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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疯人怨-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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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别人想打你,你得知他的意图时,你就带着亲切友好的笑冲上去,大哥你打我吧,冲脸狠狠的打。

    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几个人能打得下去,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

    更何况他们现在满脑子装的都是我“老婆”的*,心理上对我只有感激,会觉得这小子真慷慨,把老婆拿出来与我们分享。

    我说的当然不是我和悦儿的床事,我随便描述了一个小说里的女主角,就连她大腿根处一颗痣这样的细节都不错漏,并信誓旦旦的反复强调这真是我老婆。

    之所以非要反复声明是我老婆,只是为了加强他们的代入感和真实感,让他们一次爽个够。

    就这样,看守所最要命的第一夜竟然给我忽悠的波澜不惊的过去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奇怪的犯人() 
初来看守所我就这么丧失尊严卖力的表演,当然很无奈,但没办法,因为我实在是太明白看守所的潜规则了。

    到了这儿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甭管你在外面呼风唤雨只手遮天,来这儿也保管硬不起来。

    我曾听说过最可怕的一件牢头折磨犯人的事是有人将塑料衣架烧的融化,然后滴在一个强奸犯的菊花和*上。

    这可不是一男一女玩滴蜡那么浪漫,塑料燃烧后的温度可比蜡烛高多了。

    那犯人还不敢对管教说,因为说了之后下场会更惨,只能默默承受。

    是不是想想都觉得疼?

    常人想象监狱和看守所,总是以为免不了捡肥皂之类,我初来也是那样,才会冲动的毁容。其实呆过一次,才明白捡肥皂真算不得什么,一是监狱捡肥皂的其实并没电影里说的那么多;二是许多事远比捡肥皂可怕和痛苦。

    捡肥皂痛苦一会就过去了,而有些折磨,不是一会就过去,是会难受很多天的。比如我前面说的烫烧*,又比如让你吞碎头发,头发吞下去拉不出来,在肠胃不停的戳你,就像有群螃蟹在你肠胃里爬一样,生不如死。

    好在这间屋里没关什么罪大恶极丧心病狂的人,基本都是经济诈骗,偷吃扒拿,猥亵妇女,聚众斗殴这样关不了多长日子的小案子,所以都不算太凶残。

    说来说去,还就我犯的罪最体面,说出来也最好听。所以在看守所里我最喜欢别人问我你犯了啥事,每说一次我就自豪一次。

    在外面犯罪显然是一种耻辱,但在这儿,犯什么罪也分三六九等的,不管看守所还是监狱,总之最被人看不起的就是强奸。

    上次我是强奸犯的角色,所以处处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抬不起头,这次可算是扬眉吐气一回了。

    几天一过,不仅没人欺负我,我甚至还可以欺负别人。不过依我的性格,我是向来不喜欢欺负人的。

    这间房最吸引我注意力的不是老大弥勒佛,他是个不错的人,不像以前的青龙老大那么霸道,爱欺负人。

    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这么一个犯人,从头到尾我没听他说过一个字,纵然我口沫横飞说色情故事时,他也是老僧入定一般盘腿坐在那儿盯着天花板愁眉苦脸。

    在我们各自介绍自己的犯罪经过时,他也没开口说一个字,没人知道他是犯什么罪进来的,也没人逼他说话,就当他是不存在似的。

    他的脸上就像戴了一幅面具,这幅面具叫做绝望。

    我很少见到这么绝望的脸,我觉得他一定有忧郁症和自杀倾向。

    悦儿常说我有职业病,看谁都像是有病的,都像是我的客户。

    我不承认。

    我觉得我是火眼金晴,心理有没有毛病,我一眼能看得出来罢了。

    我对那个犯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感这个人,就像是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永远不会有除绝望外的第二幅表情。他机械麻木的吃饭洗衣、搞卫生、劳动,然后回床盯着天花板。很少动,从不说话,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个哑吧。

    弥勒佛虽然是这间房的老大,可我觉得那犯人简直就是太上皇般的存在,完全无组织无纪律,弥勒佛也从不管他。

    更奇葩的是,这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有犯人像跟班一样的跟着他,哪怕是大便都不例外。

    纵然是半夜,这犯人起来夜尿,也会立马起来一个人如影随形的陪他去上厕所。

    后来我还琢磨出规律,弥勒佛老大像安排了值日表似的,每天都有一个不同的人负责全天候跟着和盯着这犯人。

    这样奇特的犯人我还真的从来没见过。

    第七天,我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弥勒佛:“老大,九铺位那个人怎么了?沉闷的让人不自在。”

