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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无痕-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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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西盯着他,冷疏竹也看着她,两人相对无言,却似有千言万语。

    冷疏竹忽伸出另一只手,摘去了她发上一缕沾满了灰尘的蛛丝,柔声道:“温西,我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温西怔然,喃喃问道:“为、为什么?”她早就觉察出来冷疏竹对她好,却不曾问过他的真心,这好令她不安,然少女多情,自会心动,但哪个女子在情爱中不会多心多疑患得患失呢?

    冷疏竹怜惜地道:“你会知道的。”

    此话无可下问,温西虽无闺阁女子的矜持,却也不能再忍羞去问他了。

    她撇过头,天边已经敛尽了最后的余晖。

    *

    翌日,一辆马车自陈王府出,细雨连绵,车轮碾过街巷的青石板道,车外传来声声叫卖声。

    这条路,是通向积云书楼,温西去过一次,认得道路,马车不急不慢,驶过过了一个街口,随风而来阵阵香气,温西闻着香气,向车外看去,是一家点心店,正出笼热气腾腾的新糕点,热气穿过细密的雨丝袅袅升空。

    “停车。”她叫喊出声。

    赶车的车夫一拉缰绳,冷疏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道:“老王,去买三块菱粉糕,一匣素馅的糯米团。”

    “是,公子。”车夫将车在路边停下去了点心店。

    温西看向冷疏竹,冷疏竹一笑。

    老王买了点心很快便回来了,冷疏竹接过递给温西,温柔地笑道:“糯米团凉一凉再吃,莫要烫到口。”

    温西愣愣地接过,应道:“好。”

    冷疏竹笑着摸摸她的脸颊。

    马车又向前而去,温西捏着点心的荷叶包,温热的温度,清新的香气,透着一缕挥之不去的亲切。

    温西不由自主将手指扣紧,荷叶包渐渐都被她捏得有些变形。

    冷疏竹倚着车壁,痴痴望向窗外,街市熙熙攘攘,不过行人来往,他满腹心事,眉间似有愁续。只是,忽地,他的面色有些变了,温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路边有酒肆,楼上窗边坐着几人,其中一位红衣丽人,看见了冷疏竹,立刻站了起来,发间的步摇急晃不止。

    马车驶过,不过片刻,酒楼与丽人皆已不见,冷疏竹放下车窗帘,沉默无声,唯有轻轻咳着。

    温西看着面前的男子,注视他的神态,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他的眉间浅浅皱褶。

    冷疏竹眉目一动,抬手捉着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温西没有抽回手,任他握着,他的掌心微凉,她的手指温热。

    那位红衣丽人,她认得,曾有一面之缘,是那日在房姑娘家的花园见到的弹箜篌的方姑娘。

    看她方才神色,有些情不自禁的急态。

    ……

    马车在积云书楼外停下,冷疏竹领着温西下车,此时不似那日夜来时长廊垂灯,一片静谧。今日门庭有书生学子来去进出,众人见冷疏竹,皆驻足微微行礼,冷疏竹亦略还礼,便携温西进门。

    入门长廊连绵一侧为广阔湖水,一侧是郁郁葱葱林木,林木掩映处是轩馆亭台,不时传来吟咏声与琴曲声,冷疏竹不曾入那高耸的积云书楼之中,却是绕过了湖水,穿过树林,带她进了一处小小的寂静的庭院,院门上有匾,题为“流芳雅叙”四字。

