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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帝国-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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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一步。在座的你们谁做了这个工作?党叫我们当干部是该做这个工作的,对不对?该做的时候不做,不高兴了抓住把柄就一棍子打死,未免太轻率、太不负责任了,你们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目前郭家店是我们大化市的一个经济增长点,那并不是郭存先私人的,可你们用这种手段整治郭存先,郭家店很有可能从此垮下去,垮不了也要倒退十年二十年,你们丝毫不顾及大局,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执法,对党负责,对人民负责?最后说一下我的态度,第一,不同意你们这样的做法;第二,我要向省委领导同志陈述我的意见。

张才千的话里一口一个“你们、你们”,大家都知道他这个“你们”里包含着高敬奇,没有他的同意吴清源不会以个人名义给省厅打报告。可是高敬奇依然神态自若,像以往一样凡遇到棘手的问题就采取圆熟的、或者说纯粹虚伪的态度。所以尽管张才千的话说得那么尖锐,高敬奇仍然能够继续当裁判,从容地接着张才千的话说:老市长的话非常重要,但事已至此,要尽量减少负面影响,保护好郭家店的经济态势。清源同志,后边的审讯以及量刑等工作一定要严格按照法律程序,严格保护好郭存先的安全,我想为他说情的人也少不了,你们一定要秉公办案,一查到底。查出了问题,该怎么办怎么办,查不出问题,该放人就得放,我们要承担责任,向郭家店、郭存先,乃至全市人民谢罪……看看其他同志还有没有新的意见要补充?

形式已经走过,他想散会了,再开下去也开不出好来了。

“我说几句。”副书记封厚也不想让高敬奇这么轻易地就散会。“我赞成才千同志的意见,这么仓促地诱捕郭存先,至少是太草率了,考虑不周全,这不光是法律问题,更是政治问题。不管我们承认不承认,郭存先、郭家店都具有某种象征意义。怎么对待他,绝不仅仅是我们大化市的问题。而刚才敬奇同志谈的关于对郭家店发展的两种争论,恰恰是理论问题,或者说是认识问题,不是法律问题,绝对不能构成抓捕郭存先的理由。《吕氏春秋》和《盐铁论》里的那些观点,到满清后期就被西方的坚船利炮打得落花流水了。西方经典的工商贸易观,来自孟德斯鸠的思想,他说正是商业活动,在北欧的野蛮人中间传播了文明和高贵的气质,贸易在哪里兴起,美德就在哪里盛行……”

本来就对郭存先进城心存惕惧的村民,见他的车回来了、保镖回来了,唯独他本人没回来,呼啦就围了上来,几个保镖蔫头耷脑地从车里钻出来,报告了老板被抓的消息。

郭家店一下子炸锅了。当场就有人把邪火撒到了保镖们的身上,朝他们啐唾沫、骂闲街:你们这些白吃包,老爷子花钱养着你们,平时你们看谁都横眉立眼,可到了真用你们的时候一个个都跐了!保镖保镖,把书记保丢了,你们还有脸囫囵个地回来?

上边要抓郭存先,几个保镖又怎么能保得住他?村里真正关心郭存先的人,开始找人想办法,商量怎样能搭救他。即使是一般的村民,也大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你找我,我问他,一个个出出溜溜、嘀嘀咕咕,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弄得村里气氛紧张,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却又极其安静,谁都不敢高声说话,有的人干脆不出门,把自己关在家里估摸没有郭存先的郭家店以后会是个什么形势?自己该如何打算?

林美棠则什么都不顾了,竟忘记抓个车,像疯了一样向村外老远的化工集团跑,她想找陈二熊讨个主意,在四大金刚里数他心眼最多了……可她越跑越慢,跑着跑着竟停了下来。在她看来,没有郭存先四大集团很快也将完蛋,可陈二熊也会这么看吗?他内心想的说不定正相反。陈二熊凭什么要听她的、会跟她说真心话呢?今后在郭家店最尴尬、最困难的应该是她,自己还是要知趣一点,多想想自己吧……在四大金刚中能给她点面子的是欧广明和王顺,她随即改变主意掉头去钢铁集团,可走到半截又停住了脚,这时候找到他们,除去生气骂街还能有什么好主意?眼下最重要的是打听消息,最好自己先有个主意,然后再找他们商量……

她猛然想起了安景惠,那可是个手眼通天的女人,这时候正该求她。多亏这些年来跟她一直没断了联系,逢年过节郭家店的车队到城里送礼,林美棠总会在受礼名单上填上她的名字……想到这儿林美棠又转身跑回家,急忙拨通了安景惠的电话,电话那头听到郭存先被抓的消息大吃一惊,但十分关切,没有丝毫的推诿和官腔,这件事无疑也触动了她那根做记者的敏感神经,当即答应林美棠立刻去找人打听情况,一有消息立刻就给她回电话。

