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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杨桓忽然福至心灵,举起男子早已调整好箭支崩弦机括的弩机,对准女娃的心口,悍然扣动扳机,脸孔扭曲的狂喊道:“你给我去死吧!”
17 易容之术()
女娃见杨桓不懂得任何武技,这才一时大意,着了杨桓的道儿,被杨桓手中弩机射出的短箭插入心口,当场殒命,恰巧跌落在杨桓怀里。
杨桓身体僵硬,甚至不敢将怀里的女娃撇开,失神的喃喃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这间酒家只是开在民居里,主人一人充当了酒保和后厨的全部角色。因为杨桓不满这里饭菜单调无味,拿出钱让店主人去集市上买些果品回来下酒,店主人暂时还没有回来,否则杨桓定会惹上大麻烦。
洛兰毕竟只是个女孩子,见到如此惨烈的搏斗场面,早就钻进一张桌下浑身打颤,亲眼目睹杨桓杀死了女娃的一幕,才战战兢兢的爬了出来,手足无措道:“桓哥哥,你杀了人。如果被监司署知道的话,那,那……”
洛兰所说的监司署,平时负责姑墨城内外的巡逻治安,带刀人员类似于唐朝衙门里的捕快。洛兰见杨桓犯下弥天大罪,一时彷徨无措,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小和尚显然见惯了江湖仇杀,并没有一丝慌乱,从怀中摸出一个手指粗细的木管,用牙齿咬开塞子,把里面的青色药丸一股脑倒进口中。青色药丸应该是解毒丸之类的东西,小和尚虽然没有恢复过来,不过眼圈周围的青意倒是缓解了不少,虚弱的吩咐洛兰道:“你去外面买一辆车,停在酒家后面的巷弄里等着,我们两个负责收拾这里的残局。”
杨桓虽然依旧沉浸在亲手杀人的恐惧不安中,不过并没有完全乱了方寸,眼见小和尚定是个不折不扣的江湖人士,相信毁尸灭迹之类的事一定已经轻车熟路,朝洛兰点头道:“按他说的去做。”
洛兰在街上高价买来一辆劣马拉着的木板车,赶到约定好的巷子深处,小和尚和杨桓已经收拾好酒家内外的血迹,将女娃卷在一张席子里,同被打昏过去的男子一起,从酒家的后门搬了出来,藏在巷子深处的一堆杂物旁边。
杨桓和和尚一起动手,将昏迷的男子和女娃的尸体顺放在板车上,上面用杂物遮挡,驱车穿过集市的末尾,朝城外驶去。
好在姑墨城的城门守卫并不严密,杨桓和洛兰又都是熟面孔,同守门的护卫寒暄几句,说是出城去丢掉一些废弃的粗重杂物,护卫便轻松将马车放了出去。
出得姑墨城东门四五里路,便是叶尔羌河最大的一个回湾处,绿洲青草莹莹,羊群珍珠般洒落在草地上,意态悠闲的啃吃地上的青草,渴了便去河边浅滩喝水。偶尔有牧人用鞭子炸出一声响亮的鞭花,好一派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天山牧场盛景。
杨桓和洛兰却没有心思观望风景,在和尚的指挥下,勉强将马车赶到一处渺无人烟的戈壁滩。转过几座高矮错落的沙包之后,叶尔羌河的水脉已经继续向着东南方向流淌,只有地下暗河滋润着茫茫戈壁上的顽强胡杨和骆驼刺,将根系深深扎进地底,汲取着贫瘠的养分和水气,努力向高处生长。
小和尚在马车上静坐调息片刻,身体竟然恢复了不少。也许吃下的灵丹妙药终于起了作用,小和尚身体的每一处毛孔,开始渗透出恶臭的深绿色汗珠。随着汗珠变得愈加晶莹,和尚才终于张开双目:“佛祖保佑,这条小命总算是捡了回来。哎你们怎么还往前走啊,前面可是一望无际的魔鬼沙漠,你们赶着去送死,小僧还没活够呢,赶紧停下。”
杨桓怒道:“你特么还好意思咋呼,要不是你个死秃驴,我们兄妹能惹上人命官司吗?老子还就偏偏不停下,一直策马去往西方极乐世界,找你们家佛祖评理去!”
