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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无痕-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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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少珏见杜羽走得如风迅捷,忙回头向杜熠道:“父亲,此甚为不妥。”他还想说杜熠这是把旁人都当做傻子,只怕会啄了自己的眼,但这话不恭,不便出口。

    杜熠抬眼看着儿子,道:“百年前,松华堂杜氏追随骆氏东渡嵺江,而留在晋华的同德堂杜氏一族如今却是尸骨难寻,少珏,等你掌管这个家族的时候,你就得会学会如何权衡利弊。”

    杜少珏低下头,他不曾言语,只觉心惊。

    *

    腾麟殿的外的风雪已经堆满了栏杆与步道,而殿中的灯火也已经渐渐辉煌,陈王跪坐于右侧第一席,而左侧第一席为年已老迈的九明王。

    丹墀之上,九龙鎏金大屏风前的龙床上的主人还不曾到来,而满殿各怀心思的众人已经开始各自盘算了。

    陈王与九明王之下,依照身份坐着各王、公主、宗侯、郡主,周王尚在庞原,陈王下首的位置便空着,隔座为还不曾弱冠的怀颜王,他同陈王坐得这般近,似乎很不自在,他再下首的灵知二公主与驸马一同列席,灵知公主见怀颜王满头沁汗,附身过来关怀道:“景至,如何不安?可是炭火炎热?”

    怀颜王本低着头,一闻有声,先骇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是姐姐说话,忙摇头,紧接着又点头道:“是、是是,我先出门去透透气。”

    他作势就要起身,灵知公主忙摁着他,道:“陛下将至,如何失礼?忍耐忍耐便好。”

    这殿中的夹墙烧得火热,各处还摆设熏笼,各人皆穿戴着繁琐的品级大妆,灵知公主心大,以为怀颜王是真的热狠了。

    陈王听见声响,半侧了脸去看说话的二人,灵知公主微微点头,权作一礼,怀颜王却似受了惊吓一般,忙低回头,正襟危坐,嘴唇抿得死死地。

    陈王没有计较,他这弟弟的性格一向阴沉,也许是其母卑微,也许是因为久被忽视。

    陈王又看向对面的九明王,九明王今年算来已八十有九,算来是极为高寿之人,因其年迈,其次子宁德伯侍奉在旁,九明王一双眼睛半眯半寐,似欲昏昏欲睡,然稀疏的睫毛与微微耷拉的眼皮之后,一双眼睛冒着无限的打量的目光不经意地将陈王扫了无数遍。

    这殿中一大半人此刻都在留心陈王与九明王二人,剩下的摸不清状况的不是年幼,就是久离权柄,或大心大意性情之人。

    满殿虽坐满皇胄,侍奉无数宫人,却是一片鸦雀无声,忽然一声细微的嬉笑声传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那发出声响的所在看去。

    却是只有十岁的陶琬八公主与川阳三公主那三岁的小公子玩耍,陶琬公主拿了个小金鱼去逗小公子,小公子咯咯笑出了声。

    川阳公主忙将小公子揽入怀中,低低告诫。

宴无好宴() 
陶琬公主见众人都看向她,吐了吐舌头,将小金鱼收起,侍奉在她身后的乳母慌慌张张地跪下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陶琬公主便低下头去了。

    不想在陶琬公主边上坐着的舒阳公主忽地一声喝:“你这刁奴!言语放肆,公主岂是你可恐吓!”

    霎时,众人一愣,舒阳公主面带冷笑,指着陶琬公主的乳母道:“你可敢将方才那话再大声说一遍!”

    陶琬公主不知所措,那乳母忙匍匐在地,口中不绝道:“老奴不敢,请公主息怒。”

    舒阳公主全然不管旁人目光,霍然起身,令自己的侍女要将那乳母拖下去,那乳母浑身如糠筛般抖了起来,死死地抱着陶琬公主面前那案几,哭求道:“老奴并非不恭,只是尽劝诫之责。”

    “阿奴。”灵知公主开口,道:“此等事令女官处置,你怎可殿前失仪?”

