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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荣-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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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烈直起身,抱住杨钰,杨钰埋头在他的胸口,如野兽般低吼,颤抖,他身上依然萦绕着那股血腥味,仿佛成了此生的噩梦。

    ——永远不会散去。

    后宫中一座偏僻的殿宇,有几人白衣黑袍,站在殿顶。

    当前一人,身形修长,带着半面月牙面具,勾勒着神秘的图案。他负手而立,望着广袤的皇宫,仿佛执掌天地,轻轻道:“乔陌白死了?”

    身后一人垂下头,是个清脆的女声:“是,他推开了太子。”

    张天师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本是太子的劫,不想应在乔家孩子身上。”

    按照天道,太子受刺后并不会身亡,只是受点苦,如果董京衣花点心思,太子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因为落下的病根和遗留等问题,太子会不再适合当一国储君。

    不想,乔陌白插手,用自己的命,替太子把这个劫给填平了,从此太子的命途回归康泰和顺,不会有什么大灾大难。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因果轮回,只是时候未到。

    “那些人,都记得让她们处理干净。”她们,指的是谁?白衣女子心知肚明,跪下身道:“师尊请放心,徒儿会谨慎的。”

    她顿了一顿,又道:“请师尊小心行事,切莫多次试探天机,以免被天道反噬。”

    张天师有些不满,声音中带着一抹狠厉道:“吾,无需尔等担忧。”

    白衣女子赶紧垂头:“自然是的,徒儿只是关心师尊。”太子先前谋害玺王,上天本就会降下惩戒,他们在其中推波助澜,让太子这一劫应的更加艰难,最好能将太子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

    既然乔陌白用命挡灾,他们接下来只能谨慎小心,不再插手。或者,让棋子们自行决定如何行事,他们也不算篡改天道。

    ——毕竟,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安宁跪坐在玉秀宫殿内,枫痕站在她身后,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公主这样跪坐已经一天一夜了,没有进食一滴水,面无表情,目光无神,仿佛灵魂都不在这个地方。

    枫痕有些担忧地皱着眉头。柳娘也站在一边,陪了一个晚上,幸好她身子骨好,习过武,才能这么站着,花婉和青烟压根撑不住。

    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皇宫里太子和安宁公主都这副模样,贵太妃又被剥夺了后宫大权,其他妃嫔唯恐牵涉纷纷躲避,现在除了皇帝,连个能主事的人都没有了。

    “乔莹还陪着陌白哥哥吗?”安宁突然轻轻问道,一夜没喝水没吃东西没休息,安宁的声音很轻,有气无力。

    柳娘赶紧答应:“是的,乔四小姐还陪着乔少爷。”

    皇帝已经下旨,将乔陌白的灵柩放入他的明昭皇陵中,特赐白虎位墓穴,以示尊荣。

    乔陌白的灵柩现在就被放在永和殿,那是皇帝还是皇子时曾经待过的寝殿。乔莹拉着乔陌白的手就是不肯放,只好让她们一起都待在那里。

    安宁听完话后,又陷入失神的沉默中。

    据说消息传回乔府,姜氏当场昏了过去,乔府现在也是乱成了一团,没人能主事。只是这些话,柳娘也不敢再和安宁公主说了。

    公主殿下仿佛失去了生气,再加一根稻草都足以将她压垮,可是没有人敢安慰她。

    皇后不在,太子也伤心过度,方嬷嬷又不在身边,公主殿下身边没有一个贴心的人能安慰她,就算开口,也说不出节哀两个字。

    青烟从殿外走了进来,跪在公主身边,低声道:“乔国公进宫了,正在面圣。”安宁眼珠子动了一动,然后撑起身想站起来:“我要去见祖父。”

    青烟赶忙扶住她。

    安宁没有力气,跪太久了,身体已经僵硬,她又试了试,发麻的地方开始回缓,很疼。

    非常疼,她疼得想哭。

    乾清宫前的广场上,天有些阴沉,风一阵急似一阵。

    安宁扶着青烟的手站在那里,直到荣喜贵送着乔国公出来。

    安宁今生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祖父,他两鬓苍白,没有扶人,自己一步一步从乾清宫里走出来,荣喜贵送他到了殿门口,叹息着摇了摇头。

    乔国公走到殿廊下,仿佛支撑不住一般,伸手扶住了身边支撑大殿的龙柱,高大的身形慢慢佝偻,闭上了眼垂下头,眼眶渐红,眼角一滴泪滑过。

    风,轻轻地吹过安宁的脸,她已经泪流满面。

    乔国公看到台阶下的安宁,仿佛疑惑了一下,然后慢慢走了下来。

    祖父的面容在安宁眼前慢慢清晰起来,发华的白发,苍老而疲惫,微红的眼眶看着她。

    “安宁?”