林美棠放下电话便不敢再出屋,死死地守在电话机旁,顺手打开了电视机。按常规像郭存先这样的人物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要成为热点新闻,她祈盼着郭存先千万别上新闻。只要媒体不公开报道,事情就还有转机,上上下下、方方面面地托托人,还有活动的空间。一旦上了电视新闻,就等于向全社会公开,众目睽睽,舆论汹汹,整人的和被整的都不再有退路,郭存先也就凶多吉少了。

林美棠心里的这份煎熬就别提了,就是俗话说的“度日如年”!到天黑了安景惠的电话才来,这果然是个不同凡响的女人,就像她亲身参加了大化市委的常委会一样,拣重要的情况告诉了林美棠。林美棠乞求道:“安姐,我现在也没有别人能求了,请你无论如何帮帮我,救救郭存先,你花多少钱都行,我明天就给你送钱去。”

安景惠不推不挡,但头脑很冷静:“美棠,这不是钱的事,郭存先事件的背景很复杂,已经闹到了这一步,那些要整他的人也未必还敢收钱。你别着急,我会全力以赴,需要用钱的时候自当告诉你。”

林美棠被感动了,安景惠真够意思,没有一句应付打悠飞的话,好像越是难办的事她的劲头还越大。林美棠觉得安景惠提供的情况很重要,须赶快告诉郭存先的家人和四大金刚,现在可以商量怎么救人了……此时电视机里也正在播报新闻,她想听完新闻再出门,眼看国内新闻就要结束了,林美棠正要松口气,播音员却口气一转,用极简短的语言道出了最后一条新闻:因郭家店连续发生打死人事件,著名企业家、郭家店前党委书记郭存先,今天被刑事拘留……

她脑袋“嗡”的一声,胸口发紧,心往下沉:完了,郭存先这回是真完了!这一下全国的人都知道他被抓了……如果安景惠的消息可靠,整他的势力竟不顾市常委会上的反对意见,还能公开捅出这件事,就是想制造一种既成事实的局面,要置郭存先于死地!她忽然一阵心灰意冷,犹豫着还要不要去给郭家送信……

家家户户肯定都看到了电视新闻,这个时候还要去给人家送坏消息,岂不是徒增烦恼,惹人家厌弃?迟疑了好半天,她最终还是走出了家门,这时候不是别人需要她打听来的讯息,而是她需要听听别人的看法和主意。自己已经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再关在屋里不是愁死,就得憋疯。林美棠走出家门,听到从远处传来一阵阵鞭炮声,有地雷般一声声炸响的大鞭,有炒料豆似的小炮,还有脆声脆气的二踢脚……

显然是邻村的人站在村边上放的。林美棠还在纳闷,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放的哪门子鞭呀?为什么郭家店没有放的?一定是让郭存先的事闹得大伙都没有心思了。她穿过西街,听到村口有人在吵吵嚷嚷,突然一个粗嘎的大嗓门竟骂起来了:“王官屯的、苗家庄儿的,放你娘的逼呀!你们村儿上死人啦?我操你们八辈儿祖奶奶!”

——这是欧广和的声音。

黑暗中又有人气不过:“咱们也放吧,我家里有一麻袋小丁庄的大鞭,把他们都压下去!”旁边有人阻止:“混蛋,那不成了咱们自个儿也庆祝书记被抓了?”〖Zei8。Com电子书下载:。 〗

林美棠心里咯噔一下,敢情邻村放鞭炮竟是为了庆贺郭存先出事呀!

想必是都看了刚才的电视新闻……可他们哪儿来这么大的仇恨?是对郭家店发财的妒忌,还是洼口那几尊雕塑惹的祸?凭什么这样恨人不死下笊篱!

不管怎么说,郭家店富起来之后没有跟邻村搞好关系,是个巨大的失误。又岂止是跟邻村没搞好关系?跟县里、市里若搞好了关系,还会有今天这样的大祸吗?现在再后悔已经没用了。

她快步来到郭存先的家,门口及楼上楼下都是人,一楼的客厅里也挤满了人,郭存志两口子、存珠和丈夫丘展堂以及刘玉成兄妹围着朱雪珍,旁边站着欧广明和王顺,其他乡亲或站或坐地塞满每个角落,大家除去唉声叹气却想不出多少有用的话可说,偶尔会说句不管用的气话、狠话,或骂几句大街。最重要的是,这个时候凡是有心的都应该来郭家看一看,看看朱雪珍,说不说话都没有关系。欧广明一见林美棠进来立刻打破沉闷:“美棠你打听到嘛消息没有?”