    舒阳公主冷笑一声:“阿姊守礼知礼,只可惜,这天下不都只是至诚君子,今日你退让一步,来日死无葬身之地!什么规矩礼仪……呵呵……”她又冷笑了数声,那乳母到底被她的两个孔武有力的宫女给堵了嘴巴拖走了。

    她这话放肆至极,登时,满殿之人除了安然不动的陈王与看似老迈无力的九明王,所有人都一脸瞠然。

    舒阳公主昂首坐下,目光却不能控制地瞟向陈王,她的神情复杂地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此刻的心情,她只得觉得很是索然,还有十分的烦躁,满殿的人都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一般,明明都是血肉至亲啊,为什么会这般陌生,那些目光,仿佛一道道可以向她射来的毒箭般令她心寒。

    这宴,并非好宴。

    陶琬公主被吓到了,懵懵地坐着。

    此刻,一声太监尖细的声音高呼打破殿中死寂一般的沉静:“圣上至。”

    皇帝手携程临王入殿,后侧跟着林贵妃,满殿之人皆起身又跪下。

    皇帝牵着程临王从跪了一地的人中间穿过走上丹墀,他扫了一遍所有人,才微微抬手:“起。”

    程临王便随他一同坐在龙床之上,有人已经开始各怀心思地揣测了起来,陈王面不改色,起身归坐。

    随后,一道道佳肴流水般端上众人面前的案几,歌舞乐女也轮番上场,不过为九明王接风的宫中小宴,本该如此,舒阳方才发作了一场的仿佛没有任何人记得了,只有林贵妃在皇帝身侧,不时瞪一眼女儿。

    陈王吃了几口,便放下杯箸,似已经饱了一般。

    皇帝酒入三杯,那本来发白的面色便红晕了起来,林贵妃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皇帝却倾身向九明王道:“寄与叔父模样如出一辙,令寡人一见便遥想及三十年前,叔父平南越之乱时那伟岸英姿。”

    皇帝分明是笑着说这句话的,宁德伯骆寄一时竟有悚然之意,忙拜下身去,道:“如今南越万民归服大魏,数十年来已无战事,寄与兄长整日花酒度日,实在不复父亲当年威仪。”

    九明王牵起唇边几茎白须,笑道:“老朽如风中残烛,不可再忆当年了。”

    皇帝又与他说笑几句,却忽地叹了一声,众人觥筹交错间,只闻舞乐声声,不曾听见,陈王却耳边一动。

    只听皇帝同九明王道:“唉,可惜寡人的儿子,死了的不可再提,如今却无一人与寡人相像。”

    林贵妃近在边上,听得清清楚楚,手中本捏着杯盏,手指不由抖了一抖,那杯中的琼浆玉液便倾洒在了裙上,她忙起身告罪。

    皇帝不置可否,摆手令她下去了,林贵妃退下之后,从暗处上来一名女官,悄悄同舒阳公主说了句话,舒阳公主眉头一皱,只得跟了她去。

    那边九明王听了皇帝那话,却没有接茬,只是呵呵笑道:“陛下龙子凤孙何其多也,其中自有贤德之人。”

    皇帝便指着程临王,状似无意般道:“今日太傅赞此子有内敛敦厚之风,到令寡人想起太子,幸而他有此血脉尚存,寡人才得以寥慰。”

    九明王接过宁德伯递上的酒,笑呵呵地饮下,眼缝透光,却是看向陈王。

    陈王依旧不动声色,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程临王一直正坐,一张稚气的脸绷地紧紧地,也不时防备地瞟眼去看陈王。

    殿上舞乐换了一曲轻歌,陈王起身,向丹墀之上微欠身,便退下。

    皇帝眼神一动,立刻有数人暗中盯上,陈王没有做任何态度,出了殿门,寒风登时袭来,他缓缓走向偏殿,似出恭之后,又踏着积雪回来,两名小宫侍跟着服侍他。而暗中,他默默留意,百步之内,大致有十二三人在盯着他。