    安宁跪在地上,轻轻俯下身去:“祖父。”

    乔国公赶紧弯下腰扶起她:“使不得,使不得。”安宁伸手抓住乔国公伸过来的手,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祖父,啊——祖父啊——”

    安宁哭得撕心裂肺,她重生后,第一次哭得那么彻底,那么伤心,仿佛要哭尽她前世的痛苦,此生的不甘。

    轮回重生,改变大梁的命运,似乎都不重要了。

    什么都不重要了。

    乔国公眼睛微红,拍着她的背,声音嘶哑:“不哭了,不哭了。”这个戎马半生,曾经杀尽千万敌军,让当今皇帝封无可封,赏无可赏的超品国公,如今眼里满是泪水,喉咙痛得说不出话来。

    乌云密布,风声呼啸着,一滴雨落下,又是一滴……

    乔国公弯下腰轻轻抱住怀里的外孙女,仿佛要挡住风和雨,给这个小小的女孩一点点温暖,替她撑起一片天。

    安宁握着乔国公布满皱纹的手,苍白的脸上满是泪花,抬起头望向她的祖父。

    “求祖父,助我。”

    她要北戎,血债血偿。(。)

第三卷 第一百零八章 明镜尘埃(加更)() 
玄和三十年,宫中春秋宴,惊现北戎刺客,太子遇刺,幸得乔氏子孙相救无恙,乔陌白受刺身亡。帝哀恸,视为忠臣,亲笔追封为忠义伯,十月初九,以黄金玉石为棺椁,由太子、卓睿亲王世子杨斌等八位天潢贵胄扶棺送灵,厚葬于皇陵,常伴于帝王墓侧,极尽哀荣。乔陌白,字子博,乔国公嫡长孙,尚未弱冠,文武双全,天子骄子,未及娶妻,亦无子女。

    ——《大梁…玄和年间国史…忠义伯列传》

    千佛寺,安宁身形笔直,跪于佛像前,双手合十,闭目诵读着往生咒。诵读完毕,她睁开眼,抬眼望去,佛像高达十丈,面容慈和,低头望着芸芸众生,神情仁爱。

    安宁似乎看痴了,一个身披袈裟的僧人缓步走到她身边,跪于蒲团之上,手里握着一串佛珠:“请公主殿下节哀,贫僧会为乔公子日夜祈福超度,盼其早日往生投胎。”

    安宁低下头,侧身问候:“刘大人安好。”僧人摇了摇头:“出家人不染红尘,还是称呼我为圆和法师吧。”

    青烟救下刘段城后,将之藏于千佛寺养病。刘段城醒后悲痛难抑,两度丧妻丧子,两次家破人亡,就是铁打的心,也承受不住,他一心求死,只求九泉之下与家人团聚。

    青烟没了法子,请了寺中的主持日夜照料刘段城,寺庙主持用佛理安抚刘段城,刘段城潜心修佛,就出了家。

    安宁觉得若是出家就能求到一个心安,也无不可,等他平心定气,再还俗也可为国效力。

    乔陌白的离世,让她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刘段城的痛苦比她更加百倍,她已经不忍再对他苛责。但她不希望他忘记自己的身份,依然称呼他为“刘大人”。

    她很羡慕他,不管诵读多少佛经,她依然平不了心,静不了气,仿佛胸口压抑这一团火,将她的理智一寸寸烧尽。

    “即便远离红尘,红尘依然扰人烦忧。刘大人心中可怨,可恨?”安宁轻声问道。李家陷害他,皇家冤枉了他,又再次将他家人屠尽,安宁不知他如何忘却仇恨,放下一切。

    圆和法师摇了摇头:“一切恩怨是非,皆似明镜尘埃,拂去了,就看不见了。”

    安宁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修养,她难以做到。

    她首次提起自己的疑问:“为何要去谋害玺王,嫁祸李家?”如果他不去谋害玺王,还可以有一处平静之所。

    李家的罪行,用全家的性命来抵,实在太过冒进了,着急着认罪一般,几乎死路一条。

    圆和法师侧头看她,沉默半晌,才缓缓道:“红尘之事,过眼云烟,贫僧本不想再提了。然殿下于贫僧有救命之恩,殿下若有疑惑,不妨问问太子殿下。”

    他原本以为安宁公主救他是太子的意思,没想到,只是安宁公主自己的意思。

    安宁猛然侧过头看他,诧异挑眉,语气一紧:“是太子让你们去谋害杨佑?”

    圆和法师缓缓点燃手中的香烛,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佛前不打诳语,公主殿下,有些事,清楚与不清楚,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何区别?”