    当时我俩是在风场,也就是放风的地方。

    弥勒佛倒吸一口凉气:“哎呀,那小子,你可千万别惹,谁惹他他就自杀。要是真自杀了,我就麻烦了。”

    狱霸牢头类似于狱警的助手,狱警默许牢头的存在,原因就是想利用他们来管不听话的犯人。毕竟牢头们和犯人们同吃同住,比狱警更了解犯人们的任何思想及行动上的风吹草动,非常有利于管理。

    狱警培植起牢头的势力,牢头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所以如果哪间牢房死了人或出现打架等问题时,狱警第一个要找的就是牢头的麻烦。

    果然如我所料,那人有严重的忧郁症,有自杀倾向。难怪弥勒佛令人如影随形的跟着他。

    “他犯了什么罪呀?”我问。

    “不知道啊,他从没说过,问他也没反应,逼急了晚上就乘没人时自杀。他那自杀不是吓唬人的,是货真价实的自杀。管教们让我看好他呢,他要是真死了,我可就麻烦了。”

    我知道看守所和精神病院一样,为了防止人自杀,牙刷、圆珠笔都是软的,想自杀也是个技术活,所以我问:“他怎么自杀?”

    “用衣服和毛巾连在一起上吊、咬手腕,凶残的要命,我从来就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人。”

    我立刻想起电影《人肉叉烧包》,黄秋生扮演的那个灭绝人性的角色,在电影的最后他狞笑着咬手腕自杀,那一幕永远是我心头的阴影。

    可那犯人,虽然终日愁眉苦脸,可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么穷凶极恶的人,怎么也能做出如此恐怖的事来?

    “对了,你是心理医生?”弥勒佛问。

    “是啊。”

    “他是不是算忧郁症?”

    “算。”我明白弥勒佛得给我指派任务了。不过我也乐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能荒废了手艺。

    “那你帮忙治好他呗!这狗日的谱比我还大,我都不需要跟班跟着,他搞的倒好,天天得派人盯着他。大伙都烦死了,天天请求管教调他去别的房间。”

    “那我的活儿咋办?”

    “我找人替你干,你就负责盯着他,最好是治好他。”

    在这儿我们的活儿是踩缝纫机做衣服,一群大男人每天的工作就是踩那玩意,实在是让外人进来看了想笑。

    于是,从那天开始,我的任务就变成了如影随形的跟着那自杀犯人。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和人说起他,就称呼他为老九。

    老九面貌清癯,有点像忧郁版和消瘦版的腾格尔,看得出他曾经脸上有很多肉,但现在脸瘦的只剩骨头,年纪约莫四十多岁。

    看守所的犯人都没头发,老九当然也没有。但老九还是像腾格尔,因为腾格尔只是后面有点头发,前面基本也是个光头。

    老九对一切事情都不感兴趣,比如他蹲那大便,我捂着鼻子蹲一旁,他看都懒的看我一眼,宁肯低头看蠕动的蛆。

    像我这种类似于性骚扰的情况,换谁都会勃然大怒,只有他,无动于衷。这点是相当的奇怪的,常人的下意识反应绝不是他这样。

    20世纪60年代,心理学家沙姆做过大量实验,论证个人空间这个概念。

    在一个阅览室里,当里面只有一位读者时,沙姆就进去坐在他或她旁边,测试那个人的反应如何。

    实验进行了整整80个人次,结果证明,在只有两位读者存在大量空位的阅览室里,没有一个被试者能够忍受一个陌生人紧挨自己坐下。沙姆坐在他们身边时,被试验者大多数默默地走到别处坐下,或有人带着不友好的眼神干脆的问:“你想干什么?”

    一群鸟是怎样站在一棵大树上的呢?它们不是集中站在一根树枝上,而是分散地站在整个树的不同树杈上,连动物都有它们的个人空间。

    沙姆认为,每个人的周围,都存在着一个空间范围。对这一范围的侵犯和干扰,将会引起人的焦虑和不安,这个空间范围相当于一个神秘气泡,是在心理上,个人需要的最小空间范围。这个“神秘气泡”的大小,受到个人特点、社会习惯、文化、环境等因素影响。

