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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帝国-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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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条件,有人一招呼就起来了。

乐声戛然而止,广场上也渐渐安静下来,又等了一会儿,郭存先被保镖们簇拥着从楼上下来了,广场上随即一阵骚动。他一见这场面,刚才的激愤和阴郁一扫而光,代之以兴奋和愉悦,破天荒地没有坐自己的大奔驰车,而是登上了提前准备好的卡车,拿起大喇叭冲着广场上的人群高喊:“大家辛苦了!”

这时广场上的人群应该齐声回应的口号是:“郭书记辛苦!”或“为人民服务!”可农民们不懂这一套,又没有人指挥和组织,使场面难免有些尴尬。忽然有几个小青年省悟过来,高喊着补了两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惹得广场上爆发了一阵笑声,“阅民”毕竟不同于阅兵。

郭存先又问了一句:“你们怕不怕?”

这次有了回应:“不怕!”

“挨打的怕,打人哪有怕的!”

“好!”郭存先正式开始战前动员,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保卫住我们的改革成果,保卫住我们的好日子。咱们本来就是敢死队,从一开始起步就是为国家的改革开放趟地雷的,要不我们哪会有这么多麻烦?刚才他们还想压服我,叫我要冷静,说水大不能漫过桥去。谁说的,真发了大水,别说是桥了,就是整座大楼、整个村庄都能淹掉,古代不是还有个水漫金山嘛!从现在起,村里的青壮年,按单位分批在村里巡逻、值班。老人孩子在家里也要保持警惕,听到号令全村一起上。我就不服这个理,他们欺负农民竟敢欺负到我们家门口上来,农民过去穷了受气,现在富了还是被人瞧不起,今天就叫他们看看什么是农民。没门儿!

广场上也跟着齐声呼叫:“没门儿!没门儿!”

他讲得痛快,讲得过瘾,然后就乘兴去巡视四个村口,并吩咐司机先去进出车辆最多的西路口,那是由化工集团负责封堵。他的车路过“欢喜树”时,却发现树顶上有一片片的干枝枯叶,巨大的绿色树冠像遭遇了鬼剃头,这让他轰然一惊!

“欢喜树”是怎么啦?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有好长时间没有到这两棵树跟前来了,要不怎么会没有发现“欢喜树”生了病,或者是招了虫子?还有可能是化工厂污染造成的吗?为什么其他人也没告诉他?“欢喜树”出了问题可是他的一块大心病,让他隐隐地有一种慌乱不安。

但这时候他已经顾不了许多啦,还是先去察看自己的排兵布阵。

他站在卡车上,看见有载着集装箱的大卡车,连车速都没减就从西边直进到村子里来了,心里有点纳闷。他还不相信在郭家店会有人敢公开违抗他的命令。待他的卡车离近了才看明白,西路口看上去是用四辆卡车横着截断了,但车里都坐着司机,凡有车辆进出,一听到喇叭响他们一起往后退,通衢大道转瞬就让出来了。对待郭存先的检阅车也一样,还没等他到村口,负责封堵的四辆卡车已经给他让开了道。

郭存先心里一阵恼火,停车把四个司机叫到眼前训斥道:“谁叫你们这么干的,你们这也叫封锁路口吗?”四个司机吓坏了,一时不敢吭声。郭存先又喊了一嗓子:“都哑巴了!”

终于有个胆大的吭哧憋嘟地说出了原委,是上边叫这么干的,只要不是警车,一律放行,不得影响了村里的交通运输,影响生产。这倒也是,上边没有人发话,吓死他们也不敢这么干。至于这个“上边”是谁,他们可就说不清楚了,这既推卸了自己的责任,又没出卖自己的上司,不会被头头儿当成是打小报告而受到处罚。

郭存先这也才发觉,自己阅了半天兵,身边却只有林美棠、刘福根和几个保镖,他对干儿子在紧要关头主动站出来跟他生死与共,心里很满意,觉得平时没有白疼他。可四大集团的头头儿,过去也曾是跟他生死与共过的哥们儿,却一个都没来……这不是光耍把自己,俨然成了一个光杆司令吗?刚才阅兵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另外的三个路口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状况了,就生气地对林美棠说:“回办公室,你通知四大集团的负责人来见我,不管他们正在干什么,立刻都给我滚过来!”

他真的动了气是没人敢怠慢的。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四大金刚齐刷刷地都来到了他的面前,郭存先用手指点着陈二熊:“你那是怎么给我堵的路口?”

陈二熊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辩解道:“书记,你还想真堵呵?堵不住警察可把我们自己给堵死了,光是我们集团的出货进货,出料进料,一天就有二百多车次,损失这么大值得吗?”