    风雪落落停停,只怕下到明日也不会停止。

    在腾麟殿后配殿中,林贵妃已经令所有从人退下,她瞪着舒阳公主,道:“阿奴,你方才在殿上是作什么?陛下在门外之时,听得清清楚楚。”

    舒阳公主一扬眉,“是么,父亲既然听得清楚,母亲是不是应该向父亲请罪,您统领后宫,却使得公主身边留有那等刁奴。”

    “啪——”一个耳光忽向舒阳的面庞,不想舒阳竟然抬手一接,林贵妃霎时瞠然,随后气得嘴唇发抖:“你、你!”

    舒阳公主道:“母亲莫动怒,对于父亲来说,阿奴不过是小猫小狗罢了,闲时可以逗乐的女儿,他现在的心思不在我们身上。”

    林贵妃仿佛不认识女儿一般,她后退几步,摇着头道:“阿奴,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舒阳公主苦苦地一笑,“我若是个男子,早就双手一甩离开这吃人的地方了,母亲不知,今日腾麟殿四周,埋伏着足有三四百人,其中好些是绣衣使督领乌寂领的那些不知来历太监打扮的怪人,这不是家宴,是吃人的宴席。”

    林贵妃满面苍白,“你如何知道的?”

    舒阳公主道:“三日之前,我觉察宫中气氛不对,便派了红绫与易女去到处留意。”

    林贵妃心头大震,她木然地坐下,撑着脑袋想了许久,才道:“那也是为了对付……陈王的……与我们母女无干。”

罪名() 
“哼,是么?”舒阳公主又开始冷笑,“母亲倒是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管谁登基作皇帝,您都是奉养在安然殿里的先皇妃。”

    林贵妃已经没有力气同女儿生气了,只是苦笑着道:“我还能怎样呢?”

    舒阳公主便道:“母亲这些年,在父亲身边看似受无限荣宠,但事实如何,只有您自己知道。”

    林贵妃猛地一咬唇,皇帝近年来老迈多病,喜怒无常,她说是受宠侍驾,其实不过是个身份高一些的奴婢罢了,他可打可骂,不时还要被充当成、当成贤妃,被他凌辱一番,她的眉宇是有与几分与贤妃想象,但只是这样,她受了无数的屈辱,她不知道为什么皇帝这么恨贤妃,恨得杀了她挫骨扬灰都不够解恨。

    舒阳公主凄凄地道:“父亲他、不会容许母亲带着他的秘密活在世上的……您难道没有看清么……”

    林贵妃心神巨震,但很快又颓然了,她就算看清又如何,入此宫门,一生荣宠皆非自身。

    舒阳公主的嘴巴开开合合,道:“我们要找一条出路,程临王却不能给我们这样的出路……三哥他……他……。”

    林贵妃给周王送信,已经数日,庞原还没有半点消息传来。不说舒阳,林贵妃自己也是心急如焚。

    林贵妃已经很是混乱,急忙同女儿道:“你三哥现在手中有兵马,也许他正有谋算。”

    舒阳公主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罢了,她有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这场乱局之中应该怎么办,但是她整日到处打听各路消息,比林贵妃还是脑子清醒一些,周王若是有所谋划,绝不会到今日还不曾有半点动静的,庞原郡传来的战报胜少负多,如今入冬,那处战局已是胶着,令皇帝大为恼怒。

    舒阳看着钗环都有些凌乱的林贵妃,抬手替她扶了扶发簪,似下了极大的决心般道:“母亲,我不会坐等着死的,也不会让您死!”