小和尚狐疑的看了看杨桓,目光又扫过洛兰泪痕未干的脸:“你们是兄妹?我怎么看着像夫妇?”
洛兰闻言大喜:“还是小师傅有眼光。”
杨桓转向洛兰怒道:“咱们俩刚被这个混账秃驴坑进了一场谋杀案里,你倒没口子夸起他来。就你这种心机智慧,把你放在甄嬛传和芈月传里,你都活不过三集就得被人弄死!赶紧闭嘴,研究研究这马车要怎样才能停下来?”
最后还是小和尚勒住马缰,呼喝着让马儿停下脚步,这才捂着草草处理包扎过的伤口跳下车来,指挥杨桓和洛兰将女娃和男子从车上搬了下来。
和尚掀开女娃尸体上的破烂苇席,探手在女娃的耳后摸索了一会儿,嘴角突然微微挑起,从女娃的脸上撕下一层薄皮来。
杨桓见状惊呼出声:“人皮面具!易容术!”
和尚赞许的看了杨桓一眼:“看不出你还有些见识。这种假面是用货真价实的人皮淖制而成,经过酥锤千万次锤软,再加以特殊的药水浸泡,经过能工巧匠之手精心雕琢,数年方能制成一张,弹性和伸缩性俱佳,价值难以估量。看你帮了小僧这么大的忙,这件物事就赠予你防身使用吧。”
杨桓接过面具,听说是用人皮制成,感觉到有些恶心。不过这样精细的玩意儿可遇而不可求,就算不能光明正大的卖掉换钱,以后说不定也有用得着的时候,于是欣然收进怀里。
和尚蹲下身子,剥去“女娃”的衣衫,又在女娃光洁溜溜的身体上抠下来几团黏糊糊的东西,随手甩在一旁。杨桓好奇的凑了上去,只见女娃的脸孔,赫然是一个成年男子的模样,须发俨然,面孔扭曲狰狞,丑陋不堪。又见其身体上似乎填充了某种淤泥一样的东西充作肌肉,才扮成肥胖的女娃,看上去赫然是一个身高不足两尺的畸形侏儒。
杨桓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妙的易容之术,好奇问道:“这个家伙是谁?怎么会有如此高明的易容手段?你们认识吗?”
和尚摇了摇头,吩咐杨桓道:“你同那位姑娘先去挖一个沙坑,把这小子埋起来,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杨桓怒吼道:“老子救你一命,还帮你杀人,你不道声谢也就罢了。毁尸灭迹的脏活儿累活儿又特么的栽在老子身上,老子是你们家奴隶吗?爱挖坑你自己去挖,老子就特么的不干!”
18 刑讯逼供()
洛兰见状也跟着帮腔道:“就是就是,这里连什么器具都没有,我们拿什么来挖坑?再说你自己怎么不挖?”
小和尚笑道:“因为我受了伤,挖坑比较不方便,这个借口你们满意吗?”
洛兰面露不忍之色,摇着杨桓的手臂道:“桓哥哥,他真的受了很重的伤,还是换我们去挖好不好?”
杨桓叹息道:“你听清楚这个贼秃刚才说的话了吗?他已经十分明确的告诉我们,他受伤不想挖坑,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这样的鬼话你也信,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吃什么脏东西长大的。”
小和尚见杨桓如此精明难缠,无奈只好说了实话:“小僧马上要对这个活着的人用刑逼供,如果你们敢看的话,尽管留下来吧。”
杨桓瞟了一眼陷入昏迷中的受伤男子,伸手拦在和尚身前:“不忙,拜你所赐,哥将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不法勾当全部做了个遍,好歹你也得给哥一个解释,让哥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否则哥被监司署抓起来斩立决之前,还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事死的,岂不是比窦娥还要冤枉?”