    古代的皇帝,坐在龙椅上,与大臣们拉开距离,大臣们弯腰低头,眼睛不能直视皇帝,退朝时背朝外出,这些都体现了皇权,可见皇帝的“气泡”有多大。很多人在开会时,不敢坐在领导身边,是为了避免侵犯老总的“气泡。可其实假如你经常坐在领导身边,时间长了,领导就会把你包含在他的“气泡”里,你就成了他的自己人,他的心腹。

    后来,爱德华博士又在沙姆的研究基础上提出一个概念,人和人之间存在的四种距离。

    分别是亲密距离,个人距离,社交距离,公众距离。

    亲密距离自然是情侣之间,可以在15厘米之内,甚至是负15厘米。

    要知道,老九不是我的情侣,他也不是在阅览室看书,他是在做一件全天下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喜欢独自一个人完成的事。

    就是最亲密的情侣,也不存在能允许另一半蹲在旁边看他大便。

    而他,竟没有神秘气泡,无视我的存在。

    所以,这个老九,他已经丧失了一些基本的做人情感。他的绝望,已经深到不再像是一个人了,甚至动物都不是。

    老九喜欢用双手托着下巴大便,手腕处伤痕累累触目惊心,大概都是他平常自己咬的。

    “你好啊!”

    “我是新来的,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难过也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不如开心点。”

    “人的心就像一块硬盘,容量有限,当满了时,就需要删除某些信息,倾述就相当于电脑的删除,会很舒服的。”

    ……

    类似于这样的开场白,我忍着臭气,说过无数次,他连哼都没哼过一声。

第二百一十三章 自杀游戏() 
可无论我哪一种开场白,都无法击中老九的g点。乐…文…老九总是眯着那双如瞎子般空洞洞的眼晴,就好象他眼前的不是枯燥无味的墙壁,而是一个宇宙空间那么吸引他。

    他宁肯看墙,低头看蛆,就是不愿看我一眼。他的耳朵也像是个摆设,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还没真见过这么强烈的忧郁症表现,他是真的对世界上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完全就是个没有灵魂的驱壳。

    开始我以为他是不小心做了什么错事来到看守所,不甘心沦落为罪犯,才得了忧郁症。

    有这种情况的人,一般进看守所前都是事业成功的人,骄傲的人,万万想不到自己会变成下三流的罪犯。

    后来我又感觉他好象不是介意和自卑自己的罪犯身份。我感觉纵然现在将他无罪释放,他还会是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觉得他好象是失去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东西,导致觉得活着没有意思;或者是他曾犯下了一个什么弥天大错,这个错甚至是坐牢都无法弥补和消除的。

    他觉得活着没有意义,和任何人对话也没有意义。

    很多时候,想要走进这种人的内心,你最好就要变成和他一样的人,让他觉得可以和你同病相怜,还有点话可以谈。

    我不是想要感同身受他的痛苦,我只是想让他以为我和他是一样的人。

    想要成为和他这样的人,不容易。

    所以,我决定要施展苦肉计。

    我跟弥勒佛说:“我这几天要假装自杀,记住,不是真自杀。到了约定的时间你们就进去救我,不要惊动管教们。”

    “你们城里人咋这么会玩?”

    “不是玩,只是为了治好九号。”

    这天,当九号在大便时,我蹲在他旁边,默不作声的脱下上衣,并将它湿水。

    和往常一样,九号看也不看我一眼。

    估计就是我跳脱衣舞,唱十八摸,也无法引起他的注意力。

    于是我也不说话,将**的沉重衣服盖在头上,用力的扎紧,并打了个死结。

    我准备让自己窒息而亡。

    严冬刚过去不久,气温还是有点低,冰凉的衣服罩在我头顶,我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寒颤。

    我看不到九号的表情,也听不见他的声音,不知我这番做作,会不会引得他多看我一眼。

    最多不到一分钟,我呼吸越来越急促,跟溺水差不多感觉,非常痛苦。

    生理上的难受使我开始胡思乱想,如果弥勒佛他们在外面聊天聊的忘记时间了咋办?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值得吗?

    原本是蹲着的我,变成在地上滚来滚去,只为发出响声,让弥勒佛他们快来救我。

    狗日的,你们快来啊,我真要死了,我头脑一片空白,感觉就要晕过去了。

    我的手下意识的放在了头上,想做一个解开衣服的动作。又怕九号看到,那这番苦就白受了,于是天人交战一番,硬生生的止住了不听话的手。

    这大概是我这生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我这是用生命在表演啊。

    为了治好这个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九号,值得豁出生命吗?