这小子竟敢顶嘴,真是反了,气得郭存先嚷了起来:“值得!你不能光想着钱,这都什么时候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的钱多得三辈子也花不完了,就不能在关键的时刻为农民争口气?”

陈二熊吓得不敢再出声,赶紧低下头,万不可跟郭存先对视,被他的眼睛锁住就像被枪口瞄准,太危险了。

欧广明是快五十岁的人了,在郭家店也算老资格,低声替二熊解围:“书记,我派人出村兜了一大圈儿,警察们全撤了,咱别自个吓唬自个了。您想,他们要真想进来,就咱们那几辆车,几百号或几千号人,能挡得住吗?”

“挡不住也得挡,要的就是这股劲,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再说我也不相信他们就真的敢对我们开杀戒!老金,你怎么不吭声?”

此时的金来喜可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滑头胆小鬼了,论年龄他跟郭存先不相上下,是郭家店发家致富的功臣之一,论地位他是郭家店的四巨头之一,更重要的是现在没有人再敢拿出身和成分歧视他了,相反他倒成了香饽饽,有资格也有胆气说点自己想说的话了。但在郭存先面前,还得要装得低声下气,便不紧不慢,软中有硬道:“书记,我看他们二位说得有道理,咱用了几十年的工夫才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啊,不能为了打死人的事毁了这一切,毁了郭家店的前程。到什么时候民也斗不过官,我们一个村子能抗得过公安局、抗得过市、县两级政府吗?叫我说,这样闹一闹也好,毕竟把警察赶跑了,你的气也出了,咱们的脸也圆过来了。明天他们来查案就让他们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一页就算翻过去了,往后咱还有好多正事要干哪。”

“对呀,书记,咱混到这一天不易啊,求求您啦,要以大局为重,不可因小失大呵!大哥,求您啦!”王顺不等郭存先问他,扑通一声竟双膝跪了下去。

他这一跪不要紧,其他三个人也都一起跪了下去:“书记,求您了,到此为止吧。再不悬崖勒马,要出大事了!”

一直不敢插嘴的刘福根不知该怎么办,便也陪着大家一块儿跪下了下去。郭存先怒从心起,跳起来一脚把干儿子踹翻了,暴悍地吼叫着:“叛徒,白眼狼,一个个翅膀都长硬了,胳膊肘都向外拐。你们都对,就是我一个人错了,滚,都给我滚!”

其他人灰溜溜地都起来走了,只有王顺跪着不动:“大哥,你不解散村民,就是打死我也不起来。咱犯不上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啊,大哥!”

其实,想把恐惧强加于人的郭存先,自己的心里也惶惶不安。不管白天黑夜,只要他一闭上眼,就会看见自己脑子里裂出了一个黑洞,深不见底,有股巨大的吸力要把他的魂儿给抽走,阴森可怖,让他冷汗淋漓……黑洞越裂越大,现在他已经没有勇气面对这种幻觉了,不知道该用什么东西能堵死这个黑洞,只有黑白不闭眼,不关灯。他弯腰将王顺拉起来:“兄弟,你有好多年不喊我大哥了。”

“有时在心里喊,不敢当着人喊出来,怕让人听到说我对您不够尊重……”

“你也成了四大金刚之一了,你的‘独一份食品公司’为嘛还不改叫集团呀?”

“不就是个名儿吗?我就是个卖肉的,现在无非捎带着又多卖几样,叫什么还不都一样,我听大哥的。”

“唉,到现在也就还剩下你一个兄弟还能跟我一个心……”郭存先心里忽然冒出一股凄凉,甚至迷糊了,走到这一步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嘛了?他历来都是有主见的,从不会没有主意,脑子里各种各样的想法就像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随时都在向外钻新芽长新叶。正是这一点经常让别人惊异,没法不佩服他,却也助长了他的排他性,凡事都是自己一个人拿大主意。事到如今才明白,不怕不知人,就怕不知己。他现在就有点不了解自己,驾驭不住自己了……

几天后,刑侦处处长伍烈被叫到局长吴清源的办公室。局长心情很好,白面带笑,儒雅淡定,先打手势让他在对面坐下。他有些紧张,按习惯这是要进行一次严肃的谈话,而不是简单地布置任务。可他想不出、事前也没有得到一点信息,局长要跟他谈什么?

吴清源看部下紧张疑惑的样子,慢悠悠地带点调侃的味道问:“郭家店的土围子撤了?”

伍烈点点头:“撤了。”

“凶手都抓到了?”

“都抓了,一个没漏。”

“好,”吴清源猛然发狠,“下边你要给我抓捕郭存先!”