    小院遍植奇巧竹品,或挺拔或婀娜,曲径通幽,风凉鸟寂。

    冷疏竹牵着温西,走在印满苍苔的小路上,发牵竹枝,履染清露,却见茂竹深处,孤立一座小楼,白墙粉瓦,尽有江南风流。

    温西见此,忽有失魂落魄之态,此情此景,仿似梦中曾见,她不禁松开冷疏竹的手,缓缓走上石阶,立在楼前,一阵风来,楼中如水如雾的紫幔飘飘,似浪齐舞。

    仿佛不知何处有笑声歌声传来,有茶香药香满溢。

身世() 
温西推开梅兰竹菊纹饰的镂花门扇,霎时,空无一人的小楼内仿佛在这一瞬间坐满了宾客,竹席上坐有才子吟诵时人古人的诗句,桌案边是挥毫泼墨意气风发的少年;或是三两竹枝探入,一曲琴音袅袅;那边廊下有激昂的辩论,传来轰然叫好的喝彩声,最后,沿着窄窄的木楼梯,有一素裙带坠着青玉环的裙裾缓缓而下,身后跟着穿着件绣满了香草的短袄的小小孩童,抓着母亲的裙带,好奇地打量着宾客们。

    那孩童手中捏着枚白玉兰草佩,看见立在一副《月色竹意图》旁的小小少年,欢喜地迎上前去,“七月哥哥,方才鹿叔叔又赢了关爷爷。”

    小少年笑着将她抱起:“所以关爷爷的玉佩怎么在你手里了?”

    孩童吃吃笑着,眼珠精灵一转:“因为是我同关爷爷打的赌啊,给你——”她将白玉佩放在少年的手心。

    “给我?”少年有些吃惊。

    孩童脸红红地,眼神如水清透,重重地点点头。

    ——

    温西已然哭倒在地,满堂佳客皆已无影无踪,那少年女童也如烟而去,她满面皆是泪珠,回头看去,身后冷疏竹举手,掌心垂下一枚方正玉透的莹润白玉佩,其上兰草题诗,青丝绦缚。

    “七月、哥哥?你是管溪!”温西震惊过后,脱口而出。

    “是,阿芷,是,我是管溪。”冷疏竹眼角有泪。

    温西踉跄起身,跌跌撞撞至冷疏竹面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他,记忆,似如急流涌来,她不由头痛欲裂。

    冷疏竹忙扶着她:“阿芷,莫要急。”

    温西跪坐下来,紧紧地抓着冷疏竹的手臂,待急痛稍退,她又抬头看他,一时泪水涟涟,“七月哥哥,母亲她死了,他们都死了,大火、大火烧了起来,我想去找你,奶娘说街上都是抓人的恶人……”

    冷疏竹紧紧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发丝,只是应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管老夫人呢?撷芳姐姐呢?他们……他们……是不是都……”温西语音颤抖着,连身躯都在不住地发抖。

    冷疏竹语声轻如静水,缓缓道:“他们……都死了,死在了那一日……”然他无心无绪般的语调之中,是压抑着的无边苦意。

    “为、为什么?”那沉痛的过往在她的记忆之中已经沉寂了十一年,然当一切都回忆而起的时候,原来是苦痛难耐,原来是家破人亡!

    冷疏竹轻道:“无非是人之恶吧……”

    他站起身,脱履入楼,脚步缓缓踏于茵席之上,“那时你尚且年幼,不知道这经纶管乐的之中,亦有暗流汹涌。”

    温西环顾楼内,一桌一案,一书一画皆无变化,少的,唯有人罢了。

    冷疏竹娓娓道来:“积云书楼始建于长平四年,圣祖效前朝竹林纳士的典故,国朝因早年洪都之乱,张孙之祸,士族大伤元气,然外有强敌据边,内有外戚把权,边漠少奋勇之将,庙堂缺治世之臣,圣祖有中兴之意,然手下无能用之人,他欲将天下贤才皆收入麾下,凡各城各郡长官,令荐有才之士入都,奉送盘缠银两,开方便之门,又大兴土木建此楼于皇城之侧,便是求贤若渴之意。

    故而,圣祖一朝,数位名臣名将,皆自此楼而出,一时,积云书楼聚天下有志之士而来,可谓登天之所。”