小和尚深深看了杨桓一眼:“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反而能活得更加惬意。反正没人看见人是你杀的,行凶害人性命的罪过,不妨落在小僧一人名下。真有东窗事发的一日,这件事也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看这样如何?”
杨桓沉吟半晌,突然展颜笑道:“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一二,不外乎这个男子拐走了一个身份非比寻常的富贵人家女儿。而你正好又受过这家人的恩惠,出于江湖上的道义,毅然千里追凶,誓要将被拐走的小女孩救出来。这个家伙被你追得急了,便设下圈套,邀请一位江湖上的能人异士,也就是那个死去的侏儒,易容成小女孩的模样,诱你入彀,这才重创于你。眼下你急着对这名男子刑讯逼供,将那个小女孩的下落逼问出来,又不想我们旁听到其中细节,才忙着想要把我们支开,我说得对是不对?”
小和尚点头微笑:“虽不中,亦不远矣。小僧还是那句话,知道的越少,对你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既然你好奇心如此之重,小僧也不能做出恩将仇报的事,强行将你二人逐走。想看的话,就在一旁看着,只是千万不要恐惧作呕便是。”
小和尚说完话,便从侏儒的衣物里捡拾起一把短匕,插进沙土中反复擦蹭片刻,待得短匕锋刃上的毒药尽去,才缓步走到昏迷男子身边,蹲下身子,突然毫无征兆的一刀插进了男子的大腿。
男子惨嚎一声,终于清醒过来。男子疼痛得挥舞起双臂,只见和尚掌中刀锋一闪,男子手臂上的两条长筋应声被挑飞出去,弹射在不远处的戈壁滩上,犹自挂着血丝和碎肉,沾染了沙砾不停跳动。
洛兰看得差点当场呕吐,连忙转到马后,不敢再看上一眼。杨桓没想到小和尚出手如此狠厉,身体不可抑制的抖颤起来。
男子之前被和尚用筷子穿碎了膝盖骨,这会儿双臂筋络尽失,已然成了废人。瞪向和尚的眼睛里写满了怨毒,恨不能恢复手脚,立刻将和尚千刀万剐,才能稍解心头之恨。
和尚冷冷迎上男子的眼神:“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左颜在哪儿?”
男子也真够硬朗,狠狠朝和尚脸上吐了口唾沫,一个字都没说。和尚见状也不逼问,一把短匕在和尚掌中上下翻飞,瞬息之间,便已经割碎了男子左脚穿着的皂靴,斩断了男子一只脚趾:“左颜在哪儿?”
男子疼得面孔剧烈抽搐,不过还是强忍着不肯吐露一个字。
也不见和尚有所动作,只是手腕抖动间,男子的一只左脚,脚踝以下的血肉如雨纷飞,顷刻间只剩下森森白骨,状极骇人。
“左颜在哪儿?”
男子本来仰面躺在滚烫的戈壁上,这会儿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量,纯粹依靠腰腹的肌肉收缩,挣扎着坐起身,额头上沁出豆粒大小的冷汗,簌簌而落间,沿着下巴不断滴落:“用不着你如此折磨,我这就咬断舌头自尽,你这辈子也休想找到你想要的人!”
和尚不屑笑道:“先不说咬断舌头以后,人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非得痛嚎上三天三夜,才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而且小僧熟知你在江湖上的名号,被唤作‘狡狼’。狼虽然残忍狡猾,却是没有风骨的劣兽,只要能活下去,无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小僧偏不信你敢咬舌自尽。”
和尚说话间,手上的刀子也没闲着,刮去了男子小腿上的皮肤,用刀尖挑出一根白色的筋络捏在指间:“只要我轻轻一扯,你这只腿算是彻底废掉了。失去了膝盖骨尚可拄着拐杖行走,不过要是被抽去了大筋,血肉失去筋络的滋养,萎缩腐烂之时,那滋味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忍受的。”
男子双眼一片血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如果我告诉你的话,你真能饶我?”