吱楞一下伍烈又从椅子上站起来:“抓郭存先?”他瞪着局长,怀疑自己听错了。

吴清源又恢复了微笑,伸出手掌冲他做着往下摁的手势:“把屁股坐稳了,不就是叫你去抓一个农民嘛,有什么可值得如此大惊小怪的?”

“他可是著名的农民企业家,全国人大代表啊?”

吴清源脸一沉,凛然可畏:“郭存先现在只有一种身份,那就是犯罪嫌疑人。因此他只代表罪恶,以后也不会再代表人民了,我随口就可以列出他几条罪状,纵容犯罪、包庇罪犯、妨碍执法甚至非法拘禁执法警察,哪一条不该把他抓捕到案?”

因兴奋或深感意外的伍烈,口不择言问了个更加愚蠢的问题:“这是市委的决定?”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吴清源不客气地训斥道,“但可以告诉你,我给省公安厅打的拘捕郭存先的报告,已经批回来了,同意我的意见,只要再向市委通报一声就行了。你只管去执行任务。”

“好!”伍烈昂扬地站起来,一副急不可耐马上就要出发的样子,“这家伙早就该收拾了,我只要多带几个人就行,保证完成任务!”

“不必那么兴师动众。”局长又打手势让他坐下,“要兵不血刃,不费丝毫力气就把他抓获,现在我就告诉你具体的实施方案……”

26逮捕

郭家店重又安定下来,虽然村子四周筑起的屏障还在,但村子已不再是火药桶。数千名用钢筋、铁锹和钉耙武装起来的精壮村民和上万名外来打工仔,有的回家,有的又各回自己的生产岗位,村里村外没有人再分班值勤、日夜巡逻了。该抓的抓了,杨祖省的家属也把他的遗体拉走了……后面就等着打官司,该判刑的判刑,该赔偿的赔偿,跟郭家店的老百姓没有多大关系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事件过去了,郭存先却接到了大化市委的电话通知,市委书记高敬奇要在国宾馆一号楼约见他,跟他谈谈心,一起吃顿便饭。要在过去,他本来可以不尿这个市委书记,你要想见我就到我村里来,不来拉倒。可眼下不知为什么他没有这个胆气了,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有去无回,身边知疼着热的人也劝他不能去……再一再二地打死人事件把他闹得心里确实没底了,这是生平第一遭感到对自己和村子的命运把握不住了。

但,打电话下通知的人口吻非常客气,说经过了一系列的事件,市委书记还有其他一些市里领导,都想见见你,跟你好好交流一下,彼此沟通……人家讲得得体又合乎情理。郭存先在电话里就答应了,不答应没理由,人家这么抬举你,你不能不识抬举。你终究是个农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嘴上还不能不承认你是在县和市的领导下,眼前他也需要摸摸市里的底……

其实上边要真想办他,也用不着绕这么大的弯子,抓那几个人的时候就可以把他一块捎上。但凡心里有病的人,又都抱着一丝侥幸:国宾馆的一号楼是专门招待大人物的地方。郭存先想即使市里真想治他,总不至于挑选这样一个地方?于是他带上四个膀大腰圆的保镖,开着三辆车出发了。他坐的车夹在中间,前有开道的,后有压阵的。他不能显得太狗熊,让别人以为他已经怕了、尿了。卖豆腐干的掉进河里——人死架子不倒!

他由保镖簇拥着走进一号楼的大厅,被两个年轻的女服务员含笑迎住了,说市里领导同志正在小会客室等着哪,请郭书记一个人进去,其他人在大厅等候。

真是店大欺客。一号楼的大厅金碧辉煌,气派庄严,豪华而又安静,郭存先没动脑子就答应了小姐的要求。他动了脑子也得遵守这里的规矩,哪有带着保镖进去跟领导谈话的?

他示意保镖留在外边,自己随服务员顺楼道拐进另一扇门。这是一间空屋子,哪里有什么高敬奇或者别的什么大化市的领导,倒是有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在伍烈的带领下郭存先几乎还没等明白过来就被掐巴住了。此时再后悔已经没用了,甭问,大厅里的那几个保镖也早叫人家被制伏了……

这边在诱捕郭存先,旁边大化市委的小会议室里在召开常委会。

书记高敬奇前额圆润,有一副保养得很好的面孔,不瘟不火地说出了一个让常委们十分震惊的消息:今天的常委会是要跟同志们通报一个消息,前不久郭家店发生了一系列的犯罪事件,吴清源同志向省公安厅打了个报告,经得公安厅同意,几分钟前在国宾馆一号楼抓捕了郭家店原党委书记郭存先。