    他环顾着小小楼内,曾有多少贤士指点江山,多少秀才谈古论今,无论男女老幼,有才者为尊,有志者称雄。

    温西想起年幼之时此处那些高谈阔论有犹在耳,一时心中亦生惘然之意。

    “后来呢?”她问道。

    冷疏竹回眸,眼中是一瞬而过的哀伤,他道:“后来,圣祖驾崩,今上继位,那又是另外一番惊心动魄勾心斗角的阴谋阳谋,皇权更替,书楼近于此,怎能置于外?不过各为其主罢了,不免死了些人,败落了些人,还有名望隆盛之人,积云书楼中四君七贤士,陛下不好即刻动手,却也埋下了祸根。

    十一年前,有书生年轻气盛,酒后一篇《问天赋》,暗喻今上杀兄夺位之罪,那书生是管氏荐来积云书楼,陛下借此大做文章,杀尽管殷二族,不过为除却心头之恨罢了。”

    “只是这样……他、他就杀了那么多人么?”温西浑身发冷,心中忽生恨意。

    冷疏竹缓缓摇头,当然不止,但另外的原因,他实在不能再同她说了,昔日有至宝,可翻天覆地,死的人已经难以清数,管氏因此而亡,燕夫人亦为此而死,将来或许还有其他人,只怕中州大地也将陷入战火。

    陈王不会放过任何找寻那件东西的线索,温西被他带去梅州见关老夫子,本便是因为胥长陵同关简之结交之故,但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记不起来,便也罢了。但皇帝……他虽知晓积云书楼众人欲掩藏一个天大的秘密,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他撬不开一张知晓实情的嘴巴,也不曾找到半点线索,他越不知道,便越不择手段想要知道,若是他知晓燕夫人的女儿尚在人世,那温西便再不能囫囵地出了这个皇都帝京。

    “那日我带你去的随园,便是你母亲曾经所居之地,当年随园奴仆或死于大火,或逃离而去。数年前我回京之后,曾查访旧时仵作、案卷,皆不曾有人在废墟中见有孩童尸身,我便留有一线希望,你或许尚且还在人间,那时陈王势弱,亦不能自保,所以也不敢派人大张旗鼓的找你,直到五年之前,你师父在江南露面,陈王去见了他一面,他远远看了你一眼,恍觉面善,追查之下,才知道你被他收养。”

    冷疏竹走过来,附身蹲下,揽着她的肩膀。

    “我、我师父?他一直知道我的身世!”温西大为震惊,这个消息,比她回忆起了身世还要令她惊诧,“那是不是杜羽也知道地一清二楚?他们都不告诉我,把我当成个傻子……”温西心中溢满苦痛。

    冷疏竹凝眉,阖目无声。

胥长陵() 
“他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温西怅然失措,欲站起身,却踩住了裙边,险些摔倒在地,冷疏竹抬手扶住了她,温西指尖发凉,紧紧地捏着冷疏竹的手,问道:“告诉我,我师父,到底是谁?”

    冷疏竹看着她,她是眼神有些失神的凌乱,今日大悲大惊,已经令她一时难以承受,但他若不说,只怕她更不会放下心事,他久久地沉默之后才开口:“你师父,他姓胥,名漠,字长陵。”

    温西一惊,随后脑门似有一根急弦紧扣数下,脑中登时嗡嗡一片,她想起那个昏昏沉沉的黑夜,悬崖石壁上,陈王背着她道:“他本姓胥,你应当不知道。”……

    “他姓胥,姓胥……晋华国姓为胥,是不是?”温西急问道。

    冷疏竹点头。

    温西敲着自己的脑门,感觉头痛欲裂,冷疏竹轻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先歇一歇吧,我慢慢告诉你。”

    温西努力地摇头,她又问道:“那他、究竟是谁?”

    冷疏竹只得又缓声道:“十五年前,晋华宫变,太子废为庶人,二皇子即位为帝,庶人离了桓京,隐姓埋名,后来便成了你的师父。”

    温西已经怔怔然不知言语,胥长陵……废太子……

    自古被废的太子命都不好的,那她师父失踪半年多,他怎么了?温西登时大急,回过神之后忙道:“我师父是不是有难了?”