    她说完,却一转身,跑出了门。

    林贵妃不敢大声喊她,急得一跺脚,只得作罢。

    腾麟殿外,厚实的积雪已深及盈尺,健壮的力士正在清扫,那守在殿外的老内侍望着飘飘而下的鹅毛大雪,也不禁感概,多少年了,上一次这么大的雪,应该还是先帝大行那年了吧。

    殿内有宫乐飘出,陈王沿着玉阶缓缓走回来,地下才清扫了不久,却又立刻铺了一层雪,他身后便留下了一行浅浅的脚印。

    宫宴之中,没有多少故事,只有皇帝与九明王不时的说话,旁人也听不清,本来提着心的诸人有些松了口气,见陈王回来,却又开始神色各异起来。

    一直装作糊涂的梁王不自禁地端起酒盏放到唇边,似乎是在掩饰着面上一丝怪异的神色。

    宫中肃穆,连最会说笑取乐的献君侯都不敢提声,而入口的那些甜酒也根本醉不了人,除却声声阵阵或婀娜或铿锵的雅乐,实在是令人无趣的很。

    陈王重新入座,皇帝忽然对他道:“铖近前,奉九明王酒,寡人不胜酒力,你可代劳。”

    这话说得十分的自然,代替父亲向长辈敬酒,没有任何儿子会去推脱,但皇帝不会这么亲昵的对待陈王,其他听见这句话的人登时都有些诧异,那不曾听见的人见陈王恭敬地起身,缓缓上了丹墀,接过皇帝近侍捧上的酒,再向九明王走去之时,也不由自主放下了自己的杯箸,皆屏息,动也不敢动了。

    这酒……很香,很澄净,香地没有任何的杂味,净地宛如一汪琥珀,陈王捧着去向九明王献上,九明王欠身接过,对他低声说了一句:“此酒甚好,先帝也喜。”

    陈王看了他一眼,眉目间无有动容之色,只是微微点头。

    皇帝便道:“叔父说了什么?寡人不曾听清。”

    九明王饮下酒,捧着胸口呼出一口满是酒味的气息,醉醺醺地踉跄了一下,宁德伯忙上前扶着他。

    皇帝便令陈王上前,“铖近前传话。”

    透过轻歌妙舞,可闻殿外的细雪之上有无数的脚步踏过,陈王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他一步一步向着殿上而去。

    殿中气氛顿时一凝,在九明王下首的梁王几乎要站了起来,他才抬了抬屁股,猛然回神,又坐了回去。

    陈王的脚步不急不缓,连印在地毯上的痕迹每一步都一般深浅,他踏上金阶,立在皇帝三步之外,欠下身去,道:“回禀陛下,九明王方才说——”他的话音不大,也不算小,但在皇帝听了一半的时候,猛地抬手指着陈王,忽然手握着胸口,大喝一声:“孽子!你竟敢——”却上气不接下气地倒了下去。

    那歌舞顿时一止,近侍扶着皇帝,尖叫道:“陛下被陈王气昏了,速去请太医!”

    满殿之人顿时慌成一团,灵知公主坐得不算太远,陈王方才的话她听得清楚,她欲站起身来上前,驸马却将她拉住,缓缓摇头,灵知公主便握紧了拳,立着不动了。

    一旁的怀颜王的嘴角扯了扯,似乎是在露出些诡谲的欢喜之意。

    而老迈的九明王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喷出口酒气,摇摇欲坠,被宁德伯死死地扶着,口中还喊着:“这、这是怎么了?”

    太医很快就来了,他跪下诊治之后,道:“陛下这是急怒攻心,须得静养。”

    所有皇子皇孙都跪了满地,陈王亦在龙床前跪下,这个罪,真是……

    他觉得有些可笑,原来这局设得如此简单,他还是低估了皇帝,父子纲常,他要他死,有的是办法。

    皇帝牙关紧咬,气息不继,面色苍白,果真是气恨病急的模样了。

    陈王近前,低得用着只有他与皇帝二人能够听清的声音道:“陛下,明日庞原郡想必便有急报前来,驰浪关失守,周王败退三十里,臣欲荐昔日大败金王的大将怀央之孙怀温退敌,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程临王在一旁不曾听清陈王的话语,只是见他距离皇帝极近,慌忙大吼,“贼人勿伤祖父!”