    安宁紧紧握住拳,然后松开,她朝着佛像又拜了三次,站起身,“安宁将有段时间不能来了,请刘大人保重。”话落,转身出了殿宇。

    圆和法师再次轻轻叹气,抬头望着佛像慈爱的面容,翻开案上的佛经,低吟:“无垢清净光,慧日破诸暗,能伏灾风火,普明照世间……”

    安宁在枫痕和暗卫的护送下回到了乔家古宅,已经接近傍晚。整个古宅兵甲林立,守卫森严。

    乔国公乔楼风站在院子里的一棵红枫树下,秋风萧瑟下,满地血红的枫叶。

    安宁上前问安:“祖父。”

    乔国公回过神,看向她:“回来了吗。”安宁点了点头:“佛经送到了,今天之后,就不用去了。”

    安宁整整抄了七七四十九天的佛经,每次都会亲自送到千佛寺诵念,为乔陌白祈福,几乎清晨出门,傍晚才能回来,花费一天的路程。

    风云无阻,谁都拦不住。

    只有将这件事办妥了,安宁才能真正心无旁骛的离开嘉城。

    太子杨钰坐在正屋陪着皇后娘娘,杨钰拿着一本话本在念,皇后娘娘侧耳认真听,表情带了点天真和迷茫,仿佛还没有完全恢复神智。

    玺王由奶娘抱着坐在皇后另一侧,奶娘没敢让他玩拨浪鼓,太吵闹了,只是给他布偶玩。

    众人抬起头望向她,杨钰站起身,朝她走来,身形有些消瘦:“送到寺里了吗?”

    安宁点了点头。她站直了身子,替太子理了理衣领:“回宫后,就和父皇说,我和玺王都想陪着母后,不想回去了,今年也不回宫过年了,你要是有空,就多来看看母后。”

    春秋宴上的刺客,让乔家痛失了嫡长孙,也让皇帝发现皇宫之中并不安全,甚至于太子的身边随时都会出现威胁。

    乔国公正好要去离宫看望皇后娘娘,安宁就向皇帝提议,皇帝连夜将太子、安宁公主及玉秀宫中抚养的玺王齐齐送到了乔府。

    乔家,是目前皇帝唯一信任,且可托付太子的家族。

    只是他们没有去离宫,而是来到了无人知晓的乔家古宅,如此,在人烟罕至的古宅平静地生活,也快两个月了。太子的来到,安宁能感觉到母后很开心。

    她来到母后身边,握着玺王的手对母后说道:“母后,这是玺王杨佑,佑儿。”皇后娘娘转过脸,看向安宁,又看向玺王,似乎不是很理解。

    安宁又对杨佑说道:“佑儿,这是母后。”

    安宁这一个月每天都会对皇后说一次,希望母后能慢慢记住这个孩子。

    等她以后不在母后身边,也能有人陪着她。

    夏季结束,进入了萧瑟的深秋。皇宫之中心怀鬼胎之人清理的差不多了,太子,也将被迎回去。

    那座皇宫,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伤心地。但太子身为国之储君,却不得不回去,那是他的身份束缚着的尊荣。

    她,也要离开了。

    杨钰深深望着她:“你要走了?”

    安宁点了点头:“我想和祖父出去走走,我还没去过很多地方呢。”

    太子杨钰皱眉:“你要小心。”

    乔陌白的事,让所有人身心俱疲,被悲伤萦绕,同时也迅速地成长起来,太子不知道安宁想要做什么,但趁着想做什么都能做的时候,他何苦要拦着她。

    何苦等到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

第三卷 第一百零九章 鱼潜大海() 
安宁无力地做了个鬼脸:“你要替我瞒着父皇。”杨钰点了点头,用力抱住安宁,安宁回抱他,突然在他耳边轻轻道:“哥哥你,什么都不要做。”

    杨钰松开她,挑眉,安宁低低道:“认认真真做好一个储君该做的事情,迎娶太子妃,替父皇监国理政,其他的事,你不要做。”

    ——让她来做。

    所有的复仇,所有的罪孽,让她来背负。

    就算太子谋害过玺王又如何,就算真的是因为玺王,上天才降下苦难又如何。

    她要保护他。

    她已经失去一个哥哥了,不能再失去第二个。

    太子望着她,突然又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我什么都不会做,我会等你回来。”安宁点了点头:“我们都要替彼此好好照顾好自己。”

    枫叶飘落,血色的叶脉交错,仿佛永远相连的血脉,生生不息。

    安宁走出屋子,莲姑姑迎了上来,低声道:“蛊虫已经安放好了。”又把地方说了一遍。安宁嘱咐道:“除了你我,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晓,也不能让蛊虫靠近玺王。”