    冷疏竹忙道:“你莫急,看满头的汗。”他取出手帕替她轻柔地擦拭,边道:“他已回了桓京,如今贵为晋华国摄政王,他很好。”

    温西已然惊到了极致,她吸了口冷气,她木木地走开几步,手掌托着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我有些……有些……让我想想,师父……母亲……七月哥哥……”

    冷疏竹见她神情不对,忙上前唤道:“阿芷。”

    温西木然摇头,晃晃悠悠走到廊下,靠着廊柱,竹林随风起伏,雨丝已经停罢,地面湿湿一片,不知何时已经云开雾散,天光乍明,温西抬头看去,一道光亮闪来,激地她头晕目眩,她慌忙低头,揉着酸疼的双眼。

    冷疏竹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虽没有几分暖意,却带着温柔与怜惜的态度。

    温西回头,道:“七月哥哥,这些年,你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冷疏竹看着她轻柔地一笑:“看见了你,我便已经很好了。”

    温西伸手抱着他,将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胸口,道:“我有好多事情要同你说,但我现在很累,等我休息休息,再告诉你。”

    冷疏竹抚摸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好。”

    温西便闭上双眼,将泪水遮在了眼皮之后,然后,她便真的睡着了。

    冷疏竹将她抱起,回到楼内,小楼中整洁清明,窗边有琴,有香炉,还有一摞书,他将她放下,盖上一条薄毯,点燃一炉清香,拿起一本书,静静地看了起来,时光仿佛没有远去,这样的夏日午后,窗外阵阵竹涛声。

    自他在积云书楼中博得名声,便同博士祭酒讨来了流芳雅叙的钥匙,将这里的一草一木精心维护,也许那个曾清冷孤高的弹琴女子亦不曾远去,她在此间看着他们,看着他们一同归来。

    “老师,终究老天还是不曾真的瞎到彻底……”

    *

    皇极山上九龙台高耸入云,永泰宫墙角楼的灯火光耀十里之外,日夜交替之时,千年承恩寺的钟声悠扬回荡在桓京上空。

    此为晋华帝都,中州最为繁华的城市,街市纵横,房屋稠密,百姓不知饥寒,庶民少有劳苦。

    然古今皆有一理,盛极必衰,水满则溢,自华朝覆灭,成氏败于镜水,晋华立国已有三百余年,三百年来,晋华国力隆盛,却始终不能收嵺江以东,致使骆氏势起,灭数小国,与晋华成东西对峙之势。如今东有东魏陈兵数十万于边,北有乌戎骑兵袭扰,西南少民蠢蠢欲动,不知会几时重蹈成氏覆辙。

    站在华阳楼上,望着万千灯火渐起的天子之都,胥长陵嘴角微微泛起一丝冷冽的笑意。

    他身后不远站着数名侍臣与内侍,其中一名无须的瘦小中年宦者堆起满面的笑意,躬身打鞠道:“摄政王,夜来风凉,不如回去吧。”

    胥长陵未曾束发戴冠,披一身乌袍,长发只簪了一管乌玉短簪,垂发随风散落,虽面有神风玉貌,然那十分冷峻的面庞,令从者不敢与之对视,自觉将头垂了又垂。

    那宦者或许仗着年长,或许倚着宠信,笑着上前一步,道:“四公主正在大公主处呢。”

    胥长陵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宦者忙缩了缩头,尖着嗓音赔笑两声:“午后,大公主往永辉殿侍药,陛下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呢,大公主哭了。”

    胥长陵冷冷又笑了一声,“岐连,你倒是有闲有心的很。”

    岐连咯咯咯笑道:“都是为摄政王尽忠。”