林美棠冲着朱雪珍说:“我上午打电话托的安景惠,她刚才有了回音,是公安局长暗地使坏抓的郭书记,他先斩后奏,这边抓了人那边才开常委会,在会上张市长和老县长封厚跟高书记吵起来了,他们坚决反对抓人。但市里一把手和公安局长是一拨的,也请示过省公安厅。我已经托付安景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郭书记救出来,明天我就进城给她送钱去。”

丘展堂说:“不管用多少钱都由我出,一会儿我叫人送过去。”

林美棠一摆手:“不用,我有。安景惠在电话里不让我送钱去,我想她不让送我也得送,眼下咱就得抓着谁是谁,见佛就拜,有庙就烧香,谁知道哪个庙里的神会显灵啊?我听安景惠的意思,现在真正能救郭书记的,是省里的头头儿和中央的大领导。”

欧广明说:“那好,我明天去求省委书记。”

王顺说:“我去北京跑跑试试,这些年好歹也认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托他们给想想办法,死活也得把大哥给捞出来。捞不出大哥我也没脸再在这儿待下去,就得带着一家大小滚出郭家店!”

大厅的气氛立刻激昂起来,人们从绝望和郁闷中苏醒过来,找到了救人的办法,看到了一线希望……

唯有朱雪珍,在沙发上自始至终都不吭一声,她甚至也没有动一下,没有改变过坐着的姿势。神色既不显得多么惊慌,也没有为屋里这些人的热情和侠义所感动,甚至压根儿就不对能救回丈夫抱希望。林美棠原想凑过去安慰她一番,看到朱雪珍这个样子反而不敢跟她说话了。

连已经被抓的郭存先,都无法相信自己真的是被抓了。人已经被推上了警车,却还在反复地跟自己较劲,对自己问个没完:这是真的?他们真就敢抓我郭存先?是暂时先关几天,等打死人的风波过去再出来?还是真就逮捕我了?这是谁的主意?我断定这不是公安局能定的,虽然伍烈早就看我不顺眼,但吓破他的苦胆也没有这个权力敢动我!那么是市里的谁下的决心?市长张才千不会,他是我命里的贵人,怎么可能抓我。是市委书记高敬奇?也不大可能,虽然我不大喜欢他,这些年他可没少吃郭家店拿郭家店的,他怎么可能掐断自己的财路?他们抓我上边知道不知道?郭存先脑袋发蒙,发空。说不慌不怕是假,说很慌很怕倒也不至于,就是乱糟糟摸不着大门,一肚子问号……眼下真是乱套了,只有你脑子想不出来的,没有别人干不出来的。像他这样一个郭家店的大掌柜,说句不谦虚的话,就是这个时代的领潮人物。把他这么一抓起来,岂不是宣布一个时代要结束了?莫不是又要搞什么大运动?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那么他们抓了我又能怎么样?难道真的会判我的刑?判几年?怎么量刑?要知道这个时代是农民唱主角的,难道磨还没有卸,他们就要杀驴?郭存先被深刻的懊恼和恐怖追赶着,他的心脏不好,闹不好还没等自己弄明白输在谁手上,就先嗝儿屁着凉了!

名气这玩意儿本来就是软的、轻的,跟名人有关的事总是容易令人匪夷所思。但,名也挨着气,有名就惹气,出名靠气吹。碰上硬的一捅就撒气,气一撒名就玩儿完。

在警车上这一通颠荡,七转八拐,跟摇煤球似的……渐渐地他觉着肚子里的这颗心不再直落下沉了,胸口也不再血气翻涌,估摸着自己已经定住了神。也许从现在起就要由天堂下地狱了……想不到平时一惊一乍的心脏,真摊上事这不也挺过了这一关?眼下能帮自己的,恐怕也只有自个儿了。其实只要看透了,人活着还不就是这么回事。走一步,说一步,当官的不都爱说摸着石头过河吗?反正已经掉进河里了,也就不怕湿衣服了……

警车最终钻进了一所警备森严的大门,院子里几乎看不到人,却让人感觉四周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你。下车后警察带他走进了一间坚固的小房子,房子中央摆着一张长条桌,桌子后面并排放着三张带靠背的椅子,桌子前面摆着一个方凳子,这显然就是给他预备的了。

只要一坐到小凳子上,就正对着迎面墙上八个血红的粗体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像刀子一样扎人的眼睛捅人的心。他不觉浑身一激灵。