除吴清源外,其他常委们一片愕然。

高敬奇熟练地掌握着审时度势的艺术,眼睛扫视着常委们,话却没有停顿,仍旧不紧不慢:有的同志可能觉得突然,或者觉得太富戏剧性了,偶然是必然的结果。这些年来围绕着郭家店的发展,社会上一直就存在着争论,一派坚决支持,一派持怀疑乃至否定的态度。支持者主要是看在郭家店的快速致富上,赞赏他们的成功之路,以及所创造的发财神话。持否定态度的人则认为这并不是正路,郭家店发财的手段值得商榷,甚至怀疑这手段是不正常的更不具备推广和学习的价值,不发达地区如果也走这条路,必然会以农业的萎缩和停滞为代价。当年毛主席一再鼓励干部要多读书,特别是多读点历史著作,为了更好地认识郭家店现象,我读了《吕氏春秋》,上面说“古先圣王之所以导其民者,先务于农。民农则朴,朴则易用,易用则边境安、主位尊;民舍本而事末,则好智,好智则多诈,多诈则巧法令,以是为非,以非为是”。《盐铁论》上也说,“商则长诈,工则饰骂,内怀窥窬而心不怍,是以薄夫欺而敦夫薄”。郭存先的人生轨迹惊人地印证了古人的论断,一个聪明能干的农民,随着财富的积累越来越多,金钱的光芒越来越大,大过了郭存先作为农民原有的朴实色彩,也遮住了他最初想脱贫致富的理想和真诚,一步步地走向犯罪……可惜而又可恶。现在请同志们发表意见。

常委们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高敬奇开场说的是向大家通报一声,也就是打个招呼,并不是叫常委们讨论研究、而后按多数人意见形成一个集体决定。事情都做完了才询问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即便有不同的意见又有何用?既越过了常委会,还又想让大家表态,这时候常委们还能表出什么态呢?只能是支持或者认可。在这样一种令人极端压抑和难堪的沉闷中,市长兼市委副书记张才千开口了,他一向清明沉实、有着健全而均衡的人格,此时脸色竟变得很难看,上来便说这是个奇怪的常委会,不合常规,且有悖于组织原则……

常委们的心里都一激灵,会议室里极为安静。张才千是大化市的元老,无论在市政府或市委的地位都举足轻重,是他创建了大化钢铁公司,先有大钢后有大化,大化是因大钢而建,没有大钢也就没有大化市。大家都静静地想听老市长会说些什么?

张才千虎着脸,情绪并不激烈,声调也不急躁,用词沉稳地一句是一句:刚才敬奇同志说通报给大家一个消息,无论常委同意不同意你们都把事情办完了,这是强加于常委会,违背组织原则。这么大的事应该先请常委讨论,形成决议再向省厅打报告。吴清源同志你这叫什么?对常委会搞突然袭击,先斩后奏?且不说郭存先犯了多大的罪,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他个人的事吗?郭家店是我们培养起来的,也是我们把郭存先当典型树立起来的,环境在一天天地变,他也不可能不变,我们该负什么责任?抓了他就证明我们正确吗?在座的谁没去过郭家店,当初谁没支持过郭存先?如果说他犯了罪也是我们一点点把他推到了这个地步。先是发现他,表扬他,支持他,甚至是纵容他,把他捧上了天,给了他许多并非是他自己伸手要的荣誉,把他养够了膘突然开刀,这是什么意思?意味着什么?你们想向群众传达一种什么讯息?想告诉社会我们的政策要变?气候要变?还有,你们这样做想过郭家店吗?想过国家吗?郭家店有上百家企业,有的还是名牌企业,国家的银行还在郭家店有几十个亿的投资,那可不是郭存先的私人财产,你们这样抓捕了郭存先,想过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吗?郭家店怎么办?郭家店那上百家企业怎么办?银行的贷款怎么办?我们本来可以有更好的办法处理郭存先的问题,先动用组织手段,撤掉他的职务,甚至开除党籍,慢慢地将他和郭家店分开,和企业分开,在保护郭家店群众的积极性和国家财产的前提下,将郭存先的错误或罪行当做他个人的问题来解决,那不就容易多了嘛。堂堂一个大化市委处理这么重大的事件为什么这么情绪化?就没有想过要对国家负责、要对历史负责吗?同时也应该对郭家店和郭存先本人负责。我今天很后悔,觉得对不起他,甚至是害了他,当年很欣赏他,给过他支持,跟他合作过,这几年对他一些做法不喜欢,就再没有去找过他……如果我不夹带个人情绪,多去几趟郭家店,多跟他谈谈,郭存先不是个油盐不进的人,或许他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在座的你们谁做了这个工作?党叫我们当干部是该做这个工作的,对不对?该做的时候不做,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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