和尚双掌合什,宣念了一声佛号:“出家人从不妄语,施主尽可安心。”
男子显然怕极了和尚恶鬼一般的刑讯手段,飞快说出一个地址:“人就匿于那里,捆在一口凿出透气孔洞的木箱里不过两天时间,应该不会……”
男子话音未落,和尚手中短匕锐利的刀锋,已经横勒进男子的咽喉。男子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望向和尚,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终于有鲜血从狭长的伤口中喷射出来。
杨桓仓皇避让到一旁:“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知道这家伙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赶过去之后,发现你要找的人并没有囚禁在那里怎么办?难道要烧几张黄纸把他的魂魄从十八层地狱里召唤出来再拷打一次?”
和尚正色道:“小僧一向慧眼如炬,见此人说话之时,目光并无丝毫闪烁,所说定是真话无疑。”
杨桓见和尚如此狠辣,动辄出手杀人,忍不住叹息道:“即使是这样,你也不能因为他曾经对你下过杀手,便携私报复,伤人性命,佛祖平时都是怎么教育你的?”
和尚把手中短匕扔在地上,起身为死不瞑目的男子念了一篇《往生咒》,这才大踏步朝来路走去。和尚的身法很快,转眼间已经掠出丈余,清亮的嗓音远远传来:“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小僧已然抛刀修成正果。奉劝二位施主也赶紧离开,免得被当做凶手抓了起来,小僧也救你们不得。”
19 怒发冲冠()
云疏星稀,月光如流水般倾泻下来,透过门前茂密的树影,在院子里投射下朦胧的光影。
杨桓和洛兰并肩跪在院子里,面前站着满脸愤怒之色的乔塞提大叔,手中提着一支鞭子,突然狠狠抽打在杨桓单薄的脊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你小子就是个混账白眼狼,枉老夫救你养你,你却把老夫的女儿给骗了去。吃干抹净还想不认账,想疯了你的心了!”
洛兰啜泣道:“阿爹,求您不要再打桓哥哥了,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你还敢帮着他说话,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阿爹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乔塞提见洛兰替杨桓求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鞭子抽在杨桓身上:“你说,为什么要把兰儿带到城外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晚间才肯回来?”
杨桓身上的鞭伤灼烧般疼痛,却依旧倔强道:“我就是带兰儿出城随便转转,在城外迷路回来得晚了一些,真的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做。你打死我也什么都没做,你用金钱诱惑我也什么都没做,就算你用美人计对付我,我还是什么都没做!”
原来小和尚飘然离去之后,杨桓和洛兰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男子和侏儒的尸体。最后还是杨桓狠下心来,拆掉马车上的木方,踹断后留出一头尖锐的木角,硬是在戈壁滩上掘出一个大坑,把两具尸体扔了进去。
杨桓多了个心眼,怕有人无意中将尸体挖掘出来,把苇席和马车砸碎成的木片等易燃物堆积在尸体左右,一把火点燃。直到两具尸体燃烧成一团焦炭,才将沙坑掩埋起来。这一通忙活下来,便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杨桓和洛兰轮流骑乘劣马回城的时候,堪堪赶上城门关闭,被早已在家里急得团团乱转的乔塞提堵个正着。
杨桓和洛兰从来不事生产,身上没有多少力气,又是劈柴又是挖坑,忙碌得头脸脖颈全是灰泥。小和尚对男子用刑的时候,在二人身上迸溅了血珠和碎肉,二人只好把衣袍一齐投进火里烧掉,穿着小衣在羌河浅滩边简单洗了洗,弄得浑身**的。别说乔塞提心生疑惑,就是城门边的守卫看见二人,都挤眉弄眼的露出一副贼兮兮的会意笑容。
乔塞提一口咬定二人做出了有伤风化之事,喝令杨桓和洛兰跪在院子里,挥舞皮鞭执行起家法。乔塞提心疼女儿,不忍女儿受到鞭笞之苦,对杨桓却毫不客气,直把杨桓当做了出气筒,鞭子雨点般落在杨桓身上,把杨桓抽打得鬼哭狼嚎,满地乱滚,就是不肯含冤招供。
乔塞提大叔毕竟上了年纪,又被不争气的女儿气得头昏脑涨,尽情鞭打了杨桓半个时辰,觉得心跳剧烈,目眩力衰,不得不暂时放过杨桓,回去房间里休息。
洛兰见老爹这次生气不比往日,脸孔扭曲得变了颜色,赶紧站起来溜须拍马,想要搀扶老爹进入房间,却被乔塞提狠狠瞪了一眼:“给我滚回去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起来!”
