明白,此时说什么也不管用了:“好,高大人,卑职即去回报晋王千岁,但愿你平安无事。”

望着宇文述拂袖而去的背影,高俊心中未免忐忑不安。

绿如蓝的江水,翠碧的岸柳,嫣红的夕照,给秀丽的江南风光又增添几分色彩。端坐锦车中的杨广,隔着碧纱窗,注视在微风中摇动的柳枝,仿佛是张丽华的秀发在飘舞。他计算着行程,宇文述也该返回了,他微合双目,憧憬着与张丽华初见的欢娱。

王义乘马靠近:“千岁,宇文先生回来了。”

“快,快来见我。”杨广已急不可待,也不等宇文述见礼,便把目光投向他的身后,“张丽华何在?”

“千岁,卑职办事不力。”宇文述决定直说,“那张丽华已为乱军所杀。”

“怎么!”杨广登时瞪圆双眼,“难道你晚去了一步?”

“千岁息怒,容卑职把详情回禀。”宇文述在察颜观色。

杨广把脚狠狠一跺:“停车!”

于是,车队嘎然静止。大元帅震怒,全队鸦雀无声。人们大气都不敢出,惟恐招致祸端。

杨广脸色青白无有血色,怒视宇文述:“讲。”

“千岁,经过是这样的。”宇文述压低声音,把事情一五一十复述了一番。

宇文述讲罢多时,却迟迟不见杨广有反应。他原以为杨广一定会暴跳如雷。偷眼观察,见杨广如木雕泥塑般呆坐着,暗想这是气愤已极,高俊定然性命难保。又过一阵仍不见动静,他只好提醒:“千岁,经过就是这样,如何处置高俊之辈,请您定夺。”

杨广是超乎寻常的平静:“依先生之见呢?”

宇文述此刻茫然,他猜不透杨广的心思,便模棱两可地说:“高、韩二人违抗军令实属不赦,但事出有因,若不是高俊下令处死韩擒虎十几名部下,也不会发生张丽华为乱兵所杀这不幸事件,因此情有可原。”

王义忍不住插嘴:“千岁乃全军统帅,高俊不听军令,就当处以极刑。不然,王爷以后如何节制三军?”

杨广依然平静地问宇文述:“先生,若杀了高、韩二人呢?”

宇文述对此已经过深思熟虑:“有利有弊。”

“请先生详谈。”

“利者,一可出千岁之气,二可确立权威。而弊者,为一女子斩杀两员大将,有碍千岁名声,且全军将士未必心服。”

杨广又不言语了,他在心中对利弊轻重进行着权衡。一片乌云悄悄铺展在西方的天际,像给蓝天拉上一道黑幕。强劲的西风,掀起江水滔天波澜。杨广看似平静,其实他心中犹如翻江倒海。渴盼已久的丽人未及受用,反被自己断送了性命。他恨不能将高俊、韩擒虎剁成肉酱!他后悔自己过于性急了,不如待自己到建康再行处理,那时收取张丽华还不易如反掌!人死不能复生,现在便杀了高俊也无济于事,倒不如权且忍下这口气,以后寻机会再收拾高俊不迟。

作为杨广的亲信,宇文述还是认真为其考虑的:“千岁,请容卑职进一言。”

“先生有话尽管讲。”

“请问千岁,江山与美女哪个更重要?”

“当然是江山。”

“着!有了江山,天下美女还不是任意受用。千岁还是应从大处着想,不可因小失大。”

“先生不要再说了,本王全都明白了。”杨广把手一挥,车骑大队又浩浩荡荡向建康进发。

公元589年正月十五,正值上元佳节,天气晴和,风微日暖,平陈大元帅晋王杨广,端坐在陈国金殿的盘龙椅上,接受部属的参拜。居高临下,俯视杨素、高俊、李渊、韩擒虎、贺若弼等人逐一叩见,得意与豪气陡然而生。他扫视一眼面带不悦在下首落座的秦王杨俊,更加产生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此时此刻,自己不就是君临天下的皇帝吗?他更加明白了晋王与皇帝有很大的不同,而从晋王到皇帝并非高不可攀。他又想起了宇文述的忠告,如果拥有江山社稷,那天下美女还不是尽情享用。他发誓要真正登上皇帝宝座。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参拜的群臣中,高俊内心惴惴不安。对于张丽华之死,杨广能不算账吗?但从杨广的表情上,却很难窥知他的心思。他的面部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谁知他胸内是否蕴含杀机?

相对而言,韩擒虎则显得坦然。因为他手中拿到了杨广一个把柄,他早打定主意,只要杨广向他发难,他就把杨广那一见不得人的丑闻公之于众。那是三天前的傍晚,夜幕初垂,他率一支马队在建康城内巡逻,发现从东华巷巷口急匆匆溜出一个人来。当看见他的马队, 又赶紧缩回去。韩擒虎立即生疑,将那可疑人生擒。带回住处经过严刑拷问,始知此人李柱,是施文庆等五大臣委派给晋王送礼的。共送奇珍异宝一车,杨广答应对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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