    胥长陵没有再理会他,沿着长廊向灯火辉煌的宫楼缓缓走去。

    侍臣们皆跟从而上,有一名着朱红官袍的年轻侍臣跟在他身后三步,低头行礼道:“回禀摄政王,昭事院昨夜通宵开辩,泷大人欲投书请上:我朝虽曾有女帝临朝,皆不过无男嗣而权宜,如今摄政王已还朝,万不可再行这阴阳颠倒之事。”

    胥长陵几不可闻地轻轻“哼”了一声。

    胥长陵步履看似不快不慢,却飘逸如风,这侍臣忙又紧跟几步,道:“东院众人附议,欲同题名于投书,随后,袁侍中道:惠帝亦是女帝,文治武功,哪里不比男皇?梁怀大公主聪慧贤达,可胜于贬废之人。”他说着,忍不住抬眼瞟向胥长陵,胥长陵半点无有异态,留给他眼中的也只有如丝长发与翩翩的衣袍背影。

    侍臣忙又道:“中仆大人说:此于礼法有难通之处,陛下有后,皇位自当后继,只是大公主尚且年弱,主幼国疑,确难服众,然摄政王虽为陛下长兄,却为先帝贬斥,无再继之礼,除非……”

    胥长陵未曾停下脚步,道:“除非如何?”

储君() 
侍臣有些为难地道:“中仆大人道:除非摄政王附梁怀大公主,礼法可成。”

    晋华之俗,女上嫁男方谓之娶,女下嫁男方谓之附。

    胥长陵忽然停下脚步,半侧容颜,眼底幽深地没有半点心绪,只有话音比昆仑山癫的冰雪还要冷:“礼法?我看他这礼部中仆连什么是礼法都不知了。”

    侍臣低头道:“袁侍中斥之为耻,提议大公主为储之后,可选清明忠贤之臣为夫以辅佐。”

    胥长陵冷笑溢满了唇边,“他是大公主的外祖吧。”

    侍臣回禀:“是。”

    胥长陵又问:“袁家可有未曾婚配少年?”

    侍臣想了想道:“左司务少卿袁汤之子袁行勉才行弱冠之礼。”

    胥长陵将长眉微微一挑,继而拂袖,留一众人在蓬莱殿外,独自进了殿内。

    殿内明烛高举,灿烂辉煌,只是屏风后传来嘤嘤哭泣之声,数十宫女侍立在旁,屏风边有一名稍年长些的女侍抬头见胥长陵,慌忙拜下,提声道:“见过摄政王。”

    众人亦皆拜下,屏风后的哭泣声乍然止住,随后,从里走出两名怯生生的华服盛妆却两眼通红的少女,大的十四五岁,小的不过十二三罢了,两人妆容残乱,想来已经哭了许久,却又匆匆擦去了泪痕。

    胥长陵一挥手,众宫女退下,那年长些的女侍犹犹豫豫片刻,终究有些心怀惧怕,还是低头而去了。

    那两个少女上前给胥长陵行礼,大些的紧紧握着小的手,“伯父。”这二少女便是将为皇太女的梁怀大公主与昭乐四公主。

    胥长陵垂目看了她们一眼,在榻上缓缓坐下,道:“于敏,你今日的功课都做完了吗?”

    梁怀大公主抿抿唇,低头小声道:“已同奉仪官走了一遍祭天之礼,诏书还、还不曾背熟。”

    胥长陵抬手取过一旁案上礼官所拟黄封金纸的祭天诏文,共三千四百七十二字,上古文字所书,词语冗长晦涩,他缓缓看过,便扔在一旁,冷声道:“既不曾背熟,为何四处闲走?”

    昭乐公主胆怯,被他冰冷的话语吓得向梁怀大公主身后躲去,梁怀大公主虽也不胆大,却还是紧紧地护着妹妹,鼓起极大的勇气般看着胥长陵:“因听说父亲今日似有清醒,于敏心中牵挂,故而前去探望。”

    “距册封之礼不过五日,你连祭天诏文都不曾背下,待到那日仪典,让四方使臣、文武臣工当如何看你这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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