    安宁的眸色很深:“没我的同意,你们不能伤他分毫。”莲姑姑赶紧点了点头。

    董京衣拿着医书从角门走进来的,他正皱眉看着本子上的字,抬头看见安宁和莲姑姑,微微一愣。

    自从玺王被安宁带走,董京衣立马和皇帝请旨跟随,皇帝觉得董京衣医术不错,安宁态度也是不置可否,董京衣就一路跟了来。

    平日里,安宁并没有心情搭理他,也没有为难他,但是今天刚刚得知的一个消息让她骤然心绪不定,大步朝着董京衣走去。

    她在他跟前站定,莲姑姑带着其他闲杂人等都退了开来,安宁望着他的眼睛,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天命?”

    董京衣微微一愣,目光却微动。他不会撒谎,安宁立马看了出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玺王是背负天命之人?”

    董京衣缓缓点了点头。安宁立马问道:“那杨哲明背后的那些人,他们知道吗?”

    董京衣再次点了点头。

    安宁闭上了眼,双掌握拳:“那么,他们知道是谁真正谋害玺王殿下的,是吗?”

    他们早就知道是太子干的。

    北戎刺客——宫中内应——刺杀太子,他们比她更早知道是太子,所以要报复太子。

    董京衣这次没有动,他皱起眉头,没来得及发问,安宁睁开眼,胸口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语气森然:“你不用装傻,你就是杨哲明的一条狗,他让你跟着玺王,你就跟着玺王,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的秘密。”

    她有前世的记忆,躯体虽然年幼,但灵魂已经苍老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也不知自己活过来到底因为什么。

    杨哲明亦有前世的记忆。

    杨哲明把董京衣留了下来,不会让他一无所知。

    董京衣僵硬了身体,声音低沉:“我们之间,非要这样吗?”

    非要撕破所有脸皮,非要将所有恩情斩断,只做敌人吗?

    安宁抬头看他:“那么,你能保证那些人没有参与进来吗?”她上前一步:“你让我如何相信北戎刺客能成功进宫,没有你们任何人插手吗?”

    除了杨哲明,她没有在宫廷内其他任何人身上领略到那般心思缜密,步步为局,从不行差一步的谋略。

    如果有那般实力,北戎为什么不直接刺杀皇帝?

    为什么是太子,太子对谁最有威胁。

    不是杨哲明,就只能是奉行天命的“那个人”。

    董京衣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沉默了半晌:“我不知道。”他低低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杨哲明,其他人我没有见过,也没有说过话。”

    他玩不来他们的把戏,除了杨哲明,他们也从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安宁冷冷道:“现在呢,你效忠于谁?”

    董京衣抬起头看她:“子明于我有大恩,我听命于他,但不包括谋害太子。”他声音渐渐笃定:“他若是想谋害太子,绝不会假借北戎之手,他答应你了,他为了玺王发过誓不再参与进来了,所以他留下了我。”

    他喃喃道:“他留下了我,保证你也能遵从你的誓言,绝不会动玺王殿下。”

    安宁怒气在董京衣苍白的脸色下渐渐歇了,董京衣向来不会撒谎,既然这般笃定,就有三分之一是真的。

    她姑且相信他一次。

    她一字一句低声道:“你最好,保证你今天没有骗我。”话落,她与他侧身而过。

    董京衣抓住她,声音颤抖:“那些人,你斗不过的。”

    安宁回头望向他,董京衣神色担忧而恐惧:“你斗不过他们的,他们没有弱点,不惧怕任何人,别人想不到的事,他们都知道。”

    安宁笑了笑,“陌白哥哥他还没有娶妻。”董京衣微微一愣,这话题转得有些突然和生硬,他反应不及。

    安宁长叹了一声:“他甚至不是死在战场上……”他还没有建立不世功勋,还没有成家立业,他连一儿一女都没有留下来。

    如此风光霁月的一个人,却死在宫廷阴暗的计谋下。

    他还那么年轻,他的将来还那么漫长……她怎么可能放过那些人。

    安宁挣脱开了手,董京衣又拉住她:“让子明帮你……”

    安宁皱眉,董京衣目光含了莫名的亮光,一字一句,仿佛要让她深深记住:“不管你想做什么,如果你想要赢,一定要让杨子明帮你。”

    他,会帮你的。

    ——因为你,有一半天命。

    清晨,一身男装的安宁走进皇后屋中,皇后还在睡梦中,莲姑姑就睡在床榻边,睁开眼,仿佛从未真正入睡过。

    安宁在床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抚了抚皇后的鬓发,低下身,半靠在她母亲的身边。

    “母后,安宁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她声音很轻,很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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