奇怪的是靠墙边还放着一个半旧的单人布沙发,跟整间屋子的气氛不那么协调,他心里暗笑:哈哈,这才是给我准备的座位。我郭存先到哪儿都是郭存先,就是当了犯人也得享受特殊的待遇。那就甭客气了……他一蹲屁股就把自己扔进了沙发。

这叫来者不拒,要显出一种大样,也好让即将露面的人物知道自己的分量。

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后边的事,要等的那个人就进来了。又是他?前不久进郭家店收枪、抓人的也是他,虽然两人没有正面说过几句话,可郭存先不会忘记这张脸,他可宁愿一辈子都没有遇见过这小子。

来人进屋后径直坐到桌子后面正中间的椅子上,将手里的文件夹往桌上一放,那大模大样的神态就好像屋子里没有他郭存先这么一个大活人。当他转过眼睛实实在在地盯看郭存先的时候,竟让郭存先的心里不免又一阵毛咕……他随即就安慰自己,这不能说是害怕,只能是因为陌生,或者是愤怒。多少年来他天天都要看人的眼睛,大体就是几大类:亲近讨好的、巴结拉拢的、畏惧佩服的、钦佩羡慕的、嫉恨挑刺的、好奇探索的,即使是再高的领导,看他的时候也尽量在眼神里透出亲和与好奇。可这家伙的眼睛竟是那么的平静,说严肃吧又不故意绷着,说他不绷着吧又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波纹。他对我就没有一点好奇?对我郭存先坐在这儿一点都不感到惊讶?

不可能。他要是装的,那这个人可就太难斗了!

他要掩饰心里的紧张,下意识地将身子后仰,跷起二郎腿,右手轻轻拍打着沙发扶手。对方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嘴里出声了:“郭存先,坐到这边的凳子上来。”

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行啦,就在这儿说吧。”这有点像在自己办公室的劲头。

那人脸一黑,语气加重:“不行,你是在接受审讯,必须坐到受审席上来。”

“那你这沙发是给谁预备的?”

“沙发是为审讯时间过长或有人精神紧张发生意外准备的。你以为是给你准备的吗?”

他敢损人?记不得有多少年了,都是郭存先损别人,哪有别人敢损他的!可坐在高处的这位审讯员口气和眼神的不容置疑,看这意思他若再不挪窝,对方就要让门口的警察帮忙了……没办法,好在古人早就给他预备好了台阶: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于是,他起身坐到了长条桌前的小木凳子上。后背无依无靠,身子往前一佝偻,整个人随即就委顿下来一大截,连自己都觉着活脱脱就像个受审的犯人了。他一像犯人,对方果然立即就开审了:“叫什么名字?”

“咳,闹了半天你们还不知道我是谁就给抓了?”

“我们没有抓错人。现在是让你必须自报家门,这是规矩。”

“郭存先。”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出生年月日?”

“1938年正月初一。”

“你的简历?”

他突然感到受不了啦,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便没好气地反问:“我的简历跟我坐在这儿有什么关系?你们要真尊重我的经历还会把我抓到这儿来吗?说这个没有用,我没有那么好的记性,记不住了,说不准!”

“这是法律程序,你必须讲。记性不好就顺着年龄从小往大里捋。”

对方的眼睛直盯盯地看进他的眼睛里,他当然也得迎住,心想眼下是一场狐狸斗智。自己现在还不能说就是对方的囊中之物吧?或许这家伙是故意表现得不紧不慢,好像并不急于要把我拿下,其实是在试探,他很清楚我没有这么容易就叫他给拿下来。

但,眼下还得悠着点劲,不能逗急了。一旦急了眼,谁掌握生杀大权谁就掌握主动。权力毕竟是在他的手里。自己虽然已经羊入虎口,最好也扮成狐狸——这样的斗智以后不知还要持续多少时间。于是,郭存先装作很不耐烦地草三了四地将履历说了一遍,审讯员没有全听清,想让他再说一遍。这回他就理直气壮地给顶回去了:“我说了,你没有听清是干什么来的?”

对方咧了咧嘴,没有再坚持,并从他的脸上挪开眼睛,从文件夹子里抽出一张纸,变了一副更生硬的腔调读起了条文: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条例,你被刑事拘留了,请签字吧。”

“轰”的一声,郭存先的脑袋像挨了一棒子……他们真要动真格的了?自己心里虽然多少有点准备,可真临到听着这么郑重其事的一宣布,心里还是发蒙。这就是说公安局该走的程序算是走过了?料想一般的人做不了这个主,那他们已经捅到了哪一级呢?

人心似铁原非铁,官法如炉可真是炉,多硬的心能经得住炉子炼呵?他却还是硬挺着,故意慢条斯理地表明自己的态度:“你们非要拘留我,我又有什么办法?即便我说不同意能顶用吗?但我不会签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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