    陈王不为所动,嘴角微微牵起。

    皇帝的手指动了动,他方才不曾真的气到,陈王这几句话才几乎要将他气死,陈王提到的怀央正中了他的心事,那可是将冯氏一族打入尘埃之人。他先看了眼不远处迷迷瞪瞪被宁德伯拉得半跪的九明王,不知道他是真醉了,还是装作醉了,再微微颤颤地举起手来,指着陈王喃喃道:“都散去,骆铖留下……侍疾……”

    “是。”陈王恭敬无比地拜下。

安排() 
*

    皇帝病倒,陈王宫中侍疾,还有流言传出说是陈王将皇帝给气得病了,不过一日之间,满京之中已经流言纷起。而某些御史朝臣的案牍之上,已经开始在列举陈王的罪状了。

    冷疏竹在漪澜殿中重重地放下杯盏,扫了一眼立在书房中的众人,道:“曲素先生,您是晋华之人,对于晋华国之事,深有见解,殿下欲请您去往肃城筹谋大事,您意下如何?”

    曲素心下已明,京中之事即刻便要发动,他一介书生,留此无用,便道:“任凭殿下吩咐。”

    冷疏竹点头:“年节将近,不好令您家小分离,可一同前往。”

    这是陈王给他留有了退路,若是陈王事成,那万事无虞,陈王若是事败……曲素心中一片沉甸,无限的感慨,却也只得应是。

    冷疏竹又同另一人道:“莫如先生,西域之事,已商定数次,莲心已在于师接应,莫如先生可前去一展抱负。”

    大雪封路,按照之前所言,莫如先生要等到开春雪化才会出关,莫如先生面容肃然,低头称诺。

    随后,冷疏竹有对武先生道:“伯益先生已回书楼,不知道武先生对于‘孝贤’二字有何见解,不妨前去与伯益先生一同论述一番。”

    武先生明白这是为了陈王名声而论,自当义不容辞。

    冷疏竹一一吩咐过去,陈王门下诸人或去往边城,或安排各处伺机而动,等到书房人皆散尽,他精疲力竭地坐下揉揉眉头,不一会,薄公公进门禀报:“冷公子,雀已到。”

    冷疏竹立刻令他进门,道:“你速去京南营,将话传于邵月。”

    雀领命。

    等雀也出了门去,冷疏竹连声咳嗽不止,他掏出巾帕捂着口唇,一阵腥气在口舌间漫延而出,他低头看巾帕,鲜红点点。

    接着,那沾染了鲜血的巾帕被他扔进了火笼。他自己则紧了紧袖中的机关,再披上件大氅,也推门而出。

    *

    冷风朔朔,不肯止息。

    外市桥边的市井街道,本来熙熙攘攘的摊贩与行人已经少见影踪,而在一片静谧的有岚居小院中,杜羽铺一茵席,坐在屋前庭院,任凭飘雪落满了他的肩头与发丝,而他却手执一把长剑细细擦拭,眉目间专注无比,仿佛世间只有这件事可以令他沉迷。

    剑,早已经光可鉴人,他的动作却不曾停止。

    一人无声入了小院,立在他面前,道:“回禀六爷,荆南来人日夜兼程,已近在汤县之外,距陶令县一日路程,共三千人,皆为精锐,领京卫令牌过关,是四爷的副将陶万雄所领,同行是右相大人的两名幕臣。”

    杜羽手中动作一住,眼眸一眯,“陶万雄……此人倒不是个直肠鲁莽的武夫,四哥派了这人来,倒是有些意思。”

    他略思片刻,收剑起身,掸尽了肩头的积雪,道:“少不得我要亲自去一趟。”

    杜羽出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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