    我在心里反复问自己,最终的答案是值得。

    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我是一个医生,一个不能见死不救,见病不治的医生,仅此而已。

    医者父母心,就好比一个内科医生在外面游玩,见人心脏病突发,也会下意识的冲过去帮人救治,而不是想着他还没挂号交费。

    一个警察下班了,看见人抢劫犯罪,同样也会冲上去制止,而不是想着下班了这些就不管我事。

    这种条件反射一样的行为或许就是各行各业都有的职业病吧。

    当然,有这种职业病的一般都是喜欢自己本职工作的好医生,好警察。

    我很喜欢我的职业,但我明白,经过这一次事件之后,我最大的损失绝不是坐牢,而是丧失了做这职业的资格。

    或许,也只有在监狱里,才能最后过一次心理医生的瘾吧。

    我的精神越来越恍惚了,生命气息像流水一样静静的在消逝,我在心里咒骂了弥勒佛等人千百遍。

    终于,我在恍惚中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我被赶来的犯人们手忙脚乱的解开了束缚。我瘫坐在地,铁青着脸,大口喘着粗气,身在臭气熏天的厕所,却觉得有如身在一万公倾的原始森林。第一次发觉空气竟是这么美妙,甚至有点醉氧的感觉。

    刚才还在大便的老九已经不在厕所了。

    过了一会,我缓过神来,低声问弥勒佛:“老九什么表情?”

    “和以前一样!”

    和以前一样那就是没有表情。

    我赶紧大叫着:“为什么你们要救我,让我去死!”

    这声音必须要让厕所外的老九听到,又不能太大让屋外的管教听到。

    后来,这样的自杀把戏,我在老九面前玩了好几次,次次不同。不能每次都用湿水的衣服窒息自杀,这样老九会生疑的。

    在资源匮乏戒备森严的看守所里琢磨怎么自杀绝对是个螺狮壳里做道场,绞尽脑汁的大难题。在我灵感耗尽之后,就开始号召大家一起帮忙出主意。

    咬手腕太血腥,太疼痛,我不敢试。

    但是用衣服自缢,什么假意抓起缝纫机上的线缠脖之类相对不怎么血腥的自杀法倒是试了几次。

    感觉收获不是太大,更倒霉的是被管教发现我有自杀倾向,结果连累弥勒佛也被骂。

    “你管的房间里怎么老是有人要自杀啊,是不是不想干了?没本事干我就换人了啊!”

    骂完弥勒佛管教又转头骂我:“你小子是不是有毛病啊?你犯的那点小事犯得上自杀吗?几年不就出来了?”

    我顺便一问:“那老九犯了啥事,值得自杀?”

    “他杀了人!”

    “杀了谁?”

    “管好你自己,别问那么多,去干活!”管教显得并不乐意和我聊天的样子。

    其实看守所的管教工作压力比监狱管教大,因为看守所只是替监狱和法院短暂看管还未被审判的犯罪嫌疑人。也许法庭对某个嫌疑人的最终审判是无罪释放,可他若中途自杀或别的意外死了,你说嫌疑人家属能不拼了命找看守所的麻烦么?

    监狱就不一样了,那儿大多都是经过审判的实打实的重刑犯人,是自杀还是被政府枪毙,左右都是一个死,家属情感上也容易承受一些。

    “求你别再整那什么自杀疗法了,我都被骂了。”弥勒佛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道。

    “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你难道没有发现老九从开始的压根不看我,到偶尔的看我几眼,再到现在看我的眼神似乎还有点同情了?”

    “哼!”弥勒佛重重的哼了一声,愤怒的举着中指。我也不知道他那手势是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还是在对我说fuck。

    然而,自杀的花样都琢磨透了,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新的花样了,这儿毕竟是戒备森严的监狱,所能得到和使用的工具极其有限。

    我想,我只能用最血腥最可怕的咬手腕了。

    还是得乘九号大便时再去,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和他独处。

    上次我就是没有好的自杀套路了,才铤而走险在工作场所用缝纫机线自杀导致被管教暴骂一顿。

    我现在玩的自杀把戏,可能是地球上最奇怪的自杀了。既要瞒着管教,又一定要让老九看到,还得和弥勒佛他们约定好时间让他们来救我。

    任何一个正常人,在大便时,旁边老是蹲个人在玩自杀。不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多少总要奇怪的问一句吧?

    可老九他就是不问,从来都不问。

第二百一十四章 老九终于开口了() 
因为老九沉默的像块石头,我的自杀表演因没有观众而变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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