洛兰瘪瘪嘴,只好挨着杨桓重新跪了回去。
依孜大娘爬在厨房窗边看了半天,心疼洛兰被罚跪,见乔塞提进屋,连忙跑了出来,想要扶起洛兰休息片刻,却被乔塞提听到了脚步声,转身呵斥道:“我看谁敢理会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兔崽子,一口水都不许给他们喝!”
依孜大娘无法,凑到乔塞提身边劝解道:“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两个孩子都知道错了。老爷您消消气,先让孩子休息一夜,否则是要吓出病来的。”
乔塞提怒道:“兰儿如此胆大妄为,还不是你给惯的。求情的话休得再提,否则我连你一起收拾!”
依孜大娘见乔塞提今次动了真怒,心知无法在气头上说情,只好讪讪闭口不言。不过还是趁着乔塞提不注意,把两张夹了羊肉的馕饼,和一壶清水悄悄塞给洛兰,压低声音道:“快点吃,别被你阿爹看到。”
杨桓飞快吞咽掉一张馕饼,感觉空瘪的肚子里有了点底,身上的力气也渐渐恢复过来,转头朝偷偷喝水的洛兰道:“兰儿,这次是我带累你了。”
洛兰娇羞道:“只要能跟桓哥哥在一起,就算罚跪挨打,兰儿也觉甘之如饴。”
杨桓第一次觉得洛兰羞涩的样子无比可爱,破天荒没有嘴贱嘲笑洛兰自作多情,低叹一声道:“我连累你惹上了人命官司,你也不怨我么?”
洛兰显然回忆起那两具可怖的死尸,身体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却还是咬着牙道:“桓哥哥杀了那个矮人,也属被逼无奈。我知道桓哥哥是个好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害别人性命。桓哥哥你放心,这件事就算打死我也不会说出一个字的。”
洛兰说完,把手中的馕饼悄悄朝杨桓递了过来:“桓哥哥你做了一下午工,这个给你吃,我不饿。”
洛兰一边说,却伸出舌尖在唇边舔了一舔,肚子里传出的咕咕叫声,清晰传进杨桓耳中。杨桓立时觉得心中一暖,柔声道:“兰儿,在这个世界里,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我我很承你的情。”
洛兰垂望向杨桓,一双眸子如同天上的圆月一样明亮:“其实阿爹也是喜欢你的,只是他稍微凶了一点。不过,不过……”
“我都明白。”杨桓将那张馕饼递还给洛兰:“你阿爹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其实一直躲在窗边偷看,见到依孜大娘偷偷给我送吃的,也没有冲出来在恶狗嘴里夺食,说明他还是有一点人性的。”
洛兰听杨桓把自己形容成恶狗,扑哧一笑,转头望了望,果见乔塞提在窗子里露出半颗头来,迎上洛兰的目光后,乔塞提冷哼一声,飞快转过头,返身朝卧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